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求是(二)
陳士東
誰為迷信
今有人謂佛教乃迷信學說,此理余甚不敢苟同。試問其迷信處安在哉?若言佛教所言之物無有,則無有之物均可謂之“迷信”也。“迷信”既無有定言、無有定物,焉何只謂佛教迷信哉?樸老雲,“迷信”二字乃一佛教高僧所道出,“迷信”之對而乃“正信”。迷者,不清楚也,迷信即於某一事物不清楚而盲目信之,依此則迷信乃充於萬事萬物,只謂佛教迷信豈不獨斷哉!燃燭之時有人雲電燈,亦被譏笑為迷信,電燈也為佛教乎?屢有人舉現代科學不能證明佛法,而謂佛教迷信,余聞之即語之:“昔倓虛大師住青島湛山寺時,有三名大學生來問:佛教所說的有些與科學不合的,科學實驗的結論是准確可信的,佛教不是迷信而何?大師反問:科學還在進步嗎?答:當然仍在不斷進步中!大師道:那麼,安知未來的科學不否定這些論點乎?三人無言而去。”又制“迷”者理應不望對方省察其理,然佛教卻希人能洞見秋毫,諸德善人欲將真理令世人盡得之而後快,有何“迷”可言之耶?實佛教乃最反對“迷信”者,依“執迷不悟”之詞可准之。余以為不明佛法為何而說、所說為何,然卻大談佛教是非者乃“迷信”之一種,依其不辯是非便發言論而准之。佛教以布施愛民,以倡和平愛國,以精進、正信愛教,於國於家均有大利益,輕易否定誠為可悲!然佛門亦有不少蕉芽敗種之徒,世間亦有眾多假冒佛徒之流,此為佛教及非佛教者所不恥,不可以此等而論佛教,設問何處無有下流?余筆鈍口拙,不能說佛教功德之萬分之一,權引梁啟超語與眾共賞:“佛教乃智信而非迷信,乃入世而非厭世,乃積極而非消極,乃兼善而非獨善”。
何為女人
今見女性學佛,謂女身有五障不能成佛,而生退悔之意。余痛歎不已,今人不解古人義,何以曲解古人哉?人雲:不論小乘,既大乘如《地藏經》亦雲“於十方界若有女人,……捨此自己,常為男子,乃至菩提”轉女成男之說,何雲女身可成佛?余答,冤了佛也!愚夫不知經有隱義,谛閒法師說:“質直為男”,若男子柔弱寡斷,缺勇猛心、堅毅力,人雲其為“假女人”。吳立民長者開示曰:“講女人的時候,表示陰陽,並不是具體的女人,不是要輕視她,轉女成男就是轉陰成陽”。善哉斯言!轉女成男即將見不得人的東西皆轉成陽剛之氣,置於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方可無我;凡屬有我的,都屬藏污納垢,私心自用,故轉女(陰)成男(陽)乃男女皆適用,男性存在此問題,如卑下心、虛榮心、嫉妒心都屬陰,見不得人,也要轉成上進心、謙虛心、平等心而呈現之。於此勸女眾莫輕自身,若生大勇猛心、無畏情,誓取菩提,汝為大丈夫;反之,若有男眾終日暗計算人、陰柔不前,余說此等是為“小女人”。至此,書偈以示曰:
男女二身六大成,佛性無別體形殊,
質直為男弱為女,轉女成男謂無私。
佛陀宣法有方便,一語之中義無窮,
今人不解古人義,豈可曲解古人哉!
閒耶?忙耶?
余每勸人修持,對方總言曰:“忙”。及問其一日之事,又聞其雲:“閒”。蓋見今人每日忙於奔走,然卻不知所忙何事,所忙為何,此其真忙乎?又有是者謂百無一事,以跳舞、玩麻將、看小說解其苦悶,每日弄得昏天黑地,頭腦不清,此其真閒乎?世尊雲:“人命在於呼吸之間。”孔子雲:“死生亦大矣?”何獨今人於此不忙耶?切莫臨終再醒悟“此生虛度!”
報恩應修佛法
余嘗聞某婦人因難產而命亡,其子幸得保全,然不幸乎出世便已無娘親。父母之恩重於泰山,尤母恩更難相報,經雲:“父有慈恩,母有悲恩,若我住世於一劫說不能盡”。如例而述,母生子何其苦也,然眾生不思其苦而用此身盡去造諸惡業,隔世又要累母受苦,世人何等忍心耶!又有情世轉遷流,故骨如山,所滴淚如海,諸世父母之恩何以報之?怎不思出離,悟無生大法,盡渡一切父母哉!
原發表於《資州佛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