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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事中水陸法會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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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寺院中所舉行的佛事,要以水陸法會為最盛大,以焰口施食為最經常,其次,齋天和放生也是常常舉行的。

  水陸法會全名是「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水陸法會的創始,相傳是粱武帝因夢中得到神僧的啟示,醒後受寶志禅師的指教,親自披閱藏經三年之久,方撰成此儀文。於天監四年(505)在金山寺依儀修設。但後經周隋變亂,此儀不行。到了唐高宗鹹亨中(670一673)西京法海寺神英禅師夢中得異人指點,醒後從大覺寺吳僧義濟處得到梁武帝所撰水陸儀文,因常設此齋,遂流行天下(見《佛祖統紀)卷三十三)。但是據《廣弘明集》所載,梁武帝於天監三年(504)才捨道事佛,不可能在天監四年以前已經披閱藏經三年之久。水陸儀軌中的文辭完全依據天台的理論撰述的。其中所有密咒出於神龍三年(707)菩提流志譯《不空羂索神變真言經》,這不僅是梁武帝所不能見,也是鹹亨中神英所不能知的。現在通行的水陸法會分內壇、外壇。內壇依照儀文行事,外壇修《梁皇忏》及誦諸經。所謂梁皇親撰儀文及神英常設此齋,可能只是指《慈悲道場忏法》而言,至於水陸儀文則是後人所增附的。

  水陸法會的盛行是宋代開始的。宋熙寧中(1068-1077),東川楊锷祖述梁武的舊儀,撰成《水陸儀》三卷,當時曾盛行於世。元佑八年(1093),蘇轼為亡妻宋氏設水陸道場,撰水陸法贊十六篇,因稱為眉山水陸。南宋時史浩路過金山,聞水陸法會之盛,特施給四明東湖月坡山田一百畝,專供四時修建水陸之費。乾道九年(1173),月坡山創建殿字,四時啟建水陸大齋,史浩親撰疏辭,作《儀文》四卷。南宋末年,志磐又續成《新儀》六卷;並制定像軸二十六軸。於是金山儀文稱為「北水陸」;志磐所撰稱為「南水陸」。《應庵昙花禅師語錄》卷五有在建康蔣山太平興國寺《王機宜為弟樞密相公設水陸請升堂法語》,和在平江府報恩光孝寺時《悲濟會水陸升堂法語》。昙花是宋高宗時人,可見當時水陸佛事已很普遍。元《元叟端禅師語錄》有《朝廷作水陸升座法語》,其時是皇慶元年(1312)。《元史》卷二十八說:英宗至治三年(1323)制京師萬安、慶壽、聖安、普慶四寺,揚子江金山寺,五台萬聖佑國寺作水陸佛事七晝夜。其時月江正印禅師住持金山,其《語錄》中有《朝廷金山建水陸法會普說》,就是其事。《楚石梵琦禅師語錄》卷二十有明洪武元年、二年(1368、1369)兩次於蔣山禅寺水陸法會升座《法語》,這也是受明太祖敕旨舉行的。可見元明時對水陸佛事甚為重視。明袾宏又因金山寺本前後錯雜,不見始終頭緒,時僧者捨亦復隨意各殊,乃取志磐崴軌重加訂正,成為《水陸修齋儀軌》六卷。清咫觀撰《法界聖凡水陸大齋普利道場性相通論》九卷,《法界聖凡水陸大齋法輪寶忏》十卷。現在通行的是清道光間儀潤匯集袾宏訂正的《水陸儀軌》。

  根據如上所述的水陸佛事發展情況來看,水陸儀文是宋人創撰的。宋遵式《施食正名》中說:「今吳越諸寺多置別院,有題榜水陸者(中略),有題斛食者(中略),有題冥道者」。是水陸與冥道是同一儀式的名稱。日本最澄、圓仁先後入唐求法,所攜回的密部經典中有《冥道無遮齋法》一卷(最澄)、《冥道無遮齋文》一卷(圓仁)。現在《阿婆傳抄》中有《冥道供》,其規模與水陸儀軌大致相仿。可見水陸法會是唐時密教的冥道無遮大齋與梁武帝的六道慈忏相結合而發展起來的。到了宋代楊锷又采取了密教儀軌而編寫成《水陸儀》。明蓮池(袾宏)大師既嫌金山寺木頭緒雜亂,可見原初創始未必是出於通家之手。現在金山寺本既不傳,無從考知其內容。總之,水陸法會是宋代盛興起來的一種佛教儀式,是可以斷言的。

  瑜伽焰口系根據《救拔焰口餓鬼陀羅尼經》而舉行的一種佛事儀式。經中說:佛在迦毗羅城尼具律那僧迦藍,為諸比丘並諸菩薩說法。爾時阿難獨居閒靜處習定。至夜三更,有一餓鬼,名曰焰口。於阿難前說:「卻後三日汝命將盡,生餓鬼中。」阿難心大惶怖,疾至佛所,陳說此事,並乞示教。時佛為說無量威德自在光明殊勝妙力陀羅尼,謂誦之即能免餓鬼苦,福壽增長。修此法時,於一切時,取一淨器,盛以淨水,置少飯麨及諸餅食等,右手按器。誦陀羅尼七遍,然後稱多寶、妙色身、廣博身、離怖畏四如來名號,取於食器,瀉淨地上,以作布施。若施婆羅門仙,即誦此陀羅尼二七遍,投於淨流水中。若誦三七遍,奉獻三寶,則成上味奉獻供養。

  此法的傳來,最初是唐武後時實叉難陀譯《救面然餓鬼陀羅尼神咒經》一卷和《甘露陀羅尼咒》一卷。面然就是焰口的異譯。其《救面然餓鬼陀羅尼神咒經》中所說的真言名變食真言。《甘露陀羅尼咒》所說真言名甘露真言。謂取一掬水,咒之十遍,散於空中,即成甘露。其後不空三藏譯出《救拔焰口餓鬼陀羅尼經》,與實叉難陀所譯同本。不空又譯出《瑜伽集要救阿難陀羅尼焰口儀軌經》、《瑜伽集要焰口施食起教阿難陀緣由》(即前《儀軌經》前半起源分別行)、《施諸餓鬼飲食及水法》。日本所傳尚有唐跋馱木阿譯《施餓鬼甘露味大陀羅尼經》。不空譯《瑜伽集要救阿難陀羅尼儀軌經》中的行法次第是:一、破地獄真言,二、召餓鬼真言,三、召罪真言,四、摧罪真言,五、定業真言,六、忏侮真言,七、施甘露真言,八、開咽喉真言,九、七如來名,十、發菩提心真言,十一、三昧那戒真言,十二、施食真言,十三、乳海真言,十四、普供養真言,十五、奉送真言。自此以後施餓鬼食便成為修密法者每日必行的儀式。日本入唐求法諸家曾攜回有關施食餓鬼的儀軌。空海著《秘藏記》中曾解釋施餓鬼法中五如來義。安然《八家秘錄》有《施餓鬼法》,列諸家將來經軌八部。但是在中國卻由於唐未五代之亂,隨著密教失傳而施食一法也失傳了。

  宋代諸師對於施食一法是不夠了解的。在遵式《金園集》中有施食正名、施食法、施食文。施食觀想諸篇。其法並非密教儀軌,只是取經中真言,附以台宗觀想而已。其施食正名中說:「今吳越諸寺多置別院,有題榜水陸者(中略),有題斛食者(中略),有題冥道者。」斛食是指焰口施食。冥道是唐代的冥道無遮大齋,也是密教行法的一種。水陸是宋代興起的儀式。此三者在當時是混同著而無所區分的。宗曉有《施食通覽》一卷,首載《救面然餓鬼經》二譯,次錄《涅槃經》佛化曠野鬼神緣,《鼻奈那雜事律》佛化魔子母緣及《寶雲經》中比丘乞食分施鬼畜文,次集諸家關於施食及水陸齋會之文。其中有仁岳《施食須知》一篇,也以為施曠野鬼神,施鬼子母救拔焰口餓鬼同是施食。《釋門正統》卷四《利生篇》也同此說。可見宋代諸家對於焰口施食曾企圖恢復而未得其道。

  元代由於藏族喇嘛進入漢地,密教也隨之復興。藏經中有《瑜伽集要焰口施食儀)一卷,未注譯人。就其中真言譯音所用字考之,應是元人所譯。其次第與不空譯《救阿難陀羅尼焰口儀軌經》相同,其前增有三歸、大輪明王咒、轉法輪菩薩咒、三十五佛、普賢行願偈、運心供養、三寶施食、入觀音定,然後方破地獄。而後增尊勝真言、六趣偈、發願回向偈、吉祥偈、金剛薩埵百字明、十類孤魂文、三歸依贊。從此瑜伽施食之法得以復興。

  明代,由於諸家傳承不一,各自以意增益,遂又形成雜亂。今所知者明代行法有《瑜伽焰口施食科儀》。其後天機禅師刪其繁蕪,成為《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壇儀》。世簡稱為《天機焰口》。天台靈操為之註,名曰《修習輸伽集要施食壇儀應門》二卷。其中唯召請孤魂文不同。蓮池袾宏又因《天機壇儀》略加參訂,名曰《修設瑜伽集要施食壇儀》,略名《瑜伽集要施食儀軌》,並為之註,名《施食補註》。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寶華山釋德基又因袾宏本略加刪輯,名為《瑜伽焰口施食集要》,世稱《華山焰口》,乾隆六年(1741)寶華山釋福聚又因之作《瑜伽施食儀觀)。此外又有康熙十四年(1675)釋寂暹著《瑜伽焰口註集纂要儀軌》。康熙二十二年刊《修習瑜伽集要施食儀軌》的跋文中說:「禀受師承不出一家,遂使流通經本大相徑庭。紛纭彼此,莫知適從。」清代佛寺流行的《焰口》,多為《天機》和《華山》兩種。

  齋天是後起的一種儀式。當天台宗智者大師依《金光明經》制定《金光明忏法》時,其中莊嚴道場是要依《金光明經》設大辯才天、大功德天和四天王座位。而忏文中依經奉請大梵尊天、帝釋天、護世四王、金剛密跡、散脂大將、大辯才天、大功德天、鬼子母等十一天眾。到了宋代修金光明忏,設諸天供,就隨意依據經文而增加之,諸天座次的排列也引起爭論。南宋紹興中(1131一1162)神煥撰《諸天列傳》,乾道九年(1143)行霆又撰《諸天傳》。設諸天供有十二天、十六天、二十天、二十四天、三十三天不等。

  到了元代,便由金光明忏法略出供天一節,作為寺院中每年歲朝佛事。元省悟所著《律苑事規》卷十中說:「正旦元首,各寺祈禱規式不同,修光明、觀音忏法,或誦經文,或只課咒。」又說:「正月旦、上元節,諸寺殿堂多修忏法,或供諸天。」《續釋氏稽古略》中說,元文宗時,天台宗的慧光法師於每歲元旦率眾修金光忏,這便是齋天所以興起的根源。明末弘贊律師就簡略的《金光明忏法》別撰《齋天科儀》,至今諸寺通行。

  放生中國漢地放生的習慣並不始於佛教。《列子·說符篇》說:「正旦放生,示有恩也。」可見逢節日放生,古已有之。而且《說符篇》中說:「客曰:『民知君之欲放之,競而捕之。死者眾矣,君如欲生之,不若禁民勿捕,捕而放之,恩過不相補矣。』簡子曰:『善!』。」可見不僅有放生,而且有專門捕魚鳥以供放生的。

  佛教提倡放生,首先是《梵網經》中第二十不行放生戒說:「若佛子以慈心故,行放生業。」又說:「故常行放生,生生受生常住之法。」《金光明經·流水長者子品》中說:佛往昔為流水長者子救十千魚事。《雜寶藏經》卷五說:沙彌救蟻子水災,得長命報緣。漢地大規模放生始於天台智者大師。時有天台山麓臨海之民,捨扈梁六十三所為放生池。唐肅宗乾元二年(759),诏天下立放生池八十一所。顏真卿撰天下放生池碑。宋真宗天禧元年(1016),敕重修天下放生池。天禧三年(1018)遵式奏以杭州西湖為放生他。天聖三年(1025),知禮奏以南湖為放生池,於佛誕日為放生會。遵式《金園集》中有《放生慈濟法門》,知禮《四明教行錄》中有《放生文》,這都是放生儀軌。現在通用的《放生儀軌)也是依據《金光明經·流水長者子品》的大意編纂的。

  盂蘭盆會盂蘭盆會是漢語系佛教地區,根據《佛說盂蘭盆經》而於每年七月十五日舉行的超度歷代宗親的佛教儀式。經中說:目連以天眼通見其亡母生餓鬼道,受苦而不得救拔,因而馳往白佛。佛為說救濟之法,就是於七月十五日眾僧自恣時,為七世父母及現在父母在厄難中者。集百味飯食安盂蘭盆中,供養十方自恣僧。七世父母得離餓鬼之苦,生人、天中,享受福樂。這就是盂蘭盆會的緣起。此經是西晉竺法護譯的(但《出三藏記集》以為失譯),全文八百余字,與此經同本異譯的還有東晉失譯的《佛說報恩奉盆經》,又名《報象功德經》。其文字更短,約三百余字。此外《開元釋教錄》卷十八《疑惑再詳錄》中有《淨土盂蘭盆經》一卷五紙,此經已佚。《法苑珠林》卷六十二引用其文,稱為《大盆淨土經》,說十六國王聞佛說目連救母脫苦之事,各造種種寶盆以盛飲食,獻佛及僧事。

  關於竺法護譯的《盂蘭盆經》有許多注解。現存的有唐慧淨《盂蘭盆經講述》一卷,唐宗密《孟蘭盆經疏》一卷,宋元照《盂蘭盆經疏新記》二卷,宋普觀《盂蘭盆經疏會古通今記》二卷,宋遇榮《盂蘭盆經疏孝衡鈔》二卷,宋日新《盂蘭盆經疏鈔余義》一卷,明智旭《盂蘭盆經新疏》一卷,清靈耀《盂蘭盆經折中疏)一卷,清元奇《盂蘭盆經略疏)一卷。

  《盂蘭盆經》的經題解釋有兩種說法:一說盂蘭是梵音,義為倒懸;盆是華言,指盛食供僧的器皿。如唐慧淨(盂蘭盆經贊述》中說:「名餐香俎在於盆內,奉佛施僧以救倒懸之苦,故名盆也。」唐宗密《疏》雲:「盂蘭是西域之語,此雲倒懸;盆乃東夏之音,乃為救器。若隨方俗,應曰救倒懸器。」明智旭《新疏》、清靈耀《折中疏》、元奇《略疏)都用此說。第二說以為盂蘭盆三字都是梵語音譯。慧琳《一切經音義》卷三十四雲:「盂蘭盆,此言訛也。正言鳥藍婆拏,此譯雲:倒懸。案西國法,至於眾僧自恣之日,雲先亡有罪,家復絕嗣,亦無人飨祭,則於鬼趣之中受倒懸之苦。佛令於三寶田中供具奉施佛僧,佑資彼先亡,以救先亡倒懸饑餓之苦。舊雲:盂蘭盆是貯食之器者,此言誤也」(今按經文前段亦無以食物安盆中之語)。宋遇榮《盂蘭盆經疏孝衡鈔》雲:「經題者,梵語佛陀烏捨烏藍婆拏門佐羅素呾纜,華言:覺者說救倒懸器經。」「盂蘭盆會者,即今大宋翻經者言,此皆梵語訛略也。具正應雲『烏藍婆擎』,孝順義,供義,恩義,倒懸義。盆亦訛略,舊雲:盆佐那。新雲:門佐羅,亦雲:門佐曩,華言救器。以義回文,名救倒懸器。」此是遇榮與當時譯經院譯師商榷所得的解釋。

  至於依據《盂蘭盆經》而舉行儀式,創始於梁武帝蕭衍。《佛祖統紀》卷三十七雲:大同四年(538)帝幸同泰寺,設盂蘭盆齋。義楚《釋氏六帖》四十五雲:「《宏明》雲:梁武每於七月十五日普寺送盆供養,以車日送,繼目連等。」自此以後,成為風俗,歷代帝王以及群眾無不舉行,以報祖德。唐道世《法苑珠林》卷六十二《祭祠篇》雲:「國家大寺,如長安西明、慈恩等寺,……每年送盆獻供種種雜物及輿盆音樂人等,並有送盆官人,來者非一。」又雲:「外有施主獻盆獻供種種雜事。」可見唐時風俗對於盂蘭盆供是很重視的。此後就更盛大的舉行。《佛祖統紀》卷五十一雲:「(唐)代宗(李豫)诏建盂蘭盆會,設七廟神座,迎行衢道」(又見卷四十一大歷三年(768)條)。「德宗(李適)幸安國寺,設盂蘭盆供」(又見卷四十一貞元十五年(799)條)。《釋氏通鑒》卷九亦有類似的記載,並雲歲以為常。宋贊寧《大宋僧史略》卷中《內道場》條中也記此事雲,「造盂蘭盆,飾以金翠」。只是以前送盆往寺設供,至此改在官內舉行,而供器更莊嚴了。民間對於盂蘭盆會也日見熱烈.如日本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四,會昌四年(844)條記雲:「(長安)城中諸寺七月十五日供養,作花臘、花瓶、假花果樹等各競奇妙。常例皆於佛殿前鋪設供養。傾城巡寺隨喜,甚是盛會。今年諸寺鋪設供養勝於常年。」不僅在家士庶競修供養,出家僧侶也各出己財,造盆供佛及僧。如宗密《盂蘭盆經疏序》:雲「年年僧自恣日,四事供養三尊,宗密依之崇修,已歷多載。」

  到了宋代,這種風俗相沿不改。但是盂蘭盆供的富麗莊嚴和供佛及僧的意義減少而代之以薦亡的行事。在北宋時如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卷八《中元節》條所說:「印賣《尊勝》、《目連經》。又以竹竿斫成三腳,高三、五尺。上織燈窩之狀,謂之盂蘭盆。掛搭衣服。冥錢在上,焚之。構肆樂人自過七夕,便搬目連經救母雜劇,直至十五日止。觀者倍增。」陸游《老學庵筆記》:卷七亦雲:「七月中旬,俗以望日具素馔享先。織竹作盆盎狀,貯紙錢,承以一竹。……謂之盂蘭盆。」宋高承《事物紀原》曾呵責其失雲:「按《盂蘭經》曰:『目連母亡;生餓鬼中。』佛言:『須十方僧眾之力,至七月十五日具百味五果,以著盆中,供養十方大德。』後代廣為華飾,乃至割木割竹,極工巧也。今人第以竹為圓架,加其首以斫葉中貯雜馔。陳目連救母畫像,致之祭祀之所。失之遠甚矣。」但《事物紀原》尚無焚盆及掛冥紙之說,似尚是宋代早期風俗。及至南宋,如宋吳自牧《夢梁錄》卷四雲:「七月十五日……僧寺於此日建盂蘭盆會,率施主錢米,與之薦亡。」

  自後盂蘭盆會便成寺院中每年重要行事之一。元德輝重編《百丈清規》卷七《節臘章·月分須知》中雲:「七月初旬,堂司預出孟蘭盆會諸寮看誦經單,預牽眾財辦斛食供養。十三日散楞嚴會。十二日解制。當晚設盂蘭盆會,諷經施食。」元明本《幻住庵清規》雲:「七月十五日解制人事。此夜分啟建盂蘭盆勝會以濟幽爽,以報劬勞。此會亦須預出經單,請大眾隨意披閱。此會有開甘露門一壇,請依而行之。」這就說明盂蘭盆會的主要內容在於諷經施食了。這種儀式一直流行到明代。明袾宏《正訛集》中曾加以辯正雲:「世人以七月十五日施鬼神食為孟蘭盆大齋之會,此訛也。蘭盆緣起目連,謂七月十五日,眾僧解夏自恣,九旬參學多得道者,此日修供,其福百倍,非施鬼神食也。施食自緣起阿難,不限七月十五。所用之器是摩竭國斛,亦非蘭盆。蓋一則上奉賢聖,一則下濟餓鬼,惡可得混?」清儀潤曾欲兩全其道,謂日獻蘭盆,恭敬三寶;夜施斛食,普渡鬼神。儀潤《百丈清規證義記》卷八中詳載《蘭盆儀軌摘要》,雲全卷見《蘭盆會纂》中。其中有淨壇繞經、上蘭盆供、眾僧儀食諸儀節,又附蘭盆會約二十一條。但是各寺院遵行者不多,在群眾中仍多以薦亡度鬼為盂蘭盆會的主要行事。

  (摘自《法苑談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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