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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覺法師:中台四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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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台四箴行
 
老和尚開示於台南市政府/86年8月25日  
 
  今天的主題是「中台四箴行」——對上以敬、對下以慈、 對人以和、對事以真。
 
  人生在世,一個是作人、一個是做事,怎樣才能將人作好、將事做好?
 
  每個人都希望做一番大事業,都希望出人頭地,可是「得意者十之一二,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所以我們必須思考,在這個紛纭擾攘、接觸頻繁的社會,如何將事做好,不但做得好,而且做得圓滿;這當中有很深的道理。
 
  在目前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復雜,人與事的接觸更頻繁,人、事之間,有密切的關系。在復雜多變的環境中,令人有「榮華瞬息間」的感覺。又由於資訊發達、交通快捷,所謂「天涯若比鄰」,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出了一點事情,很快就傳遍各地;所以必須審慎考量作人做事的准則。所謂「萬變不離其宗」,這個「宗」就是指這念心。在世間法來講,心要正、心要開闊、要有包容的涵養,才能成就大的事業。
 
  首先要建立一個正確的觀念:作人,就要作好人、作善人,再進一步,作一個正正當當的人;更上一層,作堂堂正正的人,就是作正人;在佛法上來說,更要作大人。做事,就要做好事、做善事、做正正當當的事、乃至於做大事;要知道那些事情該做?那些事情不該做?每個人作人做事的原則,就是他個人的人格表征。
 
  好人、善人,好事、善事,會因為區域、環境、風俗、文化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看法和認定。在社會上,這些判別原本就是屬於比較的、相對的。甚至於同樣的人或事,東、西方社會還會有相反的看法,或是因為立場不同、時間不同,也會有相反的觀點。在過去認為是好事,現在未必就認為是好事;現在認為是好事,將來未必就是好事;你認為是好事,他未必認為是對的。舉個例子來講,譬如魏征是唐太宗時的谏議大夫,是一位賢良耿直的人。但是,一些小人卻上了很多奏疏給唐太宗,毀謗、誣告、想陷害魏征,說魏征是個欺世盜名的人。有一天,唐太宗特別召見魏征說:「你作人沒有私心,做事很負責任,一心為了國家,我是相信你的賢能;可是為什麼還有人說你不好,這是什麼道理呢?」魏征回答:「春雨如膏,農夫喜之,而行人惡其淋漓;秋月似鏡,佳人喜之,而盜賊惡其光輝。」意思是說:春天的雨水,使農作物發芽、成長,農夫心裡很歡喜,認為雨水就是甘霖。但是,下雨使地面到處泥濘,行人的鞋子沾滿泥漿,行人就討厭下雨。秋天,明月如鏡子一般明亮,佳人才子月下吟詩作對,贊賞秋月美好。可是,盜賊因為藏身不易,不能偷竊,反而討厭明月的光亮。所以,這雨水和明月,究竟是好?是不好?又如,以前民間有所謂的俠盜,明明在做強盜的事,被偷、被搶的人告到官府,官府到處追緝;他卻認為自己很好,是在劫富濟貧,替天行道。
 
  現在的社會也是如此,企業界的老板給員工調整薪水,調得滿意的人就認為老板很好,調得很公平。對薪水不滿意的人就認為老板不公平。政治界也是這樣,有人贊歎,有人毀謗。無論是世間法、出世法,都有這種現象。釋迦牟尼佛成就了佛道,有人贊歎他,也有人毀謗他、反對他。世間上的事就是如此,作好人,未必所有的人都贊歎;做壞人,也不一定大家都討厭。修菩薩行也是一件難事,譬如:觀音菩薩、媽祖或是土地公…,警察祈求菩薩幫忙盡速破案,小偷也求菩薩慈悲加被,不要被警察抓到。菩薩行真是不容易的。
 
  這個社會是相對的,遇到事情,應該采取什麼態度?什麼做法?須視情況而定,不是一成不變的。很久以前在大陸,土匪來了要逃命,遇到江河,就得趕快找船逃到對岸,船上有行腳僧、有道士、有軍人、商人、老百姓…擠滿一船。大家都催著快開船,船夫也急,結果在淺灘上壓死了好幾只青蛙,有人看見了就說:「你這個開船的,這麼不小心,壓死了好幾只青蛙,你這是殺生…」船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起來。這時,土匪也追到了。這個人還執拗的問船上的老和尚:「師父,船夫把青蛙壓死,犯了殺生罪,對不對?」另一個人說:「你不搭船,船夫就不需要開船,是誰犯殺生罪?」於是老和尚回答:「這些都是多嘴多舌的錯,如果不說,船早就離岸,就沒有事了。」
 
  世間的災禍很多都是從多嘴多說中產生的,儒家講「禍從口出」,佛法上說「眾生口業如山」,十善、十惡當中,口業就占了十分之四。
 
  佛法是圓融的,處理事情要看輕重緩急,更要看當時的情形,做適當的考量,當做的就要直下承擔。一般人心中總是患得患失,做事又拿捏不穩,怕人家說閒話;既不敢做,做了又不敢擔當。
 
  明白了這些道理以後,就應該朝正確的方向去做。至少,要做到作好人、好事,作善人、善事;再進一步是正人、正事;最後是作大人、做大事。先要把這種觀念建立起來。為什麼?因為人有三世因果,三世,不是指投胎三次,也不是指三個世紀,是指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這未來世,也許是今世的未來,也許是後世的未來,後後世的未來。自己造作的所有一切善業、惡業是如影隨形,即使現世沒有呈現,後世還是自己受報。
 
  在佛陀的時代,弗加沙王因為讀了十二因緣,反復思惟就契悟了,覺得自己應該修行。於是將國事傳給太子,就去出家了。佛陀知道弗加沙因為業力的緣故,第二天將被牛觸死。於是,佛就為弗加沙演說微妙的法義,弗加沙攝心入定就證到阿那含果。第二天,弗加沙被一只母牛觸死了,死後轉生到天界。那只觸死人的牛的主人因為駭怕,就把牛賣了。買了這只牛的人牽著牛去喝水,又被這只牛從後面觸死。買主的兒子很生氣,就把牛殺了,牛肉拿到市場賣。有一位買了牛頭的人,在回家的路上把牛頭掛在樹枝上,他坐在樹下休息片刻。不巧的是,樹枝斷掉,牛頭掉下來,牛角正刺中這個人,他立刻死了。
 
  於是有人就去請問佛,是什麼緣故?一只牛在短短的時間內讓三個人喪命?
 
  佛回答:「罪報是有原因的,不能用今生的事來解釋。在過去世,有三個商人,旅途中寄住在一位老婦人家裡。他們看見老婦人孤苦無依,就打算房租和伙食費都賴帳不付,而且一齊說已經付過了。老婦人無論怎麼舉證,這三個人就是說已經付過了。老婦人很氣憤的說:『我已經這麼窮,你們居然還欺詐我!我發誓!來生若和你們相遇,一定要殺死你們才甘心!』那時的老婦就是今世的牛;那三個商人就是被牛觸死的三個人。」
 
  因為有三世因果,所以,作人要時時保持善念、正念,不要有貪心、瞋心、癡心,做事也是一樣的。起惡念、做惡事,果報就在三塗惡道--畜生道、地獄道、餓鬼道。做善事、做正事、做了大事,將來的果報就是在淨土,或是在天上、或是在人道、或是為聖為賢,名留千古。
 
  從世間法來看,在歷史上,世人所崇拜的聖君賢相、忠臣孝子、科學家、哲學家,到現在仍然受大眾尊敬,甚至塑雕像來禮拜、歌頌、贊揚,乃至於他的後代,也受到尊敬。相反地,一些貪官污吏、作奸犯科、大奸大惡之徒,不但是現世就要受法律的制裁,惡名昭彰,家人也都抬不起頭,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名字,但卻是遺臭萬年,子子孫孫都被牽累,將來還要受惡報。儒家也說:「積善之家必昌;昌未至,是有余殃,殃去則昌。積不善之家必殃;殃未至,是有余昌,昌去則殃。」道家也講:「禍福無門,唯人自召。」佛法上說:「假使百千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因果的道理的確是世間、出世間的真理。
 
  很多人以為人就這一生,死了就結束了,其實不然。
 
  在唐朝,有位知玄法師,俗姓陳,四川眉州人。從小就喜歡看佛菩薩像,他五歲時,祖父叫他作一首詠花詩,他很快就吟誦出來:「花開滿樹紅,花落萬枝空;唯余一朵在,明日定隨風。」祖父一聽,就知道這孩子將來會出家。他七歲聽講《涅槃經》,就覺得很契機,後來十一歲出家,十三歲被丞相請去在大慈寺升座說法,來聽法的大眾有上萬人。在一般人來看,他年齡很小,但是從智慧上來看他卻是如同大人一般。唐宣宗時,知玄法師被皇帝請去講經,又賜他紫袈裟。知玄法師歷經唐宣宗、懿宗、僖宗三位皇帝的禮遇。皇帝因為聽知玄法師講《法華經》,而悟入法華宗旨:於是皇帝親自書文:「悟者,一剎那;不悟,恆沙劫。悟者真乘,了然成佛之義。今特賜『悟達』二字為號。雖曰強名,用表朕意。」所以後人都稱知玄法師為悟達國師。有一次,皇帝送國師一座名貴的沉香椅,法師一時生起了貢高我慢心,不多時,在他的膝蓋上長了一個人面瘡,非常痛。人面瘡的眉目口齒具備,用飲食喂這個瘡,還會像人一樣吞食。召遍名醫都醫治無效,在絕望之余,悟達國師忽然想起從前一位僧人曾告訴他,他將來會有難,如果不能解決時就到西蜀彭州去找他。於是悟達國師就啟程往西蜀找到當年的僧人。僧人派了一位童子帶他去巖下的清泉旁准備用水洗瘡,這時膝蓋上的人面瘡居然開口講話,說出十世之前所結的怨仇。
 
  原來,在西漢文帝時,袁盎是谏言官。到了景帝時,與晁錯結冤。後來晁錯主張削除諸侯的封地,而演成七國之亂。為了撫平諸侯的憤怒,袁盎建議斬晁錯以平息諸亂,晁錯於是被誅。袁盎死後,十世都是戒律精嚴的高僧,晁錯完全沒有機會報仇;這一世,因為國師起了一點點貢高我慢的心而損到德行,冤業立刻乘機而入。由於迦諾迦尊者以三昧水來化解,兩個人就此解怨釋結,這也就是佛法上「三昧水忏」的由來。
 
  由這件事來看,人不是一死就完畢了。在作人、處事時結了冤仇,以後總是彼此看不順眼,生生世世成了敵對的,別人跟你唱反調,你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呢?俗話說:「忍一口氣,風平浪靜;退一步路,海闊天空。」心地要寬廣,才能廣結善緣。佛法上說:「菩薩畏因,眾生畏果。」不去造惡因,就不會有惡果,這三世因果是的的確確的。
 
  前面提到要作正正當當的人、正正當當的事,乃至於作大人、做大事;正事就是不違背法律、不違背道德,乃至於因公忘私,只為公、不為私;或是只為別人、不為自己,這就是大人。在佛法裡講,「眾生歡喜,諸佛歡喜」,要想得到諸佛菩薩的加持庇佑,就先要以慈悲心去關懷照顧大眾,這樣子就真正是作正人、做正事,就是真正的菩薩。
 
  以前 國父孫中山先生也講:要立志做大事,不要做大官。這就證明,大事不一定就是當大官。真正能夠做大事,就能夠作大人。佛法中講的大人有菩薩、聲聞、羅漢,佛是大大人,大人中的大人。世間上也有世間上的大人,過去認為大人是官大人,現在不一定是認為如此。心量廣大,就是大人;做事情是為大眾而不是為自己,只為公而不為私,這就是大人。佛經中有一部《八大人覺經》,如果能夠依據這八個方法、八個道理去了解、實踐,就是大人;在儒家而言是君子,在佛法來講就是大人。
 
  真的徹底明白這些道理,在行為上必定能夠做到;如果做不到,就是有些道理還沒有了解透徹,不能通達。怎麼說呢?如果是徹頭徹尾的明白,立刻就能夠做得到;所謂「真知」,是真的知道,真知就是要去「實踐」。以前王陽明先生也說「知行合一」,知、行是一致的,知的最高境界,就一定要去實行;行到最高境界,就是真知。這些都是作人做事的大綱和原則。
 
  政府提倡心靈改革,這是一件好事,但是也有人反對,在報紙上發表:「心靈改革,是心靈上的控制,是法西斯主義,是新生活運動。」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心靈改革的真正含意是什麼?心靈改革就是從心理上革除自己不好的習慣。在佛法來講,修布施可以把貪心的念頭轉過來;修慈悲、忍辱,可以轉掉瞋心的習氣;用打坐修定的方法使心靈淨化,增長智慧。心靈改革無論是對個人、對家庭、對社會,都是一件善事、功德。可是硬要鑽牛角尖、往壞處想,認為沒有自由、不民主,是心靈控制,就成了邪知邪見。作人要有原則,要往好的方面想,不要往壞的方面想,這就是正知正見。在佛法上,正知正見是非常重要的。
 
  什麼是正知正見呢?如何做才能使作人、處事圓滿,進而作大人、做大事?這裡提供大眾四個原則,做為通達人與事的橋梁。這四個原則是不受任何時間、空間的影響,現在如此,未來也是如此;台灣如此,大陸也如此;東方如此,西方也如此;依據這四個原則去作人、做事,無論是士、農、工、商、學、兵,無論是世間、出世間,只要掌握這四個原則,這一生一定有所成就,研究學問的,學業有所成就;做事業的,事業有所成就;修行的,道業有所成就。這四個原則是:「對上以敬,對下以慈;對人以和,對事以真。」
 
 
 
對上以敬
 
 「敬」,是恭敬、尊重、禮遇。敬的相反就是我慢,我慢重就成為倨傲、驕慢、輕視。我慢少一點就有不敬重、不重視的潛在意識。用恭敬心可以去除我慢的習氣。
 
  就世間法而論:對於居上位者要有恭敬心。譬如,公司主管、政府首長;學校的校長、老師;家庭中較自己年長者;乃至於社會賢達,對社會、國家有貢獻的人,都要尊敬他們。以佛法來講,就是因果,儒家也是講:「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我們對人尊敬,別人也會尊敬我們。用尊敬心、恭敬心,來除去自己心中我慢這個大障礙。
 
  一般人不容易察覺到自己有我慢的毛病,總是自認高人一等;明明比別人差,卻認為和別人一樣;和別人一樣,卻認為自己比較強;時常有優越感,不承認別人比自己好,比自己強。
 
  在社會上做事,有了我慢心,就會影響到言語、舉手投足、瞬目揚眉,容易流露出自大的個性,人緣就不是很好,人緣不好,事業想要成就恐怕就困難些;或是自覺懷才不遇,像一只大鳥棲在小樹上,很委屈,就想換工作。有了這些毛病,事業不容易成就。主管也不敢用你,一來怕你流動性太高,不願交付你長久性和重要性的工作,用你等於沒用;二來怕你造反,就不會提拔你。居上位的人有我慢心,則留不住優秀的人才。儒家說:「惟賢、惟德可以服人」,驕傲自大,人必遠之。
 
  修行上有了慢心,道業就不能成就。因為慢心會障蔽自己的智慧,見不到真相。有我慢習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恃心和自負,有些人會形之於身口,即使未形之於外,潛藏在識心當中,都是大障礙;內執於「我」,外執「我所」,總覺得他人不如我;「我」善解第一義谛、善說法要......凡我所有、所會,皆比他人高、上,於自性中起了動相。更嚴重的是增上慢,對於教理或修行境地尚未徹悟,還有無始無明未破,卻起了高傲自大的心,自認已證,亡失本性,而入到偏邪;乃至於對於良師益友生不敬心,也不尊師重道;這個時候若不知道回頭,在自心當中已經有了邪知邪見,入了魔道自己還不曉得,這個魔也就是心魔。所以,在日常生活中,要養成恭敬心的習慣。
 
  佛法講,有一分恭敬心,就能消除一分業障,有十分恭敬心,就能消除十分業障;消一分業障,就能增長一分福德和智慧,消十分業障,就能增長十分福德和智慧,今生馬上就能有這個善報,不用等到來世。
 
  覺照到自己有慢心,就趕快忏悔。我們禅宗有個公案,在宋朝,有位高峰妙禅師,他為了對治自己的昏沉,於是在峭壁上的妙高台打坐,妙高台很小,只有一個人的位置那麼大,如果昏沉、打瞌睡,很容易就從峭壁上摔下來。起初很有效,日子久了,高峰妙禅師又開始昏沉。有一天打坐時竟然睡著了,一不留神,人就栽了下去。掉到半山腰時,忽然覺得有雙手接住他,又把他送到妙高台上。禅師就問:「是誰?」空中有個聲音回答:「我是護法韋陀!」禅師一聽,哦!連韋陀菩薩都來護持我,就有一絲絲的我慢心生起來了。於是問:「世間像我這樣用功的人有多少?」韋陀護法回答:「像你這樣的人比恆河沙還多。你現在起了我慢心,我二十世不再護持你。」禅師聽了很慚愧,也很難過,立刻自己至誠忏悔,心想:「如今韋陀菩薩已不再護我了,但是我不能因為他不護持就不修行啊。為了出離生死,縱然是摔死,我也不下座。」就又開始精進用功。不久,又不自覺的昏沉,又摔了下去,在半空中驚醒過來,心想,「這次是必死無疑。」在快落到地面時,又被一雙手接住,把他捧送回座。禅師又問:「是誰?」空中有個聲音回答:「護法韋陀!」「你不是說二十世不再護我的嗎?」「因為你真誠忏悔的一念心,已經超過二十世!」禅師聽了,豁然開悟。原來,就在不想過去、不想現在、不想未來的當下一念!這一念心是超過二十世,也超過無量劫。所謂「十世古今不離當念,微塵剎土不隔毫端。」用功就在不想過去、不想現在、不想未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處處作主,站得住、站得長的那念心上用功。(注:站,保持之意)
 
  從高峰妙禅師這個公案,我們知道修行只要有少許我慢,護法菩薩就不來護持了,所以,在日常生活上要常常檢討、反省,警惕自己。
 
  佛經上講,有一位常不輕菩薩,這位菩薩無論是見到出家眾、在家眾都是恭敬、禮拜、贊歎,說:「我深深的尊敬您,不敢有絲毫的輕慢心。您是在行菩薩道,將來能成就無上菩提!」有些人聽了會生氣,就用石頭、瓦片、木杖丟過去打他。可是常不輕菩薩依然是很恭敬的對待大眾,即使是遠遠的看見四眾,也是恭敬的禮拜,大家就稱他為「常不輕」。常不輕菩薩就是釋迦牟尼佛的過去身。所以,恭敬心是成就道業的助道因緣。
 
  世間的恭敬心,例如對父母、長者、上司、政府官員要尊敬。在出世法方面,對佛法僧三寶--佛像、佛經、僧眾,也要有恭敬心。僧寶有菩薩僧,例如觀音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地藏菩薩,乃至於十方諸大菩薩都是菩薩僧;聖賢僧如聲聞僧、緣覺僧,目連尊者、十八羅漢、五百羅漢等,乃至於現在出家的清淨福田僧,都是僧寶。
 
  有人會問,現在的出家眾大多是凡夫,為什麼還要恭敬他們?雖然是凡夫,但是在凡夫當中還是有各種不同的差別,出家和在家是截然不同的。
 
  第一、在家眾從早到晚,不外乎是名利財色、事業、物質享受…等等,始終是為個人、為家庭、為私人事業在忙忙碌碌、計較、打算,這當中所用的心是私心較重。俗話裡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它助長自私心,是禍亂之源,也是團體、社會、國家發展的阻力和障礙,是不正確的。有私心,就有我執;有我執,就有貪;貪不到或不如意,瞋心就來了,跟著就產生一些不正確的想法、做法;身、口、意三業不清淨。
 
  出家眾雖然還是凡夫僧,但是他們從早到晚不是為個人的家庭、事業,他們放下小我的情愛,以慈悲心的大愛及平等心對待一切眾生,不分親疏彼此,不計較名利得失,建設道場、弘揚佛法、為大眾闡述人生的真理,身、口、意三業清淨,心量廣大。
 
  第二、出家眾捨棄世俗的享受、愛好,將世間的家庭、兒女、財色、地位......,通通放下,在世間法來說是犧牲,是難捨能捨、難忍能忍、難行能行;但在出世間法而言,就不是犧牲;這些本來就是夢幻泡影,是無常之相,是一時擁有,是生滅法,因緣盡了就沒有了,只留下情識、業種,以至於生死輪回不休。出家眾雖然是凡夫僧相,但是,一方面於四威儀不違、不犯,以無為心為社會大眾來貢獻心力。另一方面,在日常精進用功、努力不懈,希望早成道業,好來度化眾生出離生死苦海,是把眾生放在前面。
 
  第三、出家眾一年四季,不分寒暑、不分距離遠近,從朝至暮,都是為大眾、為社會發心。眾生在家庭、社會、事業,有了苦惱、憂愁、或是被病苦逼迫,出家眾真正是以無緣大慈、同體大悲心在幫助眾生,讓眾生心有所依靠,心能夠得到安定。
 
  第四、出家眾將佛法慈悲、平等的精神推廣到社會各個層面,使大眾明白善惡因果、人生的真理、實相,讓每個人認識自己,能夠安心、定心、淨心,真正是在做淨化社會的工作。一年四季這麼辛勞,雖然是沒有薪水,還是盡力去做,而且做得沒有怨言,心情是平和的。社會上的人,上班雖然有薪水,有些人還是不滿意。從這些角度來看,出家眾是值得恭敬的。
 
  「恭敬心」無論是世間法、出世法都很需要。居士來到道場,對佛、法、僧三寶很恭敬,這種恭敬心養成了,進一步帶到家庭、社會,自然而然對任何人都能恭敬;如果對任何人都有恭敬心,家庭就能夠和諧,社會自然就能夠安定,人與人之間也能減少很多的煩惱和磨擦。這些道理大家都了解,但有時候卻忽略了。如果能夠常常省察自己的行為,做到這些,作人一定會有成就;做事情的時候,就會有很多助緣,減少障礙,容易達成自己的目標。所以在日常生活上,要注意自己的心念和行為,要常常存有恭敬他人的誠意,養成習慣了,自然就能做到「對上以敬」。
 
 
 
對下以慈
 
  「慈」能去除自已的瞋恚心。佛法講「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緣大慈就是無論與自己有因緣或沒有因緣的人,都無條件的以慈悲心去對待,就如同儒家所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佛法是更進一步,講冤親平等、物我平等。不管他是我的仇人、或是冤家,我都不計較,以關愛自己子女的心去關愛他人的子女,以孝順自己父母的心去孝順他人的父母;對任何人都一樣,不分親疏,平等一如,這就是冤親平等。
 
  不但是對一切人一律平等,對動物也一樣以慈悲心去關心。不但是對人、對動物,更進一步,對一草一木都要愛護。
 
  佛經上記載,有一位出家比丘在外行腳,經過山林,遇到強盜,把他身上的衣物一掃而光,又用山上的草和樹籐把他的雙手、雙腳捆綁起來。這位比丘基於大慈悲心,動也不敢動,他怕自己一動,會把草和樹籐弄斷。後來大家就稱他為「草系比丘」。
 
  把這種「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精神,運用到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而且推廣到社會各階層,這個社會一定是祥和的。如果兒童從小就培養這種大慈悲心,到了青少年,就不會打架、滋事。
 
  慈悲心要從日常的生活習慣去養成。首先,要做到不殺生。檢討看看自己能做到幾分?不殺人,一定做得到;不殺動物,可能就不簡單了。不殺豬、不殺雞,不殺大的動物容易做到,不殺小動物,可能就難了。譬如,擦桌子,上面的蟲子、螞蟻,一不注意,就被弄死了;在廚房裡煮飯或整理廚房,說不定一下就打死一只蟑螂。自己反省一下,馬上就能知道自己有多少慈悲心。擦桌子時,看到桌上有只螞蟻,可以用手敲一敲,請它趕快離開,跟它講幾句話,它自然就走了。要知道,這些動物在心靈上也是能感通的,我們的心無遠弗屆,心很慈悲,就能夠感通動物。
 
  隋朝時代,昙詢禅師有一天在山中行走,遇到兩只老虎在爭斗,禅師站在兩只老虎當中開示:「彼此同住在山裡,各走各的,不要再斗!」於是兩只老虎很聽話的各自走開了。又如,在趙州言下大悟的嚴陽尊者,他身邊經常有一虎一蛇跟隨,它們受了尊者的感化都知道不傷害人類。
 
  佛法是人生的真理,佛法講三世因果是確實的,對於墮在畜生道的生靈要同情它、尊重它、愛護他,怎麼忍心再傷害它呢?山上有位居士住在德國,他的小孩子在上小學一年級時,每天早上上學經過鴿子廣場,鴿子在吃地上的食物,這個小孩因為頑皮,就用腳去踢鴿子和鴿子的食物,有一天中午放學回來睡午覺,剛躺上床,就夢見很多鴿子來說:「我們以前也是人,這世做鴿子已經夠可憐了,我們每天吃早餐你還踢我們,你吃飯的時候別人踢你,你的感覺好嗎?請你以後不要再侵害我們。」這個小孩就把整個經過講給居士聽。現在這個小孩非常愛護所有的動物,他說他不要將來墮到畜生道被別人欺負。
 
  第二,要救生。不但不殺生,還要救生。這就是「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表現。看到動物受傷害,去幫助他,這就是救生。動物和人一樣也是有佛性、有思想的,只是人類不了解它的思想,就認為動物是愚笨的。古今中外研究動物學的學者專家已經在這方面作了很多詳盡的報導,無論國內外都發現了很多動物救人的例子。在國外,有只金絲雀為了救摔傷在屋子裡的老婦人,飛到老婦人的侄女家,來回的飛,一直等到老婦人的侄女弄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了,於是開車到老婦人家,發現老婦人流血過多,昏迷不醒,立刻急救才保住了一條命,可是這只小雀卻精疲力竭的死了。就連這只小雀也懂得慈悲救人,怎麼能輕乎它們的佛性呢?
 
  放生也是救生,買來放生是救生的一種,但是現在的因緣你去買來放生,間接的讓一些人去刻意捕捉也不對,因為在特別為了買放而捕捉當中,也會傷害到生靈,甚至於不正確的放生不但影響生態,而且造成生靈的速死,這還是殺生,有因果的;如果從口邊放生,就是大慈悲心了,口邊放生就是不吃一切有生命的動物的肉,也就是吃素。
 
  現在一般人也吃素,但不是基於慈悲,而是認為動物的肉裡含有太多抗生素、荷爾蒙、生長激素、細菌、病毒,怕吃了容易致癌,或是血管硬化,得高血壓及其他慢性病,基於這種因素吃素也可以,但是心量不夠廣大,雖然是吃素,但是所得的福報較少,甚至沒有福報,什麼原因呢?因為是為自己的利益才吃素。
 
  佛知道人的習氣很重,吃肉成了習慣,一時要一個人吃素,可能不容易,所以開個方便,可以吃三淨肉。所謂三淨肉,第一,自己不殺,也不唆使別人殺。第二,不見殺。有很多家庭主婦到市場,看到魚、雞、鴨......等,剛剛才殺,認為很新鮮,就趕快買,這就招罪過了。為什麼?不但沒有見死不放,還認為很新鮮,去買來吃,這那有慈悲心?第三,不為己殺。例如到親友家,他們為了招待你而殺雞、殺魚,吃了也是招罪過。因為你不去,它們就不會死!這正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時候,要勸親友,不要殺,讓他們也培養慈悲為懷的觀念。
 
  雖然,開個方便吃三淨肉,但是要漸漸少吃,乃至於不吃。你不吃肉了,賣肉的就少殺了。買的人少,甚至沒人買,他自然就不殺,或是改換行業。日常生活中,不傷害一切有生命的萬物,心中就會很安然、和諧、光明。動物看到你會感受到你內心的光明、和諧,就不怕你,也不會害你。
 
  在唐朝有位不空法師,有次經過北邙山,山上有條巨蟒,非常大,上山的樵夫曾經看到過很多次。不空法師見到它,為它授三皈五戒,並且告訴這條蛇:「你因為瞋心太重,今生才會受蟒蛇身的果報,如果不真心悔過,去掉瞋心,將來生生世世永不得脫離。你若至誠信受,那麼,此身必當即時捨離!」蟒蛇聽了,若有所悟,搖搖身體,作禮而去。不久,上山的樵夫見大蛇死在溪澗中,已經捨報超脫了。
 
  佛經上講,羅漢可以降龍伏虎,是什麼道理?因為羅漢已經降伏了貪心、瞋心、癡心,以慈悲心看待一切生靈,所以一切動物看到他也就不會有恐懼心,反而有歡喜心。
 
  佛法不離世間法,修行學佛、作人處世,有深有淺,要想達到善人、正人、大人,也是有層次上的差別,應該盡力朝聖人的方向去努力。
 
  儒家講:「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這在佛法來看,就是因果的道理;什麼樣的因心就有什麼樣的果報。古德說:「相由心生」,有慈悲心的人,面容看起來就令人覺得很溫和、很歡喜,大家都樂於與他親近。相反的,沒有慈悲心、瞋心大的人,面容看起來就令人害怕,甚至不敢接近。
 
  佛法中有一則公案:有一天釋迦牟尼佛和捨利弗一起到外面行腳,看到天上一只老鷹追趕著一只鴿子,這只鴿子被老鷹追得走投無路,突然看到佛陀在下面,就停在釋迦牟尼佛的身影當中,感覺到很安全、很自在。鴿子受到佛的光明、慈悲保護,老鷹在天上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這是因為慈心可以產生很大的力量。
 
  這時,佛就跟捨利弗講:「捨利弗,你看這鴿子被老鷹追逐,現在躲到如來的影子上,覺得很安全,如果躲到你的影子上,可能這鴿子就會發抖。」捨利弗尊者有些懷疑,真正是如此嗎?於是就走過去,使自己的身影罩在鴿子身上;這時,鴿子就開始害怕發抖了。捨利弗覺得很奇怪,自己已經證到羅漢果,貪心、瞋心、癡心、慢心、疑心、邪見都降伏了,為什麼鴿子在如來的影子上,就感覺得很安穩、自在,在我的影子上就會發抖?釋迦牟尼佛就告訴他:「你雖然證到羅漢果,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貪心、瞋心、癡心,沒有這些業障、煩惱。可是你還有無明沒有破,只是把粗的瞋心斷了,細的瞋心還是存在的。」一般人不但粗的瞋心沒有降伏,而且還時時刻刻增長。
 
  瞋心是很危險的,譬如一個人到山林裡去,會害怕毒蛇、猛獸:因為人有瞋心,毒蛇猛獸也有瞋心,瞋心和瞋心相應,就會發生事情、發生危險了。人的瞋心重將來會墮入畜生道為蛇,所以蛇的瞋心也重,這是因果的關系。
 
  在漢朝的時代,有一位譯經的高僧安世高,曾經兩世是安息國(今伊朗)王子,他從小就聰敏、孝順、好學,通醫方異術,會聽鳥語,雖然是小孩子,就知道世間無常的道理,自己在家學佛持戒。他父親死後由他繼承王位,不久自己就將王位讓給叔父,自己出家了。後來游方弘化到中國,將梵文的經典譯成漢文,前後共譯了三十九部經;《八大人覺經》就是安世高所譯。
 
  安世高有宿命通,他的前世也是出家人,有一位道友瞋心很重,安世高常勸他要以慈悲心降伏自己的瞋恨心,否則命終後會墮入三塗。到了安世高這一世,這位前世的道友在廬山附近的共亭湖成為大蟒神,來往的船只如果不拜祭神廟,它就興風作浪使船沉沒。安世高來到這裡,特地為它說法念咒,請它現身真正的忏悔,大蟒蛇果然是巨長,它聽了安世高的開示,蟒首不斷的叩頭,淚如雨下,然後就隱身而去。後來村人在沼澤中見到這條死蟒,頭尾長達數裡,它已經捨掉蟒蛇報身了,這個地方後來被稱為蛇村。
 
  瞋心是很不好的,想把瞋心除掉,就要有大慈悲心,否則,很難除去。而且,瞋心一起,自己的身體先受害。脾氣太大,可能一下子就會休克,或是中風。什麼原因?瞋心屬火,火燒功德林,瞋火一燒,細胞都被毀壞了。很多人不了解,常說:「你再對我不客氣,我就要發脾氣了!」其實,你發脾氣,與別人有什麼關系?只是跟自己過不去而已。一發脾氣,氣得面紅耳赤,身體就受損傷。如果脾氣太大,對上級主管不客氣,容易冒犯長上,況且脾氣這麼大,誰敢聘用你?同事看到你脾氣這麼大,誰敢和你共事?於是就召感眾叛親離的果報。如果懂得佛法、人生的道裡,心就能平靜,和任何人也容易相處;心平氣和,身體就會健康,也能夠與大眾和合相處,人生的旅程才會順心如意。所以要慢慢熏習,使慈心廣大,實在是既自利又利他。
 
  一般人認為台灣不安定、有災難,就想趕快移民;其實移民到那裡都是一樣的。為什麼?戰火的災害、火災都是由於瞋心所感招。佛法說,依報隨著正報轉;正報是指每一個人的心念,依報是指環境。一般人不了解,遇到災害,就怪東怪西。火災固然是人為的,但還是因為瞋恨造成。試想,全世界那裡沒有瞋心?瞋心有多大,災害就有多大,所以逃到任何地方,都逃不了火災,逃不了仇恨造成的災難。
 
  自己檢討心中有沒有貪心?貪心屬水,想吃,吃不到,口水就流出來了。貪色、貪財、貪名、貪利,都是貪,貪不到就怨恨、生氣,瞋火就燒起來,又去動壞念頭,想辦法,做一些愚癡的事;一下子就被貪、瞋、癡三毒給害了,智慧也沒有了。所以一定要戒貪。有貪心,就招感水災。台灣有水災,世界各地也都有水災,為什麼呢?都有貪心,往那裡逃都逃避不了。
 
  世界上有台風、龍卷風,為什麼有?因為每個人都有癡心,有癡心一定招感風災。因為內心和外面的境界是一體的,不了解的人,認為心是心、境是境,逃境安心,始終不是徹底解決之道。
 
  要想外面的境界很太平、很安定、很清淨,先要從心當中來轉,《維摩诘經》講:「心淨則佛土淨」。心清淨了,這個地方就是淨土,不必另外去找淨土;心是平和、平等,這個世界就和平了。如果不從心上去轉,無論逃到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所謂「在劫難逃」就是如此。
 
  歷史上有一個「在劫難逃」的記載,明朝末年,流寇張獻忠殺人八百萬,張獻忠的部隊攻破四川,到處殺人放火,四川人一聽到張獻忠來了,就沒命的逃,但逃到那裡才能躲過這一劫呢?有一個人心想:干脆逃到山林裡去,張獻忠的部隊是在平地上行軍,不可能跑到山林裡。於是這個人就躲到山林裡,看到一棵半截的梧桐樹,這梧桐樹是中空的,藏在裡面應該很安全,於是就藏到這半截梧桐樹裡面。
 
  萬萬沒想到,張獻忠的部隊為了要趕時間,打算抄捷徑,就改走山林,剛好走到梧桐樹旁休息,張獻忠吩咐部下趕快趁休息的時候,把刀磨利。大家紛紛找石頭磨刀,張獻忠也在磨,這刀磨得很利,就想找個東西來試刀,東看西瞧,看到旁邊這一棵梧桐樹,就砍它一刀;張獻忠力大無窮,一刀就連樹帶人給砍斷,頭都滾了下來。這就是所謂的「在劫難逃」,不管逃到那裡去,都逃不掉的。
 
  避免災難的方法,要從這念心去努力,時時刻刻自己檢討反省,不要有貪心、瞋心、癡心,就能逃過劫難。這些道理明白了,就要修慈悲觀,轉掉自己貪、瞋、癡的習氣。慈悲心就是菩薩的境界,有了慈悲心,就能和菩薩的法界相感通。更進一步,時時刻刻都要有善念,進而保持正念,念念都清楚明白,念念都能作主,站得住、站得長,這就是如來的境界。
 
  佛法講開悟了,修行就很好修,四兩撥千斤;沒有開悟,好象是千斤重擔一樣,一直想著如何求佛?如何成道?希望佛祖幫我摩頂、放光、授記,始終是在妄想當中。開悟的人知道,心清淨了就是佛;心悟了,就是道;時時刻刻迥光返照,保持當下這念清淨心、不動心、覺悟的心、作主的心。起了貪心、瞋心、癡心,馬上檢討反省,照見自己的煩惱,轉個念,改過,這就是真正的修行。
 
  對下以慈,對一切眾生都要「無緣大慈,同體大悲」。在世間法,身體會健康,人生的旅途會順利。做到了大慈悲心,就是菩薩,世間法就是佛法。
 
 
 
對人以和
 
  「和」可以除去粗暴心,化解暴戾之氣。個性要和善,對人要和悅、和藹;相處要和氣、和睦,人與人之間才能和諧,做起事來就會眾緣「和合」,容易成功。
 
  家庭「和合」,家和萬事興;做事業的「和合」,和氣生財;團體「和合」才有發展、才能茁壯;社會「和合」,和衷共濟才能祥瑞;國家「和合」,就能富強安康;道場「和合」,佛法就能興盛。所以,「和」是很重要的。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意見不同、觀點迥異是無法避免的,但是如何在不同當中以大眾的利益為優先考量、放下一己之私,去找出共識,這就是在修菩薩行,這就要有包容心與忍耐力。佛法上說,一切法得成於忍;忍之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能行忍者,乃可名為有力大人。的確是如此,「一切法」就是指萬事萬物,世間上的事要忍,忍才能和合;修行人更要用忍,忍心不說、忍意不動,乃至於無生法忍,道業才能成就。
 
  「和」也就是無诤,無诤也是修行、也是作主。對於事情,因為角度不同,各持己見,爭論的結果,自己起了瞋心、起了煩惱還沒有覺察到,以為自己很有道理,還去講給別人聽,找人評理,制造更多的是非與不安。在世間法,因為不和,結了惡緣,以後就產生成見,因為不和合,做事就不容易成功。在佛法上,對修行是個大障礙。日常生活當中,行住坐臥,動靜閒忙,要時時觀照到自己的起心動念,「心為法本,心尊心使;中心念惡,即言即行。」平日要經常反省自己的習氣磨掉多少?是不是時時保持正念?
 
  釋迦牟尼佛為僧團制定了「六和敬」的制度,六和敬做到了,自己道業就能成就,道場才能興隆。目前在台灣這個社會,處於彈丸之地,更要和合;和合才能團結,團結才有力量。以前有個譬喻,一根筷子、二根筷子,容易折斷,一把筷子合在一起就不容易折斷了。又譬如瞎子和瘸子,兩個人都殘缺不全,可是因為他們肯合作;瞎子腿好,背著瘸子:瘸子眼好,可以指路。所以,無論是家庭、團體、社會、國家,世間法、出世間法,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和合是極其重要、不可以忽視的。
 
 
 
對事以真
 
  「真」就是實在、不虛假。用真誠的心可以去除虛偽。對人真誠,別人才會信賴,才能有真實的友情,人際關系才不致虛假。大部分的人都愛面子,多多少少都有些虛偽心,消除虛偽心就要用真誠不二的這念心。對事以真,把事情做得很好,這是做事的大原則。
 
  研究學問的人對於自己的學業要真,才能真正的了解道理,也就是一般人所說的「肚子裡確實有東西」。做學問不是沽名釣譽,也不是靠做學問來弄個一官半職。過去有些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他研究學問的目的在升官發財,這個心念已經不正確了,那就不是真。做一個學問家,要研究真正的道理,不抄襲別人的作品,應該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想,要努力以赴,才能有所成就。
 
  對於事情要認真負責,自己應該做的事絕不推诿,而且要盡力去完成。本來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做完,你半天就做完了,多余的時間就多做一些,這就是一種布施。不遲到、不早退,而且還多做幾分鐘;不要小看多做幾分鐘,今天多做幾分鐘,明天多做幾分鐘,加起來就很多了。善法是從小、從微聚集起來的。
 
  如果作人、做事都很實在,平時很認真、很負責,主管一定知道你的為人處事,將來好的事情自然就輪到你身上。如果平時就投機取巧,好貪小便宜,那麼將來好的事情可能就輪不到你身上。
 
  公家的電話,若不是公事,絕不隨意打電話聊天,不假公濟私。電話費雖然不多,可是對於自己的人格、修行影響很大,乃至於一枝鉛筆、一張信紙,都不隨便妄取,做到了就是無量的福報。「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不要以為一定要做個大善事才有功德,而認為小小的善事沒有什麼。什麼叫大善事?以佛法而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人一命是件大功德,這一生有多少機會可以救人一命?這種大功德做不到,就要在日常生活上一點一滴來積功累德。所謂「公事門中好修行」,慢慢集合起來,由小善就變成大善。在佛經裡面講,就是要廣集福慧資糧。所以,福報是由小的善法點點滴滴累積而來,能夠廣集福慧資糧,自然能感召光明如意的人生。大眾都能夠廣集福慧資糧,就能感召光明祥和的社會。
 
  佛法講善緣與福報,一個人如果沒有福報就不容易有助緣;沒有福德因緣,就不容易成功。一般人說「人算不如天算」,人算得再好,到最後還是會有無常變化,就是因為平時福德累積不夠。如果福德具足,不用去求福報,福報也會自然現前;福德不夠,即使僥幸得到利益,不久也會失去。
 
  歷史上有一則公案;宋朝的范仲淹以前很窮,飯也沒得吃,房子也沒得住,於是住在寺廟當中。後來由於他的用功及廣修福德,考上進士,當了宰相。當時有一位窮秀才,范仲淹的朋友就向范仲淹推薦說:「你平常都在做善事、做好事,有一位窮秀才很有學問,可是三餐飯都吃不飽,你可不可以幫幫他的忙?」范仲淹說:「好啊!你找他來。」范仲淹和這窮秀才一談,發現真正是個人才,可惜在落魄當中,就對秀才說:「我可以幫你的忙,改善你的生活,但是要用正當的方法去賺取。」
 
  當時有一座唐朝留下來的寺廟叫薦福寺,薦福寺中有一個石碑,刻的是王羲之寫的字。王羲之是位書法家,為了紀念薦福寺落成,就寫了一篇碑文。范仲淹講:「我現在把碑文拓印出來,這個版本就交給你,全國就只這麼一個版本,給你發行,版權是你的,以後發行的錢財都是你的。」范仲淹就找了一些朋友,准備把薦福寺的石碑文拓印下來,交給這位窮秀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晚上,刮大風、下大雨、打雷、閃電,雷電把薦福寺的石碑給打得粉碎。
 
  這顯示窮秀才的福德因緣不具足,無法享用到富貴的福報。每個人的福報一點一滴皆有前因,不應該得或是不是正當途徑得到的,反而得不償失;不但得不償失,可能還造業。了解這個道理之後,知道平時做事情,就是在修福報;做事情認真負責,就是福報;不但認真負責,還要多做,那就是福上再加福。
 
  修行人更要「真」,對自已的道業要認真用功,不是虛應故事,不是附庸風雅,而是真正要了生死。真正做得到,要生就生,要死就死,完全由自己作主。在歷代祖師當中有很多這樣的實例。
 
  曹洞宗良價禅師在他六十歲那年,叫一位沙彌到雲居山看道膺禅師。沙彌就問:「見面時,說什麼呢?」良價禅師告訴沙彌:「你就說:『師父雲巖之路,行將斷絕。』但是,你要站遠一點講,以防他打你。」沙彌就照著師父的話去做。果然,話一講完,道膺禅師的禅杖就打過來了。
 
  有一天,良價禅師吩咐侍者:「趕快給我剃發!」剃好發,禅師又吩咐:「趕快准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沐浴好了,披上袈裟,對全寺僧眾說:「快點鳴鐘擊鼓!我要入滅。」於是敲鐘打鼓,禅師說:「各位!我要告辭了,我先走,各位隨後來!」說完,結跏跌坐,雙目一閉,就入滅了。
 
  全寺僧眾見禅師真的入滅了,難過得忍不住哭了很長時間。忽然,禅師睜開雙眼說:「出家人,『心不附物』才是真修行人,勞生惜死,悲哀何益?你們這麼愚癡,趕快辦一個『愚癡大會齋』來警惕自己!」於是全寺就真的舉辦『愚癡大會齋』。辦完七天後,良價禅師用完午齋,吩咐僧眾:「我入滅時,須要安靜。」說完回到方丈室,端坐而化。
 
  禅師的生死,是依俗谛示現。佛法說,諸法本不生、不滅,不來、不去,不一、不異,不斷、不常,既然如此,那裡來的生死?涅槃也是沒有的事。得道的聖人來去自在,並不是顯異惑眾,是為了方便度化而已。讓大眾看了發菩提心、發精進用功的道心,增長信心;知道這一生當中確確實實的用功,達到正念、正定,就可以生死自在。
 
  功夫用不上的時候,要檢討反省,六波羅蜜--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般若,看看自己修了多少?要修戒、修定、修慧,省察自己受的戒,行持了多少?看看自己有沒有定?有沒有慧?檢討自己在貪、瞋、癡三毒當中,是不是還存有少許的念頭?是不是還有少許的習氣?習氣是不好的,有習氣就有執著、就有無明。
 
  從前,金璧峰禅師很喜歡一個缽,當他知道無常小鬼要來討命時,就打坐入定去了。小鬼到處找不到他,就找來土地神,土地神告訴小鬼,金壁峰喜歡那個缽,你去拿缽,就自然找得到他了。果然,金壁峰被小鬼逮到。金璧峰當下大悟,於是向閻王請假七天。自己把那個缽給砸碎,精進用功。七天後,小鬼再來,這回缽也沒了,是真的找不到了。金璧峰留下了一個偈子:「閻王拿我金壁峰,猶如鐵鏈鎖虛空;鐵鏈鎖得虛空住,方可拿我金壁峰。」
 
  虛空無邊際,那能鎖得住?法身也是無邊際的,自性、真如,也是無邊際的;這念心無始無終,也是無邊際的;所以智慧神通也就無量無邊。所謂「心包太虛,量周沙界。」法身遍一切處,無所不在,隨眾生願而有感有應,大權示現,也是為了度眾生,給眾生指引一條修行的路,脫離生死苦海。
 
  在印度孔雀王朝的第三世阿育王時代,阿育王學佛之前非常殘暴,造了一個地方,門上寫著「人間地獄」。海比丘為了度化阿育王,就來到「人間地獄」,獄卒正要請他下油鍋時,海比丘請求寬限十天。於是海比丘就在油鍋邊靜坐用功。十天後,獄卒將他推下油鍋,海比丘神色自若,不驚不懼,火燙的油鍋頓時成為清涼之水,一朵蓮花浮在水面,海比丘端坐於蓮花上。因為海比丘這樣的示現,促使阿育王拆掉了人間地獄,皈依佛法,放棄以兵力統一國土,施以仁政,並且致力於佛教的傳播。在後半生有「正法阿育王」之稱,造了八萬四千佛塔。
 
  西元一八九八年,法國人皮佩,在尼泊爾國南邊的反普拉瓦發掘古墳,裡面有阿育王時代的捨利塔,上面刻有那個時代的文字,內容是說:這是佛陀的捨利塔,是釋迦族所供奉。佛陀的捨利分為八個國家供養。出土的捨利塔上所記載的事,與經上所敘述的一樣。被發掘的捨利塔中的捨利,由英國政府贈送給暹羅國王,國王又分一部份贈與斯裡蘭卡、緬甸及日本等國。從種種被發現的事上,我們知道佛經上所記載的都是真實的事、真實的道理。只是眾生妄想、分別、執著,被所知障蓋覆;使這念本心、本有的智慧不能顯現光華;好比無價之寶被石頭所包覆,沒人發掘,一旦外面的石頭被磨掉,寶石的光彩就發揮出來,照天照地。
 
 
 
總 結
 
  用恭敬心,去掉我慢;用慈悲心,去掉瞋恚;用謙卑、忍辱、和合的心,去掉粗暴;用真誠不偽的心,去掉虛偽不實。無論是作人、做事,從這四方面來用功、學習,朝這四個方向努力,這一生不論是學問、事業、道業,一定有成就。在佛法來講,是真正可以達到自利又能利他的菩薩行;在世間法來講,絕對可以作賢人,再進一步,更可以作聖人。
 
  所以,要成為好人、正人、大人;就要將「對上以敬,對下以慈;對人以和,對事以真」這四項原則站穩了,就一定能夠成就。希望大眾都能共同本著這四項原則,作善人、作正人、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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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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