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讓禅師,金州杜氏子也。初谒嵩山安國師,安發之曹溪參叩。讓至禮拜,師曰:“甚處來?”曰:“嵩山。”師曰:“什麼物?恁麼來?”曰:“說似一物即不中。”師曰:“還可修證否?”曰:“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師曰:“只此不污染,諸佛之所護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天般若多羅谶:汝足下出一馬駒,踏殺天下人。應在汝心,不須速說。”讓豁然契會,遂執侍左右一十五載,日臻玄奧。
後往南岳,大闡禅宗(敕谥“大慧禅師”)。
懷讓禅師也是六祖的得力的弟子之一,他在南岳弘法,稱為南岳懷讓。他與青原行思禅師一樣,都在六祖的十個著名大弟子之列,就像釋迦佛的弟子——迦葉、阿難、目犍連、羅睺羅這些弟子一樣。
懷讓的第一個師父是安國師,安國師知道六祖的成就,覺得自己不行,就讓自己的弟子去參拜六祖,從這一點看來,安國師是個有博大胸懷的人。
懷讓禅師當時還不出名,到了曹溪禮拜頂禮六祖。六祖就問他從哪來的呀?懷讓說,從嵩山安國師那過來的。六祖又問:“什麼物?恁麼來?”這就是禅宗的機鋒了。“什麼物?”指的是我們的佛性是什麼樣的啊?禅宗就講究這些,尤其是有大成就的人。“恁麼來”,就是為什麼來的?六祖連問了兩個問題來考證他。
懷讓禅師說:“說似一物即不中。”他說佛性沒法形容,用詞形容它就不是了。聽他這麼一說,六祖知道他懂,知道他還行,就又接著問道:“還可修證否?”就是說,還有什麼方法修證沒有啊?這是六祖再探探他的底。懷讓道:“修證即不無,污染即不得。”修和證是不存在的,如果是有修有證的,就把我們的這個本然佛性給污染了,我們的佛性是本來清淨的,不是修清淨的。
懷讓禅師來之前就已經悟道了,只是讓六祖給他印證一下,這時他又經受住了六祖的考驗。六祖考驗了他兩次,第一次經受住了考驗,第二次他也經受住了考驗。
六祖說,你這種不污染的佛性,就是本來清淨的,就是諸佛所護持的。“汝既如是,吾亦如是”,佛是這樣,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的。六祖這就是給懷讓印證了。
懷讓禅師和青原行思禅師在別處都已經悟道了,來曹溪是來求六祖印證,求認可的。
六祖給懷讓禅師印證之後,又告訴他,印度第二十七代祖師般若多羅曾經預言過,將來在你的門徒中會出一個馬姓的弟子,他將來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能縱橫天下,會度化很多人。
像六祖這些禅宗的大祖師們,都有大的神通力,能預言。這個預言就應在馬祖道一身上,馬祖道一是禅宗的一個大師。“踏殺天下人”就是他能夠度化很多的人,使很多的人都獲得解脫。這一段是禅宗的典故。六祖囑咐他說,這事兒放在你心裡,就不要再說了。
懷讓請六祖印證了,心中踏實了,知道該怎麼修了,他也做了六祖的侍者。他悟道後,還有待於穩定和在事情上歷練,經過了十五年,他這才“日臻玄奧”。也就是說,他經過了十五年,初關、重關、牢關這三關全都破了,像我們禅宗講的,已經達到不退轉了,這個人就修行成道了。
後來,懷讓禅師來到南岳衡山建立了一個道場,大力弘揚禅宗,世人稱他為南岳懷讓禅師,敕谥“大慧禅師”。
《六祖壇經心要直解》機緣品12 印證懷讓,南岳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