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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奘法師: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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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信——清淨行系列講座之一
2004.4.23
我們生活在紅塵中,對自己的身心往往失去把握,在這種躁動和緊張前,我們希望有一個安心和休息的地方,但是這個休息的地方給我們帶來的往往是麻醉和轉移。當轉移和麻醉之後,當這種緊張躁動的情緒再次發作的時候,會給我們造成更大的傷害。由於我們對佛法的認知層面了解不足,不夠透徹和圓滿,導致信仰對我們的生活形成了一種干擾甚至是很大的傷害,那麼如何利用佛法的智慧和道理解決現實人生問題?使人生達到和諧、美滿、健康,讓自己的工作、學習、人際關系,乃至婚姻各個方面都能夠更加順暢喜悅,更加的具有藝術化,這是我們學佛者所要追求的,無論修行的是哪一個宗派。

今天我們就來了解一下關於佛教的四信。

一般說起信佛、信法、信僧,這是我們所熟悉的,可是我們眼目耳聞所謂對“三寶”的信心和信仰,若以正法來鑒定,則不是很智慧的,甚至它是帶有一種迷信色彩的。那麼我們強調說“四信”:第一信真如,第二信佛,第三信法,第四信僧,以此來建立對佛法的真正信心。

為什麼第一要信真如?這個問題源自於這麼多年來修學佛法的體會,也和到處講經說法看到的一些現狀以及佛教修行者表面的一些流弊產生的一些感慨。我們信“佛、法、僧”,但是對我們自己不相信,對真如不相信。佛法與其它宗教根本不同的就是“真如”,“真如”就是“自性”。其他宗教說“上帝”也好、“真主”也好、其他的“神”也好,都說只有一個,他是全職全能的,他安排我們生命中的一切,解決我們生命的一切,我們信仰他,死後就隨他去“天堂”,如果我們不信仰他,哪怕我們在世間是十全十美的人,死後也要受到懲罰。但“佛法”不是這個樣子,佛法所講是“真如”,那麼如何是“真如”?當我們本師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剛剛成道的時候,三歎奇哉說:“奇哉!奇哉!大地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佛陀三歎此語,他發現的是什麼呢?大地一切眾生,依據佛法“六道輪回”說法,我們人類、天人、阿修羅、地獄、畜牲、餓鬼六道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我們每個人都具備,也就是說眾生皆具有和如來、佛、覺者一樣的本質、特性、功能,但為什麼沒有開顯出來呢,就是因為“妄想執著不能證得”,我們要相信真如,就是這個樣子,在我們的內心裡面給自己奠定一個信心,這是很根本的。

我們是什麼?就是“迷惑的佛”;“佛”是什麼,就是覺醒的人,差別在此。迷惑的佛,其本意,打個比方說:我們都是礦石,都含著純金的,只是因為我們沒有經過加工和打造,所以我們是礦石,可是礦石不是頑石,是蘊含了真金和寶藏的礦石。而其他宗教呢,則以為不是每個信仰者皆有成為“上帝”和“真主”的可能,我們只能是被動的,服從的、接受的,是單方面的、從高到下的;但是佛法“真如”不同,我們每個人都具有“真如佛性”,這一點在馬鳴菩薩《大乘起信論》裡面說:“信成就處,佛祖現成”,就是一切現成的意思,真是如此!這裡推薦大家讀此論,不能把我們最根本的修行指導的最高原則和方法放在這裡,我們對這一點不相信,我們修禅宗不太現實。因為禅宗講“不依佛法僧、不依身口意、不依心意識”,那麼依什麼,就是我們這個獨立不倚,與覺者不二的覺醒和決心來修行。那我們修淨土法門也是一樣。大乘《無量壽經》中最根本的既不是四十八願也不是其他,而是八個字:“是心是佛,是心做佛”,這是修淨土法門,其他宗派也是一樣。這就是相信真如是我們第一個要信仰的。這種信仰建立起來了,那麼盡管自己還沒醒覺過來,不具備掌握佛法的正法,還沒有圓滿了解的時候,也不知如何具體正修、正行、正實踐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什麼憂慮與恐懼了。

我是一個睡著的佛!我是一個有待開采的佛!是一個有待成功去除煩惱、無明、妄想、執取,等待清靜的佛!有這樣的信念,那麼哪怕我下地獄也不擔心。哪怕我現在還沒有機緣去寺院皈依三寶,求得正行,但是我已經知道我離成佛不遠了,因為我具備成佛的可能性。那麼這一點上無論從現在的物理學、數學上來講,只有具備成為什麼的可能性才能成為什麼東西。否則煮沙永遠是沙,是熱沙,煮了一萬年,也只是熱沙和冷沙的區別。但是煮米必然成飯。只要火候到了、方法得當,米到一定時候一定成飯。那麼我們修行是因為具備真如的佛性才能成佛,所以相信真如是一個根本的問題。所以我們佛教的四信,首先信真如,這在大乘了義的經典裡到處可見,比方說:《妙法蓮花經》、《大方廣佛華嚴經》、《首楞嚴三昧經》《維摩诘經》、《圓覺經》、《大乘起信論》、《六祖壇經》、《金剛經》、《大般若經》、《如來藏經》等一系列了義根本的經典裡面強調了這件事情。強調我們的真心,強調我們的佛性,奠定了這一信心,那麼對自己的信心就不可動搖了。

然後下一步,我們信仰的是佛。在不知道真如本性的情況下信佛導致的弊端,很可能就是把佛當作教主,類似於其他教派一個全職全能的神,來主宰我的一切。這樣導致的結果很可能是以為佛陀高高在上,坐於蓮華台之上,左手拿著計數器,記著張三念了一萬聲了,好,給你個羅漢果,李四磕大頭已經十萬八千個了,也應該給個果位。很可能把佛當作懲惡揚善的教主。唐代曾經有個書生做過一副對聯諷刺挖苦這件事情,說:“和尚能超生,難道閻羅怕和尚?紙錢能贖命,分明菩薩是贓官。”針對和尚超度死人這件事情來提出質疑,這種說法有見地上的另外一種偏執,但也同時說明我們對佛的信仰走上了一個極端。我們把自己應該完成的事情完全交給教主了。佛不是我們的教主,真正嚴格意義上是我們的老師,是我們的導師、是長者,充滿智慧慈祥的、對生命有情有著無盡的憐愛的長者。這樣的一個人,我們信他,決不是把自己的生死、煩惱無明交給他,由他來解決。這不是佛法的特色。所謂信佛是把他當成老師,當成爺爺,當成長者,這樣子去信。這樣我們同佛沒有距離。如同我們是小孩子,乃至成長了,我們會不會在爺爺奶奶面前隱瞞什麼呢,乃至做了錯事可能在父母面前會害怕責罵,可是在爺爺面前我們會隱瞞什麼呢?我們願意告訴他,讓他包容我們。所以信佛是這樣的一種態度。

把佛真正當作老師,他發現了宇宙、人生真正的實相,不是假象。實實在在的法理,並不是他創造的。這同宗教不同。宗教說,世界都是由宗教主創造的。佛法說,世界也好,我們的人心也好,生存環境也好,肉身也好,都是緣起而來。生命本身由業力而來,生命本身所依存的外在空間也是由於我們的共業所感而來,緣起而來,不是佛創造的。所以我們對他的信仰從天上極樂拉回到人間,他是同我們在一起的。記得幾年前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叫做《拉著佛陀的手同行》,大家有機會可以去查找,可能在網上會有,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確實佛陀同我們是在一起的,這樣我們修行佛法就會避免很多的問題。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求菩提,猶如覓兔角”。法就在世間上,就同我的生活在一起。同我的生命,我的生活質量息息相關。這樣的態度不是佛教徒才有的,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有的。佛是一個大覺者,充滿智慧和慈悲,我們生活在世間,誰不想身邊的人都具備這種慈悲與智慧,充滿對生命的憐愛,對他人的憐愛,對生存空間的憐愛。這樣的態度是——佛——所有世間一切的老師。這樣我們就會真正明白“三界導師,人天慈父”的意思。現在我們把佛陀推向了極樂,放在高高的天上,只成為佛教徒的專利,把他同世間隔離了,這不是佛陀的關懷。

我們第三個要信的是法。受三皈依時我們要“自皈依法,不皈依外道典籍。”皈依如來所說三藏十二部一切經典,是我所尊。法,初步看就是三藏十二部,《乾隆大藏》也好,《續卐字藏》也好,日本人編修的《大正藏》也好,乃至《頻伽藏》、《洪武藏》、《碛砂藏》。但是那些只是承載,記錄,傳播法的一個工具,本身並不代表法。真正的法在哪裡,真正的法在我們的心裡。三藏十二部現在我們有可能放在光盤裡,拷在電腦裡,占用的空間也不過就一點點。但是即使這些被我熟悉熟谂,倒背如流,如數家珍,可也仍然是白紙黑字,僅僅是在記憶中流過,同我的生命有什麼瓜葛,同我生存質量的提升又有什麼關聯。如果三藏十二部,如果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磐寂靜,真如實相”這些東西不能夠化成生命的一部分,那這個法僅僅是法本、法卷、法意、法的教材,不是法!也就是說真正的法只有在我們的心裡面,也就是說佛法的一切道理在我們心的層面接受了,理解了,然後由心推廣身口二業,由身口二業再往上推,推到心念精神層面,從生活感知的層面到理性的層面,從理性的層面到悟性的層面,從悟性的層面到覺性的層面,從覺性的層面到實證的層面。這幾個層次逐步的法就成為自己的,這時候我的身心的存在,所言所行自然都符合法理。

這裡講一個故事,6月6日,是一休禅師所在的金閣寺曬藏經的時候,每到陽歷6月6日這天寺院的僧人就會出來,把經書鋪滿山坡來曬,用風吹,稱為曬藏,曬經。別的和尚都在曬經,一休和尚躺在草坡上,把肚皮上的衣服撩開,有人問你在作甚麼,他說我在曬藏,那人問道,你的藏在哪裡,他拍拍肚皮說我的藏就在這裡。當然這是禅宗的公案,講究“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教外別傳”之法。但是實際是要破除我們對文字相的執取。

我們南禅的六祖大師也是中國禅法真正的奠基人講:“諸佛妙理,非關文字”。真正將他變成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那麼文字就可以不依賴了。然而法又分次第,有正的,有偏的,有頓的,有漸的,有了義的,有不了義的。對我們來說,具有知識,能夠了解根本教義方法的時候,要接觸最了義的,最根本的,不能滿足於淺嘗辄止,得少為足。要給自己提出高的要求,嚴的要求,讓自己向上提升,不要停留在表面上。不能對自己說,我得到這個已經夠了。當然對自己來說,找到了讓自己心安的法門,佛法中的安身立命之所,你已經得到了,有了入處了,那麼從禅宗的修行上來講你已經入佛知見了。但是我們生活在今天,尤其是廣大的在家教徒必然要同社會發生各種層面的關系,處理這些關系只是懂得自己那點方法是不夠的。眾生的煩惱是無窮盡的,眾生走入佛門的方式也是無窮盡的,因此我們要廣學多聞,一本經一聲佛號,這種說法是大大的有問題,不夠圓滿的!當然對那些80歲以上的老人或者處在偏僻的地方,沒有機會也沒有文化水准,沒有機緣,周圍沒有寺廟,法師,善知識來提示這些,那麼不要說一本《無量壽經》、一聲阿彌陀佛,半聲阿彌陀佛也夠了。這完全要看根基,但這對我們就不夠。所以要懂得法的正和偏,滿和半,圓同不圓,了義和不了義,頓和漸之間的關系。要分得清,要給自己找到這種安身立命之處,不要得少為足,淺嘗辄止。

第四個信仰的對象是僧。“自皈依僧,終不皈依外道邪眾,皈依清淨福田僧”。僧分為兩個層面,一個是聖賢僧,一個是凡夫僧。聖賢僧就是我們看到廟裡面的大菩薩,文殊、普賢觀音、彌勒諸大菩薩,日光遍照、月光遍照,乃至佛陀的十大弟子:迦葉、阿難、羅候羅、捨利弗諸類的。這些聖賢僧可能就和我們在一起,可是我們肉眼凡胎,可能把手對面,一起吃飯共事我們也不知道,認不出來的。因為聖賢沒有一個統一的標准,說我一定要腳踩蓮花,端身正坐,手持蓮莖,左手拿接引的蓮台,坐下文殊菩薩的青獅,普賢菩薩的大象,觀音菩薩腳下踩的鰲……這都不一定,也許昨天罵過我們的就是地藏菩薩的化身。所以聖賢僧我們現在很難見到,那麼我們現在要信仰的主要是凡夫僧,也就是現在我們還能夠看到的這些僧。

當然凡夫僧因為傳承不同大概分三個類別,一個是南傳的,以泰國、斯裡蘭卡、緬甸三個國家為主,中國雲南的傣族地區這些南傳的僧人,上座部比丘,他們奉行的戒律以比丘二百五十戒為主。不持金錢戒,赤足托缽戒,過午不食戒都是他們要遵從的。因為他們是托缽乞食,所以我們要能夠區分,在那些國家如果一個比丘到了晚上吃飯,那是很被大家瞧不起的。還有就是藏傳佛教的僧人,一些喇嘛、活佛、堪布、高僧,這一點我所知甚少,可能在座的一些人很了解。我們經常看到的是漢地的僧,漢地的僧人除了比丘戒之外還要持菩薩戒,菩薩戒就是梵網菩薩戒、梵網經。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得成正覺在定中說法,有三部:《華嚴經》,《圓覺經》、《梵網菩薩戒經》。這三部經不是給凡夫說的,是定中給菩薩說的,漢地的比丘菩薩戒就是依這部《梵網菩薩戒經》。在家人也有受菩薩戒的,是以《優婆塞戒經》為主的,六重二十八輕,出家人是以十重四十八輕為主。

民國時期倡導人間佛教的太虛大師說中國佛法的特質在於禅,中國比丘受的戒律是以大乘菩薩戒為根本,菩薩戒分三條:攝律儀戒,攝善法戒,饒益有情戒。攝律儀戒是包含比丘戒的;攝善法戒就是一切的善事要奉行,這就是菩提心;饒益有情就是幫助他人,所以南傳比丘是以個人的修為為第一,他不去幫助他人是天經地義,沒有人能說他什麼,接受他人供養天經地義。但是在漢地,比如說唐代的百丈禅師所說“一日不做,一日不食”,這是他最著名的公案。我們熟悉的虛雲老和尚,一百多歲的年齡,在雲居山上還親自勞動。

南傳、藏傳、漢地僧人,這樣三類的僧都是我們要相信的對象。但是相信的對象,這裡有一個界定,因為這也有很多的現實問題,我們到底應該相信僧的什麼東西?我是相信他個人的影響力,相信他個人說的法,還是信這個僧人所在的僧團?這裡面很難搞清楚,因為這其中是交叉的。有時一個寺院、一個僧團完全是由於一個僧人所影響,出了一個祖師,使這個寺院成為一方影響所及;有時是一個僧團,它的組織、它的作為、它戒律的精嚴,產生良好的影響,使它的信徒產生了良好的信心,有些時候又是他們施教的方法,因此,我們對僧的信仰比較雜些廣些,這也是讓我們在家人最無所依從的一點。

現場有一位從甘肅來的聽眾,大概在96、97年在甘肅曾經有“二寶”弟子,就是只皈依佛,只皈依法,說僧都是凡夫僧,凡夫僧自己的煩惱都沒有斷除,我去拜他是不可能的,我只要拜佛、拜法就夠了,我只當“二寶”弟子,所以有很大的驕慢產生。最近幾年這種影響就少得多了,這事情發生在甘肅,但不是說甘肅沒有佛教,歷史上甘肅的佛教很興盛,有鸠摩羅什大師的足跡,大師影響仍然可見,還有敦煌壁畫,他們有歷史。《金剛經》說:經典所在之處,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那些古大德過往存化過的地方,護法都在,力量還在,所以相信佛法還會很興盛的,它畢竟有基礎,有那種底蘊。

所以我們說這是佛教的“四信”:信“真如”,信佛,信法,信僧。那麼這四信完美的結合到一起再指導我們的修行,這個就容易了。首先,我就是佛,這個大家想想看,我就是佛,如何讓這個睡著的佛,讓含金的礦石成為好的東西呢,成為一個真正醒來的佛,成為真金呢?我得有個方法,法太深奧,太廣博,我到底用哪個法呢?那麼就需要有僧,聖賢僧不在,由凡夫僧來指導,所以由相信真如,而導向去找法,由於要了解法導向信仰僧。那麼僧,佛在僧數,佛陀傳下來的法,有這三個自然的導向。我們知道,佛完全做到了這些,佛陀是真正的導師和過來人,指導者。這時對佛的信仰不再是有求的、有形的,而是發自內心對老師真正的敬仰,這時的信是真正無求的信,這時就是天塌下來,即使“李洪志”之流說:你來吧,你信一天、轉一天*輪給你10萬塊錢,你也不會再信。這時候對佛的信心是扎了根的,所以我們在菩薩的位次“十信位”中,“信”就有十個層次,這個信就已經扎根了,盡管此一生我們可能還不能解決問題,生死的問題不能解決,但實際離成佛已經不遠了,這個最根本的基礎打牢了,所以我們要這樣對佛陀產生根本的信心,就不二了,真正不會讓我的信念在信心層面產生動搖,因此這四個是四位一體的,信了佛就自然信法、信僧、信真如;信了僧就信佛、信法、信真如了;信了法也自然信其他三者。

那麼在日常生活修行中,怎麼處理這四者的關系,到底是先對佛有了信心,還是先對法,對僧有了信心,還是對真如的信心?這個千差萬別,沒有一定之規。可能王維最早信佛是因為喜歡畫畫,畫來畫去發現所有的畫家高人都是佛教徒,都是從佛教,從禅門中找到了智慧、畫法的技巧和精髓,那麼禅和真如是最接近的,蘇東坡評價王維“詩中有畫,畫中有詩”,而後人評價蘇東坡也是類似如此。那麼他可能先從真如上了解,我既不需要出家,剃了頭作和尚,不需要一天怎麼吃素念佛,一手拿著念珠一手敲著木魚,我就具備佛性真如,我就可以醒覺,只要我破除無名煩惱,他可能就從禅上、從真如上建立了信心,然後他對自己疑惑有些不明,那麼可能找經書來勘驗,經書勘驗不了解就找個和尚來請教,慢慢和僧團建立了聯絡。那麼換了另外一個人,可能我們馬安奇,由於作研究,所以比較宗教,調查宗教信仰者和現實的關系,如何處理現實問題,那麼信仰者肯定是由個體組成的,那麼就牽扯到具體的個人,可能某個老和尚的個人魅力一下子感動了他,他覺得這個和尚好,同時這個和尚又懂得善巧方便,能激發起他宿世和三寶的因緣,奠定了他的信心,然後和尚所在的寺院可能在江南,可能在江北,可能會非常荒涼偏僻之地,但他都會再三前去,一個是拜他的師父,另一個是體會寺院僧團的生活,他的信心也可能是這樣奠定起來的。那麼我們廣大的佛友和網友又是怎樣呢?喜歡了解?喜歡談禅?喜歡這些清淨的句子?喜歡這些佛教的音樂讓人心靈平靜?慢慢的,可以說從法的方面進入。

歸元無二路,方便有多門”,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從哪個方面進入,這四個是一體的,那麼它們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我們心靈的問題,煩惱的問題,煩惱一旦斷除了,智慧就出現了,這兩者是當下的、是同步的、是直接的,是沒有過程的。因此我們知道在《華嚴經》最後一品“普賢行願品”的十大願王的修行中是什麼樣的境界,一者禮敬諸佛,二者稱贊如來,為什麼要禮敬諸佛呢?因為“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禮敬是沒有差別的,希特勒——殺人魔王,我也要禮敬他,他只是這一生迷,但是佛性並沒有因為他成為“希特勒”而減少一分,他的佛性還是那麼多,所以我要禮敬他,這樣一想,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有生命的一切都充滿了敬意。吃素的人對其他的生命充滿了敬意,那麼吃葷的人,正當吃肉的人,對所吃的有情也充滿了敬意,它以它的生命來滿足我的口腹,真的了不起,所以充滿了敬意,那麼我們對我們生存的大地充滿了敬意,每一腳踩下去,怕踩重了一點點加重了它的分量,讓我腳步輕一些吧!生活空氣中,對空氣充滿了敬意,讓呼吸變得平靜和緩些,不要那麼張揚,不要那麼躁動,不要因為我的躁動影響身邊其他人的呼吸,因為空氣從我口中吸進呼出,別人還要把這空氣吸進呼出。如果我吐出去是躁動煩惱,身邊人吸進的也是躁動煩惱。就因為敬意,充滿了佛性的敬意,然後自己就變的謙卑和包容,謙卑讓我們放下自我,包容讓我們充滿慈悲。所以佛法的修行,很多都不是刻意的,而是當你體會到一些道理時,而自然現前的,也就是無師智、自然智現前。你會體會到學佛原來是這樣快樂,佛法是這樣美妙,然後才知道,佛法給了我一個欣賞生活、擁抱生活的角度!原來生活是這樣的奇妙,世界是這樣的美好,身邊打我罵我的人是這樣的可愛,值得尊敬,值得去包容、憐憫和同情!大家看這樣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充滿藝術和樂趣的生活,充滿了享受的生活。因此信佛、信法、信僧、信真如應該這樣去信,由信就能解決很多的問題。

(2004 年 4月 23日,講於杭州三學讀書會,根據錄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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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