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人身上的任何一種病都是一種不良的信息,都是不良情緒留下的痕跡和烙印。
男人都比較固執、比較強權、比較霸道,都想做老大,不願意聽別人的,不願意臣服於別人,哪怕是自己的師父。而女弟子就是把她混賬一頓,多批評幾句,她最多也就是轉過身掉個淚,委屈一天兩天,過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而男眾不一樣,你批評了他,他可能當面什麼都不說,裝得很有修為、很有修養,但是他把這股氣憋在心裡存起來,變成了反抗的動力:你萬行有什麼了不起的,你能做大師,將來我也能做大師!他嘴巴上不說,但心裡說呀。
我就是這種人。當年在佛學院讀書的時候,我跟一個一起出家的小伙伴是同桌。有一天,一位法師給我們講《大乘起信論》,那個法師已經出家十二年了。當時他講解一段論文我認為不夠圓滿,就碰了一下那個同學說:“這個法師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和尚了,怎麼這句話還講成這樣,這麼不圓滿?”他回答我說:“你這輩子能趕上他就不錯了!”當時我受到了好大的打擊,心想:難道我在他心目中就這麼差?!
但是我很快平靜了下來,什麼都沒有說,我把那股氣變成了動力,一憋就憋了一二十年。去年我又見到了這位同出家、同班又同桌的同學,他對我說:“哎呀,萬行大師,了不起呀!沒想到我們同學之中還出了個大師!”我說:“現在還說不准,哪一天我變成了邪師都有可能。”他說:“不管你是邪師還是正師,總之你現在已經名揚四海,成了名人了。”
我說:“我們學校總共有多少畢業生啊?”他說:“我們閩南佛學院已經畢業了十五屆,我們當時是第四屆畢業的。”我說:“十五屆的畢業生裡出了幾個大師啊?”他說:“最有名的就是你了。”我說:“當初教我們課的法師中,有幾個成大師了?”他說:“教我們課的現在還是法師,沒有成大師的。”我說:“你說的這個萬行‘大師’是要用引號的,我可不承認我是大師啊!你說的這個萬行‘大師’是你成就的呀!”他說:“怎麼是我成就你的呀?”我就把剛才上課的那一幕跟他說了,他聽了摸摸頭說:“你一直記到現在啊?”我說:“沒有記到現在,但是你的那股力量一直加持我到現在!”
有一部分男人真的就是這樣。你以為這件事在他心裡已經過去了,但實際上沒有過去,他只是把這股負面的力量轉化成了激勵他的動力。男人的自尊心比女人的自尊心更強,比女人更要面子,也就是男人比女人更脆弱。女人心性的伸縮性是非常強的,很有柔韌性。遇到困難,碰到委屈,哭一哭就釋放掉了,所以女人的壽命比男人長。
可是男人不能哭,只能把它壓在心裡,壓一次、兩次、三次,可能壓力就變成了動力,也可能就壓成了癌症,壓成了腦溢血。真的是這樣哦!如果你不能很快地把負面的壓力轉化成動力,或者你不能很快把它宣洩出去、釋放出去,它長時間淤積在心裡就會變成病。
比如我肩膀上、背上的風濕風寒就是我的個性造成的。有時候我在工地上干活出了一身汗,衣服濕透了,小和尚拿了汗衫“噔噔噔”地跑來說:“師父,你把衣服換了吧。”我瞪他一眼,說:“我忙得不得了,換什麼衣服啊!”
你不是個性強嘛,在工地上又忙,汗衫濕了,風一吹,又回到身體裡面去了。就這樣濕了又干,干了又濕,長期如此,所以肩膀和腰部都是風濕風寒。這就是我的個性在我身體上留下的痕跡,也可以說是我當時思想的烙印。如果我的個性好,修為好,徒弟把汗衫拿來了,我就高高興興地把濕透的汗衫換掉,不就好了嗎?可是我的個性急,覺得他耽誤我做事。
其實每一種病都有它的心理原因,大家看到的病只是一種果,你沒有用心去溯源,去追它的起因。轉到我們修行上,你修行多年之所以沒有進步,根本原因也是你的心沒有放對地方,包括你做事業多年沒有成功,也是你的心沒有放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