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山寺回來已經有十天了,重返紅塵的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來描述自己的感覺,那種身雖入世,心猶出世的感覺是如此奇妙。南山寺的一切,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震撼著我的心靈,也滌蕩著我的靈魂。此時此刻,那聲悠遠深長的佛號依然清晰地回響在耳邊,余音繞梁,久久不斷……
知道南山寺,源於寂靜法師的夏令營,法師能把佛法講得深入淺出,這種智慧讓我心生贊歎,寂靜法師“佛法生活化”的理念更是讓我認同。我等皆是生死凡夫,如果學佛不能解決問題,只是口頭上為了了脫生死,那麼對世人的吸引力就小太多了。
寂靜法師說過“南山寺是一個很神奇的道場,能到南山寺打佛七比賺一千萬還珍貴”,這句話讓我第一次聽到並且記住了“南山寺”這個名字。然而當時,“南山寺”於我而言終究還是一個遙遠的夢,我並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和它發生交集,並在這裡領略到佛菩薩的悲憫和佛法的神奇。
今年2月初,我的一個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她去南山寺打佛七了,為孩子的小升初祈福。她興奮地告訴我:“南山寺太殊勝了,很多身體有障礙的人在這裡奇跡般地康復了。有機會你一定要去。”我還在猶豫,孩子馬上面臨中考,時間太緊張了。朋友說,她也是為孩子升學去的,“磨刀不誤砍柴工”,信佛就要相信佛菩薩自會加持。這話堅定了我的信心,我開始查詢線路,安排行程。由於我的父親一直患有呼吸困難的疾病,所以這次我決定把父親也帶上,讓他老人家也去體驗一下佛力的加持。
訂票、請假、動員父親出行,中間的麻煩自不必說。由於看到南山寺博客裡說,3月底南山寺由於念佛的人多,沒有床位,已經停止接待了,我的心一下緊張起來,我訂的是4月中旬的車票,從我家鄉到南山寺千裡之遙,好不容易搶到了車票,時間已經不可能改了,如果不能接待,那就白跑了。於是我每天晚上祈禱,希望佛菩薩加持,這次南山寺之行能夠順利圓滿。終於踏上行程,我還一直默默念佛,不敢有絲毫放松。
到達南山寺已經是晚上10點多,接待處依然燈火通明,義工菩薩們還在忙前忙後,幫助來報到的人們登記。這讓我很是感動。義工們問過身體情況之後,把我父親分到白色組,而我由於有輕微的囊腫,分到了黑色組。當天晚上入住後,我一直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並發自內心地感恩佛菩薩加持我們一切順利。
第二天早晨4點就起床上早課,這對我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麼多年我一直習慣了睡懶覺,還擔心起不來。可是第二天早晨一打板,大家都很自覺地起床洗漱,然後排隊來到萬佛堂。一進佛堂,我頓時被震撼了,大廳金碧輝煌,清淨莊嚴,中間供奉的西方三聖安詳慈悲地望著下面的信眾。大家按照順序依次坐好,悠揚的六字洪名聲聲撞擊著耳膜,穿透心靈。說來慚愧,我雖然信佛有兩年多,但是由於懶惰,一直不精進,念佛念經都是雜念叢生,很難做到專注。但是在念佛堂,我的大腦裡一片清澄,第一次進入到一種無我的境界,一片空白,只有這一句佛號。
來南山寺之前,我從沒打過佛七,甚至不知道打佛七要做什麼。第一天下來,我除了疲憊、煩躁倒也沒有別的感覺,可是我父親就不行了,不僅呼吸困難加重,而且高血壓也犯了,必須吃藥才能勉強維持在佛堂做功課。後來有義工菩薩告訴我,這是業障顯現,讓我趕緊給冤親債主和老祖宗們寫牌位。我和父親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把能想到的家親眷屬、冤親債主、歷代祖宗,全部都寫了牌位。南山寺寫牌位不花錢,這在其他地方是沒有的,我一邊寫一邊贊歎著仁煥法師的功德無量。
第二天的功課一如前一天,但是我沒有了煩躁的感覺,開始喜歡這種身心清淨的感覺,甚至覺得法師贊佛的聲音也動聽起來。繞佛的時候,我想到佛的慈悲,想到我墮胎的孩子,想到我所造的罪業,淚流滿面,不能自已。第二天上午的功課就要結束的時候,法師說這次來念佛的人很多,義工人數不足,希望有身體健康的人能發心做義工。做義工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夢想,可總是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實現。這次機會擺在面前,我毫不猶豫地報了名。人力資源部的義工菩薩,問了我一些情況,就把我分到了康復白色組,讓我在工作的同時,還能照顧父親,真是感恩人力資源部的義工菩薩,考慮這麼周到。
白色組的聖蓮組長分配給我的工作是每天中午登記,下午回訪,並跟其他師兄一起學習整理數據。她告訴了我一些注意事項,然後特意囑咐我好好念佛。她說,做義工也是要消業障的,念佛是必須的。義工一般都是在大雄寶殿跟兒童組一起念佛,在這裡我體會到了什麼叫人間地獄。那些家長,背著、抱著、拖著,或呆或傻或殘疾的孩子,一步一挪,頂禮膜拜。那份虔誠讓人心酸,我的淚再次忍不住流下來。
義工的生活,忙碌又快樂,雖然休息時間少了,但是看到回訪過的障礙者,那麼認真,那麼興奮地告訴你,他的障礙減輕了,痊愈了,每天迎接著一張張善意的笑臉,我的心也如這春光般明媚燦爛。更讓我高興的是,從第二天起,父親的呼吸就順暢了,血壓也降了下來,再也沒吃過藥。
隨著日子一天天推進,每天晚上分享的時候,都有人預知時至,安裝六字洪名,冥陽兩界溝通,我隨喜贊歎的同時,也很慚愧,原來自己學佛還差得太遠了。第四天的時候,我在念佛的過程中,心裡期盼著我的爺爺奶奶、姥爺姥姥都能跟我念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忽然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約莫50歲左右,瘦高身材,留著寸頭,濃眉高鼻,沉著臉,不苟言笑。我的心裡意識到,這就是我爺爺。爺爺在我父親少年時就過世了,並沒有留下任何照片,但是爺爺的樣貌如此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的心似乎就要跳出來了。我默默念著,爺爺,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是我希望你能過得好,希望你跟奶奶都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慢慢地,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片光明,爺爺奶奶、姥爺姥姥慢慢地向光明世界飛升,飛升……
由於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冥陽兩界溝通,我決定找我父親求證一下。下午我見到了父親,把我腦海中爺爺的樣貌向他描述了一下,父親的眼淚瞬間在眼眶中打轉,滑落下來,他不住地點頭:“對,對,你爺爺就是這個樣子的。”我也無比感慨,爺爺示現給我看,是要我堅定信心啊——南山寺果然如此神奇!
七天的時間如白駒過隙,我是真心愛上了這種晨鐘暮鼓、青燈古佛的日子,遠離塵世的喧囂,沒有是非的紛擾,規律的生活讓我神采奕奕,心靈的寧靜讓人沐浴喜悅。尤其是每天能聽到師父們精彩的開示,那種智慧讓我醍醐灌頂。最後一天,就要走了,我留戀無比。七天,我的靈魂得到了一次徹底的洗滌;七天,我明白了人生的意義;七天,我也得到了許多的神奇感應。南山寺,紅塵中的一片淨土,美麗而神奇!我在心中默念著,南山寺,等著我,我會再回來……
離開南山寺,我以為我的神奇之旅就到此結束了,只是沒想到,佛菩薩給予我的遠遠不止這些,離開南山寺之後,我驚喜地發現,我和父親隨時都能聽到南山寺念佛的聲音,聲音渾厚,緩慢悠長,一聲聲,一句句,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