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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行法師:內外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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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同體

我每天早晨的微博都是針對東華寺的現狀有感而發。多虧有這麼多反面教材,否則還真的不知道寫什麼好。這段時間讓我深刻地感悟到——佛真的是魔來成就的。

但是有幾個人經受得起魔的考驗呢?如果將修行分作十步做為圓滿的話,一般的人走到第三步就敗下陣來,稍微有點意志力的能走五、六步,走到第七步的,真的是少之又少,更不要說第八步了。通常都是在原地踏步,以為自己是在借事煉心,實際上都是在不斷地增長我執。

就說我們東華寺的幾個有代表性的出家人,非常有道心,但是他的道心還不如他的我執大。有人看到的是他的道心,有人看到的是他的我執。我執大的人修行,不是在修道,而是在修我執。修道是去我執,而更多的所謂的修道人,都是用我執在修我執。他每天也夜以繼日地用功,有的甚至日中一食,講起話來讓一般人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行家一聽就另當別論了。

盡管有時我也自稱一下大師,但更多的時候是自謂小師。世間有很多人雖然不信教,但他的所作所為不僅符合教統,甚至超過教徒的修為。我一直認為,一個人所謂的改變,是因為環境不允許,一旦環境許可,他會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原態畢露,依然會回到他過去的原始點上。看到大家的這些現象,我越來越認可古德所言,真的沒什麼好修的。健康的思想、正派的作風、良好的習慣你如果不建立起來,你想開悟是不可能的。這些惡習拖得你連路都走不動,還談什麼明心見性!

一個人的家庭背景與家庭教育非常重要。之所以我們這麼多人往佛門裡鑽,是因為我們都是社會上的失敗者:社會上的那條路走不通了,不願意走了,走得很辛苦很艱難了,走得不愉快了,不夠春風得意了才走佛門這條路。所以走佛門這條路的人,大多數都是心理極度不健康,甚至是異常極端的人。但凡有一點點成就的人,他的內心的確是發生了一些變化。打坐時我常常想到東華寺的出家人,個個都非常有特色,難怪祖師說,五百羅漢五百個樣,每個羅漢都是非常有特色的人。東華寺目前就是這樣,與其說每個人都有道心,不如說每個人都在堅守著我執。好在我們真的有信仰,不會刻意去做壞事,除非無明引發而做錯了事。

你看森林裡的樹木,有些會莫名其妙地扭曲著往上長,而更多的樹則是筆直地往上竄。同一片樹林,為什麼有的會歪七扭八畸形生長?是土壤的原因呢,還是風向、日照的原因?

答:佛說眾生平等……

師:佛祖是說眾生平等,人人皆有佛性。可是,為何一片樹林都是筆直挺拔,唯獨個別的它會畸形?環境永遠是一樣的,是最公平的,只是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千差萬別而已。大家同處一個地球,沐浴著同樣的陽光,生長在相同的環境中,為什麼有的樹挺拔,有的畸形?其實都是自身的問題。請問是什麼問題呢?

答:心性的問題,自身的力量大過大自然的力量……

師:同樣的春風秋蕩,同樣的日月精華,同樣的土壤雨露,為何單單少數的樹木會畸形?同理,我們兩百個人同吃一鍋飯,同念一本經,同在一個殿堂裡靜坐,都是釋迦牟尼佛的子孫,為何我們對同一部佛經有不同的觀點?在同樣的環境下大家都一樣,而個別人存在的形式和表現手法卻不一樣。就樹木而言,因為它沒有融入同樣的環境,它對抗過環境,無論對抗了多少,在它身上都會留下痕跡——畸形。就人而言,少數人因為太有思想,他就好表現,總想標新立異抗拒環境,結果要麼出類拔萃,要麼成了異類。就像我們山上的松樹,更多的是被動地接受環境,只有少數要麼超然挺拔,要麼成了畸形,堅硬無比,做劈柴都不好劈用。非常有思想,但又不符合道統的人,在他身上表現出來的就是滿身“釘子”。而合於自然生長的樹,就像森林裡的好木材,你是找不出樹釘子的。所以,當一個人不能和道統保持一致時,必然會持某種抗衡的態度,其結果要麼成為優秀分子,要麼變成糟粕而被淘汰。所以更多的人和更多的自然界生物都是隨順條件而自然生長。

我們從小在父母身邊,最了解我們的是父母,乃至我們的每一個起心動念,父母親都看得很清楚。但是孩子長大有思想了,就不能泯滅他的思想,因為他畢竟是一個獨立的生命體,他也需要獨立。尤其當一個新的生命體逐漸成熟的時候,他會更加自以為自己獨立了。拿佛家的話講——“超佛越祖了”。

在我們修行、學習做人的第一個階段,我們感到迷茫,感到自己很渺小,在人生的道路上很徘徊,不知道該怎麼走;到了第二個階段,發現道路如此簡單,我們很快上路了,找到了光明大道,甚至認為自己很快地走到了人生的頂峰,圓滿了;再繼續下來,又開始迷茫了,會認為難道就這些嗎?不過如此嘛!沒有什麼好追求的,沒意思。在此階段會停留一段時間,期間會感到悲觀失望。如果你到了這個階段能調整心態,平靜下來繼續靜觀,分析選擇,很快你會發現,在你眼前展現出的是一個無限廣袤的空間和一條灑滿陽光的大道,你有多大的力量都能使出來,你有多快的速度都可以放開,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無論你有多大的力量,你都無法超越她、賽過她。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會真正地產生謙卑心,真正地認識到人的力量是那麼的渺小,而道德的力量或者說佛的力量、大自然的力量、上帝的力量、真主的力量,那就取決於你信仰的對象是什麼,是那麼的偉大!你會用你信仰的對象的語言來闡述你此時的心境:信主的會說,主啊,你是多麼偉大,我是多麼渺小;信佛的會說,佛啊!你是多麼偉大,我是多麼渺小。在此階段,你會在相當長的一個時間內臣服於她。過了這個階段,你會發現:你就是她,她就是你。盡管你在禮拜佛,禮拜你的上帝或真主,實際上,此時你所產生的心態就是——你在禮拜你的自性,禮拜你自己,而且是那麼的心甘情願,那麼的認真、虔誠,那麼的必然!除此之外別無選擇,更無它徑。

但是,有幾個人能走完這個過程。在修行的路上,有時侯真的是把我們折磨得筋疲力盡,無論你的心力有多麼強大,你的體格有多麼強壯,你的抱負和志向是多麼的宏大高遠,就像一個跳進大海的人,自然而然地你會認識到自身的力量是那麼的有限,你必須和它融為一體,你才能真正地擁有無限的力量,無論是體力還是心力,乃至金錢和地位。

在這個階段你什麼都會擁有。此時你若把所有的這一切只是當作工具,你就會做它的主人。可是有極少數的人,在第二個階段似乎也獲得了世出世間的一切,但是你不會做它的主人,不會使用它,駕馭它,甚至不會敬重它,那你很快就會失去它。

我曾說,你之所以沒有財富,是因為你不懂得理財。何時你會理財了,你就該擁有財富了,你也必然會有財富。你現在沒有財富,你不要抱怨沒有財富,只報怨你不會理財。你如果會理財,至今你怎麼還會是個貧窮的人?你如果會讀書,你怎麼不是一個知識分子?就像在生活中很多人會說,我怎麼沒碰到美女、帥哥呢。你懂什麼,尊重什麼,你就會擁有什麼。 有些人的人生道路非常坎坷、貧窮,我們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你有智慧就能看到根上,為什麼他的人生如此貧窮坎坷,甚至那麼不幸,都是因為“什麼”,才有了“什麼”!世間萬物皆逃不脫因果。因果並非只是宗教的專用名詞,因果構成了世間萬事萬物。

我曾和一個大學教授辯論過,我說哲學思想就是因果思想,因果思想就是哲學思想。他說:“我們是研究哲學的,是唯物主義。不像你們佛教徒、宗教徒,相信因果輪回報應,是唯心的”。迄今為止,我一直堅持這個觀點:哲學思想就是因果思想,因果思想就是哲學思想。

看到不幸的人,我們會產生憐憫和同情,有時我們會伸出援助之手。從表象上看,我們的確幫助了他,讓他受益了,他的日子暫時好過了。我們在幫助他的同時,對一個有信仰的人而言,成就的是自己的慈悲心和福報功德,對一個世間俗人,成就的是他的名氣和地位。眾多的慈善家,因為他們廣行慈善,才獲得了那麼多的榮譽和頭銜,這些都源自於因果關系。因為你付出了那麼多,自然你就應該擁有那麼多。而受者呢,因為你沒有付出這麼多,你就不會擁有這麼多,所以你就沒有能力施與別人,你就變成了一個受者。雖然我們知道施比受更快樂、更高尚、更自由,但是多數人還是寧願變成一個受者。

人在一生當中,雖然經歷了無數個階段,每上一個台階真的是千難萬難,都要脫好幾層皮,越往上走,越是艱難。就拿我個人來講,這次不是閉死關,有重要客人時還要接待一下,寺廟的事情還要處理一下,盡管是方便關,由於每天有幾個小時在靜坐,所以和過去閉死關的感覺是一樣的。在此之前,很想閉關把自己封起來,可是在山上呆了這二十多天,感覺在這種狀態下要讓自己的心態和心性有所進步,那將是非常非常困難的。可是在外面每天接觸那麼多人,的確很煩。來到我身邊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帶著重大的疑惑和問題,就他們而言的確如此,而在我看來卻是同樣的一個問題。和我一樣都是心態沒有轉變過來。有的是沒有意識到,有的是認識到了,但轉變不過來。

也許你們打坐時都渴望有境界,實話相告,我今天禅定當中的境界和我十五年前的禅定境界是一樣的,當初看到什麼,今天依然如故,不管你怎麼用功打坐,也無論你如何用心打坐,還是十五年前的境界。心態和觀念的轉變要想靠禅定中的境界來完成,很難,甚至是不可能的。除了外界的暴風驟雨,驚濤駭浪,的確沒有第二個方法可以幫助你轉變心態。但是,有幾個人能夠接受外面的大風大浪呢?十有八九都被打翻打死掉了,變成了逃兵。

當我們沒有降伏腿的時候,那麼渴望降服腿,當我們降服腿後,發現降服腿的力量和降服心的力量相比,真是太渺小太不值得一提了。降服我們的心念和我們的惡習是如此的艱難!我們都期望有境界,天天渴望眼前放光,希望每天能住在境界裡和外界的信息有感應。真有一天你在境界中眼前放光,並隨時能接受外面的信息時,你會發現不過如此——該吃飯,你還要去吃飯;該有煩惱,仍然有煩惱。

有些人對自己有點先知先覺功能沾沾自喜,有時算點小事特別准,就沉浸於賺點小錢,出點小名,吃得好一點,玩得好一點。有相當一部分修行人到此為止,不再前進。正信的佛教徒都知道,小功能只不過是沿途風光,路邊花草,連“道”的門都沒入。往上走是多麼的艱難!盡管你意識到要轉變心態、轉變觀念,你也在努力。但是,並非你想轉變就能轉變,若無長期的經歷和反復的磨練,你的觀念和習慣勢力是無法改變乃至定型的。關鍵時刻你依然會被以往的習慣勢力牽著走。在自己的習慣勢力面前,就我們這點兒所謂的道心,是根本無法抵御的。

你看我們東華寺的第一禅師HZ,非常聰明,有智慧,機鋒轉語厲害得很,平時還能表現出和顏悅色,但是一遇見事情,碰到觀點相左而引發爭論時,他馬上急得不得了,眉毛一皺,白眼一翻,感覺就像要拿刀子捅人一樣。關鍵時刻他絕對保持不了和顏悅色。還有ZH,沒遇見事的時候,脾氣很好,可是一有事說不上三句,他就跟你急了,平時的修養都到哪裡去了?這說明我們平時的功夫都是假的,我們所謂的慈悲博愛,遇到事情時才發現都是假的。所以在成長的道路上離不開反面教材,也就是煩惱即菩提,成佛需魔力。在很多情況下我們的本性暴露完了還沒發現,少數人即使發現也晚了,對方已經被傷害了。很少有人是帶著覺知而故意為之,更多的人都忘我而為之,所以無法把握分寸。如果帶著覺知而故意為之,他就能把握分寸。

一個事事忘我的人怎麼能修行,又怎麼會做事?就像昨晚開會時DZ發言,低著頭在那裡自言自語,他都不知道這是在開大會,他也不管別人是否聽得見。開會發言就要對著大家有聲有色地講話。大家一起開會討論工作,就是要把你平時看到的,寺廟的一些現象和問題,以及你對這些現象和問題的看法、觀點及想法說出來。你給誰提建議,你就看著他說話,這是基本常識。

BW一說話就低著頭,雙手搓著衣角。我小時候也是一說話就臉紅,低著頭不敢看人,一直到後來當了和尚,讀完書,閉了關出來建寺廟了,我才改變以往的做法。為了建寺不得不求人,不得不抬頭看著對方講話,不得不把自己推銷出去,讓自己走進對方的內心,讓對方把心掏出來。為了建這個寺廟,我才改變了自己以往的觀念和生活方式。通過建寺廟我的進步比我閉關十年二十年都要大。

建廟的確很辛苦。若信仰不夠堅定,早就當逃兵了。其中的艱辛和委屈都是常人難以理解的,你也無法向大家述說,也不可能向大家述說,因為這個刀子是扎在自己身上,你無論怎樣向別人陳述疼痛,他都無法感受,充其量表示理解而已。

有時我也很欣賞你們那麼容易忘我。一個忘我的人的確是少煩少惱,因為他完全沉浸在我執中。而帶著警覺做事的人,他真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像一只警犬,一旦發現目標他會忘記一切疲勞、饑餓、冷暖,會奮不顧身地尋著氣味奔向目標,不敢有半點的放松和閃失,生怕與目標脫節了。當事情做完目的達到了,他整個人就癱瘓了,方才感到又渴又累。

我們能夠在這個領域裡忘我,說明有一天我們在另外一個領域裡肯定也能忘我。因為此領域的忘我和彼領域的忘我是雙胞胎,99,99%的基因是一樣的。過去有人說需要轉一下,實際上轉都是多余的,轉都不需要轉,就在此!起步時確實需要帶著覺照,到了一定高度,連覺照都不需要,他的這種忘我就是!他只需要一點點微妙的變化,但是這種微妙的變化有的人幾生幾世都做不到。他能在幾十人面前講話視若無睹,難道這不是一種境界嗎?實際上我的這種境界還是一種顧慮,是一種沒有方向:有多少人,眼睛就看到多少人,就能身臨其境地體驗到多少人的感受,盡管你看我的眼睛是集中在一個目標上,實際上是輻射到所有人的身心上,這種境界並不高。

我們經常能聽到大家議論,說誰誰修行的境界多麼高多麼好,如果這種“高和好”在你的日常生活中起不了用,不能做事,它的意義和價值又何在呢?坐在這裡都忘我了,這不就是一個活死人嗎?

我們東華寺的小和尚們都非常健康活潑有思想,也很勤勞,有幾個確實很優秀,眼睛裡有活。一個眼睛裡有活的人,他能看到外面的活,就能看到內心的活。比如說作為當家或者知客,你看不到寺廟的活,你想看到你內心的問題是不可能的。因為無論看裡看外,使用的是一個看,內在境界與外面的境界不過是兩個不同的區域,能看的“能”是一個。只要能發現外面的活,一旦有一天你想發現自己內心的活,你就能夠發現。

無論你修行多麼高,成就多麼大,最終還是要回來老老實實地做基本功。健康的思想、正確的理念、良好的習慣你不建立,不能使之成為一種本能的反應,即使你偶爾的功夫再高,那也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常聽社會上的人說,某某大師功夫多高,能使天降甘露,甚至呼風喚雨令日出。這樣的人我也親眼目睹過,陰雨天需要太陽,他就喊太陽,果然能把太陽喊出來。越是有這種功夫的人,他的我執比誰都大。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人的心力很足,心念非常專注,當他喊的時候確實進入了一種狀態。

我們的任何一個起心動念都是向宇宙發送了一個信息。宇宙是有生命力的,你向她發送的任何信息她都能接收到,並且她都會以她的形式和方法反饋給你。只是由於你太散亂,你不知道,也無法接收到她的信息而已。就像一些人給我提問題,也許我今天沒有回答你,也許你認為我沒回答,實際上我是通過另外一種形式回答你,如果你認真仔細地看我說的每一句話,你能夠等幾天或一段時間,看我講的一些話,那都是針對你講的,因為你曾經向我發出的信息我都接收到了,都會放在心裡,都會回答你們。有的是間接地,有的是直接地,有的是現在,有的是未來。

實際上我們每個人現在的起心動念和為人處事所采用的方式方法,都取決於以往我們所接受和儲存的信息,它決定了我們現在為人處事的風格和態度。如果你過去接受的正面信息多,你現在的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就很健康,很陽光,很樂觀向上。相反,如果你過去成長的環境,所接受的信息多數是負面的,是一些小市民思想或小家子思想,那麼你現在釋放出來的為人處事的理念、方式方法,就是你過去的寫照,過去形式的再現。

我是個性格非常急的人,每天的作息時間准確的就像鬧鐘一樣。任何時候任何事情根本不需要別人敦促,每天大小便的時間前後都不會錯五分鐘,我相信這種現象在我們出家人中很多。這種人循規蹈矩,你跟他在一起一句話都不需要多說。就其生活而言,他根本不會把心放在生活上,他每天只是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他的身心已經完全投入到另外一個領域裡,並在這個領域裡找到了自己的樂趣,他的樂趣不會建立在吃住上面。就像有的信徒給我做點好東西,買點好衣服,問我好不好,為了應付,我說好好好。實際上我說它好的時候,我的心根本不在這上面,根本不會在意、執著好與壞。一個人如果連最基本的物質欲望都無法超越,還在貪戀,你想進入精神領域連門兒都沒有。對世間的功名利祿你能放下多少超越多少,在精神和靈性方面你才能相應地得到一些你想要的。

盡管我知道大家的內心對道都很渴望,都在很嚴格地要求自己。就像開車,不怕你開的慢,就怕你快一下慢一下不能正常行駛。若能保持正常速度行駛就是高速。最近半年來,我們東華寺的出家人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修行上,大多數都進入了狀態,還有那麼幾個固定的少數人,自以為是進入狀態了,殊不知正與道相違,進入了另一個狀態——我執的狀態,他沒有看到自身的不足和缺陷。

一個真正自信有底氣的人,一個真正富有的人,他絕對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爭個輸贏對錯,分個高低上下。之所以我們有時那麼在意,那麼計較,一定要跟人分個對錯高低,是因為我們的內心是那麼的貧窮脆弱,全靠這個在活著,所以必須與人分個是非高低。一個人靠面子活得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如果你真的認為你那一套是對的,你還需要急著找人證明嗎?窮人最怕別人說他窮,富人最怕人說他富;沒有知識的人最怕別人說他沒知識;有知識的人總說自己是老土,什麼樣的語言土,他就用什麼樣的語言;最愛咬文嚼字的恰恰是沒有知識的人。

高境界的文人總是用最樸實的語言;高境界的商人,你在他身上嗅不到半點的商業氣息;高境界的秀才,你看他更像個滿身大糞味的農民;一個政治家,多數人的表現形式給人的感覺是一介書生,一個知識分子,甚至是個農民。但是在關鍵時刻他所展現出的格局和心胸氣量,會讓你感到他是個“家”,而平時他所表現出來的都和他的身份風馬牛不相及。禅師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種菜看山的老頭兒。如果你的身上還有職業氣息散發出來,你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但還不是最高的境界。最高境界是讓人看不出你的職業和身份。一個學佛的人,如果是滿口佛話滿身佛光,說明他離道甚遠。

我們東華寺有種現象,比如說這件事歸客堂知客管,僧值發現了,裝作沒看見:這是客堂知客的工作,不關我的事;知客路過廚房發現門沒關,明明是舉手之勞,就兩秒鐘,他寧願花十五分鐘去喊廚房的人來關。他這樣做對不對,有一半的人認為對:“各管各的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安分守己各盡其職”,這不是你萬行說的嗎?好幾次廣場的樹到了,我看見有的常住散步走到倒樹的旁邊,他也裝作沒看見,或者的確沒看見,因為他的眼睛裡沒活。個別人看見了,他心想這不是我的事,這是綠化組的事。他這樣想也對,我不反對。但是,你是個人,一個修行人,做任何事都要拿心去做。你在你家裡看到水龍頭漏水了,你會不會不去管,你能說這不是我的事,這是父母親的事嗎?天黑了門沒關,你能說關門不是我的事,我是小孩子,這是哥哥的事。你有能力關門關水,你會不會去關?在學佛的圈子裡有很多這樣的人,他不會關門,也不會關水龍頭。他認為他不是執事,他就不管事。你不是執事,你是人,這是你的家,難道你管了還會錯!本來執事就沒做到位,已經錯了,你現在碰上了,就在你的身邊、腳下,你也不管,你更錯。

你看東華寺的DJ,她什麼職位也沒有,只要看到歪風邪氣,她就會喊,有時還說我。因為她認為這是我的家,我是出家人,就有責任和義務維護常住物。她沒想這是廚房的事,那是客堂的事,這是僧值的事,那是維那的事,因為她的眼睛管事,手腳管事。她不會刻意去找事,碰上了,舉手之勞,該說的該做的她都做了,超出她能力范圍的事她會跟執事說。

並非每個會管事的人都能當執事。比如說方丈,不是我有能力就能當上方丈,也不是說你沒能力就當不了方丈,的確是因緣和命運造就了我,所以我當上了方丈。有的人沒有這個因緣,但他有能力,他雖然當不了方丈,但他照樣做事。人的心性就在微細處見,就在無意間展露無遺。

上回我從禅堂過,故意在走廊的必經之處扔了個掃把,結果十天都沒人動。我心想這幾個和尚修得好,他就發現不了人行道上躺了個掃把,他每天走路也在“禅定”中,所以你拿刀子捅他一下,他也感覺不到。齋堂通道也是,經常拉貨,尤其齋天運東西來來去去,牆上碰得就像牛皮癬一樣,這邊脫落一塊油漆,那邊牆角被撞破一塊,每天多少人多少遍地從那裡走過,都發現不了,只要我從那裡一走,就感覺像長在我的臉上一樣難過,十次有九次都是我發現後叫人去把這個疤給補上。我常對自己說,還是人家修得好,你修行太差了,為什麼那麼敏感!

我也很羨慕大家的這種修為。我今天是在這個位子上,即使不在這個位子上,也是一樣的風格,還是這種人。只不過我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你們以為我是這樣要求大家,當小和尚時我就是這樣。記得小學五年級時教室的牆破了個洞,我正好坐在洞旁邊,冬天寒風刺骨,我對面坐了個女生,冷風也吹到她,我當時本能地就去把洞堵一堵。旁邊的男孩子說,我是為了這個女孩子才去堵洞,怕她凍著了。他上午說,我沒理睬他,下午他又說,我聽煩了,就一拳頭打過去,把他的下巴給打歪了。結果我也傻了,就放松了警戒,只見他捂著嘴巴搞了半天,冷不防又一拳打過來,把我牙齒打斷了。

從小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只要我在這個地方,一切都必須各就各位,有一點不正常,我都會去恢復原狀。我認為環境和我是一體的,它就代表了我的身體,外在修好了,內在就修好了,內在修好了才能把外在打造好。

我經常對來東華寺的信徒說,你們不了解萬行沒關系,你們把東華寺看一看,東華寺的顏色就是萬行的內心世界和品味,東華寺的布局就是萬行的氣量。NM知道,東華寺的每一棵樹種在什麼地方都是經過我確定的。樹要是種得不合適,每當我散步走到那裡,就感覺自己身上好像長了個瘤子;樹種好了就會有一種心開氣爽的感覺。所以你能和東華寺的環境融為一體,你就和萬行合得來。你不喜歡東華寺這個顏色、格局,你肯定和東華寺沒緣,你肯定和萬行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你能喜歡這種顏色,這種格調,你肯定和萬行來自一個空間。比如我修到三十三重天了,你不用修,你能夠接受我的這些作品,你的心靈高度就在三十三重天,就這麼簡單。

因此,我們闡述一個觀點,展示一個作品,它都能反映出我們的心靈境界,都意味著你的品味與之相匹。你不喜歡,可以亮出你的觀點。盡管很多事情大家不會做,但是每個人本能的直覺是不會錯的,是沒有太大區別的,拿出來讓大家一鑒別,彼此的心靈境界便一目了然了。我們的頭腦雖然千差萬別層次不等,但我們的靈魂都來自同一個等級,尤其是當我們欣賞高檔藝術品時,更能證明一個人的靈性境界。

如果你到了一個地方,你接受不了這個地方不能融入其中,而你又勉強自己,難為自己,裝腔作勢,不到一百天,這個不好的信息一定會輸入你的靈魂,三年五年十年,在你身上一定會產生病變,因為你和大自然抗衡過,無論你抗衡了多少,都會在你的身心上留下痕跡,只是早晚而已。有些人之所以莫名其妙地生一些怪病,都是因為以往的起心動念所導致的後果。如果我們真的渴望改變自己,那你就要把以往的生活方式、人生理念暫時放到一邊,你不妨用一種新的理念來支配你的人生。就像汽車換油,你過去用的是93號油,你現在不妨換個97號的試試,不習慣你還可以換回原來的93號。為什麼你我這麼努力,希望自己進步,但在我們身上產生的效果卻微乎其微,因為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為人處事的理念,你仍舊沿襲了過去的那一套,既然如此,你怎麼會進步呢?

剛才在門口看到ZZQ的那一瞬間,我就明白了,他最近很用功,的確是在用心學東西,他可不是為了混日子,為了清閒,為了好玩才去的。你做了多少事,用了多少心,從你的眼神和你的身心上都能反映出來,它是逃不過一個稍微細心觀察人的眼睛的。

很多信徒千裡迢迢跑到東華寺,其實沒有必要。不見萬行,你們的道心也許能更好一點,因為你渴望見到這個人,你會對這個人念念不忘。通過看他的書,如果你否認了他,你只會不再提起他,但不會影響你的道心;如果你認可他,就會經常想起他。你來到萬行身邊,看到他這麼平凡自然,甚至比常人還要沒有修為,萬行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對於他本人倒也無所謂,但你的道心就會丟失。所以,有時為了信徒的道心不丟失,我也要裝一裝,但這不是我的本意。看任何問題我們都要一分為二,當我說你好的時候,你要想一想,也許他根本不認可我,他才說我好;當我混賬你否認你的時候,你也要想一想,也許他覺得我還是個可教之才,他想在我身上下點功夫,不想讓我墮落。

有些人的確非常好,他的整個身心和言行舉止都很規范,已經入道並合與道。你不需要說他,你若發現他稍有偏離,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講一番道理,只要讓他聽到了,看到了,他馬上會聯想到自己並規范自己,你無需對他耳提面令。而個別人你就是三番五次地打罵,他也難以改變。但是,不管你屬於哪種人,你來到我面前,我都會用心,也許我采用的方法和手段你接受不了或根本察覺不到,讓你察覺到了,就沒有效果了。

你們看NM,一天往兜率天跑五六趟,我們空手上去都會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MD你是不是說過,上師隨便找一個人也比NM能干,干嘛找個最笨的人在他身邊?除了NM,東華寺找不出第二個能像他這樣的:只要我在寺廟,他幾乎撈不到休息。我每天都是十一點以後休息,冬天他給我打完洗腳水,我休息了,他還要把房間收拾完才回去睡覺。早上我起得很早,他也不敢睡懶覺。我每小時跑一百公裡,我要求他在我身邊也要跑一百公裡。你跟在我身邊,我不可能拿你的速度要求我,你來給我當徒弟,是來向我求法的,我必須以我的速度要求你,你才能進步。如果我還拿你的速度要求你,我的良心是過不去的。NM在我身邊總是隨叫隨到,盡管在你們面前他有時會掙扎,懶惰,我都能理解。因為他在我身邊已經夠累了,不僅身體累,心也會累。無數次的打罵,他從無怨言,從未放棄。他本身已經做得夠多了,還經常越職做事,因為我就是這種風格,所以他在我身邊自然就形成了這種風格:不屬於我的事情我碰上就做了,我叫你可能需要十分鐘,舉手之勞也就兩分鐘。所以他在寺廟令很多人嫌棄,因為他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為什麼有些人很令大家喜歡呢?因為他從來不說不聞不問,從來不傷大家的和氣,他的存在就是一個活著的死人。你MD能在我身邊呆三個月,我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我知道你非常聰明,但是成事的人幾乎都不是非常聰明的人。

NM內心的承受力在東華寺找不出第二個。往往能成事的人,其承受力擺在第一位,勤勞擺在第二位,知識擺在第三位,能力擺在第四位。這個承受力包含了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忍氣吞聲,這就是我對承受力的诠釋。承受力不是一句空話,是表現出來的——表現的就是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委曲求全。

我常說,一個是HY,其次是HF,典型的是WA,我的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他們。我只是藐視他,冷視他,輕視他,就用這三種眼神足以把他們幾個報廢了,他們的內心就癱瘓了。可是他們的智商遠遠超過我,有什麼用呢?內心脆弱到極點。我知道他們也在努力掙扎,也在轉變,尤其這半年進步得非常大。什麼原因導致他成為這種人,這跟他的家庭出生有絕對關系。我們是什麼人,你輕視我,我裝作沒看見,你再看我,我就看著你,直到把你看得不好意思了,你就不看我了。你再輕視我,我就“報復”你,我拿成功給你看。

報復一個人不需要反抗,不需要爭論,你的成功就是最大的報復,成功能說明一切。我經常說,東華寺的小和尚非常優秀,智商非常高,非常有思想,就是承受力太差,格局太小,也許是年齡太小,閱歷淺,歷事少。但是我想想,我在他們這個年齡,承受力遠遠超過他們。23歲閉關時,多少人,包括同學、信眾、法師,都帶著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甚至直接冷嘲熱諷地對我說:“你能閉三個月關,我給你磕三個月的頭” “我給你送三個月的飯”,等等,我當時只能在心裡說,你們這些無知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內心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人真的很自信很自知的話,他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眼神和語言,真的是八風吹不動我行我素。但這個我行我素是正知正見的我行我素,絕非邪知邪見的我行我素。

問:只有在明心見性的基礎上,才能達到正知正見的我行我素。

師:扯什麼明心見性,社會上有那麼多正知正見的人,他們的理念是那麼的正確,他明心見性了嗎?

學佛的人動不動就把一切都歸咎於業障,這也是業障,那也是業障,這也是福報不夠,那也是福報不夠,只要有問題都與你無關,都跟福報、業障有關系。如果業障福報能反駁的話,早就把我們捅了無數刀了,它一定會罵你,你怎麼不怪你自己,不說是你的原因呢?你怎麼怪我福報、業障呢?業障是誰造的?是你造的;福報是誰造的?還是你造的。緣分又是誰造的?還是你造的。都是你造的!結果你還說,不怪我,是我的福報不夠,因緣不到,緣分不足。“一切唯心造”我們天天在念,都念到哪裡去了呢?有時我們懶得跟他辯論,為了維護他的面子,證明他的觀點是對的,就說對對對,是我的福報夠,緣分好。為什麼你的福報不夠,緣分不好呢?你為何不去想辦法造福結緣呢?緣分和福報的確是可以創造的。

如果按這半年東華寺的和尚和一些常駐居士的轉變速度,三五年後真的會脫胎換骨,我希望這種良好的勢頭和狀態能保持下去。修行人每時每刻都要看住自己的起心動念,要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說什麼,符不符合道統。

六合堂的書,我們每年都要清理一批,其中很多雜志報刊看完後都要清理,賣掉,否則書架早就爆滿了。好了,FX當寮元了,他說書櫃沒滿不大好看,是否想辦法把書櫃擠滿。我們說剛清理了一批書,他說那就把書架抬出去,幾個人跟他解釋,他都聽不到,還說要把書架抬出去。我們每天都要把內心的垃圾清理出去;我們的房間隔三差五地也要打掃,清理出一批東西。再好的東西你不用,對你來說就是垃圾,放到外面,別人或許視若黃金。你明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但是你用不上,你就不需要留在你的房間裡,放到外面,別人會去用的。

我也非常渴望有機會與大家交流,平時忙得不得了,也難得你們大家成就了我,讓我暫時稍微輕松一點,抽出時間處理些棘手的事情。盡管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對於信徒、尤其是小和尚的教育,我是不會放松的。我跑到山上並非放棄你們不管了,恰恰相反,我在下面更忙,反而心中沒有你們,在上面忙得少了,心靈的空間更大了,在內心看你們,分析你們,判斷你們,雕琢你們的時間用得更多了。有時你們給我發短信,我回短信與不回短信是一種方式;回快回慢也是一種方式;有時使用鋒利的語言,有時使用溫柔的語言,都是一種方式。對你們的教育我不會采用一種方式,因為你們每個人都在變化當中。比如說你這段時間很自信,快飄起來了,我就給你潑瓢涼水;他這段時間有些悲觀,我就給他打一針興奮劑;油不夠了,給你加點油;速度太快了,點一點剎車。因為你們是我的化身,看到你們就看到了我,看到你們就看到了我的未來。我跑得再快,做得再強再大,都沒意義,如果你們之中不能出幾個有出息的,就是我最大的悲哀。 

我今天當了你們的師父,有一天你們也會當別人的師父,你們要拿出七分的精力放在你們的徒弟身上,三分的精力留給給自己,甚至一、兩分就夠用了。因為你已經上道,進入高速跑得很正常了,不需要很大的油門,偶爾給點油就行了。而你的徒弟還沒上路,還在彷徨,甚至還在驚慌失措,因此你的精力更應該放在你們的徒弟身上。所以孔子說治家莫如教子。

東華寺今天能夠在這種環境中生存,能夠站出來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我們的右邊有雲門寺、南華寺,左邊有廣州的光孝寺、六榕寺、華林寺,這些都是千年古廟,他們的家底超過東華寺數萬倍,能夠在這種環境中立足,不知要付出多少代價。也正是這種環境成就了我,才有了今天的東華寺。

但是好的環境往往不利於修行。最近我才思考到,為什麼老祖宗有能力創造一個一流的環境,卻不去創造?因為環境能把百分之九十的人腐蝕掉,只有百分之十的人,無論環境是好是壞都不會受其左右,會始終保持不變:落魄時他能睡橋洞,發達時能住七星酒店,住完七星酒店,他照樣可以再住回橋洞。但這百分之九十的人,落魄時住過橋洞,一旦發達住進了七星酒店,他就再也無法回去住橋洞了。就像BW,她到兜率天清理東西,把黑一點的衛生紙全部拿下來,說質量不好。我說那你留給我用。無怪人們常說,農村的姑娘小伙子到了城市裡,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認爹和娘。她是農村的黃毛丫頭小屁孩到了城裡,第一年電梯都不會開,電話也不會打,啥都不懂,很快學會了先進的東西,開始模仿打領帶、穿西裝……第二年吃飯沒有果汁,少了餐巾就不吃了,第三年就不喜歡爹和娘了,覺得他們好土,回去沒有公筷就不吃飯了。

本來我們出生很卑微,任何時候都不要忘本。你是農民出身,你身上就要有鄉土氣;你是千金小姐出生,你身上就要有高貴的品質;你是太子黨皇貴出生,你就要有高貴的血統,就不能有低賤的舉止。你是農村最底層出來的,無論你怎麼裝扮,一看就是從社會最底層起來的。盡管你住在兜率天,用的東西都是一流的,你一出手擺杯子倒水,就知道你的來處。你是土包子出身,即使你穿上黃袍馬褂,仍然是個土包子,你再怎麼模仿都有土包子味道,沒辦法的。你索性不模仿,反而顯得本分樸實,人們往往更喜歡樸實無華。家庭出生背景和世世代代的痕跡都烙在你的身上,裝是裝不像的。但是,人只要用心學,的確可以一步登天。你只要勤觀察多聽聞,經歷一次就夠了,想做的事,想學的東西,哪有學不會的。

女同胞有什麼話說?我從來不敢怠慢,你們是東華寺的大半天,盡管你們不吭聲,但是你們一直在後面默默地奉獻,我都能感覺到。

問:我應該如何修行才是?

師:你就好好念佛,不要想其它的。你就是打坐也在內心念佛就好了。老菩薩來東華寺好多年,非常發心,尤其是早期東華寺缺人的時候,她們母女倆分別在菜地和廚房,都是獨當一面,任勞任怨。

每每看到有些人無怨無悔地奉獻,總是令我感動,並一直在激勵著我。正是由於少數這樣的人,我內在的力量才源源不斷地湧發出來。我是個容易被眼前現象感動的人,你看大熱天,翁源縣的居士們頂著烈日暴曬砍完草,連口水都不喝就下山了。你再看和尚出手,穿著大褂出坡,我說NM,干活為什麼不光個膀子,穿個汗衫呢?為什麼不把袖子卷得高高的?怕人家說你是農民今天當大師了嗎?農民當大師了才更神奇氣呢,你怕什麼呢!我經常干活就是穿個汗衫光著膀子。有些和尚干事氣得你肚子痛,干脆你就別看他。到了地裡他就發呆,好像還沒睡醒似的。拿個鋤頭鐵鍬就像拿了一條蛇、拿了個蠍子似的,鋤頭壓根就沒挖進土裡,活還沒干呢,手套帽子戴上了,怕曬黑了,哪裡像個做事情的樣子。

不過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理念不同,活法各異。我不要求你們都像我一樣,都像我一樣不就都成大師了,盡管是個假的,他也是個大師。今天我收拾書櫃,又找到了幾年前那個朋友寫的六十五條批判我的書,中午我又看了一遍,把我樂壞了。將來你們出去,千萬不要在語言文字上與人辯個是非高低對錯。自古以來一句“金剛經”就有上千人去解釋他,你不要說人家解釋的錯,你解釋的對,每個人讀了《金剛經》就應該有自己的觀點。現在就有一本五十三家注解《金剛經》的書,又何止五十三家,這五十三家只是比較有名氣有代表性。每個人誦完金剛經都有自己的觀點,你能說你對他錯嗎?但是不管以哪一種方式去辯論解釋,都要學會尊重人。懂得尊重人到哪裡去都吃得開,都能立足。你可以不向人請教,但沒有必要去批判;你可以就其思想進行辯論,但不可以人身攻擊。

實際上在我們學佛的團體裡最缺乏學習風氣,最沒有謙虛精神,個個都是目空一切,高高在上。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根器最好是再來人,都認為自己所想的是正知正見。你如果真的那麼自信,你就應該表現出氣定神閒,可是在我們身上誰表現出氣定神閒了?都表現出乞丐樣,乞什麼呢——都想得到別人的贊歎和認可,都希望得到別人的奉承和抬舉。我們學佛的人十有九人都變成了精神乞丐。的確在我們身上很少表現出乞討物質,更多表現出的是乞討精神。他所謂的乞討並非乞討知識,而是乞討別人的認可。在座的誰是知識乞丐?在我身上有一點點,但還不是知識乞丐。雖然我很渴望讀書,也很愛讀書,但是乞丐我還達不到。

何為禮敬諸佛?一個人沒有真正的信仰,不能每時每刻與你信仰的神融為一體,你怎麼能和他起感應臨終得到接引,怎麼能了生脫死?那不是自己欺騙自己嗎。我記得一個法師,他就是買件好衣服,首先想到的是供養佛,然後自己再穿上,這都屬於真正的信仰:信仰已經融入他的血液,任何時候他都把他信仰的神擺在第一位。

記得農村每年新打下來的糧食,做出的第一頓饅頭或大米飯,我外婆先從中間盛出一碗放在神台上,供養老天爺。作為一個農村老婆婆,她不懂什麼宗教信仰,但她相信是老天爺保佑風調雨順,我們才能吃上大米白面。從小我就受到這種教育,這也是一種宗教信仰和宗教情懷。

從小我們養成的習慣:飯做好了,大人不回來小孩是不敢動筷子的。那時家裡窮,難得吃碗豆腐。有時做碗肉,誰都不敢多吃,加一塊嘗嘗就走開了。如果做了一盆,反而不夠吃,全家人都站在傍邊不走了。搞一碗吃不完,搞一盆不夠吃!

從小若未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你到了社會團體,你所展現的就是你小時候的生活方式,不等大人回來你就先吃了,大人回來只能吃你的殘羹剩飯。當然。現在條件好了,不像過去,大人回來隨時都有好吃的。過去村莊裡哪一家吃肉了,整個村莊都聞到了,你瞞都瞞不過去。記得我們村裡有個齋公,是個大善人,如果今天他家炒了一碗肉,他就端著那碗肉挨家挨戶說,哎呀,我炒肉了,你嘗嘗吧,很多人不好意思就不嘗了,所以一碗肉端著走了一個村莊幾乎沒動。現在回憶起小時候的生活情景,真的是有滋有味。如今什麼都不缺了,反而沒有感覺,沒味道了。我老是懷舊,不過現在給你們這些小和尚說這些,真的是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都沒有意義了。

將來你們要出去開山,你得有點兒本事。你沒有一點過人之處怎麼開得了山呢?即使你開一個山也是十年二十年建不起來。我經常在寺外馬路上迎接客人,由於客人堵車誤點或走錯路,我都是幾個小時風雨無阻地等在馬路旁,關鍵時刻連廁所都不敢去。如果你等了兩個小時,你去衛生間的兩分鐘客人來了,你再怎麼解釋都沒用,越解釋客人越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判斷你。你千萬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推卸責任,為自己辯護,會顯得你更脆弱,更沒有承受力,更不願意承擔。對方是個弱智,你解釋他也聽不懂,對方是個高智商你根本不需要解釋,所以在我的人生當中是不存在解釋的。

釋萬行2012.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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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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