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學六和敬四眾同修分享—克服六和敬的最大障礙 鐘茂森博士主講 (共一集) 2010/7/24 香港佛陀教育協會 檔名:57-029-0001
尊敬的師父上人慈悲,尊敬的悟道法師,諸位法師,諸位大德,胡居士,以及協會全體的義工同仁們,大家晚上好!末學在此非常感恩協會給我這樣的一個機會,與其說是做心得分享,實際上是做一個慚愧反省的匯報。
講到六和敬,我自己就覺得自己回思以前走過的路,經過特別是最近退休以後,跟著師父上人深入經教來學習,學到的其實沒有別的,正如胡老師今天早上講經的時候跟我們講到的,就是第一慚愧,第二改過,第三是感恩。今天一天下來,六和敬大會,我自己本人已經覺得是享受了精神的大餐,明天會更精彩。從胡老師早上的分享,到下午我們聆聽尊敬的師父上人諄諄的教誨,胡居士質直柔和的演講,以及我們悟道師父這麼謙卑的示現,和蔡老師那種對我們深入的這種問題的解剖,我自己就覺得真正是如《了凡四訓》上講的「過惡猬集」。
講到六和,該怎麼做?我想先用佛陀的一個故事來做為一個引子,然後我們再來細細的去體會一下六和敬該怎麼修。在佛陀時代,當時有四位兄弟為了爭財產正在鬧矛盾,甚至要打官司,正在他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捨利弗到他們那裡去乞食,發現他們四位正在爭財產,所以就勸他們,你們到佛陀那裡,佛陀大智慧,可以幫助你們解決糾紛,於是四個人就到了佛陀那裡。還沒到佛陀跟前,佛已經放光在攝受他們,所以他們生歡喜心。到了佛陀跟前就拜倒在地,請佛陀給他們開示如何來解決糾紛。當時佛陀就給他講了一個故事,就是在有一本小經,叫《惟婁王師子湩譬喻經》,這是佛陀給他講一個寓言,故事不一定是真的。從前有一個國王得了一場大病,已經沒得治了,結果遇到一個很高明的大夫,跟他講,說你如果能夠找到獅子乳,就是獅子的奶,母獅的奶,就能夠把這個病治好,做為藥引,就能治好病。國王就下通告,說全國誰能夠給他找到獅乳,就給他很多的封地,另外把公主也嫁給他,就是讓他做驸馬。結果有個貧人,家裡很窮,看到這個公告也就動了心。他也很聰明,就想了一個計策,上了山,他拿了一頭死羊,把它剖開,然後拿了一點酒,就到了獅子洞口,把那個羊放在洞口,然後酒放在旁邊,就是放在碗裡。等到母獅回來的時候,發現洞口有羊,它就飽餐一頓,然後又喝了酒,結果就醉了。醉了之後,這個貧人就很順利的把獅乳就拿到了。
擠了這個奶之後,很高興,也很累,晚上就在一個客棧休息,准備第二天去見國王。正好在客棧有一位阿羅漢,已經證得六通,跟他一起住這個客棧。阿羅漢晚上不睡覺,打坐的時候就聽到貧窮的人他的身上六根在那裡吵鬧。眼睛說:這個功勞應該歸我,因為如果我要是沒有看到國王那個公告,你們都甭想拿到獅乳。耳朵說:是我先聽到這個消息。然後手說:是我親手把獅乳拿到的。腳說:不對,如果沒有我,你們根本到不到山上去拿獅乳。結果舌頭開口了,說:你們都別吵了,你們即使是爭到了,只要我一句話,你們全給破掉。結果它們就爭得不可開交。人身上有六根,六神主宰。第二天這個貧窮人就到國王面前把這個獅乳獻上,國王很高興,准備要給他封賜。忽然間舌頭就開始說話,說:國王,你可別相信他,這不是獅乳,這是驢乳,驢的乳。國王一聽就很氣憤,說你怎麼敢欺騙本王?然後立即下令把他拉出去斬首示眾。阿羅漢已經知道這一幕,他就騰空而來,來到國王面前,對這個國王講,說大王你不必這麼生氣,這個確實是獅乳,他就把昨天晚上跟這個貧窮人在一起住的一晚,聽到六根在爭吵的原委說出來。阿羅漢說,不信國王你可以先把這個獅乳送藥喝下去,看看病就能好。結果國王果然就好了,於是才把封賜按照諾言封賜給這位貧人。
當佛講完這個寓言故事之後,這四兄弟就開悟了,他們就不再爭吵了,他們知道自己錯了。明白什麼?大家都是一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看人的身體六根為了爭功,都會互相的在那裡起嫉妒、起人我,要自私自利、要損人利己,更何況人以外要跟其他人要和起來,確實是不容易。實際上我今天的題目是講「克服六和敬的最大障礙」,我是從自身上發現和反省,總結出這麼一個體會,就像這個故事當中,為什麼這個六根都不和,其實原因就在於每個根都有貪欲,都想貪功,這個功是名聞利養,為了名聞利養去爭執,然後還自以為是,覺得我是功勞最大的,傲慢,然後又有嫉妒,另外的那個根它們做了這個工作它就自己不服氣。
所以正如我們師父在講《華嚴經》的時候講到菩薩三重障,一個就是貪欲,一個是傲慢,一個是嫉妒。這三個可以說是我們六和敬最大的障礙,只要我們能夠克服這個,六和敬應該來說不會很難。當然還是有障礙,等一下我還說一個更深的障礙。就說這三個障礙要克服真正不容易,譬如說貪欲,財色名食睡這五欲一般人都貪,我們現在跟師父老人家學習了,不貪了。我自己就反省,這五樣確實比十年前我的貪心淡了很多,十年前我放不下,就是身外物都放不下,現在身外物可以說都能放下,就是事相上放下了,心上還要繼續檢驗。工作可以放下,工資可以放下,名位可以放下,現在我是連銀行帳戶全部都清掉了、關掉了,只有身上的衣服還有書,書沒放下而已。但是想想,這身外物放下其實是最淺最淺的,實際上我們內心當中對這五樣東西的執著,其實那個我們也不容易放下。
譬如說財,現在因為我沒有很多的財去考慮,沒有緣,我不敢說我自己就能放得下。按照我過去年薪八十萬這麼樣來計算,折成現值,學金融的知道,折成現值,Present value,大概是一千六百萬,這是現值,你的身價是一千六百萬,你能放得下。但是如果是一億六千萬呢?如果是十六億呢?你能不能夠放得下。所以那個境界沒現前之前都不敢說,像我們師父講經當中講的,在高名厚利面前往往人就會墮落。所以最好的方法,像我們這種根性差的人只能是遠離,遠離還比較安全。所以我現在把銀行帳戶關掉了,但是以後肯定還有很多考驗。
色這一關比財更難,雖然說現在我們沒有真正做什麼這方面的行動,現在放下這個,可是對於真正見到美色現前會不會動心?我在這裡承認還是會有,只是什麼?現在因為薰習的時間比較多,而且沒有像灶神對俞淨意公講的,只是你沒有邪緣相湊耳,不可以說你終身無邪色。譬如說在網上如果見到一些突然的插件進來,那種不是那麼優美的、不健康的那種畫面,心裡就會有一種動心,就是一種好奇的心,會被它牽著走的心,都會生起來,就不能夠做到當下就是被毒蛇嚙指馬上就把它斬斷那種果斷還沒有。這種就很危險,幸好現在是沒這個緣,如果有這個緣,自己也不敢擔保。
名也是更難,像剛才蔡老師所提到的,人出了名確實修行就很難。為什麼?真正就是說不知不覺當中你那些傲慢習氣、自己自以為是都會起來。現在師父老人家很慈悲,他讓我安住在香港,定下來,好好的在這裡修上十年,每天就在攝影棚裡面講課,盡量的把外緣摒棄掉。所以我自己給自己立個規矩,別人來請我出門講課的確實很多邀請,論壇什麼的,我全部都一概婉言謝絕,除非是師父老人家指示,他恩准讓我出門,我是奉師父命,要不然我自己就都斷掉。因為知道什麼?名,像剛才蔡老師講的,「名者,造物所忌」,而且我還沒有蔡老師那樣的警覺心,過馬路還沒有那麼警覺,所以奇禍可能比他還多。所以這個很麻煩。我現在根性差,只能做到什麼?遠離,我做不到什麼?境界擺在面前我不動心,我這個做不到,說老實話。
還有食、睡。食,我從小到大對食物就不太講究,現在一天跟著師父老人家吃兩頓,也吃很簡單,協會送菜送飯,給什麼吃什麼,這個還好一點。但是睡,睡確實很難,昏沉,有時候聽經都會昏沉。比過去是進步了,過去一天得睡八個小時,後來改成七小時,到了廬江我能夠改成六個小時,我在廬江住一年,在實際禅寺,到現在大概每天五個小時還行。就是說明無始劫的習氣,這五欲你要真正斷,即使在事相上斷都不容易,更何況在心上斷。只要有這五欲,這個貪欲,你難免就會在境界面前的時候你會跟人起沖突,你會維護自己的那個欲就會跟人家起對立。
剛才講的傲慢也是,像我們弘法的人真是很容易就起傲慢心,這我自己感覺到,不知不覺的。老是提醒自己「不要起傲慢、不要起傲慢」,都會起傲慢,因為老是說,說著說著以為自己做到了,往往會有這樣的情況。師父老人家也常常提醒我要謙虛,無數次的提醒我,有時候都已經拍著我肩膀告訴我說你要謙虛,我就知道我這傲慢習氣很重。大概是在美國那時候養成的這個壞習氣,因為在美國,競爭社會,你讀書又好,拿博士、拿教授,年輕就好像很風光,傲慢心就會起來。斷這個習氣很不容易,特別是有一定成就的。成就本身只是成為你傲慢的資本,那個就不是好事情。
嫉妒也很難,我看不亞於前面兩條重障。我記得在二000年的時候,我那時候在美國大學教書,跟我母親一起到新加坡來拜訪我們師父上人,我見了師父很歡喜,我就向師父老人家請教,他老人家陪我一起喝茶。當時還有陳曉旭居士在場,當時她就求師父皈依,我看師父對她很禮遇,我心裡就有一點不服氣,我說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出了名嗎?我就在那損了她一句,我說我們師父講經講了上萬個小時,比你要多,在鏡頭面前比你還多,損了她這麼一句。很輕描淡寫,那時候也並不是說很刻意,但是後來師父老人家捕捉到了。事後我就向師父請教一個問題,我每次見到師父請教的問題都很多,我那時候就請教,我說師父你看弟子修行,因為每年跟師父見一次面,看看弟子有些什麼還不足的,還需要改正的,我自己身在廬山,不知廬山真面目,請師父老人家指點。師父停了半晌,語重心長的,很慢很慢的跟我講,說要放下嫉妒心。二000年,十年前。我當時一聽直冒冷汗,你看自己一點點的這個念頭起來,其實那個並不是很突出的一個表現,居然師父已經捕捉得這麼明顯,而且給我指出來,我非常感恩師父。
之後,經過師父這樣一提醒,我就對這個毛病特別的注意,確實發現自己的嫉妒心很強,看到別人好,心裡就有一點放不下。人家有名聲了,得到贊譽了,得到名聞利養了,自己心裡就七上八下,其實自己就是貪圖名聞利養。因為自己有貪欲,自己又覺得自己很行,傲慢,嫉妒就肯定有。當別人比我們行,我們就嫉妒,別人不比我們行,我們就傲慢。所以貪欲是根本。因為師父這樣的慈悲提醒,我就特別注意在這一點上刻意的去改,見人之得如己之得。經過了六年時間,也在不斷的,每天我就是做早晚課的時候,我就給自己定下一個定課,每天提醒自己,放下嫉妒、放下傲慢、放下虛榮、放下YIN欲,我自己提醒自己。經過六年,有一次檢驗,那是二00五年的時候,學院請蔡老師到我們那個學院去講「弟子規與佛法」。當時我從頭到尾聽了,師父老人家看到我聽得可能比較認真。我確實在底下流的眼淚流了不少,座中泣下誰最多,大概鐘茂森是其中一個,很感動。然後師父就叫我寫一個聽後感,聽我們蔡老師講課之後有什麼感想、感悟。我就寫了一篇文章,叫做「聖賢教育的閃光」,寫出來。我寫的時候自己也都很感動,很流眼淚。然後交到師父那裡,師父看了之後,其實這個是師父給我的考卷,看我這六年當中嫉妒心改得怎麼樣。我這一關算是考試合格了。
那時候確實可以說心裡對我們蔡老師就沒有那種嫉妒心,但會不會有那個習氣?也可能會有,就是給人感覺可能會有,那就是習氣,自己心裡沒有,但是那時候是個刻意,就是說用力的去壓伏自己的那個嫉妒,而去隨喜而去寫這個稿子,沒有做到自然。一直到什麼時候比較自然一點?到了今年,上個月,真是不容易,到了上個月師父帶我們去印尼,印尼同修邀請師父老人家還有我做了一堂講座。我講「金融危機的反思和出路」。講課的時候,開場白的時候,因為師父做完介紹,我就也介紹自己跟師父學習,我說其實我只是師父很普通的一個弟子,比我更好的,像胡小林老師、蔡禮旭老師,我們只是跟在後面,是後學,這次剛好到了印尼,有這麼個機緣跟大家來請教。講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因為我事先也沒准備,講完以後我自己回想,我居然能講出這個話,比較自然一點。就是嫉妒心你看控制了十年,才算基本壓得住,比較的可以說自然一點。所以很不容易。
三重障其實最根本的障礙就是我們師父在「祈禱文」裡面講到的,忘記了我們自己跟一切眾生是同一個自性清淨圓明體,所以在境界起現行的時候我們會跟它對立,要求別人做,而不能反思自己要怎麼改進。我舉一個例子來講,在二00八年的時候,我在實際禅寺待了一年,那時候劉慧蓉居士在那邊幫助整理攝影棚的工作。當時我忘了什麼事,因為小事,可能是攝影棚的一些工作比較急,我的性子也比較急,我就跟劉慧蓉講。結果劉慧蓉居士好像,當時可能因為忙其他事,沒有怎麼搭理我,我當時心裡就不高興了。我為了提醒她的注意,我「砰」給她跪下來磕頭,雖然是磕頭這個動作,但是心裡是個不服氣的;當然劉居士也馬上給我磕頭。這個事情我後來向她忏悔,我說這個我做得很不對,我的事我倒忘了什麼事,但是當時起的這些念頭很不對。這是什麼?事情一急起來的時候,往往義工可能會特別有同感,這事情很急,你怎麼不配合我,都是為公家的事,都是為了弘法利生的事,你怎麼不配合,怨人了,這一急起來和就被破壞了。所以和為貴,以和為第一。所以我自己感覺到,要求別人的心這是破壞和最大的障礙,就是你忘記了我們是一體,而要求別人跟我來和,不能夠我要求自己跟人家和。在二00八年這個一年當中,我在實際禅寺跟一些法師們一起學經教,師父讓我做華嚴班的教務工作,當時我就滿懷熱情的,天天跟大家上課的時候講說大家一定要和,說這個話其實是要求別人和,而沒有真正反求自己說我要怎麼樣做到和,不要求別人你才跟人家和。
所以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六和敬的僧團?就是這個世界有四個人跟你是同一個理念,都是只要求自己跟人家和,絕不要求別人跟你和,這四個人碰上在一起了,這就是僧團。碰不上是眾生沒福,你也不能要求什麼,一有要求的心,破壞和了。所以我現在就是在好好的反思,為什麼我們這個實際禅寺六和敬,我們也在做,也在反省,但是最後我們,當然也是對自己來講是有進步,但是還是跟師父老人家的要求差得很遠。現在香港佛陀教育協會發起,希望全世界各個道場也都能夠一起在自身上落實六和,這一點我覺得大家可以做一個參考。三重障是自己不能和的最大障礙,這是在相上,心上一定要要求我與別人和,不僅說團體內的人和,要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你都要跟他和,都不起沖突、不起煩惱,你都看得順眼,你沒有看不順眼的人,沒有看不慣的事,這個時候你才有資格成為六和僧團中的一員。這是末學一點粗淺的體會,耽誤大家時間,請大家多多批評指正,謝謝大家。
選自淨空法師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