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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奘法師:禅意人生——如實的直觀生命的無常與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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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意人生——如實的直觀生命的無常與無我

——2009年11月7日下午上海九間堂“禅意人生”講座

奘師:

在這裡講“禅意人生”,不能說這個感覺是什麼樣的。說怪異也不是怪異,驚喜也不是驚喜,說神奇,更不是神奇。我記得兩年前的冬天,這個院子裡還種著水稻,很神奇今天還養著魚,那幾個月之後,說不定這裡又變成什麼呢?佛法,它有個核心的詞匯,叫做“無常”;另外一個核心的詞匯,叫做“無我”。無常和無我,完全揭示的,就是我們能夠看得見,我們能夠感知的到,我們能夠用我們所有的認知手段---眼睛看的耳朵聽的心裡想的,我們運用的所有所有人類的文明能夠描述的事物的現象,就是無常的和無我的。因為無常,所以兩年前的水稻田變成了演講場;因為無我,水稻田不能夠獨自的說,“我就想永遠做水稻田”。那麼,春天的水稻它一定要等待秋天的成熟。秋天成熟的水稻不能說,“我就永遠搖曳在風中,永遠在土壤中不被收割。”那麼我們把收割的水稻貯存在倉庫裡,它也永遠不能說,“我就想捍衛我永遠成為倉庫裡的水稻。”它要被加工,要被蒸成米飯。米飯呢,又一樣的,不能夠保持它自己的特色,一定要變化變化變化。這就是佛法最核心的兩個概念:無常和無我。

可是呢,我們中國人,尤其這兩千年以來的中華文明,對於這兩個概念的描述、創造,是一種消極的、被動的、悲觀的。為什麼說,是消極的被動的悲觀的呢?而且,這兩千年的描述是不是符合佛法原來所說的“無常”和“無我”的概念呢?完全是被中國化的無常、無我。真正的無常、無我……。我們先歇下來,看看我們所習慣的無常和無我是什麼樣子的?

聽說要走進佛門,首先想到的是《紅樓夢》中的幾個人物:一個是空空道人,一個是缈缈真人。空空道人,缈缈真人。空空缈缈是空的、假的、不真實的。然後我們再想到惜春,經歷了榮國府的從盛到衰,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慘淡的收景。所以,青燈古佛。我們想到的是妙玉,當年劉姥姥用了她一個碗,喝了一杯茶,她嫌人髒就拿出去丟給劉姥姥。但是到最後,卻被強盜擄走。我們再看賈寶玉,還是一樣,最後出家。想想看,好像只有經歷了人生的苦痛,經歷了人生的慘敗,經歷了人生種種種種的不如意之後,別無選擇,在無可奈何之中選擇了出家、信佛、修行。這就是兩千年的中華文化對於佛法的描述。但這是一個特別特別大的“南轅北轍”。佛法所說的無常無我,只是如實的描寫了一件事情。而這如實描寫一件事情的運行軌則,跟我們心裡的主觀與客觀沒關系,跟我們內心的感受—悲觀與樂觀也是沒有關系。無常與無我,僅僅是釋迦牟尼佛坐在菩提樹下,坐了49天,發現這個世間所有存在的一切一切,包括現象和其本質。一切的現象,我們能看見的動物,天上飛的水裡游的陸上跑的,兩腿的四足的多足的百足的千足的萬足的,空中飛的單翅的雙翅的,再各種各樣形相的,水裡游的,從微小的蚊子的幼蟲孑孓到龐大的鯨、鲨魚,一樣。這是動物。然後,植物,我們看到的小若一棵微草,大若參天大樹,這是植物。然後再看看人,人是動物之一呀。人的生存要靠動物的生命和植物的給養。所以,人活著,離不開動物和植物這最基本的東西,也一樣。那再看,我們住的房子,蓋房子所使用的木材磚頭水泥鋼筋……,這一切無不來自礦物。所以,動物植物礦物人,都生活在一個特定的時間與空間的,叫做世界。古往來今曰世,四面八方曰界。所有的植物動物礦物人,都在這個世界的范圍內,短暫的相續的留存上演著。然後,我們來仔細的觀察,會發現釋迦牟尼所發現的這個道理竟然放之四海而皆准,很神奇。

我們上高中的政治課,甚至更早,初中的政治課本裡說,馬克思主義放之四海而皆准。但是我們後來發現,馬克思主義有很多場合是不適合的。比如說,在沒有馬克思之前的古希臘人,那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學說”,就不適用。那我們說,等到人類的物質能發展到人人真正能達到共產主義社會的時候,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時候,階級斗爭學說仍然是不適用,階段性的。所以,馬克思主義一些哲學的思考、哲學的說法,只能相似的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段是真理,可並不是放之四海。所以換了一個時間換了一個空間,就不再適用。但是釋迦牟尼坐在菩提樹下通過向內觀察,又向內觀察如實的看見了解的身體的心靈的精神的,這三個層面運行的規律、軌則、實相。然後,找到了一條竟然所有的一切,不但是人不但是動物礦物植物,所有的一切一切存在的現象竟然都無法擺脫“無常”。什麼是無常?變化。什麼是變化?大家看的見摸的著。三歲之我還讀幼兒園,十歲之我已經上小學,三十歲之我已經結婚成家立業,七十歲之我有的行將入木有的已經入木,有的意氣風發還在老當益壯。無常,在我們任何一個人身上,生命的現象上如實的在上演。這裡沒有誰創造,沒有誰規定,沒有誰想抗拒就能抗拒的了,它是一個普遍的自然的,放在十萬年之前,放在五億年後,放在今天,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同一個地球,無論中國人美國人俄羅斯人,完全平等。變化就這麼真實的發生在我們身邊,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你說,它是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你能不能找到一個這個人世間存在的任何一個現相,是能夠離開這個運行規則的?誰能找到?找不到,我們找不到。所以,無常,是釋迦牟尼發現的普遍存在的實相。

因為無常,所以它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因為它沒有一個自我的獨立存在的一存性。獨立存在,它不再依賴別人。我們的生命,必須要有父精母血的孕合,十個月的娘胎,然後一到兩歲的哺乳,然後慢慢的長大。從一個精子卵子的結合變成一個生命體。我們不能選擇我們做精子或做卵子,我們不能選擇做男的或女的,我們完全是被動的來到這個世界。不能獨立作主。一棵樹,它沒有說,我一定要札根在九間堂,我一定要生活在故宮,我一定要在喜馬拉雅山頂上(海拔)8847的那個地方。一棵樹一棵草,任何一個植物礦物都是如此,它不能獨立作主,必須被別的條件所決定。所以,這是“無我”。

但是我們所有的痛苦,都來自於對這兩個東西的顛倒的認知。我們總以為,在無常之中有一個有常,總認為別人都無我,但我做我的主人,我的風格我的想法我的思想我的學說我的財富我的地位,我的……,種種種種,我能作主。但是,當你通過事實的發生,通過生命整個進階的成長,從這麼高的孩童,成長到一米七一米八,乃至老朽,眼花耳聾舌松皮皺腦袋不靈光,整個兒的進階,竟然作不了主。沒有可以作主的地方。女孩子我想讓我永遠青春靓麗,不行啊!十八姑娘一朵花,很漂亮。十八歲的時候,談過兩次戀愛,哭的眼淚足夠多,發現這裡開始出魚尾紋;十八歲的小伙子,覺得他有無窮盡的能量,無窮盡的力量可以決定主宰一切,經過事情的摔打人生的拚搏,上級的欺負同事的擠壓,然後經過這一切之後,三十歲不到發現人未老腰先彎,事未成志先喪。這個時候,才會想到為什麼?為什麼?所以,我們如果消極的負面的看,無常無我就是這個樣子。天也是無常,地也是無常,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很悲觀絕望,算了,都剃了頭去做和尚。最後發現,做和尚也不行啊!做和尚只是剃了頭吃了素,穿了這身和尚衣服,但是腦袋裡想的還是功名利祿財富權力地位榮耀,全是這些。即使你移民到月球上去,你也是內心恨不得有個手機同時和地球上所有你認識的人,同時發短信發傳真。為什麼?寂寞。人活在這個地球上,孤獨是很強大的力量。人設計了,所有人和人相互在一起捆綁的依存的規則,無非是要對抗生命自身的孤寂和空虛。想想看,我們設定的文明,我們設定的道德,我們制定的法律,我們約定的所有的一切,無非讓我們在互相依存的時候更大的讓對方成長讓自己成長。那一旦有一方不耐有一方不忍,有一方更強的時候,那另一方就完了。所以,人所有的東西,無論是文明宗教藝術哲學,無論是信仰還是科學,不管你姓什麼作什麼從事哪個行業,只要你是人,生命自身的孤寂和空虛,你一定有一個時間會想到它。跟人事的糾葛沒關系,跟人生的閱歷沒關系,跟人生的遭遇也沒有關系,它僅僅是生命自身的問題。想想看,浩缈的星空竟然有一個地球,是不是很神奇?無限的宇宙中有一個地球,一個龐然的地球上,有六十億人。當六十億人睡著的時候,再親愛的人在一起,獨自呼吸獨自打鼾獨自作夢。我不能走進你的夢裡,你不能走進我的夢裡。這就是生命自身的孤寂。任何人任何生命都不得不面對。我們再回來說,悲觀的消極的負面的來看“無常”、“無我”,既然是這樣子,那我們全都一猛子扎到水裡,自殺算了,可不可以呢?問題解決了嗎?沒有解決,問題還在。所以,釋迦牟尼49天坐在那裡,他也嘗試過用這種消極的悲觀的觀點來看待,發現消極和悲觀於事無補,於你生命的孤寂沒有任何幫助,於你生命的問題的困惑與解決沒有任何建設性的意見。那,盲目的悲觀不對,那我開始樂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時明日孤。我就開始這樣吃吃喝喝,今天有了我就不想明天的事。最後發現,這樣子盲目的樂觀也不行。為什麼?

今天我兜裡只有十塊錢,我喝一頓啤酒,徹底花得光光的。明天早餐沒有。那如果生命只是我自己,沒有問題。可是,任何一個個體的我,人類歷史上只有一個半人沒有父母,那就是孫悟空,石頭子迸出來的。還有哪吒,是父母生的,但是因為剝了龍王三太子的筋,所以削骨還父剔肉還母,最後在蓮花中化生,但是曾經有過父母。所以,他最多算半個非人。其他人都有父母。有父母,父母的父母,父母的親戚朋友,父母的兄弟姐妹,我的夫妻父母我的親戚朋友,乃至我的下一代,你不是獨立的。你這十元錢今朝有酒喝光了,明天呢?你的父母你看著他們餓死嗎?所以盲目的樂觀不是佛法的態度。所以釋迦牟尼發現,消極的悲觀不是,盲目的樂觀不是,那應該如何?如實的。本來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叫做如實的直觀。直接的直,觀察的觀,如實的直觀。既不是悲觀也不是樂觀,而是直觀。而這個直觀是如實的,不經過主觀的加工,主觀的加工是哲學的藝術的,客觀的描述是科學的實證的。但不經過主觀,只是干嘛呢?如實的直觀生命的無常與無我,發現竟然無常也沒什麼不好。

我們原來是猴子,本來全身是毛,髒兮兮的,突然有一天,搞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衣服越多,毛就越少了,挺文明的,挺好。以前哪裡不舒服了,河裡搞點兒泥,水洗洗就好了。後來發現,搞點草木灰抹抹更舒服了。再後來發現,把皂莢搗碎了,加一點點特殊的礦物質,讓它硬化,隨時要用的時候肥皂就出來了。無常!因為無常,所以,它的建設性全都顯現出來了。因為不好,所以我們可以改善。因為不完善,我們可以改變的更完善。因為不圓滿,我們可以使它從殘缺走向更圓滿。這是一個最大的積極性。人一出生,莊子曾經說,“人一受其形,不亡以待盡。其勢若奔,莫之能止。不亦悲乎!”什麼意思呢?人一出生就等死。而這等死的勢頭像什麼呢?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若奔”嘛,奔馬一樣的。“莫之能止”,任何人也不能擋住這個生死的洪流。太悲傷了!莊子說。如果就這樣子等死,那我們的人生價值何在?人生意義何在?人生的樂趣何在?毫無意義毫無樂趣。那麼在這種毫無樂趣的空虛中,我們安立。不是賣安利產品的安利,安全的安,樹立的立。安立一個價值和意義給我們,改造無常的現象。所以我們從當年的茅廬巖洞,變成了現在的華屋。我們有了三居室還不行,要有六居室。有了六居室不行,不如來套別墅。有了別墅不行,在城裡還不如在鄉下海邊山底雪山,這就是我們這個世界最核心的動力,恰恰是“無常”和“無我”。你這樣去如實的直觀的看,佛法竟然這麼具有建設性,它不是悲觀的,不是讓你盲目的---生命這樣子,那我“喀嚓”就完了!不是的。佛法是讓我們非常積極的來建設自己的生命,來構建自己的生命價值和意義。

那接下來,我們說佛法既不是盲目的樂觀也不是消極的悲觀,而是如實的直觀或者是客觀。但是人在這種無常無我的變化之中,不是獨立的,不是唯一的。他是跟其他的人跟其他的事跟其他的物,時間空間下要發生彼此的關聯。這個關聯,數學上我不知道怎麼說,物理學上不知道怎麼說,量子力學上我還是不知道怎麼說,但是佛法上說,每一個人就是別人的鏡子,每一個別人也都是我的鏡子。我想收獲什麼,我想從你的身上收獲什麼,我就付出什麼。我想讓你罵我,我就先罵你。我想讓你恨我,我就先恨你。那我想讓你喜歡我,我就先對你笑。佛法既不叫“女為悅己者容”,也不叫“士為知己者死”,也不叫“馬為策己者馳”,佛法叫“慈悲”。人與人相處,慈悲。跟宗教的博愛不同。宗教的博愛是建立在分割上的。我的心很窄,神創造了動物是給我吃的,創造了植物是給我砍的,還是有條件的。但是,佛法說慈悲,慈悲是無條件的。什麼叫慈悲呢?

悲是讓人從痛苦的心態覺受中走出來。慈是讓人把自己的歡喜無條件的分享給對方。所以,悲能拔苦慈能予樂。一個是把別人從深淵裡拯救出來,叫悲。一個是把自己的快樂無條件的分享給對方,叫慈。是無條件的,跟信仰沒關系,跟宗教沒關系,跟文化沒關系,跟生存的土壤背景都沒有關系。想想看,我們人活著,要有父母要有傳承要有老師要有同事要有兄弟姐妹要有夫妻要有員工要有下一代,那怎麼辦?如何跟他們相處?就是剛才說的,你想要的,從人類的身上收獲什麼就付出什麼。我想收獲吝啬,那我比別人都吝啬;我想收獲慷慨,那我比別人都慷慨。我想收獲友善,我就歡喜的對人。我想收獲仇恨,那我就拿起槍拿起仇恨對人。所以這點上,沒有創造者沒有決定者,一切的創造和決定都在我自己。我想讓我的生命如何更有意義,就回到自己的內心上來。這個道理不容易懂。為什麼呢?因為我們從生下來的認知習慣,就是這樣一個。你們做過媽媽的。一定知道小孩子在斷奶的時候,光只是單純的小孩子斷奶還是媽媽跟著一起要斷奶?想想看?互相依存。斷奶的痛苦,做媽媽的因為被更多的事務,被其他的人際關系所遮蔽了分擔了隱藏了,所以,顯現的好像無足輕重。小孩子因為他的人際關系還很少,他的涉外能力還很少,他關注的只是這母子間的糾結,所以,看起來他的痛苦比重大,實際上是一樣的大。只不過,是在人生對外關系中發生的比例的不同。

我們再來看看,如何讓自己真正的作主?剛才說無我,無我就是不能作主的意思。那如何讓生命作主?一切的現象已經是無常的了,無我的了,不以任何意志為轉移的了,也不以任何人的信仰歸屬為轉移的了,那也就是說,你只有干嘛?你是厭憎它逃離它還是擁抱它?厭憎逃離那是懦夫行為,所以自殺者,他是個懦夫。放棄是容易的,放下是智慧的。他輕易的放棄了生命,這是個很容易的選擇。可放下不是這樣子。接下來,這樣不對,那什麼才對呢?大家來說說,怎樣才好?既然是一個不能作主的,無常的,一切的現象都這樣,我到底是拒絕它厭恨它呢,還是索性我就擁抱它,像高爾基《海燕》裡的“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那你就干脆說,讓無常無我的現象在我的生命中再暴烈些吧!昨天股市裡你的股票早晨漲停,下午就崩盤,你受得了嗎?如果讓無常無我這麼迅捷的變化,那我們整個人要瘋掉的。所以,佛法告訴我們,還是要剛才說的如實的接受,接受。

這樣一個自然的現象,既不是人為的約定,也不是某些神靈的創造和主宰,只是一個普遍存在的自然的法則,那我只有接受它。接受才能夠深入的了解它。深入了解它,我才能找到它內在的規律。找到內在的規律,我才能駕馭這個規律,而不是改變這個規律。任何人也無法改變這個規律,但是我可以運用使用這個規律。好比說,我們退而求到我們個人當下的覺受――我很憤怒。當下生命的運行狀態,我很憤怒。那憤怒,無非一個是自我憤怒,一個是外人讓我憤怒,另外一個是某個人做的事讓我憤怒。無非是人、事、物、己四個東西。這個人讓我憤怒,秦始皇讓我憤怒,想想看,兩千多年作古了,沒事了。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憤怒的呢?過去了。你說,那個電影演員演的讓我憤怒,像當年陳佩斯的爸爸陳強演的黃世仁,演得太壞了,直接有人,士兵掏出槍來沖他開槍,憤怒!你想想看,一個戲怎麼能當真呢?這種憤怒是容易解決的,是吧?通過智慧的觀察,發現這個憤怒是源自於我的愚癡。沒事兒,我不生氣了。但是眼前的,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父母乃至你的夫妻兒女,最親愛的人讓你憤怒,怎麼辦呢?咋辦呢?把桌子掀翻了,餐桌掀翻了,各位有沒有掀桌子的經歷?有沒有?把吃飯的家伙砸了,有沒有?把電視機的遙控器給摔了,都正常。人不是神靈,神靈也會發怒。因為人的身、心和外在的環境隨時在互動。有哪個組合排列不對頭,一定會有一個憤怒。所以這不是一個好與不好的事情,但是我們得找到這個原因。讓我憤怒的是人。那我就看看,是這個人讓我憤怒,先看看“我“在哪裡?我是無常的。我現在憤怒,可是十天前呢,剛跟我談戀愛的時候,我那麼喜歡他他那麼喜歡我,憤怒不存在。十天後呢,真的分手了,時間愈合了一切,財產交割也清楚了,什麼都交割清楚,兩人bye bye 如同路人,有什麼可生氣的呢?沒有了。十天前不生氣,十天後不生氣,二十天之內的中間這個點我在生氣。再看看當下我生氣,怎麼生?氣得已經暴怒抓狂了。看看,是哪個細胞生氣?是呼吸系統在生氣?循環系統在生氣?神經系統在生氣?還是消化系統在生氣?八大系統嘛!醫學講的。發現只不過是一串的聯動,聯合的動作。一串的東西聯合動作讓我憤怒生氣。

因為給我的水,我想要的是100度的水泡的普洱茶,結果給我送的是75度的水泡的是綠茶,所以我憤怒。因為是溫度色感口感三個東西,加上我的意根,四個作用器官讓我不開心,我對他憤怒。因為普通的,我如果在一個餐館吃飯,人家端上來,我最多不喝就完了。可是是我的下級是我的孩子是我最親愛的人做這件事,我就憤怒:他這麼不理解我。你這麼觀察,無非是四個你的作用器官在發生作用。再來看看:這四個作用器官,眼睛看的是75度水的泡的綠茶,水端上這個杯子覺得是溫吞水不是滾開水,然後喝在嘴裡不是滾燙的感覺,然後通過意念的判斷,不是我想要的。這樣一串聯動。條分縷析:看到的眼睛的歸於眼睛,覺的歸於身體的覺支,意念判斷的歸於意念,舌頭嘗的冷熱滑澀歸於它,竟然沒有一個實在的我的感知。我是這樣一個虛幻的只不過四個作用器官對一件事物的認知導致的一個憤怒的表現,那看看對方:

那個實在的讓我憤怒的人是什麼樣子?那個人一樣呀。我要的100度的水他給我75度的水。那也許他就生活在一個海拔一千五百米高山的高山族,他的水溫燒開永遠就是75度,認知。他的沸水和我們的沸水概念不一樣。還有,他用的那個普通的電熱的熱水瓶而不是我們液化氣上燒的100度的水,認知,認知。他的認知不是一個實體。他也不過是通過眼睛的耳朵的鼻子的覺知的心念的,只是一連串認知作用發生的一個現象。他不是故意要氣惱我。當下只不過是彼此的一些個系列認知的作用發生的一個憤怒的現象。好了,現象就歸於現象就好了,干嘛要把現象抓得那麼實呢?無常嘛!十天前沒有,十天後沒有,只是眼前這樣子。最傻的不是他,最愚癡的也不是他。最愚癡最笨的是我的認知。我的認知讓我憤怒,而不是我在憤怒。想想,讓我悲傷的讓我憤怒的讓我恐懼的讓我躁狂的讓我激動的讓我燃燒的無不是如此。所有的運行就僅僅是個運行。那我的憤怒還有什麼必要呢?當下釋然,開心了。只有如實的了解了,就能運用。運用了,就能管用。所以,再回到佛法終極的目標。

我們很多人來了解佛教,基本上是認為遠離生死苦惱。一些專業的學禅宗的學淨土宗的學密宗的,會認為擺脫生死是修行的目標極致,這都是一些歪曲和誤區。佛法要解決的唯一的問題,不是消滅生死的現象,而是消滅從生到死過程中間的煩惱。佛法唯一要關注和解決的,就是任何一個個體生命從生到死的這個過程中間的內心的煩惱。你所有的煩惱都透過內心起作用。當內心遠離了煩惱,沒有煩惱的時候,生命是個什麼樣的狀態?我們叫它解脫也可以,叫它快樂也可以,叫它自由也可以。我們不叫它自由不叫它快樂不叫它不叫它……也可以。這時候,當你的生命真正的自由了喜悅了,反而一切的束縛對你是不存在的。所以,佛法要解決的核心問題就是從生到死的煩惱問題,而不是生死現象。生死現象既然是無常的,所以從生到死永遠是不變的。只不過,怎麼樣呢?一米七,一米六八,一米三,一米一,差別僅此而已。所以要解決的是這個問題。

那我們說,禅意人生,禅在哪裡呢?禅不是說,寫寫詩、畫畫畫、彈彈琴,確實這些都是禅的一個表現,是一個載體。但是如果我們不了解這個心靈的運行模式,外邊已經火燒火燎的就像火山爆發一樣,我還在這兒故作鎮定,這是裝出來的。真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真的。那佛法就告訴我們,禅告訴我們,這個真的是自己明白的自己能作主的。我們解決,從生到死的煩惱問題。解決了這個,我們的生命才有可能真正與禅相應。禅就是最大可能的我們的生命跟當下的生命環境百分之一百的、百分之一千的、百分之一萬的和諧和統一。跟當下的生命環境,今天我擁有十塊錢,我就享受這十塊錢的樂趣,明天我有五塊錢,我享受五塊錢的樂趣,後天我有火箭,我就享受擁有火箭的樂趣,不貪得不詛咒。我有了一艘火箭,我不再奢求有另一艘能把我這火箭空中加油的,這叫知足。我也不詛咒,不詛咒老天命運為什麼如此地不公?人家有三十塊錢,我為什麼就二十九?所以,心平。心平則事平,事平則無事,無事則太平。從個人的人生到外在的事業,再到我們整個的生命環境,每個人都是唯一的真神,每個人都是唯一的真佛。所以佛法裡說,人人都是佛。只要我們明白了就是,做到了就行。不需要死後另外造一個天堂與極樂,不需要死後再往生一個樂土與穢土,我們只要在眼前在腳下在生命中我們能作主的時候,把自己的生命價值構建出來,把自己的生命樂趣營造出來,把自己的生活空間造的更好。所以,愛因斯坦和羅素不約而同都說:如果到二十一世紀,科技時代物質時代文明時代,真正還能夠跟現代科技文明認知還合拍的,如果在所有的宗教中作個選擇,愛因斯坦和羅素同時說:我選擇佛教!就因為他讓我們都在我們的現實人生中恪守自己的人的本份,然後創造人的生命價值。

因為,你說天上有。即使我們到了月球上,月球是不是天上?嫦娥去了,宇宙飛船去了,俄羅斯的航空員去了,美國的宇航員去了,中國的也去了,是吧?但是,真的要像天堂,為什麼他們跑回來?這是個問題呀!真的要像天堂,干嘛他們不在那兒移民呢?在這裡又空氣污染又水污染,又吃的喝的住的用的無不污染,干嘛不在那兒?又沒有人干擾他多省心啊!所以,天堂並不美天堂也不樂。天堂跟人間,人間有什麼煩惱痛苦,天堂就如出一轍的有痛苦煩惱。所以,於其去改變一個我們根本還沒有摸的著的一個外在的未知的世界,不如眼前改造自己。所以,先讓你開心先讓你快樂,你才能讓你身邊的人開心,讓你身邊的人快樂。讓你身邊的人開心快樂了,你所居住的族群,所居住的鄰裡,所居住的環境,那個地方才能散發出微笑,散發出蓮花的芬芳,這就是禅,這就是禅意人生唯一的目的,也可以說毫無目的。因為你真正這樣做了,人家叫你是什麼,你還在乎嗎?沒關緊要。人家說你是嬉皮,你就,是嬉皮;人家說你是混蛋,你說,是混蛋;人家說你是解脫,你說,是解脫。那是人家說,你自己自得其樂,多好玩啊!所以,禅又是這樣一個超然於物外,超然於是非,超然於對立這樣一個狀態。所以,它不是一個臨摹的想像的,它是一個生命體驗的境界。

各位,既然能拿下午的時間聽我這,演講也好布道也好,胡說八道也好,總歸我們是有緣。所以,我正面的陳述到此為止。接下來,我們就(思想)碰撞一下,(開玩笑地)千萬不要這麼憑空過來,我還沒有練好凌波微步。(注:九間堂奘師的講台與聽眾的座位之間隔著一道水池。)

 

問:(聽不清)

奘師:

她的問題,我們付出微笑就收獲微笑。但日寇的鐵蹄來了,人家是主動已經侵略我國了,是吧?國家危亡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怎麼辦?

元朝的時候,忽必烈准備要第幾次西征的時候,那時差不多要打到今天的匈牙利那個地方,當時也征這邊的和尚,讓他們去從軍。那耶律楚材是金朝的宰相。後來金被元給滅了之後,那他就在北京,就今天北京國土資源部的那個樓旁邊,有個磚塔胡同,那是當年萬松行秀禅師的小廟。萬松行秀就收了耶律楚材這個徒弟,跟了他三年。然後等到忽必烈來了,跟著忽必烈做了十二年的丞相。忽必烈說要西征,兵源不夠。讓這些和尚從軍。耶律楚材說了這些話,一下子忽必烈就放棄了。他說:這些和尚父母都不要,他們能對你盡忠嗎?他們整天吃素,能扛得起槍拉得起弓嗎?弓箭即使拉了,他能對得准嗎?忽必烈一想,對,免了。

所以,這個社會的職責是一個分工。有部佛教的經典裡這樣說:當我們人類的生存遭到滅亡的時候,你們在家的佛教徒要把你們不殺生的戒律放棄,不再守那條戒。拿起武器保家衛國。這裡說的不是指出家的。但對出家有個嚴格的界定,因為出家人是一個嚴格的以自我生命心智的徹底的成熟為最高目標,而不是關注世間的善惡是非。所以,佛教的弟子們分了在家、出家二眾。所以,在家的弟子們必須要保家衛國。

接著問:……(聽不清)

奘師:

太好了幾個問題。一個是,你是說,既然佛法要普渡眾生,六道輪回,因果業果相續,該死的人就必死是吧?該窮的人必窮,不需要你去幫忙,是吧?

那我只追問你一句話:如果這個受苦的人受欺辱的人是你的親人,你又作何感想?

問:……,那不是有矛盾了嗎?

奘師:

矛盾在哪裡呢?就拿眼前這些魚來說,我們是人它是魚,是吧?六道輪回因果輪回,是吧?那現在釣魚的人就來了。因果輪回業報相續,它是魚就該被釣。是我養的。我是制止他呢還是縱容他呢?那你的縱容或是制止,是不是也是因果鏈中的一鏈?是一個環節。你不要把自己截然的剝離開去呀。

你看到一個老太太,看到一個乞丐,一個貧病者在那裡受苦,你產生了疑問,這就是你跟他的緣。這就是你六道中曾經的。為什麼別人看到了不去思考,而你要去思考?千萬不要把自己從這個事件中……你不是上帝你也不是審判官你更不是法官,你只是所有因緣中的一個。那幫助人,佛教說叫無緣的慈悲。什麼叫做“無緣”呢?跟對方曾經干過什麼沒關系。那也就是說,他是否是六道?傷害過我幫助過我都無關緊要,對不對?他是什麼原因成為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幫助他是我們的本份,能幫多少是我們的能力,但是不幫,那是我做人有虧。而對方他能得到多少,那是他的業力。有沒有區分開?

所以,你聽到的那些勸善書上那些是機械的、盲目的,沒有搞明白的因果六道輪因觀。動態的積極的如實的是說,任何人都是整個的大因果的一部份。能明白嗎?沒關系,我的時間很多的。我20日又在張家港講一天的《金剛經》,復旦大學組織的。就這個月的20日,在江蘇張家港市。早晨九點到十二點,下午二點到五點,給這些企業家們講《金剛經》,六個小時。你可以去聽。然後,28日在北京的香港賽馬會,跟中國科學院的計算機學院的院長,我們有一個佛學與科學的對話,到時應該會有些個轉播吧,我相信。因為是香港的一家基金會來主辦的。

隨便任何問題,因為這是很輕松的,聊天式的,聊天進行曲。千萬別搞得很嚴肅,可能我講的太嚴肅了,嚇著了大家,不好。因為佛法是讓我們開心。心開意解,心裡開了,生命就不一樣。

 

問:……(聽不清)

奘師:

嗯,上午我跟真月居士兩個人在酒店聊天,兩個多小時。實際上一個社會的分工。我只問你三個問題,你要是能回答了,那從此我不再講課。第一,全球二百個國家和地區的所有領導人,都不去當總統當總書記當總理當第一把手,他們都到鋼鐵廠去煉鐵,到煤窯去挖煤,到農田去種地或者到醫院裡去當醫生做開顱手術的醫生,或者到寺廟做和尚,你說這個世界更太平一些還是更不太平一些?(答:很難說。)

第一個問題很難說。第二個問題,去年512,我們所有的和尚所有的領導人,所有的宗教職業者,老師醫生,所有這些人都到了512現場,被拯救人的會多還是少?(答:多。)為什麼會多?

問者:因為,沒有秩序了。

奘師:

也就是說,我們這些沒用的人去了,只會添忙還是添亂?還是幫忙還是幫亂?(答:幫忙的心比較多,幫亂的結果……)我們一沒有專業救援的器皿,二沒有專業的救援知識,三沒有專業的救援的訓練,體力訓練心態的訓練,我們去了只會添亂不會幫忙,是吧?你想想看,人家在廢墟裡邊,你就是生拖活拽嗎?不行吧?你看著他的胳膊腿在那裡壓著,你到底是要專業的救援還是楞拽去?那是人那是命,那是骨頭肌肉連在一起的。需要專業的。所以,佛教裡說“法住法位”。

什麼叫做“法住法位”呢?整個的人類社會是一個組合體。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所有人都當總統了,再也沒有下邊這個議長呀,沒有辦事人員了,一定會打架。所有人都種地,沒有人來疏導河流土壤,那麼也一定會打。所有人都做了和尚,吃飯也一定得餓死,是吧?所以,“法住法位”,這個法,就代表一切存在的現象都有其合理性。這也就是西方哲學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那麼,話說回來,“既然說普渡眾生,那麼你們和尚就坐在廟裡,啥都不干,那這個社會怎麼進步”,是吧?

所以,有機會你來聽我另外一場演講:生命是一場感召的游戲。如何“生命是一場感召的游戲”?我什麼都沒干,但是領導人到我的廟裡來,呆上三個小時。一個月拿上一天到我這廟裡呆,回去之後,他更有效的領導。醫生到我這兒呆了三小時禅修,回去之後更耐心,對病人更有愛心,技藝醫術更高明。教師到我這兒三個小時,更有愛心更有智慧去教學生。不但是傳道授業解惑,同時還教人做人的藝術,生命的藝術。那你們企業家,到這裡來,三個小時三天之後,回去之後更好的賺取利潤,更大的回饋社會,更努力的服務社會。你說,這是不做還是做了呢?

問者:

是我沒理解。我一直認為,共產主義理想是佛教現代化的方法。因為共產主義講的是,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最後才解放自己。這就跟佛所說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是(同)一種境界,對吧?但是,不管共產主義在實踐的過程中出什麼問題,但是這樣的理想是沒有錯的。但是,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也好,但最少是,有一個很清晰的理想,是可以走到哪一步。很清晰的綱領。當然是碰上什麼問題沒有做到。但是我覺得,佛法在這上好像是無能為力的。就像誰有困難,不能具體的去解決,沒有辦法從智慧上去解決。這個問題我也不明白。

奘師:

你剛好可以看我五天前寫的一篇博客文章:“為何苦行不是道?”很長哦,大概十幾頁。你可以百度上網google一搜,明奘。馬上就出來,第一個就是新浪博客跳出來了。

那如果說,佛法要解決了物質層面的制度層面的貧富差距了,想想看,按著一神教的說耕,按著有神論的說法,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答:上帝創造的。)是上帝創造的,是神靈創造的。那這個世界上帝不負責任,神靈不負責任,交給佛法負責任,這對嗎?啊?對嗎?

說來說去也沒用。為什麼?因為你要關注一個具體的物質的層面上,那佛法真的不擅長。因為佛翻譯成漢語叫: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三個覺。第一個就是自覺,第二個就是覺他,第三個就是覺行圓滿。他的意思一定要以自覺為基礎。因為你想上帝造了這個人類造了這個地球,他都不能解決,那人類創造了什麼大陸法系,創造了什麼君主法系,創造了各種各樣的機制,人類社會從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主義社會帝國主義社會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創造了所有這些個機制。但是,貧富永遠解決不了,對吧?生死永遠解決不了,煩惱永遠解決不了。地球從自轉與公轉,永遠解決不了。太陽從西邊落東邊升,也解決不了。任何的道德說教,要做好事不要做壞事,任何智慧的教育都說你要開心不要悲傷,但是自殺者越來越多,憂郁症越來越多,不安全感越來越多,幸福指數越來越多。這說明什麼?說明你關注的所有的物理層面的這些,人類所有的精英設計了所有的制度,上帝解決不了神靈解決不了,人也解決不了。但佛法只告訴你,禅意人生,人只解決人自己的認知模式。認知模式說的很到位:

我這樣看你們是對立的。那我轉過來,是不是一樣?我既沒有消滅你們跟我一樣,也沒有讓你們跟我一樣,但是我可以轉過來,不就跟你們一個方向了嗎?認知模式。這個是最高明的方法。這是“四兩撥千斤”的方法。你慢慢體會。佛法什麼都不做,但他解決所有的問題。因此你對佛法的信,還不是智慧的深信透信。深刻的深,透徹的透。如果你真正明白了,你會發現佛法是“四兩撥千斤”,不需要付出任何的外在的,把地球毀了,再重新用鋼筋水泥搭建一個地球,沒有,不需要。也不需要把所有海洋的水全都舀到喜馬拉雅山頂上貯存了,然後淨化完,留下成為淡水。都沒有。你什麼都不要改變,只要改變你的認知模式,就是了。當下就是。

 

問者:

明奘法師,我想請問一下,順其自然和努力奮斗之間是什麼關系?

奘師:

順其自然是心態,努力奮斗是行為。能明白嗎?順其自然是個心態。每一件事情,上個月16日17日我們在商譽載道論壇,也是這附近,我也客串了一下沙龍。那天,我們所有的會議用車,全是寶馬車。我一看車牌:全是京LH033幾,排著的。尾號一樣,寶馬車系一樣,漆系顏色一樣,但是,因為司機不同,竟然那個寶馬車的壽命不同,坐起來的舒服感不一樣,同樣的距離到達的時間不一樣。所有的有同也有不同。每一件事情都有它內在的因果,機制聯動關系。怎麼樣呢?心上要沒事,事上要有事。所以要積極進取,努力奮斗,但心上要放開些。所以,你不能從每一輛寶馬車從出廠就一直奔馳,跑上個一百年,永遠不壞,這個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駕駛者所有者的心態不一樣,技術不一樣,走的路不一樣。所以,心讓它放松,順其自然。事兒積極的努力。這也就是毛主席說的:戰略上要怎麼樣?把所有的敵人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但是戰術上呢,這邊在雙獅在重慶談協定,這邊跟林彪說呢,在東北打一寸是一寸,多占一個城就是一個城,打!戰術上絕對不輕饒對方。這就是戰略與戰術,心與事的關系。

 

問者:

師父好!感恩您剛才的開示。您剛才對這位女士的回答也好,對這位先生的回答也好,我就是聽著有一種感悟。我覺得,用語言回答出來的問題,還是不能徹底改變我的疑惑。因為這個是語言。不是“言語道斷,心行滅處”嗎?但是我在想,不是說,很多事情都沒有善惡也沒有對錯,就是看它的因緣而生。“緣起性空”這些道理我也明白。我也看過《六祖壇經》、《達摩血脈論》。但是,我有點搞不懂,佛法一直說,任何事情都是兩面對立的。但是在時間的問題和人類的問題上,我也想問一下:不是說有過去現在與未來嘛!就好像現在的“當下”,對昨天,我不是已經說未來嗎?對明天來說,我是過去。第一個時間是怎麼產生的,人類又是怎麼產生的?第一個佛又是哪裡來的?其實這些問題,法師您也無法用語言來回答。那只有等我開悟了,找到我自己的如來藏以後,才能知道。其實用我們的語言,人類的意識心態,所有思考出來的東西都無法來真正的體悟到佛的境界?是不是這樣的?謝謝!法師給我開示。

奘師:

這杯是茶,這杯是果汁。一邊是澀的,一邊是酸的。酸的有點兒甜,澀中有點兒苦。明白了嗎?明白了嗎?

問者:

這還是有點兒模稜兩可啊!要自己悟。那麼悟又是個什麼東西?你能把它拿出來嗎?

奘師:

大概在公元624年,玄奘法師西行,在那爛陀求學。應該在公元643年前後,當時的印度最大的王叫戒日王,主持了十八天的“無遮大會”。印度人他好玄想,辯論。無遮大會就是咱倆辯論,公開有個契約的。辯論輸了,或者割頭相謝,或者你辯輸了,你拜我為師。我辯輸了,不但是我拜你為師,我所有的財產徒弟都跟你,都成了你的弟子。無遮大會。

關於涅槃的描述,最後立了一個論,沒有誰能答,玄奘法師第三天答出來的。涅槃的境界是什麼樣子,也就是你悟道後是什麼境界,明心見性是什麼樣子,解脫後是什麼樣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看,我倆個(杯子裡的飲料),我自己知道。酸甜是什麼樣子,苦澀什麼樣子,澀和苦什麼樣子我清楚的很。我用最科學的描述語言:這裡的澀,是78.88%的澀,2.3%的酸,0.75%的涼,9.2%……,這個符合科學的,是吧?但是你明白了嗎?暈了,是吧?你徹底暈。因此,這件事情,確確實實言語道斷,心行處滅。但是它又不是不可知論。不可知論就認為,那佛法,像剛才他們兩位在這兒問的問題一樣。不可知論就是說,這件事兒既然它是空的,也不用實證。但是它又是可實證。但這個可實證,卻是叫直接經驗,必須你親歷親為,親自去做。因此這是佛教和所有的科學都不一樣的科學。就在於,科學幾個人假設就夠了。我假設這個地球4.5億年壽命,假設太陽是5億年的壽命,這是我的假設.然後通過同位素,通過108種元素的測推算,昨天晚上靳羽西女士五百萬年的(木化玉),被說成五百年的.五百年和五百萬年,都是五百.但前面加個萬,價值就不一樣了.那這個五百萬,怎麼測出來的?都是通過這些個假想.但真的是五百萬年嗎?真的是嗎?各位說,真的是嗎?時間是個約束.什麼叫做約束?正在熱戀的請舉手!正在熱戀的.一日不見,如隔幾秋?三秋.三秋是幾年?三秋是幾年?所以,正在熱戀中的體會到了,現在我們說,今天晚上我們加班,讓你女朋友在外邊等.你看看你們倆個,外邊那個如坐針氈,這邊像熱鍋上的螞蟻.是吧?時間竟然如此的漫長漫長,其實就五分鐘.因為不讓你們見,你們覺得時間如此的漫長.等你倆吵架了,怎麼樣?在一起五分鐘或者說三十分鐘,怎麼領導還不打電話?一直害怕加班,害怕加班的,怎麼恨不得領導打電話:“哎,小周呀,小王,你來加班吧.”是吧?時間是個約束,是個人為的感知,根本是個虛幻。

但是第一因,第一個佛從哪裡來?就從你的追問中來。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嗎?第一尊佛,第一個時間從哪裡來?從你的追問中來。本來你就這麼活著,過去今天明天,大家都一樣。昨天今天明天,你非要問第一尊佛,你不是第一尊佛是誰?改天去參加我親自主持的帶打人的禅修。我是打人的,拿個大笤帚,真正的逼問,那個逼問比這要厲害。一點都不笑。這一笑就嚴肅不起來。在那些場合,我得裝神弄鬼,裝得很嚴肅很暴烈,把你嚇得老老實實,不敢打妄想。稍微一坐歪,“啪”打一下,那樣的場合,你就向上一路。容易體會,叫“向上一路,千聖不傳。”說這些比較專業。但是容易勾起大家的信心,好玩兒!到底禅修怎麼一回事兒?我也體驗。我這麼一描述,是最好的一個導游介紹。大家都想去了,是吧?

那明天結束了演講,就跟我去嘉興。後天無錫靈山大佛這邊有四十多位信徒到嘉興的禅修中心,來跟我禅修,四天。今天下午講完了,我就回嘉興去,到那邊去。各位可以感興趣,跟著我一起走。問題一定很多,以問題解決問題,一定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甚至一個問題都不能解決。所以,我們就請如一法師唱個歌,結束今天下午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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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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