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正觀察五陰
智銘
佛陀教授行者,要正觀察五陰,如何觀察呢?一是滅有流,二是斷五陰。
所謂“有流”,就是愚癡無聞凡夫,於五陰的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不能如實知,因不如實知,所以於色愛樂、贊歎、攝取、染著。因愛樂於色,乃有所“取”,緣“取”乃有“有”,緣“有”乃有“生”,緣“生”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燴。因此,乃造成純大苦聚集起。其他於受、想、行、識,亦復如此。有了大苦聚集起,乃流轉於生死,故名之為“有流”。
是以,行者必須“有流滅”,方能出離,如何能使“有流滅”呢?就得於色集、色滅、色味、色患、色離如實知。所謂“如實知”者,即是深知色是變易法,是無常、是苦、是無我亦無我所。如是知以後,方能於色不起愛樂、贊歎、攝受、染著,因其不愛樂、贊歎、攝受、染著,則色愛滅,愛滅則取滅,取滅則有滅,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均滅。·他如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純大苦聚集起都滅了以俊,即名之為“有流滅”,有流滅才能出離生死流轉。
其次,佛教授行者須斷知於五陰,因五陰是束縛行者的繩索,此繩索不斷,即不能出縛。如何斷此五陰的繩索束縛,就得覺知於五陰,也就是說,行者於色、受、想、行、識,不生愛樂、贊歎、攝取、染著。不生即是斷,其所以能斷,是知色、受、想、行、識為苦因,於色、受、想、行、識因於五根而起動之時,能郎知其為系縛,故而不愛樂、不贊歎、不攝受、不染著,使苦因不生,苦因不生,因愛樂、贊歎、攝受、染著所生之欲,乃能離、滅、寂、沒。欲為苦集之源,若欲能離、滅、寂、沒,則老、病、死、憂悲、惱苦即盡,如是知離、滅、寂、沒,即是“斷知”,能斷知於五陰,則五陰於我無患了。
須知,五陰是有漏、障閡、熱惱、憂悲、恚癡等等窒礙法(又稱質礙法)是魔所作法,是死法,若於色、受、想、行、識愛著纏綿者,即是被縛眾生,若於色、受、想、行、識能散壞、消滅,才能成為脫縛的行者。
行者對色、受、想、行、識散壞、消滅的心態,就如同小孩原以沙土做成城廓、捨宅,以為游戲。城廓、捨宅剛做成功,必心生歡喜,而愛樂著,對城廓、捨宅愛未盡、欲未盡、念未盡、渴未盡,守護執著,以為:此乃“我的城廓”、“我的捨宅”,如此,這些小孩就為此幻假的城廓、捨宅憂苦不已。若小孩玩膩了,知此城廓、捨宅是幻假的玩物,並不實在而愛盡、欲盡、念盡、渴盡,心生厭捨,一無戀著,乃手撥足蹴,令城廓、捨宅散壞、消滅,一無所存,城廓、捨宅散壞、消滅以後小其愛乃盡,愛盡則苦亦盡,既揚棄了原來樂護執著的苦惱心情,即行恢復原來本有純真無染的童心。行者之於五陰,亦應如是生厭捨、散壞、消滅,五陰散壞消滅,才不為所窒礙障蔽。
身是五陰的集合體,因為五根於五陰的起勁乃成五受陰,愛樂貪著,乃有身集、若於五受陰使之斷捨、吐盡、離欲,寂沒無余,乃成有身滅,進而行八正道:所謂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乃成有身滅道跡。故行者有身當知,有身集當斷,有身滅當證、有身滅道跡當知、當修。如此,則名斷愛、離愛、轉結、止慢無間,至此,究竟苦邊而解脫自在。
是以,行者於五受陰,應陰陰觀察,觀察斷法、觀察減法、觀察棄捨法、觀察無常法、觀察苦法、觀察空法、觀察非我法、觀察苦,空、非我法。觀察病法、觀察癱法、觀察刺法、觀察殺法、觀察殺根本法、觀察病、癱、黥、殺、殺根本法……,如是觀察已,則知五受陰,若過去、若未來、若現在,若內若外、若粗若細、若好若丑、若遠若近,一切皆斷,色欲貪斷、受、想、行、識欲貪斷。
若不斷五受陰而習於愛者,必隨魔自在,入於魔手,隨魔所欲,為魔所縛,不脫魔系,如是習近,其習著者,習味者、決定著者、止者、使者、往者、選擇者、不捨者、不吐者,都隨魔自在。若於五受陰不習近,郎不隨魔自在,不入魔手,不隨魔所欲,非魔所縛,而解脫魔系。
眾生因見五陰為有,故而色事起、色系著、色見我,乃被無明所蓋,愛系著其首,如缰繩之系馬首,長道馳驅,生死輪回,生死流轉。若於五陰見聞覺識、隨覺、隨觀,而認彼一切非我、非異我、不相在、此非我、此非我所非當來我、非當來我所,有如此見慧,才是正慧,也才是正觀察。
摘自《內明》第15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