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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上師:論戒定慧,自性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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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誠再拜曰:“弟子在秀大師處學道九年,不得契悟。今聞和尚一說,便契本心。弟子生死事大,和尚大慈,更為教示。”師雲:“吾聞汝師教示學人戒定慧法,未審汝師說戒定慧行相如何?與吾說看。”誠曰:“秀大師說,諸惡莫作名為戒,諸善奉行名為慧,自淨其意名為定。彼說如此,未審和尚以何法誨人?”師曰:“吾若言有法與人,即為诳汝。但且隨方解縛,假名三昧。如汝師所說戒定慧,實不可思議。吾所見戒定慧又別。”志誠曰:“戒定慧只合一種,如何更別?”師曰:“汝師戒定慧接大乘人,吾戒定慧接最上乘人。悟解不同,見有遲疾。汝聽吾說,與彼同否?吾所說法,不離自性。離體說法,名為相說,自性常迷。須知一切萬法,皆從自性起用,是真戒定慧法。聽吾偈曰:

  心地無非自性戒,

  心地無癡自性慧,

  心地無亂自性定,

  不增不減自金剛,

  身去身來本三昧。”

  誠聞偈,悔謝,乃呈一偈曰:

  五蘊幻身, 幻何究竟?

  回趣真如, 法還不淨。

  志誠下一個問題是什麼呢?就是戒、定、慧。六祖問志誠,北宗神秀大師是怎麼教你們戒、定、慧的?接下來志誠就開始講北宗對戒、定、慧的理解了。什麼惡因惡果的事不要做就是戒。嚴格講這對不對呢?也不錯呀。一切惡都不做了,肯定就是戒了,都是純善了。“諸善奉行名為慧”,這個也挺好。“自淨其意名為定”,要按這樣修學,不能說是解脫吧,但是肯定是一個非常好的修行者。這就是北宗神秀大師的理念,他是把釋迦牟尼佛所講的“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這佛學修法的總綱領,變成三句話來解釋“戒定慧”的含義了。

  志誠說這個就是我師父講的戒、定、慧,現在我想聽聽六祖大師您對戒、定、慧的理解。這時候六祖就說:“吾若言有法與人,即為诳汝。”什麼意思呢?就是說,這個佛法本來就沒什麼法可得,從了義上說,沒什麼法可得,我要說有法給你說,實際上就是我在騙你呢,在糊弄你呢。但是怕你不明白,我只能再簡單地跟你說有這麼一個方法,這也是讓你不要執著在法相上。這個方法“假名”叫做什麼呢?叫“三昧”。你師父說的這個戒、定、慧呀,講得挺好,實在是不可思議,功德也很大,不過是接引大乘人的,不是對最上乘人講的,跟我講的戒、定、慧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為什麼呢?還是沒有從實相上說。

  六祖用了幾句話,诠釋了“戒定慧”,這幾句話成為了千古的絕唱。第一句是“心地無非自性戒”,就是心裡面真的沒有是非,沒有疙瘩,沒有人我,這就不存在戒律了,也就不用戒了,自然就戒了。六祖講得一針見血,馬上又回到心地上了,要比“諸惡莫作為戒”透徹多了。

  第二句話是“心地無癡自性慧”,就是說心裡面時時刻刻都是智慧了,光明了,沒有糊塗的時候,沒有迷亂的時候,沒有迷惑顛倒了,慧就自然顯現出來了。所以說六祖提倡的這個“心地無癡自性慧”,非常透徹非常到位,比神秀大師的那個“諸善奉行名為慧”要殊勝多了。比方說在座的修行者,你天天都在覺照裡,時時在觀照的情況下,知道起心動念都是佛性的顯現,這些都是智慧光芒的顯現,慧自然就起來了。

  第三句“心地無亂自性定”,你看六祖在《定慧品》和《坐禅品》裡面講“外離相為禅,內不亂為定”,外離一切相就是不住一切相,而且心不亂為禅定,回到“心地無亂自性定”這個理念上,我覺得六祖講得太殊勝了!心裡面時時刻刻都能做到不住相的話,肯定心裡面就不亂了。我們為什麼亂?是住相了!“無相、無念、無住”是《壇經》最根本的三個核心。“自淨其意名為定”和“心地無亂自性定”確實有一個差別。如果你心靜了不亂了,定力自然就有。

  志誠他聽到六祖講的這個戒、定、慧,比神秀大師講的那就殊勝多了。神秀大師講的是大乘的修法,沒有達到特別了義。所謂了義,就是佛的知見,佛的見解。

  再看“不增不減自金剛”,金剛是不壞的意思,指的是我們的佛性。佛性本來是不增不減的,本來就是清淨的,這個本來清淨的佛性就是金剛。

  “身去身來本三昧”,意思是不管到哪兒,回家也好,來道場也好,坐車也好,說話也好,這叫身來身去。所有的這一切離開過三昧嗎?都沒離開過!你在家裡佛性丟過嗎?你丟了,是因為你不覺;不覺,你就認為丟了。實際上佛性它一直恆常地放著光。包括我們現在聽法,也是般若在放光,都是佛性在支配這個耳朵在聽。我在講法,不也是佛性在講嘛;你回家坐車,不也是佛性在支配你這個色身坐車嘛。佛性一直沒離開過我們,包括睡覺的時候佛性也在呢,只是不知道它在。所以說“不增不減自金剛,身去身來本三昧。”這個六祖講得太殊勝了,太好了!

  六祖這段告訴我們什麼道理呢?就是時刻不離自性。一切萬法都沒有離開自性,都從自性起用。比如坐著是佛性的起用,躺著照樣也是佛性的起用,你坐著躺著都要知道,不要拘於任何形式,一定要保持覺醒,也就是說做任何事情知道都是自性的起用,這是最重要的。這就是六祖大師的宗旨,也是頓法的宗旨。

  志誠聽到六祖講的這幾句話,生起了非常崇敬的心,同時既感謝又悔恨。悔什麼呢?哎呀,九年前我來這兒就好了,我白白耽誤了九年時間啊。

  這時,他由感而發,就做出“五蘊幻身,幻何究竟?回趣真如,法還不淨。”這一首偈頌。這首偈頌是針對上邊他們對話的內容總結出來的,意思是我們修行,不能注重在修持色身上,包括打坐“長坐不臥”,還有“諸惡莫作,諸善奉行。”我們要“回趣真如”,修行一定要注重在法身上,要時時刻刻保持一定的覺醒,保持覺醒這才是真正的修證。包括我們看經文,看懂了,就天天滿腦子都在教理上了,這不是不對,實際上這只是修行的一個過程。

  我們應該明白,研究好教理之後應該干什麼——應該認識心性,安住心性。還有就是安住心性、了達心性的時候,也沒有這個心性的概念,連“我安住了,我解脫了”都不應該住,這才是大解脫者。

  “幻何究竟”、“法還不淨”,指的是什麼?就是志誠他以前所修的所證的,包括在神秀大師那裡他還是執著色相,執著肉身,執著法相,還是有修行的痕跡。到了六祖大師這兒,把所有的這些東西全部破掉了,他是在贊歎六祖大師殊勝的、圓融的般若智慧。這就是在講,了達真如是最究竟、最了義的,不要執著在色相法相上。

  通過六祖這麼一點撥,志誠一下子把這個修行的外衣去掉了,對法的執著也都去掉了,以前的疙瘩全部解開了。

  六祖聽了志誠表達的意思之後,就誇了誇他說,對!你說得挺好,你真是有大智慧的修行者。

  師然之,復語誠曰:“汝師戒定慧,勸小根智人;吾戒定慧,勸大根智人。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槃,亦不立解脫知見。無一法可得,方能建立萬法。若解此意,亦名佛身,亦名菩提涅槃,亦名解脫知見。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去來自由,無滯無礙,應用隨作,應語隨答,普見化身,不離自性,即得自在神通游戲三昧,是名見性。”

  六祖知道志誠修行水平提升之後,又誠懇地對他說道,你師父的法不是不好,就是接引的根器小了一點兒。“吾戒定慧,勸大根智人。若悟自性,亦不立菩提涅槃,亦不立解脫知見。”你要是真正解脫的話,也就沒有了“我在解脫”的知見和概念。

  我曾經問過一個非常通達法理的人,我問他:“什麼叫佛知見哪?”他就開始講了,講了很長時間。我說:“真正的見解是沒有什麼見解,是無見之見,無見之見是見王!你有見解,那所有見解都是無明之見了,‘知見立知即無明本。’所以說無見的見解才是最徹底的見解。”

  “無一法可得,方能建立萬法。”也就是說不執著任何法的時候,就可以任運地現起任何法了。因為一切法都了不可得嘛。無一法可得的時候,才可以得見萬法,所以六祖說:“若解此意,亦名佛身,亦名菩提涅槃,亦名解脫知見。”也就是說真正通達的時候,才能叫解脫者。

  六祖接著又開始闡述“見性之人,立亦得、不立亦得。”這是在告訴我們,真正能做到不執著的話,有就是無,無就是有,色、空本身就是一味一體的,沒什麼兩樣。

  真正通達了,做就做了,不做就不做,一切隨緣就可以了,這就是六祖的本意。如果說沒見性的話,不是著有就是著沒有。

  包括我們現在有的修行者所修的禅法,什麼文字禅,還有葛籐禅,還有就是狂禅,這些實際上都是屬於禅病。

  按六祖究竟的禅法,沒有什麼語言什麼文字呀,也沒什麼“住心觀淨”。

  什麼叫文字禅呢?就是一說什麼叫“禅”,這些文字語言馬上就都來了,這叫文字禅。葛籐禅是什麼呢?葛籐嘛,就是這個連著那個,那個連著這個,一環套著一環,按邏輯排列分析理解,這樣出來的就是葛籐禅了。狂禅來自於什麼呢?狂禅就是懂得多,但是定少,這樣的人就容易狂。

  六祖他講“立亦得,不立亦得。”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做任何事情都無所謂,不做任何事情也無所謂,解脫人做事他是不執著的。也就是說解脫不解脫,不在於做或不做,在於心是住還是無所住。比如一個聖者和一個凡夫,兩個人同時走在一條路上,沒解脫的凡夫會覺得一會兒路好走了,一會兒又不好走了,他滿腦子又執著,又煩惱;聖者走就是走。所以說呢,凡夫和聖者的差別就在於有所住和無所住上。所以六祖講:“立亦得,不立亦得。”走路是佛法,不走路也是佛法,但是你得會走也會歇才行,是不是這個道理?

  “去來自由,無滯無礙,應用隨作,應語隨答。”這句話什麼意思呢?有事情來了就做事情,沒事情就呆著;有問題就回答,沒問題就保持沉默。就像鏡子一樣,平常不照的時候,它是干淨沒影像的,需要照的時候它就顯現影像,影像沒了它又保持這種無雲之晴空的狀態。就像六祖講的,沒事的時候,我們的心就像虛空,亦無虛空之量;有事的時候就如“太虛生閃電”。

  “普見化身,不離自性,即得自在神通游戲三昧,是名見性。”六祖講,你所做的一切行為的變化,不都是這個化身嘛,換句話說,盡管做任何事情,不離自性就可以了。六祖這是苦口婆心地在給志誠講見性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我們在《定慧品》、《般若品》和《坐禅品》裡已經都講過了,但是,因為在這個時候是介紹六祖和志誠他們師徒的因緣,就又重復地講。

  好多法都是要不停地講,包括佛陀講經,佛陀也都是從不同的各個方面來講如來藏——怎麼解脫、怎麼成就、半路上是什麼風光、這個世界種種因果的變化等等,這些證得如來藏世界的整個過程。比如《楞嚴經》,它也是講世界的起因和形成,還有修證的次第。

  志誠聽六祖講完之後,又問了一個問題。

  志誠再啟師曰:“如何是不立義?”師曰:“自性無非、無癡無亂,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自由自在,縱橫盡得,有何可立?自性自悟,頓悟頓修,亦無漸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諸法寂滅,有何次第?”志誠禮拜,願為執侍,朝夕不懈(誠吉州太和人也)。

  志誠又問,我怎麼才能做到無所住呢?六祖回答說,能夠時時刻刻做到心裡面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無人我是非,就是無癡無亂。這也就像前面講的一樣,我們的自性沒有愚癡,時時刻刻都是智慧般若的觀照,而且心裡面也不散亂。所謂不亂,就是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知道這都是佛性的顯現,不管好事壞事、善事惡事,都是自性光芒的顯現。遇到任何大風大浪的時候,甚至遇到生死的時候,心裡面也不亂,六祖講的“心地無亂自性定”嘛。

  無非、無癡、無亂,也就是說做到戒定慧了,這樣的話,就能“念念般若觀照,常離法相。”而且“亦無漸次,所以不立一切法。諸法寂滅,有何次第?”六祖這是在強調,時時刻刻能做到沒有人我是非,時時刻刻智慧的光芒不滅,而且遇到任何事情,心不散亂不動搖,這樣的話,就做到無所住,而且一法不立了。六祖講的就是佛性本來就是清淨的,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修著修著逐漸逐漸清淨的,所以說哪兒有什麼方法和次第呀。

  經過六祖反復地解釋,志誠把所有的疑惑全部都斷了,知道怎麼樣是解脫了,而且也知道怎樣時時刻刻獲得解脫了。

  通過上面的一番簡短的對話,志誠就把他所有修行的問題全都解決了。換句話說,六祖的這個道法,是了義的道法,是解脫的道法。這個就是南頓北漸的差別。流派風格的不同,產生的效果也就不同。於是他對六祖非常感激,就做了一個決定——我呀,哪兒也不去了,就伺候六祖了,好好的把我這個修行做扎實。

  好多門徒都願意照顧六祖,包括懷讓也是。實際上這哪兒是照顧,是想多親近親近六祖,多培培福報呗,而且修行也可以逐漸逐漸地得到認可和穩定。

  《六祖壇經心要直解》頓漸品2 論戒定慧,自性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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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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