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黃氏女
黃氏女,名峻,不清楚是哪裡人。從小失了父母,隨祖母長大,禮佛誦經。十四歲時,與陸某訂婚,剛五天,就病了,並且加重,於是決意出家。要人扶她起來,向佛禮拜,忏悔宿業。女婿聽說了來問候,家人要引領他到床前,黃搖手制止。到了晚上,請僧受戒後,大聲呼喚陸某說:“從今以後姻緣斷絕,不要再想念,你也及早回頭,不要長久迷惑啊。”遂後要僧人剃發。剃過後,合掌三謝,忽然往生了,身體長時不倒。第二天,家人為她更衣,身體散發異香,眉眼臉頰間,紅光顯赫。(何士瑗陰骘文注釋)
清王荊石女
王荊石女,是江蘇太倉人,許配徐景韶。十七歲時,忽然吃長素受戒,早晚禮拜大士像。後來徐景韶病死,王女聽到訃告後,就布衣草鞋,另建一屋,清淨修行五年。有一天與家人告別,預期九月九日應當出行。到期,左手結印,站立往生了。(何士瑗陰骘文注釋)
清陸氏
陸氏,是太倉人,大西關外,張季思的妻子。十七歲時,就長素念佛,並且念誦《金剛經》、大悲咒,回向西方淨土。見到殺害物命的,就發願救度。康熙四十二年九月,陸在室中見到轎船向西去,那抬轎劃船的都是僧人。不到三天,陸安然念佛往生了,當時是九月二十六日。(《西歸直指》)
清徐氏
徐氏,是松江人,嫁給了本郡的楊拂齋。三十二歲時,吃素念佛,並虔誠持念大悲神咒,期望往生安養國。每天早起,必定盥洗上香,念佛一千聲,持咒二十一遍,然後處理家事,這樣數十年。乾隆三十五年夏天,有微病,到了六月八日,課誦如常,持咒一刻左右,漸漸覺得聲音出門外了,細看她,已經含笑坐著往生了。當時正是酷暑,三天後,容顏如生。焚化衣衫,火焰都成五色蓮華,見到的人都驚歎。(《染香集》)
清兵家婦(某氏婦)
松江一兵家婦人,不知姓氏,守寡獨居,沒有子女,住在普照寺南邊。性情質樸直爽,見別的婦女有過錯,必當面斥責,所以婦女們多有敬怕她。兵婦每天有常課,早起,念誦《金剛經》數卷後,才經營紡績生產等事,夜裡就關門念佛,到老不倦。有一天,有高行老僧路過她的門前,兵婦合掌問:“我聽說金剛不壞身,念誦這部經的人,肉身也可以不壞,真的嗎?”僧說:“是的。”兵婦隨即往生了。這時正當盛暑,因為貧窮沒有入斂,三天屍體不腐,異香滿室中。提督楊公捷夫人,親自來辦理喪事,就在原地建坐化庵,用漆塗兵婦身,至今還在。後來有鎮江的某婦人,隨丈夫做官到松城,丈夫年輕就死了,婦人發誓守貞節,在這個庵清修,把念佛作為每天的功課,五十年不出門。遇到荒年,就煮草吃,婦女們或有周濟她的,不是她滿意的人就絲毫不接受,先後導致徒弟數人,受不了那苦,就散去了。五十歲時,對跟她合得來的某齋婆說:“我既然歸向佛門,不可不知道戒律。”就一起到大雄山,禮拜溪谷和尚,受持戒法。回來後,行持更自勵。年近九十,念佛吉祥往生了,事情出在乾隆年間。(《染香集》)
評說:盛暑屍體不腐壞,必定是那淨業已久,戒行堅固的結果。然而往生淨土的人,不都是如此,千萬不要著相去求啊。
清曹媪(許氏母)
曹老太,是常州柏天佑的母親。天佑平生樂意行善,事奉呂真人恭謹,曾經設壇扶鸾問仙術,然後就靜心端坐。後來到蘇州,有人給他《西方確指》一書,反對仙術,指歸淨土,曹才回向佛乘。但很懷疑這書的道理與仙術有不同,就去問呂真人。真人說:“你懷疑什麼呢?三災到時,我們也沒有別的路可走。極樂世界安穩,你努力吧。”因此要他同時念誦《金剛般若經》。天佑於是就不疑惑了。先是曹老太六十四歲時,發熱病,天佑從蘇州趕回來,看母親氣息已絕,只有胸前微溫。家人准備棺材入斂,天佑悲恸萬分,祈禱白衣大士,念誦白衣咒一萬二千,願減自己的壽命一紀給母親增壽,痛哭流涕。第二天母親就起來要喝水,過了幾天,病好起來了。說是剛死時,被兩個小官吏帶走,經過土地城隍等部門,接著到東岳府。府君說:“你有兒子,為你誠懇祈禱,仰仗大士的力量,饒了你的死。”吩咐官吏帶出,放回來了。天佑從此勸母親修淨業,老太就吃長素,每天分初中後三次,掐數佛珠,課誦西方佛名,回向淨土。過了十二年,七十六歲,九月十五日,早上起來,對天佑說:“我要走了,可以召集親屬告別。”過了三天,從坐中起來,沐浴更衣後,就躺下往生了。又天佑有外姑母許氏,在家也吃長素念佛,但沒有能夠專一。天佑接請到家,教她放下萬緣,一心念佛。許氏聽他的話,當時六十五歲了,從三月到六月,沒有間斷念佛。有一天,向天佑禮拜,天佑驚問何故,許氏說:“我活了六十多年,在顛倒夢想中,沒有得到一天的安樂。自從你引導我念佛,我早上念,忽然到夜裡了。晚上念,忽然到早上了。世間的安樂,怎麼能比?不是你的勸導我就不會這樣,所以拜你。”天佑因此為她稱說極樂世界的莊嚴,並且說:“只要能一心,聖境自然現前,聖境出現時,也不要執著。”又過了三個月,正在夜裡坐念,忽然見金蓮華現前,然後化作百千萬億,層出不窮,上升虛空,光耀無邊。早起,又拜天佑,述說她看見的事。許氏從此容顏豐潤,如三十多歲的人。整天沒有別的話,夜裡睡一更左右,就起坐念佛。當時是乾隆四十二年,後來不清楚她的情況。(《西方公據集驗》)
評說:看真人的話,那麼修淨土是急務了。世間有崇尚仙術而譏笑佛理的,欺侮誰呢?
清陶氏
陶氏,名善,字慶余,一字瓊樓,是蘇州長洲人,彭二林居士的侄子彭希洛的妻子。自幼聰穎,懂得等韻學。與妹妹仁,早晚詩歌互相酬答。喜歡清靜,遇到好山水,一直有超凡脫俗的志向,常在詩中表現。後來,妹妹得弱病去世,就放棄作詩,不再提起。讀《大報恩經》後,感動如來往昔苦行的因緣,於是發大願,願證到無生法忍。親手抄寫這部經,以及《金剛》、《彌陀》等經,筆法端正,毎天念誦西方佛名不斷。著有《慚愧吟》數十首,多是通俗易懂的語言。出嫁後,每天與家人說苦空無常的法,早起,繼續課誦淨業。然後閱讀《法華》、《楞嚴》、《華嚴》等大乘經,信解更銳利。當年秋天,和同二林居士閉關詩十首。一是:“無相光中自有真,慈風披拂四時春。而今一著通消息,回向蓮邦稽首頻。”二是:“原來無實亦無虛,論道談禅事也余。一句彌陀空自性,孰為是我孰為渠。”三是:“冰泮波塘水影定,照空萬象慧光圓。須知行滿功成後,鳥語花香也自然。”四是:“亭俯清流屋倚山,綠蘿影裡掩松關。閒來好認歸家路,免得臨時無處攀。”五是:“淨域神游明似日,杖頭何用夜然藜。漫論十萬八千路,樓閣虛空更在西。”六是:“行樹何殊七寶林,枝頭也得聽靈禽。自然說法東風裡,演出百千微妙音。”七是:“夙夜惺惺徹底看,幾番生滅總無端。前村雪後梅花放,露出春光不可瞞。”八是:“九十風光易寂寥,燃燈朗照度春宵。烹茶非為清香味,適興何妨飲一瓢。”九是:“此土結得蓮華盟,八功德水蓮華生。一心不亂超凡品,定向樂邦淨處行。”十是:“勘破重關觸處真,從今不入舊迷津。輪回六字無終始,流水行雲總是春。”入冬後感染病,自知不能好了,常念誦西方佛名。去世前,請母親來告別,然後說:“大和尚來了,我走了。”侍者說:“老人怎麼樣?”陶氏說:“西方淨土好,我在以後的日子,會接老人去的。”然後就往生了。當時是乾隆四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享年二十五歲。四十九年的春天,有西方大士降到乩壇,為佛弟子們宣揚淨土法門。有一天,二林居士前去,問以前的師友往生到哪裡,大士每一個都回答了,某人生到兜率天,某人歸到福報一類。那生淨土的四人,是香山老人(名實定)、旅亭(名際會)、誓願(名佛安)三師,沈居士敬孚(名炳)。(以上四人,詳情在《聖賢錄初編》)最後問到陶氏,大士說:“陶氏已生到西方邊地。”不久,陶氏來,題詩說:“雨歇閒階芳草多,五年消息等流梭。洞中深閉煙霞跡,一任熏風送客過。”然後對眾人說:“你們歸向極樂,全要打得一副金鐵心腸。外不被六塵污染,內不被七情锢住,污泥中便有蓮華出現啊。一句佛號,便有一光,千句佛號,便有千光。光從內生,不是從外得到的,因為無相。阿彌陀佛,在你們每人的面門,隨處出現。稍有絲毫的隔閡障礙,這光就不能出現了。念佛心要時時覺照,才能發不退念頭。念佛聲要心心悲切,才能發無上願力。心聲互融,光明四射,無處不是佛,無時不念佛,才是得手。佛號無量,要知智慧無量,神通無量,慈悲無量,攝受無量。如果不發無量心,怎麼能親見本師的頂相?可悲啊眾生,欲念不除,道根越來越壞,佛看著你,能怎麼辦?快快念佛去啊。”過了一月,二林居士又去,致信給陶氏說:“聽說您能生到淨土,不辜負生平的志願,太好了。但羅台山,朱仲君,清淨持素宏大誓願,很稀有了,尚且被福報羁絆。而您戒品還不全,功夫還不熟,卻能直往淨土沒有障礙,這是為什麼啊?那往生時的光景如何?往生後如何享用?如何進修?已經見到佛了嗎?已經登上不退地位了嗎?請詳細說一說,使聽到的人生起欽慕心,生起精進心,這也是度人的本願啊。”當天大士降臨,回報說:“前月我剛從西方邊地行化而來,所以陶氏也能隨我到這裡,今天她不能來了。她平日功夫戒力,雖然不如羅台山那一輩人。但臨終正念,遠遠勝過羅台山,所以感應到觀音菩薩接引。最後見到金蓮華現前,就覺得自身變為男子,已到西方七寶世界,衣食自然。雖然不能見佛,但每天諸大菩薩說法的二次法會,精進的漸漸登上九品,懈怠的壽命五百歲。娑婆世界一百年,邊地就是一天。陶氏自從往生以來,很精進,將來可以達到上品下生,那時還須要娑婆世界的二千年罷了。”那位大士,名號是寂根,《無量壽》、《維摩诘》等經,都曾參與法會。他證果多久,不能詳知啊。(《善女人傳》,《瓊樓吟稿》,《西方公據書證》)
清汪氏
汪氏,自號鏡智道人,是吳縣人,嫁給李景熹作為繼室。二十六歲守寡,兒子,剛七個月。汪氏悲痛丈夫的死,正好有人用骷髅圖給她看,猛然驚醒發起出世的心。然後依歸有些和尚學習了念佛法門,於是吃長齋,早晚向著西方,忏悔發願,誓要畢盡這一生,決定往生安養國。引導族人親戚裡黨,下到園丁廚房婢女,同歸佛法。從而起信的有一百多人,那吃長素修淨業的有十多人。後來參拜聞學定公,聽到了“是心是佛”的要旨,有省悟。三十四歲時,依歸旅亭會公受菩薩戒,念誦《梵網經》。發心刺血,書寫《法華》、《彌陀》二經,苦惱舌頭上的血不夠,有僧人教她要在子午二時取,才告完成。原本有肝病,每年秋天就發病,這時是血既然枯少,病更加重了。有人勸她補養,汪說:“這裡學道,多有退緣,能快速捨了報身,見佛聞法,是我的願望啊,還有什麼要求的呢?”乾隆四十九年十一月,拉痢疾,臥床幾天,默默觀想不停。到了初十日,對侍者說:“明天我就去西方了。”問生到幾品,答:“中品上生。”第二天,有方氏婦來問候,汪氏說:“你來太好了,可以為我洗浴。”洗浴完畢,盤坐,過了一會兒,要求一起念佛名號。正當中午,就合掌往生了,栴檀香充滿室中,享年三十八歲。過後三年,有同鄉鄰裡的何氏女,病死了,到了三更又醒來,說“自己到冥王殿中,冥王命令鬼卒,取錘要打她。忽然見幢幡擁護一道人,從西方來,在冥間教化。端正嚴潔,世間沒有能比的。細看他,就是萬年橋的李家姆(汪氏)啊。冥王跪迎,稱為菩薩。李家姆命令放了我,引我游歷觀看地獄的苦。並且說持齋念佛,一意向往西方淨土,到時候迎接你。冥王命令轎子送回,因此醒來”。第二天病好了,何女兄長的兒子性三,記錄了這件事並傳出來。(《一行居集》,《西方公據書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