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因緣:就是我自己本人的因緣。有許多老同修總問我:“你是因為什麼而學佛的?”
這就要讓我首先感激《金剛經》了,是《金剛經》救了我!不然我已經是“叛徒”了。我這“叛徒”又轉變為“信徒”,就是由於《金剛經》的原故。
我小時候常跟著家長到廣濟寺來,可以說寺院裡沒有一處角落我沒有走到的。在我十一歲的時候,那是臘月初八的夜裡頭,晚上念“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那天的道場非常莊嚴,從大殿繞著念,一直念到第二天凌晨。當年這地方有條甬道,一直通到天王殿,人就從這到天王殿來回地繞著念佛號。當時鉗錘也好,鐘鼓聲也好,念的也好。夜裡了,我母親她們都走了,我還不肯走,還跟著大家繞,後來到了十二點多,才把我叫走……這些都是往事,所以小時候佛教家庭一開始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那麼,為什麼又成為了“叛徒”呢?慢慢的,由於知識增加了一些,於是我就覺得不是僅僅參加道場、拜拜佛、念念佛就可以了,於是就想看看這些佛教徒到底是什麼樣的思想和行動。結果發現許多有名的修行人,他們的名利心還是不淡,在人我是非上還是有很多分別,還是有時嗔恨有時貪,貪、嗔、癡心都不淡,總還有一些計較分別,佛教圈內還是有勾心斗角的現象出現。由於看到某些修行人的這許多情況,於是便產生了一個錯誤結論,我以為:“這些人修行幾十年,看來修行是不管事的,要真管事怎麼還是這樣呢?”正好當時看過蔡元培先生的一篇題為《以美育代宗教》的文章,所以就更以為這些人這麼拜、這麼念,實際上根本沒起作用。直到我上大學三年級考試完了的之後,書也不想再看,也不願出去玩,於是把母親的佛書拿了兩本來看,一本是《靈魂論》,另一本就是帶注解的《金剛經》。
這本《金剛經》看過後,不知有多少次地,一次又一次地,從身而心,從頂到踵,如同甘露灌頂一樣,一陣一陣的清涼,一陣一陣的清涼……一切世間的事情都不能比的。
我這才一下子明白了《金剛經》的道理,恍然而大悟:不是佛法不靈啊!是這些修行人辜負了佛法!
通過重新認識佛法,也就從中看到了一部《金剛經》的宗旨:“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到這時我才思想轉變了,也不再是“叛徒”了!
同時,自己也有一個體會:這“無住生心”可不是一般主觀願望所能達到的。如果想要“無住生心”,一旦“生心”了,你也就“有住”了,也就不是“無住”;一旦“無住”你就不能“生心”……那時,第一遍看《金剛經》的時候,我剛二十歲,當時還有一個體會:看來這念佛法門很巧妙呀!你念佛的時候就容易達到“無住生心”。
所以,就我個人而言,也就是從《金剛經》才到了《阿彌陀經》,也就是到了淨土念佛法門。也就是從《金剛經》才體會到了淨土法門的道理。這個道理的體會是第一次的開蒙,是開蒙的第一課。那麼,經過這麼多年的學習,就深化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