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雲
什麼時候能做到外面的境對我絲毫影響都沒有了,要說現在有沒有?現在還有,不是一點兒沒有。你比如說有時候遇到小事,不往心裡去,影響不了。現在就如果遇到所謂的大事,能夠經得起經不起?真得考驗,但是我總的自我評價,是在不斷的進步。
你比如說,就像我老伴現在的身體狀況,他離不開人,所以我現在就是很少能出的去,這也是我貓在家裡的一個原因之一。如果他目前這個狀況,要放在三四年前,我最起碼,我得著急我得上火,怎麼辦啦,他要表達的東西我聽不懂,我要跟他說的東西他也聽不明白,這不急死人了嘛。但是現在這一次,我這個我做到了,我既沒著急,我也沒上火,我也不生氣。這不生氣很長時間了,這個我能做到,但是不著急不上火,面對這種情況,這次對我是一次考試。我自己心裡暗暗地問自己,你能不能通過這次考試,你老伴又在出題考你了。因為時時刻刻離不開人。你比如說我原來我是一直睡廳裡的沙發,我老伴睡他那個房間,我那佛堂那屋是空著的。現在這兩個月,我都是和我老伴住在他那個房間,跟他睡一張床,因為什麼?我得瞅著他,我怕他半夜他走了我不知道,因為他現在他把握不住自己。
就是這樣,半個月前,有一天晚上,我裡面反鎖的門,我老伴能把這個門開開,出去了。什麼時候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壓根不知道。這個也證明我什麼?睡眠太好了。你看跟我老伴一個床睡,他起來我不知道,他開門出去了我不知道,回來我還不知道。那可能有同修說,劉老師那你啥時候知道的?我不是四點鐘去繞佛嘛,我三點多鐘我從屋裡出來了,我一看我家那房門是敞開的,不是說那個關了沒鎖,是敞著的,嚇我一跳,我尋思我那個門是擱裡面用鑰匙反鎖的,它怎麼變成敞著的呢?我趕快問我老伴,我說,老伴呀,咱家那門怎麼是開的呢?完了他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我出去了的。我說你啥時候出去的?半夜。我說你半夜出去干啥去了?扔垃圾袋。我到廚房一看,那垃圾還擱垃圾袋框裡放著呢,他也沒扔垃圾呀。我說那你啥時候回來的?半夜。所以就這回,引起我警覺了,那我可得注意了,那如果真是他半夜出去,東北這麼冷的天,他會凍壞的。
有一天他出去遛狗,遛這個劉悠秘,狗回來了,人沒回來。我說,悠秘,老爺子呢。這悠秘跑著嘟噜著小耳朵,意思告訴我,不知道,我估計這語言吧。我就趕快穿上衣服出去了,人家擱那個我們樓房頭,擱那站著轉呢,那個時候都要黑天了。我說老伴子,你怎麼不回家呢?你在這站著干啥呢?他告訴我,哪是家呀?我找不著了。我說這個樓不就是咱家嘛,你順著這個道走,第五單元不就是咱家嘛。是嗎?完了我領著他手給他領回來了。
還有一天,他下午說,我出去溜達溜達。我擱屋裡聽經呢,我說你出去不要走遠,別出院。等我聽完經聽得差不多了,我想怎麼還沒聲呢,我就出來一看老伴子沒回來呢,我就趕快穿上衣服去找。你們都不知道,我老伴子穿什麼衣服出去的?穿夏褲、睡衣。那個睡衣是大雲新給拿來的,一個大紅睡衣。人家就穿那睡衣,戴著口罩,戴著帽子,擱那個小山坡上站著,看人家那些小孩拿那些小靶打花珠溜,他擱那站著看熱鬧。你說冷不冷呀,就這個冷天穿著夏褲穿著睡衣就出去了。所以現在我出不去吧,也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必須得把我老伴子照顧好。因為什麼?快到半個世紀的一對老夫妻了,快五十年了。我倆六六年結婚到現在,這不快五十年了嘛,還沒到金婚,到五十年不就金婚了嘛。那他現在這種狀況,我既不能離,也不能氣呀,老伴老伴嘛,那到這個時候就是伴嘛,這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必須得把他照顧好。所以現在我就兩項任務,一項任務,保證我老伴的安全,時時不離他的身邊;第二,保證我老伴干干淨淨、利利索索的,別整得窩囊吧唧的,因為我老伴他愛干淨愛利索,那不能因為他這種狀況了,就讓他埋埋汰汰的了,那不行。所以現在,我是每周給我老伴洗一次澡,就這樣保證我老伴清清涼涼,利利索索的,這就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義務,也應該做的。那作為夫妻,你不可能,好的時候怎麼都好,他有毛病了,你就氣得不管了,那做人不應該是這樣做吧。況且是,我老伴原來不就是身體狀況就不是那麼太正常嘛,那大家都知道,我說對我老伴不能拿正常人的眼光去要求他。我說老伴,你覺得我對你照顧得行不行?行,挺好。
我現在的心態是什麼心態?沒有把我老伴現在目前的狀況,當做我的一個思想包袱,這可怎麼整,你說就我們倆。有時候我說,咱們是兩人一狗,就這麼緊密相守。他聽這話,他也呵呵笑。真是這樣的。我現在的心態是,我把我照顧我老伴當做一種樂趣。有時候我說,老伴,逗你玩。那個馬三立不有個相聲,叫「逗你玩」嘛。有時候我一逗他,老伴說,你又逗我玩。我說,對呀,那咱倆就你逗我玩,我逗你玩呗,一天樂樂呵呵,就逗著玩呗。生活就是這樣,你這種心態,我就不覺得,哎呀苦呀我累呀,我多不容易呀,我自己一只胳膊,我還得照顧我老伴子呀。說實在,我去年胳膊摔壞了以後到現在,不是那麼太方便。大事不影響,但是就是這只胳膊一直是使不上勁,就是比如上高呀,夠點什麼呀,這個胳膊可能是就差一些了,我就得蹬著梯子上去夠。有時候大雲說,劉姨呀,你可別登梯上高,你別再摔著,你有啥活,我來整。那居家過日子,她也有她的家,那我不能把她老守在我這呀。所以現在我和我老伴,我們倆真是配合得挺默契。
我用這個例子來說什麼呢?就說明你的心定了以後,可能過去你認為非常苦、非常難的事,你現在你把它變成一種很有趣的事了。現在我覺得,我一天哄著我老伴,挺有意思哩,他是我的伴,我是他的伴。反正我現在關心的就是,時不常問問老伴,你別的都可以忘,你就一件事不能忘,你知道什麼事嗎?阿彌陀佛,他告訴我。我說你忘沒忘?沒忘。我說你現在用什麼方法念?老方法,雙保險。他給我學,阿彌陀佛,觀音菩薩。我說,你用這種方法念習慣,那你就用這種方法念。你說,一樣的事情,如果擱三四年前,我肯定非常苦惱,這可怎麼辦,我怎麼能照顧他呀!三四年後的今天,我是另外一種心態,真是很快樂!我沒有把我老伴這個,當做一點點我的包袱、我的負擔。每天早晨我起來,他也起來了,我每天兩天鐘開始聽老和尚光盤,我放的時候我不招呼他,說你也得聽。他聽就聽,不聽就不聽,但是我覺得他肯定是,不可能一點不聽吧。所以,他每天他念佛,他這個沒忘,我不擔心他。我老伴跟我說幾次,說老伴,你別擔心我,我知道你關心我,你上哪去,我上哪去,你別覺得你去好地方了,我去不了,你去那個地方我肯定能去。他說你知道嗎,我就不告訴你。這個你說,海賢老和尚光盤他聽沒聽?要沒聽,這話他怎麼能說出來?他說,那海賢老和尚不說嘛,他啥都知道,但是啥都不說,我也知道,我也不說。我當時想,你趕上海賢老和尚了,你也知道,你也不說。我說不說對,那你就不說。他說,我不告訴你。我說你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你說兩個人是不是生活得很有趣?原來的苦現在變成了樂。因為什麼?全是阿彌陀佛,真是佛力的加持。
如果我遇到任何情況,比這還嚴重的事,還大的事,我都能夠做到如如不動了,那個定就應該是我理想中的定了。但是從現在開始,我需要繼續努力。現在可以那樣說,一般的境轉不了我心,我不會動的,但是遇到大事了,是不是還能夠定得住?那必須得經過事,不經過事誰也不能打包票。不經過事的時候,沒事的時候,覺得挺好呀,外面的環境干擾不了我了。但是遇到事了,可能你那個心沒有大動,大概也有小動,到什麼時候你連小動都沒有了,那就是大定了。那種定可真是純粹的定,到那種定,可能你就大徹大悟了。現在咱們只能先體會到,那種一點小定的那點甜頭,大定的甜頭咱還沒享受到,慢慢來。
所以說,身定了,心定了,智慧它就生了。那不是,先是守戒嘛,然後得定嘛,得定完了以後再開慧嘛,這三位一體。那現在如果是,你身也定了,你心也定了,那你後面那部分自然智慧就開了。
智慧開了,是一種什麼感覺?就是自在。用這兩個字是最貼切的,就是自在。怎麼個自在法?無憂無慮。你說一個人如果活得,成天憂慮這個、憂慮那個,痛不痛苦?累不累?如果一個人到了無憂無慮的那種境界了,是不是一種快樂、一種享受?我們同樣都生活在這個世界,為什麼有人活得潇灑?有人活得自在?有人活得痛苦?有人活得那麼累?境界不一樣。
所以學佛,應該是注重靈性的提高,不是靈魂。靈魂是迷惑顛倒的你,靈性是那個真你。所以我們學佛,心定到什麼程度,你靈性提高,有利於你智慧的現前。我們的智慧都是一樣的,不是張三有智慧,李四沒有智慧,不是的。因為智慧從哪裡來?從自性裡來。它是自性本具的,你不多我也不不少,真是這樣的。到你到那個境界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原來你有寶我也有寶,我那寶一點不比你少,實實在在的話。我現在的感受不是太深,稍微接觸那麼一點,沾了一點邊,體會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快樂,我已經覺得,我真是幸福,我真是快樂!如果真的那種大徹大悟了,你那種快樂那用語言沒法形容!但是我現在,真的告訴大家,那種境界只有你達到了那種境界,你親身體悟到了,你才能夠堅定不移地說,真是的!我為什麼原來不知道,我為什麼原來不那麼相信。你體悟到了之後,別人讓你不信你都不可以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今天我給大家說的這個題,就是「見異思遷事無成,身定心定智慧生」。那你智慧生了,你辦啥事都成,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大道至簡,一點兒不復雜,一點兒不麻煩,就看我們怎麼學的,路是怎麼走的,佛是怎麼學的。學對了,路走對了,這些我體悟到的,你能體悟到;我沒體悟到的,你照樣也能體悟到。我們大家都是學佛之人,所以把這個問題認識清楚了,有助於我們今生能夠了生死出輪回,去西方極樂世界,親近阿彌陀佛。今天就跟大家聊到這,有時間再接著聊,謝謝各位!阿彌陀佛。
感恩學習,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