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的解與行
楊佛興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日北大演講稿
禅宗以《金剛經》為修證經典。根據馮達庵大阿阇黎著《金剛經提綱》:佛說了啟請,以及大慈、大悲、大喜三種三昧要領之後,(《金剛經》“啟請”這一段由“時長老須菩提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到“唯然,釋尊,願樂欲聞”,“大慈”這一段,由“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诃薩應如是降伏其心”到“若菩 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大悲”這一段由“復次,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到“須菩提但應如所教住”;“大喜”由“須菩提於意雲何 ”到“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須菩提頓覺境界殊勝、義理精深,非一般人所能默契其妙旨;於是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否?佛告須菩提:莫作是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慧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聞是章句,乃至一念生淨信者,須菩提,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何以故?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以上經文可作禅宗正論與正行的法燈。
禅密二宗,皆一乘教,由上述經文可知:一乘行者須具下列三個條件,才易成就。
一、根機
諸佛所種諸善根。根機也可以說是基因,學佛能否迅速進步和他的根機有密切關聯。因為佛說如果對於《金剛經》言說章句能夠生起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今天晚上我們來這裡參加聽課的,可以說是都已種下了善根。
二、持戒、忏悔
持戒就是釋迦佛臨入滅時講的,今後要以戒為師。持戒的綱領,即要有清淨心、至誠心、精勤心、報恩心。
1.清淨心。禅宗的要旨首先要制止妄念,斷絕私利,清淨居心,慈悲救世。
2.至誠心。即達摩示慧可:“不可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來求無上大法;欲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來求無上大法,簡直是癡心妄想。”佛門的慧可斷臂求法,龍女寶珠獻佛,釋尊為求半句偈寧捨身命,以及《唯摩經》雲“夫求法者寧捨身命”,都是至誠心的表現,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3.精勤心。就是勤勤懇懇,堅持不懈,精益求精。在生活中我們即使是學一門外語,也都要有精勤心才能有所成就。
4.報恩心。即報三寶恩、祖國恩、父母恩等等。反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連做人都不行,何況是學佛?
所以修禅宗,須持戒、從四心起修,才易進步。
三、福慧雙修
《金剛經》雲:“有持戒修福慧者……”因此福慧雙修十分重要。現值末法時期,眾生福薄,學佛的人很多,其能滿足上述三個條件者很少;念《金剛經》“言說章句能生信心”的人很多,其能解行相應“以此為實”者,則甚為稀有。究其原因,則有:
一、.未能滿足上述的三個條件。
二、.未能如法修持。
茲將馮達庵大阿阇黎開示關於修持必須注意的綱要如下:
1.佛教之行須遇法流樞紐住世,乃有實際。否則,學者任如何用功,僅得皮相,絕無證果可能。
(楊按:所謂法流樞紐,因為諸佛菩薩無量無邊,眾生亦無量無邊,其加持力過於分散,一定要有堪作法流樞紐的人將諸佛法流集中起來,轉而加持來機,我的師父馮達庵大阿阇黎曾說:“你不用把我看得這麼高,把我看成是‘轉電箱’就可以了。”“轉電箱”的作用就是把低壓變成高壓來加持當機,佛在世時,當然以佛為法流樞紐。所以佛說法時很多人當下證果,佛入滅後,要有通宗祖師來加強法流,加持來機。惠能、神秀都是五祖的弟子,但是以後跟神秀學的為漸教,跟惠能學的為頓教,其原因是惠能為通宗祖師,而神秀沒有這個功能,所以跟六祖學的弟子中,有43人明心見性,之後馬祖(惠能真傳弟子)門下有87位明心見性的大德,也是由於馬祖能夠起到法流樞紐的作用,所以“佛教之行須遇法流樞紐住世,乃有實際”近代以來,堪作法流樞紐的祖師比較少,因此明心見性的人也比較少,大多數不脫意識形態范圍。)
2.一乘頓教寓解於行,以行為主,以解為輔;行進一步,解亦進一步;行愈深,解愈精。有行無解,變為世間宗教;有解無行,變為人類哲學;解行相應,顯密交融,通宗通教;隨緣說法,契機契理。
(楊按:典型的例子就是六祖惠能,他不識字卻能講經。以前有個無盡藏尼向六祖問字,六祖雲:“字即不識,義即請問。”尼曰:“字尚不識,焉能會義?”六祖雲:“諸佛妙理,非關文字。”“識自本心,見自本性。”我的師父也講過,若修准提法圓滿成就,能入法華三昧,則《妙法連華經》變成自己的語言。反之有行無解,變為世間宗教。例如我國某些佛寺,從年初一到年三十,天天做佛事,根本無暇修持和參究佛教的道理,也可以說,他們也搞市場經濟,也講經濟效益,變為世間宗教。另一方面,有解無行,變為人類哲學。因為哲學僅僅從意識來考慮度量問題,正如六祖雲:“諸三乘人不能測佛智者,患在度量,饒伊盡思共推,轉加懸遠。”所以單從意識形態學佛,最多停留在初級階段。)
3.博地凡夫,識具外六。但見塵身,從而所觀世界,無非六塵幻境;實修行者,識入內二,得見根身。從而所感眾生,許入賴耶相分;一乘大機,疾速見性,根塵都泯,肉身即是法身,垢土無異淨土。理解以上三種身分:對塵身,可以前六識明之;對根身,須泯去前六識(同時泯去塵身)而仗七八兩種清淨內識觀之;對法身,須泯去前六識和內二識(同時根、塵二身俱泯)唯以大覺照之。
(楊按:塵身即是我們的肉身,塵身是由神識和合四大而成,四大即地、水、火、風,例如我們的骨肉是地,血液是水,火大,人體須維持在37℃左右才能生存,風大,人要呼吸才能生存。由神識和合四大而成的塵身是虛妄不實的。我們的人身容易受到無明的熏習,即受到環境的影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另一方面,我們也會污染別人。因此將人身比喻為塵身,塵埃的塵,表示污染的意思。
根身,我們比較少聽到,這是中級修法。這裡講一個實例,馬祖門下有一位弟子叫鄧隱峰,他修了一段時期,有所發現,就辭別馬祖,要去參石頭禅師,馬祖說:“石頭路滑,參不得。”鄧隱峰說:“我是逢場作戲,不管他路滑不路滑。”馬祖聽他如此說,就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試試。”鄧隱峰見到石頭禅師,繞著他轉了三圈,將禅杖一插到地,問石頭:“師父,這是什麼呀?”石頭說:“蒼天!蒼天!蒼天!”鄧隱峰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再問他,還是“蒼天!蒼天!蒼天!”石頭只好又回去請教馬祖,馬祖說:“你再去,他再說‘蒼天!蒼天!蒼天!’時,你就‘嗤!嗤!嗤!’就可以了。”鄧隱峰有了馬祖撐腰,就再去找石頭禅師,又繞石頭轉三圈,將禅杖插在地上,問道:“師父,這是什麼呀?”他本以為石頭會說“蒼天!蒼天!蒼天!”豈知石頭答:“嗤!嗤!嗤!”石頭既預先講了“嗤!嗤!嗤!”鄧隱峰沒有辦法,於是又回去見馬祖,馬祖說:“我早說石頭路滑參不得。”後來鄧隱峰參石頭講的話,最終還是開悟了,成為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兩軍作戰時他飛升空中,將自己當成天神制止兩軍作戰,於是兩軍都退了兵,平息了戰亂。鄧隱峰臨入滅時,問徒弟:“有人坐化,有人臥化,有沒有人倒化呢?”徒弟說:“沒有聽說過。”他一個倒立就入滅了。倒立幾天後,要為他做後事,他姐姐就來了,說道:“你為什麼還要出風頭呢?”於是他一下子就躺了下來。
我的師父馮達庵大阿阇黎實證根身境界後,寫了一首詩:“撐天柱地起潛龍,下窮地底上蒼穹。內成禅定根身活,涉世唯資般若功。”其密意是,修禅宗受通宗祖師加持時,由頂至命根顯出一條力線,了了明明,由明而光,即是根身境界。即在定中肉身泯滅,感到一條力線,了了明明,由明而光,力線向下伸入地底,向上直達天頂。上面的公案中,鄧隱峰已發現了一條力線(鄧隱峰以禅杖喻力線,來問石頭),不過還在身體之內,所以石頭叫:“蒼天!蒼天!蒼天!”是正面回答了他,意為將力線向上沖。蒼天指天界,人間以上是四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初禅天、二禅天、三禅天、四禅天。“蒼天!蒼天!蒼天!”就是讓鄧隱峰將力線向上越沖越高之意,當力線下窮地底,上至天頂,力量雄猛之極,破俱生我執,頓證生空真如。當年惠能的偈子“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就是這個境界。佛教裡稱為七地菩薩,即遠行地。就是力線伸到地底、天頂,非常長遠,所以叫遠行地,這是第二級禅法,中級水平。高級水平為法身境界,我的師父證到法身境界後,寫了一首偈:“據點大開雄猛性,肉身頓轉普賢身。祖師龍智慈悲願,留壽千載利後人。”這裡解釋一下,第一句“據點大開雄猛性”,我們人身的神識依命根即下丹田為據點,神識在下丹田,神識即阿賴耶識。人之所以這麼渺小,是由於有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賴耶識的局限,尤以阿賴耶識為主。阿賴耶識以肉身為住宅,因此從意識形態來看肉身就是這麼渺小。一旦通過修證接通諸佛法流,法流從頂直達命根,一下沖破八識的束縛,豁然間,肉身泯滅了,根身泯滅了,感到自己充滿十方世界,這時候就叫普賢身,即“肉身頓轉普賢身”。所謂普賢身,身即是心,心即是身,身心不二,靈明自在。我師父修證至此境界,他所居住的地方轉名為普賢道場。我師父再進一步,又寫了一首偈:“真如淨法身,一體赅三用。這個暮年人,慈心永殷重。”肉身轉法身,無常轉永常,垢土轉淨土,假樂轉真樂。實證法身境界,就能夠做到“機之所感,無所不了;覺之所照,無所不見,是名法身。”)
4.六祖雲:“諸三乘人不能測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饒伊盡思共推轉加懸遠。”
就是說不能停留在以意識來參禅,修來修去,不能夠測量佛智。比如我上面所講的根身、法身境界,三乘人用意識是不能理解的。
以上六祖和馮師開示的四條法理,非常精要,堪作解行提綱。一乘行者如能滿足上文《金剛經》所提的三個條件,又能默契六祖和馮師上述四條法理的妙旨。則其對《金剛經》的“言說章句”自然“能生信心,以此為實”。
《金剛經》歷來深入廣大佛子心中,持誦、抄寫、講解、注釋者甚多,其能默契妙旨者卻很少!大都不脫意識形態范圍之故。例如《金剛經提綱》“大慈”這一段:“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诃薩應如是降伏其心……何以故?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這段經文,義理深奧,非意識形態所能度量!須發菩提心,修“慈無量心”修至能入“大慈三摩地”時,才能究竟徹參。能入“大慈三摩地”則位齊“菩薩摩诃薩”。故經文先提“善男子,善女人”至此則雲:“諸菩薩摩诃薩”,因為他能入大慈三摩地,身份提高,由“善男子,善女人”變為“諸菩薩摩诃薩”。依識緣相,“我執無明”眾生“同分妄見”幻成之“我相、人相、眾生相”修至能入大慈三摩地時,則能“降伏其心”,八種識量泯盡無余,大慈性光靈明清淨,充遍大千世界。爾時,泯識顯智,所觀眾生,斂相歸性,如如然融為一體,定中只有惺惺寂寂,靈明自在,而無“我相、人相、眾生相”也就是六祖所說的無相為體。其實我相是由於八識的局限,修至大慈三摩地時,就能降伏八識。定中的境界是惺惺寂寂,靈明自在,而無“我相、人相、眾生相”。“在大圓鏡智遍照中,對於三世事相,一念頓具,泯卻時間相,故“無壽者相”。舉個例子,英語的A、B、C、D……二十六個字母,你不能離識的時候,從A念到B時,B是現在,A是過去,C是未來,如有本事則二十六個字母一念頓具。沒有前後,沒有時間相,故無壽者相。上述密意,必須通過修證才能默契之,以意識測度是無法想象的。故六祖雲:“諸三乘人不能測佛智者,患在度量……”是中肯的。
一切眾生都有佛性,愛因斯坦夙根深厚,智慧超群,他說:“對於我們這些有信念的物理學家,對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區分,只是一個錯覺,甚至是一種固執之見。”這與《法華經》雲:“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是相符的。但愛因斯坦僅從數理邏輯上推論之,能入大慈三摩地者乃能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驗證之。
“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與《金剛經》所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看起來是矛盾的,我們應作如是理解,“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是無為法,是證至無壽者相時的境界,《金剛經》的偈子是有為法,有為法不離因緣,因緣變幻無常,所以“如夢幻泡影”。如果證至無壽者相時,就是“世間相常住”,而不是變幻無常的。從前有個德山禅師,聽說南方的禅宗能夠即身成佛,非常光火,心想我們修三大阿僧祗劫都不能成佛,南蠻子怎麼敢說即身成佛?便要去南方搗毀即身成佛者的道場。於是帶著他講《金剛經》的心得《青龍手抄》來到南方參龍潭禅師,要與之辯論。龍潭心通,知道德山要來,就叫一位女弟子在路邊賣油餅等他。德山禅師路途中又饑又渴,見到一位婦人賣油餅,就想買來當“點心”,可是婦人很調皮,說道:“我這些餅是供養大德的,我向你提問,你能答復我,那麼你就是大德,我就免費供養你,如果你答不出來,我就要燒毀你手上的《青龍手抄》。”德山心想,一個婦人能有什麼水平,很輕視他,就說可以提問。婦人說道:“《金剛經》雲:‘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既然心不可得,你怎麼來買油餅作‘點心’呢?”德山頓時啞口無言,答不上來,婦人也不客氣,馬上將《青龍手抄》燒掉。這裡《金剛經》所說的過去心、現在心、未來心不可得,應如何理解呢?當修證至無壽者相時,在大圓鏡智的遍照中,對三世事相一念頓具就可以解答這個問題了。
無善根的人,對於佛經大都不感興趣。即使持誦《金剛經》的人,對於某些言說章句也難免有所懷疑。例如:“聞是章句,乃至一念生淨信者,如來悉知悉見是諸眾生,得如是無量福德。”對此,我也曾有懷疑,但經歷過下列二件事後,令我不得不相信:
(一)、我當年在廣州觀音樓聽香港筏可法師講《維摩經》。法師講道,文殊菩薩和維摩居士你一言我一語,滔滔不絕地討論佛法,捨利弗心想:“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你們兩位聖人這樣討論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吃飯呢?”維摩居士馬上就說:“唯,捨利弗,你為法來耶,為食來耶?”捨利弗當然不好意思,說:“我為法來,不為食來。”維摩诘居士緊接著說:“夫求法者,寧捨身命,何言乎食!”我聽到這段後就很感動,回來就開始吃素直到現在了。我當時才十八歲。
(二)、文革期間,我母親去廣州見馮達庵大阿阇黎,馮師說我母親的根機很好,如果吃葷,可往生到蓮花天,如果吃素,往生淨土無疑。我當時在東莞做教師,回去之後,母親就開始吃素了,我常去市場買無精子的雞蛋吃,當時是文革,對待吃素拜佛的人是當作牛鬼蛇神來批判的。有一次,我去買雞蛋時碰到街坊組長,她說:“啊,楊老師又去買雞蛋吃啦。”我聽了心驚膽戰,害怕她知道我吃素,臨去廣州之前,對母親吃素還是吃葷非常矛盾。到廣州見到馮師時,當然這些事情我沒有跟他講,東莞距離廣州有六十多公裡,按理說馮師也無法知道這些事情,但馮師忽然對我說:“生死事大,令壽堂應該吃素,雖然吃齋期,但吃得不干淨也不行。你可以對人說,買雞蛋是為了有營養,容易消化嘛。”於是我就相信如來悉知悉見,眾生一念動時,他便知道了。
上文馮師開示:“博地凡夫,識具外六。”外六指眼、耳、鼻、舌、身、意六識,而以意識為主。
人類意識可以思辨事理,所以意識是世間一切文化的淵源。乃至今天科技發展創造出人間奇跡。然而充其量,不脫六塵境界而已。而且世間事物的發展,經常是相對的。今天物質的文明,卻帶來環境污染,特別是生物生存必需的空氣和水受到嚴重污染,使大量物種滅絕;人類由於污染引起致命性疾病激增;人心亦被污染,“黃賭毒”泛濫,家庭暴力、骨肉相殘,以及青少年墮落、犯罪、離家出走等現象,時有發生;恐怖份子和盜匪活動猖獗,有時盜匪在鬧市作案,事主大聲呼救,卻無人相助……凡此等等,令人害怕,覺得沒有安全感。如今佛教正法起不了作用,而邪教、邪師卻到處招徭撞騙,迷惑人心,擾亂正法!為此,許多正直善良的人思念佛教正法能夠淨化人心,有利於國家社會的安定團結,因而發心學佛。然而學佛必須有所成就才有說服力。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科學重實驗,佛法重修證。修證過程,即《金剛經》說的“應如是降伏其心!”的過程;“如是”二字含有“以我功德力,如來加持力,法界滋潤力”的內容。唯憑意識度量經文,不論你水平多高,說法多好,充其量不出六塵境界。仍屬初級境界;泯去塵身,發現根身屬於中級境界;根塵都泯,發現法身是為高級境界,上文已經談及了。
修證過程,或有境界出現。由於現值末法時期,邪魔外道乘機混入佛教隊伍,以假亂真,擾亂人心,故境界出現要善於分辨正邪。如何分辨?答曰:正的出現,其德、慧、定等等都向好的方向發展,乃至會有突出表現。馮達庵大阿阇黎寫的《圓音月刊發刊詞》雲:“廣東以發揚一乘佛旨著於世。教無論內外,人無論缁素,凡得其妙旨密行於身心,莫不運用自在,且轉利益群眾焉。以教內言:律宗得之,洞明戒體;淨宗得之,決定往生;空宗得之,實契中道;相宗得之,克證圓成;性宗得之,深達法源;密宗得之,迅入悉地;乃至三乘有學無學得之,翻然回心。以教外言:儒學得之,易侪聖賢;道家得之,頓薄神仙;帝王得之,仁被四海;士夫得之,智邁群倫;將軍得之,心心衛國,奮不顧身;宰官得之,念念愛民,誓不貪賄;乃至大眾得之,忠誠益忠誠,孝友益孝友,節義益節義,廉恥益廉恥。德有其基,鹹能擴而充之;心有所污,鹹能滌而新之。至矣哉,無上佛旨妙用之大也!”
反之,邪的表現不脫貪圖名利恭敬等不良現象。例如有人說:“我比釋迦牟尼佛還厲害。”即此一句,即可斷定他是邪魔,此人就是*輪功的頭子李洪志,我慢浮誇、嘩眾取寵,扇動他的信徒鬧事,說明其德行墮落;其言說與《《金剛經》》無上妙旨完全相悖,胡說有病不用食藥,說明他智慧低劣;有人修其功法以致走火入魔,說明其定是邪定。行者切勿執迷不悟、上當受騙也。
明師轉運如來法流、通過已心而加持來機,屬於“真如熏無明,令受持者破障悟道”;反之,邪師以昏濁氣流污染來機,屬於“無明熏真如,令接受者迷真逐妄”,甚或走火入魔。
例一:今年三月,據大連李先生說:“我曾請一位邪師灌頂兩個多小時,,灌後頭腦昏沉、智力明顯衰退。”我問:“為何會這樣的?”他說:“初期反應是這樣的呀!……”
例二:80年代中期,落實宗教政策之後,北京有人開壇灌頂,廣州一批青年來京參加灌頂。灌後,二位青年隨即瘋了。其中一位(不是廣州人)手拿煤餅向“師父”擲去,剛好命中“師父”的額部。另一廣州青年被灌瘋了,同來的何某到處都陪著他。走到街上,瘋了的青年不肯跟何某走人行道,並對何說:“你走你的陰間道,我走我的陽關道。”說著,他跑到行車道的鐵欄,從左邊跳到右邊,從右邊跳到左邊,成為跨欄運動員,把何某嚇壞了……
修證過程必須注意熏習的法理(請參考《禅》98年4期的《〈心經〉揭谛咒和禅宗三關》)。馮達庵大阿阇黎和我談過下列故事:
張穆之善畫馬。他為了體驗馬的神情動態,干脆住在馬廄裡。體驗得深,他畫出來的馬栩栩如生、非常逼真。然而,馬的習氣也不斷熏習到他的阿賴耶識中,以致他臨終投入馬胎。(楊按:馮師著有《天眼通原理》)
世間不少很聰明的人,由於胸無大志,結果終生一事無成,乃至走入邪道,此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同理,也有根機本來很好的人,由於路線不明,意志和毅力欠缺,結果終身亦無所成就。殊為可惜!
立大志欲成大事者,請謹記下列14句話:
目的明確、態度端正、思想集中、意志堅定、勤勤懇懇、堅持不懈、精益求精、順境不染、逆境不變;愈是艱險愈向前,愈是孤寂愈精進。直達菩提,圓滿成就,演進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