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天人最終的命運多數非常悲慘,究其原因,是因地修道所致。當初,在欲界修行時,他們認為修習上界禅定之因就是解脫道,又將禅定的成就當作解脫果,這就埋下了禍根。在定力消失而接近死亡時,他們見到自己行將墮落,因緣聚合,便生起嚴重的邪見,他們認為此解脫不可依靠,不再相信解脫是真正的依托之處。以此邪見而身陷無間地獄。
色界以及無色界諸天,雖然沒有欲界的苦苦,但仍攜帶著煩惱,並且有異熟障,對生和死都毫無自在,所以他們也由粗重而具有痛苦。
色界和無色界都有行苦。另外,色界天的一至三禅天有樂受,因此還有變苦,四禅天以及無色界只有捨受,因此沒有變苦。另外,上界天人也存在從上界復墮三惡趣的痛苦。
又如《資糧論》雲:“色無色諸天,超越於苦苦,以定樂為性,住劫不傾動。然非畢竟脫,從彼仍當墮。”
又如《資糧論》說:“色界和無色界諸天已經超越了苦苦(沒有下界種種身心逼惱的苦苦,沒有戰爭,不緣五欲而散亂)。他們以禅定安樂為自性,可以多劫安住在定中不動搖,但這只是暫時的離苦,並非畢竟解脫,仍然會從上界墮落。”
“似已得超越,惡趣苦暴流,雖勵不久住。”
“上界天安住在有漏定中,似乎已經超越惡趣痛苦的瀑流,其實雖然努力修行世間有漏禅定,但也不可能長久安住。”
因為有漏禅定不具有斷除煩惱種子的能力,並沒有超出行苦。
以下以比喻說明。
“等同空飛鳥[ 飛鳥:大鵬鳥。],如童力射箭,墮落為邊際。”
“就象大鵬鳥在空中振翅高飛,也有體力耗盡無法維持之時;又如孩童射箭,即使用盡氣力,最後箭也難免墮落的結局。”
上界天人僅以有漏禅定為因,必定無法超越行苦,因為未能斷除煩惱,被煩惱和業驅使,於生死不得自在,最終仍會墮入惡趣。所以前面說似乎超越了惡趣苦,其實不是真正超越。
“如久然諸燈,剎那剎那壞,諸行變壞苦,仍當極侵惱。”
“又如長久燃燒的油燈,看似安穩不動,其實油在剎那剎那地消耗。同樣,上界天看似長劫不動,事實並非如此,仍有行苦,要感受諸行剎那變壞、遷流不息之苦,最後還要遭受墮落的大苦,所以說仍將被極度地侵惱。”
正如《親友書》所說:“雖得天界大欲樂,及諸梵天離欲樂,後墮無間為火薪,忍受眾苦無間絕。”上界天人最終的命運多數非常悲慘,究其原因,是因地修道所致。當初,在欲界修行時,他們認為修習上界禅定之因就是解脫道,又將禅定的成就當作解脫果,這就埋下了禍根。在定力消失而接近死亡時,他們見到自己行將墮落,因緣聚合,便生起嚴重的邪見,他們認為此解脫不可依靠,不再相信解脫是真正的依托之處。以此邪見而身陷無間地獄。《楞嚴經》說:比如第四禅的無聞比丘,妄稱自己已經證得聖果,在天報窮盡,衰相現前時,他開始毀謗阿羅漢,如此身遭後有,墮入阿鼻地獄。
由此可知,上界天雖然暫別惡趣的痛苦,但不是真正超越,最終還是要墮落,猶如仰天射箭,雖然暫時遠離地面,向著天空不斷上升,但勢力窮盡之時,就會徑直墮下,摔得更慘。
由此思惟,我們要能辨別暫時和究竟的方法。比如,以石頭壓草之方式能否究竟令草不生長?當然不能,這只是暫時的方法,沒有究竟利益。同樣,我們總是試圖維持輪回暫時安定、美好的局面,但是輪回自性是不堅固的,是注定要壞滅之法,如何維持也不可能變成堅固、永恆,如此便知為保持輪回美好所付出的努力,最終都會付諸東流,毫無實義可言。
因此,應當思考:
以有漏的禅定能否避免墮落?
有漏定不同於空性慧,不能對治因煩惱和果近取蘊,所以仍受業惑牽制,不能遮止生滅遷流,也就是一直會被行苦左右。既然有漏禅定不是對治之因,只能壓制不能根斷,相續中依舊潛藏著執著,那麼縱然努力修持有漏定,也無法跳出三界。
以尋求暫時安樂的發心能否超出輪回?
我們總是錯誤地滿足於暫時的安樂,不再用心尋求究竟的解脫。以此短見,雖然每日布施、持戒,積累福德,但最終只流落在天趣。所以,一定要通過思惟,發起尋求解脫之心,要有超離三界之遠見。否則,因為貪執輪回,限制了心量,執著狹小的現法和輪回,則永世也難脫輪回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