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佛漫談
大 舟
接觸佛教二十幾年,疑問、困惑一直伴隨著,如影隨形,直到現在,仍然如此。佛法太高深,太玄妙,凡夫的智力有限,而佛法是無限的。學佛的過程,就是解決疑問、克服困惑的過程,不經過這個漫長的過程,很難接受佛法。拋磚引玉,末學將二十幾年學佛過程中的酸甜苦辣在這篇拙文裡傾瀉出來,希望能對剛接觸佛法的朋友有一點啟發作用,作為前車之鑒,希望同修在學佛的路上走得更快、更直捷,法喜充滿。
第一部分 自己學佛的經歷
未學佛前,同全國人民一樣,在唯物主義、無神論的教育、宣傳的氣氛和環境裡,接受熏陶,只相信科學,只崇拜科學,認為科學是評判一切、檢驗一切的試金石,認為氣功、宗教等為迷信、精神鴉片、唯心論,不屑一顧,不值一提。二十幾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接觸到第一本佛教小冊子《覺海慈航》,其中提到的“中陰身”引起了我的注意和興趣。我是大學中文系畢業的,是喜歡讀書的書呆子、書蟲,讀過文學、歷史、哲學、科普方面的書也不少,卻從未聽說過什麼“中陰身”!
憑著這一點好奇心、求知欲,我就去寺院陸續找來一些佛教小冊子,《向知識分子介紹佛教》是第二本,這本書,佛教專用的名相、術語較多,對初次接觸佛教的人來說,讀得艱難,我硬著頭皮把它啃下來。第三本《佛教與生活》,通俗易懂,一貫視為迷信、愚昧的佛教,在我眼中,一下子變得親切起來。以後又讀了《佛法與人生》《什麼是佛法》《佛陀的教育》《佛教的精神與特色》《了凡四訓》《正信的佛教》《真智慧之門》《認識佛教》《佛教科學觀》《佛法概要》《生命的重建》《學佛群疑》《佛法要領》《生命不死》《佛教科學論》《般若花》《六道輪回的問題》等幾十本、幾百本小冊子,越讀越有興趣,越讀心中的疑問越多。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它搞清楚!”
於是我參加了三年佛學院的函授學習,讀了《四十二章經》《八大人覺經》《金剛經》《淨土五經》《成唯識論》等基本經論,讀了陳兵教授寫的《生與死》,讀了《維摩诘經》《楞嚴經》《華嚴經》《妙法蓮華經》《圓覺經》等大經,後來又到寺院去住了幾年,接觸了許多出家人與居士,其中有本科、碩士、博士、高級工程師、副團級轉業軍人,聽到、看到一些科學無法解釋但確實存在的事情。二十幾年的坎坷曲折,困惑,摸索,走了不少彎路,將理論與實踐結合,終於證實佛所說不虛,才基本上確立了佛教信仰。
第二部分 中國的佛教信仰類型
從古到今,中國的佛教信仰大致存在著三種類型、四種表現:第一種類型祈求保佑,是文化層次較低的廣大民眾的信仰,偏重於對現實苦難的救贖(shu),求福求保佑。出入縣、鄉、鎮、村寺廟裡的,大多是沒有什麼文化的老太太,名為佛教徒而不知佛法,分不清神與佛,進廟就燒香,見像就磕頭,只知求佛菩薩保佑全家人平安健康,保佑子女考上大學,婚姻美滿,升官發財,長命百歲。甚至有祈求佛菩薩降災懲罰仇人怨家,讓他們鑽在汽車輪下,不得好死。
誠然,不懂佛教教義,分不清佛菩薩和鬼神,更不明白佛教與其它宗教的區別,也沒有經過認真思考,人雲亦雲,盲目輕信,確實是迷信,或者說是層次最低的信仰——民間信仰。但是這種“迷信”也比不信好。因為他們畢竟對泥塑木雕背後隱藏著的神秘力量,還心存畏懼,不敢貿然干壞事,即使干了壞事,也心懷忐忑。這比那些只唯物、只信錢權色、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什麼壞事都敢干、一心鑽法律漏洞的人好得多。至少這些迷信者對社會、對他人沒有什麼破壞作用。有時還能勸勸那些人:“舉頭三尺有神明”“小心遭報應!”
由於信仰佛教的人們各自所處的生活環境和知識水平、認識程度的差別,在信仰上產生各種各樣的迷信色彩,並不奇怪。這眾多民間信仰者,是佛教的群眾基礎,是金字塔的塔基。他們能學佛,能跑寺廟,也是善根深厚。這比成天搓麻將、說媳婦壞話好得多。
第二種類型偏執一邊,有兩種不同的表現。其一是士大夫、知識精英的信仰,偏重於知識的開發、理性的提升,一般是從哲學的角度入手,談玄說妙,缺少實修,不與自己的思想、生活聯系,“口頭禅”這個詞語就是從此而來。這以蘇東坡為典型、為代表。他曾寫了一首詩:“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這首詩主要贊歎佛陀修養很高,不為世間的毀譽得失動心,其中暗含著作者自己也是這樣。
蘇東坡對這首詩非常滿意,馬上派人渡江送給佛印禅師,想得到禅師的稱譽。誰知禅師卻在詩的下面,批了兩個大字“放屁!”蘇東坡氣壞了,親自渡江找佛印禅師評理。禅師不開門,門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八風吹不動,一屁過江來。”意思是說,你自以為修養很高,說你的詩寫得不好,你就氣急敗壞。蘇東坡羞慚而退。
另一種表現則是盲修瞎練。他們對佛法的深邃圓融沒有多少理解,卻一心追求神通異能。我住在汶川縣常樂寺的時候,該寺住持與當地群眾告訴我:一位姓申的青年男居士,在山洞裡閉關打坐,日食一餐,晝夜精進。
有天上午他母親送飯來時,發現他仰面倒在地上,後腦勺磕破了,流了一大灘血,已經氣絕身亡,母親潸(shan)然淚下,哭昏過去。據推測,可能是他在深夜打坐疲倦,昏沉,身體後仰,失去平衡,倒下去,後腦勺撞在尖石上,送了命。這件事在當地產生了對佛教極不好的影響。
第三種類型學修結合、理事圓融。他們把握了佛法的精髓,在起心動念上,在日常生活中,歷事練心,處處在在以佛法作指導,依教奉行,是佛法的真正實踐者、修行者,其境界一般人難以理解,如歷代高僧大德、開悟者。
人們在寺廟裡經常看到的燒香點蠟焚紙放鞭炮,這只是第一種類型。佛教信眾中盲目的迷信者不少,這不能說明佛教本身是迷信,佛法是智慧,是探索宇宙人生真理的大智慧。佛教本身也是反對迷信的。
第三部分 最大的困惑
讀了許多佛教書籍,對緣起性空的哲學,對戒惡行善、自淨其意、樂於助人、無私奉獻的道德准則,對注重和強調修身養性、注重提升人們的精神境界和淨化人們的心靈,強調眾生平等觀,強調人與人的和諧相處、友善仁愛,追求人與自然妙融為一、和諧發展,而在根本上反對大力鼓吹和刺激撩撥人心中的低俗的感官享受和自私虛榮,這些佛教教義的宗旨和精髓,都非常贊同,就是對有沒有靈魂、有沒有前生後世、有沒有因果報應、有沒有六道輪回、有沒有鬼神,心存疑慮,二十幾年來,一直困擾著我。
幾十年封閉、片面的教育與宣傳,“人死如燈滅”這種斷見論成為全社會的主流思潮,在這個大染缸中,誰也不能幸免。下面親身經歷、耳聞目睹的許多事實,才將斷見論的堅冰,一點一點地融化,佛法揭示宇宙人生實相的真理光輝,才逐漸顯現。
1、奇異的檀香。
剛接觸佛教書籍,出於新鮮和好奇,如饑似渴,讀得十分專注。一個星期天的上午,我正在清靜的樓頂上讀佛教小冊子,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我抬頭看看周圍,沒有別人,四周環境也沒有產生香味的可能,嗅嗅書,也沒有香味。奇怪,這檀香味從哪裡來的呢?後來,又有兩三次這樣的經歷,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請教了一位見多識廣的法師,才解開了心中的謎團。
他講,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剛好有天人從你樓頂上空經過,看見你在專心致志地讀佛書,放出檀香,表示由衷的贊歎;另一種是自性發出的香味。他舉了一個例子。有一位得道高僧,平常不顯山露水,衣服、床單、被子、枕頭、蚊帳幾年不洗不換,他的寮房,進門就拴上,出門就上鎖。有一天有急事,他匆匆離開寺院,忘了鎖門,弟子趁師父不在,把師父的房間、床鋪的衛生徹底搞一次。他掩著鼻子,去撩開一直沒掛起的蚊帳,誰知卻聞到了一股奇異的檀香。這就是自性發出的香味。戒生定,定生慧,戒定還能產生物質的香味,這就叫戒定真香。
我初學佛,肯定不是第二種情況。
2、“這是朱二娃!”
馬鞍寺是個沒有開放、沒有出家人住、三教合一的小廟,初一、十五,當地居士來寺裡拜拜佛、燒燒香,做一堂課誦;儒、道也在這裡做過法事。負責人李會首叫兩個敬老院的老大爺守廟,我去住的時候,他又叫來邱大娘給我煮飯。一個雷雨之夜,守廟的雍大爺突然去世,雍大爺的履歷表上愛好特長一欄填著兩個字:“和尚”。原來他就是這個寺院的小沙彌,解放後叫他還俗當了農民,給生產隊放牛,但他一直沒有結婚成家,年齡大了就進了敬老院。
他對寺廟特別有感情,對守廟工作特別熱愛,地掃得干干淨淨,有一點小渣滓,都要用手撿起來。每天還抱了一大把燃著的香,挨個給塑像(其中還有毛主席像)作揖敬香,十分虔誠。他死後,李會首還花了一大筆錢幫助辦後事,吹吹打打,著實熱鬧了一番。李會首也總結了教訓,老年人說死就死,他擔心75歲的邱大娘如果突然去世,廟裡不是又要貼一大筆錢?於是他把邱大娘下放了,換了個40來歲的朱二娃。朱二娃是個光棍,過去因為刑事犯罪還蹲過八年大牢。就在朱二娃來的這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奇異的事情。
那段時間我在學習打坐,每天夜晚,只要一醒,就起來坐。凌晨3點過,我醒了照例起來打坐,坐了半個多鐘頭時,突然聽見門外院子裡有幾個人說話。我一激凌,豎起耳,仔細聽——莫非有賊?這一帶是丘陵地區,農家少,社會治安不好,小偷撬門、在牆腳挖洞,把農民一大缸菜油、雞鴨豬偷走的事常常發生。聽了一陣,叽叽咕咕,聽不清楚說的什麼,最後一句話聲音比較大,終於聽明白了:“這是朱二娃!”怎麼像死去的雍大爺的聲音?蒼老,低沉,而略為沙啞。我大吃一驚,莫非……這句話說過以後,院子裡安靜了,不久傳來敬老院養的公雞高亢的叫聲。
早飯時,朱二娃對我說:“昨晚黑把我嚇慘了!又是吹風,又是下雨,又是打雷,還有什麼東西用爪子使勁抓門,就像狗豹子一樣喘著粗氣。我嚇得用被子蒙住頭,直到雞叫,才清靜下來。”中秋節剛過,天高氣爽,昨晚上還有淡淡的月光,哪裡在吹風、下雨、打雷?我沒有告訴朱二娃自己聽見的話,也沒有告訴他我對這事的分析——這是守廟的鬼神對他的警告:住進寺廟,就不能再干壞事,否則饒不了你!還是雍大爺為他講了情,他們過去就認識。
3、守廟鬼
南方來的某法師,在都江堰市的一個寺院裡主持禅七,他是學南傳佛教的,禅定甚有功夫,能透視人體內的氣脈,看到氣在體內流動的情況。在開班的頭天晚上,就發生了一些奇異的事情。
11點止靜後不久,從後院傳來腳步聲,一聲重,一聲輕,這聲音從一間殿到另一間殿,還到了廚房,像是有人在巡視。不久從一個小院裡傳出女人的尖叫,在深夜萬籁俱寂的山林寺院裡,這聲音撕心裂肺,全寺的人都驚動了,紛紛起來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兩個比丘尼正要關燈睡覺,突然看見一個瘦小的老和尚站在門口,狠狠地把她們盯著。門是拴得牢牢的,他是怎麼進來的?兩人嚇得失聲尖叫,而老和尚卻忽然消失了。有人進廚房查看,發現地上撒落著折成兩段的筷子,這又是誰干的?
寺院的住持腼腆地給大家解釋,這是師父——老住持顯形,他老人家在80年代為恢復這個寺廟嘔心瀝血,修大雄寶殿的時候親自抬木料,不慎把一只腿砸傷,所以走路時一腳重,一腳輕,每天晚上止靜後,他都要打著電筒到處巡視,愛廟如家。生前他討厭女性,從來不准女居士在寺院住宿。半年前他老人家圓寂,靈骨就放在後坡的塔裡,夜深人靜常聽見他的腳步聲。老人家的寮房一直空著,這次禅七,來的人多,女性又占了一多半,他住過的寮房就安了兩個比丘尼。所以他很生氣,折斷筷子,又顯形嚇人。大家不要見怪。
第二天早參時,主七法師先念了一陣經咒,然後大聲對著空中說:“某某師,你聽著!你為修建寺廟殚精竭慮,有很大的功勞,後來人不會忘記你!但是你只顧修廟,卻忘了修行,這一生沒有得到解脫,放不下這個寺廟,所以死後成了守廟鬼。現在習氣不改,還不歡迎女性來寺院修行,阻礙佛法的弘揚傳播,這是在造惡業!你應該放下執著,努力聽聞佛法,認真修行,消除業障,再度轉世為人時,爭取即生解脫!”
從此這個寺廟就清靜了。
4、“阿姨!阿姨!”
長兄的女兒小慧一歲左右時,學會了五個單詞:爸爸、媽媽、叔叔、阿姨、再見。一天晚上,長嫂在廚房收拾碗筷,長兄在燈下看書,時時瞟瞟旁邊床上的小慧,等她入睡。她先是仰面躺著,眨巴著眼睛,後來向右側,臉對著門,突然她伸出小手,指著門角落喊:“阿姨!阿姨!”長兄一驚,看看門角落,什麼都沒有。小慧喊過以後,趕快把腦袋縮進被窩裡。過了一會兒,小家伙悄悄伸出腦袋,偷偷看門角落,又伸出小手,指著門角落喊:“阿姨!阿姨!”然後又趕快把腦袋縮進被窩裡,再也不敢伸出來。
長兄是名牌醫科大學畢業的,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他認為這是小孩子的幻覺,不以為怪。他不知道,西方心靈學家們為避免傳統的鬼魂觀念引起的感情聯想,多將已死或未死而不在場的人在視覺中呈現的現象(魂靈)稱為“幻覺”(hallucination),而不是大陸《現代漢語詞典》上解釋的“沒有外在刺激而出現的虛假感覺”。看見過魂靈出現的人數之多,令人吃驚。
誰知第二天晚上,同樣的一幕又發生了,長兄心裡犯嘀咕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第三天晚上,同樣的一幕又發生了!長兄忍無可忍,沖到門角落,揮舞著手裡的書,大聲喊:“你出來 !你現形!你有什麼冤屈,我幫你申訴。不要再嚇唬小孩了!”
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長兄百思不得其解,精神醫學知識告訴他:同樣的幻覺根本不可能連續出現三次。查遍任何醫學文獻,都沒有這樣的記載。嫂子說:“我們住的地方離太平間太近,是不是……”她不敢說出那個可怕的字,她也知道丈夫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長兄這位副主任醫師,曾被外交部委派到非洲援外的醫療專家,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求索精神,他把上述情況詳細記載下來,寄給中央電視台科學與教育頻道,希望得到權威人士的科學解釋。然而石沉大海,科學怎麼這樣蒼白無力?這位科學主義的忠實信徒,第一次對科學感到失望了。
5、古寺幽靈
中央電視台科學與教育頻道報道。湖北省一個縣博物館設在一座古寺裡,當地發掘古墓,開棺發現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千年女屍,趕快進行防腐處理,放在玻璃棺裡,賣門票供游客參觀。自從女屍進了古寺,怪事就發生了。負責安全保衛工作的老王,深夜值班時,聽見“嚓——嚓,嚓——嚓”的腳步聲,他以為有賊,擰亮電筒向腳步聲奔去,結果什麼也沒有發現。館裡另一位同事也聽見深夜的腳步聲,館長也聽見了深夜的腳步聲,一時人心惶惶。
他們將此事反映給中央電視台科學與教育頻道,於是一批各方面的專家來到古寺,對這裡和周邊地區的環境進行了全面考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古寺是純木建築結構,他們聽到的“嚓嚓”聲,是木材干裂時產生的。我也聽到過木材干裂時產生的響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聲音很大,但絕不像人的腳步聲。因為人的腳步聲是有節奏的、有規律的,木材干裂時產生的響聲毫無規律、毫無節奏。這種解釋太離譜。唯物主義、科學在物質的范圍內是正確的,是相對真理,超出了這個范圍,它就無能為力了。
6、會講俄語的精神病人
我在聖泉寺住的時候,寺院的王會計給我講了他弟弟的事情。王老三40多歲,小學文化,平時也能吃能干活,就是性格內向,少言寡歡,基本正常,可是一犯病,就滔滔不絕地說過不停。我問說些什麼?王會計回答:最初我們聽不懂,聽得次數多了,才發現他盡講些革命道理,什麼共產國際,什麼蘇維埃,什麼布爾什維克,什麼黨代會,什麼武裝工農,他還會說多長一串外語,誰也聽不懂,原先以為他說的是英語,找來英語專業的大學生,聽了一陣說,這不是英語。後來有一位六十年代學過俄語的老高中生,聽過後說:他說的是俄語,雖然我也聽不懂全文,但一些單詞我是聽清楚了,肯定是俄語。
原來如此!留學蘇聯的革命前輩的神識,怎麼會附在這位小學文化的農民身上?真是不可思議!
7、古鏡法
我女兒19歲時,有天下午她參加了學校的籃球賽,一身臭汗,就去洗了澡,然後坐在鏡子前梳頭,感覺很累,累得腦子裡什麼都不想。這時她忽然看見,鏡子裡出現了一個穿著民國時代服裝的中年婦女,她很奇怪,眨眨眼,再看,鏡子裡是一個穿著清朝服裝的老太婆,再看,又換了另一個老太婆,一連換了十幾個,都是穿著不同服裝的女性,什麼朝代,她也沒法判斷。她正在納悶時,“叮咛咛……”晚自習的電鈴聲響了,再看鏡子裡,還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在萬佛寺住的時候,她來看望,把這段奇異的經歷告訴了一位姓蘇的50多歲的女居士,這位蘇居士好奇心強,馬上說:“今晚上我來試試!”她一個人住一間寮房,晚上她先讀經、拜佛,11點過,她坐在鏡子前,借著走廊上的路燈,她能看清楚自己的臉。她靜靜地看著看著,才一眨眼,鏡子裡出現了一個窮凶極惡的老太婆,就像電影《白毛女》中黃世仁他媽。她嚇了一跳,趕緊去拜佛。拜了一陣,不甘心,又坐在鏡子前,昏昏欲睡時,鏡子裡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再看,變成了一個和尚。這時頭昏重得要命,她就去睡了。
一位鹽亭籍的青年學生,深夜在鏡子裡看到一個戴灰色軍帽、穿灰色軍裝的小紅軍,還沖著他笑哩。一位大學的體育教師、武林高手,深夜在鏡子裡還看到過一只狼……
這種奇異的現象,讓我一頭霧水,還是請教了那位見多識廣的法師,才解開了心中的迷團。他說,這叫古鏡法,古希臘的文獻裡就有記載。夜深人靜,光線柔和,心情平靜,不胡思亂想,專心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就可能看到過去世自己的形象,不經世事、天真無邪的小孩最容易看到。我記得小時候,大人就曾叮囑過:小孩子,晚上不准照鏡子!他們誤以為鏡子裡出現的另一個形象是鬼,怕把孩子嚇著。
聽了這位法師的解釋,我也來試試。晚上11點過,等家裡的人都睡了,我就靜靜地坐在鏡子前,坐了半個多鐘頭,頭又昏又重,上下眼皮直打架,強睜開眼睛,看看鏡子裡還是那張老臉,又堅持了一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了,實在沒法,只好糊裡糊塗地去睡了。那位法師說過,健康狀況差的人,神經質的人,有精神病隱患的人,最好不要去試,出了問題就麻煩了。
美國雷久南博士說:夜深人靜,兩個人對面坐著,互相看著對方兩眉之間的部位,有可能看見對方過去世的形象。
8、小英看見了亡故的婆婆
我父親70多歲時患了青光眼,雙目失明,就住在三哥在鄉下的家裡。三歲多的侄女小英,一天黃昏從外面玩耍回家,一跨進堂屋門,就看見爺爺住的西廂房裡有亮光,她好奇地走近捶篾笆子做的門,透過縫隙往裡看,屋裡亮亮的,像是點著煤油燈,可是屋裡連放燈的桌子都沒有,爺爺眼睛看不見,根本不需要燈。窗戶又高又小,大白天屋裡都很暗,這時已是擦黑,怎麼會這麼亮?
小英看見一個老婆婆坐在床邊,頭發向後梳,齊肩長,用發夾別著,她只看見半邊臉,比較瘦,正和爺爺說話。她趕快跑出去,找到正在堰塘邊洗衣服的媽媽,說:“媽,快回去!來了一個老婆婆,正和爺爺說話哩!”三嫂丟下衣服就往家跑,西廂房裡一片黑,捶篾笆子做的門,鎖掛在上面,鎖得好好的。怕老人家亂走,摔倒,沒有大人在家時,門是鎖上的。小英大聲喊爺爺,裡面含含糊糊地說:“我睡了。”不久,爺爺就去世了。
小英出生前三年,她婆婆就作了古。她看見的、描述的形象就是老人家活著時的樣子。老人家在少女時代受過洋教育,在成都法國人辦的天主教教會學校裡讀了幾年書,學生在日常生活、學習中全部要求講法語,她的許多同學後來都成了各地教堂裡的專職修女。她一生虔誠信仰天主教,即使在解放初神父被槍斃,即使在十年浩劫中,都沒有動搖過。每天都要偷偷地讀《聖經》,忏悔,禱告,宗教信仰成了她一生苦難生活中的精神支柱。而受新文化運動熏陶的父親,自稱是無神論者,災難降臨時,卻想以自殺來逃避。這就是有無宗教信仰的差別。
我聽到小英的講述,心裡非常高興——老人家升天了!為什麼?佛經上說,天人身上能自然發出光輝。所以在黑暗的屋裡,小英能看清她的形象,甚至連頭上別著發夾都看清了,即使屋裡點了煤油燈,可能也難看清發夾。
9、公務員見鬼
我認識一位大學文化的比丘,出家前是公務員,喜歡結交佛道人士、氣功人士、特異功能人士。有一次,一位氣功師來訪,晚飯後,兩人去郊外散步,走到機耕道的交叉路口,四周沒有人和農家,天已擦黑,突然兩人都覺得背皮一陣發麻,氣功師說:“不好,這裡有鬼!”他那時接觸佛教時間不長,不太相信有鬼,就說:“真的有鬼嗎?我想看看!”“你不怕?”“我不怕!”“那好,就讓你見識見識。不過,不管看見什麼可怕的形象,都不要出聲,不要亂跑亂動。否則就麻煩了。”
他們站在原地,氣功師掏出一張黃表紙,一邊折疊著,一邊口裡叽咕叽咕地念著什麼咒語,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折成長條狀的黃表紙,雙手捧著開始燃著的紙,先向北方作揖,這位公務員也跟著低頭彎腰作揖,當他抬起頭來時,嚇了一跳,北邊路上一長串鬼,前頭的鬼王面目猙獰,任何影視畫面、圖書塑像都沒有這樣丑陋凶惡的形象。他大氣不敢出,跟著氣功師又拜了東方、南方、西方,這三路各有一長串鬼,前頭也是面目猙獰的鬼王。
這次親身經歷,使他完全相信了佛陀是真語者、實語者、不诳語者,堅定了他對佛教的信仰。他能主動放棄錦繡前程、離開美女嬌妻,而出家修學佛法,與這次經歷有很大的關系。
10、鬼魂索命 被迫自殺
1976年秋天,在青海德令哈農場尕海分場服刑的犯人加措即將刑滿釋放。一天晚上,皓月當空,加措躺在炕上正想著重獲自由後的打算時,突然看見住在同一間牢房的扎西從炕上坐起來,滿臉滿身都是血,腦袋扁乎乎的,面部扭曲變形,龇牙咧嘴朝著他獰笑。他嚇壞了,想喊,可是嗓子裡像堵著一團棉花,無論怎樣拚命喊叫都叫不出聲來,他急忙用被子捂住頭,在被窩裡他隱隱約約聽到“還我命來——”一聲接一聲的淒慘叫聲,嚇得他瑟瑟發抖,整個晚上沒敢把頭伸出被子外。
早晨起床後,同牢房的犯人看見他還在蒙頭大睡,便去推搡他,叫他起床。他從被窩裡伸出腦袋,看見扎西跟往常一樣,沒有流血受傷的樣子,就認為昨晚可能是看花了眼,或者是做了個噩夢,這麼一想心裡也就安穩了。
但是當晚上睡覺以後,他想到昨晚的情景,心裡就害怕,他越害怕就越睡不著,他惶恐地朝扎西的鋪位上看了看,又看見扎西從炕上坐起來,還是昨晚那副血肉模糊的樣子。不只是扎西,屋子裡還有幾個人也坐了起來,他們一個個都是血跡斑斑,衣服上還粘附著白花花的腦漿,有的人腦袋洞穿,怒目圓睜;有的人沒有天靈蓋,半拉子顱腔內還殘留著鮮血和腦髓,他們都向著他異口同聲地哀嚎:“還——我——命——來——”他頓時被嚇昏過去。
加措如此夜夜受到驚嚇,他變得目光呆滯,神思恍惚,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小組裡的人看見他神不守捨的樣子便問:“加措,你怎麼啦,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加措驚恐地回答說:“扎西要殺我,你們都要殺我,我活不了啦!”眾人聽見他無端說出這種話,都感到非常驚異,弄得扎西莫明其妙。扎西說:“我為啥要殺你呀?你別亂說!”大家都勸他別胡亂猜疑,不要胡思亂想。但是,根本沒用,誰也無法解開他的心結。
小組長把加措的反常情況告訴了犯醫潘榮鈞,潘找來加措問清情況後,要組裡人多加注意加措,防止他自殺。但是,組裡的人沒看住加措。一天早上出工以後,到了地裡清點人數,才發現加措沒出工。潘榮鈞急忙回到監獄裡尋找,到處尋找加措沒找著,最後才在伙房旁邊的煤堆上發現了他。加措倒在煤堆上,手裡握著一把刀,脖子上拉了兩道血口子,頭一道血口子不深,僅僅割破了皮,第二刀下手可真狠啊,一刀下去割掉了半個腦袋,只剩下很少一部分皮肉連著軀體,煤堆上流淌了一大灘血,加措面色蠟黃,雙目緊閉,早已氣絕身亡。
潘榮鈞整理加措遺物時看到了他的《判決書》和幾份立功減刑材料。加措是青海人,藏族,捕前是青海一個偏僻小縣毛毯廠的工人。有一天,他從廠裡出來去鎮上商店購物,半路上看見前面走著一個本廠的工人,他在後面呼叫,叫前面那位等著他一起走。那個人明明聽到了他的呼叫聲,卻不加理睬,連頭也沒回,只管往前走。他追趕上去,質問對方為什麼不等著他一起走,對方說:“不理睬你這個賊娃子!”他一聽就火了,跟對方吵起來,用路邊的石頭把同廠的工人砸死了,砸扁了腦袋,砸得面部都扭曲變形了。
加措殺人後,逃到甘南草原躲藏了一年。後來他潛回青海老家時被抓獲,他被判處無期徒刑。文革中,他無中生有,一而再,再而三地編織可怕的罪名:“成立地下黨”“陰謀越獄”“組織反革命暴動”,誣蔑、陷害同牢犯人。他因此屢屢立功減刑,從無期徒刑一直減到有期徒刑12年。他自殺的這一天恰好是他刑滿釋放的前一天。
因果報應不可思議,卻又真實不虛!
11、 九寨溝縣居士的講述
68歲的張居士,1974年從出過家的親戚那裡得到一本《金剛經》,便開始念誦,誰知被人揭發,說他搞封建迷信,抓進收容所關了七八天。宗教信仰政策落實後,他就到處跑寺廟,聽法師講經,找佛教書籍看,參加佛七。他經常將淨空法師講經的磁帶、影碟整夜放著,雞叫前常能看見許多黑影——看不清臉,在聽磁帶,看影碟。
他現在每天念佛逾萬聲,就是這次參加居士培訓班,課程那麼緊,都沒有少念。他在念佛過程中曾五次看見阿彌陀佛,萬道毫光一閃一閃的,非常稀有難得。他說:“念佛念進去了,心裡舒服得很。”
李居士家裡三代人學佛,那次她和弟弟開車從山裡運木料下來,那天早晨霧氣太濃,兩三米外就看不清楚,路窄坡陡,剎車把輪胎軸磨得嗤嗤響,他們一路五輛車,都停車,往輪胎軸上澆水降溫。她打著電筒,弟弟提著水壺,正在澆時,她突然聽見一種很大的響聲,像是飛機的轟鳴,從上坡路上傳來。
她大喊一聲:“快閃開!”趁勢把弟弟一推,自己也跳到車尾。就在這一剎那,一輛大卡車從上坡路上沖下來,後面一輛車的木料將大卡車的車門掛開,敞開的車門將正在澆水的兩個人刮倒刮傷,從姐弟倆身邊擦過,相距不到五寸——好險哪!
事後,她問其他的人,都說沒有聽見什麼響聲。李居士感慨地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話不假。真心學佛的人,冥冥中就是有佛菩薩護佑!”
12、牛頭馬面
筆者認識的何居士,衛校畢業,學佛多年,非常虔誠,非常精進。有一次,她帶著一本佛教書籍去給一位朋友,在一樓過道裡取自行車,要將佛書放進車兜之前,她習慣地將佛書雙手舉過頭頂,表示恭敬,就在這虔誠的一瞬間,她開了天眼,看見了平時看不見的東西——牛頭人身、馬面人身走進對面樓一樓張家。她當時很驚異,四周看看,上午9點過,太陽明晃晃的,時不時還有人走過。不久她就聽說張家男主人——壯實的包工頭得癌症住進了醫院,不久就死了。
何居士小時候與幾個小朋友到一個建築工地玩,時近黃昏,工人已下班,他們看見一個大土堆,好奇地爬上去,原來是一個大土坑,往下一看,一個籮筐大的人腦殼,還在動,他們嚇得扭頭就跑。
13、鬼屋
我認識的王校長講述。八十年代初,我在鎮小學當校長時,一位姓李的教師買了幾間農民的瓦房,很便宜,同事們都很羨慕。周末總結會結束時,李老師說:“王校長等一等,有事給你說。”其他人離開後,李老師說:“王校長,我才買的那套房子有問題!幾乎每天半夜,堂屋裡都有打算盤的響聲,還有人聲叨念著‘三下五除二’‘四下五落一’。我擰亮電筒跑進去看,又什麼都沒有,你說怪不怪?”
我那時是唯物主義者,根本不相信這些鬼話。他見我不信,著急地說:“王校長,麻煩你今晚跟我一起去考察一番,看我是不是說的假話。”
我這個人好奇心強,又喜歡刨根究底,就跟他去了鬼屋。吃過晚飯,我們准備好棍棒、電筒,在堂屋旁邊的臥房裡和衣躺下,閒聊到11點過,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醒,醒醒!你聽!”我被他推醒,聽見堂屋裡確實有響聲,一激靈,豎起耳仔細聽,果然聽見了打算盤的響聲,還有人聲叨念著“三下五除二”“四下五落一”。
我們輕手輕腳地下床,打開兩室之間的門,一人擰亮電筒,一人舉起大棒,可是堂屋裡什麼也沒有,四處搜索,毫無所獲。
一位村小教師說:我們學校以前是一所古廟。沒有塑像,房屋都是舊房子,辦公室設在大殿裡,我住在一牆之隔的耳房裡,半夜三更常常聽見大殿裡傳來敲木魚和念誦的聲音。
14、回煞
民間傳說人死後七天內,死者會回到自己家裡,如在地上撒些石灰,能看到腳印或鐵鏈印。我過去一直認為這是無稽之談。九十年代一位女同事的丈夫暴病而亡,第三天半夜,家裡人聽見客廳裡有響動,一會兒死者的臥室裡又有響聲,像是在拖動桌子,聲音很大,一會兒廚房裡菜板又在響,兩人嚇得不敢吭聲。
第二天樓下的鄰居對人抱怨:昨晚上樓上那家在干啥?桌子拖得吱吱響,整得砰砰砰砰的,像是在搬家一樣,半夜三更折騰啥嘛!
四五歲的女兒說:我看見爸爸在廚房切菜,一會兒又鑽進掛在牆上的挎包裡不見了!
這就是兒童的“陰陽眼”,能看見成人看不見的東西。
15、“老娘砍斷你的鬼爪子!”
曾女士,廣元人,身材高挑,模樣俊俏,聰明潑辣,讀中學時追求她的男生不少,她卻看上了樸實能干的小趙。高中畢業後,兩人都進了中央廠礦,於是熱戀就開始了。兩人要結婚,小趙的父親卻堅決反對,原因是門不當、戶不對。趙父是老革命、南下干部,有一官半職,瞧不起廣元土著、城市貧民的曾家。然而這已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反對無效,兩個年輕人沖破重重阻撓,組建了小家庭。趙父異常氣憤,不久生病一命嗚呼。
一天晚上,小趙上夜班未回家,小曾一人無聊,歪在床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迷迷糊糊睡著了。突然她被一種異樣的響動驚醒,睜開眼睛,看見窗戶外面有個人影,像是死去不久的老人公,心中一驚,坐直身,抓起床頭櫃上切西瓜的長刀,盯著窗戶。一只長著長毛的黑手伸了進來——窗戶明明是關上的,真奇怪!黑手越伸越長,小曾舉起刀,杏眼圓睜,大喝一聲:“再敢伸過來,老娘砍斷你的鬼爪子!”黑手縮回去了,窗外那個人影也消失了。
16、醫學博士學佛
一位陝西老太太生病了,兩個兒子把她接到上海最好的醫院裡,使用了最先進的檢測手段,仍然查不出病因,吃啥吐啥,並且越來越嚴重,醫學博士的老二束手無策。一天晚上,兩兄弟守夜,半夜時醫學博士夢見兩個黑衣人,要拉母親走,她拼命掙扎,一邊大喊:我不跟你們走!
醫學博士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的老母親講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內容與醫學博士的夢境完全一樣。老大是佛學博士,很有修持,已經開了天眼,他也“看到”了剛才一幕。於是他念大悲咒、念佛、念《地藏經》,為母親解冤。慢慢地,母親的病竟不藥而癒。
以前一直認為佛教是迷信的醫學博士,在鐵的事實面前改變了錯誤的看法,也開始讀佛教書籍了,越讀興趣越濃,現在他在美國讀博士,業余仍在學佛。
17、“兩個陰人來拉我”
09年夏筆者生病住院,同病房的一位肝癌晚期患者,58歲,對他的妻子講:幾乎每天晚上11點以後,我不敢睡,一閉上眼睛,就有兩個陰人來拉我。我用倒拐子(肘部外側)使勁頂住,“你們要做啥!”
筆者的女兒聽說此事後,就送給他一個小觀音菩薩像,叫他掛在脖子上,並教他念觀音菩薩聖號。第二天上午,問他昨晚上有沒有陰人來拉他,他搖了搖頭。
我的管床醫師田大夫講了一件事:一天晚上,我值班,半夜時,一位重病患突然出現危急狀態,我和值班護士竭力搶救,但沒有收到效果,我非常疲倦,讓護士與病患家屬去處理後事,我就去辦公室休息。路過樓梯口時,我不經意地往下看了一眼——有個穿紅毛衣的中年婦女,正輕飄飄地向外走去,我一愣,那服裝、那身材、那發型,怎麼和剛才去世的病患一樣?
18、鬼開會
我女兒讀大學本科時的班長,來自川東農村,為人誠懇,不打妄語,他給全班同學講了一件親身經歷的事情。小學五年級的暑假,家裡准備在秋後修房子,在山灣田裡壓了許多土坯磚,那天太陽高照,天氣晴朗,傍晚就沒有給土坯磚蓋茅苫子。誰知半夜雷聲隆隆,爺爺把全家人都叫起來,戴上斗笠,向山灣田奔去,要搶在下雨前將土坯磚用茅苫子蓋上。
正當大家緊張勞作時,突然聽見小樹林那邊墳地裡,叽叽喳喳,人聲鼎沸,呼兒叫娘,鬧鬧嚷嚷,後來安靜了一點,有一個人在大聲說著什麼,但是聽不清楚具體內容。
這裡是山區,地廣人稀,周圍好幾裡地都沒有住家戶,又是半夜三更,哪來這麼多人?真奇怪!“他們是不是在開會喔?”一慣吊兒郎當的五叔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立即被爺爺威嚴地喝斥:“不准亂說!”
全家人心裡發毛,加快動作,匆匆撤離。
筆者所在單位,由外地遷來,建在郊外小山坡一大片亂葬墳地上。最初幾年,半夜三更,常聽見不遠處人聲嚷嚷,像是農村露天電影散場時的情景。有炊事員、門衛等人晚上見到穿白衣白裙的女人,飄來飄去,好像沒有腳。後來發生了好幾起跳樓自殺事件。
19、女研究生的奇緣
成都某大學一位李姓女研究生,09年4月4日清明節學校放假,她與男友去都江堰游玩,晚上宿在一個小旅店。半夜她醒來,看見一個披肩長發的女郎坐在那頭床邊,滿臉憂苦,求助地望著自己,她嚇得趕緊把頭縮進被窩裡。過了一會兒,她伸出頭看看,那個女郎還坐在那裡,愁苦地望著自己。
她急忙推醒男友,開燈,借口說自己靠近窗口,有點冷,要和男友換位,她就睡到靠門的那邊。熄燈後,她迷糊了一陣,睜開眼睛,看到那個女郎仍然坐在自己這邊。她叫醒男友,拉亮燈,再也不敢睡了。
回校後,她把這事告訴了女同學小林,小林是學佛的,用佛理給她解釋說:這個女人跟你有緣,她想得到你的幫助。就帶她去崇州一座比丘尼寺院,剛好碰上做法事,她們就參加進去,別人合掌,她們也合掌,別人拜佛,她們也拜佛,別人唱誦,她們不會,就認真聽。佛事快要結束時,小李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地震後綿竹漢旺鎮的景像,牆倒屋塌,傷亡慘重(她去過那裡),就在廢墟堆上,冉冉升起一位披肩長發的女郎,正是她在都江堰旅店裡見到的那位,滿臉笑容,眼神裡充滿了感激之情,慢慢地升上天空,淡化消失了。
佛事結束後,她們才知道這是一場超度死者亡靈的法會。
20、鬼上身
在J市火車站站台,我女兒與坐在花壇邊沿上的老太太拉上了話,她准備回老家三台。我女兒小林嘴甜,一口一個婆婆,老人家心花怒放,向這個招人喜歡的女孩子透露了自己的最大秘密——能請來觀音菩薩!引起了小林的極大興趣,一再請求下,老人家看了看周圍,這時還沒有剪票進站,人不多,比較清靜,於是微閉雙目,念念有詞,叽叽咕咕,聽不清楚念的什麼。只見她全身一抖,自言自語:“上來了!”老人家靜靜地坐著,眼睛閉著,臉上表情平靜,臉色也正常,像是在閉目養神。過了一陣,她又一抖,“走了,走了。”睜開了眼睛。
小林追問她:“觀音菩薩什麼樣子?”老太太說:“只有一尺多高,骷髅頭,戴著花環。”小林眨巴眨巴眼睛,有點不相信。老太太看出了小林的懷疑,解釋道:“她說這是觀音菩薩的本身,不是畫上畫的、廟裡塑的那個樣子。”
老太太說自己能看病,會算命,都是觀音菩薩指點的。這就是靈鬼(還有一些修行多年、有神通的狐狸、黃鼠狼、蛇等)借菩薩名號附體,作一些善事,增加自己的功德。氣功流行時期所謂的“靈鴿”,就是這一類情況。
有一個女孩子,她從出生起身體裡就有兩個東西陪著她,幫她,有個網友要她去見他,她拿不定主意,她身體裡的東西就托夢給她,叫她不要去,去了有危險。還有次,她第二天要出遠門,她身體裡的東西就告訴她過一天再走,結果第二天那趟車就出了車禍,
也有鬼類附體給人帶來災難的,一位年輕姑娘7年前去她姥姥家,回來後就得了精神病,長沙、廣州的大醫院都看過了,但既診斷不出,又治不好。這個姑娘有個女友,在網上發貼,請求幫助。有位學佛的師兄很熱心,問該網友,她姥姥家是個什麼地方,她說是一個很幽暗的地方,很多樹林,很陰森。這位師兄估計:可能是鬼上身了。於是,他建議:讓其父母每天對著病患念誦大悲咒,並祈禱大悲水給病患喝,並找了一些相關資料發過去。
過了幾天,女網友說病患的父母不相信:那麼多的大醫院都看過了,一個封建迷信還能管用?這位師兄很平和,讓網友轉達:我沒收錢,作為父母的也沒損失什麼,只是念念咒語,祈禱一些水,這並不困難,也不麻煩,要救女兒,為什麼不試一試呢?女網友先被說服了。
過了不到半個月,女網友興沖沖地報喜:“好了好了,我的朋友好了!”原來,病患的父母覺得人家的話有道理,為了女兒,他們真誠地念誦大悲咒,祈禱大悲水,只用了7天,病患就清醒過來了。網友說,她的朋友好了後,記不得從前的事情了。這就是大悲咒的效果,佛法不可思議。
21、變了鬼都離不開女人
J省某廳局級干部的父親得了慢性病,行動不便,兒女回到鄉下老家,在遠房親戚中物色了一個樸實能干、五官周正、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來照顧老人,待遇優厚。這位保姆果然不負眾望,對老人的吃喝拉撒睡料理得很周到,擦澡,穿衣,攙扶著上廁所,關懷體貼,無微不至,全家人都非常滿意。這樣過了五年,老爺子壽終正寢。喪事熱熱鬧鬧地辦完了,全家人研究決定,讓保姆留下,照顧老媽,保姆也很樂意。
誰知剛過了一個月,保姆辭職,要回鄉下,大家問原因,她吞吞吐吐,總不肯說。工資沒有降低,工作比原來輕松多了,因為老媽身體健康,能吃能睡,行動自如。老媽悄悄盤問了幾次,保姆才將原因說出來。
她做了一個很清醒的夢,夢見老爺子神情淒楚,對自己說:我在這邊很寂寞,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又沒人照顧,我想把你帶到這裡來,你願不願意?說著伸手來拉。保姆在夢中也清楚老爺子已經死了,見鬼來拉自己,就嚇醒了。
老太太聽後臉色大變,因為她也做了一個同樣的夢,保姆剛才講的,好像她就在旁邊看見,聽見,她的夢還要長些。老爺子見保姆不願意,回頭發現老伴,又轉身對老伴說,要帶老伴到那邊去陪自己,老太太破口大罵:你這個老東西,死不要臉!變了鬼都離不開女人。說著對老爺子伸過來的手用力打了一巴掌——透骨的冰涼!
兒女們知道了這兩個夢後,人心惶惶,看來光唯物還不行,還要來點唯心的,決定佛、道、巫,三管齊下,花了許多錢,做了三台法事,保姆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其實她也不願意回去,兒子在上大學,回鄉下哪裡掙得到那麼多錢交學費!
兒女們升官發財,工作很忙,每個月輪流來看老媽一次,每次都帶了許多老媽喜歡吃的甜點等小食品,偌大一個冰箱,總是塞得滿滿的。清靜了半年,老太太又夢見了老爺子,神情莊重,滿臉關切的樣子,對她說:
你現在很享福,好東西多得吃不完,注意不要讓食品過期了!冰箱最下層,右邊角落裡有一瓶八寶粥,已經過期了,趕快把它扔掉!
老太太醒來,睜開眼睛,一看鐘,才凌晨3點,她披上衣服,顧不得上廁所,急忙打開冰箱,在底層右邊角落裡,果然找到一瓶八寶粥,一看保質期,昨天剛剛滿——老太太怔住了……
22、討債鬼
碧居士,學佛多年,喜歡打坐,時不時會出點小神通。一天晚上11點過,她在定中,忽然開了天眼,看見隔了幾間屋子的羅科長家裡,來了一群門窗牆壁都擋不住的客人,飄飄悠悠,有的面無表情,有的憤憤不平,有的怒氣沖沖,有的幸災樂禍,將羅科長睡的床圍住,指指點點,像是討債的樣子。
不久,正當壯年的羅科長因癌症去世。
23、汪書記的“幻覺”
當過區委頭把手、極革命、極左的汪書記,現在是虔誠的佛教徒,認識他的人都覺得奇怪。有人問他原委,他含糊其辭:讀了佛教書籍,覺得有道理,就相信了。而佛教徒內部卻流傳說:他和老伴去寺院游覽,走到大雄寶殿前,一位老和尚正帶領弟子在做大型法事,汪書記突然看見大殿的左邊、右邊、後面,甚至屋頂上都擠滿了奇形怪狀的“人”……
後來他就開始學佛了,而且非常精進。
24、救災自願者的體驗
08年汶川大地震後,一批成都志願者來到災區,年輕的佛教徒羅钊被安排給遇難者遺體以及給救援人員噴藥消毒,“也許是看到太多的遇難者無力挽救,看到太多遇難者遺體面目扭曲、眼睛暴突的嗔怒相,我回成都後好多天,晚上還是睡不好,還是夢到遇難者和我說話,喊我幫助。曾有敏感的師兄感覺到我身上附有‘不好’的東西,以至於不敢接觸我。更奇怪的是我給一個師兄簡單講了自己在災區的工作,她晚上回去就躺在沙發上動不了,看到很多人和她說話,她一直念阿彌陀佛,才把這些人平安送走。另外一個志願者晚上睡覺時,總聽到屋裡有人哭。還有一個志願者夢到一個遇難者和她說話:‘為什麼死的是我,不是你?!’”
25、陳兵教授的奇遇
陳兵教授,現任四川大學宗教學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他的名著《生與死》,1994年由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27萬字,在中國大陸首次用通俗語言全面系統地揭示有關佛教生死輪回的奧秘,是一九九七年度在日本、中國台灣地區最暢銷的圖書。以下內容就摘自此書。
1959年,自己的祖母臨終前,正好在她跟前,當時她端著碗在吃飯,忽然放下飯碗,驚愕地望著門外,似乎看到了意外的來客,朝她的視線看去,卻不見有人影,回頭一看,只見她慢慢倒下去,合上雙眼,臉色由蒼白而轉青黃,連呼不應,這才意識到這大概就是死亡。這是筆者訖今見到的唯一臨終情境。
筆者本人在ll歲時曾有過一次奇遇:當時全家租住在縣城一家許姓人家的房子裡,一日晚上約十時許,筆者正在一煤油燈下讀書,忽覺燈光閃爍,見其光焰忽而變小,又忽而變大,似被風吹,但不傾斜。正驚疑間,忽見對面約一米遠處出現一物:似人,高約一米,頭上、身上披白布,自胸以下漸模糊,然面容卻十分清晰,臉盤大小如五六歲兒童,臉色黃綠如病人,正在以嘲弄的眼光看著我。我也審視其物,並未害怕,心思此是何物(其時筆者無清晰的“鬼”之概念),覺有冷氣入骨,以為是彼物以氣吹我,乃還吹他一口氣,只見彼物現畏懼退縮狀,急轉身鑽入牆中而沒,從其身後放出微細金光,與筆者後來在脫體經驗中穿過門牆時身後所見金光相同。彼物退沒後,聞空中有極淒厲之聲,忽近忽遠。
幾天後,筆者以此事告訴母親,母親說:“那是房東家主人(死後尚不足一年)回來看他妻兒吧?”然後又否定:“沒有那種事!小孩子不要記得這些!”回思所見物的面容,確與房東女兒相像。後來讀了佛書,才想到所見物與“中陰身”頗有一致點。
筆者還有在如打盹中“夢見”鬼神的數次經驗。實則每次都與做夢不同:並未入睡,所見場景亦不離當處,見完即醒,也分不清是夢還是一種潛能的發現。
如1973年,在新疆烏魯木齊住院時,一天午飯後忽如打盹,“看到”有一約一米高的古裝女子正向房頂飛升,俯視筆者,用陝西話說:“我是羅剎女周某,與你有緣,剛才吸了你的精。”她裙下的紅褲和一寸金蓮,看得十分清楚。幾年後,筆者才從佛書中弄清了“羅剎女”的含義。此類經驗,恐怕不只是筆者所專有。常能見鬼的“狗眼人”,筆者曾聽說有好幾位。
筆者自己從19到29歲的十年間,曾有過六次脫體經驗,這種經驗與西方專家們調查的一般脫體經驗有所不同,其特征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被動發生的,多是在躺下休息時,先聽到一種奇特的聲音(後來才發現是佛經中的一句咒語),而後聽到說:“某某來請”,或肉眼看見有古裝“人”在眼前突然出現,其時一切都非常清晰,絕非做夢。然後覺得自己的意識乘著一種能量從身體的某個部位(面部、胸部、腹部等)猛然脫體而出,脫出時有掙脫身體內的一種吸引力之感。
二、離體後即可發現,自己仍有身軀,但與本人長相衣著不同,為一披發、白衣的古代童子形狀,每次所見皆同。此“我”能看見自己的肉休躺在床上,其體質和行動自覺與肉體不同,自然能穿門透壁,行走甚速,足似不觸地,危急時能升於空中,遠距飛行時速度愈來愈快,最快時只覺自已為一極小的粒子,二千公裡路程,約半小時可到,在空中飛行時能看到火車和飛機在下面慢慢移動。當穿過牆壁、門窗、屋頂等障礙物時,回頭一看,身後有無數道微細金光迸射,當時理解為自身與實物擦撞而生的光電效應。
三、離體之“我”意識清晰,不同於夢中,雖能意識到自己是離體之“魂”,但對自己是誰,變得模糊,有時覺得曾是另外的某人,有時自憶本從天外而來,暫時寄身這個世界,已辛苦備嘗了。
四、離體之後,有時先見光明燦爛,有如春日驕陽,而光有清涼感。所見熟識之人,皆與平時所見形貌不同:有的身有光明,可見其內髒,有的一團漆黑,有的現某種動物凶猛之相。能聽見人們說話,但覺其聲遠而又近,隔著一個難以言喻的界限。能清晰看見並聽見其語聲同屬一界者,主要是自稱為鐘離權、呂洞賓及天使、龍王、土地神一類仙、神,還看見有古裝武土等在電線上空飛行。他們的形貌基本如人,多為明代以前古裝,與人的主要區別,在於人是光照於其面部有明暗之分,仙神們則光從其自身發出,眼眸不動而目光中蘊含深沉智慧。他們稱離體之“我”為生魂,叮囑應盡快歸還“本宅”,時間久了對身體有損。有時有政治、人事方面的預言,後來都有應驗,還見到一些亡故之人,如已死去50多年,連父輩都不記得的祖父,然只能遠觀,見其為一黑影,告言死後境況,謂見離體之“我”光明熾盛,不能接近。
五、每次離體時間,多為二小時左右,最長曾達六小時,時間稍長後,即有饑乏與無歸屬感,終而回歸肉體。先在肉體前回憶此次經歷,確認有歸入此肉體之必要,然後臥於肉體之上,便立即如夢初醒,醒後雖意識清楚,而覺胸悶不適,四肢僵冷不能活動,需經一二小時後方慢慢溫熱能動,下床行走時猶覺腿關節僵硬,往往跌倒。
筆者最離奇的一次脫體經驗,是在1974年農歷4月初7日傍晚,晚餐後躺下休息時,忽見有周朝衣冠的人來迎,脫體後迅速飛升,看到了地球外“大香海”中的仙山和四層天宮,當到第四層天時,如回老家,自然記起那是曾生活過幾千年之久的兜率宮。在那裡見到了佛教、道教二教的教主各自說經的場面,目睹玉皇大帝、耶稣基督、聖母、穆罕默德和多位東西方古代聖哲們聽釋迦牟尼說法。游覽了西方極樂世界,有自稱摩诃目鍵連者,稱“奉佛法旨,為你演化十二因緣”,只覺頭上白光一閃,即退回無數劫前,重現無數輪回歷程,又自覺於未來恆久修菩薩道,一級級上進,最後於將來大火劫中,作為994位大菩薩之一,從火海中運載眾生達安樂處,終至成佛。其間自覺歷時數萬劫,而實際只用了幾個小時,可謂至極稀奇。
回歸肉體後雖多半忘失,但在禅定中能部分呈現。其中所聞佛教術語如“十二因緣”、“唯心所現”等,皆為此前所未曾見聞,回歸後數月方從佛典中發現。所見無量壽佛赤色形相,於十多年後看到藏傳佛教的無量壽佛像,才發現與之相近。
這一神游“奇夢”,使筆者激動不已,當時在天外曾想,為將這見聞回報於人類,還須返回人間。筆者由此而引起研究佛學的濃厚興趣,在鑽研了顯密諸家的教義十多年後,確認總體佛法與自己“演化”體驗中所蘊含者一致。
筆者曾多番反省研究這次體驗和自己當時的心境、生活條件等,自認為絕非解釋為一個偶然的奇夢便可說服自己。一個在當時毫無宗教知識信息儲存、日常沉迷於作“大革命”中口號式歪詩的人,能作出這種奇夢,是不可思議之事。
26、《預約死亡》摘錄
軍醫出身的著名作家畢淑敏,以求實的精神,冒充病人,住進北京臨終安養醫院,進行深入細致的調查,寫下這篇脍炙人口的報告文學作品,曾在九十年代的《人民文學》上全文刊載。下面這一段是她采訪護士的記錄。
“你碰到鬧鬼嗎?這院落這麼大,下雨的時候,刮風的時候,半夜的時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可曾有過異樣?”我忍不住問。這兩年神秘文化盛行,這是最有傳奇色彩的地方。百十平方米的面積,積聚著成百上千的鬼魂。隨著時間的推移,勢必更加擁擠。
“沒有,”她很肯定地說,“哎,你等等!”她叫起來,“容我好好想一想。有一次那是一年中秋節,沒有月亮,冷雨潇潇。前一天,剛死五個人。我們這裡雖說常死人。但一天死了這麼多人的時候,也少見。夜裡,我一個人值班,呆呆地坐著。心想這是個團圓的日子,那五個人卻等不得了,急急地走了。正想到這裡,院子裡壞了很長時間的路燈突然亮了,整個院落如同白晝,在太明亮的地方,你會看到許多影子象蚊蟲似的飄動。
我還是呆呆地坐著,值班的齊大夫睡眼惺松地走出來。齊大夫醫術高,人又好,病人都喜歡他。齊大夫說小白你還挺能干的,這燈壞了好長時間老說修沒修,今天晚上又是風又是雨的,你一個女孩家倒把它修好了。我說,不是我修好的,您看我坐在這兒,鞋還是干的呢。齊大夫說,這燈泡也太亮了,看不出是多少瓦的。他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兒。他一定也看到那些影子,可他什麼也沒說。我們就靜靜地看著院子,沒有絲毫的恐懼,好像在看皮影戲。”
是他們來了。齊大夫說。
我說,是。
都來了。還真一個都不少。齊大夫說。
我說,都那麼歲數的人,聚一次也不容易。
他們在跳舞。齊大夫說。
我說,以後人再多了,這個院子怕擱不下了。
魂靈不占地方。齊大夫說。
你害怕嗎?他又說。
我說,不害怕。
他說,你這娃娃膽還挺大。
我說,我從前也不認識他們。從老家大老遠地跑到京城來服侍他們,這是緣分。在最後的日子裡,我呆在他們身邊的時間,比他們的兒女多多了。我從沒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心裡沒鬼。鬼也是講理的。您看,它們要來,怕嚇了我,還先把燈給開了。
大概到天快亮的時候,燈又突然熄了。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這是它們最後離開的地方。人都要到他去過的地方走一走,好像有什麼東西丟在那裡了,要撿回來。你要不問,我倒忘了。
27、物理學家探測亡妻的幽靈
四川大學博導陳兵教授任主編的《慧恩》雜志09年5期P16載:“當代美國物理學家克裡斯多夫教授之妻死後,每晚皆見其妻到來,收拾房間,照顧丈夫,克裡斯多夫在房間裡安裝了錄像機、錄音機、微波探測儀觀測亡妻的幽靈,結果發現亡妻出現時,只有微波探測儀收到電磁信號。教授對多例新死者的屍體用微波探測儀檢測,發現人在死後一、二小時內,有一種肉眼看不見的物質脫體而出,他認為此乃‘靈魂’離體。他根據親身體驗和檢測研究寫成的〈生命.靈魂〉一書,成為美國死亡學的暢銷書。俄羅斯科學家也發現人死後屍體中放出一種肉眼看不見的物質,可能是‘靈魂’的載體。”
28、榮格親歷的鬧鬼事件
大約就在星期天下午五點鐘左右,大門上的鈴發瘋似的叮叮叮地開始響了起來。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夏日,兩個女傭都在廚房裡,從這裡可以看到大門外那空曠的場地。大家立刻起身去看看誰在那兒,但是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我當時正坐在門鈴旁邊,因而不但聽到了鈴聲,而且還看到了鈴在動。我們只好都目瞪口呆地互相望著,當時的氣氛十分沉悶,這話我可不是說著玩的!然後整個屋子仿佛進來了一大群人似的塞得滿滿的,全都讓鬼擠滿了。它們密密麻麻地一直擠到門口。空氣沉悶得差不多都使人喘不過氣來了。至於我自己,周身抖個不停,心裡想:“看在上帝份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然後它們便齊聲喊叫起來:“我們從耶路撒冷歸來,在那裡沒有找到所要尋找的東西。”
(榮格是著名心理學家,以上內容摘自〈榮格自傳〉)
第四部分 應有的認識
1、析“宗教鴉片論”
過去,“宗教鴉片論”十分流行,直接導致人們將所有宗教視為自我麻醉、自我欺騙的手段,還認為這是馬克思主義的觀點,這實在是一種誤解。
馬克思說;“宗教裡的苦難是現實苦難的表現,又是對這種苦難的抗議,宗教是被壓迫生靈的歎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正像它是沒有精神的制度的精神一樣,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西方學者認為:卡爾·馬克思把宗教比喻為苦難民眾的鴉片,他的意思是說,宗教能夠幫助個人繼續運轉,能帶給人精神上的安慰,減輕痛苦。
人類社會有著無盡的煩惱與痛苦,如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由之帶給人們的痛苦也是自然存在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階級矛盾等社會因素,以及人類對大自然神秘力量的恐懼等,這是人類有宗教需要的客觀原因。要使這些痛苦減輕,需要心靈的調節。宗教是一種信仰,是一種需要。信仰是特殊的心靈活動,信仰可以調節心靈,減輕痛苦。宗教信仰關系人存在的根本,具有萬古不移的永恆性、超時域性,可以使人投入全部的感情,激發起最強烈堅毅的意志,寄予最深的希望,獲得最大的滿足。
對某事物的信仰,認為它能控制現實世界中的有害事件,這就使許多人把對未來的恐懼和憂慮交托於它——這就必然會導致內心思想緊張的放松,心理平衡狀態的恢復。這就是信仰的功效,猶如歎氣可以舒緩身心的緊張、疲憊,恢復正常的生理機能。宗教信仰極具神秘性、感情性、理想性、藝術性。
在這裡,馬克思用形象化的語言顯示宗教具有“苦難中的人民的精神安慰”的重要社會功能,在馬克思的原意中,對宗教的這一功能並無褒貶之意,我們應當注意語言的歷史文化背景。在歐洲,特別是在馬克思所處的時代,鴉片是一種妙藥,止痛特有效,有醫學常識的人,包括魯迅先生都知道鴉片可以做藥。這完全不同於後來的中國人通過歷史資料與影像記憶得出的鴉片只是毒品這一認識,再加上中國近代屈辱的歷史又始自鴉片戰爭。中國人對這句話所從出生的歷史背景缺乏了解,故而才造成了國人對這句話深遠、長久、固執的誤讀。在中國,以鴉片喻宗教,宗教也就成了壞東西。這就是現代中國人的荒謬推理。所謂“比喻”並不“等於”事實,只能說是在某一點上有些“相似”而已。況且比喻性的描述也不能作為本質判斷。
馬克思這段話的基本含義是:宗教反映了現實生活的苦難,宗教是被壓迫人民抒發情感的一種方式,表達了人民對理想生活的追求,對苦難現實的抗議;在冷酷無情、階級對立嚴重的社會裡,缺乏人與人之間的溫情,缺乏一種民主、平等的精神,而宗教卻蘊含著這種感情、這種精神;人民群眾需要宗教,需要一種精神支柱,需要一種精神上、人格上的平等、自由,需要一種能安慰自己、使自己有勇氣、有信心活下去的依托。《聖經》裡說:“富人要想進天堂,比駱駝穿過針眼還困難。”佛教寺廟裡,依出家先後排位次,王公大臣如果後出家,還要向先出家的叫化子師兄磕頭頂禮。社會上有這種好事嗎?
馬克思所說的“宗教是鴉片”是就宗教的功能而言的,它強調的是宗教非常強大的吸引力,非常受歡迎,能使人們放松身心,精神愉快,對生活對未來不再悲觀絕望,而是充滿信心,堅強地活下去,不被苦難壓倒。所以趙樸初先生說馬克思這段話充滿對人民痛苦的深情。
馬克思認為宗教反映了現實的苦難,肯定宗教是無聲的抗議,是人民的感情和願望的表現,是人民的精神需求。馬克思所著重指出的是——宗教能夠帶給人的安全感與撫慰感,馬克思並未以這句話判斷宗教的本質,也從無這種意圖。如果讀解馬列主義,離開它具體的歷史、人文環境,那任何一種理解都會是斷章取義、實用功利的、為我所用的肢解。
哲學是對人生、宇宙世界總的看法,涉及到精神與物質、自然與社會等各種現象而超越於各門具體學科,並對人們認識世界提供總的方法論和指導思想。以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宗教就應該是一種哲學。馬克思說:“宗教是整個世界總的理論,它是包羅萬象的綱領。”
在馬克思眼裡,宗教是人類社會存在發展的產物,是一種自發樸素的世界觀,有一定的歷史合理性,並不完全是消極的,也談不上必然反動與愚昧,更不必然是社會主義社會的異已力量。馬克思與恩格斯認為“每一時代的社會經濟結構都形成現實基礎,而每一歷史時期的法律、政治設施以及宗教的、哲學的觀點都構成上層建築。”即是說,宗教是上層建築構成部分之一。我們有必要完整領會馬克思的原意。
古往今來的許多統治者斷章取義地把宗教教義中可以為其利用的地方抽出來加以歪曲和亂解,把它變為統治人們的思想工具。就歷史來說,統治者用作工具的不只是宗教,所有的社會文化概莫能外。而利用宗教的也不僅是統治者,許多農民起義領袖也在利用宗教,更何況真能被利用的只是迷信而不是宗教。
此外,我們還應充分理解列寧對宗教態度的階段性。十月革命時,俄國東正教與反動勢力勾結起來強烈抵制革命,所以列寧當時對宗教的描述,具有鮮明激昂的時代特征:“鴉片麻醉論”。而革命成功後,列寧的觀點又有了新的內容,他提出“不在自己的黨綱中宣布我們是無神論者”,“不禁止基督教徒和信奉上帝的人加入我們的黨”。他甚至舉例說,“如果有一個祭司願意到我們這裡來共同進行政治工作,真心誠意地完成黨的工作,不反對黨綱,那我們就可以吸收他們加入社會民主黨……” “現代宗教的根源就是對資本的捉摸不定的恐懼,……無論什麼啟萌書籍都不能使這些群眾不信仰宗教。”
由此可見,列寧對於宗教的理論思考是隨著革命斗爭的現實逐步調整的,隨著形勢發展與時俱進。可以想象,如果列寧活的時間長,經歷了從革命黨向執政黨轉變的全過程,他一定會闡發出更新更全面的宗教觀。
馬克思主義宗教觀,是“反映論”。宗教在反映的方式上帶有幻想性,而反映的內容上卻帶有現實性和理想性(即它的社會內容和文化理想),其中既有人們對現實苦難的抗爭,也有對真善美的追求,它撫慰人們的心靈,予人們生存勇氣,是對人們現實生活巨大欠缺的精神補償。
現實生活的巨大欠缺,在任何社會也不可避免,宗教的精神補償作用,至今也未被取代。列寧曾經斷言:宗教很快就會被經濟發展進程本身拋到垃圾箱裡去。但在經濟與科教飛速發展的今天,宗教並沒有消亡,其原因在於宗教對於人類社會生活有著科學與物質財富無法替代的特殊功能。科學永遠不能回答人應當怎樣生活,也無法回答人生的意義和目的何在這類重大問題。
宗教是一種社會文化體系,一種價值取向,一種認識人生和世界的方式,包含著眾多文化內涵。對於一個積數千年人類思維精華的龐大體系,不能簡單概括。除了認識論的方法,還應有社會學、心理學、政治學方法,才能對宗教社會功能有一個全方位的、動態的、真實的認識。
就宗教本義而言的價值,它主要表現為調節個人信仰與社會的公共價值之間的關系,向個人提供屬於個人生存(生、死、苦難、幸福等)之意義的選擇。由於現代社會的結構日益復雜,為人提供的各種機會增多,致使人的欲望增多,競爭也增多,因此,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可能影響人的生活的因素也越來越復雜。此外,現代社會的科技雖然日新月異,但科學並不能夠解決人的存在問題,人類對美的感受、對快樂與幸福的感受、心靈對自在的向往及追求、對一些重大的道德倫理價值的判斷以及情感等方面的問題,科學都是無能為力的。
因此,宗教的“宗教價值”在現代社會不僅沒有被削弱,反而由於現代社會生活的單面化、非人化、非情感化,由於人與自然的疏離、人與人之間的隔膜而得到強化;由於物質生活豐富與精神生活貧乏的反差而得到強調;由於現代社會給人帶來的孤獨感、冷漠感而更為人所需要。
首先是心理功能。
宗教之所以數千年來長存不衰,正如馬克思所說,“宗教是被壓迫心靈的歎息,是無情世界的感情。”人不僅是物質存在,也是精神存在;不僅是理性存在,也是情感存在。壓力與困惑,幸福與快樂,都是心靈對現實的主觀反映。很多人對人生中的種種不幸與壓抑,需要通過宗教的途徑來求得慰藉。如無神論和科學無法克服民眾對死亡的恐懼,宗教卻能夠做到。
“宗教的心理調節功能是指通過特定的宗教信念把人們原來心態上的不平衡調節到相對平衡的心理狀態,並由此使人們在精神上、行為上和生理上達到有益的適度狀態。”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這種突發性的巨大災難,對災民的生理和心理帶來巨大的創傷,這種強烈的刺激容易導致神經系統、免疫系統、消化系統、心血管系統等失常而產生各種疾病,包括抑郁症和自殺傾向的加劇。有兩個典型例子:
2008年10月3日北川縣委農辦主任兼救災辦主任董玉飛自殺,2009年4月20日北川縣委宣傳部副部長馮翔自殺身亡。
有研究發現,宗教信徒參與宗教活動的頻率與其幸福感成正比,虔誠度越高的信徒參加宗教活動的次數越多,其幸福感也就越高,其自殺、抑郁的傾向則大大減弱。
黃國勝在《佛教與心理治療》中指出:“從臨床心理學的角度,可以把戒、定、慧理解為三種心理治療的方法,分別稱之為為作業療法、靜心療法、領悟療法,合稱超越療法。……實踐證明,超越療法對多種心理障礙有效。”
其次是道德功能。
現代人類道德危機的症結何在呢?“一切從個人出發,一切以自我為中心,一切服從於自我價值的價值標准和評價體系,其他都被置於從屬的手段或工具性的地位。”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從最根本的意義上說,就是信仰的缺失。
信仰的失落使個人無法找到“終極關懷”,無法實現生命的根本轉變,從而沉淪於各種欲望之中永無休止,個人利益的追逐變成生命的唯一意義,自然也就無法、無暇正確認識自身存在於其間的整體世界和各種關系,無法獲得完整的世界觀、人生觀。個人由於喪失了和整個世界的豐富完整的聯系,而使自我成為單向度的占有財富的“掙錢機器”,道德危機也就在所難免了。
哪裡沒有信仰,哪裡就沒有道德。社會不能沒有法律,更不能沒有道德。道德是法律的基礎,防患犯罪行為於前;法律是道德的保障,懲罰犯罪行為於後。法規重他律,屬外在控制,宗教重自律,屬內在控制,成員遵守律法是自願的而不是被迫的。
例如佛教,它通過各種形式傳播“關於天堂地獄、因果報應、賞善罰惡等教義主張”,規勸、告誡信徒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借此規范人們的社會行為、調節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對佛教徒而言,佛教戒律的內在控制力顯然大於法律條例。在法律條例不及之處,以因果報應說為基礎的佛教戒律發揮著約束信徒身心的作用。所以佛教戒律對法律條例具有彌補功能。
人性中包含著野蠻、自私,僅靠人性的自覺,不足以約束其行為。出於恐懼,人要借助神的威力來規范自身,這就是宗教道德功能存在的依據。宗教勸人為善的精神,是宗教影響社會生活最重要的功能。宗教的自律與操守,更是其服務社會主義的切入點。
一個民族的精神產生於文化,文化的靈魂體現於道德,道德的支撐在於信仰,而一個沒有信仰的民族不可能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信仰的缺乏是人類道德危機的深層原因。也正因此,有些倫理學家、哲學家、宗教家把擺脫人類道德困境的希望寄於純正的傳統宗教,希望從中找到良方。
第三是文化功能。
在許多以宗教為文化傳統的國家中,抽去宗教就等於沒有文化。基督教塑造了歐洲與美洲文明。儒、釋、道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三大支柱,如佛教龍門石窟和道教永樂宮壁畫,如中國語言中的“世界”“實際”“體會”“覺悟”“平等”“作業”“解脫”“想入非非”“不可思議”“燃眉之急”“回頭是岸”等等,都產生於佛教。“宗教是文化”的理念,將淡化無謂的意識形態之爭,使人們更全面地理解宗教的豐富內涵,它以多姿多彩的哲學、道德、藝術、習俗影響著社會。
除上述功能外,宗教還兼具社會整合功能,通過社會救濟來體現;社會認同功能,通過社會交往來體現。
宗教的存在首先不是政治形態,而是社會文化形態,宗教不是階級斗爭的產物,也不是私有制社會的壟斷品,它並不固定隨著一種社會制度的興亡而興亡,所以它能夠從古至今延續下來。正是宗教自身的延續性、獨立性和可變性,也給自己創造了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可能性。
宗教是否具有某種永恆的價值與意義?捨勒說,宗教是“人的頭腦和靈魂的一種基本天賦”。貝格爾認為:人是一種精神動物,他不只是尋求生存的手段,他也關注生存的意義,而且是在最深層次上尋求生存的意義。斯塔克把宗教視為人之本性――尋求補償――的體現。魯克曼甚至把宗教定義為“人類有機體的一種能力。”羅伯特遜指出:“一切真正屬於人性的東西,事實上本身就具有宗教性。”當今這些思想家的話,值得我們深思。
2、信 佛 非 迷 信
只從電影、電視、文學作品中一瞥剃著光頭的出家眾,或到寺院旅游觀光而從未讀過佛書的人,一聽到“佛教”二字,意識裡馬上冒出——“迷信!”其原因一是西方唯物文化長期熏染,二是極左思潮的宣傳,三是大陸佛教徒大多是沒有什麼科學知識的老太婆,她們進寺廟燒香點蠟、焚紙放鞭炮,對著泥塑木雕磕頭禮拜許願,祈求保佑。這不是迷信是什麼?
誠然,不懂佛教教義,分不清佛菩薩和鬼神,更不明白佛教與其它宗教的區別,也沒有經過認真思考,人雲亦雲,盲目輕信,確實是迷信,或者說是層次最低的信仰——民間信仰。但是這種“迷信”也比不信好。因為他們畢竟對泥塑木雕背後隱藏著的神秘力量還心存畏懼,不敢貿然干壞事,即使干了壞事,也心懷忐忑。這比那些只唯物、只信錢權色、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什麼壞事都敢干、一心鑽法律漏洞的人好得多。至少這些迷信者對社會、對他人沒有什麼破壞作用,有時還能勸勸那些人:“舉頭三尺有神明”,“小心遭報應!”
中國佛教信仰,一是知識精英的信仰,偏重於智慧的開發、德性的提升,一般是從哲學的角度入手;另一種則是文化層次較低的民眾的信仰,偏重於對現實苦難的救贖,求福求保佑。人們在寺廟裡看到的就是第二種類型。佛教信眾中不乏盲目的迷信者,這不能說明佛教本身是迷信,佛法是智慧,是探索宇宙人生真理的大智慧。佛教本身也是反對迷信的。
如果你不先入為主,起碼有一點好奇心,有一點求知欲望,認真去讀幾本佛教小冊子,了解了解佛教到底說了些什麼,我相信,你一定會大吃一驚——佛法原來如此博大精深!僅佛教的《大正藏》,厚厚的一百大本,每天閱讀十幾個小時,不間斷地讀三年都讀不完。
佛教經典所涵攝的內容極廣,包括人生論、宇宙論、認識論、戒律學、實踐修持法等;若與現代學術對當,有倫理學、教育學、心理分析、宗教學、社會學、經濟學、醫學、護理學、死亡學、邏輯學、社會救濟,甚至還有數學、物理學、天文學、遺傳學、生態學等。
然而遺憾的是,有些人把足球報、股市報、甚至一些無聊的小報讀得津津有味,就是看不進佛教小冊子,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們的陳見太深了。用行話說,就是慧根淺薄,屬可憐憫者。
人生世上,究竟為了什麼?人活著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無數聖哲、無數思想家、宗教家,甚至每一個人,無論貧富貴賤,都在用一生的行為回答這個問題。人需要用有意義的行為,賦予自己的存在以方向和價值,否則人就會限入絕望和虛無的境地。
加拿大多倫多大學醫學院Dr·SHah教授的研究表明:該國近五分之一的死亡可能是缺乏信仰所致。擁有高尚信仰情操的人,內心比較充實祥和,對物質和名利沒有過分的奢求,較少吸煙、賭博、酗酒、暴食、縱欲等不良習慣,身心較為健康。缺乏信仰者則精神壓力較大,容易罹患心理、精神疾病。
環顧我們周圍,如果打開一個個現代人的靈魂,恐怕看到的只是黑暗與空虛:沒有信仰,精神沒有依托,生命沒有歸屬感,什麼都不相信,只會追求時尚,缺乏人的精神境界。金錢、權位、性、酒精、毒品、賭博正摧毀著他們的身體和心靈。他們借此來打發時間,消耗生命。他們需要的是某種可信仰的東西,某種可以向他們證明生命是有意義的東西。
家庭、事業、信仰,是人生三大支柱。沒有信仰,人生就沒有目標,沒有中心,沒有依靠,就像一葉扁舟飄浮在大海上,隨波逐流,聽憑命運的擺布,就會感覺空虛、百無聊賴,就會在靈魂最深處充滿恐懼。
信仰,就是一種生活哲學,一種關於美好生活的標准,是人類的精神追求,是人類對真、善、美、聖的無限渴望。正確的信仰提供人生的終極理想,賦予生命全新的意義與價值,給人以堅定的信念、頑強的勇氣與無窮的力量,給人真正的幸福與快樂。宗教向人們提供了終極目標和價值的定義,宗教信仰是人類永恆的精神家園,它使我們的心靈不再漂泊,不再流浪,使人生變得有意義。
人的根性不同,許多人不能體驗宗教信仰的力量。有的理智上過於悲觀或者過於追求實利,有的可能太遲鈍、太無味以致感受不到宗教信仰的“熱誠與安寧”。頭腦極端固執的人往往徹底拒絕宗教。
正確的主張則是:既不盲目迷信,也不輕易否定,應該讓信仰去經過實踐的檢驗。凡屬有助於改善和提高人的品位者,使人傾向真、善、美、聖,使生活得到充實,使精神有了依托,使人生有了高尚的目的與意義,那麼它就是健康的,是應該加以提倡的。
有人說:一切宗教都是迷信,將來科學發達了,宗教自然會消亡。但現實證明,這種判斷完全是錯誤的。
人類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已經三四千年了,世界上億萬人死去了,眾多家族滅絕了,萬千國家衰亡了,獨有宗教卻能在各種激蕩變亂中長存,這個鐵的事實,說明宗教是人類一個永恆的需要。宗教不但不是迷信,而且是人類的第二生命。
有些人以為食和色是人類兩個最根本的需要,其實這是片面的。著名學者王雷泉先生說:“人兼具動物性、社會性和超越性,可以下墮為畜生,也可以提升為聖賢,而人之所以為人,在於人有永不滿足的精神追求,不斷地超越自己的自然、社會層面,使相對、有限、有缺陷的存在趨向絕對、永恆、完美。”
食和色只是人類兩種生物性的需求,是動物的基本需求,是動物性在人類身上的體現,是低級需求。人類還有一個與其它動物不同的需求、高級的需求,那就是宗教性的需求——人類心靈對真理永恆、圓滿,或至善、至美、至真、至聖的不停地追求。這就是人的超越性。在這個短暫、煩惱和迷茫的人生中,人類最需要心靈的依托、憑藉和歸宿。人生有許多非人力所能補救的缺限和迷惘、悲哀和苦惱,這一切只有在宗教中才能找到解釋和安慰。
宗教是人類文明的標志之一,是人與動物區別的標志之一,是倡導自尊、尊他、自愛、愛他、和諧共處、慈悲濟眾的最有力的精神旗幟。尤其是流傳在中國廣大地區的佛教,早巳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宗教信仰,而是日益廣泛地與中國人民的生活融合在一起,成了中華民族的血脈,成為我們的精神支柱,變成我們的文化底蘊。佛教作為傳統文化的珍貴遺產,一定可以在解決現代人日益增多的心靈困擾等方面,發揮無有窮盡的偉大作用。它在給我們指出精神終極目標的同時,也會帶著我們一步步堅實地邁向人性大解放的彼岸。
星雲大師說:我們應該信仰實在實有、道德高尚、能力強大、戒行清淨、正法圓滿、智慧超然的。釋迦牟尼和他所創立的佛教就全部符合上述條件。佛的意思是覺悟,徹底明了宇宙人生真理的人就是佛。
對於某種觀念和結論,沒有經過慎密的思考與明確地觀察,也沒有身體力行的求證,就盲目地信奉推崇,就是迷信。釋迎牟尼最反對迷信,從不強迫弟子們盲從地信仰,而是鼓勵他們發問。佛陀認為一個人不可被流言、傳言所左右;不可依據宗教典籍,不可單靠論理或推測,也不可因某事物之似有可能而信以為實。
佛陀不止一次地教導說:"眾比丘、眾善知識:要像鍛煉、切磨、鑒別真金那樣,對我的言論經過鑒別再進行取捨,不要因為敬仰我而加以盲從。"“當你自己確知某事是善良的、美好的,那時你再信受奉行。”
佛陀要求人們信仰自由,認為任何人皆可修行成佛,沒有什麼神可以作人的主宰,也沒有什麼神可以對人賜福或降禍。只要人們依法修持,轉迷成悟,皆可成佛。要做到這一點,全要憑自己身體力行。
世人供奉神祇,往往出於各式各樣的貪執迷求。如財迷求神,是為了發財;婚迷求神,是想早得心上人;官迷求神,是想來個三級跳,坐直升飛機……
佛教則與此相反,認為世間一切皆有其因果規律,種什麼因,便結什麼果。早在兩千多年前,佛陀就告誡弟子們:“不得事余道,不得拜於天,不得祠鬼神,不得觀吉良日。”又說:“不得卜問請崇、符咒厭怪、祠祀解奏,亦不得擇良日良時。”
所以,佛教是要求完美人格、德智並圓的宗教,是沒有絲毫迷信的。梁啟超先生說:“佛教是啟迪人生心智的宗教。”
佛法是佛教的核心。章太炎先生說:“佛教的理論,使上智人不能不信。”
佛教二干多年來是東方人的文化,現在西方人也開始信仰佛教,對西方人有很大的吸引力。德國波恩大學的教授布萊克先生說: “使西方世界拜倒在佛的面前的原因有兩條,一是佛教博大精深的智慧,二是為一切眾生謀求幸福的偉大精神(即大慈大悲和最徹底的平等觀)。”
佛陀想的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個民族、—個國家,也不僅僅是為全人類。佛對一切生物、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是關心的,都是平等對待的。佛所追求的目標是令一切眾生得到幸福,這就是佛的思想境界。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守五戒,行十善,自己淨化自己的思想,這就是諸佛的教導。這四句是佛法的總綱。信奉它,於人於己於社會均有益,能說這是迷信嗎?
佛教的哲學體系磅礴,且深沉缜密,鞭辟入微,揭示了宇宙人生的真理。“諸法因緣生”,“因緣盡故滅”,“緣起性空”,“因果不昧”。宇宙萬象都要依賴各種條件才能生起,若條件離散則消滅。“因”是主要條件,“緣”是輔助條件,“果”是因緣結合的產物。
緣起,因緣和合而生起,是事物的存在形式。緣起現象後面的本質是性空。空性即是說明一切事物的不定性、變化性、可塑性、靈動性、可作性、可滅性。一切現象都是因緣的聚合,沒有一事一物是可以永久存在的,故雲“無常”,沒有一樣是可以不仗他緣而獨自存在的,故雲“無我”,這就是“性空”的意義。
各種現象的產生,是有原因的,是有產生的條件的;當這些原因和條件不具備了,它們的果——現象也就消失了。星體運行,時序流遷,有其因果;生老病死,窮達壽夭,亦有其因果。《雜阿含經》說:“你所播下的種子,你便由此收到同樣的果子;作善的人收到善的,作惡的人收到惡的;播出來的是什麼種子,你便嘗到什麼果子。”
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絲毫不會亂來,這便是業力的因果律。因此,自然現象不是由神掌管,人生遭遇也不是上帝主持。禍福無門,唯人自招,是人人自作自受,誰也不能代替。佛陀說:“你是自己的主人,你創造自己的未來。”沒什麼神可以作人的主宰,也沒有什麼神可以對人賜福或降禍。這就是佛教的主要觀點。釋迦世尊說“法爾如是。”這些現象在自然法則上本來就是如此。相信這種因果律、緣起論,難道是迷信嗎?
把握“緣起性空”的正見,能使人成就圓熟的生命智慧與和諧的處世態度。“緣起性空”,這是佛教哲學的核心。你能說它是錯誤的?哲學大師方東美說:“佛教的哲學是全世界最高深的哲學,是人生最高的享受。”掌握了這種哲學,並能靈活地運用於生活中,你就是一個有智慧的人,一個少煩惱的人。
佛教以正信正皈依正見安心,讓人們的精神有所依靠,在人生大海中航行有一個目標。如果你有成熟的佛教信仰,那麼,守戒,會使你成為社會的好公民,道德高尚的人。忏悔,能帶給你自我認識、擺脫罪感並推動必要的“生活上的改弦更張”。禅坐,讓你淡薄財、色、名、食、位,心地清淨安定。念佛,使你產生安全感,對於未來充滿信心,完全不必懼怕死亡。
佛教的特質,對無限生命的憧憬與解脫,而它的方法、解決之道,必須反求於自心;以“自”為燈明而不依他,以“法”為燈明而不依他。佛教的立場,以解脫為門,開展無限生命的想象,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能成佛,正是它的魅力所在。這也是人生的最高目的。
對佛法的信仰是靠內心對自己的自我的體驗來保證的,它是一個不斷的、積極的自我創造的過程。佛法看重個人的實踐,如何將佛法與現實生活融合,我們的心是轉變,或者還是像從前那樣沒有控制?貪嗔癡的習氣和煩惱是否減弱?這,就是佛法。佛法如水,能洗淨眾生污染的心。
下面摘錄偉人、名人從多種角度對佛教的闡述,幫助朋友們進一步理解佛教不是迷信,信佛是智信、正信。
美國著名學者喬治.萬雷說:“現今世界急需拯救!我以為只有佛的光明,佛的聖潔,人們才能得到真正的拯救,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和自由。”
馬克思:“辯證法在佛教中已達到很精細的程度。”恩格斯:“佛教徒處在理性思維的高級階段。人類到釋迦牟尼時代,辯證思維才成熟。辯證法最初來源於佛教。”
英國的諾曼裴耐斯教授認為:“我們斷然需要佛陀教理,這道理就是‘中道之教’。它可以開拓我們的視野,啟發我們的覺悟,引導我們達到和平光明的大道,並能獲得大智慧。”
奧登勃格博士:“(佛陀)教給人們拯救自己的道路……人們接受他的教法……這種教法確實能使人信服,並且鼓舞人心;同時,它也是人們自身精神靈光的顯現。”納臘達·特拉尊者說:“佛教讓人能夠自立,能夠讓人生起自信和力量。”
德國佛教學者戈蘭那提羅卡說:“有些人認為,佛教是一種陰暗的、憂郁的宗教。事實上不是這樣,佛教是要讓它的實踐者聰明而歡快。”
英國著名學者克裡:“佛教所開示的法,包含內容的廣大深奧,確實無與倫比。”世界著名學者巴格爾:“在世界宗教中,只有佛教是切實地以系統理性的分析來考察生活中的問題,並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著名哲學家尼采:“佛教是歷史上唯一真正注重和依據實證的宗教。”上海同濟大學陳從周教授:“佛教本身蘊藏極深的智慧,它對宇宙人生的洞察,有著獨到和深刻的發現。”艾略特教授:“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由佛陀向世人宣告:每一個人,都可以依靠自己,就在此生、此世界,即可使自己得解脫,而無需靠任何個人化的‘上蒼’或‘神’。”
著名學者漢普內斯:“佛教是一個思考的體系,是一種宗教,是一種精神的科學,是一種生活方式。它既是理智的,又是實際的和無不包容的。兩千五百多年來,它滿足了近三分之一的人類的精神需要。它博得了西方的好感,主張靠自立和對他人見解的容忍,它包含科學、宗教、哲學、心理學、倫理學、藝術,並指出,人是他現前生活的‘造物主’,同時又是他自身命運的唯一設計者。”
愛因斯坦:“如果有一個能夠應付現代科學需求,又能與科學相依共存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
梁啟超:“佛教之信仰,乃智信而非迷信,乃兼善而非獨善,乃入世而非厭世。”
中國現代科學家尤智表:“佛教不但不是迷信,而且是破除迷信最徹底的學理,佛教不是神道設教,不是精神痛苦時的麻醉劑,乃是宇宙人生的真理,處世接物的實用之學,佛教是理智的,平等的,自由的,客觀的,徹底的,具體的,積極的,入世的,實用的宗教。”
魯迅先生贊歎:“釋迦牟尼真是大哲,我平常對人生有許多難於解決的問題,而他居然大部分早已明白啟示了,真是大哲!”
這些有智慧的人,這些社會精英,對人類高尚偉大的佛教文化都抱著尊重的態度。而那些見識淺薄、根本沒有讀過佛經、對佛法一無所知的人卻說佛教是迷信,這不是很可笑麼?
佛教是人類優秀的文化現象,以其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的世界觀,忘我利他、普度眾生的人生觀,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的道德觀,對人類社會的道德修養、人們的精神素質的提升,具有十分重要而深刻的意義。漠視它,甚至把它當成異己力量,對社會的有序、和諧是十分有害的。
3、佛法非唯心論
半個世紀了,常常聽到人們說佛法是唯心論——自己看不到的事物就不承認其有,不承認其客觀存在。這實在是莫明其妙。這頂帽子戴在科學主義的頭上,或許還要恰當些。因為他們只相信眼睛及其延伸顯微鏡、望遠鏡等,除此以外一律是“迷信”。另外有一些人以為佛教是“主觀唯心主義”的哲學,佛法裡所有的教義和理論也是憑空唯心構造,或是僅憑個人的經驗和信仰而建立起來的,並不是符合客觀實際的。
佛法包括教法與證法,教法就是對宇宙世界中萬事萬物的看法,但它不僅僅停留在理論階段,而且還包括有一整套的修行實踐,這就是證法。一個人若是完全地遵照佛法的教義去實行,最後他就會親證到佛陀所說的境界,那時佛法的教義就不只是書本上的理論而已,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了,所以歷代證悟了的高僧大德皆異口同聲地稱贊釋迦牟尼佛金口所言的每一句經文皆真實不虛。
國際間最具權威的百科全書——《大不列顛百科全書》也指出:佛法的可信,是因為從佛陀時代直至如今,一直有佛弟子以親身的修行體驗,證明著佛經的正確。
從需要客觀實踐的驗證這一點來看,馬克思主義哲學、科學與佛教也都是相通的,而並不是相悖的,如科學家哈爾坦因所說:“有智慧的人將宗教和科學理論並用。”愛因斯坦說:“沒有宗教的科學是瞎子,沒有科學的宗教是跛子。”
要澄清這個問題,首先要明白哲學與佛法,是完全不同的系統,前者的根本問題,在於研究存在與思維的關系,而後者則在於證到真如實相,以解決生死為主題。當然佛法也涵攝哲學,其廣度與深度遠超過哲學。
其次要明確,佛教對於“心”的界定與一般哲學存在著不少的差異。哲學上所說的“心”是指人的主觀意識。佛教裡所說的“心”含義極其復雜豐富。有時單指第六識——意識;有時包括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有時不但包括思想認識的主觀部分,同時也包括物質世界的客觀存在部分,既有認識,也有意識和認識活動之主體的含義,還有“集起”的內涵,是多種功能的集合體。
以西方哲學所特有的唯物唯心之說來硬套佛法,只能是望文生義,盲人摸象,無法把握佛法之要旨。
我們研究唯心唯物,必須先將“唯”字搞清楚。唯,就是為主的意思,也就是第一性和第二性的問題。一個認識的形成,必須有能認識(精神活動主體——心識)與所認識(客觀對象——外境)兩個方面,缺一不可。佛教著名學者月稱在其名著《入中論善解密意疏》中說,能見的根(眼睛等感覺器官)、識(認識能力)與所見的外境和合,才有認識的產生。佛學研究人的認識,從緣起法則出發,根、境、識三緣和合而生諸識,是佛學所說認識形成的基本條件。
《菩提心經》說,人的認識的產生是依賴外境,如果不存在外境,就不會有認識。七佛偈說:“心本無生因境有”,如果沒有外在環境就不會有內在的認識和意識。以上論述,正說明人的認識是客觀事物的反映,物是第一性的,心是第二性的,是存在決定意識的。完全是唯物的觀點。
佛法還有“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唯心所現”的說法,這是被扣上“唯心論”帽子的主要依據—典型的望文生義!佛學面向自我的心性,在某種意義上,是關於心念相續因果關系的研究,是內在因果之學理。內在因果是心識的種子與現行的關系,即前念與後念的關系,是相續因果(或者稱為時間線性因果)。佛學是轉識成智的觀心之學,是心地法門,它唯一的對象就是自我的心性,故雲“萬法唯心”。這是第一層次的理解。
人們都把心物分開來看,只知其為不一,不知其為不二。在佛法,則心和物是不可分割的兩面,是一體圓觀的,圓融無礙的。心因物而有,物因心而顯。譬如眼見茶杯,便起茶杯的影象,所以心乃因物而有,是存在決定意識的。但茶杯雖客觀存在,若“心不在焉則視而不見”。又如學佛至相當程度,轉識成智時,也能心不系屬,不受客觀的反映,所以物必因心而顯。
所謂萬法唯心,也就是萬法唯識。客觀世界所存在的一切事物,一切真理,是要經過人們的眼、耳、鼻、舌、身、意去感知、覺知,需要人們用心去認識了知。否則,那些雖然客觀存在的事物、真理,怎麼能顯現得出來呢?
譬如說我們腳下踩著一個金礦,而且品位很高,極富開采價值。但是在沒有勘測發現並實施開采以前,客觀雖然存在,主觀(內心)卻還沒有認識到。雖然是個品位很高的金礦,從某種意義上說,和沒有也無多大區別。只有當你勘探它,開發它——認識到它——這時才能實現它的價值。
在當今科學界,美國量子力學專家威勒博士,他在對微觀世界的實驗觀察中證實,“只有受到觀察,才有存在,若無觀察,就無物存在!”這就是量子力學裡面的“觀察者促變律”。
著名的麻省理工學院物理學家威斯柯夫說:“量子力學是我們肉眼看不見的非物質能力,可是並不因它不可看見,我們就不能認識它和不相信它。在科學上幾乎每一件事都是超過你的直接經驗的。”這是第二層次。
心的現象,細分是很復雜的,不但起心動念是一個極復雜的過程,不是一下子就取得完成的形態,而且所起的心念的性質,又各有不同。心是幻生幻滅、終日隨緣的東西,忽喜忽憂忽貪忽嗔都是心;就它的暗鈍來說叫無明,就它的能障復自性來說叫業障,就它的熏習纏縛來說叫習氣,就它的動擾不安來說叫煩惱,就它的固執自是來說叫執見,就它的貪戀不捨來說叫情愛,總是生滅的妄心而已。
佛法對於心理現象和思維規律的說明,最為詳明,遠超一般心理學之上。佛法把心分為八個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末那識、阿賴耶識。哲學與科學僅理解到前六種。現代心理學揭示出“潛意識”“無意識”,開始摸到一點第七識、第八識的邊。
人的六根眼耳鼻舌身及大腦對應前六識。我們平常能見色聞聲等,是前面六個識的作用。其中以第六識即意識最重要,它綜合判別各識傳過來的意義,再采用第七識與第八識的參考資料後,最後才經由意根下令給其它五根作反應的動作。
第七末那識,其義為“思量”,其思慮量度有兩方面含義:一是“恆審思量”,其思量的功用無時不在發揮,為第六意識生起之本,亦名“意根”(意識之根);二是思量的對象主要是內自我,思量內心深處有一恆常不變的自我,產生深層自我意識,這種思量念念相續,無有停息之時,貫穿於一切表層意識活動中,為維系眾生生命的本源動力。
第八阿賴耶識,意譯“藏識”,又稱“本識”、“種子識”、“心”等。它深潛於末那識層下,其見分(能認識的作用),即是末那識所恆審思量的內自我。其相分,即外在世界的一切。此識名“藏”,謂其功能以儲藏為主,阿賴耶識可看做一意識層下的心靈電腦,具有儲存信息,按自然的因果律等法則處理信息的功用,實為心識之本,被稱為“心體”、“心王”、“本心”,比喻說:藏識猶如大海,前七識就像海面上興起的波浪。
阿賴耶識,生滅與不生滅和合、有為與無為和合、有漏與無漏和合、清淨與染污和合、真與妄和合,具足世間與出世間一切法。也因阿賴耶識有此和合性,是故能因無明之熏習,成就眾生於五趣輪回不息、因果不爽之六凡法界;能因淨法之熏習成就四聖無漏法界,故名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三界一切都是因八識心王而有,萬法都是從八識心王的運作,以及它們運用各自的心所法等,方能出生或顯示。所以,此心在此非指意識,不是西方哲學唯心論(誇大的觀念論)的“心”,而是指第八識阿賴耶識的一個重要的性質,即“集起”,一切諸法當然是因緣所集而起的,此心是多種功能的集合體。
阿賴耶識不僅是眾生前七種識及“淨色根”(最微細的感知器官)生起的根本、眾生個體生命的根本,而且還是眾生所居住的依報“器世間”(客觀世界)的根本。從哲學體用論、體相論的角度,統主體與客體、眾生與諸佛、生死與涅槃、世間與出世間於一體,說宇宙萬有、生死涅槃等一切現象,皆是此絕對真心內蘊功能的顯現。
真心被認為是眾生心的體(主質、本質)、性(不變的本性),是生滅變異的心理活動底裡的不生不滅、不變不易者,喻如眾水中的濕性、各種金器中的金性、各種面食中的面性。這是第三層次。
日常的心識活動是受到潛意識所左右,我們之一切認知、判斷皆與第八識中的記錄有關,我們所以無法以“真心”去了知事物的“真相”,就是這些根深蒂固的業障所致,也就是說我們被囚禁在自己的軀殼裡,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中,活在習慣的思維模式裡,以舊有的經驗分析、評判一切事物。
阿賴耶識,這是佛法裡的特殊概念。其中道理甚深,有興趣深究者可研讀唯識學、如來藏系的佛教書籍。
心有它的主觀能動的積極作用,在這種情況下,意識也就有決定存在的意義。即心之處物在其中,即物之處心在其中,心外無物,物外無心。佛法就存在與思維關系的密切來說,還有五蘊、十二處、十八界等心物共說的教理和即心即物、心物不二的說法,那末佛法又像是亦心亦物論。
佛教實際上反對任何走極端的“唯”,“唯心”、“唯物”都是從分別執著產生的,佛法講,這都是屬於妄想,這不是事實真相。佛教強調心跟物是一不是二,強調身心的不可分割性,強調根境識三者的相互依存性。而對“心”的地位加以突出,是因為“心”——即眾生的認識活動,是世間最為活躍,又最為主觀、最具主動性的因素,一切的意義、價值,都是相對於眾生的認識及認識程度而言的。但因為心和物都是運動變化、生滅不停的假相,《中論》又說“是故一切法,無不是空者。”那末佛法又是非心非物論。
可見佛法說心說物,原無定法,它的目的總在使人破除主觀的分別執著而歸到客觀的真實,既一切不立,又一切不廢,空有齊資,縱橫無礙。所以光說佛法是唯心論者,對佛法是不夠了解的。
辯證唯物主義認為,物質並非要看得見、摸得著,而是客觀實在性的體現。而一般人認為腦子裡想的是主觀的,“眼見為實”,是客觀存在的。這種觀點是非常錯誤的。學過光學的人知道,眼睛只能對電磁波中很窄的波段(可見波)作出感應,而且視網膜成像後所看到的東西也被離散化了。我們自以為最忠實的眼睛,其實看到的只是對外在事物一個不完全的而且又攙雜了我們主觀意志的反映。著名物理學家威斯柯夫說:“世間人往往僅以自已的見聞和經驗來評判事物,但他不知道,我們的感覺和經驗經常在欺騙自已。”
如近現代心理學所言,感覺乃是客觀對象在人的感知中所形成的主觀映像、主觀經驗。感覺經驗的形成,通過心識和感官的作用,變起一個相似於境相實體的“影像塵”,由見分進行分別。所謂“影像塵”,即如影子和鏡中像,雖然不離實物,相似於實物,但非實物本身。即實物本身,終歸不離心識,如蒲公英花,人看是黃色,蜜蜂看是紫色。同一清水,在不同眾生的感知中會完全異樣:天神見它為珍寶莊嚴,人見其為清水,魚以它為窟宅,鬼類見它為膿血。由此可見,從淺層觀察,外境和心識獨立存在,而從深層次觀察,外境的存在完全取決於心識的認識水平。
即使所謂客觀存在的物質、物體,看得見,摸得著,細分為分子、原子、粒子,再分下去,都是由一種非常微小的“弦”構成,而“弦”就是一個震動的能量的體現。量子力學已經證實物質最終沒有實體,存在的只是能量,而能量看不見、摸不著。這是經過許多的實驗才逐漸明了:物質是一種波動的現象。這個說法與佛經的說法很接近。
《心經》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包括了宇宙中除心識思維外的一切存在,“空”是代表一切事物的本體,而不是“沒有”。用現代科學的語言來表達,“空”可不恰當地類比為“能量”,“色”則是指由“能量”幻現的萬物。通過這幾句話,可看到佛陀兩千多年前對當代大科學家愛因斯坦質能守衡定律的精確文字表述。
但遺憾的是,現代科學只研究出了“能量”的表面狀態,在佛法中還指出了“空”是心識思維和行為的根本出處。換句話說,“空”比“能量”代表的層次要微細得多,廣泛得多。從佛法看,“物”與“心”都由“空”組成,二者一而二,二而一。
量子力學裡有一條“測不准”原理,觀測者的主觀意識已經影響了客觀物質。如此看來,主觀、客觀的分界絕不是一般人所認為的那麼簡單、明確。而且主觀客觀都是互相依存、互相依賴、互即互入的。
佛教的世界觀,在本質上既非唯心論,亦非唯物論,而是一體兩面,不可分割,心物不二,一體圓融。在生成上說,既非機械論,亦非目的論,而是因果相續,主從相關,重重牽引,互相依存;自果上言是“因緣所生法”,自因上言是“萬法因緣生”。在宇宙萬有運行法則上說,既無上帝主宰,亦無天神支配。而是果由因生,事待理成,業因不滅,自業自受的萬有因果律。
最後歸納起來佛教的世界觀,可名之為心物不二,一體圓融,從認識論出發的“緣起性空”的緣生觀。
4、佛法與科學簡說
許多人把宗教與科學對立,同時又把宗教與迷信混同。對於古老的佛教,一般人更是認為與時髦的科學格格不入,這其實是不了解佛法造成的。
科學是反映自然、社會、思惟等的客觀規律的分科的知識體系。人們對科學奉為至尊至聖,是因為所受教育和廣泛的宣傳,而且科技成果已融入人類生活的各個方面。
那麼,佛法是什麼?佛法包含極廣,諸法本性、一切世間乃至宇宙之微妙善語、一切智慧和方法,乃至其他真實與正確之事理等,一切真、善、美、聖,“一切法皆是佛法。”狹義的佛法指佛所說之教法,是讓人們覺悟宇宙、人生之大法,是佛的一切表現形式及其方法,也就是天地宇宙乃至超越可觀測宇宙的、涵蓋一切智慧的方法、技能,其顯現無所不在,涵蓋於一切緣起——色空——滅度及其運化之中。
本來,佛教以佛所說為教,佛弟子所說為宗,宗為教的分派,合稱宗教。而到了現代,所謂宗教是泛指對神道的信仰。既然,佛法已經成為宗教,在人們心目中,佛教只不過是焚香磕頭,燒紙放鞭炮,保佑發財,保佑平安健康,保佑生個胖娃娃——這當然不是科學,也不是正信的佛法,而是淺層次的民間信仰與風俗習慣粘附在佛教上。
佛法,將整個生命與物質的存在分成勝義與世俗兩個層次。勝義即是最本質、最真實之義,它已超越了世間語言所能描述的范疇,是人們修行、實踐所要達到的終極境界。世俗層次是人們所能感知的表層境界,因果緣起等即是佛陀所揭示的這一層面上的真理。現代科學所致力研究的,正是這世俗范疇中的部分內容。
佛法與科學是兩個不同的體系,各有其獨特的目的和方法,各有其龐大的深奧的內涵。佛法非現今一般人心目中的科學,是具有獨特性質的文化體系、社會教化體系。
佛法很少與科學矛盾之處,“而且有許多地方和科學不謀而合”(王季同《唯識研究序》)。佛經中,有重視工巧技術(科技)及不少與科學發現相符的說法。佛法不反對而且相當重視科學,大乘菩薩自身必須具備五明的學問,其中的工巧明,就是掌握科技手段。
佛法尚智重真、真修實證的精神與科學的基本精神相通;因佛法的理論乃系對宇宙人生理性的、如實的觀察,故科學的許多發現,都可做佛法的注腳,太虛大師在《佛學、科學及其它宗教之異同》中說:“科學愈發達,佛教的真意愈顯。”科學家尤智表以科學知識考察佛教的理論,發現“佛法有一部分的理論是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的,而另有一部分已超過了科學的領域。”
尤智表還通過比較,說明佛教和科學一樣,是理智的產物,其重理智、揚棄感情、破除迷信、重實證的精神,與科學一致。參禅修定念佛等修持方法,與科學研究將研究的對象單純化的方法相通。佛教不同於一般的宗教,亦非哲學,有理論,有應用,是一種“可以實驗,可以獲得實際效果的學問”。
當代多門科學的發展,從哲學角度看,表現出某種與佛法遙相接軌的趨勢。
佛法在世俗層次,不僅具科學所覆蓋的三方面內容,而且均有極其突出的貢獻,略舉數例。
佛法對數學的貢獻
數學是研究現實世界的空間形式和數量關系的科學。釋迦牟尼在《華嚴經》卷65第11、12頁講了冪,講了無限次冪;講了大數,並為大數定名。而且說數大無限。
這些,現在中學教材上都有,但是退回去2500年前,這簡直了不得。這是對世界數學發展進步的一大貢獻,在《國際數學通史》這部書上寫得明明白白。
天文學
佛教《俱捨論》描述地輪依水輪、水輪依風輪、風輪依空輪。這表示地球是圓形的,地球四周有水蒸氣,水蒸氣外圍是大氣層,大氣層外圍是太空。
佛陀認為,宇宙本無中心、本無邊際。見《華嚴經》卷8、9、13。佛陀常說“十方虛空無有窮盡,世界國土不可限量。”這個宇宙是無量無邊,不可思議的浩瀚。
1924年,美國天文學家赫伯爾發現,宇宙在不停地擴展散開,世人此時才開始注意到宇宙的遼闊無邊。
1983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天文學家阿倫·古斯,發表“大泡泡學說”,認為我們現在的宇宙是由虛無形成,源於幾百億年前的一次“大爆炸”,這就是迄今為止科學上最先進的宇宙學觀點。符合佛經“無中生有”的說法。
現代天文學證實了佛經所說三千大千世界的結構、成住壞空四劫:太空中確實存在許多像地球一樣的行星,而且每個行星、恆星、星系、星系團都有其誕生、壯大、保持、衰落、滅亡的過程。
佛陀指出:人類住的南瞻部洲,形狀如庵摩羅果,略為扁圓。科學直到最近兩百年,才證明地球是個扁圓球體。佛陀還說天有無數層次,世界之外還有無窮的世界,有無數的各種眾生!(詳見阿含經內的起世經、起世因本經)科學界現已不敢否定宇宙其他星球中可能有生命存在。
現在藏地通行的日歷,就是按佛經《時輪金剛續》排定,不借助任何科學儀器,計算日食、月食等天文現象不差一秒,這即是佛法已包含先進的科學因素的一大佐證。
物理學
隨著以相對論、量子力學為代表的現代物理學的進展,科學理論揭示的宇宙圖景已越來越趨近於佛教關於宇宙“實相”的內涵。表達微觀粒子在描述上的不確定性的波函數看不到也測不到,因此可以說其本體是“空”的。這裡的空表示在實質世界及實數世界沒有實質存在的意義。波函數的這一性質說明,佛教所謂“色不異空”、“當體即空”的說法存在著微觀世界裡的量子論基礎。
當代物理學最先進的弦論認為,自然界的基本單元,如電子、光子、中微子和誇克等等,看起來像粒子,實際上都是很小很小的一維弦的不同振動模式,有如交響樂中的音符。多種多樣的物質世界,真的成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經》)物理學到此已進入了“自性本空”的境界!“科學家千辛萬苦爬到山頂時,佛學大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物理學博士F.卡普拉在其暢銷全球的《物理學之道》中,將現代物理學新說與“東方神秘主義”進行比較研究,發現《華嚴經》哲學與現代物理學的理論模型之間有驚人的相似性,佛教哲學思想表現出與現代物理學的相對論、量子場論、靴袢理論等的驚人的平行性,說明東方哲人早已通過神秘直覺認識了世界實相。
《楞嚴經》中,佛陀認為沒有獨立的空間與時間,必須時、空交織才能形成世界,這正如相對論所說的時空是打成一片,不容分割的。
《妙法蓮華經》裡佛陀說:你們在這兒聽我說法,覺得經過的時間並不長,但外在的世界已經過了幾千億年了。愛因斯坦“時間相對”的理論,佛在2500年前就說過了哩!
中科院牛實為教授借助量子理論說明佛教的修煉過程:當人體內的混態轉為純態時,特別是心腦系統內的混態平息,純態開顯時,具有寂照功能的固有真空態就以心腦之光的形式呈現出來,能為修持者所覺受,這便是參禅者所達到的頓悟狀態,其信息可能由腦中的生物量子場所產生的振蕩波傳遞。
牛教授引述科學上的引力場理論诠解人的“業力”問題,認為業力的產生,“主要是由於外界物質與意識場的作用,逐漸形成業力場。又由於業力場的次級效應,輾轉相因,導致業力根深蒂固。”
以一句佛號或一句話頭擊破我執,與科學家利用中子擊破原子核極為相似,都是向內用力以解決能量的解放問題。
牛教授認為,科學問題的最終解決需要佛教所特有的思維方式和認知模式的參與,佛教的諸多理論問題也有待通過科學的途徑給予解答,二者可以互取所長,互相彌補。
量子力學專家威勒博士在對微觀世界的實驗觀察中證實,“只有受到觀察,才有存在,若無觀察,就無物存在!”這就是量子力學裡面的“觀察者促變律”。這與佛教“心外無物”的觀點如出一轍!
當代新出現的一些前沿學科,如耗散結構理論、混沌理論、協同學、自組織理論等,它們的共同特征就是遵循非線性的思維方式,並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之間的界限,這與整體論的佛教思維方式十分相似。佛經裡許多超乎經驗法則的說法,如“一即一切”、“芥子納須彌”等,可以在“分形理論”中得到說明;佛教的因果觀,可以用當代科學中復雜系統所體現的不確定性的因果論來解釋。
生物學與醫學
佛陀說一碗清水中有八萬四千蟲(即非常多)。現在用顯微鏡才從晶瑩透明的水中看到了千萬計的微生物在游動。佛陀說人身是個蟲窠,人體內的蟲約八十種。現代醫學證實人體內的寄生蟲,確實有數十種之多。佛陀更進一步指出蟲所在的確定位置!詳見《治禅病秘要》及《正法念處經》。
佛教所說認識發生的過程與生理心理學的說法相契,“淨色根”顯然就是感覺神經。《修行道地經》記載人類胎兒由受精卵到出生前的詳細發展過程,與現今科學發現,頗為吻合。
佛經對於一個人生病的原因也有深刻的見解和精辟的闡述。
廣西第一位中醫學博士劉立紅說:“中醫的原理及其藥方,都可在佛典中找到根據,修學佛法可以更好地進行中醫的研究與實踐。”由此可見,佛經論典可對醫學的發展提供嶄新的思路,補充許多不足。正因如此,西方在進一步研究佛教中的醫學經典、治療方法、人體結構及對各類病源獨特的描述。
社會科學
社會科學是研究人與人之間、人群與人群之間各種關系、各種現象的一門科學。它包括政治經濟學、法律學、歷史學、文藝學、美學、語言學、道德倫理學……等。佛法中包含了完備的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如何和諧共生發展的智慧和方法。無論是在哲學、心理學、社會學、道德倫理學等方面都提供了最為完備的智慧和方法。在這些方面的智慧和方法也遠遠超越了世俗人類的層次。
1998年在北京隆重舉行的“紀念中國佛教二千年”大會上,學術界、宗教界的代表以及政府的有關領導一致認為:二千年來佛教對中華民族的思想、哲學、倫理道德、政治、社會、人民生活、文學藝術、語言乃至民風民俗等許多方面都產生過積極巨大的影響,已成為古老中華文明和傳統文化重要的組成部分,直至今天仍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偉大的政治家和思想家孫中山先生認為:“佛教是造成民族和維護民族一種最雄大的自然力。”
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長吳立民教授指出:“佛教在過去是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現在是精神文明建設的一個重要部分,在未來是解決人類精神問題的必由之路。”
思惟科學
思惟科學是研究在表象、概念的基礎上進行分析、綜合、判斷、推理等認識活動的科學,研究人類應當怎樣認識主、客觀世界的科學。它通常包括邏輯學、哲學……等。
孫中山先生說:"佛學是哲學之母,可以補充其它科學的不足。"趙樸初先生說:"佛教哲學蘊藏著極深的智慧,它對宇宙人生的洞察,對人類理性的反省,對概念的分析有著深刻獨到的見解。"
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稱譽"佛教徒處在人類辯證思維的較高發展階段上。在世界觀上,佛教否認有至高無上的'神',認為事物是處在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的因果網絡之中。"
佛法中講認識論,講思惟方法,講哲學,講邏輯學的經論非常多,中論、唯識可以說是這方面的專門著作。實際上,在每一部經論中幾乎均可找到非常高級的邏輯學、哲學。緣起性空的觀點充滿辯證法,能完滿解釋世界上一切現象。如以《金剛經》“所謂、即非、是名”觀察任何現象,都可得到最合理透徹的了解。不少的自然科學家、哲學家因學習佛法中的思惟科學而獲得重大成果。
威勒博士創造了專門研究黑洞的“黑洞物理學”,他還在相對論與量子力學的體系之內發展了新的“幾何力學”,他說:“宇宙的一切事態發生,都是循著因果關系而發生的。”在他眼裡,因果律無疑是宇宙間最重要的法則,他說:“倘使沒有因果律,宇宙就只有混亂,完全不是我們所知的物理現實了!”
這與佛教的因果律看法一致。英國的列摩尼爵士說:“凡作一事,造一業,必有後果。既已造成的罪惡,不可能因受到饒恕而消除,如有人損害了別人,別人雖可寬恕,而其罪業仍然存在。並且因此罪業而引起的後果,又綿延無盡。因此既造了業因,必將受到其果報,業力高於一切。”這與佛教的業力因果律完全吻合。佛陀早就在般若二萬頌裡告訴我們:“只要因緣聚合,就必定會產生因業力所顯現的輪回妄相。”
佛教的因明學與世俗的邏輯學類同,而更深刻細致,沒有破綻。
心理學
佛教與當代心理學的對話是現代學術中最為活躍的領域之一。佛教實踐過程中所涉及的意識狀態轉換、生死體驗、宇宙覺知、人類協同等重要精神現象受到了現代心理學的關注。
現代心理學的潛意識理論和佛教唯識學的心識理論不但在觀念和結構上存在很多的相關性,而且在心靈的認識深度上也有可類比之處。精神分析學中所講的“本我”、“自我”、“超我”概念都可以在佛學中找到相應的解答,精神分析的治療機制和治療原則在佛教的各宗派理論中也有類似的應用。
現代許多學者尤其在精神分析領域的學者已證明、接受了佛法的“輪回”、“業力緣起”等真理,知識界中學習佛典、信奉佛法的人越來越多。現代西方著名心理學家榮格一生致力於研究《西藏度亡經》,他認為書中所揭示的生死因果確實存在。他寫道:“這部著作一直是我的忠實友伴,我不僅要把許多令人興奮的觀點和發現歸功於它,而且還要把許多根本的洞見歸功於它。”海德格爾自稱鈴木大拙的“禅”說出了他想要表達東西。美國心理學家弗洛姆對禅宗與精神分析進行了比較研究,認為對禅的認識和實踐能提高精神分析的理論和技術,拓展和深化精神分析者的視野,幫助他們更徹底地洞察本性、把握真實。
“初知科學遠離宗教,深知科學歸依宗教。”這是一個非常深刻的哲理。
初知科學的人會很自大、很自以為是,以為天下事很快就可以為自己所全知,並以為科學是萬能的,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在淺層次上變得很唯物,其實是非常執著於物質世界的表相,而喪失了人性中極其寶貴的空靈、妙覺自性。認為宗教只是宣揚迷信的虛幻的東西,而根本不能領悟和感受宗教的精髓所在。
他們根本不懂得偉大的宗教思想學說中,不但包含了至高妙的能在精神上超然於不可企及的無限,和超脫、化解煩惱苦難的智慧和方法,更包含了宇宙的終極智慧和方法,包含了人類如何超越自身局限,充分開發自身潛能、完善自我、提升自我進入至高妙境地的,切實可行、可操作的大智慧和至妙法門。
而深知科學以後,才會深深地知道自身的渺小和有限,未知世界的博大無垠,如“宇宙有96%的質量是目前天文學上無法觀測到的,這些到底是什麼?”因而產生深深的敬畏感和贊歎之心,不再自大和狂妄,進而想要追尋如何才能超越自身局限,充分開發自身潛能、完善自我、提升自我進入至高妙境地的智慧和方法。而偉大的宗教正可以提供這樣的智慧和方法,因而宗教是其自然的歸途。
愛因斯坦說:“科學只能說明‘是什麼’,而不能說明‘應當是什麼’。”(《愛因斯坦文集》卷三182頁)科學永遠不能回答人應當怎樣生活,也無法回答人生的意義和目的何在這類重大問題。此外,人類對美的感受、對快樂與幸福的感受、心靈對自在的向往及追求、對一些重大的道德倫理價值的判斷以及情感等方面的問題,科學都是無能為力的。
在科學上找不到途徑或方法去成就內心世界的轉變,去“建造”德行兼優的人民。英國著名的物理化學家法拉第曾經說過:科學不能完全解決一切事物的本相。
如果說科學著重的是事實,它針對的方向主要朝著現象界的話,佛學則無疑可為它提供靈魂。因佛學以其大智照破了現象的虛幻不實,又以其大悲引領世人走出實執的輪回。科學可使我們擺脫貧窮的困擾,佛教則使我們不被物欲所累,並成為精神上的自由人。
科學只是把事物分門別類地加以研究,並不是高屋建瓴和以全局的觀點來看問題,更不把人心的因素考慮進去。科學研究的初衷本是為了人類幸福和社會進步,但現在的結果是:各國儲存的核武器隨時威脅著地球上的所有生命;農藥的使用最終還是危害到人們自身的健康;對森林等自然資源的破壞以及對野生動物的捕殺導致生態環境的失衡;大量生產使用汽車產生有毒的尾氣,以及溫室效應等,危及到人類總的生存和發展命運;國家、地區、民族彼此之間的仇恨與沖突愈演愈烈。
原因何在?就是因為科學沒有一個更上層更高尚的精神指導,人類社會的幸福發展有賴於人心的改善和精神靈魂上的升華。低層次上的物質再怎樣發展進步,也不會使人類精神生活變得充實豐富,一味追逐物欲,只能導致人心的貧乏無聊與極端的殘忍凶劣,現代社會的許多問題就出在這裡。
所以今日的科學世界急需更廣大上層的理智和更高尚慈悲精神的指導。西方人正轉向佛教,因為它超越西方物質主義和西方科學傳統局限性。
英國的鮑羅登博士說:“佛教為今日人類之救星!現今研究佛教學者漸多,只因佛教高出一切宗教。雖科學、哲學有長足進步,然其發明之最如理處也要和佛法相通,況佛法有其最深奧、廣大處,最真實適用處,決非現世一切學術宗教所可企及。”
而那些科學無法涉及的方面有:紛繁復雜的因果關系,甚深的空性,遠離言思的勝觀,以及牽涉到心性奧秘的五道十地等等。
較早介紹宣傳馬克思哲學的著名學者李石岑教授說:“我以為佛學的提倡,不特於對科學毫無抵觸之處,而且能使科學的方法上加一層深密,科學的分類上加一層正確,科學的效用上加一層保證。”
現代科學之父愛因斯坦則說:“未來的宗教將是宇宙的宗教。它應當超越個人化的神,避免教條和神學,涵蓋自然和精神兩方面。它的根基,應建立在某種宗教意識之上,這種宗教意識的來源,是在把所有自然的和精神的事物作為一個有意義的整體來經歷時得到的體驗。佛教正是以上所描述的那種宗教。”“任何宗教如果有可以和現代科學共依共存的,那就是佛教。” “佛教是一切科學的源動力。”
沈家祯博士說:“我本人是科學家,對科學很感興趣,我對佛法同樣感興趣,我個人認為佛法與科學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阿諾德爵士則說:“我說過,我還要說,我還要一遍又一遍地說,佛教與現代科學之間存在著一條緊密的智力紐帶。”
科學與佛學,乃人類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雙軌,缺一不可。越精通佛法,便越會帶來科學研究的突破性進展。這一點誠如著名學者法蘭西斯•斯多利在其《佛教作為世界宗教》中所言:
“今天的佛法同當初的佛法一樣,不受時間變化和文化發展的任何影響。無論將來人類的科學知識發展到什麼程度,在佛法的大框架裡面永遠都會有知識積累和新發現的余地。因為它的智慧不依賴於原始大腦的局限性認知結構,而且它的優勢在於不被思想所推翻。”
隨現代科學、哲學的深入發展,近代片面尚科學而非宗教的觀念在今日已大有過時之勢,西方文化人持對宗教與科學雙重肯定態度者漸多,如普朗克在《科學向何處去》中便說過:
“宗教與科學之間,絕不可能存在任何真正的對立,因為二者之中,一個是另一個的補充。”
所以佛教才在近年來的西歐、北美、澳洲、東南亞等地廣泛流行起來,人們日漸發現在佛法中竟蘊含了無盡的寶藏,只要能按照它的教導依次聞思實踐,自他的煩惱、痛苦、爭斗乃至整個世界的無序、浮躁、顛倒都可以在不同層次上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國內外的學佛環境越來越向好的方向發展,這是因為東西方的人們在初涉佛法後就已感到受用不盡,故社會和人群才開始形成一種合力,共同歡迎佛法的到來。
附錄:
物理學步入禅境:緣起性空
原著 朱清時
摘要 大 舟
朱清時:著名物理化學學家,主要研究領域為分子的高振動態,取得了一系列具有國際領先水平的重要研究成果。1991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2001年當選為第三世界科學院院士。1998——2008年,任中國科技大學校長。現任中國南方科技大學校長。
以牛頓力學為代表的經典物理學在十九世紀末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使得認為物質是絕對實體的唯物主義成了二十世紀處於支配地位的哲學。然而,愛因斯坦發明的相對論開始揭示出了物質實體的謬誤。首先,相對論證明質量與速度有關,同一個物體,相對於不同的參考系,其質量就有不同的值。並提出了著名的質能方程:能量等於質量乘以光速的平方。
既然質量不再是不變的屬性,那種認為質量是物質多少的量度的概念就失去了意義。既然物質與能量是可以互相轉化的,能量並非“實體”,物質也就不能再被看作是實體。
經典物理學認為原子是組成物質的最小“磚塊”,1932年,科學家經過研究證實:原子是由電子、中子和質子組成的。他們將質子、中子等統稱為基本粒子。迄今人們所知道的300多種基本粒子,除光子、中微子、電子和質子壽命較長、較穩定,其他都是瞬息即逝的,它們只能生活一千萬億億分之一秒左右。
二十世紀後期,弦論的發展又使我們對物質的看法更進了一步。弦論認為,電子、光子、中微子、誇克等等,看起來像粒子,實際上都是很小很小的宇宙弦的不同振動模式、不同振動態。如果把宇宙看作是由宇宙弦組成的大海,那麼基本粒子就像是水中的泡沫,它們不斷在產生,也不斷在湮滅。我們現實的物質世界,其實是宇宙弦演奏的一曲壯麗的交響樂!
組成物質世界的基本單元是宇宙弦的各種可能的振動態,而不是宇宙弦自身,就像組成交響樂的基本單元是樂器上發出的每一個音符,而不是樂器自身一樣。多種多樣的物質世界,真的成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經》)。物理學到此已進入了“自性本空”的境界!
有人會想,天啊!物質都不是客觀實在了,那麼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實在的嗎?回答是,有的,事物之間的關系是實在的。事物不是孤立的、由固有質構成的實體,而是多種潛在因素緣起、顯現的結果。“現象、實在和存有被限定在一組本質上不可分離的關系結構中。”
所謂“關系”者,“緣”也。“關系實在論”其實與“佛學緣起說”的基本思想一致。
佛學認為物質世界的本質就是緣起性空。藏識海是宇宙的本體。物質世界的萬事萬物,都是風緣引起的海上波濤,換言之,物質世界就是風緣吹奏宇宙本體產生的交響樂。
宇宙的本體藏識海(如來藏)本是澄然湛寂,隨緣常住而不變的。因內外境風的吹蕩,便使寂然清淨的本體,隨變為浪潮起伏,跟著生起前面七識的種種作用。又因心與物的和合,發生世間種種事情。由此波浪互相撞擊,奔騰澎湃,便轉生一切境界,而無有止境了。
這裡海水與波浪的關系,正是弦與音樂的關系。它們也正是物質世界與宇宙本體的關系。
當我弄懂了這個道理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敬畏和震撼。讀到這裡,你可能感到:“科學家千辛萬苦爬到山頂時,佛學大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全文原載陳兵教授任主編的《慧恩》09、08]
5、佛 教 基 本 思 想 略 說
佛教是以佛的覺智對九法界眾生的教育,著重教育人類向善向上。
佛教經典所涵攝的內容極廣,包括人生論、宇宙論、認識論、戒律學、實踐修持法等;若與現代學術對當,有倫理學、教育學、心理分析、宗教學、社會學、經濟學、醫學、護理學、死亡學、邏輯學、社會救濟,甚至還有數學、物理學、天文學、遺傳學、生態學等。
要從浩如煙海的佛典中概括出基本思想,確實太難了。有位老同學向我提出了這個要求,這也代表了初涉佛法者的共同心聲,因此勉為其難,掛一漏萬,不准確,不恰當,甚至錯謬之處,勢所難免,懇請大德、方家斧正。
一、與現代科學不謀而合的宇宙觀。阿含經講:宇宙無量無邊,不可思議的浩瀚。“十方虛空無有窮盡,世界國土不可限量。”一切物質世界皆有成、住、壞、空的變異。華嚴經講天有無數層次,世界之外還有無窮的世界,有無數的各種眾生。楞嚴經中,對物質的起源與結構有很精采的說明。
二、緣起性空、心物一如的世界觀。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稱譽"佛教徒處在人類辯證思維的較高發展階段上。在世界觀上,佛教否認有至高無上的‘神’,認為事物是處在無始無終、無邊無際的因果網絡之中"。
佛經上說“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緣起性空,性空緣起”,一切法(心、物、事、理),互依互成相對存在,沒有獨立存在的不變的實有性,這叫性空。因,起主要、內在作用的條件;緣,起輔助、外在作用的條件。由因得果,全是緣的力量助成。
佛教強調對世界的認識不離心、依心現,境不離識,物不離心,甚至可以說能現、所現都是心識,心物一如(統一同一)。《法句經》說“心為法本”。量子力學才發現思想的重要性,物質和能量是相對的,思想和物質並無什麼截然的劃分。
三、無常的社會觀。世間一切現象,如人的心念,過去、現在、未來一閃即逝,人的一生,由出生、成長、老病到死亡,外表與內心不斷變化,迅速無常,轉眼成空。社會上,過去以階級斗爭為綱,現在再不提階級、階級斗爭。其它如花開花謝,世界的蒼海桑田,哪一件事能永久不變?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確實如此。
四、“無我”、利他的道德觀。一切事物因緣和合,離開因緣,便即散滅;人身五蘊四大積聚,生命無常,故佛教說諸法無我。一切眾生卻以為有常一、主宰、固定不變、自在之我,有此我執,就起貪瞋癡等煩惱,造惡損人。
佛教要人了知宇宙人生的真相,是無常、苦、空、無我,而不隨流沉迷,應積極向善行善,“不為自己求安樂,但欲救護諸眾生”,培植美德,以無我的精神,作自利利他的事業。
五、慈悲、平等、報恩的倫理觀。佛經中反復倡導慈悲喜捨四無量心,慈,予眾生快樂、幸福。悲,願為眾生拔除痛苦。喜,對眾生持歡喜友愛的態度。捨,捨棄怨親分別和自己的財物生命以幫助眾生。
佛教的慈悲是對所有眾生皆無分別的大愛,不求回報,沒有任何條件。平等,不分怨親親疏,不論信佛與否,甚至對傷害、毀謗自己的眾生,都應以慈悲心平等對待。知恩、報恩,乃佛教倫理思想的重要法則,是做人應起碼具有的道德。為人所應報答的大恩,有父母恩、眾生恩、國家恩、三寶恩、師長恩等。
六、隨緣消舊業的生活觀。佛教教人用一顆淡泊平常心來生活、處世:寬容、平和、自然,清心寡欲,知足常樂,不貪財色名食位,不慕虛榮,不追求感官享受。人有了平常心,才能用一種超然的心態對待眼前的一切,不為凡塵中各種攪擾、牽累、煩惱所左右,才能在當今令人目迷神惑的世相百態面前神凝氣靜,才能讓人性回歸到純淨、充實、自由、灑脫的高境界上,使自己的人生不斷得以升華。
七、菩薩行的人生觀。一切修學菩薩道以求成佛者,要發菩提心,上求佛道、下化眾生、利益眾生,作一切眾生的孝子,為一切眾生無條件地服務。弟子問佛:“誰將入地獄?”佛答:“我將入地獄,非但入地獄,而且要莊嚴地獄!”這種敢入地獄最深處救度眾生,以莊嚴地獄為樂事的精神,曾鼓舞過不少仁人志士為民請命,為國捐軀,為真理獻身。
八、人身難得,成佛在人的人本思想。 “一失人身,萬劫難復。”一只鴿子,八萬大劫都脫不了鴿身。《經藏》中說:"自己是自己的救星。"解脫自在的全部契機都掌握在人自己的手中,是眾生自選的道路和自種自收的果實。
著名學者王雷泉說:“人兼具動物性、社會性和超越性,可以下墮為畜生,也可以提升為聖賢,而人之所以為人,在於人有永不滿足的精神追求,不斷地超越自己的自然、社會層面,使相對、有限、有缺陷的存在趨向絕對、永恆、完美。”
九、知苦斷集、涅槃寂靜的成佛觀。緣起性空,一切無常,就有生老病死,成、住、壞、空諸相發生,於是佛教觀察到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佛教要我們認識到產生人生諸苦的根源是貪、嗔、癡等煩惱,這叫集谛。只要從自心中止息、消滅煩惱,便會從諸苦中獲得解脫,達到涅槃境界,不死,無生,無病,無惱,解脫,清涼,常(永恆)樂我(自在)淨。
十、自作自受的因果業報論。三界一切,業力所造,人生諸苦,以業為因。一切善惡行為叫業,一旦產生,就具有巨大的力量和功用,稱為業力。報是由業所引生的結果:善的行為引生好的結果,惡的行為引生不好的結果。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作者是。”
眾生的一切受用、貧富、貴賤、美丑、壽夭、愚智等,都是自己所造業的果報。業之受報,強者先牽,無有定期。有現報,有後報,有暫時隱伏待機緣成熟才受報的,極深沉極復雜,但“因緣生果,業必受報,自作自受,共作共受,先作後受,不作不受”是其基本原則。
有人說:為什麼有善人受苦、惡人享福?因果通三世,好人今受苦報,因他過去所種的惡因,今已緣熟,須先受苦果;而今生雖然行善,善因薄弱,善緣未熟,要待以後,才受好果。
善惡有報乃一種不依人主觀意志而轉移的自然法則,可以從人際關系、生活經驗中去反復體認,以大量事實來證明,如罵人得罵,擊人得擊,貪污受賄受到法律嚴懲等。
十一、業果輪回的生命觀。佛教認為生命是一條永不止息的河流,一期生命只是其中的一個片斷。
佛教把有意識的生命稱為有情,依其心態之不同而區分為“十界”:佛、菩薩、聲聞、緣覺、天、阿修羅、人、畜生、鬼與地獄。前四種為聖道,不輪回,後面六道要輪回,在這六種狀態中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雜阿含經說:“這個身心滅了,又會以別種身心相續而生存。”這一道死了以後生到哪一道?那要看心的狀態而定,心接近哪一道,死了以後自然就會投生到那一道,這種力量叫“業力”。
十二、非空非有、不落兩邊的中道觀。中道即不偏向任何極端、邪徑的中正之道,它既是一種哲學觀,又是一種方法,是佛教堅持用緣起法觀察任何問題的根本立場。如佛教既反對及時行樂的享樂主義,也反對無益的苦行,提倡八正道。中道是對立統一的,是圓融無礙的,佛學把中道理念貫徹始終。
十三、三學六度嚴整的修證體系。全部佛教的學說,論證人們如何從痛苦中解脫,精深的哲理與具體的操作方法緊密結合,形成了一個龐大、嚴整的修證體系。
三學:戒、定、慧。戒,諸惡不作,如戒殺、盜、邪YIN、妄語可保人身。淨心、明理、臨事不受誘惑,堅決不做,是改正錯誤、防止犯戒的良方。
定,禅定,思慮集中觀悟佛理,可斷除情欲,禅悅之樂大大超過YIN欲之樂。修定的方法有專注呼吸、觀身不淨、觀心、念佛、持咒等。慧,智慧,修學四谛十二因緣三法印等,理解領悟,並用以指導修持。戒為定基,由定生慧。
六度即六種達到涅槃彼岸的途徑: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智慧。
布施,以自己的財物、技術、知識等施捨予需求者。忍辱,是忍受、承受能力的自我鍛煉,忍受打罵欺辱怨害、冷熱病痛而不生嗔怒,心不被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八風所動,對任何刺激都不執不取,在任何條件下都鎮靜安和。精進,是對毅力、意志的鍛煉,其修持貫徹於諸度中。
十四、佛法修學的核心——內證。生命的升華解脫,唯有向內實證,轉識成智,破除我法二執,證我法二空。關鍵就在於對無我的體悟。內證是理性與直覺相統一的工夫。理性是慧學,直覺是定學,慧定一體,故佛學講止觀雙運。
佛法的核心就是和諧,從人與人的和諧,人與社會的和諧,人與自然的和諧的過程中,最後達到人心內在的和諧,無著無求,無有恐怖,無有掛礙。
6、佛與成佛
佛教不承認有創造宇宙萬物、掌握眾生命運的至高無上的神靈。佛,是梵文佛陀音譯的簡稱,是“覺者”義,覺的意思是覺醒、明了、領悟、智慧,所知正確真實而無邪見妄執的錯誤。“佛”不是全智全能、具有無上威權的至上神靈,佛是覺悟了宇宙人生實相、大慈大悲、人格最高超最圓滿最偉大的人,是徹悟真理者,是自覺覺他的人生導師。
佛的弟子叫僧伽、居士。菩薩是佛的好學生,是學佛學得最好的人,包括僧伽、居士。佛菩薩都是佛弟子的榜樣,是佛弟子的師長,禮拜崇敬他們,是對老師的尊重,願意向老師學習。
佛是覺悟了的眾生,眾生是未覺悟的佛。佛和眾生除智慧的差別,始終是平等的。佛教認為“眾生都具佛性”,眾生只要奮發向上,都能成為智慧和德性高度圓滿的佛。佛的作用只是把終極真理和發現真理的方法交給眾生,讓眾生個個自覺、自度。佛只是啟蒙教師,被稱為“人天導師”。佛陀揭示出宇宙人生的真相:緣起性空,因果不昧,眾生受苦享樂,都是自作自受。佛是大慈大悲的體現,沒有世俗的愛和恨,不保佑誰,也不懲罰誰。
人心是智慧的發光體,本性清靜光明,只因被無明塵垢遮蔽,而產生主客分離、二元對立,只有轉識成智,消除內心的愚暗,本有真智顯露,便是成佛。因此說智慧就是佛法,佛法就是智慧。
人倫世界最完美的人格塑造就是成佛之道,人生的道德實踐就是法爾道理的最高境界的呈現。
太虛大師言:“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消除自己內心的愚暗,達到內在的和諧,智光閃耀,便是成佛。世尊的教誨向人們展示的是人類潛能的本質特點,人類思想的能力。
佛教中眾多的佛,無論形象如何,總的都是佛陀境界特有的智慧和慈悲、能量、作用的人格化,並非抽象的精神實體,不是一種人格神或超級神靈,而是一種體悟真理的內證理性的象征。
7、佛教、佛學、佛法
佛教是以佛的覺智對九法界眾生的教育,著重教育人類向善向上。
佛的言教稱為佛學、佛法,徹底地揭示了宇宙萬有的本性,被譽為博大精深的哲學。佛法是轉識成智的觀心法門,於是又被當成心理學。教主、教法、教團,宗教三要素具足,就被當成宗教。其實它超宗教、超哲學、超心理學。
佛學是一門覺悟的學問。內要覺悟人生本身,外要覺察宇宙環境,從而支配人生宇宙得大自由,獲大解脫。佛法即佛教的各種教義和學說,是成佛的方法與途徑,是佛陀宣示的一切理論與實踐方法,其中包括了一切能使眾生覺悟的思想及修行方式。
佛法是無與倫比的精神財富,是理論與實踐統合的大智慧。其它任何—種知識、學問都包括不了佛法,而佛法卻能包括一切知識和學問。所以說佛法博大精深,包羅萬象,就像宇宙一樣無限。因此把佛法概括成幾句話或幾部經典或幾種學說都是不全面的。知識是無限的,佛法也是無限的。許多人從不同的角度來研究佛法,有的人從歷史文化的角度,有的人從藝術的角度,也有的人從思想的角度、從社會學的角度、從哲學的角度來研究佛法,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研究,佛法都是無限的,宇宙也是無限的。宇宙無限的理論也是從佛法上來的,科學的發達將會證明佛學的觀點。
日本著名學者木村泰賢說:宗教的本質是在自然條件的限制下,追求精神的滿足和絕對的自由,甚至憧憬無限生命的展開。佛立教就是為導眾生離苦得樂、轉迷為悟,佛法以道德實踐為根據,以生命的大圓滿、無上的幸福與智能為目的。
佛教從公元前兩年的漢朝傳入中國,隋唐時期進入鼎盛階段。明清以降,中國佛教日漸衰落。近代,洪秀全創立拜上帝會,視佛道為妖魔,太平軍所到之處,寺廟被占,佛像被毀,經書遭焚,出家人被驅殺。上世紀初的新文化運動,又將傳統文化儒、釋、道從思想上批倒批臭,十年浩劫,又被踏上一只腳,佛教被污蔑、糟蹋得不像樣子。
本來,佛教是人類優秀的文化現象,佛教以其諸行無常、諸法無我的世界觀,忘我利他、普度眾生的人生觀,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的道德觀,對人類社會的道德修養、人們的精神素質的提升,具有十分重要而深刻的意義。
8、學佛
現實生活中,眾生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妄想並執著那些虛幻不實的外物,貪、嗔、癡帶來的物欲橫流、爭斗不休、急功近利,正在世界范圍內愈演愈烈。我們不知道怎麼關心自己精神的渴求,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麼,跟著時尚走,隨波逐流,渾渾噩噩,被盲目的欲望引向深不可測的黑洞。
想想看,如果把一生的精力都用在求取功名利祿上,那該是對生命資質的多大浪費啊!這些全都是些空中樓閣,無常一到,立刻灰飛煙滅。人類所創造出的一切物質財富,無論外表多麼光鮮艷麗,都不應該成為我們生命的主人與生活的動機、目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標,但常人的目標往往只是局限於個人或家庭,而且追求的不過是財色名食位;學佛是為了探索宇宙人生的真理,從生死苦海中獲得解脫,不僅是為了個人的解脫,還要幫助更多的人尋求解脫,自覺覺他,自利利他。
佛法認為世事的不常不永恆為一種必然趨勢,凡是因緣生的東西,都是虛妄不實,和合而成,或時刻變化的,流轉的。我們將此理觀察清楚,就可以不固執,不隨著流轉。取消了這些執著流轉的觀念,便可將心念證入(體會到)真實境內而得到真如,真常,極快樂,極安靜,極平穩,極坦然,無掛無礙,自由自在,消除一切煩惱,痛苦,恐怖,得到最大解脫的崇高內心世界,這就叫學佛。
佛教認為具備良知,清醒自覺,對人類社會和一切眾生的幸福做出貢獻的人生才有價值。
佛教認為:世人有各種各樣的煩惱,窮人因衣食愁苦,富人被貪欲煎熬,男男女女為欲火燃燒,但總的根源只有一條,即品德和智慧素質低下,作繭自縛,不能清醒自覺。這樣的人群組成的人間社會也將是一個病態社會。
解決這樣的人生和社會問題,要從提高人的品德和智慧入手。消除愚昧,消除貪欲,消除自私,提高人的理智和自覺的道德,實現 “地獄變成天堂,人們互相殘殺的刀槍,變成朋友相贈的鮮花。”
要達到這樣的目的,不是靠神佛的加持,而是要靠教化,即實施道德智慧教育。佛陀就說過:
“我不能用聖水洗淨人的罪惡,也不能用手取掉人的身心之苦,我的悟心也無法直接移植給別人,只能用真理教化,使人們自脫。”
德國波恩大學布萊克教授說:“佛教在當今西方國家如此深入人心,其原因有兩點:一是它那深邃的哲理,一是造福於一切生命的崇高的價值觀念。”
佛教的宗旨是解脫生死,提升生命境界,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普利群生。正如佛教“四宏誓願”所說,這也是所有學佛者應當樹立的人生目標。
學佛是一項生命改造工程。眾生之所以流轉生死,是因為生命中存在著很多煩惱。煩惱是來自於生命的內在,而客觀條件只是造成煩惱的外緣。面對逆境是否生起煩惱,與我們的觀念和修養有關。
一個沒有貪欲的人,欲望不會成為他的牽掛;一個沒有嗔恨的人,嗔恨的種子不會在他心中發芽;一個沒有愚癡的人,無明不會遮蔽他智慧的眼睛。只有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本有的清淨自性才能得到顯現,人格才能得到進一步完善,而這正是濟世度人的基礎。
人間有善、惡兩種力量,在我們的人格裡,這兩種力量也同樣存在。學佛,就是要開發生命中善的力量,使我們的起心動念,都和善法相應,使我們的慈悲念念增長。所以說佛學就是心學,學佛就是修心,力爭做到能以正念看顧好自己的心。
佛法教我們在生活中歷事練心,教我們能一點點放下自私自利之心態,並逐漸看淡以至消滅名聞利養心。這就叫“自淨其心”。《華嚴經》中有一著名的偈頌:“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這是佛教的基本綱領,是佛教徒修持的根本依據。
佛法固然博大精深,但在具體行持上,又要從身邊的一點一滴做起,不因惡小而為之,不因善小而不為。決不把自己的利益和幸福,建築在他人的損失和痛苦之上。善事不論大小,凡是自己能夠做到的,都應隨分、隨力、隨時、隨地去做。不求回報,不論得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實現佛菩薩“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精神,才能逐漸消磨一切以我為中心的自私習氣,才能提升精神品質,從而在成佛的漫長道路上一步步前進。
第五部分 幾個值得注意的問題
1、擇法。
佛法高深圓融,博大精微,佛法惟其微妙,則難於領悟;惟其高深,則不易了解,三藏十二部,浩如煙海,古文辭意艱深,佛教專用的名相術語特多,這對初學者確實困難重重。又因佛經是記載釋尊四十九年內,在不同的環境下,對不同的人,講解佛理的意義與事實,因人而教,因時而教,因地而教;因而說法不同,入手不同,觀點不同,著重點不同,讀經者自難免感到困惑。
佛教在兩千多年流傳過程中,由於各人環境不同,觀點不同,理解能力不同,資質不同,依據的經典不同,雖真理則一,而探索真理的途徑可能不同,因而形成了許多宗派。各種宗派,因對象的不同,內容懸殊,有的甚至互相矛盾,互相沖突。讓初學者無所適從。八萬四千法門,都說自家最高最好,也讓初學者眼花缭亂。
佛陀是大醫王,佛法是應病與藥,八萬四千法門,門門皆可成佛,關鍵是要當機,要藥與病合。什麼法最好?適合自己的法最好。怎樣才知道這個法門適合自己?首先是自己喜歡,感興趣,願意修學這個法門;其次是自己的內、外條件適合修學這個法門;三是有這個法門的師父指導,如禅宗,沒有過來人開了悟的師父指導,很容易出偏差。淨土宗這方面的要求不高,多讀淨土五經、《印光法師文鈔》《心聲錄》等,多看淨空法師的講經碟子,深信切願,認真念佛,有機會去寺院參加淨宗培訓班、佛七,像廬山東林寺“百萬佛號閉關修行”,就很殊勝。
我的體會是,先從讀佛教小冊子入手,讀得多了,對佛法有了大致的了解,再去讀經典,就有輕車熟路之感,較易把握佛法的精神實質。實則佛理不多,任讀幾種,就可以通達,在乎人有無深究的心。先不要匆忙選擇法門,多讀多比較,多試試多實踐,在學修過程中再看機緣與條件。
我先學的是禅宗,因為我在寺院靜修時結識了一位禅宗的比丘師父,在他的指導下學習參禅打坐。學了幾年,才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根器,為穩妥起見,於是改修淨土宗。知識分子學佛,一開始就叫他老實念佛,他絕不可能老實。只有讓他多讀經論,對“是心是佛,是心作佛”的深奧義理有了真切的了解,又見到往生時的瑞相,產生了信心,然後才可能逐漸老實起來。
經過幾年的摸索、比較、試修,最終確定了自己終生要修習的法門,那麼就要專精一致,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要保證每天都有修習此法門的時間,不要這山望到那山高,不要雜修,要咬住不松口,直到大限到來。堅持幾十年,不問收獲,只管耕耘,必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位比丘每天拜佛三百次,長年堅持下去,疾病沒有了,身體健康,心情愉快,而且得到了拜佛三昧。一位在終南山住茅棚的比丘,每天誦《金剛經》七部,感得天龍八部現身。有位女居士每天誦大悲咒,堅持了十幾年,她祈求的大悲水,竟然治病有效果。上海一位博士,每天拜佛四個小時;成都一位女博士,每天背誦楞嚴咒五個小時,這是多麼精進啊!有位老居士,每天念佛逾萬聲,堅持了二十多年,五次見到了阿彌陀佛,他深有體會地說:“念佛念進去了,心裡舒服得很。”
關鍵就是專精,就是堅持。不要懷疑,不要動搖,要堅信佛菩薩是真語者、實語者、不诳語者。
不管修學什麼法門,首先要發菩提心——上求佛道,下化眾生的心,即是四宏誓願,沒有這個思想基礎,修學就成了魔事。其次要注意回向,回向給十方三世一切冤親債主,回向給十方三世一切眾生,回向給十方一切佛國淨土,回向給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回向給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盡量擴大心量。另外,要多拜佛,既消除業障,又是全身運動。高血壓、容易頭暈者,磕長頭更好。拜佛如佛在,一定要虔誠,要恭敬,動作宜輕緩。
2、急與緩。
我認識一位博士出家的比丘,看他走路,好像一只腿長,一只腿短,總有點毛病。原來他在練習雙盤時過於精進勇猛,將膝蓋韌帶拉傷了。這種例子不少。西安臥龍寺禅堂裡坐香剛開始,一位比丘突然腿抽筋,他用雙手死死壓住那只腿,疼得大汗淋漓,棉襖都濕透了,堅持到打板。結果落下了終生殘疾,走路一拐一拐的。這是修行急於求成的典型。
有的居士十分精進,整晚打坐,半夜兩點起來拜佛忏悔。佛陀也沒有提倡夜不倒單,叫弟子至少中夜、後夜(11點至凌晨3點)要保證睡眠,那正是肝膽排毒時間。寺院裡一般凌晨4點或4點半打板起床,6點早飯,11點半過堂,下午6點晚飯,9點止靜。“寺院三頓早,免得餓鬼吵。”這個作息制度非常科學,符合人體生理規律,半夜至凌晨4點是脊椎造血時間,要熟睡;7至9點小腸大量吸收營養時間,所以早飯宜早,多吃澱粉類食物提供大腦活動的能量;夜晚胃空,有利於胃粘膜細胞修復,所以晚飯宜早宜少。
過緩,懈怠,悠哉游哉,沒有如救頭燃的緊急感。本人就是一個例子,我練習雙盤整整八年,現在勉強能盤上幾分鐘,最高紀錄十分鐘,還有附加條件,氣候冷不行,關節僵硬,還要先單盤一陣,才能雙盤。後來在網上看到“晃海”的視頻,在盤坐前先練習晃海,使氣血流通,關節和軟,再去雙盤,時間大大延長,現在能雙盤一個小時了。“念佛不在嘴,參禅不在腿。”但身安則心安,腿練好了,打坐的時間就可以長一些,注意力就集中一些。師父批評我:一點不精進,腿剛有點疼,趕快放下來,就像燒開水,才起魚漩子,就把柴火抽出,一輩子也燒不開!哎,怕苦怕累怕疼,意志薄弱,耐受力差,是多生累劫的習氣,難改哪。
世尊曾說:修行就像彈琴一樣,弦要調得不緊不松。可是緊與松這個尺度很難把握,因為人與人不同,個體差異很大。就拿雙盤來說,有的人喜歡蹲著,蹲下去,臀部能貼著腳跟,說明他關節活泛,韌帶彈性好,很容易練成雙盤。怕蹲的人,如本人,練雙盤就很困難。八年來,我每天單盤打坐後都要練一陣雙盤,還要專門鍛煉膝關節、踝關節、髋關節,像古人那樣練習跪坐,臀部上下反復壓腳後跟,才取得了雙盤幾分鐘的成績。我的體會是,單盤是雙盤的基礎,單盤時左下右上、右下左上都要反復練,單盤姿勢越標准,雙盤越容易練成,雙盤時兩腿六個關節都改變了常態,又增加了對小腿骨的磨壓,所以比單盤困難得多。
3、殺生。
我最討厭蚊子、蒼蠅、老鼠,過去遵照最高指示:要“掃除一切害人蟲”,一旦發現,就“堅決、徹底、干淨、全部消滅之”。讀佛書以後,知道這些壞東西跟人一樣平等,也有佛性,將來也要成佛,而且它們還是我過去世的六親眷屬,確實讓我難以接受。
2001年我參加樂至縣報國寺淨宗培訓班時,有一位北京來的比丘在台上講,心甘情願讓蚊子叮,就是六度齊修,不打它是持戒,讓它吸你的血是布施,又癢又疼是忍辱,如如不動是禅定,堅持讓蚊子叮是精進,認識到讓蚊子叮是六度,這是智慧,是般若。高則高矣,俗人如我等,確實難以做到。
不打它,趕它走,蚊子、蒼蠅們又不聽話,跟你捉迷藏,真是無可奈何。四川大學就有這麼一對學佛的夫妻,夏天晚上發現有蚊子侵入,妻子就命令丈夫把它們趕出去,丈夫揮動衣服,滿屋子追逐奔馳,折騰了半夜,也無戰果,驚動了左鄰右捨,在川大傳為經典笑話,成為學佛是頭腦不正常、迂腐的證據。
這個問題一直困惑了我許久,直到讀了台灣大德聖嚴法師的文章《殺生的定義和范圍》,才消除了疑惑。該文說:“從原則上說,不殺生的重心在不殺人,所以殺人是重罪,殺其它動物是輕罪。”
“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為了維持環境衛生的原因,必須處理蟑螂、蒼蠅、螞蟻、蚊子乃至老鼠等的問題,這在佛世已有成例。當比丘們的浴池、浴室由於多日未用,滿生小蟲,負責清理的比丘,不知如何處理,佛說:‘除去污水,清潔浴室。’比丘說:‘會傷蟲!’佛說:‘不是傷蟲,是為清理浴室。’於是比丘釋然。這個例子是說,為了維護人類生活環境的衛生,予以清理打掃,目的不為殺傷蟲類,因此不算殺生。”
“如果在耕種時,難免殺傷蟲蟻,但為了我們自身的活命,不用說耕種,就是日常行走及其它勞務,也會無意殺傷蟲蟻。所以只有經常多念阿彌陀佛,願愚癡而無知的眾生,於死亡之後,轉生善道或超生淨土,不算犯殺生戒。當然能夠小心防止、減少殺傷蟲蚊的機會,是慈悲的表現。”
4、吃素。
漢傳佛教,特別重視素食,出家人素食是守戒。學佛的居士,常常誤會學佛就得吃素,不能吃素就不能學佛。其實,學佛與吃素並不是完全一致的,並不同步。一般人看到有些學佛的,沒有學到什麼,只學會吃素,還要另備一套鍋碗,家庭裡的親人感覺討厭,以為素食、葷食,一家兩鍋太麻煩。
學佛的居士,先要了解佛教的道理,在家庭,在社會,依照佛理做去,使自己的德行好,心裡清淨,使家庭中其它的人,覺得你在學佛後改變了以前的壞習氣,貪心淡,瞋恚薄,對人慈愛,做事更負責,使人覺得學佛在家庭、在社會上的好處,那時候要素食,家裡的人不但不反對,反而生起同情心,漸漸跟你學,如一學佛就學吃素,不學別的,一定會發生矛盾,引起譏嫌。
雖然學佛的人,不一定吃素,但吃素確是漢傳佛教良好的德行,值得提倡,佛教說素食可以培養慈悲心,不忍殺害眾生的命,不忍吃動物的血肉,不但減少殺生業障,而且對人類苦痛的同情心會增長。以世間法來說,素食的利益極大,較經濟,營養價值也高,可以減少高血壓、冠心病、腦血栓、脂肪肝、糖尿病、高血脂等病痛,可以減肥。
學佛的人更應該提倡,但必須注意的,就是不要把學佛的標准提得太高,認為學佛就非吃素不可。遇到學佛的人就會問:你吃素嗎?為什麼學佛這麼久,還不吃素呢?這樣把學佛與素食合一,對於弘揚佛法是有阻礙的,嚇得許多人不敢來學佛。
我在寺院裡跟大家一起吃素,回到家裡,老伴吃素我也吃素。她有膽結石、膽囊炎、胃潰瘍,吃了三四年素,膽結石縮小了,膽囊炎、胃潰瘍也沒有復發。我到長兄家去做客,他們吃葷,我也隨緣,堵住這位醫師的嘴,否則他就要攻擊佛教不講科學,學佛不講營養。不要過分執著,一切以是否有利於弘法利生為原則。
5、放生。
我認識一位學佛多年的女居士,早晚課誦倒背如流。她丈夫慶祝生日,大宴賓客,殺了不少雞鴨魚,她為了替丈夫贖罪,就買了十個人工養大的烏龜,准備放生。可是當時是寒冬臘月,烏龜正在冬眠,河水又冷。於是她就把烏龜分別裝在紙箱裡,放在床下。屋內氣溫高,干擾了烏龜冬眠,烏龜在紙箱裡爬來爬去,拉了幾天稀,就一個接一個地死掉了,十個還剩下兩個活的。她一看等不到春暖花開,就趕快把兩個幸存者放入冰冷的河水裡。這兩個是死是活,只有天知道。
現在有許多人,每天大魚大肉,還以吃珍稀動物為榮,一個月放幾十塊錢的生,就以為功過相抵。許多學佛人抱著放生能求得自己和親人身體健康、現世安樂的自私動機,與佛菩薩做生意:我放了這麼多生,你還不保佑我麼?一些人過分宣傳放生的功德,有位法師在法會上講:放蚊子的幼蟲最劃得來,一塊錢可以買幾千條命!
我聽得背皮發麻。蚊子的幼蟲長大干什麼?吸人的血,而且傳播可怕的瘧疾。本人就得過瘧疾,冷的時候全身發抖,牙齒打戰,熱時高燒41度,燒得打胡亂說,不及時治療,是要命的,全世界每年有幾十萬人死於瘧疾。請問:買蚊子的幼蟲放生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是有功還是有罪?這樣的片面宣傳,這樣的推波助瀾,於是各地放生組織如雨後春筍,放生活動蓬蓬勃勃,結果造成了巨大的災難。各地報刊電視台均有這方面的報道。
05年11月1日《南方日報》載:廣州白雲山放生近萬只麻雀,死了8000多只,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06年2月26日北京《競報》載:後海放生的30多只甲魚,悶死在冰面下。06年5月23日《北京晚報》載:有人不當放生,導致500條蛇大鬧居民區,怨聲載道。07年3月8日中央電視台經濟台報道:北京八大處的山上,放生的鳥兒屍體到處可見,皆因凍餓而死。
我住在汶川縣蓮花山頂的蓮池寺時,一群都江堰的居士來朝廟,他們在半山坡放生了幾百條蛇,其中還有毒蛇。每次上山下山走這條路過,我都提心吊膽,害怕路邊草叢裡突然竄出一條毒蛇來。過往的山民破口大罵放蛇行為,詛咒這些放生人不得好死。你們看,這種不考慮後果的放生,造成了多壞的社會影響,對佛教的發展是有利還是有害?對弘法利生是有利還是有害?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這種放生活動進行指責。而且由於大規模的放生活動,而形成了一個新的產業——大肆捕捉野生動物、販賣野生動物。廬山東林寺辦的《淨土》雜志07年3期載文批評這種商業化的放生活動,說“商人為供應放生之需,常不擇手段濫捕野鳥、海龜等野生動物,造成野生動物大量死亡,加速野生動物的滅絕。放生行為只有加速獵捕行為。”
你放生一只,在獵捕過程、運輸過程中會死亡八九只。捕鳥人發現有受傷的鳥、生病的鳥、弱小的鳥,知道賣不成錢,立刻往石頭上使勁一摔,摔得粉身碎骨。有一種鳥叫張飛鳥,性格暴烈,關在籠裡,拚命撞籠子,直到頭破血流,死而後已。這種酷愛自由的鳥兒不少。有一種山雀,專吃松毛蟲等森林害蟲,國家林業部定為重點保護動物,捕鳥人才不管這些,只要能賣錢,照抓不誤。抓獲後喂糧食,不吃,只吃蟲,結果是餓死。許多鳥都是只吃蟲子,抓獲後也只有餓死。這些只吃蟲子的鳥對農業、林業有很大的好處。
有人狡辯說:“我放生是我的功德,他們害命是他們的罪過,與我無關。”平心靜氣地想一想:真的與你無關嗎?如果大家都不買野生動物放生,商人就不會收購,不收購,就沒有人去捉。所以“這樣的放生行為不僅沒有功德,而是在造業!”是在殺生,大量地殺生!你說你是有功還是有罪?是功大還是罪大?
《廣東佛教》雜志07年4期載文:“而且法律規定非法收售、購買野生動物是違法行為。”你購買野生動物去放生,還觸犯了國家的法律,你知不知道?
有人又說:那我不買野生動物,我買人工飼養的草魚、黃鳝、泥鳅、烏龜,總沒有問題吧?這是缺乏科學知識的說法。“放生後的動物,離開原來的生長環境,常因適應不良而死亡;”如同溫室裡的花,突然搬到室外暴冷、暴熱,受得了嗎?這不是放生,而是放死,只不過換了死亡的地點而已。“僥幸不死者,常造成放生地環境改變或生態上的不利影響,間接影響當地原有物種的生存。”“甚至引起嚴重的生態災難或疾病傳播”。這方面的報道很多。
放生的目的是為了培養慈悲心,而不是為了得什麼功德。學佛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而是要學會看破、放下,放下貪嗔癡,放下我執,放下一切以我和我的利益為中心的自私觀念。
凌海成大德說:“放生要有學問。有的動物放之則生,有的動物放之則亡。放生變殺生,善事成惡事,與初衷相違,是不谙放生學問所致。放生有大學問。熱帶動物,不可寒帶放生;寒帶動物,不可熱帶放生;海洋動物,不可淡水放生;淡水動物,不可海洋放生;人工養殖動物,不宜野外放生;季節遷徙動物,不宜過季放生;凶猛危險動物,不可胡亂放生;危害其他物種生存的動物,不可隨意放生。”
他還說:“放生的概念,不妨加以護生的概念。放生,一放了之,可以不負責任;護生,護持生存,不可不負責任。放之護之養之,以科學為依據,不必一概而論。”
印光大師也說:“生亦不可亂放……是宜極力提倡戒殺吃素,以為根本解決之法。”我們應該聽印光大師的話,極力提倡戒殺吃素,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
6、持戒
有人說:學佛不自由,戒律太多。他們不敢學佛,怕受戒,怕犯戒。他們以為:不學佛,不受戒可保自由,學了佛,受了戒就不自由了。其實,不論學不學佛,受不受戒,做錯了事,便要負責,便要承擔後果。這是自然規律,造了惡因,必有惡果。
若不學佛受戒,對因果律不了解,做壞事的可能性更多,造下了惡因,自己還不知道,其後果就可怕了,其下場就可悲了。若學佛受戒,懂得因果律,就不會造惡因。即使犯戒,趕快忏悔,及時回頭,以免越陷越深。所以戒行是不造惡因的保證,是獲得善果的前提,是修習定慧的基礎。受了戒,雖會偶爾犯戒,總比不受戒而經常作惡好得多。因為受戒,便有持戒的功德,受一戒便有一戒的功德,受一天便有一天的功德。
7、出家與在家。
為什麼有出家的制度?因為要將佛教傳下去,要弘揚佛法,必須有少數人主持佛教。出家人,既沒有家庭負擔,又不做其它種種工作,可以一心一意修行,一心一意弘揚佛法。佛教要存在這個世界,一定要有這種人來推動它,出家人是佛教中的核心分子,是推動佛教發展的主體。有出家人存在,表示佛教存在,佛法存在。所以從來就有此出家的制度。
漢傳佛教出家人示現三大特點:僧裝、素食、獨身。有許多科學家、哲學家,為了事業,守獨身主義,不為家庭瑣事所累,而去為科學、哲學努力。佛教出家制,也就是擺脫家庭欲累,而專心致志地修學佛法,弘揚佛法。這次居士培訓班上,一些學員當面問講課的兩位博士:“你為什麼不出家?”如果問我,我就會反問:“你為什麼不出家?”他們又問講課的比丘:“你為什麼要出家?”這種問法是非常不禮貌的,是缺乏教養的表現。
有的人,一學佛便想出家,似乎學佛非出家不可。有的居士一見年輕人學佛,就勸別人出家,使人不敢來學佛。這些作法都是錯誤的,對佛教的正常發展極其不利。有句話說得好:勸人行善,莫勸人學佛;勸人學佛,莫勸人吃素;勸人吃素,莫勸人守戒;勸人守戒,莫勸人出家。意思是說,弘揚佛法有不同的層次,要當機,對低層次的人,不能提出高層次的要求,否則效果適得其反。
出家不易,應先做在家居士,搞清楚佛教基本道理,依法修學,自利利他。如真能發大心,願意獻身佛教,且要福德因緣具足,本人、家庭各方面條件具備,要先在寺院住幾年,全面了解出家人的生活,充分考慮自己能否適應,出家以後能干些什麼,還要做好俗家親友的思想工作,不能讓他們對佛教心生怨恨。一切成熟,再來出家,這樣自己既穩當,對社會、對佛教也不會產生不良影響。台灣原國防部部長陳誠的孫子,哈佛大學碩士畢業後出家為僧,父母、親友都表示祝賀。
出家是大丈夫的事,通過生活形態的轉變,為修行帶來突破與助緣,最終自度度人,度父母。他們探索、求證人生的根本問題,是不同於世俗的積極奮進,是更崇高、更美好的人生追求,這要有高尚的情懷和堅韌的毅力,要能真切發心,要正信特別堅定,對佛法要有深刻的理解,能夠持守出家戒,能勤苦修行,努力弘揚佛法,才不愧為出家。如隨便出家,出家而不作出家事,甚至犯戒,那非但沒有利益,反而害了自己,又給佛教帶來惡劣影響。
出家,並非是一般人誤解的“離家出走”,不是消極厭世,而是出離自私煩惱,出離狹隘的小家。出家,並非六親不認,父母依然是父母,出家人對父母之孝心是更超越的。一位出家的孩子如何報父母恩呢?佛陀曾說:即使親手扶養父母百歲,或令父母過著君王般、有權有利養的生活,也不能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於萬分之一。
真正能報父母恩的,乃是精進修學佛法,再度化有緣眾生,緣最深的當然是父母。報恩的最佳方式是使父母增長善法善行,皈依佛門,使父母生命品質提升。出家的形象,加上出家所累積的善法功德,最容易影響父母,感化父母。佛陀成道後歸國度化父母眷屬,便是最好的例子。依佛陀的教導,出家修道,是以德行的提升來感化度化父母,共同修善向上。這是比一般世間的孝道觀更為超越的。
有人說:出家人拋妻別子,太不人道,太不懂感情。
未婚就出家的僧尼少牽掛,有利於專心辦道。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由於種種原因,一些人半路出家,實不得已。為了追求人生的終極真理,為了明白宇宙人生的實相,為了救眾生脫離生死苦海,只有辭親割愛,捨小家為大家。這是一種崇高的犧牲精神。
至於感情,佛教認為:男女之情以性愛為基礎,與性欲緊密相聯,表現出強烈的占有欲、排他性,屬於有染污的貪愛。男女互相好奇,互相迷惑,互相吸引,互相利用,互相占有,又互相給對方制造煩惱和痛苦,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
貪愛,被作為佛陀四聖谛中“集谛”的主要內容,過患甚多。貪愛令人熱惱不安,欲火焚身,十分難受。由貪愛造業,糾纏不清,因業受報,跳不出六道輪回。貪愛、YIN欲障礙禅定、神通,使人難以開發出潛在的功能。《四十二章經》說:“人懷愛欲不見道。”這種情執是生死輪回的根本,不能執著。出家人要想徹底、快速了生死,必須斷男女欲,必須斬斷情執。
有人說:現在有些大學生、研究生出家,自己不是白學了?社會和家庭不是白培養了嗎?
這些知識他們沒有白學。佛教要求行菩薩道的大乘行者,必須學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有用的知識,所謂的“五明”。為什麼?世法(世間學問)和出世間法(佛法)是相通的,是一不是二,世法掌握得越好,對佛法領會就越深。這就是現代科學之父愛因斯坦、腦電專家諾貝爾獎得主艾克理等一大批著名科學家容易理解佛法的原因。另外,學位高,也便於去度化同類的人,佛法叫同事攝。
他們沒有白學,社會和家庭當然也就沒有白培養。現在物質文明相對發達,而精神文明大大滯後,道德淪喪,世風日下,更需要大批高素質的宗教家為挽救世風、人心貢獻畢生的精力和智慧。
中國佛學院慈雲法師說:“目前住持佛法主體的僧尼隊伍,可說是整體素質較低,龍蛇混雜,文化水平參差不齊。”“絕大部分僧尼來自農村,初中和更低文化程度者占了大多數。”“亂收徒、濫收徒情況嚴重”,“不少僧人出家動機不純。”“佛教界對人格低劣的僧人,淘汰機制不順。”
人們到寺院,看到這種陰暗面,就對佛教產生極壞印象,認為佛教一團糟。有的甚至一葉障目:“現在哪還有真和尚?現在和尚是一種職業了!”但這和佛教的本質毫不相干,不能遇到一個壞果子,就斷定這棵樹上的果子全是壞的。研究任何一個問題,都應該把握它的主流和本質,對宗教也不能例外。
他們誤以為僧尼即代表完善而無可批評之佛,又以為只要出了家,馬上就成了高僧大德,不食人間煙火,道貌岸然,言行不俗。殊不知和尚的學識和修養,程度深淺,各人不同。高僧大德畢竟是少數,而且也不是三五年就能修成。
一些僧尼其行為不足以為一般人的表率,或言行不能一致,或修持工夫不夠,人遂誤會佛法為不足崇信,實則我們應“依法不依人”。我們是學佛,學佛法,而不是學人。不能誤會僧尼個人的好壞即代表整個佛法。
太虛大師說:“僧格清高,佛法興盛;僧格卑污,佛法衰替。”迦葉尊者告誡:“將來佛陀正法的毀滅,不在天魔外道,而是在僧團的庸化崩潰。“這從另一個角度給出家人指出肩上的責任:要紹隆佛法,必須提高自身的學識和修養,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你的形象隨時隨地在影響著周圍的人,稍一放縱,就會給聖教帶來難以估計的損失。
許多人以為和尚,特別是有名氣的和尚,不能生病,更不能橫死:“他們道行那麼高,怎麼會得癌症、怎麼會遭車禍呢?他們在保佑信眾,怎麼連自己都保佑不了呢?”這些認識是對佛法的無知。
人的命運,都是因緣關系的表現,實為其過去許多世所思所想所說所為產生的結果。往日造何因,目前現何果;今日種何因,他日現何果。這一世的命運,不能只找這一世的原因,還有過去無數世所造的因。如果說要保佑,只能自己保佑自己:起好心,說好話,做好事——這就是最可靠的保佑。因為它符合因果律,符合自然規律。
有的人看到佛寺廣大莊嚴,清淨幽美,於是羨慕出家人,以為出家人住在裡面,有施主來供養,無須做工,坐享清福,如謬傳的“日高三丈猶未起”“不及僧家半日閒”之類。甚至有人說:出家人什麼都不做,是寄生社會的消費者,一點用處都沒有。
出家人雖沒有直接從事工農業生產(其實許多鄉村、山區的寺院種的有農作物),但出家人有出家人的事情要勇猛精進,自己修行時“初夜後夜,精勤佛道”。一般寺院,凌晨4時僧眾就要上殿做早課,過著清苦的生活。他們除修行自利外,還要宣揚真理,弘揚佛法,導人向善,重德行、修持,使信眾的人格一天一天提高,能修行了生死,使人生世界得到大利益,使社會得到安定,預防犯罪於未起之時,怎能說是社會的寄生蟲呢?
出家人是宗教師,可說是廣義而崇高的教育工作者、心理醫生、人生導師。例如《佛法與婚姻》一書刊行後,頗受歡迎,作者“觀霧”就是一位大學文化的比丘,書中的素材就來自居士們向他的傾訴。
任何人若指責僧侶“不事生產”,可能都已不慎罵到自己。試問:除了直接從事農工業者之外,誰有資格罵別人“不事生產”?任何一種身份職業的人,都可以用他的方式服務社會,人類社會分工不同,互相依存,僧侶也不例外。他們常年在寺院為信眾或弱勢者服務,無形中化解了多少人心的苦悶與罪惡,鼓舞了不少人生活的信心與勇氣,這些若換算成鈔票,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還有人說:寺院中等級森嚴,分什麼政治和尚、管理和尚、勞務和尚……
他們所說的政治和尚,是指在各級佛協擔任領導職務的,出席政協、人大會議的。寺院並不是世外桃源,也是社會的一個單位,總得有人出面與政府打交道,與社會其他單位打交道,總得有人代表佛教發言,反映佛教徒的願望和心聲,這是必須的,無可非議的。
他們所說的管理和尚,是指方丈、住持、監院以及八大班首。寺院是一個單位,很像50年代末的農村生產隊,總得有隊長、會計、出納、糧食保管員、伙食團長等,寺院要維持正常運轉,還要有人掃地,守殿,種菜,看門,干各種勞務,這是分工的不同。
此外,寺院裡還有講經說法的和尚,有辦佛教刊物、網站的和尚,有閉關幾年不與外界接觸,專心修行的和尚,也有經忏和尚,這些都是正常的。
至於說等級森嚴,任何社會都有等級,不可能絕對平等,西方提倡的平等,是指人格上的平等、法律上的平等,經濟待遇等方面不可能平等。佛教宣說的平等,是指佛性上的平等,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能成佛,而事相上不可能平等。
8、學佛誤區。
青年居士、知識分子居士在佛教徒裡數量要少得多,主要原因是宗教是精神鴉片、佛教迷信落後的觀念在中國人心中根深蒂固,覆蓋了社會各階層。一些學佛的青年、知識分子,一般不敢在單位和社會上,公開自己的居士身份,怕別人議論為頭腦不正常,怕受歧視。他們很少跑寺廟,偶爾去只是為了找佛教書籍。下班之後就躲在家裡看佛書,越看越覺得佛法博大精深,確實揭開了人生宇宙的實相,慢慢地產生了信仰。
章太炎先生說:“佛教的理論,使上智人不能不信。”只要你肯認真看佛書,只要你對真理有求索的精神,最終你一定會對佛法產生真誠的信仰。
城市青年居士,許多人不善於處理工作與學佛的關系,事業上失去了上進心,錯誤地認為那是世間名利,不值得追求。這也是產生“佛教消極悲觀”誤會的原因之一。
這些青年居士食古不化,不理解“離世求菩提,猶如覓免角”,他們不懂得工作與事業是報四恩(父母恩、眾生恩、國家恩、佛恩)必不可少的內容與途徑,菩薩行的六度、四攝都離不開它,是弘揚佛法的極大方便與最佳手段。一位名人、一位事業的成功人士、一位社會地位高的人去弘揚佛法,就比無名之輩去弘揚佛法,影響力就大得多,效果有如天淵之別。
我一直遺憾妙真法師(黛玉的扮演者陳曉旭)過早離開人世,如果不是這樣,三五年後她出來弘揚佛法,將會帶動多少演藝界的人士學佛啊。
作為一種社會歷史文化現象,佛教從來也沒有完全游離於現實的社會人生之外,它自有入世的一面存在。釋迦牟尼創立佛教時,所最為關注的就是現實的人生問題。佛教四聖谛的根本教義、八正道的基本內涵,無不以對現實人生的深切關懷為基點。從這個意義上可以說,佛教的內核是一種人生哲學。
佛法對出世理想的追求,不是通過對現實社會人生的簡單否定、一味逃避或故意輕忽,而是通過對它的熱切關注、積極參與和努力改進來實現的。離開了積極的入世精神,超然的出世理想就缺少了根基,失去了意義。
佛經上講:“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就是說修行要在世間,覺悟也要在世間。每一個有心向道的人,他不可能厭棄這個世間,逃避世界上的人類,而獨善其身地修成正果。你要學佛,就必須與世間的群眾打成一片,同甘共苦,才能化導群眾。
只要眾生有困苦,就積極主動地為人分憂解難。對所有眾生都視如己出,無有分別,眾生的痛苦就是自己的痛苦,眾生的困難就是自己的困難,哪裡需要就到哪裡去,不求回報,不論得失,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實現佛菩薩“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精神。
佛教是以出世精神來做入世的事業,“心底無私天地寬”,“無欲則剛”,因此更徹底、更積極、更無私無畏。一個人要想成佛,除了具備般若智慧外,還要有廣大的誓願悲心去普度眾生,要以這種“悲”和“智”交互運用,相輔相成,做到徹底圓滿的境地,才能成佛。
城市青年居士,許多人不善於處理學佛與婚姻家庭的關系,不少人學佛後,臉上無喜色,胸中無熱情,對現實生活失去興趣,變得冷漠、孤僻、古怪、不近人情,言行舉止不正常,神經兮兮的,不願意盡妻子(或丈夫)的義務與責任,失去了家庭和睦與喜樂,甚至造成婚姻破裂,給自己和親人帶來極大痛苦,“學佛學得家破人散!”給佛教造成極不好的影響。
你明明知道人生如戲,但你仍然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敦倫盡分,妻子要像妻子,丈夫要像丈夫。這就叫空有不二,這就叫中道,這就叫智慧,這就叫佛法。
所謂的“覺醒”,意味著擁有一顆開放且充滿活力的心,發現自己逃避現實的行為,願意負起該負的責任,承認並改正過去所犯的錯誤,做好修正偏差的准備。要懂得:最重要的人是――“跟你在一起的人”,因為你們朝夕相處,關系密切;而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他行善”,因為我們必須仁慈,然後整個世界的人將會很快樂,你自己和你的家庭更是其樂融融。
善待他人,也就是善待自己,讓自己的情緒保持愉快,擁有積極的人生態度,相信人生是美好的,對未來充滿希望……
一般人不學佛,固然有許多執著,但學佛後,有的人又多出了新的執著:這樣不對,那樣又不符合佛教規矩;整天頭上安頭,無事找事,如臥室裡貼了佛像,就不能過夫妻生活;坐的時候不能背對著佛菩薩像;屋裡成天香煙缭繞,家不像家,廟不像廟。舉一個典型事例,一位大學文化的青年男居士,新婚蜜月期間,躲進寺院讀《楞嚴經》,反復吟誦“玉體橫陳,味同嚼蠟。”“YIN欲不除,塵不可出。”
其實,這樣的修行已經出了偏差,不能為家庭和社會,帶來喜樂祥和。這也是“學佛是頭腦不正常”誤會產生的原因之一。學佛是快樂的事情,是心情舒暢的事情。追求宇宙人生的真理,這本身就是人生最大的快樂啊!
9、小處著手
學佛是一項生命改造工程,佛法固然博大精深,但在具體行持中,又要從身邊的一點一滴做起,要在日常生活中、起心動念上,隨時隨地觀察自己的身、語、意是否傷害了別人,是否損人利己,不斷地克服多生累劫形成的一切以我的利益為中心的自私習氣,勿因惡小而為之,勿因善小而不為。只有這樣,才能逐漸磨掉心鏡上的塵垢,本有真心才能放出燦爛的光芒。
我在聖泉寺住的時候,有天快到中午時,來了幾個綿陽的女居士,她們跑寺廟很有經驗,先守在廚房,等菜炒好後,就拿起舀菜的勺子,跟隨端菜人進了齋堂,每人整滿滿一大碗菜,站在我前面的胖居士,一邊往碗裡舀菜,一邊說:“我是菜蟲,多吃新鮮蔬菜身體好。”這時候盆裡已現底了,她還在往自己的碗裡壘。輪到我時,菜盆裡只剩下一些湯,而我後面還排著六七個人。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也配學佛?下輩子只有當菜蟲,一條肥肥胖胖、身體健壯的菜蟲!
我在蓮池寺住時,來了三四個都江堰的女居士要交功德款,老和尚叫我在本子上記。每人交了十塊錢,寫了一長串名字,老公、兒子、女兒、孫子、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她們在寺院住了五六天,有人提出回去,其中特壯特肥的一位說:“著什麼急!住在山上多涼快,多舒服,回到城裡受熱,哪點安逸?”十塊錢,包吃包住五六天,還要繼續涼快下去,而我在這裡長住,每月交兩百元。這種吃寺院、吃十方信眾供養的學佛人,下輩子還不變牛變馬還債麼?
打開水,打飯,不遵守先後次序,這更是住寺居士中屢見不鮮的現象。這都是把學佛與現實生活割裂開來,把學佛與修心、修正自私自利之心割裂開來。學佛首先要破我執,破除一切以我和我的利益為出發點的習慣思維模式,要隨時隨地想到他人,想到大家。
佛教菩薩乘強調“眾善奉行”,不僅要以持戒來利益眾生,還要積極行善。善事不論大小,凡是自己能夠做到的,都應隨分、隨力、隨時去做。不求回報,不論得失。行菩薩道,不僅要說法度人,更要以自己的德行和實際行動去感召他人,讓所有人感受到菩薩的慈悲和智慧。真正行菩薩道就意味著徹底的奉獻。這是一個艱苦漫長的過程,要盡未來際無有間斷,廣度眾生無有疲厭。
作為佛弟子,就要以佛菩薩為榜樣,以佛菩薩的標准來要求自己,積極追求真理,實踐真理,傳播真理。
10、神通問題
對超出人們常識的特異功能、神通現象,不能僅以自己狹隘的見聞和經驗來評判。我們對它如發生疑惑,第一應當求科學上的回答,在目前科學的境界上看,還不足以完全解釋它,沒有法子證明它有,但是也沒有方法證明它絕對沒有。第二應當試用佛法來體證,假使對些許的異境或異相能稍有體證,神通一事就不難推知其為禅定深時應有的現象。人類的大腦細胞90%以上沒有得到開發利用,我們的潛意識具有神妙的力量,一般人都不會運用,一旦能運用了,自然可以說是神通。神通是修練定力而使潛意識產生妙用來影響環境,是宇宙本然法則的顯現,人心潛具功能的顯現。
我有兩位兄長,都是名牌醫科大學畢業,我給他們推薦了不少佛教書刊,對緣起性空的哲理、戒惡行善、寬容助人的道德規范,佛法的核心就是和諧這些觀點,他們都表示贊同,但是他們堅決不相信有前生後世,堅決不相信有六道輪回,堅決不相信有鬼神,是典型的斷見論者、唯物論者,代表了絕大多數當代中國人的思想。他們說:如果有鬼神,把它請出來,我們親眼看見了,就完全相信佛經上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用誰來勸說,我們就會心甘情願地成為佛教的忠實信徒。
現在,要弘法利生,必須以教外人士、特別是教外知識分子為主要對象,而斷見論是弘法利生的第一大障礙,可是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引起佛教界的重視,眾多佛教雜志上難得見到批駁斷見論的文章。
有句話說得好:“智慧度學人,神通度俗人。”現在學人太少,俗人太多,這真是末法時代的悲哀。原始佛教一般不允許顯示神通,因為那個時代,有神通的外道多得很,而佛法是以智慧見長。佛法禁止賣弄神通,神通只是聖末邊事,若與智慧相比,是次要的。不重智慧專重神通,是捨本逐末。
大乘佛教是允許顯示神通的,龍樹菩薩在這方面有許多論述。特別是在末法時期,斷見論成為全社會的主流思潮,不用神通難以度化剛強的眾生。凡夫肉眼不見地獄餓鬼的苦,看不到苦果,他就不怕種苦因。不知道宿命,就對善不進,對惡不怕,於是懈怠。阿羅漢想到在地獄中受的苦,他就流汗,甚至流出血汗,知道可怕。阿羅漢得了通,所以不忘,一般眾生都忘了,地獄中人更健忘。所以神通度眾,效果特佳。但是許多佛教界人士誤解了佛說“不尚神通”之意願,而排斥佛教的神通,以為不可講神通。這都是矯枉過正的偏差!
佛法的目的是濟苦度厄,倘若我們能以從戒定所得的智慧來診斷人們的疾病根源或因果,幫助他們脫離苦難,並且接引他們來信仰佛法,讀佛經,行慈悲,這又有什麼不對呢?如妙法老和尚、水蓮居士運用天眼通、宿命通就度化了不少人改惡從善,皈依佛門。美國萬佛城的宣化上人說:為了度眾生,你有神通就顯出來。就怕你沒有神通。
學佛十幾年,總的體會是,首先要起好心、說好話、做好事。什麼叫“好”?有利於他人、大家、人類、眾生,有利於佛教,有利於弘法利生。對弘法利生是有利還是有害,是檢驗好與壞的根本標尺。太虛大師說:“人成即佛成。”如果人都沒有做好,自私自利,損人利己,連起碼的公民道德准則都作不到,還學什麼佛?
在此基礎上,文化程度高的,應該多讀佛教書籍,搞清佛教的基本道理,不斷加深對佛法的認識,將佛法與自己的工作、學習、生活融合,學佛就是修心,在起心動念上下功夫,牢記對弘法利生是有利還是有害這個標准,不必過分拘泥於形式。佛法的主要精神就是和諧,從消除內心的貪嗔癡,達到自心的和諧入手,在這個過程中,同步實現與他人的和諧,與社會的和諧,與自然的和諧,與宇宙的和諧。當內外一致,泯滅了我執、法執,就到了佛的境界。
附一 二 世 奇 人(摘要)
原載:海南省婦聯主辦《東方女性》雜志2002年第7期。
作者李書光:海南省計劃生育局副處長,學醫出身,在1984年《中華醫學檢驗》雜志第7卷第4期發表《一例枸椽酸桿菌誤鑒分析》,在《新醫學》1984年7期發表《腸道蠅蛆病1例報告》等很有價值的學術論文。李書光從朋友處聽說此事後,一種揭示事實內在聯系的科學責任心促使他親自去調查,他堅信馬克思主義認識論“任何現象的成因必然具有內在的客觀聯系”。《東方女性》雜志收到稿件後,立即派出記者與李書光、中國遺傳學會理事、中華醫學會醫學遺傳委員會委員、海南省人民醫院中心實驗室主任、研究員、碩士生導師、海南省遺傳學會秘書長符生苗先生等前往調查核實,並調查“唐江山的家譜和他母親林順流的家譜”,寫出了《對“二世人”唐江山的特別調查》。本摘要綜合這兩篇而成。
在海南省東方市感城鎮居住著一位叫唐江山的“二世奇人”。據唐江山父母及村裡老人說:唐江山3歲時(1979年)的某一天突然對父母說:“我不是你們的孩子,我前世叫陳明道,我的前世父親叫三爹。我的家在儋(dan)州,靠近海邊(在海南島北部,離東方市160多公裡)。”他還說他是在文革期間武斗中被人用刀和槍打死的。更為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講一口流利的儋州方言。(注:東方市講閩方言,儋州人講軍話,一種由不同方言形成的特殊地方方言。)他的腰部還留有前世被砍的刀痕。唐江山6歲那年,父母禁不住他的再三催促,在他的指引下乘車來到唐江山前世所在地儋州市新英鎮黃玉村。6歲的唐江山徑直走到陳贊英老人家:
“我走到三爹面前用儋州話叫他一聲三爹。三爹大惑不解。我說,我是你的兒子陳明道,那年被人打死,後托生到東方感城不磨村,現來找你。三爹驚得目瞪口呆。我知道我這麼小年紀,說話大人不相信,我便跑進房間,把我死後他們給我立的神牌抱出來,對他說這是我的神牌,現在我是活人,不要放在上面了。並且告訴他,我以前睡哪個房哪張床,並一一找出我以前常用過的東西。三爹見我說得一絲不差,確認了我是陳明道後,他一下子抱起我大哭不止,我也抱著他哭,跟著我一起來的唐崇進父親也哭。這時,驚動了四鄰,東方那邊的父親把事情經過向他們說了。一場傷感過後,三爹把我放下。我這時才見到很多人。這些人中有親人二爹的兒子陳軍助弟弟(我在前生比他大),還有以前的好友,每一個人我都認得,並且上前叫他們名字,說以前與他們一起做過什麼事,說得一點不差,他們不得不承認我是陳明道。”
接著他認出了自己的兩個姐姐和兩個妹妹以及村裡其他親友,他還能認識他前世的女友謝樹香: “有一天我見到一位30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在人群中偷看我。我認出她來了,便叫起她的名字。這婦女一聽大驚失色。我便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你是謝樹香嘛,我們以前是好朋友,你不要怕我,我很想念你。”接著唐江山說以前曾與她在北門江堤上散步,一條毒蛇,咬了她的腳背,自己用口為她吮吸毒汁,然後把身上穿的白襯衫的袖子撕破為她包扎,背她回家。“她聽我說得一點不錯,勾起了心中的往事,眼淚流了出來,一下子抱起我大哭。她哭,我也哭了。”
“第一次來黃玉村,村裡的親人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正式確認了我與三爹的父子關系。這時母親已去世,二個姐姐、二個妹妹都已出嫁,三爹成了孤獨的五保戶。我這一來,他得到了親情的欣慰。”
“村中的人對我都很好。有些人是我(陳明道)以前的要好兄弟朋友,有些人我是他的兄長叔伯,現在我都比他們小,他們都是我的兄長叔伯。我(陳明道)以前在黃玉村是一個好青年(團支書),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還為村裡做過一些好事,現在他們如待故人陳明道一樣對我。我長大後准備結婚時,村委會干部曾討論過,提議我搬回黃玉村結婚,由村裡各家各戶捐款蓋新房給我們住。”“我回來住固然願意,可以給孤獨的三爹帶來更大的欣慰,照顧他的晚年。但我也考慮,今生父母會有意見,我也捨不得離開他們。前生已經不幸造成三爹晚年孤獨,現在怎麼忍心再制造新的骨肉分離?另外,還要黃玉村的兄弟叔伯捐錢,擔當不起。故我還是決定在不磨村結婚,與今生父母住在一起。”
“三爹在黃玉村,是五保戶,他心中的孤獨感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我常去看他,他也來看我。不幸的是,三爹於1998年去世了,他死前一個星期我還帶錢給他做生活費。三爹走了,我帶著妻兒前往料理他的後事。”“三爹死了,一切葬事完全按那裡的習俗,以他親生兒子陳明道的身份安葬他。葬事過後,我們一直在黃玉村守靈盡孝三個多月。”
“三爹雖貧,但也有一些屋基園地。現在三爹去世了,但村裡的人認為陳明道還活著,我就是陳明道,要把這些財產歸我。我說千裡程途,我要這些東西干什麼,都歸我二哥陳軍助吧。”
陳明道初中畢業,唐江山只讀過小學二年級,他的文化水平、智力與他的學歷存在很大差距,好像認得許多字。“這些字我感覺是以前讀過的。比如說我6歲那年,還沒有上過學,但‘新英’、‘黃玉村’、‘儋縣’這幾個字,我見著便認得。現在也是這樣,有許多字,見著便認得,可以讀出來,但寫便很難寫出來。”“以前我當過民兵經常弄槍,現在生在東方,從未見過槍,但步槍、大肚駁殼槍,以前玩過的都很熟悉。這些槍現在拿來,我可以很快把它拆掉,又很快裝上去。現在如果有槍,我可以射得很准。” “以前我還開過二噸半車,現在沒有車開,從未開過車。但現在我感覺開車技術、手勢我都很熟悉。如果有二噸半車,我不加學練馬上可以開。”“這些手藝,實際上是以前(前世)學過的。”
陳明道的大姐陳木彩,63歲,她說:“我就只有陳明道這麼一個弟弟,唐江山來認親後,我問他,我的弟弟前世身上有什麼特征時,他說陳明道的左腋窩有一顆大黑痣。就憑這一點,我就認他了……”
黃玉村副村長馮剛舉:“我當了二十多年的村干部,都是現場見證人。我們村委會對此事的態度是不宣揚,也不否定。唐江山認陳贊英為父,在物質上他沒有什麼利益。他來認親是東方那邊父親親自跟來的,而且兩地相隔那麼遠,八輩子夠不著,從心理上也得不到多大的好處。”
村干部陳必宏,49歲;趙裕傑,43歲,紛紛提供當初唐江山第一次來認親的細節:唐江山6歲來的時候,能夠分辨出哪一位是長輩,陳明道應該叫叔叔或伯伯,並用儋州話講得很順暢不結巴。他指著一個比他大30多歲的男人阿四說,咱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並且一起在北門江中游過泳,摸過魚蝦。咱們還在白衣廟敬神燒香,結拜過兄弟,還一起去那棵古老的龍樹上摘過果子。聽唐江山說完,兩人抱頭痛哭。
對陳軍助夫婦進行了采訪: “唐江山第一次回來認親,整個事件我都在場。那是1982年中秋節剛過,當時唐江山才6歲,由他東方那邊的父親背著,他從黃玉村路口徑直走到我現在居往的地方。這段路有500多米,且七拐八繞,就是對於一個在黃玉村生活了六年的孩子,也是極不容易找到的,何況是一個相隔了160多公裡的地方,一個從未到過黃玉村的外地孩子。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唐江山為什麼3歲就會講儋州話?唐江山為什麼3歲時就說自己是儋州人?唐江山為什麼能認識160公裡以外陌生地的路、物、人?唐江山為什麼能知道15年前(1967年)陳明道死亡的過程以及陳明道生前發生的許許多多事情?一群陌生人為什麼會相信一個6歲小孩的話?陳明道的父親、姐姐、妹妹、親人以及戀人為什麼就確信唐江山就是陳明道轉世?唐江山真的就是陳明道嗎?世間真有轉世奇人嗎?
如果真如此,那麼唐江山將是人類遺傳學、生命科學研究的寶貴財富。這一現象將揭開新的生命之謎。如果是彌天大謊,那一定能讓許多善男信女們從迷信和騙局中獲得科學啟蒙。正是本著這樣一種嚴謹的理性態度,《東方女性》編輯部經過幾個月調查采訪後,決定向社會、向讀者、向科學界公開報道唐江山事件。希望引起全社會,特別是科學界的關注。
附二 瀕死體驗揭秘
新華網( 2004-02-25 15:09:38 )稿件來源: 《大科技》雜志
瀕死體驗,即瀕臨死亡的體驗,是指某些遭受嚴重創傷或罹患重疾但意外獲得恢復的人所敘述的死亡正在來臨時深刻的主觀體驗。國外早已把其列為生命科學研究的重要課題。
“瀕死體驗”在各民族間普遍存在。1987年,在西班牙的巴塞羅那,一位名叫查維·亞艾那的24歲青年工人,不幸被一只裝有機器的大箱子壓傷,成為一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1990年3月的一天,亞艾那突然清醒過來,雖然只有短短的10多分鐘,卻向人們敘述了他長眠不醒時的奇遇:“我變回一個孩子,由我已去世的姨媽領著。她帶著我,走進一條發光的隧道,它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她對我說:‘你要我找的永恆的平靜,在另一個世界你可得到的。’我用手掩住雙眼,但瑪麗亞姨媽輕輕地把我的手拉了回來。”10多分鐘過後,亞艾那又長睡不醒。
無獨有偶,美國一位65歲的“死而復生”的商人,向搶救他的醫生們敘述了自己“死後”的情景:“我記得自己好像一朵輕雲一般,逐漸由我的肉身上升到天花板。醫院的牆壁與鐵門都阻擋不了‘這時的我’。我很快地飛出醫院,以越來越快的速度,飛向虛無缥缈的太空。接著我又以極快的速度,在一條無止境的隧道中前進。在隧道的另一端,我看到有一點亮光;這個亮光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大。當我到達隧道的盡頭,那光亮變成強烈無比的光源。我的內心充滿喜悅和愛。我不再有憂慮、沮喪、痛楚與緊張。”
有趣的是一些名人也有過“瀕死體驗”。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19歲那年就曾經歷過一次“靈魂離體”的體驗。當時他在意大利前線的救護車隊服役,1918年7月8日的午夜時分,一枚彈片擊中了海明威的雙腿,使他身受重傷。事後他告訴他的朋友蓋伊·希科說:“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從軀體內走了出來,就像拿著絲手帕的一角把它從口袋拉出來一樣。絲手帕四處飄蕩,最後終於回到老地方,進了口袋。”
德國大詩人歌德、法國作家莫泊桑、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美國作家愛倫·坡、英國著名作家戴維·赫伯特·勞倫斯等,都曾有過類似的體驗,他們認為:“人的靈魂藏於人的肉體之內,而且是肉體完美的復制品,由極輕的東西組成,發光、半透明、十分適合於進行體外的活動,靈魂離開身體時,跟做夢差不多。”
據國外資料披露:在德國,曾進行過一次“死亡試驗”,參加試驗的有42名年輕力壯的男女志願者。利用藥物,使42名志願者處於與死亡相似的完全失去知覺的境地。在22秒的短暫時間內,志願者各有所獲——有的看見彩光;有的看見了親友;有的看見了自己發著藍光的“靈魂”從自己的肉體中“逸出”;有的看見了一條發光的“隧道”。
美國心髒病專家邁克爾·薩博也曾組織過一次“地獄考察”的活動,方法是:用藥物使一些人重度昏迷,又以高水平的搶救使他們復活,這些人的經歷與上述試驗結果相似。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醫學界對人的臨終狀態給予了越來越多的關注。雖然試驗的方式和研究的成果各不相同,但對於有過“瀕死體驗”者的感受,大家的意見基本還是一致的:和平寧靜、穿過一條隧道進入另一個世界、前方出現一種光亮並進入花園等。許多從死亡邊緣回來的人相信,他們經歷了一種“生命回顧”;另有人會說,感覺像是與一種宇宙智能或意識融為一體。這些幸存者們因為“被帶回來”而感到憤怒和悲傷的例子並不鮮見。
許多經歷了瀕死經驗的人堅持認為靈魂離體是他們的親身經歷,決非虛幻。然而由於這類經驗一般人很少能體驗到,儀器的測量也很難做到完全准確,因此人們對此爭論不休。
在日本東京, “阿爾法3號”計劃由多家跨國公司贊助,參加實驗的志願者共有16人。他們分別來自美國、日本和瑞士,年齡由19歲-75歲不等,都是瀕臨死亡的垂危病人。他們是在經過了將近3個月的深入細致的心理分析後,才被批准加入“阿爾法3號”計劃的。
科學家在志願者頭骨中植入電極,並且與電腦相連,使電腦可以在80公裡的范圍內,接收到志願者的腦電波,並在60秒內把腦電波譯成文字,顯示在計算機終端的熒光屏上。
頭兩年有4位志願者離世,但是,電腦並未接受到任何信息。科學家們對電腦程序又進行了修改。一位名叫佛迪的志願者病逝。3天後,電腦熒光屏上出現了:“我是佛迪,告訴你們,我很快樂,沒有痛苦……沒有痛苦……沒有痛苦……”這幾個字,重復出現了20多次,信息突然中斷。此後4位志願者先後離世,電腦卻沒有收到任何信息。一位23歲的白血病患者死亡,第二天電腦便收到了她的信息:“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很高興來到這裡,此間經常陽光充足。”“很多人與我在一起,我很愛他們,我將會……”信息至此突然停止。
參與“阿爾法3號”計劃的科學家們均認為,這裡傳達的生命信息的反饋結果是相似的,這是“瀕死體驗”存在的有力證據,死後自我意識還存在的有力證據。鑒於此點,“阿爾法3號”計劃還要深入進行下去。
附三 張寧自述
張寧是誰?張寧是林彪家的“老虎”──林立果選中的妃子,1951年出生。她的父親1955年授銜少將,57年去世。她是南京軍區前線歌舞團演員。1968年張寧被邱會作夫人送上北京,進入毛家灣林家大院。1969年第二次進京。1971年林彪出事,她被關進專案組審查,1975年釋放,和邱會作的一個警衛員結婚,後來離婚,生有一子。張寧帶著孩子回到南京原單位,母子相依為命。附近有一男子,看見張寧美貌,千方百計接近她母子,這個男子經常帶張寧的兒子出去玩,有一天兩人去南京武定門節制閘游泳,十一歲的兒子不幸溺死。張寧懷疑這個男子求婚不成有意害死愛子,苦無證據。
江蘇某出版社要出《張寧回憶錄》,出版社的頭目們設宴招待張寧,推杯換盞之間張寧喝了許多酒,談起了自己的傳奇經歷。
張寧說自己一生奇事迭出,出生時母親曾經夢見白虹入腹,生有奇相,長了一身黑毛。誰知十歲以後,黑毛脫盡,皮膚美如白玉。張寧說小時候有慧眼,能見異類,但不敢講出去,有一個老婆婆經常在她睡覺時為她哼兒歌,拍她入睡,後來發現家裡並沒有這個人,看到外婆的照片,才知道那是死去多年的外婆。
1963年張寧隨歌舞團到安徽黃山地區搞社教,有一天她從村裡回住地,已經看到了指導員端著飯碗蹲在門口,只要跨過一條水溝就到了。張寧踏上當橋的樹干時,忽然發現樹干會動,大驚之下低頭觀看,樹干上有許多鱗片,原來是一條大蛇或者是一條蛟龍的軀干,兩頭沒入水中不見頭尾。張寧駭極大叫,指導員飯碗一丟就往這邊跑。他跑到水溝旁看來看去樹干還是樹干,哪來什麼大蛇蛟龍?張寧被指導員一頓批評,心裡實在是覺得冤枉,“我又不是白癡,怎麼會看不出樹干和大蛇?”張寧這樣對酒席上的人說。
還有一件事在雜志上登過,一九八二年初,諸事不順,一種不甘的心緒,促使張寧尋找人生的另一種剖釋。經熟人找關系,終於“引”出了一位退休隱居已久的星相家,擅長摸骨,能知人的休咎禍福,平日裡不論別人怎樣請求從不肯亂說。見到張寧忽然一改常態,主動為張寧摸骨,摸著摸著老教授長歎一聲,“唉,姑娘,你腦子後面的一塊骨頭長得不好,還有耳朵生壞了,不然,你是個正宮娘娘的命。”
以下的事是雜志和報紙上都沒有披露過的。
張寧失去愛子兩年有余,想見到兒子鬼魂搞清死亡真相的願望越來越迫切。打聽到南京江寧縣龍都鄉有個姓張的神婆,能召喚死去的親人靈魂。張寧聽到這事,不大相信,決定親自找這個張神婆,辨別真偽。
這天,張寧騎了一輛自行車,悄悄出發,按照事先打聽好的路線找到張家,當時神婆並不在家,老頭子叫人從地裡把神婆喊回,其人面目黧黑,年齡六十開外,語言粗鄙。
張寧先沒提思念兒子的話,只說想見去世多年的父親一面。神婆把張寧請進東廂房,室內很暗。神婆在廂房北面掛了一塊黑布幔,拿出幾條畫滿符咒的黃色布幔分掛兩旁,神案在廂房入口處坐南朝北。神婆在神案後坐定,請張寧站在自己身後,叮囑她盯准前面的黑布幔看,無論見到什麼意外的情景都不可出聲。
張寧站在神婆側後面,可以見到神婆部分表情,只見神婆盤腿坐在大方凳上,眼睛半閉,嘴裡喃喃自語,聲音抑揚有致,詞句粗鄙不文,仔細聽來無非是“天靈靈,地靈靈,十字路口一個小人……”之類。
俄頃,神婆全身大抖,汗出如漿,抖動得越來越厲害,最後連凳子也坐不住,噗地一聲掉下地來。神婆的老漢趕來扶起,一邊責怪:都是你們這些人天天找她,早晚有一天她的命送在你們這些人手上!神婆這時昏迷不醒,口吐白沫,面色青紫,老漢又是揉心口又是掐人中,半晌神婆才緩過氣來。醒過來後大罵張寧:
你這個女同志呀,你可把我害苦了!你沒有告訴我呀,你的父親是個大鬼呀,他好凶的呀,我見到他還沒說話他就踢了我一腳,叫我滾回來,不許打攪他。他們三個大鬼住在一起都是好凶的呀!那裡有好多大鬼呀,足有一二十個呀!
張寧倒抽一口涼氣,不由得對神婆增加了幾分相信,須知道,張寧的父親埋葬在南京中華門外,距著名的雨花台三公裡,叫做菊花台,菊花台公墓內埋葬著不少軍隊將領,為首的就是有名的新四軍政委項英。她父親和另外兩個將軍葬在一起,而且張寧的父親生前確實脾氣暴躁,為一點小事就暴跳如雷,最拿手的就是用腳踢人,看來張神婆是吃了父親一記雲南火腿,從陰間被踢回來了。
神婆定下神來才細細地向張寧說,開始不明白張寧的父親是什麼人,想把他請上來說話,這個虧吃得不輕,挨了一下重的。但張將軍踢完之後還是有幾句話帶給張寧:我在這裡很好,不要來打攪我,外孫的事情我知道了,要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告訴我女兒,沉冤大仇終究得報。張寧聽完已經哭得淚人一樣,對神婆已經有八分相信,尤其是自己並沒有提到伸冤報仇的事,神婆竟然講了出來,這事難道還沒有八九分真實麼?這時方拉住張神婆將真實來意說出,務必要神婆把兒子從地下請上來,見一面說個清楚,做媽媽的心裡好有個主張。神婆聽得此言,強搬動老胳膊老腿又坐上方凳,念念有詞重新又入得定去。
據張寧說,那時神婆的表情實在是裝不出來的,面色由黧黑轉為青綠,有時眼光如同癡迷,有時眼內閃露凶光,嘴裡似有獠牙外露。等待了大約四五十分鐘的樣子,前面湧起一團煙霧,在黑幔的襯托下分外清楚,煙霧漸漸積聚成形,竟然眉目可辨就是自己死去的孩兒。張寧說當時自己嘴雖張而無聲,喉內哽噎,眼圓睜而無光,為淚所迷,心頭大痛而形同癡呆不能行動。一會兒,煙霧形狀漸趨淡薄,即將湮滅。張寧急甚,伸手招呼孩兒意欲挽留。這時,忽然覺得有人拉住自己的手臂,定睛看去原來是身邊的張神婆。
神婆的眼光發直,忽然張口喊道:“媽媽!”音色口氣與孩子生前一樣。
張寧醒悟到這就是常人所說的“鬼魂附體”,馬上抱住神婆大哭道:“孩子,媽媽好想你喲!”
“媽媽,我好難受,你不把我安葬,我不得安寧喲!”
張寧一驚,是的,孩子的骨灰盒日夜放在自己枕頭旁邊,孩子還沒有一個墓呢。
“是,是,媽媽回去就給你造一個好大的墓。”
“媽媽,我好恨喲,是×叔叔害死我的,……”後來的聲音如同鬼哭。
“到底是這個畜生!”
孩子死後,張寧看見孩子的眼睛出血,這一點又對上了。
“媽媽,媽媽,……”聲音越來越微弱,漸漸低下去。
神婆放開張寧,眼睛翻白,往後慢慢癱倒下去,張寧抓住神婆的衣服,老漢也來幫忙,嘴裡一邊埋怨,“你看看,你看看,這哪是人過的日子,一天昏過去幾回。”
這回神婆好大功夫才醒過來,人極為勞累,不想多講話,直到下午神婆才把張寧喊到房內去。
“姑娘,你這種生意,我多做幾回老命就搭進去了。”
“剛才,我跟你的孩子到地下去了,他現在過得不錯,有個安徽的老人收養了他,要他做兒子,那老頭慈眉善目的,待你孩子可好了。就是你要早點把孩子下葬入土,不要老擺在家裡,那樣孩子不安生。”
“這事我回去就做,再給孩子多燒點紙錢。”
“燒什麼紙錢喲,有錢多做點好事,比燒紙錢強。” “……”
“姑娘還有什麼要問的?”
“我的孩子為什麼不跟我爸爸,要跟那個安徽人?”
“傻姑娘耶,一輩子是夫妻父子,代代是夫妻麼?什麼事都是暫時的,不是長久的。”
張神婆還囑咐張寧回去以後不要為她傳名,她也不想再干神婆了,不傳名是為了少找麻煩。
後話:張寧40歲時嫁給美籍華人林洛甫,他與林立果長得很相象;原籍都是湖南;他們都屬虎而且是同年同月生。
那個殺害張寧兒子的男子,於1995年因為別的案件被捕,他竟然一五一十地向公安機關交待了多年前殺害小孩的經過。此人於當年處決,應了張將軍沉冤得雪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