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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學成居士:《碧巖錄》十五則講記 第四 第一則 聖谛第一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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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巖錄》十五則講記——獻給佛源老和尚(四)

第一則 聖谛第一義之下

昨天晚上我們給大家介紹了《碧巖錄》的第一則的公案,和圓悟祖師的評唱。今天我們就來講雪窦祖師的拈古、頌古和圓悟祖師對雪窦祖師的頌古的評唱。因為是第一次開講,前面幾則公案我們要講得慢一點,細一點,講到後邊兒大家熟悉了裡邊兒的語言,熟悉了裡邊的用意,以後的講速度就拉快了。後邊聽得清楚嗎?我這樣講?能聽得清楚嗎?現在我們就跟大家讀一下雪窦祖師的頌古:

聖谛廓然,何當辨的。

對朕者誰?還雲不識。

因茲暗渡江,豈免生荊棘。

阖國人追不再來,千古萬古空相憶。

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

我們在前面細說了這則公案,再加上了圓悟祖師的評唱,現在又回過頭來看這個頌古,基本上它的意韻就比較的清楚了。圓悟祖師在這裡是怎樣評唱這個頌古的呢?這個頌古最後還有一句話:“師顧視左右雲:這裡還有祖師麼?”他就自問自答:“有,喚來與老僧洗腳。”在座的有沒有祖師?如果有的話呢,“喚來與老僧洗腳”。現在(佛源)老和尚每天都要洗腳,但是洗腳的是他的侍者來起法師,而不是祖師。

我們來看一看,這裡邊祖師所透出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信息。“聖谛廓然,何當辨的”。一切法都是現成的,用六祖大師的話來說:“何期自性本自清淨”,乃至“何期自性本自具足”,這個就是“聖谛廓然”嘛。現現成成,一切現成,“何須辨的”,還需要我們去辨別它嗎?還需要我們去尋找它嗎?還需要我們去思索它嗎?都不需要了。那麼“對朕者誰”呢?不識,“還雲不識。”為什麼不識?我們大家彼此相見,認不認識?

當年洞山祖師告辭他的師父雲巖祖師的時候,雲巖祖師就說:“自始一別,難得相見啊!”的確,洞山自從離開了雲巖祖師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但是洞山祖師回答說:“難得不見面。”這應怎麼理解呢?師父說,你這一走我們很難見面了。徒弟說,我雖然分別了千山萬水,但是我們難得不見面,仍然天天都在一塊兒。

當年黃庭堅參黃龍派的晦堂(祖心)祖師,黃庭堅就問他:“你老那麼多學生、徒弟都開悟了,是不是能給一點方便,讓我也開悟嘛。我跟了你那麼年,雖然是個居士,我也是個護法呀!”晦堂和尚就說:“學士公,你會不會背《論語》?”黃庭堅一下就有意見了:“我是大學士,蘇東坡的得意門生,從小就讀《論語》,倒背如流,你怎麼問這樣的問題啊?”晦堂和尚就說:“孔夫子說,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者。”你們這些學生,別認為我對你們有什麼隱瞞的,我沒有什麼隱瞞的。黃庭堅懵懵懂懂的也不在意。

過了一段時間,黃庭堅再次到廟裡去,老和尚就帶著他逛,逛桂花潭,一陣桂花的香味飄過來了,晦堂和尚就問黃庭堅:“你聞到沒有啊?”黃庭堅說:“聞到了,好香啊。”晦堂和尚就說:“吾無隱乎爾者。”我對你沒有什麼隱瞞的嘛。黃庭堅一下就悟了。悟了以後他很驕傲,覺得晦堂和尚已經認可他了。

過了些年,晦堂和尚圓寂了。晦堂和尚有個徒弟叫死心(悟新)和尚很了得,黃庭堅就去看他。黃庭堅認為,我是在老和尚點撥下開悟的,老和尚也是認可我破參的,你這位師兄要對我還是要客氣一點。那知黃龍死心就說:“那是師父給你開後門,我不認帳。那個時候看你參得苦,安撫你一下,鼓勵你有信心而已。”黃庭堅不服氣,死心和尚就說:“那你說,今天我死了,你死了,燒成兩堆灰,我們在什麼地方相見?”黃庭堅一聽這樣的問題,一下就傻了,他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有一點悟境而已,根本不徹底,還差得還很遠,所以只好老老實實向死心和尚請教,以後也把死心和尚也當成他的師父來供養。

所以僅這個“對朕者誰?還雲不識。”就可以引出很多的公案,我們怎樣去理解這個“識”與“不識”呢?我們大家都相見,見面了嗎?我們是以什麼相見?是以眼耳鼻舌互相溝通而相見的,但我們的真如佛性能不能相見?曹洞宗有一位祖師的偈子說:“畫堂無鎖鑰,誰敢跨其門。莫道不相識,從來不見人。”我們這裡邊暗藏著一個“主人公”,他是不見人的。我也不認識“他”,互相不認識,但是“他”又在我們生生世世這裡起作用,我們怎麼打破生死的謎­團把這個東西把它找出來,這個很重要。

“因茲暗渡江。豈免生荊棘。”達磨祖師和梁武帝談道不合,就渡江北上了。因為渡江就出現了很多佳話,包括了志公和尚和梁武帝的說話,也包括了參禅人對這個公案以後種種的感覺。本來就是為了避免“生荊棘”,你看下邊括號裡,雪窦祖師說:“腳跟下已深數丈。”荊棘已生數丈。很多人在參這個公案時,如在荊棘林中,寸步難行啊!被剌得遍體鱗傷,也找不到一條出頭之路。

“阖國人追不再來。千古萬古空相憶。”我們現在也是很緬懷達磨祖師,哪座叢林沒有祖師殿,沒有供奉達磨祖師呢?都有他的香火。我們也在“相憶”,但是這個相憶是“空相憶”,“空花佛事,水月道場”嘛。怎樣理解這樣的感覺?“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祖師在使用這樣的語言的時候,我們要知道他在氛圍上,給我們布置了一個參禅的這麼一個感覺——“休相憶”。

頌古是什麼?頌古是詩,是禅林裡的詩,是老和尚們的詩,是根據公案而有感而發出來的詩。這樣的詩使讀頌古的人,通過公案,通達對公案的頌古,來激發我們的悟性,激發我們的禅機,使我們在適當的因緣下能夠開眼。

“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雲門寺四季有風,就這兩天秋風習習的。“清風匝地”。我們在清風拂面的時候,有這麼一種禅悅的湧起嗎?對這個公案有沒有“清風匝地”的這麼一種受用。但是到了這個份上,雪窦祖師把這一切都掃光,全部一掃而光。他對他左右的聽眾,對他的學生們說:“這邊還有祖師沒有啊?”自己回答說,“有。”又說“喚來跟老僧洗腳。”

用平常人的話來說,這叫欺師滅祖,你敢把達磨祖師喚來給你洗腳,那不是太不像話了嗎?你叫徒弟給你洗腳還可以,你怎麼能叫祖師給你洗腳啊!這個就是祖師們了不起的地方。在西藏裡邊兒“四皈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還有皈依上師。皈依上師比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還重要,並且是根本上師。上師對的你要執行,錯的你要執行,永遠不能懷疑。只有禅宗,才允許有超佛越祖之談,就是百丈祖師所說的:“見過於師,方堪傳授,見於師齊,減師半德,許弟子有超師之誼。”所以才有“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讓師”的崇高風范。我們就要有這樣的氣概,如果沒有這樣的英雄氣,那參的禅都是有氣無力的。我們看雲門祖師,那多威風,多精神!每一位開宗立派的祖師,都是頂天立地的,“丈夫自有沖天志,不向如來行處行”嘛!石頭和尚說:“寧可永世受沉淪,不向諸佛求解脫。”他們都是這樣一脈相承的,這是禅宗的卓越之處。這樣的風格,並不是說他要去欺師滅祖,也並不是他要去犯戒,他是要一個思想解放,沒有一個真正的思想解放你怎麼能夠開悟?所以我們要看到其中的關棙。下面的就是圓悟祖師對頌古的評唱:

“且據雪窦頌此公案,一似善舞太阿劍相似,向虛空中盤礡,自然不犯鋒鋩。”大家都知道前一陣中央電視台的考古頻道,河南挖到幾把劍出來,什麼勾踐的這個劍,吳王夫差的劍,春秋時代的寶劍,當然還有太阿寶劍,都是楚國和吳越人非常棒的超級工程師煉出來的利器。大家知道李太白的詩:“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們拿起寶劍向虛空砍,能傷著虛空一根毫毛嗎?傷不了的。雖傷不了虛空,但誰敢犯其鋒芒?。

舉一個簡單例子,鹽是鹹的,糖是甜的,誰能夠把這個“鹹”和“甜”給我們說個清楚,道個明白?能說得清楚,道得明白嗎?就這個“鹹”,這個鹽很“鹹”,誰告訴得清楚?沒有人能說清楚。只有自個兒嘗到這個味兒以後,心裡知道,但是說不出來,有口難言啊,有苦難言啊。所以這個“一似善舞太阿劍相似,向虛空中盤礡,自然不犯鋒鋩。”說了等於不說,舞的等於沒舞。你還能把虛空砍成兩截嗎?不可能的。

“若是無這般手段,才拈著便見傷鋒犯手。”如果不是雪窦祖師這樣,面對的“梁武帝見達磨”的這個公案,有的人去拈,去理解,去解擇那麼就是荊棘林裡邊兒抓了一把剌,或抓了一個刺猬,或者叫抓了一個燙手的山芋。因為對公案是不能隨便下語的,不能像現在網絡上的那些“狂禅”們,你小青年學了幾天“禅”,看了一下《五燈會元》,他也滿口是“禅”,在網上打官司,你一個機鋒,他一個機鋒,來來去去,熱鬧得不得了,結果完全不相應。

有一次我在網上也有遇見這個事兒,我很少上網,我成都書院的網站有一個“龍江禅堂”,有一批朋友來這兒上面上網,不知道有個誰就提了一個問題:“一片白雲橫谷口,幾多飛鳥盡迷巢。”我就給他回了一個:“問你爺爺去,或者叫你爺爺來問我。”他一下就火了:“我爺爺不像你爺爺那樣能活一千歲,操你娘的,你拿我爺爺開涮!”我就回答他說:“這就叫‘一片白雲橫谷口,幾多飛鳥盡迷巢’。”一下他就老實了,不吭聲兒了。

就像南陽慧忠國師,那個時候皇上(唐肅宗)把他介紹給那個太監魚朝恩,那個魚朝恩是宮廷禁軍的總司令,也是長安衛戌區總司令,又是中央辦公廳主任,權力大得不得了,皇上都怕他。皇上就給忠國師介紹:“這位是南陽慧忠國師,這位是我的太監總管魚朝恩,他也會佛法。”皇上就跟魚朝恩說:“你向國師請教請教,他可是六祖大師現在唯一的健在的這麼一個弟子。”

魚朝恩就跟老和尚頂禮,請教道:“什麼叫無明,無明從何而起?”慧忠國師一下臉就變了,就像咱們老和尚一樣的,臉一沉,把桌一拍:“你看國家亂得一塌糊塗了,亂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太平了,一個太監,一個賤奴才,六根不全,哪有資格問佛法?簡直是國家的恥辱,佛法的恥辱。”

魚朝恩大怒,氣得血壓都高到兩百二了,青筋鼓脹的,手指哆嗦地指著慧宗國師說:“你不想活了,我要弄死你!”國師說:“你不是問什麼叫無明嗎?這個就是無明。你問無明從何而起嗎?就是這樣起來的”。這一現身說法,讓他真正的體會到什麼叫無明,無明從何而起。魚朝恩若有所悟,馬上頂禮:“今天遇見活佛了,真正的活佛。”

他不像教下跟你講,無明是什麼什麼的,哪部經怎麼說的,哪部論又怎麼說的,“無明從何而起”又是怎麼怎麼說的。他讓你自個兒去體會“無明”怎樣從你自己心裡跳出來,而且讓你有強烈的感覺。祖師接人的手段他就不一樣,他是讓你有真真實實的感覺。我說鹽是鹹的,你自己去體會鹽是鹹的,你就說吧。不論你是大學博士,大學教授,文學院的教授,博士導師,你就把這個“鹹”字給我說清楚。沒有任何人能說得清楚。但這些不需要來說的,吃了鹽的人誰不道鹽足什麼味,知道了味但是不能說,因為說不出,說不明白。佛法也是這樣,所以說很多祖師談到最高峰頂的時候,不說,不說,就是不說。“寧可截舌,不犯國諱”,你把我舌頭割了都可以,我不會跟你說。為什麼呢?就是“不可說。”

下面又說:“若是具眼者,看他一拈一掇,一褒一貶,只用四句,楷定一則公案。”前面四句就把前面的公案全部概括了。“大凡頌古,只是繞路說禅。拈古大綱,據款結案而已。”這裡圓悟祖師就把雪窦祖師的頌古給了一個定義,下了一個結論。什麼叫頌古呢?就是“繞道說禅”。為什麼要“繞道說禅”?我們登桂花潭的二潭,三潭,有沒有一條直路可以上去?沒有嘛,我們只得彎彎拐拐地爬上去。昨天有個朋友接我到五指山國家森林公園去,山也不高,看也看得見。你看得見你就能上去嗎?那公路還是彎彎曲曲的,九迴羊腸這樣上去,繞道的才能上去。所以要到佛的大光明頂,我們還是要繞道上去,次第而行。

“禅”、“拈古”也須“繞道說禅”。 “繞道說禅”就是變個花樣來“拈古大綱”,就要以種種方便把公案的大綱和精神“拈”出來讓大家感受,讓大家感受詩一樣的語言。所以我經常說“詩”最接近於“禅”,有些詩四言八句,二十八個字,或者二十個字,比一篇論文還說得清楚。“山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二十個字,好高的境界。如果你用散文來寫,可能一千字,兩千字也說不清楚,而且沒那個美感。恰恰就是越少的語言,它就越接近於“禅”,沒有語言它就是“禅”, 但是這個“沒有語言就是禅”。還有一個說的,它不是無記啊。它是要煩惱清靜,要這個道心,要有這個修持,要破參以後你才敢這樣,才能這樣的。

所以說“大凡頌古只是繞路說禅。拈古大綱據款結案而已。”我們這兒每年大家都要盤點——“據款結案”,就是衙門的一個案子我們要了結,一筆帳目我們要把它了結。那麼作為一則公案也要結案。

“雪窦與他一拶,劈頭便道:聖谛廓然,何當辨的。”什麼叫“拶”? “拶”就是當頭棒喝,精神上的“棒喝”,就讓我們的思維無路可走。“聖谛廓然,何當辨的。” 因為對於“聖谛”是明明白自,現現成成的充塞於法界之中,何須我們去分別思維!面對這個,你能不能立即“道來,道來。”我們說:你說是佛,你說是禅,你說什麼是“禅”?一句話給我說出來;不許你說話,你把“禅”給我說出來。我們想這個怎麼辦?你怎麼辦?

“雪窦於他初句下,著這一句。不妨奇特。”就這麼一句,不具眼的人你沒法下這樣的語的。所以圓悟祖師贊歎我們的雪窦祖師,一開句就非常的奇特,能高處著眼。“且道,畢竟作麼生辨的?”——怎樣才能把這個弄得實實在在的?大家想一想,我們要“辨的”,我們怎麼辦?怎麼去辨,怎麼去分辨它?“直繞鐵眼銅睛,也摸索不著”啊。哪怕你鐵的眼銅的睛,也摸索不著。語言文字上你是無下口處啊,拿孫悟空的的金睛火眼你也看不到。“到這裡,以情識卜度得麼。”我們要用我們的第六識,要用我們的思維、理性去附會這個公案,去理解這些公案,那是無路可走的。所以說“參禅”,要“離心意識去參”。如果我們用“心意識”去“參”,用第六識去分析,用比量的方式去攀緣;或用第七識的“我執”去,那是准備下地獄了;而第八識只是個儲存器,從不參與這些。所以你用心意識去參,永遠你也進不得“禅”這扇門,永遠進不去。這個“無門關”“砰”的一下就把你踢到十萬八千裡外去了。

 “所以雲門道:‘如擊石火,似閃電光,這個些子,不落心機意識情想。等爾開口,堪作什麼?計較生時,鹞子過新羅。’”啊!這裡就直接引用我們雲門祖師的話。對“禅”的這麼一個“悟”,對“禅”的這麼一個感受,往往是“擊石火”。大家看到過“擊石火”沒有?現在都用打火機,在以前用火柴,不用石火。在火柴出現之前,在打火機出現以前,在很多農村、邊遠山區裡,因為一盒火柴要幾分錢,那個時候一天的工分才幾分錢,辛辛苦苦的勞動一天才掙幾分錢,哪有錢買火柴?當地農民就是一個鐵疙瘩,一個石灰石,用點艾絨——就是田邊的陳艾,陳艾曬干了以後,就把它粗的搓掉,剩下那個絨,那個絨就裝在一個小匣子裡邊兒,然後就用那個鐵塊來敲打石灰石,敲的時候一個火星“噗”,落在艾絨上,艾絨一下就著火了。生火煮飯,抽煙都用石火點燃艾絨,那個就不花錢的,每個人都可以用。但那個石火那麼一星點,轉瞬即逝。在白天你還看不見,晚上敲打的時候才能看見轉瞬即逝的那點火星。“似閃電光。”閃電光我們在雷雨的天氣時都可以經常看見,實際閃電的顯現的時間只千分之一秒,乃至萬分之一秒。但是因為我們的眼球有儲存的功能,能夠對這個千分之一秒,萬分之一秒的這個光亮留上這麼個零點幾秒,使我們感受到好強的閃電,好恐怖啊,實際上它很快就沒了。

“這個些子,不落心機意識情想。”我們要去捕抓閃電,你能捕抓到嗎?捕抓不到的。我們用鐵疙瘩來打石頭那個火星,我們把它保存起來仔細觀察,你有那個本事嗎?不可能的。我把那個天上的閃電請到屋裡邊兒來,慢慢的欣賞行不行?不行。“禅”也是這樣。我們的那個悟境,禅的那個感覺,它也是轉眼即逝。除非你有非常靈敏的道心,千錘百煉以後,在那麼剎那之際見到自己的“主人公”,見到自己的“本來面目”。然後把它擴而廣之,就像一個種子下去了,以後用馬祖的話來說就是:“著衣吃飯,長養聖胎”了,就讓它在你的肚子裡邊兒慢慢的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所以在這裡邊兒“不落心機意識情想”。如果我們要用“心機”,要用“意識”,要用“情想”去弄明白什麼叫“禅”?那你就永遠捉摸不到。“等爾開口。堪作什麼。”所以雲門祖師,很多人來問他的時候,要麼就是一個字,要麼就盯你一眼,要麼就是一棒子,還跟你開口啊!所以德山老和尚說:“道得也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你開口,我要打你三十棒,毫不客氣;你不說,我一樣的要打你三十棒。有一個韓國的僧人出來禮拜,老和尚一下棒子就敲到他身上,那個韓國僧人就說:“哎喲,我冤枉啊,我還沒開口你怎麼就打我了”。德山老和尚說:“還等你開口啊!我是吃飯的嗎?。”沒有必要等你開口啊。

所以 “計較生時,鹞子過新羅”了。新羅就是現在的韓國的東半部,在唐代的時候朝鮮半島上有高麗、百濟、新羅這三個國家,而以新羅與唐的關系最好。當我們分別思維一出現,我們計較的情識一出現,那麼已經是到爪哇國裡去了。為什麼呢?我們念頭一動,什麼東西都變成過去,你就失去了對當下正念的覺受。真正的正念的覺受,它不在計較思維之中啊,不在這個裡邊。所以雪窦祖師把雲門祖師的這一段開示引用以後就說:“爾天下衲僧,何當辨的”?普天下的學佛的人、參禅的人你們怎麼來認識“這個”呢?

“對朕者誰。著個還雲不識。此是雪窦忒殺老婆。重重為人處”啊。我們知道臨濟(義玄)大師開悟之前,跑到大愚和尚那去問:“我到我師父那三度問話,三度被打,到底我有過無過?”大愚和尚就說:你師父太慈悲了,就像老太婆一樣,老媽子似的,生怕你不開悟,把心肝肚肺都掏出來供養你了,你還迷迷糊糊的在我這說什麼‘有過無過’”。這叫“老婆心切”。平常我們看看老和尚發脾氣,老和尚這樣那樣,實際上老和尚還是“老婆心切”啊,希望他的徒子徒孫個個能開眼,個個能成菩薩。老和尚吃飽了沒事,天天拿著棒子打人,他犯得著嗎?犯不著。天天這樣很費精神的。他那麼大的年齡,身體又差,每天那麼大的聲音說話,為的是什麼?別人又不是聾子,面對的全是年輕人,需要他那麼大的聲音去吼叫嗎?他還是“老婆心切”啊!看著自己的子孫心裡著急,巴不得大家個個立成佛。

所以這個是“雪窦忒殺老婆,重重為人處。且道,‘廓然’與‘不識’,是一般?兩般?” 廓然與不識,是一是二?我們好好去捉摸,要去參。“若是了底人分上,不言而喻。”貫休大師有詩雲:“禅客相逢只彈指,此心能有幾人知”,會的人,相視一笑,莫逆於心。但是呢,沒有了的人,絕對打成兩截,一會又是“廓然”,什麼叫“廓然”?明明白白,現現成成的嘛。就是這個明明白白,現現成成的大家也不識,看不見,摸不著。大家有沒有這樣的經歷,經常一個東西揣在自己兜兒裡邊兒,在屋裡翻遍了,找來找去找不著,還說別人是不是把我的東西拿了。找了三天三夜找不著,忽然一摸兜兒裡,“咦”怎麼在這裡呢?!現現成成了。我們經常都在犯這個錯誤,犯這個迷糊。

所以“未了底人,決定打作兩橛, 諸方尋常皆道雪窦重拈一遍。”好象是雪窦祖師在重語反復,剛才在和大和尚談法眼宗的綱宗,也常用重語反復嘛:惟則首座來見法眼祖師說:“嗨,老和尚,你的禅不行,我在江北青林和尚那兒得了一句,我感覺到我開悟了、開眼了。”法眼祖師就問他:“你是怎麼開悟的呢?”首座就說:“青林和尚開示說‘丙丁童子來求火’,我就開悟了。”法眼祖師問:“你怎麼開悟的呢?”他說:“南方丙丁火,東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中央戊己土,丙丁童子本身就是火,還來求火,頭上安頭嘛,所以我覺得我悟了。”法眼祖師說:“不是,不是,根本沒有見道。”首座和尚說:“哎呀,我不是您老人家的徒弟,您就不許可我。”他就發脾氣,渡江到其他廟裡面去。結果,渡到一半,一想:哎呀!他是攝受千人的善知識,他不會哄我吧?算了,我還是回去,老實請教。他又回去。法眼祖師說:“好,你回來就有救,你來問我。”首座就問:“如何是佛?”法眼祖師說:“丙丁童子來求火。”就這麼一句話,惟則首座大徹大悟。這是不是重語反復?一樣的話,前面似則似,是則不是,後面則真真實實的是。

我們看這裡面,“諸方”就是其他的人,都說雪窦和尚把這個公案又重新拈了一遍,多余嘛,這個重語反復沒有必要。又不是唱歌,唱了一遍又一個反復。廟裡敲鐘、唱贊,一遍一遍都是一個調的反復,是不是這樣的呢? “——殊不知,四句頌盡公案了。後為慈悲之故,頌出事跡。”前面四句把公案頌盡,最面因為他慈悲,一猶未盡,為了渡眾生,就把這個公案的因緣再談了一下。

“‘因茲暗渡江,豈免生荊棘。’達磨本來茲土,與人解粘去縛,抽釘拔楔,鏟除荊棘,因何卻道,“生荊棘”?”達磨祖師來中國傳法,就是要解粘去縛,抽釘拔楔,把我們的知見障拔掉,把我們的煩惱障除掉,把種種的荊棘鏟平。為什麼雪窦祖師在這裡面要說生荊棘呢?“非止當時,諸人即今腳跟下,已深數丈。”這個就是圓悟祖師的厲害處。他在夾山講《碧嚴錄》的時候,講雪窦祖師頌古百則的這則公案的時候,講到這裡時說,別說五代的人生荊棘,就是在座各位的腳下已經荊棘生了數丈了,遍身是刺啊!你知道嗎?

“‘阖國人追不再來,千古萬古空相憶。’可殺不丈夫!且道達磨在什麼處?”是啊!拖泥帶水的,羅裡羅嗦,象女人一樣,太沒有大丈夫氣概了。這裡在批評梁武帝沒有大丈夫氣概。且道達磨在什麼處?在雪窦祖師的評唱裡面,達磨到底在什麼地方?“若見達磨,便見雪窦末後為人處。”如果我們明白了達磨祖師的心印,明白了梁武帝見達磨這則公案的落處,那麼我們就明白了雪窦祖師為人處啊!為什麼叫“末後為人處?”

大家都知道末後句公案,德山祖師下面有兩大弟子,一個就巖頭和尚,一個就是雪峰祖師,德山祖師辛辛苦苦把這兩個徒弟培養成人。有一天上堂開示,巖頭和尚在下面說:“哎,老頭子不行啊!還不會末後句。” 還不會末後句?你想學生敢提老師的意見,“師父,你不行,你還沒過關呢,眼睛還沒亮,有這麼一點點,還沒有最後過關。”第二天,德山祖師就把巖頭叫到一邊:“你了不得,打翻天印了,敢說師父不是了!”“巖頭密啟其意”,這個公案就沒有說了,到底巖頭跟德山老和尚講了些什麼悄悄話,就是天知地知,我們不知了。以後,德山老和尚上堂說法,就跟以前的風格完全不一樣,煥然一新了。巖頭和尚就在後面鼓掌,“且喜老和尚會末後句也,不過只得三年活。”盡管老和尚會了末後句,但最多還能活三年。三年以後,老和尚果然圓寂了,八十六歲走了。這個公案難倒了很多人,有的人說:“老和尚沒有他的徒弟厲害。”有的人說:“這徒弟莫明其妙,把老和尚咒死了,大逆不道。”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公案裡的道理。 

因為到德山、巖頭的時候,經過六祖、馬祖、百丈、趙州、沩山、仰山、黃檗、臨濟這歷代大師對禅的提持,當時的口頭禅已經遍地流行了,大家都會機鋒。於是他們倆師徒演了一個末後句這麼一個公案,德山老和尚用性命來下賭注,就是設了一個門檻,這個就是以後三關的說法。給你設個關,你過得了這個關嗎?過不了這個關,你的禅外行,你是口頭禅,相似禅,嘴巴上說了一點而已,並沒有悟,並沒有破參,所以這個末後句的來源非常驚心動魄,德山老和尚是用命來設立的啊!“雪窦末後為人處”,就是他在關鍵的地方提醒大家“留意,留意,留意……”。不要把這個放過了。

“雪窦恐怕逐情解,所以撥轉關捩子,出自己見解雲:‘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雪窦害怕大家打葛籐,打妄想,順著分別思維找感覺,所以就撥轉關捩子。什麼叫關捩子?機關,把機關鎖上,我們就進不來。把機關打開,你就進得來。機關就象我們以前古代的門一樣,可以轉動的關捩子。關捩子我們要活過來,如果轉不動,你就進不來。“撥轉關捩子,出自己的見解。”雪窦祖師自己的見解是什麼呢?他就說出了一個風光,一個氛圍,讓大家去感覺,“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

大慧宗杲是怎樣開悟的,他那個時候是一肚皮的禅,很多老和尚都許可他了,但他自己知道沒有開悟。最後,他的師父老了,圓寂之前跟他:“你沒有開悟,現在圓悟克勤這個川巴子出世了,你去依止他,你看還有沒希望,如果他沒有把你救轉來的話,就沒希望了,你下輩子再去參禅吧。”大慧宗杲就到圓悟克勤那裡去。有次圓悟上堂說法,舉有的出家人問雲門祖師:“如何是諸佛出身處?”雲門祖師答道:“東山水上行”,圓悟祖師針對這則公案時說:“若是老僧則不然,當他問‘如何是諸佛出身處?’,老僧便向他道‘薰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就在這時大慧宗杲一下就站在了“赤裸裸處”,一下得定,但還不叫破參,一下得定,把以前思維裡面的種種思、種種想、種種禅、種種見解一下“嘩”,象蛇脫皮樣,一下脫盡了。這個就是功夫,就是證量境界,有這樣的證量境界,才能使大慧宗杲這麼厲害的人真正進入了參禅的狀態。我們看雪窦這裡說的:休相憶,清風匝地有何極。我們在座的各位,在聽這個的時候能相應嗎?如果能相應,就跟祖師有緣。

“既休相憶,爾腳跟下事,又作麼生?”圓悟祖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總把這個禅機弄得活潑潑的,不讓大家死在一處,落在一處,所以就把前面的抹了。又說,既休相憶,大家都這個事情放下,放下了,但是各位腳跟下的事又作麼生啊?你們自己的生死大事了了沒有啊?“雪窦道,即今個裡匝地清風,天上天下有何所極。”清風日日在,明月時又生,你看這幾天的月亮多好啊!現在可能月亮又起來了,我們有什麼感覺呢?現在這麼多台風也是狂風砸地,砸地狂風啊。天上地下,我們能夠在這感覺之中,品嘗到禅的滋味嗎?

“雪窦拈千古之事,拋向面前。非止雪窦當時有何極,爾一諸人分上亦有何極。”千古萬古空相憶,雪窦祖師把這個千古萬古拈出來,拋在我們面前。我們看月亮,大家這幾天都看看月亮,月亮有多大年齡了?據自然學家、天文學家說:月亮是四十多億歲,跟地球同年,四十五億歲,太陽是五十億歲。五十億歲,對我們來說沒有感覺。宇宙今天就是一百三十七億歲。這個對於我們來說是個數字,沒有感覺。三皇五帝什麼時候?秦始皇什麼時候?康熙皇帝什麼時候?現在說起毛澤東,可能青年的小孩子們都沒有什麼感覺了,我們說一百年是什麼感覺?不知道。一年有什麼感覺?不知道。春夏秋冬,一年怎麼回事?不知道。24小時有什麼感覺?不知道。一個小時有什麼感覺?不知道。1分鐘60秒,60秒到底是什麼感覺,你知道嗎?也不知道。1秒鐘還好感覺點,滴答一下1秒鐘。這個時間是比量,它不是現量。我們對時間的感覺唯一的就是當下、現在,才是實實在在的一個時間的感覺。一切事物都在“現在”這個門縫裡面流淌、流失了。何況千古萬古之事啊!

千古萬古對我們來說,就是空空空。未來對我們來說,也是空空空。只有現在是有,憑什麼說現在是有?眼之所見,耳之所聞,鼻子所嗅,手之所觸,離開了當下,一切皆空。但是,現在的“有”不定為“有”,等一下,現在的“有”又變成了過去,又消失在茫茫太虛之中了。未來,不可觸及;過去,不可觸及。現在的東西,又如長江後浪推前浪,浪浪不息。我們怎樣能夠把現在把握住?能夠“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能夠把現在這個抓住。抓住了,這個人就見了本份了。這個禅怎麼參?我們就順著祖師的話頭跟著走,“ 雪窦拈千古之事,拋向面前,非止雪窦當時有何極,爾諸人分上亦有何極。”我把這番話,用剛才的語言,讓大家尋找一點感覺,希望大家能有一點體會。

“他又怕人執著在這裡,再著方便,高聲雲:‘這裡還有祖師麼?’自雲‘有’。雪窦到這裡,不妨為人,赤心片片,又自雲:‘喚來與老僧洗腳!’”所以,祖師為人,苦口婆心,的確了不得。你看,怕別人又執著在這裡,於是再給一個方便,“這裡有沒有祖師啊?“沒人敢回答,他只好自己回答:“有!”有了以後又怎麼辦呢?雪窦到這裡,的確是赤心片片。確實是把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拿來供養眾生,供養他的學生了。所以,自己又說:“喚來與老僧洗腳!”你看,這裡面有趣嗎?若把它當成笑話來看,那就沒味了。如果認為這是不孝子孫,欺佛滅祖,也誤解了祖師的一番心意。“太殺減人威光,當時也好與本分手腳”。這個就叫本分手腳,我們老和尚處處顯示本分,給我們表現他的本分手腳。那天,幾個客人來了,老和尚親自給大家分葡萄。手拎了一串,拿起剪刀,入定般的慢慢剪,“咔”、一下,“咔”、又一下,“咔”、再一下……,那個精神,這也叫本分手腳。八十多歲的人了,手不顛,身不顫,以入定狀態的給大家分葡萄。很多人看了很感動,“我們自己來吧。”老和尚搖搖手,不用他們來,親自動剪刀給大家演示了無上大法。

趙州老和尚的公案也是這樣,趙州老和尚一百多歲了,趙王爺就說:“你老人家,以後的事你就不要親自動手了,我們派人給侍候著,需要什麼,我們給你侍候了。”趙州老和尚說:“我現在要把廁所裡面去,我要小便,就這個小事也得老僧親自動手”——誰能幫得上啊?前兩天,老和尚也說:“死也得自己死啊!誰能幫我死?”生死是自己的事,誰能幫你生?誰能幫你死?我們吃了飯,不能說你吃了飯,我幫你消化,我幫你吸收。還不是你自己消化,自己吸收。

小孩子生下來以後,當父親的、當母親的,這樣的營養、那樣的營養,不論你怎麼的營養,還是得他自己消化,自己吸收,自己長。你幫不上忙的。也想我的孩子長漂亮一點,長乖一點,但未必聽你的。他是什麼模樣,他就長什麼模樣。有的小孩子 “哎!矮子!你怎麼不能長1米7、1米8呀!”他就只長1米5、1米6。胖了,你想它瘦,他就瘦不下去,吃減肥藥也瘦不下去。有的人老了,頭發白了,天天去染發,要想他頭發不白,管得了嗎?也管不了。所以,這裡面什麼叫本分手腳呢?我們要看面就在這個事情上,就在我們生老病死之中,就在我們行住坐臥之中,就在我們起心動念之中,都可以看到我們的本分,施展我們的本分手腳。

“且道,雪窦意在什麼處?雪窦祖師意到底在什麼處?到這裡,喚作驢則是?喚作馬則是?喚作祖師則是?如何名邈?”到底怎麼去理解?我們這是會議室,如果我們把圖書擺放出來,可以把它變成閱覽室,也可以把它弄成圖書館,也可以把它弄成小賣部,也可以把弄成運動場。就看你裝什麼東西,給它起個什麼名字。人,我們叫“人”,其他星球可能把他叫狗、叫豬,你也說不清楚。名是人弄的,英語裡面的人和漢語裡面的人發音不一樣,所以我們要打破“名”對我們的束縛,要看到“名”後面那個實實在在的那個東西。所以,喚作驢則是?喚作馬則是?喚作祖師則是?到底是什麼?是驢,是馬還是祖師?我們如何去把握它?如何去感覺它?如何去判斷它?“往往喚作雪窦使祖師去也。”有的人說,雪窦祖師太不象話了,他把達磨祖師當成了他的侍者來使喚,那不行。“——且喜沒交涉!”你們誤解祖師的精神了,誤解祖師在這演禅了。“且道畢竟作麼生?只許老胡知,不許老胡會!”到底這個公案,這個頌古,包括圓悟祖師這麼一系列的評唱,到底作麼生?大家有什麼感覺呢?請留意,只許老胡知,不許老胡會!各位,你們明白就是了,千萬不要說“我懂了!”這樣說行家會笑你的,可以會心一笑,但一說就失之千裡了。只許老胡知,不許老胡會——知與會是冤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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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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