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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嚴法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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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開示
智能上師：六祖說偈，令悟涅槃
現在我用白話給大家解釋一下。《涅槃經》主要是講我們的佛性，六祖用佛的知見來解釋《涅槃經》，而志道是用他的思維和推理來理解《涅槃經》。他雖然在讀誦，但實際上是沒有真正了達經的真實義。那麼，什麼叫涅槃呢?涅槃指的是我們的佛性、如來藏，也是大圓鏡智，它的別稱很多，也可以叫做禅、大圓滿、大手印、大中觀，還有的叫大日如來、菩提、三昧等等，只是在各宗各派裡的名稱叫法不一樣。 “無上大涅槃，圓明常寂照”，涅槃本來就是寂而照、照而寂的，不是修出來的，也不是證出來的。 “凡愚謂之死”，從凡夫的理解來看，這個人涅槃了就是死了。佛法裡也有把坐化往生了叫涅槃的說法，也是對這一生壽終捨報好的形容。實際上活著也能涅槃，不是非要臨終的時候才叫涅槃。我們能處在明空不二、定慧等持的解脫狀態，活著就是在涅槃裡面了。 “外道執為斷”，佛陀所說的涅槃是什麼呢?有即是沒有，沒有就是有。外道認為涅槃就是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說，外道對涅槃的理解是不正確的。因為他們否定因果，不相信因果，認為生命終結了，就沒有下一次的生命了，他們不了解這個世間的真相。 “諸求二乘人”，二乘人指的是聲聞、緣覺。涅槃分有余涅槃、無余涅槃和無住涅槃。二乘人是有余涅槃，認為這個涅槃非常清涼寂靜，只有在涅槃裡面才是解脫的。 “目以為無作”，小乘人以為什麼都捨棄都不要了，就叫做涅槃。 “盡屬情所計”，凡夫、外道和二乘人，他們對涅槃的理解，都是不了義的，都沒有徹底了達諸法實相，都是妄想分別而產生的種種錯誤的見解和認識。 那麼，到底什麼是涅槃呢?也就是說佛性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們再仔細地講一講，涅槃是遠離身見、邊見、見取見、戒禁取見、邪見等這些錯誤見解的。 “六十二見本”，凡夫、外道、二乘人的錯誤見解，再細分可以分成六十二種。這六十二見就是前面五見的細分化，這些都是因無明造成的。 “妄立虛假名，何為真實義”，這些錯誤的見解，都是用虛妄的心，生出的虛妄的名，這裡面是沒有真實義理的。 “惟有過量人”，真正要達到這種遠離斷、常兩邊，遠離取捨的涅槃，或者是禅、大圓滿、大手印、三昧，達到這種狀態唯有通達諸法實相的人，即“過量人”。 “通達無取捨”，為什麼無取無捨呢?因為所有的事情，生也沒有生過，滅也沒有滅過，一切法本不生不滅。明了這個道理了，當生的時候也不取，滅的時候也不要捨。有了這種透徹了義的智慧，才能夠真正“通達無取捨”。 “以知五蘊法”，五蘊法指色、受、想、行、識。《心經》裡面講“照見五蘊皆空”，五蘊法也是如幻的。 “及以蘊中我”，“蘊中我”指的是我們的本性，本性支配著五蘊。 “外現眾色像，一一音聲相”，萬法就是一合相，由法、報、化三身產生了種種的形象，外道和凡夫不了解這個實相，不了解法身、報身和化身。像志道禅師最早的觀點：法身本自無知無覺，是沒有受;色身本是痛苦的來源，也不會產生樂。他就把這個分開了。本來三身是體、相、用的關系，是一體的，是不可分割的。因為我們執著這個色、報身，佛才講法身的;因為我們執著法身，佛又講報、化身。從諸法實相了義地來講，法身、報身、化身是一體的三面，不是分開的，分開是我們用意識思維假想的。 我們在前面曾用很多的比喻來講解這個問題，如水的比喻、燈的比喻，就是為了說明是體、相、用的關系。 “平等如夢幻，不起凡聖見”，了解了無取捨，知道五蘊法是如夢如幻的，也明白了蘊中我是如夢如幻的，是法身支配著五蘊產生種種的幻用。知道都是假的，都是如夢如幻的，那就都是平等的，都是一合相，這自然就做到平等如夢幻，不起凡聖見。不起這是凡夫、這是聖者的分別，做到這些就是“過量人”，通達諸法實相的人叫“過量人”。 “不作涅槃解”，我們剛開始修行的時候，對道有了體會：哎呀，非常殊勝啊!在涅槃裡邊非常美呀!我明空了!我怎麼怎麼樣了等等。實際上這些都是一種有我相和法相的表現。真正達到這種程度的時候，就像我們生活在空氣中，不覺得有空氣一樣。也就是剛開始有這種歡喜，熟了就不這樣了。也像剛剛得了一筆錢就非常歡喜，如果是天天都拿著這一摞錢，就不覺得有錢了，這道理是一樣的，所以不作涅槃解。 “二邊三際斷”，二邊指的是空和有，三際是指過去、現在和未來。不執著空，也不執著有，也就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對過去的事不後悔、不抱怨，對現在不執著，對未來不期盼。大聖者們三際是平等的，現在、過去、未來都是一樣的，從現在就能知道過去，也能知道未來，從因知道果，從果又返回到因，這就是三際平等道力的顯現，所以會出現這個現象。 “常應諸根用，而不起用想”，就像前面六祖講的，六根你盡管用，如水上畫圖，過去了就不留痕跡。 “分別一切法，不起分別想”，就是了解一切法，了解的時候也不會產生執著。 “劫火燒海底，風鼓山相擊。真常寂滅樂，涅槃相如是。”劫火是非常猛烈的火，能把地、水、火、風都轉化了。“劫火燒海底”也好，“風鼓山相擊”也罷，無論任何場景、任何狀態，它們都不能對我們的解脫有所影響。 咱們再回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這句話，在我二十六歲的時候，曾經有個老和尚問我，他說：“生滅滅已，寂滅怎麼還會樂啊?”我說：“你是真搞不懂?還是考我呀?”他說：“真搞不懂。”我說：“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還是一種觀察了解的修行。生滅滅已是遠離了造作，遠離了意識分別，而且是一種現量解脫的境界。涅槃樂有沒有呢?有。但是我們不對它產生執著。寂滅為樂，無樂之樂，才為涅槃樂，三昧正受。 雖然有三昧正受，我們不會執著於三昧正受，法身本自清淨，報身具有三昧正受。了解法身之後，獲得的三昧正受，不會產生掛礙和執著，這叫無樂之樂，這樣才能了達寂滅之樂。” “吾今強言說，令汝捨邪見，汝勿隨言解，許汝知少分”，六祖從無上大涅槃講到這裡，講解了涅槃究竟是什麼，外道認為的涅槃是什麼樣，凡夫認為的涅槃是什麼樣，小乘認為的涅槃是什麼樣。六祖說，我今天也只能勉強用語言來描述描述，也沒法再形容了，佛性也不是形容出來的。我今天給你講，也就是讓你捨棄這些邪見，找到一條正路。佛性說常也不對，說斷也不對;說空也不對，說色也不對。涅槃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所以你不要被我的語言所迷惑，不要被我的語言所轉，不要被假相所迷惑，這樣才能知道涅槃是什麼樣的，才知道解脫的狀態是什麼樣的。 志道禅師是個大根器的人，他誤用了常見和斷見的思想來理解和解釋涅槃，當六祖大師告訴他常見和斷見是錯誤的，正確的涅槃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他就豁然大悟了，遠離了對色身的執著，遠離了一切錯誤的見解，契入了本來清淨的佛性，獲得了解脫。他對六祖大師生起了感恩之心，不斷地磕頭作揖。 這就是志道禅師的悟道因緣。 ----- 《六祖壇經心要直解》機緣品10 六祖說偈，令悟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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