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常下福法師金剛經系列開示
釋迦牟尼佛為什麼要講金剛經?金剛經本身就是開顯我們的如來藏,如來光明也就是破我們的無明,因為我們眾生本來是佛;但是無明妄動,妄生諸境,才動了有住妄心;無明生起,整個世界一片無明黑暗,無始劫以來我們的妄識是無邊無際的,所造的業是無邊無際的。若要靠我們自己的心力,靠我們的思維意識,來斷來滅,就像頭發掉進大海尋找不到自己,就像雞蛋踫石頭一樣,一下子就沒有了;我們沒有辦法用我們自己的能力,來破我們的無明。我們流轉三界為什麼,其實是我們不用真心,我們在用“識”、在用無明煩惱做事。我們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以意為根本;沒有意,眼耳鼻舌身就不起作用;正如六度以般若為根本一樣;六根以意為根本;把意降伏了,這個般若光明就出來了。佛譬喻說過我們有個心王,被六賊所擒放到地窖中去了,六賊就是六根,產生了妄動,然後把我們身心全部搞亂了。三界虛幻的體都是無明之體,就像大千世界黑暗一片,全部是我們的識;我們的意識斷,無明斷,妄自消;如太陽出來,黑暗就消失掉了。只有通過聞法的因緣,依聞法明心見性。涅磐經講: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故,有佛性皆當做佛,事實上我們所有的善根,是從我們本心佛性裡生出來的,不管你怎麼樣的疑惑怎麼樣的無明,都還是會有一念善根在;這個善根是個信體,是我們本來的佛心裡面發出來的。雖然在無明當中,但恍恍惚惚中還有一個覺性在那裡,這個覺性就深深的藏在妄裡面;這個覺性是妄的來源。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佛性即指聞性;但不經歷聞法的因緣,你的覺性是不會動的;在慘酷的六道輪回當中,根本就沒有自己覺悟的機會;根本沒辦法發現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覺性。所以通過聞法來驚動我們的覺性,我們的覺性本來是不生不滅、不來不去的大光明藏,但是被這些妄、無明所遮蓋。你執著了無明虛妄之體,所以你的光明不能展現,你通過聞法的因緣,一旦心明見性,如太陽照破盡千年黑暗。
我們想要即身成佛也好,明心見性成佛也好,往生淨土也好,如果想當生成就,唯此般若一門。般若之門在於聞思,因為聞思如光明照破一切無明癡暗,真如自性顯露,世間都變成微妙莊嚴;所以我們聞法比念佛還要重要。聞是明心的,思能見性,對聞法不感興趣者,如何明心見性呢,不明心如何破無明呢?如果你在無明當中,在枝末當中搞來搞去的,不從根本處下手;無明上面能生煩惱,見惑和思惑煩惱;你在枝末上斷來斷去,總難解決,還不如從根本上破無明處下手;根斷則枝末無所立。妄的體是什麼?妄是沒有體虛妄的;如果你要是滅妄,就像竹籃打水終了還空;只不過是識的妄想而已。如果你在妄上面下功夫,在煩惱上面下功夫,有人說用這個方法滅這個煩惱,用那個方法滅那個煩惱,結果呢,煩惱還是此起彼生,越來越多,為什麼呢?妄本無實,水中之月,那是枝末之事。從根本處下手,必須滅無明。所以明心非常重要,不管哪部經典上面,都會講到明心見性的問題。妙法蓮華經講三乘即是一乘,華嚴經52位法身大士無非毗盧遮那佛一身所顯,其實52位法身大士如幻如化;都是毗盧遮那佛的報化身;在淨土法門來講皆屬於阿彌陀佛了,在金剛經直指見性破無明都屬於見法身;心經“觀自在菩薩照見五蘊皆空”,五分法身顯現,哪還有一切體呢?不管哪部經,都是以聞而悟,悟可以破無明,我們為什麼要悟呢?悟這個心起什麼作用呢?無非是破我們的無明;無明破,煩惱就破。並不是說我們聞過之後,不破無明,當成世間聰明談著玩。如果你聞金剛經煩惱不破的話,那你肯定變成“識”見,為什麼呢?識見叫世智聰辯;變成狂慧。你不用直接去破煩惱那怎麼行,無明破,煩惱自破的,這是聞金剛經不可思議的妙用啊!這樣要達到什麼目的呢?降伏其心。
昨天講到“安心門”,求慧求福,你應該知道福和戒律,和般若智慧是相通的,不要以為我聞了金剛經後就不去修福了,不要福了,不要戒律了,這個觀點是錯誤的。很多人聞了金剛經後,住在深山老林裡面,也不去利益眾生了,這叫空嗎?戒律和福報是進入大乘的般若之門;他們不知道金剛經是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中生起來的,發無上正覺心;不是說我自己清淨就可以了;不是這樣的,是做一切法無所住,自利利他。真正開悟的人,沒有一個不捨棄生命,利益眾生而無執著;哪個祖師說我悟了以後住在深山老林裡面不動了?都是捨棄生命,為法忘軀。無所住故,無所住並不是說離開住的體,另外有所無住啊!你說我不度眾生,眾生是空的嘛?這個是斷見;我要度眾生啊,廣度眾生,誓死不退啊,這個是情見;斷見情見都是錯誤的,應該在當下的體裡面,無住而生其心。釋迦牟尼佛對於眾生起寂滅想,對諸佛生有想,這個有的體就是諸佛之無住體;菩薩供養利益眾生,就是供養諸佛;而諸佛與眾生無有差別故,這裡面無執,無住,無念,妙行,這是不可思議妙行,言辭道斷的。都是用心來會的,不是嘴巴上說說而已。出家人長了都知道無所執的道理,這種無執的心態我們出家人都有,如果這種心態沒有的話,你就白出家了;出家就根本就毫無意義;出家人這點心,都不了解,都不通達,那還算出家人嗎?一般的高僧大德更很清晰,度一切眾生而無眾生可度,毫無執著;度眾生才是供養諸佛,度一切眾生,無執著故,故無眾生可度。絕對不是說,我度眾生可以,不度眾生也可以,這完全是世間之見,凡夫俗人之情見。釋迦牟尼佛剎那剎那的都在度眾生,與眾生是一體的,每秒鐘都在度眾生。菩薩度眾生,因為眾生是佛的體,他是供養諸佛。把三界當作法門來修,這個三界都是供養諸佛的體。有所住,就是眾生的執著體;無所住,是諸佛的體。應無所住,諸佛眾生同一體,無有差別故。眾生本無住即是佛啊,供養眾生即是供養諸佛,供養諸佛又沒有離開眾生。這叫起慧。釋迦牟尼佛是這樣做的,是故我們當這樣做。
善護念,善付囑;護念即是付囑,付囑即是護念。付囑於心地,護念於眾生。護念與付囑是一體不二的;你把護念當一個體,把付囑當一個體,意思是護念的時候就離開心了?講付囑的時候那就是沒有護念了?護念跟付囑是一體的,是相互沒有障礙的。眾生在護念的時候,在想我在幫助你;他不知道護念的本體就是一個無執著的體。原來護念就是我的心啊;所以護念我心啊!護念我的心也就是付囑我的心的時候,是沒有眾生的,這個就是會於心法。釋迦牟尼佛吃飯穿衣睡覺叫護念。然後咐囑於本心,還是吃飯穿衣睡覺。但是我們眾生妄執,為什麼會妄執呢?不依佛故;不守戒故;忘記眾生;就變成我見;我見生出後,講的再好的東西,在他面前他的妄見還是非常的深厚的。
有了這部金剛經者,就是善男子善女人。善男子善女人就是有福有慧之人,與佛說無住相應故;跟付囑相應故,跟善護念相應故。眾生有求福的心,有求戒的心,有戒有福的念,這是佛本來的無住心,暗合於妙道。暗合於什麼妙道呢?因為此眾生相即是佛相,有求福之心,有求戒之心,有得戒之心,眾生相就是無住佛相,因無住善因故。因求戒故,得大戒;因求福故,得大福;是故眾生有求必有感召,跟經典會相應。經題“一切佛從此經出”;清淨無住戒從此經出,如果你無求福慧之心,能得到無住清淨戒法嗎?能得到廣大之福德嗎?得不到的時候,你有住就流轉三界;你就越走越遠背道而行。這個福就是善根;都具備了善男子、善女人之本;因為這個本不可能離開眾生的,這是眾生的自性,佛跟眾生是沒有差別的;佛跟眾生一體,那眾生就跟佛一體,你只要有這種心存在,證明你就具足了。就是善男子、善女人,跟佛相應故。一切眾生皆已經具足。
我們的實相,真如實性;就是法身,法身遍一切處,是故不離相,不離體。法身在哪裡呢?不是離開相,離開體後另外有個法身可得,法身就在這個相體上面,也就在這個無住體上面,是名法身。把它起個名字,他叫法身。離開此相,與大悲心不能相應故,離開此體,跟眾生心不能相應故,那還叫法身嗎?如果你懂得這個道理安心門就具足了。
依止門:一切學人都應該依止衣服、吃飯和行住坐臥,我們眾生往往是以妄制妄作為依止。比如說打坐啊,我們依止於打坐去了。打坐是妄執的體,如果你沒有看到覺性,純粹是妄。過去一個禅師打坐欲成佛,某祖師在他旁邊磨磚,他問磨磚干什麼,答磨磚成鏡。問磨磚豈能成鏡。答打坐豈能成佛。打坐本是妄,是個妄見,為了打坐,為了成佛,以妄制妄,執相為本,何得真如?我們本是盡虛空遍法界平等之體,若依獨立的體來建立自性能見本體的話,修恆河沙劫也是無益。所以眾生是以妄制妄,以為吃飯可以解決肚子餓的問題,吃飽了好像解決了,一下子又餓了。永遠不可能解決。因為抓住的是妄的體,就像猴子水中撈月一樣,撈了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所以眾生往往是執著於塵勞,把這個塵勞在裡面繞來繞去的,往往是著相。另一種人在社會上為名為利,勞其筋骨,以為名利可以安撫其心;把名利當做依止了。所以眾生不要依止於相。包括你念“南無阿彌陀佛”,念的時候就很清淨,不念的時候就不清淨了,那你是依止於一個妄見;依止的那個清淨的體執著是個妄體;執妄為真的話,那是三界虛幻之體,執那個“識”的話,那不還在三界之中?沒有那個經典告訴你可以“執妄成佛”啊!我們三界就因妄識為根本啊,妄識即無明的根本,不破無明,你學什麼?若以妄制妄,連執魔都不能消除。
阿羅漢還有執魔,他執著於清淨,進入偏空。他依這個世界都是空理修行的,然後進入寂滅安住空不動,這個世間就不住了;以為有空可得,隨空而去。但是你說空,難道這個三界就不隨你走了嗎?萬法唯心三界亦唯心啊,三界就是你的識;你動任何念頭,三界就跟你心走。你偏空的話,三界就跟著你的空裡了。因果是不空的,你什麼樣的心三界就以什麼樣的境與你相應。外道認為:濁者入地,清者上天,中間虛無。我不是濁體不下地,我不是輕體不上天;我在中間是虛無之體,什麼都不是,那個就是我。道教以為有個“清虛”境界,那個才是真正的我。初聽好像確是如此,上虛不住,下沉不住,中間那個虛無的體不就是我嗎?這是外道,這是斷見。認為中間還有個虛無可得,外道與二乘往往住在這個體上面,很麻煩的。一般人都在執魔上面下功夫,你不能說他完全不對;他確實獲得一些清淨之法,有人一剎那之間還可以證得阿羅漢,他只要把這個虛無之身一破,馬上融入到法界裡面去了,濁清輕重全部沒有了。不在這邊不在那邊的分別心他拋去了。佛法跟外道有個不共的地方:佛在一切法裡面建立不共體,並不是離開法另有不共。所以十法界就是九法界,九法界就是十法界,十法界就在九法界裡面,離開九法界沒有另外一個十法界可得。認為有個十法界可得的這個體,一定是妄見,這個叫做頭上按頭。就像我們講西方極樂世界一樣,如果你離開此世界去找極樂世界,是個妄見之體;離開此世界有佛可成,也是個妄體,妄上加妄;以為有彼世界可成,完全是有分別心,那是不能相應的。這個是很微妙的,但是我們眾生呢,往往以妄制妄,到西方極樂世界也變成以妄制妄。
現在有非常有名的高僧大德,講過:淨土法門,以妄制妄,這個話肯定是有問題的。妄是識界是三界之體,怎麼可能出三界呢?這本身知見上就是有問題。很早以前,當時我認為淨土法門可能是這樣子的,後來還是把這種觀念放下了。因為用阿彌陀佛制服我們的妄見,把念阿彌陀佛當作妄,以妄制妄這種觀點是錯誤的。像金剛經一樣講實相,你把實相獨立起來,那就變成妄見了,就變成以妄制妄了。眾生往往皈依的時候,都皈依錯了,依止的這個體錯了。我們依止什麼呢?其實依止於金剛經是最好不過了。金剛經講過:一切法皆是佛法,是空有不二的法,也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應無所住是雙重性的,又是有法,又是空法,有法裡面是對於眾生來講的,無住法空是對於佛來講的。這一句話,是暗合於自利利他的無上菩提心,你生起了應無所住這個心的時候,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就在裡面。你一定要記住,應無所住不是捨離,只是個應無所住而已;應無所住就是佛心,就是實相。淨土法門有個方便立言:上供養諸佛,下化眾生;上供諸佛這個心體就是下化眾生;下化眾生的相就是上供諸佛體,應無所住,上供諸佛;應無所住,下化眾生;下化眾生與上供諸佛是一體的。無眾生可度,為什麼呢?眾生是佛故;無佛可成,因為諸佛是眾生故;諸佛就是眾生,眾生又是佛,佛跟眾生是一體的,那就是我的心;這個當下的體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你認識到這個問題,這個世界沒有眾生可度,沒有諸佛可成,為什麼呢?應無所住,佛已成盡,應無所住,眾生度盡;眾生度盡,佛已成盡,當下的這個體就寂滅的。無眾生的時候你的心就是諸佛,無諸佛可成呢就是法界,就是眾生;眾生即佛,又是眾生,你通達這個道理,就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他度我們的畏懼心、恐懼心、貪婪心、懶惰心。“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其實這裡面,一念就具足了。在此世界廣度眾生,其實是供養諸佛,沒有眾生可度,所以我講法時,沒有法可說;雖說沒有眾生可度,其實天天在度眾生,天天給眾生在講,但是呢,沒有眾生可度,應無所住啊。釋迦牟尼佛雖然一天到晚講法,但從來沒有說什麼法,為什麼呢?對菩薩教言來講,他在講法的這個體,無非顯示的是我們眾生的心,他示現的無非是我們眾生的心;他示現因地是我們眾生的心。而他的自性呢安住在實相上面,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這個福德圓滿並不是來自於無量劫的修行,其實只是剎那時間,一彈指他就可以出來。所謂三千大千世界,是因為時間的概念,是我們意識裡面的抽象而已。那時間到底動不動呢?釋迦牟尼佛一坐三大阿僧祇劫,這三大阿僧祇劫在法身裡長度是沒有的。太陽在轉,鐘在轉,我們認為是一秒鐘一秒鐘在過的時候,這只是由於我們對時間的執著,產生了所謂的時間,如果我們的身體沒有的時候,時間事實上是不存在的。時間其實就是清淨的法身。時間是不動的,就像車軸一樣,法界幫他轉,他自己是不動的,法界在動的時候我們認為有個時間在,時間在的體是因為有個不動的體。有個東西在轉的時候,我們認為是時間,時間怎麼會動呢?我們錯覺了,時間不動的當下沒有時間,沒有時間的體。就像經裡講的:不垢不淨不來不去,沒有什麼長短之分別,所以呢,眾生是沒有所謂的一歲二歲這種壽命。但是他修三大阿僧祇劫,一旦證到了如來之心的時候,原來是剎那一念就相應了,所以他成佛原來就是這麼快速。他成佛的時候,盡未來際,他是一個體,就是昨天今天明天都在一個體上面,變成不可思議的境界。我們總認為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明天是明天,但是他沒有;金剛經講現在心過去心未來心了不可得,沒有現在過去未來,那有釋迦牟尼佛無量劫兆載修行呢?這是對於我們因地上眾生而言的;眾生破妄見的過程當中有三大阿僧祇劫;等你一旦證悟了實性的時候,沒有三大阿僧祇劫的這種概念。所以釋迦牟尼佛三大阿僧祇劫一念所成就。所以他一旦成就了,盡現在過去未來,都是32相80種隨形好;所以依止一切情景及非有情景,一切法皆是佛法,是因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對我們方便教言上講,就是上供諸佛下化眾生;上供諸佛就是下化眾生,下化眾生就是上供諸佛;這是我們用遮止的方法會於佛心的一個次第,一個方法。當你會於金剛經的時候,他有另外的直指明心的體,如果你開悟了,明心了,這些言辭都不存在了。這部經典是為大乘者說,就是說是為大乘者說並不是為一般人而說的,並不是說是為了企圖清淨的一個人而說的,並不是說你獲得一點小小的安心就算了,這個安心是在大乘裡面安心的,並不是說我們住在深山老林裡面的那個安心,並不是說我一天吃吃喝喝就算了。它這裡面有無限激情啊,在行住坐臥上面充滿信心,如果你一鳴就可以驚人,如果你不鳴就是很老實,但是心上的力量又大得無比。雖然在我們看來還是很老實,其實啊他可以飛天了,如果一乘上去你就可以飛天了,因你的信心含在你這個心裡面,可以說是盡虛空遍法界,盡未來際。但是呢說小的話一根針也插不下去,平常你就是這麼平常,非常平常。
世尊,希有啊,希有就是人人不離他,當人人不認得,因為它太平常了,跟我們眾生相應的那個太平常了,所以呢我們看不到。
所以我們修行一定要了解不走二邊,不住也就是不要把你的心安住在相對的體上面,老是依法執法。也就是說我們修行過程之中不要疑,一般的眾生做不到,你出門念啊彌陀佛都是為了自己求清淨,或者說以感受為宗,一般的修行人基本上以感官不錯,這樣的修行很清淨,它不是跟實相相應的這個體。不要在乎自己清淨和不清淨的相,直接觀察於法的這個體,一聞信明心直接破無明的這個體,因為你不知道你有清淨不清淨是無明的法執。一念無住頓破無明,清淨不清淨不生,當時湛寂,圓明實性就顯現出來了。那一剎那時間哪有什麼清淨和不清淨?你走在這娑婆世界,如果你立即觀照了馬上就感受到,用這個體頓破無明的這種狀態,是故一定要聞信現前,你聞到了,然後你信的體落於心,無明破的時候,這個虛空湛寂,圓妙真常啊,如如不動,內心非常的安詳自在,你的內心充滿了一種湛寂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與大眾同體,這個如幻如化的真實體在你面前呈現。意志力越強的人他感受得越強,意志力越弱的人他感受就越弱。聞若不信那就更麻煩,只依自己的見解不依佛經不依聞信不依明心不依金剛經,不依明心來觀照,依自己的感官上面,或者思維上面,分別上面,或者學問上面,或者依自己的煩惱和清淨對立方面來去感受的話,都與法很難相應,這也是修行的障礙。不管你是多麼愚蠢,還是多麼聰明,與般若不相應的話,那你怎麼去講都沒有用的,諸法不相應故,知道嗎?經典上面講諸法如義,實相與第一義相應故,第一義就是跟如來相應,跟如來相應故,必須跟二谛相應,二谛為方便立名,二谛就是勝義谛和俗義谛,勝義谛和第一谛相應的。離一切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就是降伏妄心,怎麼降伏妄心呢?破無明,妄心自破,心自然降伏;不需要另外還有一個降伏。
緣起和合生諸實相的真意 破名言而入實相
“緣起生實相門”“緣起和合生諸實相”,因為眾生緣起和合嘛,緣起和合就生實相,沒有緣起實相怎麼生呢?實相在緣起裡面,離開緣起沒有實相的,離開緣起就是無明,無明生相,依相而生實相,實相就在這個相裡面,相就在無明裡面,所以無明能生實相,無明生相相生實相,沒有緣起就沒有覺啊,沒有覺怎麼生實相呢?就像金礦,二山為身、礦為煩惱、金子為本性嘛,破二山就是破身見、破法見,破法見以後煩惱破則金出啊,如果說你煩惱不破,你金子怎麼出來呢?明金煩惱即破,如果你找到了金子了,妄也就破了,金子就出來了。所以世間相叫煩惱,你金子在哪裡啊?金就在礦裡面呢。所以佛性在哪裡呢?就在這個相上。實相在哪裡呢?實相就在緣起裡面。離開這個緣起哪來實相呢?所以緣起和合的時候即生實相。釋迦牟尼佛講這個二乘的教法,你把緣起當作一個法門來修,認為離實相好遠,那麼說見到實相還有緣起性空可得,這是小乘跟二乘的名言的習氣,就是阿羅漢和緣覺。他認為有一個緣起性空,有一個空苦無常的法可修,把空苦無常和這個緣起當作一個法門,雖然已經證得阿羅漢他不捨名相、不捨名言。因為名言就是他的障礙,所以破名言故生實相,名言轉為實相沒有名言可得,所以小乘跟二乘他為什麼不能夠證得大乘的教法呢?就是把這個名言當成了實修之法,他要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但是他不知道怎麼破。他平時住在空苦無常上面,他認為空苦無常就是我實修之法;有的住在緣起性空,他認為緣起就是我實修之法。他把這個名言丟不掉。就像一個人住在家裡面,他在外面沒有家,你叫我離開這個家再去找一個家他不願意干。離開此找彼他感到:呀!要發大乘心,意思就是說我要走出這個房門,走出房門他就找不到門了,不知道家在哪裡,就是離開故住無有住可得,離開你現在住的地方他就沒有住,沒有住他就恐怖,是故他就不想發心了,他就不知道這個法上無住道理。其實你現在這個故住它只是個名言,就是這個家本來沒有的,這個法沒有的,你非要執著於這個名言,執著於法就是立名為家了。要沒有遇到金剛經就很難破除他心中的名言。是故佛陀講,他就問了:怎麼樣降伏其心呢?就是這麼一個道理,所以要知道緣起就是實相之體,一旦你認識到這個問題,就解脫了。金剛經裡不是講嗎,如來說凡夫非凡夫亦名凡夫,眾生非眾生是名眾生,實相非實相是名實相,他說你現在看到的凡夫並不是凡夫,名為凡夫,這個名為凡夫這句話非常的有妙意,名為凡夫就是實相,知道嗎?實相就是真體,離開凡夫這個名言,名言這個體它就是實相,了解這個實相體就無法可得,就給它起個名字,就是不可以執著凡夫這個體,不要認為真的有凡夫可得。不是凡夫就是無住實相,知道嗎?眾生非眾生是名為眾生,非眾生就講應無所住,是名眾生是代表這個因,不斷、不滅此處、不壞此處、不壞此體成就彼體。到西方極樂世界去者實不去,生者實是生,也就是說、西方極樂世界實質體就是這個地方,但是你絕對不能說這個地方是西方極樂世界。在名言上面建立這個地方是西方極樂世界那就麻煩了。是名眾生,其實啊不是眾生,建立無住之體,這個無住之體極樂世界就建立了,佛就建立了;所以這個世界是不住之體,無念之體,你知道了當下安心了。如果你執著認為有個眾生可得,這個眾生就是佛,就把妄見當作真了。一定要先知道非眾生,如果不知道非眾生,你就麻煩了。把這個眾生的名言要把它破掉,你不能說我們離開緣起尋找實相是錯誤的,你說緣起體裡面緣起的相就是實相那是錯誤的,一切相都是妄見。相上無相則生實相。
如何對妄想起觀?如何入佛知見?
我們現在坐在一塊就是妄見,無始以來流轉習氣,無明就生起來,既然無明生起來就是妄見,我知道這是妄見我不住故,這個妄見的體就是實相。我說你無住但是又不能離開這個體。就像我們前天講月亮一樣,跟月亮同轉的時候它就是真如實體,如果你看到跟月亮轉的時候,看到他有生有滅,有生滅是你的妄見,你離開妄見外面就是實相,你有妄見外面就不是實相,妄見不是實相。什麼叫妄見呢?在實相裡面另外見到一個我識,意識的識,識就獨立出來了,識不在你那邊也不在我那邊,完全是個妄體,你不能說我的識在你那邊看到一個識,為什麼你那邊的識不自見呢?你不能說識在我在邊,如果在我這邊應該有你們呢,為什麼我自己不出來呢?不出來一個你們,非要看到你們才有呢?所以我這個識也不在你那邊也不在我那邊,是什麼?是妄的,不可得的東西,現在你看到我這個緣起是妄,是你的見而已,是你的識在妄動,但是你離妄即真,我們那個覺裡面聞到了,外面全是實相。所以不執著於妄,首先要信。信就是佛的知見,在佛的知見生起的時候,不斷地去妄,你一剎那時間,你在回光返照的時候,一照到你這個妄不真實故,寂滅即現前,這個境界叫入佛知見。入佛知見跟悟佛知見還是有距離的,入佛知見去妄即真,這個真顯現大家都是佛。但是妄裡面有沒有眾生呢?妄裡面沒有眾生,妄想的那個妄裡面是沒有眾生的,只有妄念在,妄念去全是實相,外面還有眾生可度嗎?外面都是實相嘛。社會上有句話就叫借假修真,假著這個假體可以悟到真心,悟到真心之後就是捨妄,你一念觀照外面的真心的時候沒有眾生全是妄見而已,識裡面也沒有眾生,全部都是妄體,其實外面都是真的,提起真見的時候,安住真的時候,妄一下子就靜了下來,一下寂滅了。你自己呢換個位子,一換位子,換到法界裡面去了,真如自性就顯現出來了,此時就會顯現出不可思議的妙境!
頓悟的一剎那是什麼樣子的?
像社會上講的用心會於世界,我們現在是與根塵相應,一旦你根塵脫落的時候心就顯現出來,心與實相相應的時候那一剎那什麼境界啊?那就是不可思議的境界,知道嗎?那個根塵脫落虛空粉碎,整個的世界變成大光明藏了,所以我常常講:我們跟佛的關系就中間有一層宣紙,非常薄的一張紙,一旦把這一層薄薄的妄脫離掉,大光明藏立即現前。這一層畫就是識,那這層識就是我們的一個念,盡虛空遍法界就這麼一個識的妄見。這點妄是對念想說的,念念念念有一天為什麼叫頓悟了呢?頓悟的一剎那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念是極微極微的小,一旦啪的一聲斷掉,整個世界,西方極樂世界就這麼一剎那,很快就現前,所以我們斷妄即真,你妄斷了整個世界就是真的嘛,第七識打斷了就證悟了,所以有人搞了一輩子就是搞的這個,我們到西方極樂世界一剎那時間就斷掉了,那極樂世界大光明藏就現前了。如果你不斷,你從來沒聽說過,你跟它就不能相應啊,跟智慧就不能相應啊,如果你知道了全體即是啊,所以光明顯真呢,就是說你看到阿彌陀佛的光明你妄自滅,自己會斷的。所以要知道緣起是實相,離開緣起沒有實相可得,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緣起裡面正好是覺悟啊,讓我們覺悟,能夠識到自己的本性。
緣起如何與實相相聯?西方極樂世界在哪裡?阿彌陀佛在哪裡?
在前面我講的是佛,佛陀是這麼做的,佛陀在此世界現緣起現眾生相,其實啊他是實相體,他來了我跟你說釋迦牟尼佛來了,他現緣起,如果我們到釋迦牟尼佛跟前他現的就是實相,緣起就是實相,我問你釋迦牟呢佛有沒有緣起之念?他絕對沒有緣起之念,但是他確實有緣起相,所以他證悟的體啊就是緣起相,是實相體。如果沒有緣起哪能生實相?如果實相與緣起毫無關系,他怎麼來的呢?佛怎麼來的呢?佛陀到我面前是什麼呢?就是緣起,如果佛陀沒有來只是個緣起的生處,佛陀本來是無來的,緣起而顯,沒有緣起他不能生,他沒有這個相我們怎麼去看佛啊?為什麼西方極樂世界不會顯現在我們空中呢?因為我們注重緣起,他再生這個體的話,那我們不是頭上安頭嗎?我們現在這個緣起本身就已經多余了,還加一個另外的西方極樂世界的境界現前,那麼我們還在妄處去找了,就叫頭上安頭,其實我們的緣起裡面已經有了它的實相。所以西方極樂世界是在空中建有的,空中立有之法,所以西方極樂世界在哪裡,就在我們這個緣起裡面。離開緣起沒有西方極樂世界可得。西方極樂世界就是實相,但是我們怕有實相是空的,所以西方極樂世界種種莊嚴顯現出來。所以實相無相亦有相,空有不二的體。我常常的想,為什麼釋迦牟尼佛來此世界,為什麼阿彌佗佛不來此世界,阿彌陀佛光明無量剎那時間照十方國,然後裡面現無量的諸佛在他方世界示現成等正覺,為什麼阿彌佗佛自己不來呢?阿彌佗佛在哪裡呢?在光裡面,光就是阿彌佗佛的這個體,他如果出來以後呢,大家認為,咦,阿彌佗佛還是一個相,釋迦牟尼佛示現就已經犯了錯誤了,他就因為示現我們還在六道輪回之中,阿彌佗佛再也不能示現了。阿彌佗佛無非是講釋迦牟尼佛的本體而已啊。阿彌佗佛正好是釋迦牟尼佛示現他本身,他的本來,“若人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你說阿彌佗佛倒底是什麼樣的呢?阿彌佗佛四十八大願願願是為了度眾生的。他自己有沒有相呢?他那個三十二相還是他自己的願裡面建立的一個方便而已。事實上他無相。無相正好把釋迦牟尼佛所圓寂的這個體顯現出來了。講阿彌佗佛就是講釋迦牟尼佛的實相,來了去了那是一個方便而已啊,所以到西方極樂世界,其實就是到他的實相。如果釋迦牟尼佛是真的,那我們現在就應該成佛了,為什麼還沒有成佛?他是以相來示現的。我們不了解他無相的道理。如果了解無相,無相才是真正的釋迦牟尼佛的本身。如果你不能夠覺悟到這個道理,就麻煩了。所以淨土法門跟這個金剛經,是非常的吻合。它沒有任何遮止,直達直指。
釋迦牟尼佛來此世界,以凡起觀,以凡夫的相起觀照門。觀是思維的意思,照是照著的意思。他是王子出家,示現成佛,王子也是眾生的關注之人啊。一切眾生都看著國王啊。觀,觀佛可以觀到自心。照,照著佛,肯定是善根啊,佛稀有啊。觀,是思維,他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呢?所以釋迦牟尼佛依眾生的觀照門而建立種種法,並不是佛來觀照。佛陀應眾生的觀照體而建立了一切法門。眾生好奇,咦,怎麼還有佛呢?他馬上起觀照,起觀注。所以釋迦牟尼佛以般若之力,以光明之力,以本心之力,應眾生心。就是吃飯、穿衣、睡覺,吃喝拉撒,這些都是釋迦牟尼佛的本身。你看,觀經裡面講,孝敬父母、尊重師長,都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為什麼呢?因為這個東西,肯定跟阿彌佗佛西方極樂世界有一個關系。絕對不是說用神秘的態度把我們帶到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為什麼孝敬父母就能夠往生?因為這個體跟阿彌佗佛這個光明相是相應的。因為相應故,因為它是理事圓融故,它是自他不二故,它是因果同時故,就因為因果同時,我們這個因跟佛陀的這個果德它是相應的,凡聖是同體的。你這樣做的時候正好跟它這個體相應。
所以我們在此世界,持戒、修行、規矩,這些東西,是祖師所定,是佛所定。像持戒,認為這個戒就是佛心中生,持佛戒就是持佛心。此佛心無相故,此戒故無相。但是我們總認為,這是相啊,我們不應該執著啊。這叫偏,眾生往往說,我們持戒了,但是不執著於持戒,這是錯誤的,因為在持戒的體裡面應無所住,持戒堅固。認識到這個體是無住的,它就是心,是無相的。於相於無相,不做分別想。我們老是這是相啊,無相啊,老是分別,不知道有相無相皆是一心。持這個有相的體,就是無相的體,有相無相它是一個妙用而已。無相就是清靜,妙用就是作為,你的作為從無住體裡面顯現出來的,所以持戒而無戒可持,卻持戒堅固。所以呢我們偏執,以為我們不執著了就是可以不做了。執著不執著這個是要智慧來相應。你老是把這個東西產生了一個互相的沖突,就麻煩了,知道嗎。所以我們放生,不執著於放生,那就懈怠,就不放生吧,那不是偏空嗎?所以呢,放生裡面無執著體,理事圓融,從理講它是空的,從事上講它是有的。理上是妙用,事上跟體是相應的。佛心是空的,戒從佛心生,戒就是空的,那我們持戒就是跟心是相應的。應該生起巨大的信心出來。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是一種自利利它的心,是一個充滿信心的心,是你當下見佛的心。對於度眾生來講,你當下即度,此體本空故,你當下的一念跟佛心就相應了,就是佛。說佛吧,他又是無盡的眾生,說度永度,你一天到晚度眾生,但是呢當體又是佛,說度眾生吧眾生已經度盡,其實無眾生可度。全是佛體,大悲心就是佛心啊。佛心是空的,那你所做事不就是空的嗎,故能生起大信心。所以過去那些高僧大德啊,他的那些規矩啊、戒律啊,都非常精嚴,他一點都不顯得羅嗦,他很清靜受持。因為我們覺得很羅嗦,跟我們的懈怠和懶惰的心相應啊,所以覺得上殿好麻煩啊,吃飯也好麻煩啊,多吃一餐不如少一餐吧,覺得很疲倦,因為我們的大乘心沒有生出來,對當下的空性沒有生出來,對佛性沒有生出來。你不知道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就是當下的那個體,你把空有分開來了,所以對當下的規矩所做分不清。釋迦牟尼佛做任何事情如如不動,當下就是當下,他走到哪個地方沒有障礙,沒有妄識,完全是實相,因為實相是空寂的,是湛寂的,到哪個地方他都湛寂,吃飯跟睡覺是一摸一樣,沒有任何區別,他一天到晚都在寂靜之中。你看那些高僧大德他一天忙到晚,但是呢他都是如如不動,上殿啊就跟你上殿,吃飯就吃飯,其實他非常的寂靜。他清靜並不是他能達到清靜,他跟實相相應故,他如如不動的,對他來說他沒有一個身體在走,他跟實相是相應的,大家用心來會一會吧。這個體是不可思議之妙用,真正的跟這個心相應,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有規矩不守,非常清靜地去守,他是無牽無掛的,沒有牽掛,沒有得失。一旦你與這個心相應,你就心空啊,緣起生實相,你沒有緣起哪來生實相呢,你放棄了緣起去找實相不是頭上安頭嗎?我們最簡單的緣起就是行住坐臥,這個已經夠多了,吃喝拉撒都是我們的思維,難道還不嫌多嗎?我們就行住坐臥、吃飯、穿衣、睡覺,這些事情難道還不夠我們去想嗎?別的思維加上去不就又多了一個妄想嗎?什麼叫無事呢?所以打棒吃飯,打鐘上殿,就這樣的,在這個妄想緣起裡面觀實相,離開此一緣起沒有實相。所以在這裡面,不要加一點,你一天到晚就這樣過,就這樣自在的過。
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說法,無非說這個道理。他成道的那天乞食,一直到最後圓寂,都是以乞食、行住坐臥為根本,這是他的根,他的本。他沒有說到天上去,我不再來了,沒有這樣。都是“飯食迄,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都是這個體,釋迦牟尼佛這麼多年,為什麼我們就做不到呢?我們總是還有另外的想法呢?還有另外的思維呢?就是因為我們失去了般若智慧的觀照。
降伏其心。這個就是降伏其心,我們就在這個降伏其心的體裡面。心佛眾生三無差別。是無言教。其實前面都講了。我們要降伏其心,總認為有一個心可降,越降越麻煩。以般若智慧觀照,心自降伏。煩惱伏住了,心就降伏了。二祖不是要降伏其心,他說我心不安,請給我安心,後來達摩大師說,把心那過來我給你安心,自己一找,了心不可得。其實啊,你想一想,在你找心的那一剎那,會有什麼感覺?咦,我的心在哪裡?頓時空寂!馬上有亡我的這種預兆出現,你就發現好像自己空掉了。過去很多人修行到一定的時候,不斷的打坐,靜到一定的時候,他自己的心安在當下的這個識裡面,他以為那個識就是心,妄心啊,一直靜在那個地方,有一天問他:心在哪裡!這個時候,眼耳鼻舌身意都找不到,頓時空寂,這個人身心脫落,這種感覺在我們過去修行,都是常常的事情。過去念七聲阿彌佗佛,然後問:念佛是誰?問的一剎那,心是非常空寂的。你有時候自己問一下,在你問的時候,你心中有非常敏銳的感覺,就證明你有一個觀照的體的感覺了,你一問頓時空寂,你身心好像有一種脫落的感覺,這個時候就證明你有一點三昧的定力了。如果你問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證明沒有定力,你可以觀察一下自己,“我的心在哪裡?”因為我們平時心狂奔,一問沒有一點感覺,證明你完全是一個大散亂的心。如果人常常守住心,非常寂靜,有一天問“心在哪裡?”啪,就落了!好像身空寂寂的,好像如幻如化的。一問的時候,走在大街上,好像大街上沒有身體的感覺,沒有一個真的人在裡面的感覺,證明你有一些三昧定力在裡面了,那裡等待著,就已經快現前了。但是呢,你們整天干活勞動啊,從來不守心,從來不去觀照,所以很難觀照得到。所以講金剛經,慢慢地你就會感覺自己比較清靜、比較空寂、空洞,常常打坐的人他就會有感受。
我們無始以來世間的很多的習氣,和我們身上有很多的這個不好的基因,身上很多的污垢和煩惱的東西,在我們那個血管裡面流竄。所以往往智慧在你現前不起作用。都是因為我們那個血管,那個俗氣,在我們心裡安的很深,特別在家人,俗氣非常的重。所以這樣講,他內心中沒有任何反應,乃至於聽不懂,就聽懂了也就是耳朵上面聽一聽,意思上面聽一聽,他的身心不產生任何變化,不產生任何轉換的感覺。真正的聞到這個金剛經,你一定有轉換,你心有一個轉換,如果真正的你有一點點修行的話,你的心會產生一個震撼,感覺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妙境顯現。就像佛陀說法以後,那麼多人證阿那含、須陀洹、阿羅漢,都能夠當下明了,那為什麼我們一點感應都沒有呢?就可看出我們的心多麼俗氣。所以我們應該起忏悔心。要降伏其心!
那麼這個觀照門,講這個法門無非是令我們無住,生出正智,無住相現前,無念相現前。無住相就是清靜,無念相就是福德,你沒有念的這個相現前,你心真正的降伏住了,你的念不會隨意的動。法界無念不動是則法相莊嚴,就是清靜,無我的清靜。相不動,就是福德具足,你福報圓滿,你做事情很容易做了。心降伏住了,所謂的度眾生也好,建寺廟也好,隨意你就可以完成。有這個降伏其心的念,無念無住的體,無念正智,你的智慧現前。
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門。佛陀來到這個世間,以無見而見,無住而住。說無見,他又見了,說無住,他又住了。佛陀在這個世間,見而無見,他降伏其心,但是呢,沒有降伏其相。沒有說我要降伏的這個相出現,但是他已經降伏了其心,且沒有降伏其心之念。因為他真如實性啊,妄心不生,無明已斷,一旦你明心了,你這個妄識,妄就不生起來了。所以這個降心,其實這個心叫妄識,我們的妄見,不是我們的心要降伏,是我們的妄想要降伏。世間以妄制妄,我們以法、以真如實性來降伏我們的妄想。所以佛陀來這個世間,就要示現給眾生,眾生都是緣起,緣起性空,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心----我們的真如實性,佛----釋迦牟尼佛來到此世界的這個體,和眾生----眾生的種種差別之相。眾生有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這是我們的迷,但是我們迷不能代表實有,它跟佛是無二的。就是說,我們現在雖然沒有覺悟,但是我們同佛陀一點差別都沒有。只是我們現在有妄,但是我們妄體,它本來是沒有的,對佛陀來講是沒有的。佛陀示現在這個世界,他是真如實性,是覺,眾生是迷,覺者無覺,迷者無迷,迷事實上沒有迷的體,覺實在沒有一個獨立的覺的體,心沒有一個獨立的心的體,心佛眾生沒有差別。不要認為說,佛之外還有心,或者眾生之外還有心,心在哪裡呢?既在覺的體裡面,又在迷的體裡面,迷也是心,覺也是心,佛也是眾生也是心,眾生也是佛也是心,心佛眾生是一個體,他是連在一起。就像現在這個佛像,它的體叫做般若智慧,金剛體,它的相就是釋迦牟尼佛,真如實性,覺的體。我們現在看到的,長的,短的,高的,低的,這個體呢就是眾生之分別。同樣是個佛,但是裡面起三個體:這個好看不好看,是眾生的心,這叫妄識分別;好看不好看的體,是空性,是真如實性,是如來的覺;覺裡面沒有好看不好看,它都是空性。在此世界是眾生的體,彼世界是佛的體,對於佛來講的話,它是無二無別,所以對佛來講是覺,對我們眾生叫迷,對於我們的心來講,它又是那個覺又是那個迷。它的用是利益眾生的大悲心,它的相是一個平等之相,用是佛的真用,體是佛的真體,所以這個佛像,倒底是真的假的呢?對於眾生,往往有妄念生起的時候,認為這是假的。那釋迦牟尼佛是假的真的呢?他有假可捨還叫佛嗎?所以佛陀來了,跟這個佛像來了有什麼區別?所以你看到這個佛,同看到釋迦牟尼佛來是沒有區別,所以這個相,就是佛來的這個相,所以你說它是真是假呢?絕對體裡還有真假之分別嗎?對佛來講,沒有假可捨。假是妄念,你認為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個真可得,頭上安頭。對發無上菩提心者,好的妄念不好的妄念都不要了,都跟緣起生實相的這個體相應的。心佛眾生是沒有差別,是一體分出三個相,三相而無相。為什麼呢?眾生相是假,假不離真,佛是覺,沒有一個獨立的覺存在。說心,它沒有一個獨立的心存在。你說分三,三即一,一即是三,說三,三了不可得。說沒有三嘛,其實有三個體,有迷啊,有覺啊,有心啊。也就是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它是不可思議之妙境。我們往往把這個分開來只因有一個妄見在,起了這個迷惑的知見心。所以佛陀用方便門啊,示現種種遮止之法,因為直心說,眾生難以信,難以聞,沒辦法知道這個道理,只好說妙法蓮華經三乘會於一乘,特別是華嚴經,華嚴經那是所有的經典都在裡面,包括遮止之法,直心之法,都在裡面,金剛經都在裡面。什麼叫遮?就是說這個感應那個,福德感應於空性,持戒感應於佛性。你看發菩提心,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去,這個就是感應道交,大乘教法都是感應道交,它有遮止的,只是你不知道。止,就是制止,不要你這樣做,要你那樣做,你這樣做也叫止,就是止住你這樣的行為。他說你不要做惡業,它也是止,要你做善業,它也叫止。舉例來講,你信這個佛性,在你信的那一剎那,後面它有遮,遮什麼?你是一地菩薩、二地菩薩、三地菩薩、四地菩薩……它講這個名詞,叫遮,它獲取我們的信心。第二個,你的證量的果德、果位,這裡面也稍微的有一些遮止。舉例來講,如是信者,如來悉知悉見,就是遮止之法。如來見到你了,其實如來有見嗎?如來無見,無見為見,就是跟他同體,其實已經跟他同體了,這也是叫遮止。遮法,就是跟你講了之後,令你發無上信心故。講所謂相應的體,無非是講你現在實相的體。福德廣大、得圓滿體,持戒修福才能聞此經故,這都是叫遮止之法,遮止是在華嚴經裡表露得很清晰。金剛經裡也有,但金剛經最重要的是一念直心,方便觀照,實相般若,都會現前。
無言教門。釋迦牟尼佛一生中,事實上講而無講,說法無法可說,他不說法才是真正的說法,說佛有說法即是謗佛,這即是依無言之教。真實相本身就是無言的,實相的無言也代表著緣起無言,因為緣起即是實相,而我們認為緣起裡面有言辭可談,因為跟實相不能相應故,不知道言辭即是實相,故所有言辭皆是無言可談。你要從有言之法,悟到無言之體,離言說相。你就是真正的明了了金剛經的本義。因此真正的教法是無言的。所以我們不要以為釋迦牟尼佛講了四十九年的法,其實實相裡面根本沒有談一句話。所以他講了四十九年,真正的是沒有談法,一句話都沒有講,一個字都沒有說,你要懂得這個意思。南摩阿彌佗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