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真堪布宣講於2016年7月23日
為修持成佛要發殊勝菩提心!
為度化一切父母眾生要發誓修持成佛!
為早日圓成佛道要精進認真聞思修行!
今天接著講《親友書》,我們現在講智慧和正知正見。正見是對萬事萬物有一個正確的認識和見解,但正確的程度不一樣。
當知人本無安樂,無常無我不清淨,
未憶念此之眾生,四顛倒見即禍根。
這裡既講四種正見也講四種顛倒見,這很重要。正見就是正確的見解、正確的認識,顛倒是非正確的認識。四種顛倒是普通凡夫的一種思想,也是對萬法的一種認識。要破除這四種顛倒。
四種顛倒:一、把非清淨的妄執為清淨;二、把痛苦妄執為快樂;三、把無常妄執為恆常;四、把無我妄執為有我。
有了這四種顛倒,就有了四種不正確的認識。
一、把非清淨的妄執為清淨。我們把不清淨的、不干淨的妄執為清淨、干淨,我們用自他的身體作為例子。我們把身體妄執為清淨的、干淨的,實際上身體是由三十二種不淨物組成的。身體的裡裡外外沒有一處是清淨的、干淨的。但我們卻把這三十二種不淨物的組合當寶貝一樣的保護、隨順,它想吃什麼就給它吃什麼,它想穿什麼就給它穿什麼。
這個身體就是一個裝滿不淨物的袋子。先說頭發、指甲。你們到喇榮的天葬台看看,那裡到處都是指甲、頭發,有的人肯定看都不敢看,根本就不願意接近,覺得太髒、太恐怖了。一說天葬台很多人就害怕了。那裡的頭發、指甲和我們身上的指甲、頭發有什麼區別?若覺得有區別可以做一下化驗,把天葬台那些死人的頭發、指甲都拿到醫院裡做一下化驗,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是我們不覺得自己的髒,也不覺得恐怖,天天打扮,今天染白色的頭發、指甲,明天染紅色的頭發、指甲。
有些人出家時要剃頭,特別捨不得自己的頭發,要出家不能不剃頭發啊,剃了還掉淚,很執著。自己覺得太好了,太可愛了,其實哪有好的,哪有可愛的?
應該到天葬台,拿死人的頭發、指甲與自己的比較一下,看哪裡有區別?這樣就不執著了。有的人特別執著,“我的眼睛好看,某某人眼睛好看……”從裡到外仔細觀察一下眼睛,有什麼好看的,沒有一處是干淨的。觀察其他器官也是一樣,都是不淨的。再觀察血和肉。有的人,特別是住在沿海城市的人,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什麼都敢吃,但是人肉不敢吃;別的什麼都敢喝,但是人血不敢喝。牦牛肉和人肉有什麼區別,牦牛血和人的血有什麼區別?只是我們自己的概念而已。
牦牛肉干淨好吃敢吃,人肉不敢吃,藏地有些人特別愛吃羊肉,但是不能吃豬肉,一吃豬肉就吐。有一次,有個人不知道是豬肉,吃了之後,身邊人告訴他是豬肉,他馬上就吐了。佛講這都是我們自己的一種概念,自己的一種分別,沒有絕對的。人肉也是,對我們來說是不干淨的,不清淨的,但是對老鷹、對野狗來說就是干淨的,就好吃。
還有內髒,心、肺,大腸、小腸,都可以拿出來觀察,沒有干淨的,沒有可愛的……然而我們把這些當作干淨的,還執著他人的身體。有的人執著這樣一個不淨的袋子而無法自拔,最後走進了絕望。我們的思想是顛倒的,對萬物的認識是不正確的。
佛告訴我們不要顛倒,應該正確的認識萬物。我們把不干淨、不清淨的,妄執為清淨、干淨,為了這個身體,我們造了各種業,給自己帶來了各種災難和痛苦。
我們特別執著“我”。別人不小心碰了自己一下,或者對自己有了一個不好的眼神,就煩惱了,甚至去做一些過激的事。這是對身體的執著。妄念、執著會讓人起煩惱。
這就是把不干淨的、不清淨的,妄執為干淨的、清淨的。很多煩惱、痛苦都由此產生,所以這是禍根,斷掉這種顛倒的思想是很重要的。我們現在有很多煩惱、痛苦,也會采取一些措施,讓自己不煩惱,不痛苦。但我們采取的這些措施都不是真正的抽薪止沸,還是無法解決根本上的問題。我們應該對身體等萬物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不清淨就是不清淨,不干淨就是不干淨,這叫正見。這樣我們就不會愚癡、顛倒,煩惱和痛苦就會消失了。
二、把痛苦妄執為快樂。這種觀念跟實際是不相符的,這叫顛倒。佛在經中講,在六道輪回中,只有苦沒有樂,六道輪回離不開痛苦的自性。
佛以比喻說明,輪回猶如火坑,把你放在火坑裡,你能得到安樂嗎?六道輪回就像羅剎洲,羅剎是專門吃人肉喝人血的,羅剎洲有成千上萬的羅剎住在一起,就像好多人居住的城市一樣。六道輪回就是羅剎洲,那裡能安樂嗎?到那裡肯定被抓被殺被吃,不會有絲毫的安樂,這是比喻,以此說明六道輪回裡只有苦沒有樂。
《華嚴經》裡講:“猶如蓮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以此比喻說明你也可以不輪回,也可以沒有痛苦。佛菩薩也在六道裡,但是他們不苦,因為他們不輪回,沒有業力的牽引,所以他們雖然在六道裡,但是他們不屬於輪回。
由業力的牽引,不自由地在六道裡流轉叫輪回。如果沒有業力的牽引,可以不在六道裡流轉。佛菩薩也在六道裡轉,有時候做人,有時候做旁生;有時候也到餓鬼道,有時候也到地獄道,但他們是乘願再來,是由自己的願力感召的,是自由而來的,所以他們不屬於輪回。在六道中輪回的其他眾生都是苦。只要是輪回,就沒有安樂。六道輪回離不開痛苦的自性,都是苦。
包括人間也只有苦沒有樂,但是我們卻把苦當作了樂。人間沒有快樂,我們卻覺得有快樂。我到漢地時,聽到過這樣一句話:人生是三分苦七分樂。其實哪有啊?連七分苦三分樂都沒有。但世人就是這樣認為的,實際上這是一種錯誤的觀點。明明只有苦沒有樂,但是我們卻把痛苦當作了快樂。
佛講苦苦、行苦、變苦,這些都是苦。苦苦是苦上加苦。我們經常遭受著各種痛苦,一種痛苦還沒有結束,又要遭受另外一種痛苦,苦上加苦叫苦苦。行苦就是要麼是痛苦的因,要麼是痛苦的果。我們現在感受的所謂的快樂,實際上都是痛苦的因,它們不但直接給我們帶來的是痛苦,間接給我們帶來的也是痛苦。比如說,認為兩個人談戀愛,是很幸福、很美好的一件事,其實談戀愛,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煩惱,要感受一些愛別離苦,不欲臨苦。
看不見的時候希望能看見,看見了心裡又煩惱;真正在一起了,又鬧矛盾。因為有很多不同的意見,不同的看法。由於把對方執著為自己的了,認為是我的愛人,我的親人,就一直想著他:“他在哪裡啊?在干什麼啊?”一直擔心:“是不是到什麼地方了?是不是在干什麼壞事了啊?”懷疑對方,這也是煩惱、痛苦。若是別人對他有一點喜歡,又嫉妒了,然後還是煩惱。喜歡一個人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煩惱和痛苦。
現在年輕人為什麼談戀愛?為什麼要找情侶?認為這是一種美好快樂的事情,就是把苦當作了樂,其實從開始到結束,都是痛苦,都是煩惱。每個人基本上都有這種經歷,大家仔細回想一下,這裡有樂還是有苦?但是有些人還是癡迷不悟。
我們昨天講了生苦,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叫生,那時我們遭受的痛苦,現在都忘了,都記不起來了。然而,有些人第一段感情失敗了,第二段感情馬上又開始了,這叫不吸取教訓,還往火坑裡跳。有些人都五六十歲了,還想找個伴侶,這都是自尋煩惱,自找痛苦。
還有一些夫妻,相處的時間長了,感情淡化了,沒有什麼樂趣和感覺了,就想生個寶貝,這樣家庭就幸福美滿了,然後開始生娃娃。沒想到孩子出生了煩惱、痛苦更大了,因為照顧孩子,養育孩子是最難的事情。
之後又想:孩子長大了應該好一點吧,又開始為他的學習、工作操心,學習有了一點點成績,父母的心跟著他的成績走,總是七上八下的,一會兒高興,一會兒不高興;一會兒表揚,一會又謾罵。長大成人以後還要找工作、成家。覺得成家之後就好了,然後籌備婚禮,之後又生孫子、孫女……這個時候可能到了六七十歲了,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一生就這樣過去了,這叫把苦當成樂。
現在有些老人特別顛倒,所謂姥姥、姥爺、爺爺、奶奶總在想:“給我生個孫子、孫女吧……”等有了孫子、孫女就完了,就開始煩惱、痛苦了。但人都是這樣,把苦當成樂。
還有很多這樣的事情,我們只是舉了個例子,所有的事情都依此類推。
明明是痛苦,卻把它當成了快樂,為了所謂的快樂不擇手段,起早貪黑,受盡了痛苦和折磨,也造下了無量的惡業。只有自己一個人帶這些業去來世,這些惡業都由自己一個人承受,那時孫子孫女不能代受,兒子女兒不能保護!
人都是顛倒的,其實沒有什麼快樂,都是變化的,都是遷變的,都是痛苦的。
佛還講變苦,行苦。行苦是指我們所作都是痛苦的因,我們今天吃一頓飯,肯定有很多眾生付出了生命。可能我們吃一頓飯,裡面夾雜著很多眾生的心血,這樣我們吃飯都是在造業。
還有變苦,所有的一切都是遷變的,遷變的都是苦。這種無常的快樂,本身就是一種痛苦。
三、把無常妄執為恆常。一切法都在剎那剎那當中生滅。我們認為小時候的我、現在的我,昨天的房子、今天的房子是一個,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們在剎那剎那生滅。假設一個人能活一千個剎那,第一個剎那的時候就有變化了。物理學家也是這樣講的,物質在產生的同時就變化了。佛法裡講的剎那無常就是這個意思。都是在剎那當中生滅的。如果第一剎那不滅,那麼第一百個剎那也不能滅;如果第一剎那是實有的,它就不能有變化。
我們首先要弄明白實有的定義,實有是不變化的,是事實存在的。但實際上萬物都是這樣的,在產生的同時就變化了,如是就不是實有了。變化是什麼意思?變化就是滅了。第二個剎那已經不是第一個剎那了,若第一個剎那沒有滅,那第一百個剎那也不能滅,第一千個剎那也不能滅,永遠也不能滅。
一剎那是最小的數字單位。一剎那是不可分割的,不能再分前後的時間。如果在一剎那當中滅了,實際上它根本沒有生過。如果明白了剎那無常,也就能明白了空性。一切都在剎那當中變化,但我們卻把它當作常有。我們認為昨天的柱子和今天的柱子,都是一個柱子;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都是一個我。我以及一切法都在剎那剎那當中滅,但是我們不知道這個事實,這種真相。
小時候的“我”和長大的“我”,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都當作了一個,把它執著為常有了。所以當我們生病的時候,對我們來說很突然,其實身體一直在變化,衰老正常,死也正常,但是我們不知道這些真相、真理。今天我們突然得絕症了,內心肯定會很恐懼、很無奈、很痛苦,其實這是一種很自然的現象。如果你真正明白了,那麼當你得絕症了,也就不會覺得意外,不會覺得自己很倒霉。
有種說法叫身受心不受。雖然身體有病了,衰老了,但心不受——心裡不會有掛礙,不會有煩惱。對一個真正的覺悟者、修行者來說,這是很自然的現象;對他來說,一點不會有恐懼,一點不會生煩惱。
死亡也是一樣,有生就有死,人都要死。但是那些大成就者死叫圓寂——圓滿結束了此人生旅程。佛死叫涅槃——息滅痛苦。人與佛都會死,都會離開這個世界,從這個角度講人與佛沒有區別。
那些大德高僧、大成就者也是佛,他們死的時候有兩種情況:有的在表面上看病情會惡化,很煎熬地離開;還有一種是很安祥,沒有受折磨,沒有經歷那種難忍的病苦而離開。無論是無病苦的離開,還是受病苦的離開,對一個大成就者來說,都沒有區別。
索甲仁波切寫的《西藏生死之書》曾經描述過某個喇嘛死亡的經過。那時候索甲仁波切還很小,那個喇嘛是他上師的弟子,後來得病了,病情惡化了,在表面上看臨終時很艱難,但喇嘛的內心很平靜。對一個大成就者來說,示現上是不一樣的,但內心都是一樣的。
之前也給大家講過,我們喇榮那邊的一個普通喇嘛,中午時跟同修說,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到他住處來一趟。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道友到他住處一看,他已經死了。當時他坐著念《一字序》,《一字序》還沒有念完,頭放在《一字序》上就死了。
索甲仁波切的同修,那個老喇嘛死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病情嚴重惡化,滿屋子都是臭味,皮膚都腐爛了,但內心很寂靜。一個大成就者面對死亡是不會有恐懼,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我們講加行的時候講過,我們不可能逃避死亡,但我們可以做好准備,可以以很好的心態面對死亡,迎接死亡。一個修行者,一個覺悟者,知道死亡是不定的,知道隨時隨地都會離開這個世界,隨時隨地都會迎接死亡,所以會為死亡的來臨做准備。是不是真正的修行人,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在臨死的時候才知道。如果和普通的凡夫一樣,就不是一個好的修行人;今天真的得絕症了,如果跟其他人不一樣,就是個好修行人。
我們這邊有個老喇嘛就是這樣的。他生病的時候年齡已經很大了,病得也很嚴重,他身邊的人,他自己都認為這次肯定要走。但是他一點恐懼、煩惱都沒有。當時全部聽從醫生的安排,他也不說什麼,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算了,心裡很平靜。
我給大家講過,以前文革的時候,很多大成就者也進監獄,表面上跟普通人一樣,也很艱難。但是他們在監獄裡能吃能睡,能跟別人開玩笑,還能修行,一點都不受影響。在監獄裡和在外面一樣,這叫高人,這叫真正的修行人。雖然念了一輩子佛,聽了一輩子經,但是當面對對境,面對災難的時候,跟普通凡夫一樣,說明這個人不是修行人,沒有真正明白佛法。真正明白佛法了,面對絕症、面對死亡時不會有煩惱。
很多人都學佛,平時都很精進,但一遇到問題,發生一點點事情,就會心慌意亂、手忙腳亂的,然後往山下跑,開始求上師、求佛。這不是真正的修行人的做法。一個修行人要穩重,把發生的不幸,當作一種正常、自然現象。
四、把無我妄執為有我。我們總說我、我、我……那麼我在哪裡?佛法裡講五蘊——色受想行識,五蘊包含一切法。但是我們把五蘊當作了我,把五蘊執著為我。其實這裡沒有我,這個“我”是我們自己以分別念假立的。
比如一台車由很多零件組成,把這些零件分開,就沒有車了,有車麼?你把所有的零件都拆掉,堆在一起就不叫車了,只是很多零件而已。把零件組裝起來,組成一個特有的形狀叫車。其實把這些零件都拿掉就沒有車了。
同樣的道理,若是把五蘊——色受想行識分成五種法,那麼“我”也就變成了五個。但我們概念當中的“我”是獨一無二的,連最親最近的人也不能執著為“我”,只能執著為我所,有我就有我所,“我的愛人,我的房子,我的車子,我的孩子……”這叫我所。先把這個“我”弄清楚,“我”是一個還是多個。五蘊分成了五個,而“我”是獨一無二的,五蘊——色蘊、受蘊、想蘊、行蘊、識蘊也要變成一個,那麼就有這樣的過患:“我”是五蘊,五蘊即是“我”,這樣都不合理。要麼五蘊是五個,“我”也應該變成五個。這不符合我們概念當中的“我”,我們想象當中的“我”,不是獨一無二的,“我”是觀待於他的,沒有他就沒有我。比如有左才有右,有右才有左;沒有右就沒有左,沒有左就沒有右。好和壞,長和短都是如是的。
觀待就是相對,佛講沒有實成,只有緣起,只有相對。“我”是相對的,沒有絕對的“我”。五蘊不是“我”,“我”也不是五蘊。“我”依存於五蘊,五蘊依存於“我”,這都是不合理的。若是“我”依存於五蘊,我和五蘊是他體的了,應該五蘊上就有“我”的存在,依“能見不可得因”,應該能見到,但我們沒見到,說明不存在。這樣一觀察,沒有五蘊之上的“我”了。只有四大的結合,只有五蘊的聚合,沒有實實在在的我。只是把四大的結合妄執為“我”,五蘊聚合妄執為“我”了。
我們為了“我”造了很多業,為了“我”受盡了痛苦,無始劫以來在六道中輪回,在佛經中記載:我們沒有吃的,沒有穿的而掉的淚,若能匯合一處,比四大海還多。真的受盡了折磨和痛苦,到現在我們還癡迷不悟,思想還是顛倒的。
我們真的很糟糕,不是煩惱就是痛苦。
佛法講“苦集滅道”,首先了知苦,然後找苦的根,並且想盡辦法把苦根去掉,這樣就沒有痛苦了,這就是寂滅。我們知道,我們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只有苦沒有樂。這個時候我們才會去找苦的根源。苦的根源是集,集指我執煩惱。比如我們到醫院治病,先要觀察,把病根弄清楚了之後才能對症下藥。同樣,知道了苦的根,苦的因,然後想盡辦法解決。解決苦根的方法叫道,也就是無我空性的智慧。然後把苦根、我執煩惱去掉。苦根沒有了,苦因沒有了,果苦也就沒有了。沒有苦的狀態叫寂滅,也就是一種解脫的狀態。
很多人說“我信佛”,但是卻不知道佛講的苦集滅道有多好!苦和集是輪回的因和果,道和滅是涅槃的因和果。因果就是這樣的,有寂滅的因,有無我和空性的智慧,肯定能達到解脫的狀態,這是對萬法有正確的認識。
我們現在的認識都是不正確的,是顛倒的。我們把不淨當作清淨,把苦當成樂,把無常當成恆常,把無我當作有我,這是四種顛倒,這才是禍根。一切的煩惱痛苦都來自於這些。很多人認為沒有錢、沒有權才會煩惱痛苦,沒有一個美滿的家庭才會煩惱痛苦,其實這都不是真正煩惱痛苦的因和理由,等你有錢有權了,照樣有煩惱、有痛苦。現在很多人做夢都想賺錢、發財,甚至還想不勞而獲,天天買彩票,希望能中一千萬……這是不可能的事。當真正有錢的時候,內心的煩惱、痛苦會隨之增長,會痛苦萬分。
我們看歷史劇就能知道,一些人特別想進皇宮,想盡一切辦法進皇宮,當真正進了皇宮之後煩惱、痛苦接踵而至,一點自由和快樂都沒有。雖然我不會表達,但我們看歷史劇就能知道。可能你們都愛看電視劇,其實電視劇演的都是事實,也許實際情況比電視演的更慘、更黑。
我們有一句諺語:進來的時候是木門,出去的時候是鐵門。意思是進來容易,出去難。這是一個很好的比喻,其實就是這樣的。這裡肯定有很多人連晚上做夢都想發財、中獎,如果中了一千萬,分給這個,分給那個……但真正有錢了之後,煩惱、痛苦會隨之增長。
“我有一個美滿的家庭。”你的家庭真的美滿嗎?現在的人都沒有正確的理念,不知道尊重他人。這樣的家庭能有快樂嗎?兩個人的家庭條件、生活習慣不一樣,思想和觀念都不同,在一起生活能快樂嗎?在懂得這些真相、真理之後才會真正懂得尊重他人。他有他的因緣和想法,你有你的因緣和想法,都很正常,不可能完全相同,在這樣的情況下互相尊重,這叫包容。
但人都是自私的。男人想讓女人順著自己,以自己為中心,圍著自己轉;而女人也有這個野心,現在的女人更是這樣,以前的女人還好一些。到底以誰為中心?兩個人都有以自己為中心的想法,能和諧,能幸福嗎?不可能的,別做夢了!尤其是還沒結婚的年輕人都有這種想法:將來結了婚肯定會很幸福、很美滿……自己陶醉其中,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真正有佛法、有智慧了也許能做到,互相尊重、包容就能快樂,能幸福;否則,不會有快樂的。兩個不淨袋在一起能好嗎?兩個凡夫組成一個家庭能快樂嗎?不可能的事。所以,這些不會給我們帶來真正的快樂,也不會給我們帶來真正的幸福,是快樂還是痛苦主要看自己。若是有顛倒的思想,對萬事萬物沒有正確的認識,就是煩惱、痛苦的;反之就是快樂、幸福的。這些都很重要,和自己的人生、命運有直接關系,想改變命運就要靠這些。
現在有的人在學校裡聽各種課,可能已經麻木了,在這裡只是聽聽而已,沒有當作是改變命運的一種方法或機會,根本沒有把握住,這樣就難了。
如果能破除四種顛倒,斷除無明煩惱,相續中就能建立無我、無常、不淨、痛苦這四種正確的見解。
我們首先要了知四種顛倒的思想,然後對照自己有沒有這四種顛倒的思想,自己是何種心態,何種狀況。若是有這四種顛倒的思想,就要對治。首先用觀察量觀察,可以用勝義谛和世俗谛的觀察量觀察。
佛法裡有很多觀察的方法,也可以說這些方法是一種智慧,用這些智慧去觀察、分析就會知道,原來真的是“有漏皆苦,諸法無我。”原來一切法都是無常的,無論是自己的身體還是別人的身體,都是不淨物組成的。如果相續中產生了這四種正見正念,就不會煩惱、痛苦了,從此命運就會改變了。想通過錢權改變命運是不可能的。
下面開始講無我,無我很重要。
當悟經說色非我,我不具色非依存,
色亦不依我而住,如是余四蘊皆空。
先講色,《心經》裡講:“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這裡是先以色做例子,色不是五蘊,五蘊也不是色。色不依靠五蘊,五蘊也不依存色……以此類推,受想行識都是這樣,這裡講無我。
也許有些人沒觀察,沒有了解,還不明白。“我”是什麼?有我就有他,有我和他的分別,就有嗔恨心、貪心,也會有傲慢、嫉妒等煩惱。“我”是根,有業就有輪回,有煩惱就會產生業,煩惱的根是我執,所以斷除我執是很重要的,斷除了我執,放下了自我,明白了無我的道理,心裡就不執著了,這叫放下。放下是一種覺悟的心態。
這裡講的無我,主要是在我和五蘊之間做的分析。
此福已得一切智,摧伏一切過患敵。
生老病死猶波濤,願度苦海諸有情。
以佛所獲三身之加持,法性不變真谛之加持,
僧眾不退意樂之加持,如是回向發願悉成就。
達雅塔,班贊哲雅阿瓦波達呢耶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