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堂舅的故事,我親眼所見。我的堂舅是台中縣人,在家務農,因他身體欠佳,聽一位朋友說吃狗肉可以強身健體,所以堂舅准備把家裡飼養了很多年的看家狗殺了吃,全家進補一番。
於是在一天早晨,堂舅和舅母兩人齊心協力,用鋤頭柄打殺那只狗,狗除了躲閃,倒也不反擊,最後在兩人的棍棒中狗被打昏了過去。
堂舅把狗拖到旁邊的池塘裡,打算淹死它,沒想到狗被水一泡,不到一分鐘就清醒過來了,游泳逃走了。
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劃上了句號,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月,那條忠誠的狗不記恨主人對它的打殺,不知道去哪裡療好傷後,又回來了,和以往一樣,替堂舅家日夜看守門戶。
按理,這麼一條忠犬,但凡有點恻隱之心的人,都會被它所感動,但堂舅並沒有因此對那只忠犬垂愛,他還是想著要殺狗吃肉。
兩周之後,堂舅用刀及石頭,活活把那只忠誠的狗給打死了。狗死狀極慘:舌頭往外伸無法收回,鮮血一口一口溢出,流了一地,狗頭上被石頭打得起了一個大疤。幾個小時後,忠犬變成了堂舅家裡一大鍋香肉,當晚全家大小享受了一頓。
第二天,堂舅在地裡工作時,突感肚子疼痛難忍,他就地方便後,倒也沒什麼異樣。
第三天,恰好是殺狗的同一時間,堂舅在地裡又突然感到頭昏,天旋地轉之後他大咳一聲,一口鮮血猛然吐出來,落在舅母面前。
舅母被嚇到了,立即扶他在田埂邊坐下休息,但堂舅非但沒有感覺好些,反倒頭痛欲裂。舅母趕快把他攙扶回家裡,並請來附近的中醫給他看病,開了藥,但吃過湯藥,還是絲毫沒有好轉。到了當天夜裡,堂舅頭痛得嚎叫不已,而那叫聲,聽起來像極了狗被殺時的哀號,更糟糕的是,堂舅口中吐血,一口接一口。舅母趕緊連夜托人到鎮上請來有名西醫,但來的醫生也無法治好那種怪病。
堂舅病倒後的第四天,因他每天都會吐血幾次,喉頭異常腫大,嘴巴不能合閉,舌頭已無法自控地往外吐落,因頭痛,兩眼出血,慘不忍睹。
第五天,堂舅在劇痛中去世了。更奇怪的是,堂舅生怪病期間,到他咽下最後一口氣時,所發出的聲音,都像那只狗最後一口氣的呻吟聲,而他的頭部,痛得凸出一個大疤。
前後才五天的時間,堂舅就去世了,狗肉都還沒吃完,剩了三分之二呢!聽老一輩的人說,堂舅的死狀和那只狗簡直是一模一樣,他的暴斃,是殺狗的報應。
狗比人還忠,我們又怎麼能為了口腹之欲或者是為了強壯自己的身體,而殺害對人類最為忠誠的朋友呢?如此忠誠的狗都不放過,可見堂舅是怎樣的鐵石心腸。他臨終前的痛苦慘狀,恰好是他加諸於狗身上的痛苦慘狀,這不是巧合可以解釋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