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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桂明教授:震華法師與近現代佛教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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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華法師與近現代佛教改革

蘇州大學 潘桂明

內容提要:

文章由震華法師所處時代的分析出發,從三個方面論述了他的佛教思想和活動。①重視僧伽制度的建設,加強對僧團的紀律教育;②提倡和開展僧眾教育,並身體力行從事佛學研究,在佛學上有重要建樹;③完善自我道德修養,身教言教並進,把慈善公益事業與愛國精神聯系起來。文章認為,震華法師的上述思想和行事,是近現代中國佛教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

震華法師雖然因去世過早,未能如願他生前的許多事業,但他重建僧團的理想、注重佛學研究的風格、強調道德實踐的思想,都是值得注意的現象。他是近現代中國佛教史上有代表意義的高僧。

震華法師所處時代,是中國佛教面臨嚴峻考驗的關鍵時刻。

鴉片戰爭以後,中國人民的苦難日趨深重,對擺脫現實處境的要求也更加迫切。傳統佛教及其思想理論已衰敗至極,但由“四大名山”所引導的民間融混信仰及其香火供奉實踐,則有不斷強化之勢。太平天國運動時期,太平軍反對偶像崇拜,對佛教和道教都采取排斥態度,故使大量寺廟遭受破壞。清末民初,新文化思潮興起,國民革命爆發,又將佛教作為重要破除對象,或毀壞寺廟,或沒收廟產(山林、土地、房屋等),使佛教再度受到嚴重打擊。抗日戰爭期間,寺破僧殘,僧徒惶惶不可終日。在寺院和民間舉辦的瑜伽焰口、水陸道場、慈悲水忏、梁皇忏、金剛忏、大悲忏、打佛七等各類忏儀活動中,不僅包含了濃厚的世俗信仰色彩,而且也滲透了各類鬼神迷信觀念。佛教繼續沿著下行的路線展開,其原本個性鮮明的思想理論幾乎喪失殆盡,富有特色的宗教文化也遭到嚴重歪曲。

佛教在近代不可言狀的衰敗,表明對它的改革已成為必然之勢。這一改革首先由金陵刻經處的居士群體發起。金陵刻經處的刻經和教學為近代佛教改革提供了一個范例,楊文會、歐陽漸、呂澂三代人的佛教思想和實踐,有效地把宗教熱忱(信仰)與佛學研究(理智)加以結合,又將精深玄奧的佛理與現實社會人生聯系起來,通過儒釋的相互激揚,表達對國家和民族的高度負責精神。

太虛早年曾入金陵刻經處只洹精捨,從楊文會學佛半年,接受居士愛國愛教思想的影響。後來他又景仰康、梁、譚、章等學者的革新思想,自述“對於譚嗣同的《仁學》,尤極為欽佩”(《我的宗教經驗》),平生最心折的是歐陽漸、章太炎二人(見《歐陽竟無學說質疑》)。他們的思想激發了太虛以佛法救世救民救國的決心和信心,同時也促成了他發起改革佛教的宏願。

太虛指出,近代佛教正在走向全面頹敗。在念佛淨土泛濫的同時,僧尼隊伍魚龍混雜,文化素質和道德水准普遍低下,多以寺院為寄生之所,乃至與民爭利。其結果,不僅嚴重損害了佛教的形象,而且對善男信女造成毒害。他嚴厲批評說:“老幼男女燒香拜佛者甚多,考其真能了解佛法意義正信不謬者,則如鳳毛麟角。其視廟中所有神像均與菩薩平等,而存一膜拜之觀念,逢廟燒香見佛便拜而已。”(《真佛教論──即俗即真的大乘行者》)教界內部的腐敗,從根本上動搖了佛教的基礎,也招致社會其他力量的排斥,改革勢在必行。太虛佛教改革的重心是僧伽制度、僧團建設。與此同時,太虛還提倡教理革命、教制革命、教產革命等所謂佛教“三大革命”,號召重視現實人生,走“人生佛教”、“人間佛教”的道路。

震華法師與太虛大師關系密切,雖師門有別,但都心無成見、胸襟坦然,同謀佛教的復興。法師的祖師是當時江南叢林守舊派人物代表霜亭和尚,他曾竭力反對太虛、仁山等法師的革新主張,但法師絲毫沒有門戶之見,且全力支持太虛等人的革新主張。法師甚至還向霜亭和尚建議,在新的形勢下,應打破一切成見,容納各類人才。為了同謀佛教的復興,他還把太虛的弟子葦舫介紹給霜亭,作為霜亭的法嗣,同時又征得太虛的同意,選太虛的弟子福善為自己的繼承人。在佛教改革的共同理念下,震華與太虛建立起深厚友誼。事實上,震華法師的佛教改革思路與太虛大體一致。

震華法師對近現代佛教的現狀也有足夠清醒的認識。他曾說,近代以來中國佛教已“積惡叢生,不可收拾,有如花事已入暮春,月色已過望夜”,教團內部“人各異心,心各異行”,“偽濫疊起”(《歷代僧制泛論》),事實上已很難挽回頹勢。

有鑒於此,法師在太虛佛教改革活動的啟發下,也決心從重建僧制、健全僧團紀律入手,以作若干補救。他說:“值此東西文化溝通時期,凡百事業,莫不步入競爭階段,新興團體,日有所起。狂風駭浪,聲聲震撼山門,使門內人大有穩坐不得之慨。僧制若不積極重行整理,必將受天然淘汰,而歸於滅亡之一日。僧制整理,必為當務之急。”(《歷代僧制泛論》)

在震華之前,太虛已表達了“志在整理僧伽制度,行在瑜伽菩薩戒本”的佛教改革精神。在太虛看來,清末以後,佛教僧伽地位迅速下降,已很難擔負起復興佛教重任,為此他作《整理僧伽制度論》。在論中,太虛提出要對僧眾嚴加訓范,以佛法為學修的中心,旁及近代新思想、新學說,培養僧眾高尚、優秀的品德和全面、完善的知識,以菩薩入世的精神去覺悟、救度世人,從而提高僧伽的社會地位。這種設想雖然不能從根本上克服佛教固有的弊病,但無疑有一定道理,即看到了佛教自身長期以來存在的問題,故而從佛教內部的反省開始,著手進行對自身的改造。

震華受太虛的啟發,帶著同樣的改革理念,決意從整頓僧制開始,以改變當時佛教極度衰微和墮落的狀況。法師特著《歷代僧制泛論》一書,從歷代僧制的考察出發,詳細闡述對僧制改革的認識。他在論及僧制存在的意義時說:“社會凡百團體,欲其保持精神,長久弗墜,非先立有一種完善制度,共同遵守,必不能革除猥弊,獨立不移。”“佛教傳來中國,已歷千數百年,而能保存余緒,不致廢墜者,賴有僧制之繼續存在,以維持其命脈也。僧制若能克振,內之可以涵濡德行,陶鑄英才;外之可以宣揚佛法,化導社會。社會果爾深久認識佛法,則知尊崇道德,熄滅貪嗔,以禮讓化強暴,以慈祥勝斗爭,豈唯個人身心受益,即未來原子能之劫運,亦可消滅無形矣。”這段話雖然過高地看待了僧制恢復的意義,但其維護佛教獨立存在的想法還是可以理解的。為此,他高度評價太虛的僧制改革思想,說:“唯有太虛大師,獨奮無畏精神,自言志在僧伽制度,行在瑜伽菩薩戒本,奔走宣導,三十余年如一日。”

從對佛教自身的深刻反省中,法師認為,僧眾應當自強不息,革去弊端,挽救佛法。他在《歷代僧制泛論》最後作結論說:“凡屬畦衣之士,不必空懷警惕,應從速各各負起責任,共纾患難。勿希望破壞者之賠償損失,勿依賴一二大德之努力撐持,勿坐待龍天鬼神之擁護默佑。唯有急起直追,發憤圖強,打破舊有因循觀念,結成真正和合團體,大精進大勇猛,不受任何惡劣環境所支配,……能如此做起,庶能挽救危亡於萬一矣。”佛教長期處於內外交困之中,僅寄希望於外部環境的改善,已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只有從自身做起,從每個佛教徒的自律、自強出發,才有若干希望。為了挽救佛法,自近代起,僧俗兩界有識之士奔走呼號,頗多感人之處。震華曾說:“憑著為教為僧的一顆心,好像火一般的熱。”他的思想和言論在當時的僧界雖非個別現象,但仍然具有代表性意義。佛教的存在和發展,有賴於自身的奮發努力。

震華法師對佛教的另一方面貢獻,是致力於僧伽教育,並身體力行投入佛學研究。

法師出家後刻苦向學,通達佛之經教,又熟識儒學,是不可多得的學問僧。早年他曾在鎮江竹林寺佛學院受學,一年後即擔任教師。後出任竹林寺佛學院院長,任事之余,飽閱三藏經典,增進對佛教史籍的興趣。

法師把僧眾教育看作是挽救佛教的根本出路,也是佛教能否與外部環境變化相適應的首要問題。他說:“民國肇造,百事維新,尤以教育學制推行及於全國,獨佛教徒故步自封,不思迎頭趕上,以致演成廟產興學之風甚囂塵上,一般明哲大德目擊斯變,憂心如搗!深知欲謀挽救,非造就僧材不可;欲造就僧材,非辦僧教育不可。惜乎明了大勢者少,有唱無和,若干年來,全國所立不過安慶、閩南、高郵、武昌數處而已。”(《玉山守老人傳》)這表明,法師從社會環境的急劇變化和現代教育的迅速發展中,清醒地看到了僧眾教育的重要性。

據濮一乘《上海玉佛寺法師震華實禅師銘塔敘》說,法師在僧眾教育上有較高的建樹:“師改制分班授課,成績頓異,其後各省市之佛學院,凡學僧以高材稱者,大率來自竹林寺雲。”又據蓮慶法師《痛念親教震華法師》文說,法師“志在教學,課余閱讀自修,仍不稍怠。尤喜探討佛教史實,檢閱編著,數十年如一日。有時利用寒暑假期,專作采訪之行,至今積稿盈架,皆佛教史料也。師既好學,其對學者亦循循善誘,愛護備至。每講佛史,尤能使聽者忘倦。”該文又載法師曾與同學言:“教育與著述,即為吾之生命及志願,此外非吾所措意也。”這一思想在某種意義上體現了近現代教界有識之士的精神境界,它足以引起今日僧俗學者的重視。

在上海玉佛寺住持期間,法師仍念念不忘僧眾教育,他創辦了“上海佛學院”,繼續培養僧材。為方便佛學院師生的學習和研究,他設法從日本購得一部《大正藏》。同時,還通過募捐為鎮江竹林寺購得《明藏》、《頻伽藏》、《續藏經》各一部。弘一大師去世後,法師為宣傳和發揚弘一的精神,成立弘一大師紀念館。這些,都表現出法師於僧材教育的重視,而僧材的水平首先體現在對佛法的認識上。晚年,他不顧病體尚未康復,應芝峰法師之請,為(太虛主持的)“中國佛教會”鎮江焦山“僧材培訓班”的學僧授課,終因不勝勞累,再病不起。

法師在佛學研究上也頗有成就。他勤於著述,生平論著都23種,其中尤以《中國佛教人名大辭典》為要。在其法弟葦一等的《六虞傳供祭文》中曾寫到,法師“十余年主持僧教,培植僧材,修身潔行,致力撰述。苟能眾老林泉,專治史學,贊寧、義楚未可專美於前。”這是對法師佛學水平所作的客觀評價。如今《中國佛教人名大辭典》的出版,當予法師有所告慰。

鑒於僧團紀律松弛,僧眾道德墮落,震華法師決心以歷代高僧為榜樣,完善自我道德修養,身教言教並進。

法師認為,佛教致衰之由可歸納為濫收徒眾、濫傳戒法、濫掛海單這“三濫”。因佛門積弊太深,此“三濫”一時無法從根本上解決,故法師針對部分出家目的不明的僧徒循循善誘,發起真實道心,做個好和尚,切實在修行上下工夫。他說:“出了家並不是一閒了事,切莫走錯路頭,由閒變成懶,天掉下來都不管。”“眾生是個被環境支配的動物,無論遇到順的環境逆的環境,一拉便去,……修道好比打仗相似,當那濃霧密布大雨傾盆,正是天時賜予的好機會,趕快一鼓作氣沖破敵方的陣線,然後凱旋歸來,吃著太平宴,何等快樂。”出家非為消極避世,虛度時光,應當積極對待人生,展開修行活動。

說到修行,法師以為必須如實做起。他說:“修行做工夫,非要把一個道字,融化會通廓大范圍,一定要貫徹到行住坐臥的威儀上,表現到日用的生活上,令人一望就知道是一位道人,渾身充滿著盎然道氣。那種古樸道貌,更是和藹可親,聽憑你有多少俗塵煩惱,觸著這位道人的道風,隨時就會吹散一半,當下得到清涼。”(《佛教經濟十二門論》)這種道人和道風,也正是法師自己努力的方向。他在《夾山弈葉集序》中說:“夫人廁於天地萬物之間,卓然而稱靈矣,若不克自振奮,求符其實,甘墮庸碌者流,終其生一無建樹,固已辜負此昂藏之軀,得無為萬物所嗤笑乎?吾輩況復剃發染衣,寄跡佛門,有塵外高士之譽,試一整心攝慮,反觀內照,必將增不寒而栗之悚!”在對自身嚴格要求的同時,包含著對破戒僧的善意的批評。

法師的道德實踐也確實足以令人感佩。他生活簡樸,粗衣淡飯,數十年如一日。他曾說:“少欲知足清淨自守,衲衣蔬食樸素成風,故能感發信仰受人恭敬。”(《歷史上僧人參政之光輝》)據蓮慶《痛念親教震華法師》回憶說:“師雖歷主法席,初藉為教學助緣外,不作得天獨厚之想。自守簡樸,待人接物,尤極溫和。玉佛往日道糧垂絕,嘗以黃面作食,酸苦不堪下咽,住眾多因此遠去。師唯恨無力改善,從未獨作好食。出門俱步行,稍遠許雇車代步。師晝日處理寺務教務,閱讀著作常在深夜,而上殿過堂,領眾焚修,從不間斷。”作為住持,法師的自守精神十分可貴,足以為後世僧眾之楷模。

法師受近代社會思潮影響,在太虛大師的基礎上,對佛教的社會功能也有比較開放的思想認識。在他看來,佛教徒的愛教與愛國是可以統一的。由此出發,他既批評佛教與世事隔絕的態度,又反對僧侶混同於政客的行為。

法師在所著《歷史上僧人參政之光輝》中寫道:“社會人士,對僧徒向有一種矛盾批評,即僧徒關懷時局涉談國政民治,便認為六根不淨;反之,僧徒精進自修理亂不聞,則又認為人類絕物。時而如彼時而如此,人情反復無常,可謂極盡尖刻之能事。”又說:“然則出家學佛,一味肥遁自甘,得無與國家政治完全脫離關系乎?曰是又不然,愛國不分界限,出家學佛亦可愛國;為政不必居官,出家學佛亦可為政。”他支持僧徒的積極參與愛國的政治,“絕不能以方自外,更不能以國自外”,“僧徒站在國民立場,注意本身之民事,自屬應有權益”。

在法師看來,歷史既然進入了“以民立國之時代”,所有人都應關注國家和人民的命運。“所以然者,國為吾之國,吾不得不護,教為吾之教,吾亦不得不護。同時國得其護則民賴以救,教得其護則生賴以度。國與教相為依輔,民與生結成同體,力量必益增雄厚,功用亦更為顯著也。果能明了通達此義,則居官不礙為僧,隨緣仍舊不變,斯可與言政治矣。”(《歷史上僧人參政之光輝》)他所說的政治參與,主要指興利除害、洞察民情、造福社會等方面,諸如幫助生產、開發交通、利濟行旅、翊贊教育、解除疾病、贍恤災荒等慈善公益事業。

法師又從國民義務的角度說明僧伽參與政治的理由,他認為,“僧伽為國民一分子,既受國家的保護,對於愛護國家義務,自亦不能例外”。又認為,“從來人類生活,多仰給於社會,決沒有一人可以脫離社會一切需要,而自存在。……所以不論為僧為俗,皆有愛護國家的必要”(《僧伽護國史·弁言》)。將民眾的命運與國家的命運聯系在一起,這種認識顯然屬於時代的進步,顯示佛教界的有識之士在新的社會條件和環境下,思想有了較大的變化。這種思想也與太虛所倡的“人間佛教”相合。

同時,法師也告誡僧伽,“今後出家僧眾,假使因時勢所趨而走入參政之途,幸望仍以古人之信條為信條,不可忘失本來面目,而流為普通之政客也”(《歷史上僧人參政之光輝》)。所以,他所說的僧伽參政,奉行的是佛教為善去惡的理念,充滿了慈悲救世的精神色彩。

概而言之,震華法師的思想和活動,是近現代中國佛教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可與太虛大師相互發揮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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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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