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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奘法師:2009年朝陽寺秋令禅修營 開營見面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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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寺秋令禅修營2009年10月2日晚,開營見面會

奘師:

我的任何活動都是涉外,所以任何一個當地的宗教管理部門都對我特頭疼,哪怕10個人活動,一定有老外參加。這事也是,我也不曉得什麼因緣。後來我瑞士一個師弟,他今年有81歲,99年給他剃的頭,在我師父那。他呢一見到我:“你的鼻子,外國的,我的鼻子,中國的。”他說我的鼻子外國的,他的鼻子中國的。我發現好像,我在哪裡辦課程,一定有外邊的人來參加。所以這次國慶,宗教局也是特意的跟我打招呼,人別太多,別太多,別太多……所以我就,別太多,別太多。去年八月十五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們在水庫本來要賞月,下大暴雨,十點半,我在那傻乎乎等著大家去敲鐘呢,暴雨不停,等我來到這兒,大家已經在這連歡帶逗進行差不多了。十一點,突然放晴,晴空萬裡,去年八月十五,很神奇。辦這些課程,我是辦過很多,從2001年開始,每年的國慶,在廬山上,辦廬山禅茶會。廬山禅茶會那個住宿條件有限,只有4個房間,睡地上,27個床位,擠著睡,所以那時候辦課程,特別有意思。因為在柏林寺辦夏令營,最高的時候02年是517人,98年是360人,我都知道這些人數。所以辦個20幾個人的活動,覺得都不像活動,我不需要任何義工,不需要任何助教,就我自己,什麼都操作了。後來,發現辦小班,特別有意思,小班我才能夠跟大家真正的一對一,所以我廬山禅茶會,每次下來,有時3天,有時5天,有時7天,下來之後,平均是1.5到2.5個出家,2/27,你就這麼算。每一屆,我親自主持的,從01年第一屆到05年第五屆。06年之後因為我忙了,就不再管了,交給學生們去代課程,完了,出家比例一下銳減沒了。我自己帶的課程,一沒有禮佛,二沒有燒香,三沒有誦經,什麼都沒有,就是玩呀,玩呀,玩呀,玩完了,大家就,咦,做和尚好,就出家了。是那樣子,所以現在你看,緬甸帕奧禅林,有 7個在全球可以弘揚帕奧禅師那個禅法的其中的一個,那也都是01年我的學生。你們聽說過行般舟的嗎,般舟三昧的,有兩個都是跟著我在那玩完去出家的,都是那樣子。

所以小班制,有個對應,很容易我能掌握大家的,你真正心裡有什麼問題。原來搞過熱鬧的了,所以現在搞精進班了。希望各位在這幾天,別辜負這裡的山,第一個。第二個,你看這裡的月亮,等一下去賞月,特別的舒服,那麼清透,不容易,不容易。前天晚上,我夜裡回來,從黃山回到北京,自己開了14個小時的車回來,看看烏煙瘴氣的,實在無法適應,一到這裡了,馬上就心情不一樣。還是定力差,看到那個沙塵暴,看到烏煙瘴氣,心情也不開心,看到這個朗月星空,看到這個青山綠水的,還是心裡面比較舒暢,不一樣。所以,別辜負這個山裡面的山山水水,日月星辰,它能讓我們這個環境,對我們心靈的那種影響,它是良性的。他可能沒告訴你說要快樂,沒告訴你說純淨,沒告訴你祥和喜悅,都沒告訴你,但是你,無心中你發現,你在這裡悲傷不適合,你在這裡躁狂不適合,你在這裡去思索,探究一些極端的象牙塔裡的哲學問題,也不適合。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該打瞌睡打瞌睡。該挑飯不好吃,就挑飯不好吃,挑床吱呀響就挑床吱呀響,挑完了,又安住,這就是禅。哪裡還有個另外的禅呢,沒了。

平常心是道,都會念叨這句話,真正讓你平常了,你不接受。我安排了假期,安排了時間,安排了什麼到這裡來,跟這個臭和尚來學禅來了,和尚啥也沒教,讓我聽床吱呀響,挨蚊子咬,吃不飽,洗澡還有問題,覺得這不是你想要的,所以禅就是這樣子,平常,日用之中的,讓你的心跟那個外在的環境……所以六祖壇經說,外離相則禅,內不亂則定,外不起心則禅,內不動念則定。那外是什麼呢,一定是我跟外在的環境,人、事、物、時間、空間的事件發生了關聯,所以我有個內外之別。無論外在的環境怎麼變,我內沒有變,沒有動,有人說好,涼水。有人說壞,涼水。有人說我是大師,涼水。有人說我是王八蛋,涼水,你就過去了,這不就不亂了嗎,外不動,內不亂。所以真正的禅在哪裡去體現,不容易去體現的。我們總是想像著一個,起碼在這個人間是不存在的,那樣一個美好的,像格林童話,像安徒生童話裡的那個童話世界,才是修行之後的結果。反正總歸修行在別處,在別的世界,這是宗教的安立,宗教的目標,宗教的努力的方向。但是禅不是這樣,禅說,沒有那個支點,像阿基米德說的,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動地球。沒有那個支點,也不可能拔著頭發,把自己發射到一個外星球去,讓你擺脫開此世界的煩惱。這個世界一切都剛剛好,受苦剛剛好讓你受苦,享樂剛剛好讓你享樂。不多一分,不少一分,這就是當下。所以天堂極樂都不在別處,就在當下,當下的身心愉悅,當下的心靈安寧,就是了,你還哪裡去找另外的天堂和極樂呢?

那天,我25號那天,在青島,600人聽我講座,演講。結果,結果我那個主持人,我忘了他叫什麼了,實在是主持的比我還糟糕,比我的演講還糟糕。他說你這個主辦人主辦方,也真是,奘師這還能叫演講嗎,還請他來講。然後,他就打了一個比方,他因為他經常在,是美國的一個特大的制藥公司,中國的總經理。他說他在美國度假,跟他同事說:你教會我,無所事事度假。他同事,拿本書,拿瓶礦泉水,海灘上一躺3個小時,書往這一遮。他躺了半個小時,他受不了了,他去下水,下水累了,轉而打沙灘排球,3個小時,他去把人家搖醒:你答應了,你要教我,像你這樣度假的,你怎麼不教我呢?他說:我已經躺著不動,教你了,你沒法安住。我們都是這樣子。所以,真正的禅,就在此時,就在此地,不在別處。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剛剛好,沒有好與壞,剛剛好。挨凍,老天爺告訴你,誰讓你不多帶衣服呢。熱了,那老天爺告訴你,無常嗎,秋老虎隨時要發生。蚊子咬了,那首打油詩怎麼說的,春來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蟲冬又冷,收拾書包過殘年。我們把收拾書包改成修禅,呵呵。想想,春天,沙塵暴。夏天,炎熱。秋天,蚊子咬。冬天冷,總歸沒有一天是好天。所以,禅師的態度不是這樣,禅師說,從初一到十五,我就不問你了,從十六到三十我再問問你,是怎麼回事。弟子們答不出來,只好委屈禅師自己說,唉,初一、十五我就不管了,十六到三十,日日是好日。但日日是好日,是有個前提的,叫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心裡頭沒有分別,沒有對立,那麼一切都是最好的。

能接受嗎?(聽眾:能。)但是當時接受了,回去想想,這3天到完了我啥也沒聽到,就是覺得挺開心,傻乎乎的。會有個反復,反復也很正常。因為我們想像的佛教,總歸好像一群不著邊際,不跟那個社會,不跟那個時代合拍的一群人的一種特定的生活方式,像稀有動物一樣。發現來了不是,和尚也有煩惱,和尚也吵架,和尚也跟人去雞毛蒜皮的去計較,算了,心裡失落很大很大。包括我出家了,我也覺得,你既然都出家了,大家應該是一個家才對呢,怎麼那些和尚見到我,把我的一腔熱血都給了他,給我回饋的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這個心裡落差很大很大。過來了,唉,僧家不比世情濃啊,慢慢的,慢慢的,嚼出味來了。發現,平常心是道,和尚是專職的修行人,但他不是已經修行結業的,我們是踏進了這個門,走在這條路上的行者。但不代表我已經具備了全方位的功能與能量。跟我的老師的期許,跟整個這個佛法教育體系的這個目標,那是遠遠有距離的。所以這樣一個心懷來接受我們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你都比較開心。要不然我們的那個心裡落差太大,總把佛門想得像淨土一樣的天堂一樣的純淨,美好,燦爛。最後一旦發生了,唉喲,不對頭,那個活受罪。會打擊你的信仰,打擊你的信心的。你只有先,心裡先接受這些,那一切都是最好的,才行。

交流一下吧,別淨聽我自己說,我從早到現在,一直嘴巴在三陪,說,說,說……這還有一撥呢,到吃晚飯了,我說我都要下來了,才到。吃了晚飯,丟在那旁邊,在旁邊那喝茶,我已經下來了。天天的,只要我回到這來。從睜開眼睛到睡覺,一直在三陪。

聽眾:我請問一下,大師您說的那個,心無閒事,心若無事日日閒,是不是《金剛經》所說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和這個境界是一樣的嗎?

奘師: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可以更多的從技術手段上去體驗它。

聽眾:從技術手段上,禅需要技術嗎?

奘師:诶,那你想進這個門,需不需要技術?

聽眾:那我走進來,就算了。

奘師:诶,走進來,是不是個方法、技術?

聽眾:是一個方法,我承認,但是技術,我……

奘師:你不會走,你就滾著進來,爬著進來,飛著進來(眾笑)。

聽眾:可以呀,但是我覺得需要進來,怎麼進來都可以。

奘師:所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還是從方法論上,技術層面多體驗一下。而若無閒事掛心頭,這個是從一個結果上,結果上,明白了吧?

聽眾:明白了,阿彌陀佛。

奘師:善哉,善哉(眾笑)。

聽眾:法師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您現在這麼忙,您現在心態是什麼樣子,因為我知道常人也會很忙,那您今天,您現在,您的心情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

奘師:我能找個助教先替我回答一句吧,行嗎?觀了替我回答,剛才那句話。

觀了:沒聽見。

奘師:再問一遍,再問一遍。

聽眾:法師說他一天很忙,那麼現在,我也感覺他的狀態,用我的心去感覺您的狀態,是在忙碌之後的這種交叉的過程當中,您的心還沒有完全轉到這個課堂上,這是我的一種感覺。所以,我想問您的是,您今天到現在為止,您的心情是什麼樣的。因為您很忙,我想體會一下,作為您來講,在您的一個忙碌狀態下,心態是什麼樣,我可以對比我自己的忙碌的那個時候的心態,也許可以從裡面找到一些想法,我想法師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聽眾:快樂。

聽眾:忙並快樂著。

奘師:那不跟生病似的,痛並快樂著(笑)。剛你看我這麼忙,剛給觀了發一首詩。

觀了:我來讀一下吧,還是師父讀?

奘師:你來讀吧,因為我看到觀了有點不開心,剛才跟那個陳居士上朝陽寺,我就發了首詩給他。當然打油詩,我經常給我這些弟子們發點詩呀什麼的,酸溜溜的。

觀了:煩惱起兮心飛揚,心飛揚兮徒哀傷,徒哀傷兮情彷徨,情彷徨兮人斷腸。心茅早日拔除:)        

奘師:關鍵最後那幾個字,我看到這些弟子們不開心,因為我的心太敏銳了,我看到誰,我馬上就知道。我明知道,看到他們要怎麼樣了。就像那小孩子,有些你是能把他,比如他玩火,這時你能把他拽出來,對吧。這個無論用什麼手段,把他遠離了那個被燙傷,這個沒有什麼。但是,你到成年人了,有些情形,受外在環境影響,受別人一件事的影響,或一個好朋友,車禍呀什麼的影響,這個時候,道理是沒有用的。你跟他說,你不應該這樣,你不應該那樣,應該這樣,應該那樣,都豪無用處。你只有眼看著他親身把他的痛苦的人生經驗,作為直接經驗經驗到了,再說才管用。先說,你只會激化這個,更加激化矛盾,沒有用。你眼看著他要燙傷,成年人,他已經自主了,你拔不出來他。所以,我的最大痛苦在此。經常我看到一些事情,我知道,它要怎麼發生,要怎麼進展的,但是你還是在看著他,眼睜睜的在你親自的見識下見證下發生。唉呀,這還不如傻乎乎的,這個蠻痛苦的。

聽眾:那你怎麼解決呀,這種情況一般你怎麼解決呢?

奘師:麻醉自己呗。

聽眾:這種情況,我們也會常見。

奘師:麻醉自己呗。

聽眾:但是自誇一下。

奘師:我沒有自誇,我就只是麻醉自己。因為,整個的人類的經驗,你看,耶酥基督,差不多是33歲去世,被釘上十字架。釋迦牟尼,36歲證道。孔老夫子呢,十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你看他們,基本上達到他的人生智慧頂峰,基本上就是35歲前後,再之後,就不行。但是,所有的他們的直接經驗,即使被當成經典,被我們去崇拜,去研讀,去奉行實踐,但是仍然,我們得撞到南牆才回頭,見了棺材才落淚。別人的直接經驗,人類的,所有人類的成功的直接經驗,我們後人還得走。是吧,這是最痛苦的事情。

聽眾:我問一句話,法師。我剛看這本書,它說的先知先覺,不知不覺,後知後覺。我理解,那你要先知先覺,這個書剛才看的時候就是說,你要有方法和方式去喚醒也好,去幫這些不知不覺的人和後知後覺的人來怎麼著,而不要所謂的流血事件啊,才是革命。我就覺得這就牽涉到很多方面的問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長處。我問你這個話的時候,我心裡一直在嘣嘣嘣亂跳,很緊張,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發現,只要在公共場合,我本來覺得我不是那麼緊張的人。但是,只要我一問話,我心裡就開始緊張,甚至在問話之前幾分鐘,我心裡就咚咚老這麼跳,還在覺得我要不要問。我說的很語無倫次,打個比方,就是說,您先知先覺了,您想去幫助別人,讓他不走這個彎路,對您來說,我們平常的人,您要說什麼願心也好,或者是最好的方法看著不管,讓他自己去感受?

奘師:後天晚上吧,組織大家看看那個《春去春又來》的電影,給你們看看。韓國那個導演,金基德,獲了奧斯卡那個最佳什麼獎來,兩個獎。有些上根利智,良馬,千裡馬,見鞭影而馳,鞭子影子,那特別特別好的馬,鞭影一晃,鞭聲在10米外響起來,這邊馬已經跑了,人馬合一。這是千裡馬,特好的。然後再好一點的,良馬,聽聲,佐羅哨子一吹,馬就來了,是吧。像令狐沖和小師妹岳靈珊,他倆騎那個馬,也是,這哨子一吹來了。那三等的馬,干嗎呀,鞭子抽,抽,抽……才跑起來。最笨的馬,馬嚼子拽著,馬蹬子刺著,肚皮出血,嘴巴被勒著出血,才知道跑。所以,佛陀教弟子,佛法教育弟子們,也是把弟子分成這四類根性。所以,地獄,那就是給第四類弟子說的,你千萬別做壞事,做壞事,十八層地獄,油鍋炸,火車軋,像祥林嫂還捐門檻,不然的話還要炸,這是第四類弟子。那第三類弟子,是什麼,還是以證明為主,仍然拿事例說明給他。但第二類弟子和第一類弟子,譬喻,舉例,說不著邊際的話,因指見月,觸類旁通,心開意解,獲得圓滿的智慧。

聽眾:那你需要多大的智慧能讓他觸類旁通啊?

奘師:你有沒有特別好的朋友,知心朋友,兩個人不需說話,呆一天,不需要去噓寒問暖,虛情假意。兩個人,這個一抬屁股,那個就知道給他拿個水,有沒有那樣的知心朋友?真正的機教相扣,禅宗講的。機,就是弟子,教,就是老師,相教相扣的時候確實是。

聽眾:那有嗎?

奘師:有,真的有。

聽眾:知道你想喝水,那我就不去拿(眾笑)。

奘師:所以,一定是,良馬見鞭影而馳,上類根機的人。

聽眾:就像他說的,我知道他想讓我拿,我不想拿,那時候我的這個心是什麼心呢?

奘師:執著的心呗,我明明拿了,他開心我不開心。那我自己先不開心,也讓他不開心,你看,自他都不開心。你拿了,最多你不開心,他開心。

聽眾:其實,按你,佛說的,應該是讓他開心,讓別人開心,自己也開心。

奘師:對,讓別人開心,自己也開心,這就是有智慧的菩薩。讓別人開心,自己不開心,這是沒智慧的菩薩。讓自己開心,讓別人不開心,那一定不是菩薩。所以,我現在要拿自己這個來評定,我大概屬於第二類,讓自己不開心,讓別人很開心。但是,有時候我也客串一下,很混蛋那個樣子,讓別人也不開心,我自己挺開心的。

聽眾:看你開心,笑,我覺得你也不是很開心(眾笑)。

聽眾:這幾天我不知道要聽什麼課?

奘師:等一下,你們都把《維摩诘經》早拿來看,從第六品開始講,因為講過三次,講了三個禮拜,跨省份來講,還沒講完,所以這次我要發狠勁,把維摩诘經給講完。我中午睡起來看了一下,要講完還是有點困難,所以你們要先溫習一下,多看,才能跟上我的思路,不然我的爆炸性的,很快速,跟不上,跟不上你會很痛苦,因為維摩诘經的思路……

聽眾:像我這種沒讀過什麼經的人……

奘師:最好了,我最喜歡這樣白癡了(眾笑)。

聽眾:到這來學,將會有什麼收獲呢?

奘師:入空山,非得要帶著東西走,多累呀,對吧?放下呀,放下呀,放下呀,你別想帶走,你想把它丟掉什麼。

聽眾:我要丟掉什麼東西,然後……

奘師:嗯,你想要帶著走,一定讓你累死,你所願求的,你的規劃這5天、7天的願求,完全背道而馳的,你就想,到這我能丟掉什麼,嘗試,空山嗎,空門嗎,你非要帶走空門裡的東西,那你一定有問題。

聽眾:法師,你剛才講空門,是不是也不對呀?

奘師:怎麼不對呢?

聽眾:空裡不是還有嗎?

奘師:嗯,有個真空嗎。

聽眾:但是也有個真有呀?

奘師:對呀,真有個真空啊。

聽眾:空裡有空,空裡有有,有裡有空啊。

奘師:是的。

聽眾:他空我可以放裡面一此東西,可以裝一些東西,有我才願意。

奘師:嗯,總歸這就有點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到底是,這個水涼、熱、溫吞,什麼樣的,只有你喝了才知道,是吧?

聽眾:剛晚飯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在路上走,說起六道輪回的問題,大家都在說,到底什麼是在輪回,您怎麼理解這個六道輪回呀?

奘師:昨天你干什麼了?

奘師:嗯,2008年的國慶節你干什麼了?

聽眾:不記得了。

奘師:你看,剛過一年,同樣十月一,同樣國慶節,一個59周年,一個60周年,你啥都忘記了,才一年。那昨天你干什麼了?昨天你起床,你吃早餐,你忙乎。你吃午餐,你忙乎。吃晚餐,你睡覺。今天,你照樣,起來吃早餐,忙乎。吃午餐,忙乎。吃晚餐,忙乎,睡覺。這不是輪回,是什麼。你上哪裡去找另外的輪回。每天經歷、重復相同的事情,周一到周五,朝九晚五,塞車,堵車,擠地鐵。開車要擠尾氣,對吧,天天輪回都在發生著。所以佛教講的輪回,不是指死後的輪回,佛教講的輪回是指的一個自然現象,就是既不簡單重復,但是又不截然沒有關系。今天的我跟昨天一定有關系,昨天某筆生意訂單沒有談妥,今天一定挖耳撓腮的想把他解決。所以今天的焦慮,跟昨天的焦慮有關系。昨天見到一個20年前沒見的老朋友,知己,喝一杯酒,今天想起來,余溫猶在,很開心,是吧。所以,既不是簡單重復,也不是豪無關系,這就是佛教輪回的概念。所以跟現在佛教徒傳送的、傳播的生死輪回觀念完全是兩回事。佛法做為教育的這個層面,文化教育層面的輪回觀念,跟現在佛教所傳播的輪回觀念完全是兩個東西,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泥潭裡爬。你們探討的六道輪回,都是在泥潭裡爬的六道輪回觀,對現實生命,建設性非常少,相反是宗教的,或者是佛教的恐怖主義。

聽眾:你覺得那不是正知正見嗎?

奘師:不是正知正見,你們需要佛法,也要學習佛法,了解佛教,這樣就會入空山,而不空手而歸了。

聽眾:師父我問你,人死了,是一種什麼狀態呢?

奘師:我沒死過,我不知道。

聽眾:很多佛經上是講六道輪回的。

奘師:佛經也有假的,也有後期的,也有最原初的。就像馬克思主義,有中國特色,有俄羅斯特色的,有越南特色的,有柬埔寨特色的,還有印度的,那個泥泊爾特色的,馬克思主義,同樣一個東西,不同的環境下,變了。

聽眾:佛教最終的目的是……

奘師:佛教的目的不是這個,佛教的目的,是讓你止息煩惱,這是佛法唯一的目的。所以後來,演變了,說生死輪回的經,跟佛教不相關了。

聽眾:請問佛法跟佛教,佛教是指佛門的一個宗教,佛法是指佛的方法還是佛的什麼呀,比如說我們學的佛法……

聽眾:是不是佛其實不是宗教?

奘師:嗯,我比較認同這個。

聽眾:佛的智慧並不是宗教,我們學的並不是學習一種宗教,而是學習一種智慧。

奘師:宗教的界定,首先,要有個教主,教主要創造,教主要保護,教主要毀滅,這是宗教。佛教沒有這回事,佛教沒有一個教主,沒有一個創造。因為,佛從來沒說他創造這個世界,保護這個世界,毀滅這個世界。佛發現這個世界所以成的運行原則,這個世界要毀滅的運行原則,佛發現了。所以,佛陀跟宗教的教主截然不同,一個是神,一個是智者。神靈創造、守護、毀滅一切,智者是發現、安住、順乎法則,而不逆法則,這就是智者,這整個佛教。你如果來這樣界定,佛教為什麼那麼多宗派,那就相當於,本來就一個大學,就是大學堂,有專科,有工科,有醫科,有商科,有法律科,有政科,慢慢的發展,發展,發展壯大變成一個北京大學。所以,佛教你要這樣的角度來看,為什麼,各個教派都不同。但是你看宗教,它沒什麼太大的發展,教主從來沒變過,核心教義從來沒變過,基本的修行方法從來沒變過。但是佛教呢,變來變去。

聽眾:大師,能不能說一下哪些佛經是真的呢,哪些佛經是假的?

奘師:在目前這個階段,對你們來說,不是個核心問題,說了,我說是真的,你理解不了,它也不是真的。我說它是偽的,但是你覺得很受益,它也不是偽的,所以這個是從作用上看。所以說,現在說哪些是後期發展的佛經,哪些是釋迦牟尼原初的佛經,不是核心問題,也不關大局。

聽眾:也就是說這個佛其實是發現的過程,有一句話說,自信才是真觀音,一個觀點是說,其實佛就在我們每個人的本身,然後我們去,就是把這個佛給發現或體會出來了,那我們怎麼才能說是體會出來……

奘師:你得知道佛是什麼。

聽眾:佛是什麼?

奘師:要不,你本來以為是佛,一睜開眼睛,變成蝴蝶了。所以你得先發現佛是什麼,佛又不是什麼,你得發現這個才行。否則你說,我們人,人人都是佛,那到底什麼樣是佛,佛也得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那我也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睡覺,為什麼他是佛,我就不是佛,我是人呢,是吧。你得先發現,他跟我們相同的是什麼,不同的是什麼,那找到我們跟他相同的,把我們沒有發展出來的,發展出來,不就是了嗎?

聽眾:那我們怎麼才能找到我們發展的這個方向,或者發現的這個方向?

奘師:現在不已經開始了嗎,你干嗎來了,對吧。

聽眾:另外還有一個觀點,是關於時間的,就是活在當下,就是說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也沒有現在,只有當下,這句話,您怎麼理解?

奘師:這種對當下的理解是錯誤的,那就會導向一個在個人品行、行為上、道德操守上的犬儒主義,及時行樂,它會出問題。所以,當下是不離開過去、現在與未來的。

聽眾:我原來也是有一個疑問,就是說你上個月沒有工作,你這個月不要領工資的。

奘師:對呀,所以這個當下,是不能離開,它是個動態的,平衡的。那我們說現在的時候,我剛才那一說現在,現在在說,那個現在,是不是已經過去了。所以,佛法講的是,過去、現在、未來是指時間的動態性,不是指這一世我人,上一生我狗,下一生我王八,不是那樣。是指,你看,現在我說,這個現在,馬上就成為過去了,是時間的變化。動態的變化過程,描述的是這件事,所以被他給發展成演變成佛教的恐怖主義,就變成了,過去我做了好事,這生我有錢、有勢、長得漂亮,我過去沒做好事,這一生我又窮、又丑。

聽眾:所以,就跟你去捐東西。

奘師:所以,有個佛說三世因果經,那我告訴你那是假經。“今生漂亮是何因,前生鮮花供佛人”,你一聽,順口流,釋迦牟尼那麼笨,像我那打油詩似的。不想想,釋迦牟尼是智者呀,一定要比這高明才對。“今生富裕是何人,前生貧窮布施人”,今生富裕,這一生我富裕是什麼因呢,過去我是布施給窮人,那麼機械的因果,那我現在有錢我就花出去,我自己餓死,下輩子我就能夠富裕了嗎?有了錢我就買花供佛了,但是我見到人我就發怒,我能漂亮?是吧,不可能的。所以,這個佛說三世因果經,典型的偽經,那你看,上網上,佛說三世因果經,被唱成各種各樣的佛歌,從勸善這個社會價值層面上,沒有問題,但是從佛法的描述上,徹底的歪曲,異化,改造,妖魔化,這等於是把佛法給妖魔化了。

聽眾:法師,您說這話,就是說,我覺得我,這幾年吧,看了一些諸如之類的,像甘露與淨瓶的對話,也是這賣的。包括像慧眼禅心呀,包括還有咱們所謂的佛學的像於丹這類人在講這些東西的書,我覺得今天跟您一個近距離的接觸,本來在我自己的內心,我覺得這種佛,不像您,明奘法師,可以說是有一個距離吧。在我心裡,我覺得我跟這個和尚接觸,心裡覺得是很遙遠的,我心裡不管是叫佛法也好,佛教也好,是很遙遠的啊,那今天這麼近距離接觸,我覺得說到我自己的佛,我就是我自己的佛,我就理解為,那你干嗎還要出家呢?我要是我自己的佛的話,我自己可以做很多,我不是說對佛,我是說你可以做我自己的佛,就像你說的。

奘師:你做什麼工作?

聽眾:我做新聞工作,編輯。

奘師:做編輯,那你上大學學的什麼專業?

聽眾:上大學,我學的藝術教育。

奘師:你能讓全世界讀大學的都學你一個專業嗎?你能讓所有人工作都變成你這個職業嗎?

聽眾:因為你說我心有佛,自己就有自己的佛,我才想到這個,這個自己的佛,就說我可以有自己的佛……

奘師:我昨天還跟人聊天,我說要還俗。剛才在三陪,我又說,我要還俗。他說干嘛,奘師?我說這個宗教局再欺負我,我就還俗,上懷柔菜市場賣魚干去。但是,實際上,我最開心做的事,還是做和尚,發現。有時候說說氣話,因為我喜歡這個職業選擇。

聽眾:您說修佛就是這樣的修法,每個人……

奘師:修佛有多種多樣的修法,但是最適合我的,就是做個和尚。還俗做別的我並不快樂,你知道嗎。你讓我去做那些我並不開心,但是我做和尚了,哪怕青燈古佛的,我蠻開心的,真的。

聽眾:你說佛法的目的是止息煩惱的,那個活在當下應該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但是有時候做不到,遇到事情很焦慮,苦惱,煩躁,有什麼可以操作的方法?

奘師:麻醉法,轉移法,直觀法,三個方法。麻醉法,煩惱來了,發脾氣了,事後想想不對,自己把自己麻醉了,喝酒去,麻醉。轉移法,發現不開心了,卡拉OK去,踢球去,爬山去,國外度假去,先脫離這個環境,轉移法。直觀法,佛法。坐這來,看看,照照鏡子,過去被父母說成乖寶寶的,被先生被太太稱為乖乖的,現在怎麼成了惡魔一樣的,這是我,一看,原來所有天使的角色,都變成惡魔的角色了。那為什麼呢?是拿我的要求,要求了別人,當別人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憤怒。發現,如果沒有我的要求,沒有以我為出發點的我的要求,和我的標准,沖突就不在,憤怒也就不在了。所以,凡事反求諸己,這就是佛法,所以佛法既不麻醉,也不轉移,相反非常冷靜的、理性的向自己開刀。所以,佛法也可以說是一個向自己開刀的一場手術,實驗,所以這個方法,你說你看了多少本佛經,你把佛經天天背下來了,沒有用,留聲機。那現在搞的念佛機,比那個不還高明嗎,《大藏經》都給輸進去。所以我到西藏,到印度,到泥泊爾去,我看看,到處,大樹上也掛著那些條幡,印一些經咒,說轉一下,就滅一世輪回,轉三遍,就……我覺得人愚昧。

聽眾:那你說人向內求,我自己向我自己內心求,我自己求我自己的內心,感悟我自己的東西。我內求,那是不是也需要悟性啊,需要這個,就是說我前世的東西啊。有的人他就沒求的來呢,有的人就求的很快,是不是有這種,用佛的說*輪回呀,你比如說南懷謹,他不是這輩子學的,他是前生帶來的。我就問這個問題,我可以內求,同樣都在內求,但內求的效果不一樣,有的人他也整天內求,就像你說的。我讀大學,我有一個同學,上學的時候比我還刻苦,他沒考上,直到我現在,我心裡想到他,我覺得我自己太幸運了。那你說內求,內求對,這是不是像你說的,上一輩子怎麼著了,這一輩子怎麼著,他內求,沒求來,他的方法是對?

奘師:不知道,把俺問住了,換一個,換一個吧,換一個問題吧(眾笑)。

聽眾:這個啊,師父沒聽懂,這個問題,回去我給你講(眾笑)。

聽眾:有的人他就沒求出來,有的人就求的很好,這是不是有因緣呀。

聽眾:你是不是不相信這個三世輪回呀?

奘師:我相信,昨天,今天和明天,天天都在輪回,但是我不相信,我一不相信進化論,二不相信機械的因果論。

聽眾:淨土宗有這個往生的說法,就是說脫離六道輪回,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也是佛法的目標呀。為什麼,你說話,你是否否認了,不認為有三世這種輪回,也不認為有地獄、六道?

奘師:你看,要不把我的話完整地聽,一定會歪曲我的話,我還沒離開呢,就……我剛才說了四類,最下,第四類的有地獄,給他的教育方法。做好事,不做好事就是那,油鍋呀,什麼火車碾呀,我沒有說它有,也沒說它沒有,我只是說,針對第四類的根性教育方法。所以我在這兒,你就歪曲我(眾笑)。看我博客上有篇文章,關於六道輪回我怎麼明白這件事的。

聽眾:應該是說,你反對的是機械的輪回。

奘師:對,他說的對。我反對機械的因果論,反對機械的六道輪回。

聽眾:那不機械的你來談一下。

奘師:不容易,你們要學佛七、八年,我才能給你講明白這件事。學佛七、八年,有足夠的基礎,我才能把這件事給他講明白,一兩句話,否則跟你說,你還是,這個是個難度。

聽眾:那您就知道大家都學習七、八年的佛?

奘師:造假呀?現在到處都打假,我不能打呀?當年於朝恩,知道是誰嗎?唐代的時候,跟郭子儀前後腳,他倆對著干吧。有一天,那時候,唐代的時候,設立的宗教管理部門,不叫佛教協會,也不叫宗教局,名字很難繞,什麼神機、軍機、道營,大概5個字到6個字。那於朝恩管,去拜訪這個和尚,他說聽說大師很厲害,問問你法華經那句話,法華經普門品,第二十五品,觀音菩薩普門品,講魚、蛇、龍、鱉、鬼……一念觀音力,就火坑變成池,我來問你一下,地獄是怎麼回事?那和尚眼皮不抬,就你也配問!於朝恩憤怒的……你看那和尚很厲害,你看地獄不就在你臉上嗎。就你也配問,一句話,憤怒得不得了,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結果你一說,臭和尚認為我不配問,地獄現前了。這一說,你看地獄已經在你臉上,在你的心裡是了,還哪裡去找。所以,於朝恩,作禮磕頭,真正佩服這個和尚了。所以,地獄天堂,不在別處,就在你當下的一念心,介爾一心,地獄天堂就都在一念心之間。

聽眾:那請問,人死了,到了中陰身之後,會有投胎這樣的事情嗎?

奘師:你見過嗎?

聽眾:請問一下法師。

奘師:我不知道。

聽眾:但是我聽淨空法師講……

奘師:所以你明明心裡有了東西,還問我,找一個標准而已。

聽眾:淨空法師,他就是講人死了會投生。

奘師:嗯,所以淨空法師呢,應該,我們成立一個……咱們現在是29個部委,是吧,再成立一個部,道德說教部,真的,應該給他成立一個這個部門。讓這些為非作歹的貪官污吏,好好的學習學習。

聽眾:你覺得他說得不究竟?

奘師:道德說教部,道德部,夠了。還有體育部呢,還有教育部呢,還有文化部呢,還有藝術部呢,還有科學院呢,還有社科院呢,還有更高級的,對不。但是,他這個東西也不可或缺,但是他不能取代教育部,不能取代文化部,他更不能取代研究院,所以用淨空法師這一套,要取代佛教的另外的七個派別,那就是佛教的災難,也是人類的災難,但是如果讓佛教的八個宗派共同的去發展研究,各司其職,各守本位,誰都沒有對,誰都沒有錯,必竟有人喜歡念佛簡單,得其利益。有人因為,害怕地獄的懲罰不敢做壞事,得其利益。但是如果用念佛,用地獄,用吃素,求生極樂,這一個方法,取代釋迦牟尼的所有的教法,這一定是人類的災難,一聲阿彌陀佛怎麼能,洋洋的大藏經,四個字,阿彌陀佛代表一切,你信嗎?那要我們的教育部干嗎呀,要人類的文化干嗎?所以把任何一個佛教的宗派推向極端,不是人類的福音,一定是災難。

聽眾:您覺得我們要學佛法,應該怎麼樣學好一點?讀一些經典?怎麼樣去做這件事情?

聽眾:我們不了解宗教那麼全,一旦聽到這種認識,我們可能都拿他當法師去看,法師的話,肯定是一個引導的一個方向的問題,我們怎麼學呀?

聽眾:法師是不是說,不能樹立一個,只有自己是權威,別人不是權威,只有我自己的感知是權威,沒有人,任何人可以當我的權威,就是沒有說淨空法師,你說的是……

奘師:誰讀過《金剛經》?請舉手。讀過五遍的請舉手。覺得自己讀《金剛經》有點體會的請舉手。“須菩提,若謂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義”,什麼意思,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這都《金剛經》原文吧。

聽眾:就是這話吧,一旦說出來,其實這東西就是有皮肉的,就一定是有不好的,有不正的東西,所以說,到最終的境界,就是無法可說。所以說,我當時,讀《金剛經》的時候,我聽那個佛法講嗎,問那個佛陀,說雲何應住,雲何降伏其心。然後,我再看,這其中問起的,我看好啊,我就看看他是如何住,如何降伏其心的。然後一直讀下去,最後讀過去了,啊,佛祖說,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我當時,我說是不是漏了,我再翻過來,看一看,沒有啊,沒有別的話呀。當時我就想,為什麼他這麼說呢,就說什麼都沒說,但他馬上就說,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而且底下那個眾還都是很高興,還信受奉行,還是歡喜踴躍。我當時,覺得很納悶,我說什麼都沒說,但是為什麼他就好像都明白了,都有所獲的,這是怎麼回事呢?後來才知道,他那個真正的達到這種最高境界,其實就像那個,有個說法,說將軍引而不發,躍如也。就是說,我要是拉弓射箭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他不告訴你,告訴你扎馬步,然後引弓,然後你親自把這弓拉滿,然後,唉,就這樣。他就是把這個態勢,這個狀態完全告訴你,讓你自己去體會,然後,證悟,完全明白。否則的話,用言語,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呀,不管言語與文字,都是相的東西,一旦說出來,必竟達不到最終境界,我想應該可能是這樣的。

奘師:總算釣了半條魚出來,並且還不小的魚。嗯,是,真的是。《金剛經》,你看起來,短短的三十二品,這是梁武帝的太子昭明太子給標的。原來經文並沒有分章節,這是昭明太子給分了三十二章,分的非常好,一氣呵成下來。本來一到十四品就完了,後來從十七品又開始,如何安住,如何降伏其心,又來一遍,到底在說一件什麼事。那如果拿金剛經來看,我們所有的宗教,都有問題。拿金剛經來判,一切聖賢,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所有的宗教,教義,體系,就判出一個高下來。

聽眾:師父,我還有個想法,想印證一下。因為咱們現在,如來不是說嗎,“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惟因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就是說,咱們現在,只所以處於這種狀態,就是說,肯定是有許多的這種不足,用現代話說,就是說性格上有缺陷的,那麼這種性格上的缺陷,如何去克服。有時候看那個《道德經》,說這種性格上的圓滿,你可以理解為這種道術很高,然後他講那個道和德的關系,德吧,就是你平時修行,個人品質這種東西,也就是說,他這種性格上的缺陷,可能能通過這種布施呀,像這類東西如果做得好一點的話,能夠克服這個東西。就比方說,咱們就說開始吧,可能這種心不太慈悲,心特別小氣,然後做事情的時候,比如我通過這種布施呀,可能是通過那種場景是吧,把這個心給感化了。在做的過程中,可能慢慢擴大化了,可能翻過來的時候,再看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淡了,而這顆心也不是那麼吝啬了,也不是那麼殘忍了,我覺得從這個上入手,可能對於破除性格上的缺陷,有時候是不是更好了點,像這種布施啊。反正我感覺好像,個人體會吧,好像從布施上,有時候挺得力的。

奘師:讀過《楞嚴經》嗎。

聽眾:《楞嚴經》,只是浏覽過,也不算浏覽過。

奘師:這幾個字,我給你說,你可以記下來。“理則頓悟,乘悟並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十六個字,《楞嚴經》的原話。所以,你們必須要溫習《維摩诘經》,聽我講課,我的爆炸量太大,張口就來,你必須要隨時跟上才行,要不然你聽的雲裡霧裡的。

聽眾:師父我問個問題,您剛才說的那個輪回問題,有句話說佛相,眾生相,就是說人的不同的狀態,是不是也可以分為地獄,或者說是天堂,這也是一種輪回嗎?

奘師:嗯,是的。有理上的六道輪回,也有事上的六道輪回。那作為我們知識分子來學佛,大概理上的六道輪回,很容易被接納。但是對於我們60歲以上的老人家來學佛,這個事上的六道輪回,更容易被接受。我們這些年青人沒有見過閻王,沒有見過白無常,黑無常,誰相信有地獄,有天堂,很少有人相信,是吧。但是說,理上的,你憤怒,就是地獄。平和,就是天堂。喜悅自在,就是極樂。憂傷恐懼,就是惡鬼。求不得,種種的,善良的,正當的欲望,得不到實現,那就是餓鬼的狀態,大概我們都能接受。但是你跟老太太說,她不接受,老太太就跟你說的白胡子黑眼睛的,就冒出來了,那鬼什麼樣,地獄什麼樣,閻王什麼樣,所以他有個授眾對象,所以理上的也要明白,事上的也得接受。

蠻有意思的,我後來,越做和尚,越覺得有味道。我對所有宗教都持徹底的否定和批判的態度,所有的宗教,包括佛教,一樣的批判。我道觀也雲,清真寺也雲,教堂也去,哪都去,去了到那跟人逗。後來,到佛門中,仍然有很多我不接受的,但到了佛法這個層面上,完蛋了,我的膝蓋軟下來了,就是以釋迦牟尼這個人的無盡的智慧和耐心,讓我真的相信他,他說的是實相,真理。

聽眾:就說各個宗教之間的差別,有這麼一種理解,無論是基督教還是佛教,也許說的是同一個真理,只不過表達的方法可能不太一樣,所說的那個上帝,也許只是把一個真理人格化罷了,您怎麼看待這種關系。

奘師:我不同意,徹底否定這種說法。一神教,多神教,泛神教,無神教,四個教,完全、根本是不可能在一起走路的。一神教是有個主宰者,有個創造者。多神教是共同創造。泛神教是誰都不做主,誰都有決定權。無神教,根本就沒有神創造一切,它怎麼可能一致呢,不可能一致。

聽眾:法師,請問一下,你能不能每天都能感到自己在不斷的精進,在不斷的進步?

奘師:我每天都在退步(眾笑)。

聽眾:退步表現在哪幾方面呢?

奘師:你所有的那些精進的相狀上的描述,我無一做到。過去還念經,現在經也不念了。過去還參禅,現在禅也不參了。過去還注重打坐,現在打坐也越來越少了。

聽眾:那你一天在忙啥?

奘師:在忙著,建廟,忙著建廟。忙著三陪,忙著當侍應生。每個廟都需要跟當地的土地爺們去打交道,所以都得去忙乎。

聽眾:您這樣的想法,是居於什麼樣的理念呢?

奘師:我本來呢,是討厭建廟,討厭宗教,討厭所有宗教的儀軌儀式,所以推廣禅修。那後來,先是在雲南玉溪,紅塔集團的下屬企業,給我造了一個非常奢華而又好用放松的禅修中心,400畝地,兩個湖面,幾十棟溫泉別墅,3個餐廳,3個游泳池,1個溫泉,2個冷水的,是那樣的環境。但是我在那辦禅修課,不行。我一切都免費,不行,交通成本過高。因為五一、十一、春節、寒假、暑假,就五個最佳季節,1張機票,北京往返昆明,3980元,一般人一個人去一次還承受,一家人去,一次就是萬八千塊錢出去。我嘗試過,這個授眾群體一下子就受到影響,只能中等富裕以上的人才有資格去,窮人,窮學生,都去不了。所以,想就近,還是得就近,在北京、上海、廣州、西安、昆明、三亞,我就想在這六個地方,建一個禅修中心,夠了。不要寺廟,不要佛像,不要神堂,只是解決住、吃、洗澡、淋浴,交通便利又安靜,共修就好了。但是,最後,我是和尚,走到哪裡,人家都讓我,希望我建廟。而我又是和尚,無論我在哪裡辦活動,他都給我定位為宗教活動,宗教活動不在廟,建禅修中心,太超前了,沒辦法,只好建廟,我取得合法身份。因為,我是寺廟的方丈,或者是寺廟的法人、住持,我就有合法的舉行佛教活動的這個理由和場所、陣地,但是沒想到,上了賊船下不去了,很痛苦很痛苦的三陪,陪吃,陪喝,陪聊,有時候四陪,陪著打坐。

聽眾:你想著擺脫這種痛苦嗎?

奘師:想擺脫。但是,也挺開心的。有一次,很多人也問我,奘師你在忙乎什麼呀,有什麼樂趣呀?我說,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是我最大的樂趣。真的,別看我有時嘻笑怒罵,打罵我的徒弟,不打,罵起來,有時看到那個火候了,罵得絕不留情。真的,劈頭蓋臉,他如果明白了,感激我一輩子,如果不明白,我估計,恨我三輩子。真的,我看那個節骨眼,該要收拾他的時候了,一點都不留情,置之死地而後生,懸崖撒手,絕後再蘇。平時,不到那火候,就像一個和事佬,沒有標准,沒有原則,什麼都好,什麼都對,笑嘻嘻的。所以,看到那個火候,真的大家明白了。“此是選佛場,心空及第歸,十方同聚會,個個學無為。”真正看到有一個,那麼只星半個釣到大魚來,唉喲,開心得不得了。可能是做老師的最大的開心,是看到有人明白了你在說什麼,那比所有的物質獎勵,什麼光榮榜上,戴大紅花,都有價值。

聽眾:我第一次認識佛教,對我有一個正面的印象,我在網站上聽您在北大的那個講座,是我第一次聽到您的聲音。給我的感覺,您講這些佛法也好,講這些講座也好,您的狀態,看上去很開心,給我感覺一個字:真。聽您的講座,給人一個非常予人智慧的感覺,還有一個字:慧。但我覺得您好像用真的狀態裡面,有一些壓力,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對還是不對。

奘師:很對。這個佛教的危機很重,但是,佛教徒自身在麻醉在其中醉生夢死。所以最近想寫一篇博客文章,新一輪捨宅為寺。唐代三武一宗的法難,中國歷史上的佛教的法難,你們去過南北響唐山吧,去過洛陽龍門石窟吧,大同雲崗石窟去過吧,石窟的那些像怎麼毀的呢,知道怎麼毀的嗎?那文化大革命知道吧,怎麼毀的啊?文化大革命是因為意識形態問題,但是歷史上的三武一宗法難,都是經濟問題。當南北朝的某個時間段,像北魏武帝來廢除、打擊佛教的時候,花了四年半的時間,差不多拆了3600個廟,整個人口1200萬,和尚僧尼達到了將近300萬。你一旦出家,可以免稅,不服兵役,從經濟基礎上動搖了國民經濟,沒人打仗了,沒人種田了,沒人耕地了。那麼現在,今天這個時代,又是,好多有錢人買了五套房子,拿出一套,請一個活佛,請個喇嘛,請個大師,供養給他,成為精捨。深圳的精捨,我估計有300個,北京的精捨,可能有3000個。那現在還好,兵營,不要的學校,不要的政府機關,還沒有變成。過去是捨宅為寺,你看歷史上,雍和宮怎麼來的,雍正沒登基前在那住的雍王府,等他當了皇帝,然後把雍王府變成雍和宮了。好多呀,好多這樣的地方,叫捨宅為寺。達官貴人,過去包括一些官衙不用了,把他變成寺廟。所以它撼動了,對國民經濟是一個嚴重的干擾,人力資源上嚴重的干擾,就是要收拾他。所以三武一宗法難,全是這樣子,都是從經濟上和勞動力上,引發的。那今天這佛教,寺越建越奢華,佛像越建越大,但是真正體驗佛法的人越來越少,這就是災難的源頭,所以我的壓力很大。佛法的草根化,平民化,佛法的簡單的易操作化,都不存在。非得你有錢,給廟捐了多少錢,你才能上碑,才能立傳,才能參與他的活動,使窮苦的老百姓都去教堂了。對吧,就是啊,窮人進教堂,富人進寺廟。達官貴人一來,上茶,上好茶,上香茶;坐,請坐,請上坐。貧苦的老百姓,草根來廟裡了,門票,給你被景區攔刀一截,進不來了。你從哪裡談和諧呀,沒有和諧可言呀,對不對。所以,看到這些危機,剛才我說的,我看到很多事情要發生,無可奈何的看著它發生,最痛苦。

聽眾:那法師我請問你,你身為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

奘師:我哪是副會長,我連狗屁都不是(笑)。

聽眾:那法師,今天我就費了兩次大刀了,進這裡要買票。我今天有兩個居士,說要到你朝陽寺去。我說我上午,見到了法師,我就帶他們去,又砍了一刀,又花了每人25塊錢。今天我說我有證,證收了,還要不給,就今天發生的嗎,我回來……

奘師:那你知道我在這裡,一年給景區多少錢嗎?我一年,光是門票錢給他10萬塊錢,這兩棟樓的取暖費,第三棟村委會,都是取暖費我交。就這樣子,還處處攔我一刀,沒辦法。“找明奘,沒用,明奘又不給我們發工資。”所以這是個災難性的問題,這也是中國大陸唯一的,獨具的,中國特色的,佛家寺廟、道觀處在風景區裡面要買門票,這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現象,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聽眾:像在香港那個佛教也挺盛行啊,而且香港的佛誕日都定為節日了,他們那也有很多富人窮人信奉佛法,學習佛法,也有許多高僧大德在那主持佛教,我們大陸學不來嗎?要說,這種捨宅子,或者捐錢……

奘師:讓我做中國佛教協會會長沒有用,讓我做國宗局局長可能有用,知道了吧,這是政府行為,沒辦法。

聽眾:可聽說呢,葉小文下台了呀?

奘師:大錯而特錯,人家是就任,就任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常務副院長、黨組書記,從副部級轉到正部級,哪能是下台了,這大錯。

聽眾:我是說從宗教局下台了。

奘師:崗位輪換。

聽眾:換人是不是意味著,對佛教,或者是對宗教有一些新的動向呢?

奘師:老天爺的意思,我哪裡知道。我知道明天有飯吃,我就很開心了。

聽眾:你發大願嗎?

奘師:我發的願還不小嗎?真是的,我就希望天下太平無事。這個願比什麼願都具體。昨天閱兵,我尋思,天一亮,晴和,不要38度,也不要下雨,不要刮風。上大學,我的專業是氣象,因為坦克和裝甲車,還有飛機,一定是受天氣的影響太厲害了。大型鹽場,大型輪船,機場,都是受自然條件的影響太關鍵了。那你沒辦法,所以我就坐在這裡,祖國繁榮昌盛,繁榮昌盛,太平,太平,太平……

聽眾:你沒發願成佛嗎?

奘師:我沒發願成佛,我也沒不發願不成佛。比如,我說我發個願,我一步在這上個山頭,再滾下山下,這個願你說是可行還是不可行,你說這可行還是不可行?

聽眾:你說成佛不可行?

奘師:我的很簡單,尋常日用之中,讓我的生命遠離煩惱,與社會與別人有點益處,就夠了,不需要成佛。

聽眾:那是日常能夠保持一種喜悅的心態是成佛嗎?

奘師:嗯。不知道(笑)。

聽眾:您覺得發願是有力量的嗎?

奘師:發願有時真的有力量,你看劉胡蘭,那個時候那個願力絕對大過了恐懼。14歲小姑娘,你想想看,你們做媽媽的,包括我們自身14歲的時候,別說給鍘刀鍘呀,我這被門給碾一下我還跟信徒,在身邊的,“唉喲!好疼!”我還要裝一下吶,不管是真疼還是假疼,我總歸嘬它幾下,過了三天後才過來。但她那樣不怕,那不是願是什麼,是吧?

聽眾:像你說發願,天氣好,那改變,是可以改變自然界嗎?

奘師:這句話,我說了很多次,今天不妨再重復一次。去年5.12之後,發改委,有個老同志來,他說:奘師問你一下,你對這個地震事件怎麼看,你有沒有做出努力呀?我說:我什麼努力都沒做。他說:那你干嗎了。我說:我啥都沒干,我該吃飯吃飯,該管理好這裡管理好這裡。他說:那你怎麼不能像別人那樣要舉行那個法會,祈禱法會呢?我說:我在這裡都祈禱了,全13億人都祈禱了,埋在那裡的,沒有去扒拉的,靠祈禱能出來嗎?沒有專業的醫療人員,沒有專業的救護人員去,那個路誰修呢?我坐這念經念咒,他能把這個大石頭推到一邊,柏油路鋪通,帳篷能豎起來,污染的水能夠給淨化?

聽眾:那不是你做的事情,那有官兵呢,你就應該祈禱法會。

奘師:我祈禱了,但是他不派官兵有用嗎?他有官兵,沒火車,沒飛機運,有用嗎?說了一堆的反問。他說:你是個好和尚,你相信科學,反對迷信。他說我相信科學,反對迷信,挺好玩的(眾笑)。

聽眾:挺符合科學發展觀的。

奘師:嗯。

聽眾:那我們學佛的狀態全在科學的狀態嗎?

奘師:我覺得全世界的科學理論,科學體系裡邊,還沒有哪家科學的實證學說體系,超過佛法的實證體系的。實證,實驗證明,這四個字。打坐,酸麻冷熱脹痛癢,誰坐都一樣。相反我做物理實驗,咱們都上高中學物理,學化學,那為什麼,有人得100分,有人得70分,有人得30分。同樣的一個,給碳酸氫鈉加熱變成碳酸鈉變成水蒸氣,是吧,有人就明白,有人不明白。但是打坐這件事情,坐一分鐘就一分鐘的檢驗,人人平等。任何人照這個方法做,無論你美國人,蘇聯人,無論是原始人,奴隸社會的人,封建社會的人,帝國主義,共產主義社會的人坐,得的結論都一模一樣。所以在人類的科學實證體系裡面,還找不到超過佛法的這個實證體系。再一個,科學這兩個字,什麼時候才占據我們的思想主流的?科學發展觀提出幾年?那你看1915年、1917年的時候,《新青年》刊登北京大學的時候,蔡元培先生主持北大教學的時候,主編《新青年》的,四大主題。德先生,賽先生,有一個主題,通靈那個主題,大家有看過嗎,《新青年》,專門研究,世界上最先沿的研究六道輪回的那些個驗證,《新青年》。

聽眾:錢學森,也提到過這個,現在科學院沒人提,所以不再搞了。

奘師:要不,邵偉華說他預測契爾年科,是吧,說他就要死,唉,真的就死了,測得多准呀。

聽眾:回到那個發願的主題上,如果說願力足夠大,這個外緣還有惰性嗎?

奘師:連著三次發願都不兌現,你還有勁發嗎?我每天早晨開車在那堵,堵得我連著翻三次八達嶺高速,早晨八點半之前,從回龍觀,到西三旗,到青河,到五環,到健翔橋,到建德橋,到馬甸橋,到德爾門橋,都不要塞車,天天發,發了三年,還是天天堵,你還再想發這個願嗎?所以發的願,一定配合你的實際行為,讓你的願引導你的行為,剛剛好。願是120,行是100,這個願有的放矢,可以兌現,可以檢驗。發了一個1萬的願,連10分都兌現不了,空頭支票。所以佛教的願,現在出了問題,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天下的眾生都給放光了,我才成佛。

聽眾:實際呢?

奘師:實際呢,好多,我反對放生。我們的小水庫上邊那麼一點點大,那天,剛才下午人家說,他看到人家拉了兩大車魚來,前腳放走,夜裡七、八輛車上去釣去,去撈去,唉呀,真是的。

聽眾:法師,你怎麼理解佛經上一句話,意思就是“唯心所現,唯識所變。”

奘師:這不是佛,我沒法理解,這個只能讓你去體驗。我講了,你還是理解,理解的不是。我說洗衣粉能去污,那你經驗過你相信,是吧。我說洗衣粉能點火,你沒經驗過,你信嗎?洗衣粉能去污,你信嗎?

聽眾:信。

奘師:那洗衣粉能點火你信嗎?

聽眾:沒點過,沒試驗過。

奘師:所以,你沒經驗過,或者別人的直接經驗,你也沒看到過,你就認為不可能,那我告訴你,洗衣粉的核心成分是什麼,磷那,磷能點火嗎,一定能,提煉呗。所以,一切唯心造,萬法唯心,這個唯心所變,唯識所現,都是對的。因為別人的經驗,你沒有經驗過,你自己的經驗,你還沒有經驗過,所有道理你也不相信。只有你自己親自經驗了,它是個實在的事,不是個佛經。

聽眾:先必須經驗到了,才能信,就是先信了,再去……

奘師:我沒這樣說。現在很多人說我眼見為實,那天誰問我說,我眼見為實,我說那我問你,見過你爺爺嗎?見過。見過你太爺嗎?沒有。見過你太爺的爺爺嗎?沒有。那你太爺的爺爺有沒有?眼見為實,眼不見就不實?

聽眾:所以說,你的意思還是說,還應該先相信佛說的話……

奘師:我沒有任何結論,你總是給我替我總結(眾笑)。所以,我喜歡從來沒接觸過佛教的,基本上我一點就通。另外我喜歡研究了佛教七八年了,而不是學了一兩年的,這樣也是一腳踹下去,一棒子打下去,很快開竅。就學了一兩年,你說他不懂吧,拿一大堆的佛經祖語。你說他懂吧,自己沒消化,自己都卡在這兒呢,沒到這兒呢,沒變成營養呢。痛苦死了,唉呀。我看著他累,他看著我也不開心。所以,聽我講座,有時候有人就拂袖而去,這個臭家伙說什麼呢。有人一聽,上瘾了,跟麻醉藥似的。

聽眾:你剛說佛法讓你膝蓋軟了是嗎,哪些點最打中你,讓你膝蓋一下就軟?

奘師:慢慢累積的過程,因次第進,慢慢的。

聽眾:量變到質變。

奘師:對,量變到質變。

聽眾:完全從佛法的角度來評價,您怎麼看達賴喇嘛?

奘師:昨天我收到一個短信,給你讀讀?

聽眾:是達賴的嗎?

奘師:因為你問到了達賴,所以我要找找看。昨天轉發了好幾個人,太搞笑了。

聽眾:純從佛學的角度看的嗎?

奘師:我是純粹從搞笑的角度。讀一讀大家都開心一下:歡度國慶,喜迎中秋,2009中央電視台新聞頭版匯集,心想事成版。1,我在美國西部成功試驗新型核彈。2,聯合國總部遷往上海。3,溫總理在馬省長陪同下,視察台北等地。4,國足喜奪世界杯冠軍,第一次捧回大力神杯。5,楊外長就我空軍誤炸五角大樓向美致歉。6,上海股市在上年底突破5萬點大關,創歷史新高。7,東突基地組織被我軍搗毀,恐怖分子除被擊斃外悉數就擒。8,台海大橋順利完成對接。9,達賴認罪,自請回國受審。”還有個10就不念了,因為你問到達賴,我就說一說。作為宗教是超越國界的,但是宗教的個體的從業人員是國家的,有民族的,有膚色的,有文化背景的。所以宗教,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沒有國界,但是杭州的天堂的礦泉水,到了韓國就不叫天堂了,叫什麼山了?所以,水沒有國界。內蒙草到了外蒙變成外蒙草了。那宗教也一樣,你必竟有一個特定的膚色,特定的民族,特定的文化背景,還有歷史的淵源,人為的割裂這個,不是個好事。但是我們要處理這些呢,也應該有智慧一點,不要老是這樣,你打我打,你看,兩個人咕咕咕咕咕咕咕,這不就圓了嗎。所以去年,我想,我自己在這瞎琢磨,怎麼樣讓達賴回國呢。非常簡單,奧運會把達賴請回來,原來的身份是應該按著班禅額爾德尼卻吉堅贊的身份,應該是全國人大副委員長的待遇,是吧,請他回來,做為奧運會那個主會場出席的。請你,不但請你,你的藏青會,藏族會的,所有的這些,一把手們,二把手們,三把手們,四把手們,核心隊伍都回來。甚至給你組織一個游行隊伍入場,你還好意思搞這個西藏獨立呀?對吧。這一軍將的很好,結果非要限制。我請你回來呀,做成自己的主人請你回來,不是做成敵人請你回來。何苦呢,花了那麼多錢,冤死了。可惜,我只是坐這瞎想。你看我的願,我真的希望和平,但這個願沒用啊,它不起作用,因為人家力量比我大。

聽眾:你相信那個藏傳佛教那種轉世說嗎?

奘師:不相信。這個看葉小文局長寫的,宗教問題怎麼辦,怎麼看。關於乾隆皇帝欽定29條的時候,駐藏大臣,平定了庫爾克人侵略西藏,庫爾克人就現在泥泊爾人,那個地方的人,平定之後,駐藏大臣,他叫什麼來著,欽定29條,如何來“金瓶掣簽”,制度確立。

聽眾:他那也是尊重他的宗教信仰,這樣去維護他的信譽的。

奘師:所以,這個是這樣,特定的文化土壤,特定的文化現象,在特定的區域,就是最好的。我們把美國的民主制度搬到中國來,就是對接不上,是吧。把中國的儒家的這種傳統文化,在儒家文化圈去施行,推廣,就很成功,我們搬到北美去,搬到歐洲去,人家願意嗎?不願意。所以,藏傳的文化地區在那個圈圈內,那是最好的,最棒的,但是擱到北京、上海、深圳、廣州,我覺得不一定好。所以,我講什麼都敢說真話,不好玩,這一點上,毫不遮掩的,表明自己的觀點。

聽眾:其實我們對您個人經歷挺想知道什麼樣的。

奘師:慢慢會了解的,這幾天,都要跟你們在一起,個人經歷,挺平凡,也很豐富。

聽眾:其實我想了解,宗教界像您這樣的這種認識的法師,您覺得多嗎?

奘師:多乎哉,不多也(眾笑)。

聽眾:覺得跟您聊天吧,和接觸別的那種感覺比較暈一些,他講的都是佛教什麼的,您給我們講的好像都是佛法,還講實證,您覺得您是不是……

奘師:我上個月做了一次演講,馬克思主義如何本土化,聽來好笑吧?

聽眾:不好笑。

奘師:為什麼不好笑。

聽眾:馬克思主義本土化,這個東西……

奘師:昨天,胡總書記又講了,什麼證明,只有發展社會主義,才能讓馬克思主義更好的發展,是吧,有這句話吧,我是看手機報看的,沒人跟我說這句話。因為這裡又沒電視,沒法看,我也沒法看閱兵。但是我看手機報上三句話:“實踐證明,只有社會主義能夠救中國。實踐證明,只有社會主義才能更好的發展中國,發展馬克思主義,發展中國的國民經濟。”那這幾句話,總結得非常簡明扼要,包括對台灣的問題,70個字,我都看了。

聽眾:那為什麼不看電視呢?

奘師:我95年的春節,在五台山,自己,還不是居士,不是信徒,在五台山住了17天。回來之後,下山第一件事,把電視機送給朋友了,從此之後,偶爾看一下電視,但是我自己住的地方,有電視機沒有打開過,不看。我的廟,我也是堅持,凡是我自己做主的寺廟,不要電視機。我看到瓊瑤的言情片,結果呢?

聽眾:煩死了(眾笑)。

奘師:我再看看奮斗,再看看新星,再看看康熙帝國,雍正王朝,看完這些了,我想什麼呀,腦袋裡?是吧。

聽眾:挑戰下自己。

奘師:挑戰下自己?

聽眾:那您不看電視,您也知道這些信息呀?

聽眾:我覺得您不看您都知道了,好像,是吧?我這看了不知道70個字,您這一看手機報都知道70個字(眾笑)。

奘師:唐代有一個秀才叫張拙,在山裡打坐,完了下山,到街上看到擁擁抱抱的紅男綠女,旁邊他的師父就問他,看到這個是什麼呀,考驗他。張拙秀才做首詩,叫:即此見聞非見聞,無余聲色可呈君,個中若了全無事,體用何妨分不分。如果像跟那個林老太爺似的,林家鋪子裡,林老太爺一進了上海,坐在車上,哇,看那女的穿個旗袍,露著大腿,哇,感緊念《太上感應篇》。那你能弘揚佛法嗎?他跟這個,不能與時俱進。所以,看這些東西,只能這樣看。不過有時候有時間段,有一段時間,我就鼓勵大家看《西廂記》,干嗎師父讓我看,把《西廂記》做為一個修道之書來看,如何體驗無常,無我,空。把《西廂記》,把《牡丹亭》,把《游園驚夢》,當成體驗無常、無我、空的體驗,很直接呀。上個月,我去九朝會給他們講課,講完了,晚上請我看那個《游園驚夢》。結果我一句都聽不懂,只好,就念到哪那個時候,因為我沒戴眼鏡,我看不清那個字幕。只有唱到“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就那幾句我聽懂了,因為原來會,其他的,我一句都聽不懂,咿咿呀呀,嗚裡哇啦的。

聽眾:再去,給我們留個電話,我們也去,我們離那很近的。

奘師:這一期,大概10月3號,後天出來這一期九朝會的會報,把我講座的內容,他們會登出來,就在望京那個橋那。

聽眾:您在那經常講經啊?

奘師:在各地都講,那個《管理@人》雜志,這期也有我的,我看,好多,大概十幾個人,我好像在正中間,一個和尚的頭在正中間,蒙牛的牛根生在下邊反而。25號那天,剛在青島啤酒廠,他們輪值做主席,剛給他們講完課,在青島講600人,中國各個人力資源的,人力資源部門,啥都講,什麼內容都說。前天晚上,才從黃山開車回來,開了14個小時。

聽眾:您現在還有煩惱嗎,最大的煩惱是啥?

奘師:最大的煩惱是,我本來要擺脫朝九晚五的生涯,結果現在,朝九晚五還不夠。我本來不想要廟,不想要寺院,不想要這個,不想要那個,結果現在,掛我名頭的,公章越來越多。法人,我就把我的法人,定位為叫繩之以法的人。所以,這一個中秋茶話會,嘉興那邊給我打電話,我沒法出席,要撒謊。黃山那邊讓我出席,剛好人在那,只好出席。秦皇島那邊讓我出席,我去不了。那這邊呢,沒辦法,只好出席。結果出席完了,人家相關的同志要來看望,我不在,搞得我,總歸是很不自由。前年,在昆明黨校學了四天,整個低血糖,暈倒在那。因為,安排組織這些宗教教職人員學習呀,學習三個代表,學習科學發展觀,學了四天,我第三天就暈倒了。

聽眾:伙食不好?

奘師:不是,我給人上課慣了,一上課,我就睡著了。但是,睡著了也沒事,低血糖暈倒,那個才不好呢。

聽眾:你要擺脫朝九晚五還是可以做到的吧,無可奈何嗎,真的是?

奘師:也可以奈何,所以現在,我該脫手的就脫手了,脫不掉的就只好扛著。因為我對這些管理,好像徹底的無為,有點經常是只要不出大格,隨便折騰。但是因為我出家前我也是做編輯工作的,所以對文字方面我比較在乎,形象問題,有礙觀瞻,其他問題無所謂。還有衛生問題,我喜歡干淨,不喜歡髒兮兮的。就這兩個問題,經常要過問,其他的問題,吃的好,吃的壞,吃得飽,吃不飽,都不是太……不稱職,所以,我這個方丈是個不稱職的方丈。

聽眾:西方思想家,您比較喜歡哪個呀?

奘師:盧梭,薩特,加缪,卡夫卡,托爾思泰,尼采,舒本華,於果,這些人都對我的影響很深刻很深刻,上高中時候開始。

聽眾:你遇到你不能左右的事情的時候,你是否都能找到一個比較好的理由啊,能夠讓自己的心態比較……

奘師:嗨,那找什麼理由呀,我就無能就完了,不想找理由,像阿Q,唉呀,這邊兒子被老子打,不需要,我就是無能。

聽眾:推薦我的叔本華的那個……

奘師:愛與生的苦惱。

聽眾:您覺得悲觀主義是怎麼樣的呢,他做得徹底嗎?

奘師:不徹底。叔本華,他對這個悲觀主義,所以後來,雖然我很喜歡他的東西,但是我仍然拋棄他的原因也是這個。

聽眾:可以利用他的一些觀點來……

奘師:對,起碼像現在這種聲色犬馬,縱欲過度的這個人生態度,及時行樂態度,仍然用悲觀主義,來做為一劑醒腦劑,醒身劑。但是大家都悲觀了,個個都跳樓自殺去,完蛋了,一定出問題。還得建設,還得改造。

聽眾:那有的時候打坐,總是靜不下來,腦子亂,你這個有什麼建議?

奘師:日久功深,慢慢練習,別著急,打坐這件事情,它是個科學實驗嗎,一定是日久功深。

聽眾:我第一次聽您講座的時候,我從十點鐘聽到凌晨三點,坐了5個小時,但是那是唯一一次坐那麼長時間,那時候聽您講座,就入神了,可能心思沒有在坐上,反而坐的更久,要坐的久,是不是可以這樣去理解。

奘師:轉移了,就是你的注意力,在那個聲音上,還有聲音傳播的內容上,所以,把你的關注點,不在酸麻冷熱脹上。所以,你們去冥想,去練瑜珈的那種打坐,它有聲音,有人引導,有音樂,耳根還在用。

聽眾:那這種是好,還是不好?

奘師:像嬰兒的學步車,像老人的拐杖,一開始幫助你,獲得安定,但接下來,你要丟掉它很難。

聽眾:那該怎麼得定呢?

奘師:修行啊,修行啊,第三個字還是,修行啊(笑)。怎麼得定,只能修行。

聽眾:師父您到處講經說法,影響自己修行了沒有?

奘師:那你認為修行,什麼才叫修行?

聽眾:你剛才不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嗎?

奘師:對呀,那拿你認為的,你理想中的,或者你想像中的修行標准,什麼樣才叫修行。

聽眾:我覺得應該是證跡吧,證悟的事跡,這應該是修行的從果上來看的。我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個典故,是說智者大師,還是說誰忘了,說因為一生忙於著經啊,什麼寫論啊,所以最終往生極樂的時候,說是上生中品,這麼講,應該講也是影響他的修行。

奘師:這誰說的,是哪部論上,哪部書上說的。

聽眾:可能是《往生傳》裡面講的。

奘師:所以撰《往生傳》這個大師,我覺得他這個有問題,真的。天台宗智者大師,沒有他,那整個隋朝,盡管隋文帝、隋炀帝奠定的時間很短,但是,我們的科舉制度,我們的政治體制,我們的所有的文化機構、建設,基本上是隋朝開辦的。沒有智者大師影響隋炀帝這樣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大運河誰去開采,解決了漕運問題,解決了北方多少的干旱問題和生活飲食問題。所以,他哪怕下地獄,我覺得那功德,遠遠比他在西方極樂世界要好。為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不想做菩薩嗎,你不整天倡導做菩薩嗎,中國太苦難了,我都移民到紐約去,等中國都發展了,30年後,都是人均達到8萬美金的GDP我才回來,那算個什麼呀。

聽眾:那如果只是在事上用功,沒有證悟的話,下了地獄也受不了那個苦呀。

奘師:共產黨員在蘇區,在白區,一樣嗎,待遇?一個是帶著任務去的,你說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同樣在白區,但是因為他帶有任務,所以他開心。所以,像智者大師,即使下地獄,我相信他一定是開心得不得了,他不下地獄,地獄那些人誰去度?因此佛陀說,不要相信經典,不要相信權威,不要相信流俗,要相信你認知的那顆心,為自依止,為法依止。

聽眾:學法是不是還需要讀一些佛經,讀一些經典,或者哲學,心理學,做為底子,然後再……

奘師:因人而異,等到我講《大乘起信論》我會說。有人由一而得多,有人由多而得一,有人由多而多,有人由一而一。我現在,剛下來,我說晚上要七點講課,他說兩點半到這,六點半我開吃了,他才到朝陽寺,現在可能還沒走,這個兄弟,認識我今年13年了。

聽眾:你叫他一起過來呗。

奘師:他去喝茶去了。13年了,他只研究《六祖壇經》,一本經。那時,我很少來北京,基本來一次,兩個人見一次面,把他體會跟我說一下,兩人下幾盤象棋,我走了。

聽眾:不知你研究最多的是哪一部經?

奘師:哪個經,我都是囫囵吞棗。

聽眾:難道你對佛法,跟別人要求自己專一的讀一本經不一樣嗎?

奘師:所以,這個一而一,一而多,多而多,多而一,四類,看經典,看那些著作,看哲學、心理學,看科學,都一樣,你不能拿一個標准要求所有人。

聽眾:學法和學禅是一回事嗎?

奘師:學佛,學佛,所以我估計要有人寫禅師語錄,我這些最像語錄了(笑)。人家問雲門祖師如何是佛?他說干屎橛。那個人問這個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亭前柏子樹。如何即是,麻三斤。如何這是趙州,東門南門西門北門。你看這些問和答之間的關系,沒關系。

聽眾:學佛、學法、學禅是一回事嗎?

奘師:剪不斷,理還亂。本來,讓你萬法歸一,你又出來三個了,讓你學佛你不學佛,又要學佛,學法,學禅,學道,學仙,學鬼,學人,學牛,學馬,學豬,學羊,越學越多,工農商學兵(眾笑)。

聽眾:那學佛法,不學佛教好嗎?

奘師:干脆,你把自己分個十八個,這個學這個,那個學那個,然後把十八個再恢復在一起。

聽從:佛法跟佛教不一樣。

奘師:可以了吧,見面會,別開生面的見面會(眾鼓掌)。

聽眾:下回,咱們圍一個圈,更好。

奘師:明天,我們家長還有很多(兒童國學營的家長們),我倒喜歡圍成圈自由,但是那個人太多了,臭腳丫子味太厲害,還是我遠離點大家比較好(眾笑)。心空及第歸,心空及第歸,及第,就是考中狀員的意思。歸,就是走的意思,回去的意思。心空,慢慢體會這幾個字的意思,心空及第歸。

聽眾:現在有什麼比較好的現象,佛學論壇推薦給大家呀?

奘師:現象?

聽眾:網上的。

奘師:前幾天上海一個公司,讓我推薦去五台山,讓我推薦能夠給他們既能兼導游,又能講座,又能三陪的和尚,開心愉快的,想來想去,想不出來,最後沒招了,我還得空降,把觀了派去。所以,佛教的所有的論壇網站,我也基本上不看,都不看。

聽眾:為啥。

奘師:沒什麼可看的。所以,看那麼多,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拿一本《六祖壇經》,或者《金剛經》,看完就打坐,打坐就看,看明白也坐,看不明白更坐,試一試,3個月下來,效果如何。相反,你看太多了,沒什麼好,所以,包括我自己講的,我都不推薦大家看。所以在座各位知識分子,有能力能夠一下子扎得很深很深,那就一猛子扎下去,把他琢磨出個道道來再說。你先別想著,這貼點金,那貼點粉,最後,好像糊了一個翅膀可以自由飛翔了,最後發現,火一來,燒了,掉下來了,成了烤乳豬,烤肉干了,不行。所以,能有,願意在這件事上,也就是在內心的認知的改變模式上要真正找一個答案和出路,就《金剛經》和《六祖壇經》,徹底的把它拿進來,如鲠在喉啊,魚骨頭刺在這的感覺,不吐不快,要不就咽下去,要不就吐出去,要不就如喪考妣,大道未明如喪考妣,大道已明如喪考妣,那樣的去琢磨它,就是《金剛經》和《六祖壇經》。是,看明白你也打坐,看不明白你還打坐,不要看任何人的注解,不看任何網上的和紙張的,碟片裡的,只是自己去跟它去,直接跟它叫勁,你嘗試一下那個效果。3個月,時間也不多,3個月你覺得不行,你再去廣泛的涉獵那些佛教網站。

聽眾:我是01年開始讀《金剛經》吧,到現在這麼多年了,當時老師給我的戒條是,就是不讓讀任何經典,所以說我現在也就是只讀過《金剛經》。中間吧,說體會吧,倒是零零碎碎,包括考學方面,我確實也用了點在上面,但是總感覺這東西,體會不深不透,有種隔靴搔癢的感覺。你說,撓著了嗎,還撓著了,但是很不痛快,很不靈利的那種感覺,這種狀況的話,你說該如何做呢?

奘師:把它燒了它,忘得干干淨淨,過3個月,再嘗試拿起來看看。

聽眾:燒了?

奘師:對呀,你就把你的《金剛經》燒了它,3個月忘得干干淨淨,胡吃海喝去造去,回來再試試。

聽眾:可是現在已經會背了。

奘師:那你就創一個吉尼斯世界記錄,倒著背,跟歐陽鋒似的,是吧,倒著背,毫無意義。“是如聞我,時一,國衛捨在佛”,毫無意義的你把他倒著來讀。

聽眾:那他到時真的背會了。

聽眾:那個時候也是被迫的,沒辦法。

奘師:剛才我不是說,我釣了半條魚嗎,你《金剛經》堅持這麼多年,別看你隔靴搔癢,但是還是,該撓到的地方,你還是撓到了一點。

聽眾:主要是那個時候老師管的比較嚴嘛。

奘師:我就後悔我管我的這些徒弟不嚴,所以他們想看什麼就看什麼,我盡管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准他們看,結果他們還是看,搞得我不好意思,並且我以身作則,我什麼都看,所以,搞的不好,現身說法說得不好,不讓他們看,我自己瞎看。

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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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