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大學幸福企業家高級研修班《金剛經》解讀 之一
我相信一個小時之後這裡將是呼聲一片。呼噜的呼,呵呵~
因為《金剛經》在佛教經典中占據重要的地位,而我們想只花上六個小時就把這個佛教經典中的經典給弄清楚,弄明白卻絕非易事,雖然你們在企業經營管理方面,在人生事業上乃至人際交往等各個方面都很優秀,但畢竟對於這個經典來說,大家還是一張白紙。所以我會在講座中盡量用白話來說,用你們易於理解和接受的話來講。
《金剛經》說的是什麼呢?
首先我們來看一下它的由來,也就是我們講課的第一章:佛教經典的由來。請一位同學來坐在那裡幫我寫一寫板書。現在國學很熱。我們都看過《論語》,是吧?你們有沒有讀過《聖經》?《聖經》是耶稣基督寫的,還是他的弟子們記錄的?《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都是弟子們事後追憶老師的言行所做的記錄和描述。《論語》二十章也是如此寫出來的。所以比較之後我們就會發現,作為一個導師而言,釋迦牟尼是最敬業的老師。為什麼這樣說呢?你們誰做過統計,《論語》二十章一共有多少字?《聖經》就這樣一本,《可蘭經》比這個還要薄。只有佛經浩如煙海,佛經大的分類有十二類。
釋迦牟尼36歲證道,81歲去世,其間徒步走遍印度傳授佛法。每到一處,累了就坐在樹下休息,同時給弟子們說法,有時是弟子們提出問題,老師解答或是與他們往返的進行討論;有時是“無問而自說”,就是沒有弟子提問題,釋迦牟尼認為有個重要的議題要交給弟子,於是像下面這樣的自問自答:“諸比丘,有滅苦之道,汝等應知,汝等應學,汝等應行。何為滅苦之道,諸比丘?曰:觀察身體的感受,升起來後即刻消失,這就是滅苦之道。還有呢,諸比丘?曰:觀心是變化的。”這就是無問而自說,這樣的經典很少,只占了不到5%。更多些的就是類似《金剛經》的散文體佛經。這類經典占了所有佛經的75%-85%。
“一時,佛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這一段用現代的文體講應該屬於什麼體裁?就是一個記敘文,如實的描述了一件事情:時間-爾時,地點-捨衛國,人物-佛和祇樹給孤獨園及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事件是吃午飯的時間,佛陀帶領弟子們出去乞食然後回來吃。
著衣持缽,披好袈裟,他們僧人在天氣熱時可以把袈裟袒開,不像我們的這個服裝。我們這個是中華民族的漢服,並不是和尚服。清朝入關後,要求男子要改穿馬褂。而和尚可以不改,這個就是“俗改僧不改”,所以是和尚把我們中華名族的漢服傳下來的。有時人家看到我們穿成這樣,都覺得怪異,其實這些服裝樣式真正是從我們的老祖宗那裡傳下來的,不是我們自己造的。真正的僧人袈裟應該是這樣的:最裡面的類似我們的挎欄背心,第二層是個七分袖,最外面是一大塊布,長約4.5m-5.5m。一般在出去乞食時才把這塊布裹在身上,偏袒右肩,然後托缽出去。
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很嚴謹的,每個僧人每家都要乞一點點,所以叫“一缽千家飯”。今天我在張家港,明天早晨我又在無錫了,這就是“一缽千家飯,孤身萬裡游。”乞食完畢,還至本處,回到祇樹給孤獨園。飯食訖,收衣缽,吃完飯,把衣服收起來。洗足已,因為僧人出去乞食都是不穿鞋的,所以回來吃過飯要洗腳。而今天南傳的僧人仍然恪守這條戒律。
我們看這一段開篇就是一段描述,沒有什麼重點,也沒有什麼要標榜的東西,只是如實的記錄了一件事情,有時間,有地點,有人物,有事件。
復旦大學幸福企業家高級研修班《金剛經》解讀 之二
釋迦牟尼時代沒有現成的經文,因為那時還沒有紙張和印刷術。全世界第一本印刷出來的經典是宋代的《金剛經》。所以我們現在的一些古代內容的電影或是電視劇情節裡常有太多的穿幫地方:2、3000年前哪可能有印刷出來的經典啊,至多是有錢人家將文字寫在細羊皮上,我們中國呢,是寫在竹簡上的,殷墟的甲骨文是刻在貝殼或者龜殼上的。
因為當時印度沒有現成的經典,所以釋迦牟尼很厲害,為了便於弟子們記憶,他會在講解完一大段記敘性文字後提綱挈領的高度總結出一小段詩歌似的文字,那就是偈頌,印度語叫伽陀。《金剛經》第三十二品結尾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樣的文字就叫偈頌。偈頌是第三類文字。《佛本行贊》幾乎都是這類詩歌形式的文字,它是佛陀去世後約5、600年由馬鳴菩薩寫成的,記述了釋迦牟尼過去生中所做所行,不是指這一生,是發掘他前生往事的,象神話故事一樣的書。因為是用詩歌形式寫成的,讀起來很美,可以算作是佛教中的史詩了,大家可以找來看看。這類文字在佛教經典的十二大品類中占10%左右,它經常跟記敘文形式的長行文字穿插了使用。
還有就是各種咒語:財神咒,楞嚴咒,大悲咒,彌陀咒,藥師咒等等,這類文字在佛教經典裡叫做秘密的咒語,在原始經典裡幾乎看不到了,因為釋迦牟尼教法的核心是反對一切神秘力量的,他所倡導的是人本論。人就要說人話,不要說鬼話。而這些所謂的咒語我們不知道它是為誰所用的:有的說是天人用的,有的說是菩薩用的,還有的說是給鬼神用的,根本說不清楚。在原始的三藏經典裡很少會出現咒語。至多有一兩個驅毒蟲的咒語,因為印度僧人托缽乞食時是光腳的。
至於咒語是否管用,誰也不知道,但是至少能讓人心安。在這方面我有親身體驗:出家前,我自己騎了自行車去華北第一高峰—霧靈山,位於北京和承德交界處,海拔3000多米。5月的傍晚,我一個人推著自行車往上走,四處一個人都沒有,我只是沒有目的的往前走,也不知道終點在哪裡,說實話心裡也害怕。於是就在心裡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也真的幫我克服了恐懼。在藏文、滿文,蒙古文的《大藏經》裡面咒語非常多。而我們漢文的《大藏經》,日文的《大正藏》,韓文的《高麗藏》裡面咒語都不是很多。
現在為全世界佛教學者及原始佛教僧侶以及信徒們所公認的釋迦牟尼所說的經典叫《四阿含經》,包括《長阿含經》,《中阿含經》,《雜阿含經》,《增一阿含經》。所謂的三藏法師,就是要把經(上述四部經),戒(比丘戒的四分律),論(《清靜道論》和《阿毗達摩論》)全部都背下來。今天泰國僧人每年考核時都要背這些東西。這類經典(第四類)只占了佛教經典的3%-4%。
佛教經典的十二類我們講了四類了:散文形式的;偈頌的詩歌形式的;本行的,釋迦牟尼自身的故事的;秘密的咒語的部分,以上是從體裁上講的。
從內容上說呢,以《金剛經》為例,它90%以上都是在講理。為了講清楚道理,其中用了釋迦牟尼前生的兩個例子來說明,這就是講事。佛經裡面還有一部重要的經典叫《法華經》,28章七萬多字全是故事,基本上都是在講事,其中著名的有八個故事。
我們現代漢語字典的詞匯基本上都是出自《法華經》。我們原有的漢字不是很多,而持續了1000多年的、大規模的佛教經典的翻譯活動--將各種語言的佛經--巴利文,梵文,圖克羅文字,西域諸國的文字等翻譯成漢語--大大的充實了我們的漢語文字。所以也可以說印度文化,西域文化大大的促進了我們中國文化的豐富與發展。
比如我們現在講工作單位的“單位”就是來自佛教用語。一個出家和尚想在一個寺廟成為常住和尚,就要經過廟裡知客僧的允許,知客就是管理所有往來客人的僧人。一個禅堂簾子後是個大通鋪,叫做廣單,簾子一掀鑽進去就可以睡覺,單前面是禅洞,木條上貼上人的名字,比如明奘,或是觀了,然後貼好。簾子前面叫做“位”,是打坐的位置,後面是睡覺的地方,叫做“單”,人有“單位”就可以不用流浪了。我們現在呢,有了單位就有人給你發工資,給你上保險,就什麼都有了。這就是單位的由來。還有諸如“宇宙”,“世界”,“無常”,“歡喜”,“平等”,“苦難”,“救苦救難,大慈大悲”,“極樂”等等詞匯都是源於佛經的翻譯。
第二次外來文字對中國文化,對中國文字產生巨大影響的時代是在民國前後,當時我們自己的好多東西衰落了,而日本人卻翻譯了許多的佛教經典詞匯。比如我們現在都在問:一個企業家的靈魂到底應該交給宗教,還是交給道德?是交給自己還是交給神靈?中國傳統佛教是這樣解釋宗教的:宗指宗門,專指禅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教專指天台,華嚴,唯識。宗教就是佛教的不同傳承方式。但是在150年前,日本人把西方的神學翻譯成宗教,從那之後神學也叫宗教了。它把我們最初對宗教的界定徹底的歪曲了。因此現在大家一提到佛教是宗教,道教是宗教,天主教也是宗教。
其實,那些凡是承認一神論的,也就是有神論的,比如天主教,猶太教,伊斯蘭教,基督教應該稱為神學。早期這些神學的東西是不被我們所接受的,秦始皇那時都是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天下分封郡縣制,他的功績比三皇五帝還高,所以就從“三皇”提出一個“皇”,“五帝”提出來一個“帝”,自稱“始皇帝”了。當時的老百姓根本不接受翻譯過來的神學的東西,因為他們有了自己的皇帝了,皇帝就是天子啊。後來那個翻譯《聖經》的人很聰明的把“神”翻成了“上帝”,比皇上還高,於是中國人就開始相信了。所以翻譯經典時,有時一字之差可能就會普及起來,相反也可能就因為一字而不能得到普及。西方稱為神,中東稱為真主,到了中國就是上帝,把神權與王權統一起來了。但是基督教要在中國普及還需要改變詞匯,因為咱們老百姓還是不太接納它。
而佛教卻非常成功的走入了尋常百姓家:眾生平等是佛教詞匯,既然眾生平等了,憑什麼下班了我要做飯,你就往那裡一歪看電視呢?我們生活中常出現這樣的場景吧?既然平等了,我做飯你就得收拾屋子。我們已經把這些佛教詞匯徹底的應用在日常生活裡面了。如果我們可以通過時光穿梭機回到2000年前去看看當時的佛經,我們一定會贊歎當時的祖師大德們真的是了不起,他們並沒有照本宣科的按照印度原來文化,印度宗教的傳承模式來翻譯佛經,而是結合了我們中華文化來進行翻譯的,經過刪減改造,終於適應了我們自己的文化氛圍。
1302-1870年,印度的經典沒有了,和尚沒有了,佛教徹底的在那裡消失了。而我們的祖師大德們在翻譯完畢之後,也徹底的銷毀了原始的印度佛經,只留下了譯文,然後讓它們成為了我們中華文化的一部分。他們既成功的改造了印度佛經,又讓這些改造後的東西成功的融入了我們的中華文化,並成為其中的組成部分。這一點上很了不起。
復旦大學幸福企業家高級研修班《金剛經》解讀 之三
這本《金剛經》的譯者鸠摩羅什,也叫姚秦三藏。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
秦始皇建立了秦,苻堅建立了前秦。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有三次:第一戰就是苻堅的淝水之戰;然後是官渡之戰;再然後就是皇太極與明朝的薩爾浒之戰。當年苻堅聽說鸠摩羅什在龜茲--也就是現在的庫車、庫爾勒一帶,當時屬西域,還沒有納入中華版圖--就派兵去那裡迎請鸠摩羅什。領兵將領名叫姚興,到達後差點付諸武力,只為迎請鸠摩羅什。在鸠摩羅什七歲時,曾有個阿羅漢對他說:如果你將來不去東方,修行將會有大的進展;如果去了東方,你個人的修為將會受損。當時的國王就是鸠摩羅什的舅舅,最終順從了鸠摩羅什的意見,放鸠摩羅什去中國傳法。可是那時候苻堅的軍隊已經戰敗,於是姚興在當地(陝西,甘肅一帶)自立為王,建立了後秦。
鸠摩羅什就此周旋於五胡亂華十六國之間,受盡凌辱。姚興曾給鸠摩羅什吃了春藥,然後把自己的表妹與鸠摩羅什關在一起,外面派兵丁監視。幾經輾轉他終於來到長安,當時的皇帝十分開心,特意給大師建造了一座逍遙園,也就是現在西安戶縣的草堂寺。然後把全國最優秀的和尚,佛教學者都聚到那裡,由鸠摩羅什帶領一起翻譯佛經。
鸠摩羅什具有豐富的人生閱歷以及超群的語言天賦—他精通漢文,龜茲文,梵文,西涼文,吐火羅文字等語言。別人翻譯佛經時都是先把梵文譯成漢語,然後再請人潤色漢語,但是潤色的人不懂佛經,還要請人給他講解佛經,這樣一來二去的既費時費力又難免會出現差錯。而鸠摩羅什就完全不同了,比如當他翻譯《梵網菩薩戒經》時,根本就沒有原文,完全靠他的記憶完成的。
經由鸠摩羅什翻譯的經典一下子就為中國的老百姓接受了。玄奘法師也翻譯過《金剛經》,全稱是《能斷金剛波若波羅密經》。那個讀起來很累。而鸠摩羅什的《金剛經》呢,老太太都能看懂:“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你個臭和尚點的什麼心啊?”看看,老婆婆都能說經了。“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朗朗上口!所以一個東西,一個文化要想流傳久遠,一定是要普及到為所有人接納的程度。
印度佛教在印度消亡的根本原因不是伊斯蘭教的入侵,就是因為最終的印度佛教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哲學的佛教,完全脫離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已經不是大眾的佛教了。而我們今天的佛教也有些這樣的趨勢了--普通百姓想去寺廟就要先買門票。收入卻一般都歸景區所有。無錫88米靈山大佛開光那天,坐上第一層主席台的都要捐款8萬才可以。這樣高的門坎,普通百姓如何參與的了呢?如果再有一次文革說要砸佛像,我說老百姓肯定第一個拿著鋤頭沖上去,為什麼?你們建佛像,占我們的地,竹子也給我砍了,而當我要參拜佛像的時候,你們卻跟我收費,那個佛門只有有錢有勢的人才可以出入,所以不如砸了算了。佛教這樣發展下去,必死無疑!
只有讓佛法重新走入尋常百姓家,任何人都可以參與,都可以明白,都可以運用,那個未來才會有希望。佛法做什麼用的?使人安心的。如何安心呢?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積極的止惡,積極的行善,然後超越這個有為的善法,安住於無為的至善之中,這就是佛法!它適用於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操作。不這樣去普及佛法,只是去盲目的建造大佛,建寺廟,給佛鍍金身,那最終的結果一定是災難性的。一定是。
歷史上的“三武一宗”法難就是源於上述種種行為所造成的。歷史經常是循環往復的,隔了一、二百年,或是三、五百年就會重新上演一次。中國如此,外國亦如此。如果大家了解西方歷史,應該知道拿破侖出征埃及以及攻打莫斯科的時間與希特勒發動戰爭的時間,還有兩個人執政的時間以及下台的時間都只差了129年,歷史就是這樣的一直重演著的。佛教也是一樣的。
鸠摩羅什翻譯的經典一下子為廣大眾生接受了。在中國翻譯經典的三藏法師只有不到二十位,鸠摩羅什是其中影響力最大的。我們漢傳佛教最主要的幾部經典都是他翻譯的:《法華經》,《金剛經》,《彌陀經》,還有出家人每月十五所頌的戒都是他翻譯的。毛主席無論走到哪裡都隨身帶著的兩部經《金剛經》和《六祖壇經》,那個《金剛經》也是鸠摩羅什譯的。
但在個人的戒行方面鸠摩羅什是有損的:最初是姚興之流用屈辱的方式意圖摧毀他的意志,想讓他服從。為什麼?因為當時十六國各自為政,誰掌握了一個有話語權的人,誰就可以利用其來安撫和收買人心。鸠摩羅什開始也是铮铮鐵骨,寧死不屈的。後來到了長安,和姚興的表妹以及當時的皇帝所賜的十個美女住進了逍遙園。他的弟子見了也想跟他學討老婆成家。於是一天吃早餐時,鸠摩羅什為自己和每個弟子准備了滿滿一盤子的針,他先把自己面前的統統吃了下去後說:如果你們也和我一樣把這些針吃下去,我就允許你們討老婆。弟子們一下子服氣了,他們知道鸠摩羅什已經不是普通的凡人了。然後羅什說:你們應該象看蓮花一樣看待我這件事情,蓮花出污泥而不染,你們只要選取上面清淨的部分,不要管它下面如何的污穢。我所翻譯的經典如果違背了釋迦牟尼以及所有佛的教義,讓我生而掉進地縫;若我所翻譯的經典沒有違背佛的教義,並且通過我的翻譯能夠讓佛法常駐人心,利益社會的話,讓我死後舌頭不腐壞!這就是那個著名的公案—羅什吞針。鸠摩羅什的舌捨利至今保存在甘肅武威的羅什寺中,成語“舌燦蓮花”也是由此而來的。
如果能把鸠摩羅什的故事拍成電視劇應該是很好看的,因為那是五胡亂華的十六國時期,鸠摩羅什親身經歷了那個動亂的民不聊生的年代,瘟疫,饑餓,戰亂時有發生;但是從一個民族文化的角度來講,那也是一個最大的民族文化的融合時期。秦齊楚燕韓趙魏七國中除了楚國居南部,秦居西部,其余的全在河南,河北南部,山東,山西南部以及湖北的部分地區,只有這麼巴掌大的地方,所以秦始皇統一只限於漢民族自身的事情。而鸠摩羅什所經歷的卻是多民族的文化大融合的時期。
以上我們花了一些時間就《金剛經》的由來和《金剛經》的譯者做了一些闡述。
復旦大學幸福企業家高級研修班《金剛經》解讀 之四
好,謝謝如一。下面我們來看第五頁,這一節我們來了解一下佛陀其人其事。由佛陀的人品以及行為來界定他和宗教教主以及其他的人間導師和教育家的異同點。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大家看看這一段講的是神還是人啊?徹頭徹尾在講人的事:時間,一時;人物,佛,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地點,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事件,世尊吃飯的時候,著衣持缽,去捨衛大城乞食。次第乞已,就是按照人人平等的原則,挨家挨戶的乞討。還至本處,不是在街邊就開吃了,而是要回到修行的地方再吃。飯食訖,吃完了。收衣缽,收起衣缽。洗足已,洗過腳。敷座而坐,弄把草鋪好坐下來。這段開明宗義,告訴我們釋迦牟尼在人間生活的場景:吃飯,走路,洗腳,打坐,完全跟我們普通人是一樣的。
我們接下往下看。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須菩提,如汝所說: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汝今谛聽,當為汝說: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長老須菩提就是《西游記》中教孫悟空七十二變的菩提老祖。孔老夫子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釋迦牟尼的弟子數要多的多,他不但教人,還教天人,也教鬼,甚至教畜牲,他的教育普及六道。而孔老夫子的教育只在人道普及。孔夫子的戒律叫“敬鬼神而遠之,六合之外存而不論。”六合,天地之間東西南北上下。這天地之外宇宙還有沒有邊,外面還有沒有生命,如果有生命是什麼樣的形態,與我們人類是同還是不同,孔老夫子一言以蔽之:六和之外存而不論,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是不說罷了。所以孔老夫子很厲害,你不能說他是有神論者,也不能說他是無神論者,“敬神若神在,”你可以尊敬神,禮拜神就好象他存在一樣。
長老須菩提從一千二百人中站起來,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而白佛,我們叫它作胡跪合掌,左腿直撐,右膝蓋著地,我們的敦煌壁畫和印度大佛塔上都有這樣的胡跪畫像。我們漢人是三跪九叩,跪三次,每跪一次叩首三個。
“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世尊,善男子、善女人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善男子、善女人是人,對吧?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無上正等正覺之心,就是徹底的覺悟了生命的實相,擺脫了生命的苦惱。而一定要記得擺脫了生命的苦惱並不等於擺脫了生命。今天我們去寺廟參觀,如果有人勸你信佛,你肯定認為那是迷信,那些都是老頭老太太的事,跟我們無關。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呢?因為這些老太太老跟你說,快燒香,快磕頭,快吃素,快念佛,只有這樣才可以去到那個極樂世界去。他們告訴你的都是擺脫生命後的事情,而真正的佛法不是這樣,它教導我們的是如何擺脫生命過程中的煩惱。一詞之差,天壤之別!
而煩惱呢,對於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平等的。我前天享受了一下奧巴馬的待遇,你們看新聞知道奧巴馬去哪了麼?對,去長城了。我當時從朝陽寺去城裡,走的八達嶺高速,哎~突然發現我前面和後面的車都沒有了,整個八達嶺高速進京方向一輛車都沒有了,只有我的車被放進來了,很奇怪,我真的有這麼尊貴?不可能啊,一個臭和尚。就那樣過一段一個警察,過一段一個警察的,我也不敢開太快。後來明白了,是美國總統來了,連帶我也借光享受了一下總統的待遇,哈哈。再看一下進京的輔路方向,全是車,擠滿了,走不動了,而我一氣兒就開進了城裡。大家想想,都是實實在在的人,奧巴馬是人也不是神,我們看他在長城的照片,完全是一個人的長城!而作為普通人,外界的環境一定是可以影響人的內心的,想象一下,在那個天地孤邈的狀態下,一個人若不是去思考生命的意義,不去想人為什麼活著,想當時的人為什麼修建這個長城,而是還在想如何發射原子彈來收拾中國,那他就不配成為一個人,是吧?那中國人為什麼要修長城呢?為了避免戰爭,為了心安啊。
釋迦牟尼的教義就是人本位的。善男子、善女人涵蓋了世界上的所有人,太監,人妖都是男人變來的,本質上就只有男人和女人。那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如何才能擺脫生命中的煩惱呢?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人活著要長大,不住;早晨餓了要吃飯,吃過飯想著去上課上班,上班了想剛才冷而現在暖和了,心念不住,身體的形態不住,嘴不住,眼耳鼻舌身意無一可住,所以問應雲何住?而佛法要解決的就是生命的無常問題。可是當我們在對抗生命的無常時,煩惱就產生了:我想讓生命機體永遠健康,疾病就來了;我想讓青春靓麗永駐,衰老也來了;我想要長生不老,死亡就來了,當我們不想要的東西都來了的時候,煩惱就產生了。所以須菩提問:雲何降伏其心?而不是問雲何降伏其身,雲何降伏其腿,雲何降伏其嘴,是吧?
佛陀說:好啊好啊,就跟你說的一樣,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什麼是如來?如來者,如其本來,諸法如義。如來不是一個神,如來者,如其本來。至於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汝今谛聽,當為汝說,你現在好好聽,我接下來會給你們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