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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振農教授:歐陽竟無《佛法非宗教非哲學而為今時所必需》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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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竟無《佛法非宗教非哲學而為今時所必需》評述

高振農

歐陽竟無是我國近代的一位著名宗教居士,亦是研究法相唯識學的一名佛學大師。在他的哲學思想中有一句名言,叫做“佛法非宗教非哲學”。我們從他這句名言中,可以窺見他佛學思想的一個重要側面。把佛法說成既非宗教又非哲學的觀點,在他的一些著作和言論中都有反映。但是最集中地表達他這一思想的則是他於1921年10月在南京高師哲學研究會所作的一次講演。這次講演的題目就叫《佛法非宗教非哲學而為今時所必需》。在這篇講演裡,他用對比的方法,把佛法和宗教、哲學一一作了比較,認為其他宗教都是有神論,而哲學家雖然反對有神論,但破除了人格神,卻又主張無人格的神;破除了一神論,卻主張一種泛神論。只有佛法,才是一種真正的無神論。因而結論是佛法既非宗教,又非哲學。

歐陽竟無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他自從追隨楊仁山居士學佛以來,即捨身為法,兢兢業業,數十年如一日,以弘揚佛法為己任。他繼承楊仁山居士的遺志,主持金陵刻經處,創辦支那內學院,數十年間,刻印佛典兩千余卷,培養了一批佛學研究人才。他校勘內典,重新標點文字,揀除偽擬,撰寫敘論,為整理我國佛教典籍作了巨大的努力。在他一生中,無論是國難當頭,還是家遭不幸,都沒有動搖他對佛教的信仰,相反災難愈是深重,他對佛教的信仰愈加虔誠。例如,當日寇入侵我國,他即率領內學院師生並所刻經板遷往四川,於江津建立支那內學院蜀院,繼續刻經和講學。又如,他家庭歷遭不幸,更加注重佛教的修持和踐行。當女兒歐陽蘭突然病亡於刻經處時,他就專心致力於瑜伽之學;當兒子歐陽東溺死於吳淞後,他又大力弘揚般若之學,讀《大品般若》於其棺木旁一遍。晚年更“於《心經》默識幻真一味之旨,夙夜參研,期以徹悟”。三年後以自己的切身體會寫成《心經讀》一書。他以一個虔誠的佛教徒身份,對佛教理論進行了系統的研究,終於提出了“佛法非宗教非哲學”的理論;他曾說:“有許多人,大家討論佛法是不是宗教,是不是哲學。有幾個人講佛法是宗教,不過是高一等的宗教罷了。又有些人講,佛法是哲學,並且是最高深的哲學。如此兩種說法,對於佛教說得大誤。”(《以俗說真之佛教談》,見《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第22期)在他看來,“宗教哲學二字,原系西洋名詞,譯過中國來,勉強比附在佛法上面,但彼二者,意義既各殊,范圍又極隘,如何能包含得此最廣大的佛法。正名定辭,所以宗教哲學二名都用不著,佛法就是佛法,佛法就稱佛法”。歐陽竟無在這裡,明確提出了“佛法非宗教非哲學”的觀點。在他具體闡述佛法不是宗教時,曾嚴厲地批判了基督教等宗教中的有神論觀點。他認為世界上所有宗教,其內容必定要具備四個條件,其中第一個條件就是:“凡宗教皆崇仰一種或多數神及其開創彼教之教主,此之神與教主號為神聖不可侵犯,而有無上權威能主宰賞罰一切人物,人但當依賴他。”他還說:“宗教家之信仰唯依乎人”,“宗教以上帝為萬能”,“宗教以宇宙由上帝所造”,“宗教將彼教主視為至高無上”,“諸宗教唯以天堂為極樂。”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宗教上的一切迷信,應該加以破除。這種批判,可說是擊中了基督教等宗教的要害。因為基督教等宗教確實是把自己的教主奉為“上帝”和“神”,宣揚“上帝創造世界”,“上帝主宰一切”。這是一種典型的有神論。歐陽竟無把它斥之為“迷信”,這無疑是一種無神論思想的體現。接著,他又在分析佛法不是哲學時,批判了有些哲學家在反對有神論觀念方面的不徹底性。首先,他承認“哲學家心思比尋常聰明。”因為“你說有上帝,他便要問問上帝是個什麼東西,眼可以看得見嗎?耳可以聽得到嗎?如謂世界人類都是上帝造的,上帝又是誰造的?上帝如果不待誰個造他,世界又何必要上帝造他”。因此,他認為“哲學家在破除迷信一方面本來是很對的,是可崇拜的”。但是,是否所有哲學家都能夠“破除迷信”、“破人謬執”而自己就“不迷信”、“不謬執”了呢?他認為不是這樣。所以他又說:“翻開一部西洋哲學史,中間大名鼎鼎的哲學家,如像破除有人格的上帝過後,便迷信一個無人格的上帝,破除獨神論過後,便迷執一種泛神論。”這些議論,是說中了哲學史上的一些現象。確實有一些哲學家,特別是一些唯心主義哲學家,他們可以批判有人格的一神論觀點,但往往主張一種無人格的泛神論。歐陽竟無不僅反對有人格的“上帝”和“神”,而且,也反對無人格的“上帝”和“神”。從這一點上看,他的無神論思想還是有一定的徹底性。

歐陽竟無既批判了宗教的有神論,也指出了以往的哲學家在反對有神論觀念方面的不徹底性。同時,他還比較系統地闡述了佛教中的無神論思想。他認為,宗教是不把“佛”看做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或“上帝”的,“佛”也不是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也不能主宰賞罰一切。他說:“昔者佛入涅〖FJF〗NB231〖FJJ〗時,以四依教弟子。”“一者依法不依人;二者依義不依語;三者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四者依智不依識。”這裡沒有一點要依“佛”所說為准的意思。所以他又說:“所謂依法不依人者,即是但當依持正法,苟於法不合,則雖是佛亦在不從。”他還舉例說:“禅宗祖師,於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語,而雲我若見時一棒打死與狗子吃。”這是說有些神宗祖師對“佛”極不尊重,甚至敢於“诃佛罵祖”。他又認為,“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前之諸佛但為吾之導師善友,絕無所謂權威賞罰之可言”。因而“在佛法中絕無以至於神我、梵天種種謬談”。“佛”不是至高無上的權威,不能主宰一切,佛法以破斥“神我”為其特征。歐陽竟無認為這些都是無神論思想的表現。

〖FJF〗NF56C〖FJJ〗實而論,佛教傳來中國到近代,在佛教徒中奉釋迦牟尼為“神”的已不在少數。許多善男信女在釋迦牟尼佛和觀音菩薩面前叩頭跪拜、焚香點燭,目的都是祈求保佑。這已明顯地把佛、菩薩奉以為“神”了。根據這一點,歐陽竟無所說佛教不以佛為至高無上的權威,不奉佛以為“神”等說法,並不完全正確。但是這一說法也並非是他任意的胡言亂語,而是有它一定的根據的。因為在佛教中,確實有一種否認“神我”的理論。在古印度釋迦牟尼建立佛教時,一開始的確是激烈地反對過婆羅門教的神權統治和梵天創世說。在原始佛教的經典裡,記載有不少批判婆羅門神權統治和梵天創世說的故事。例如,在《摩登伽經?明往緣品》裡記載了釋迦牟尼批判婆羅門種姓利用祭祀梵天的神權統治來欺壓人民的故事。據說,婆羅門每年都要利用祭祀天神的名義,向人民勒索羊只,以供他們自己享用。釋迦牟尼就揭露說:“你們愛吃美味的羊肉,就騙人說,如果為了祠祭天神,念咒把羊殺了,那只羊就必定升到天上去享福。假如念咒能夠升天,為什麼你們不念咒把自身殺了祠祭天神求生天上呢?你們為什麼不把自己的父母、妻子、兒女等念咒殺掉叫他們去升天呢?你們不殺自身而殺羊明明是為了要吃羊肉,這是用多大的謊言來欺騙人們啊!”釋迦牟尼批判了梵天創世說,建立了“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和“十二緣起”的理論,認為世界萬物不是“梵天”和“上帝”創造的,而是“從緣而生”。我國的法相宗,繼承了印度佛教的傳統,用“阿賴耶緣起說”和“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以建立它的理論,也主張不依靠鬼神、不尊奉人格神。正是由於佛教教義中有一種反對神權統治和梵天創世說的傳統,有不依靠鬼神、不尊奉人格神的理論,所以歐陽竟無能夠用來批判其他宗教的有神論。

歐陽竟無身為佛教徒,為什麼要批判其他宗教的有神論觀念?我們認為主要有以下兩方面的因素。

首先是與當時思想界批判基督教有神論的形勢有關。我國自鴉片戰爭以來,基督教教會和傳教士就充當了帝國主義侵略我國的幫凶。因此,1919年掀起了偉大的反帝反封建的五四運動,在“打倒孔家店”的同時,也對基督教的神權思想進行了掃蕩。因為當時的一些外國傳教士,他們披著宗教外衣,干著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勾當;還有一些拜倒在洋人腳下的民族敗類,也掛著教會的招牌,為虎作伥,狼狽為奸,欺壓人民。他們利用基督教的神權思想,欺騙人民、麻醉人民。正如歐陽竟無所說,使得有些人“一例糊塗下去。譬如宗教教人說有上帝,這些庸人便承認以為有上帝,牧師教人崇拜耶稣,一味盲從,更不思索,千百年來只是糊塗下去”。在這種情況下,當時有些革命者都紛紛起來撰文批判基督教的神權思想。如資產階級革命家章太炎,就寫有《無神論》一文,批判了基督教的“上帝全知全能”等說法的荒謬。後來在《東京留學生歡迎會演說辭》中,又揭露了那些披著宗教外衣的外國傳教士和“崇拜西帝”、仗勢欺人的“偽基督教徒”的丑惡行徑。歐陽竟無正是在這種形勢下,開始對基督教的“以上帝為萬能”和“以宇宙為上帝所造”等有神論觀念進行批判的。他的這種批判雖然比不上其他人那樣有力,但從當時無神論和宗教問題的論戰來說,也可以說是站在無神論者一邊對宗教即基督教進行批判的。

其次,與他是一個虔誠的宗教徒也有關。歐陽竟無捨身為法,數十年如一日,以弘揚佛法為務,稱得上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而任何一個宗教徒,對其他宗教都是進行排斥的。宗教之間互相攻擊甚至互相殘殺的事,在歷史上是屢見不鮮的。例如在12世紀末到13世紀初,伊斯蘭教國家侵入印度後,就對宗教進行毀滅性的打擊,所有寺廟全部燒毀,終於使佛教在印度本土宣告絕跡。在我國,佛教與道教的斗爭,有時也是很激烈的。歐陽竟無作為一個佛教徒,為弘揚佛法作了畢生的努力,總是希望信仰佛教的人越多越好。為此目的,他必須要抬高佛教的地位而貶低其他宗教的作用。因此,他要對其他宗教進行批判,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所以他盡管一再聲明自己“非於佛法有所私、非於彼二(宗教、哲學)有所惡”,“當知一切宗教哲學家皆吾兄弟,彼有信仰之誠是吾所敬,彼有求真之心尤吾所愛”。但又接著說:“惟彼不得其道、不知其方,是用痛心欲其歸正。”所謂“歸正”,就是要人們不受“宗教之束縛”,即不受其他宗教的影響,大家都來信仰佛法。因此,他一再宣稱:其他宗教都是迷信,將“遺子孫以無窮之大禍”,當務之急是“破人類一切疑,解人類一切惑,除宗教上一切迷信,而與人類以正信”。從而“使人心有依,而塞未來之患”。怎樣才能使人們破除宗教上的一切迷信呢?他“求諸近代學說”,尋找“能有挽此狂瀾預防大禍者”,結果是“縱眼四顧,除宗法曾無有二”。在他看來,只有佛法才能破除宗教上的一切迷信:“蓋佛法者,真能除宗教上一切迷信而與人以正信者也。”最後他向大家呼吁:“諸君諸君,今何世乎,眾生迷妄,大亂迫前,我不撥度,而誰撥度。”他還哀痛地說:“我佛大悲說法良苦,諸大菩薩慘淡經營,我國先哲隋唐諸彥傳譯纂記垂統纂芬,宋明以來,大道微矣,奘師、窺師之學,唯識、法相之義,若浮若沉幾同絕響。”他要求大家奮然而起“以正法之弘揚為己任,以眾生之危苦而疚心”,使“先業中興,慧輪垂耀”。(以上引文均見《佛法非宗教非哲學而為今時所必需》,轉引自遼寧大學哲學系編《中國現代哲學史資料匯編》第一集第十冊)由此可見,歐陽竟無的批判其他宗教即基督教的有神論觀念,最終目的還是為了更好地弘揚佛法,使瀕於衰亡的唯識法相之學得以重興。

總起來說,歐陽竟無的“佛法非宗教非哲學”的命題,在理論上是不能成立的。大家知道,佛教作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這是世界各國所有學者都一致公認的。所謂“佛法”,無非是指釋迦牟尼所說的“教法”,即佛教教義,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佛學”或“佛教哲學”。所以,“佛法”既是一種宗教,也是一種宗教哲學。而且,歐陽竟無在論證“佛法非宗教非哲學”時所舉出的宗教內容必須具備的四個條件,其中除了第一條,即其他宗教都崇仰上帝等一神或多神為教主,神和教主主宰一切,神聖不可侵犯,與佛教唯識宗的十二緣起說,不尊奉人格神等有所不同外,其余三條,佛教與之並無大多差別。因為佛教也有自己的經典、戒律和宗教式的信仰,作為一個佛教徒同樣對佛教經典不能懷疑,對戒律必須遵守,對信仰必須虔誠。何況,正如前面所說,佛教發展到了近代,一些佛教徒也熱衷於偶像崇拜,而把釋迦牟尼當作“神”來信奉,對之焚香點燭、叩頭跪拜、祈求保佑,這就同基督教一樣,把教主看做神聖不可侵犯、能主宰賞罰一切的“神明”了。至於他所舉出的有關哲學方面的三項內容,即“求真理”、“探討知識問題”、“探討宇宙之說明”等,則佛法也都有涉及。如佛法以證得“真如”為究竟,佛法也探討知識和宇宙人生等問題,不過探討的范圍、方式有所不同而已。所以,僅就他所提出的“佛法非宗教非哲學”的命題本身來說,是不夠科學的。特別是他將主要哲學流派的思想通通以宣傳“有神論”而加以批判,更不合近代哲學界的情況,不僅是馬克思主義不是有神論哲學,許多資產階級哲學家也主張無神論。因此,他的這一理論,在當時並沒有為佛教界及一般學術界所承認。加上他在批判其他宗教的有神論觀點時所使用的思想武器又是佛學思想,其目的也僅僅是為了進一步弘揚佛法,充其量也不過是宗教內部的一種爭論。但是,他在闡述“佛法非宗教非哲學”的觀點時,畢竟還是對基督教等其他宗教的有神論觀念作了充分的揭露,批判了“上帝創造世界”和“主宰一切”的謬論,應該說這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我們決不能也不應該因為他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就否認他在批判基督教等其他宗教神學方面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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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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