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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往生隨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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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往生隨聞錄

寬律法師撰錄


自序
續言
往生比丘
往生比丘尼
往生男居士
往生女居士




本書撰錄者寬律法師,號佛行,八十高齡,為浙江省人氏,於一九五二年到上海歸投虛雲老和尚,披度為僧,後虛公曾囑至南華寺居住。當時南華寺慘遇文革破壞,大部分經書破損不堪,法師與上海六位居士發心共同修補約十月余。過後曾到蒲田廣化寺居住兩年,再回上海玉佛寺及靜安寺共居八年。於此八年中,法師收集了各佛子之往生實錄,撰集成書,於今年初再回南華寺潛修。

余於今年六月中旬,至大陸朝禮四大名山;後至廣東南華寺,朝禮六祖大師金身,忏悔前業。幸遇法師及蒙付托此書,代為整理,以資後世軌范。時至末世法流,人性疑慢,煩惱熾盛,求生淨土實為最佳之救世法門,令迷惘者於此輪回痛苦之三界有所歸趣,亦令人生中有所指歸,不至誤蹈迷途。此書但希修心者對淨土起信,並作鼓勵,願一切眾生皆能歸敬淨土,善終歸淨,彌陀接引,心證極樂。

南無無量壽佛

荒島野人遠凡敬識於海印裨院
丁卯年冬至

自 序

釋寬律,字佛行,別號曹溪乞士。原籍安徽歙縣,程,新安之望族也。晉元潭公曾為新安太守,封忠彰公,子孫繁衍,傳派數千戶。明末世受,先人遷來浙西之德清。先祖酉秋,清中憲大夫。父梓煉,江蘇通判。律幼受庭訓,讀聖賢書。解放初隨虛雲老人出家。學禅不契,乃笃修淨土;老實念佛,於今三十余年矣。虛度八十,矢志不移。生平無著作,所集‘往生淨土隨聞錄’由姑蘇樊雨琴居士匯為初稿,鎮海俞文琴居士編匯成書。其所集之事跡,皆為真實不虛,是見末世修行,賴佛力而易證。‘若人但念阿彌陀,是名無上勝妙禅。’是以念佛三昧為三昧中王也。而禅淨何分焉。曹溪是律之祖庭,六祖真身在焉。解放初,律見部分經書破損,不忍坐視,並約僧侶六人日夜抄寫,經十月之久,修補完整。迄今三十余年,雖經文革,而此龍藏等經文,得與六祖肉身,並存無恙,歷劫不磨。益信十方諸佛菩薩護持正法之冥加,實有不可思議者在也。本寺當頭和尚維因者,主持禅桌門庭,但念阿彌陀佛,不參是誰,只教人念佛如雞抱卵,開示平實,不尚奇異,可诏獨具只眼者矣。丁卯著中,得遇遠凡上人自星洲來山,律將所積八年未印之往生錄稿交其攜去,印行傳播。慶勝緣夙鐘,將化大千為蓮邦,世界永久和平,得與諸上善人俱會一處。願王無盡,終必[1]成就。何欣為之!何樂為之!

丁卯臘八日曹溪乞士書於南華寺文寶時年八十

緒 言

華嚴經雲:‘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觀無量壽佛經亦指示吾人:‘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故心而佛菩薩,則為佛菩薩;心而人,則為人;心而禽獸,則為禽獸。昔者蓮池大師嘗登座瑜伽施食,人鹹見其莊嚴佛相,此明證也。六道眾生,有不待死後神識投胎,而即身易其形者。法苑珠林及二十四史中,不乏記載。此皆由其業力成熟,故即身易其形爾。淨土法門,三根普被,三界橫超,殊特超勝,不可思議。笃志修習者,雖未捨此報身,然而已神棲蓮華。如宋楊傑與馬圩,皆精修淨業,二人尚在世;而荊王(宋哲宗之伯父)之妻,越國夫人,神游淨土,已見之矣!夫人與楊馬素不相識,且不知有其人,而況於淨土中遇之,感通之妙也如此。溯自東晉遠公,創建蓮社以來,往生極樂之輩,雲從風趨,而獲名載典籍者,千百人中,殆一二耳。雖往生者多,而為其秉筆者寡,偶有記錄,傳布亦稀。以致先哲之嘉言懿行,往往湮沒無聞,殊可惜已。編集往生傳記,非惟表彰先哲,亦以策勵後進。此舉固未容已也。古德所編往生傳、淨土聖賢錄諸書,其中所示修持之方法,與夫往生之瑞相,誠足激發吾人,堪資鞭策;然而緬懷芳躅,業成異代。而近代缁素之赴蓮池者,踵相接也,不加搜聚,必致散佚。潉乞諸方善信,采集近代往生事跡,由姑蘇樊雨琴居士匯為初稿,鎮海俞文琴居士編纂成書,復由予重加厘訂。凡得一百余人,題曰‘近代往生隨聞錄’。其月教海老龍,禅窟真獅,高風被於殊俗,法雨遍於人天,以其無與於淨土則不錄。例如淨宗諸祖傳,不列。智者、慈恩、清涼、曹溪,非不尊崇,蓋門庭施設然也。業謝娑婆,侍彌陀於淨域;花開菡萏,侶上善於珍池。深冀同願,好怠初心。睹芳躅而奮起,策淨業以進修。紹隆佛種,繼繩前武,薪火相傳,慧燈不滅,是則俞、樊二居士與不慧之所頂禮以禱祝者也。

佛歷二五二三年歲次己未,天台陳海量撰。

凡 例

● 此編原名‘淨土聖賢錄四集’,今易名‘近代往生隨聞錄’,不敢潈濫也。圓教初住以上,別教初地以上,方得名‘聖’;圓教十信,別教三賢,方得名‘賢’。今之得生淨土者,除極少數應化大士,皆凡夫耳;所生之土,凡聖同居耳!豈可遽以聖賢稱之?

● 淨土法門,三根普被,九界全收。依教修行者,皆得往生。‘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不論古昔,唯言近代,念佛往生者,亦宜如稻麻竹類,不可稱量。今之所錄,不過如大海一滴、須彌一塵,取其足以勸進行人而已,奚必盡載?故亦無虞於掛一漏萬之譏也。

● 此編以勸人念佛求生淨土為宗。示前人之芳軌,策後學以勤修,所以警頑覺迷,共進於道。非如奠刍頌德,附骥揚名,願諸閱者,共喻斯旨。

● 此編以專弘淨土為其旨趣。苟無與於淨土教者,雖法門尊宿,禅宗巨擘,道播寰區,望重彌天,亦不著錄。以宗旨義趣,不可混濫,非門戶之見然也。

● 淨土唯尚專修,不貴雜修。善導大師雲:‘專修者,十即十生,百即百生;雜修者,百中希得一二,千中希得三五。’凡淨密兼修、禅淨兼修者,原則上均不著錄。蓮池大師雲:‘足蹑兩船之兼,誠為不可;圓通不礙之兼,何不可之有?’夫圓通不礙,談何容易!今之所謂兼者,皆‘足蹑兩船’之兼也。察其意,實由信不笃、願不切,故行不一耳。

● 佛教以妄語為大戒。非真往生,而謂為往生者,即是自欺欺人,成大妄語。本修此錄,為欲啟人正信,若作大妄語,以自欺欺人,則不如其已也。是則本欲弘法,翻成謗法,豈可不兢兢於此?然亦難矣!

● 感應之理,原於心性。如定中見佛,舌本生蓮,載諸簡籍,確然可據。然必平時精進修持,身心俱淨,才能感此祥瑞。若侈言神異,醉心怪誕,反令行人,入於歧途,甚所不取。

● 往生傳記,昔人所修,已有多種,何必更編此帙?誠以昔之所記,皆高僧大德、哲士名彥,清風既邈,芳躅彌遙。惑者遂謂:正法之時,證道者眾;像法之時,悟解猶多,故念佛往生者比肩接踵。今則去聖愈遙,人根愈鈍,縱修道業,鮮有成就。見賢無思齊之心,聞風乏興起之意。故復成此編,用資策發。其中所載,或本是師友,或互為眷屬,觀感既迩,策進何難,‘彼既丈夫我亦爾,何可自輕而退屈’。淨業行人勉乎哉!□

往生比丘

印 光

印光,名聖量,別號常慚愧僧。俗姓趙,陝西邰陽趙陳村人。年二十一,投終南山蓮華洞寺,從道純和尚剃染,時光緒七年也。翌歲,於興安雙溪寺受具。讀龍舒淨土文,知淨土法門為成佛之要道。聞紅螺山資福寺為專修淨土道場,因前往入堂念佛,精修淨業。暇則研讀大乘經典;由是深入經藏,智慧如海。光緒十九年,普陀山法雨寺化聞和尚入都請藏經,請師為助,遂邀同南下,住法雨寺。兩度掩關,為期六載,而學行倍進。民國紀元,師年五十二。高鶴年見其文,以之刊入上海佛學叢報。復由徐蔚如編輯印行,題曰《印光法師文鈔》,風行海內外。師以淨土法門導人,尤注重誠敬。其言曰:‘淨土法門,三根普被,利鈍全收,乃如來普為一切上聖下凡,令其於此生中,即了生死之大法也。於此不信不修,可不哀哉!此法門以信願行三法為宗:信則信此世界是苦,信極樂世界是樂;信我是業力凡夫,決定不能仗自力斷惑證真,了生脫死;信阿彌陀佛有大誓願,若有眾生念佛名號,求生佛國,其人臨命終時,佛必垂慈接引,令生西方。願則願速出離此苦世界,願速往生極樂世界。行則至誠懇切,常念‘南無阿彌陀佛’,時時刻刻,毋念暫忘。朝暮於佛前禮拜持誦,隨自身閒忙,立一課程。此外則行住坐臥,及做不用心之事,均好念。睡時當默念,不宜出聲,宜只念‘阿彌陀佛’四字,以免字多難念。若衣冠不整齊,或洗澡抽解,或至不潔淨處,均須默念。默念功德一樣,出聲於儀式不合。無論大聲念、小聲念、金剛念、心中默念,均須心裡念得清清楚楚,口裡念得清清楚楚,耳中聽得清清楚楚。如此則心不外馳,妄想漸息,佛念漸純,功德最大。’又曰:‘余常謂欲得佛法利益,須向恭敬中求。有一分恭敬,則消一分罪業,增一分福慧;有十分恭敬,則消十分罪業,增十分福慧。若無恭敬,而致亵慢,則罪業日增,而福慧愈減矣!’又曰:‘念佛一法,乃至簡至易、至廣至大之法。必須懇切至誠之極,方能感應道交,即生親獲實益。若懶惰懈怠,毫無敬畏,雖種遠因,而亵慢之罪,有不堪設想者。至於佛像當作真佛看,不可作土木銅鐵等看。經典乃三世諸佛之師,如來法身捨利,亦當作真佛看,不可作紙墨等看。對經像當如忠臣之對聖主,孝子之讀遺囑,能如是,則無業障而不消,無福慧而不增矣。’又曰:‘曰誠、曰恭敬,此語舉世鹹知,此道舉世鹹昧。因尋求古德之修持懿范,由是而知誠與恭敬,實為超凡入聖、了生脫死之極妙秘訣。’師以因果之理,至為重要。從凡夫乃至成佛,悉不出因果之外,故辄諄諄言之。嘗曰:‘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菩薩恐遭惡果,預先斷除惡因,由是罪障消滅,功德圓滿。眾生常作惡因,欲免惡果,譬如當日避影,徒勞賓士。每見無知愚人,稍作微善,即望大報。遭逆境,便謂作善獲殃,無有因果;從茲退悔初心,反謗佛法。豈知報通三世,轉變由心之奧旨乎!報通三世者;現在作善作惡,現生獲福獲殃,謂之現報;今生作善作惡,來生獲福獲殃,謂之生報;今生作善作惡,第三生或第四生,或十百千生,方受福受殃者,謂之後報。後報則遲早不定。凡所作業,決無不報者。轉變由心者:譬如有人所作罪業,當永墮地獄,長劫受苦。其人後來生大慚愧,發大菩提心,改惡修善,誦經念佛,自行化他,求生西方。由是之故,現生或被人輕賤,或稍得病苦,或略受貧窮,與彼一切不如意事;先所作永墮地獄,長劫受苦之業,即便消滅,尚復能了脫生死,超凡入聖。金剛經所謂:‘若有人受持此經,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為消滅,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即轉變由心之義也。’有弟子患病,自慮佛未念好,恐不能往生。師誨之曰:‘汝如此想,西方去不得矣!甚麼叫念好?當知十念尚且往生,汝疑自己不能往生,即此一念,就是障礙,就不能往生。念佛之法,重在信願。只要信願真切,心中雖未能清淨,亦得往生。如江海中水,雖未能了無動相,但無狂風巨浪,則中天明月,即得了了影現矣。’

一九二八年,師離普陀,居蘇州報國寺。一九三○年,至靈巖山。誨人學佛,唯主敬存誠,深信因果,念佛求生彌陀淨土。其言如布帛菽栗,未可一日離也。一九四○年農歷冬十月,謂眾曰:‘吾老矣!靈巖方丈,不應久懸。’眾推妙真,乃擇日上位。初選十一月初九,師曰:‘太遲了!’再選十一月初四,師謂是日‘我自有事’。又復重選十一月初一,師曰:‘可矣!’至初一日,師親率眾職事送妙真上位。行禮如儀畢,示微疾。初四日上午一時三十分,由床上坐起雲:‘念佛見佛,決定生西。’呼水洗手畢,起立言:‘阿彌陀佛來接,我要去了!’即由床沿步坐椅上。侍者雲:‘未坐端正。’師復自立起,端身正坐,低聲念佛。妙真至,師囑雲:‘你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爾後即不復語,惟唇動念佛而已。延至五時,如入禅定,笑容宛然,在大眾念佛聲中,安祥逝矣。世壽八十,僧臘五十九。荼毗,三十二齒全存,五色捨利數千粒,塔於靈巖。師創弘化社,印施佛學書籍五百余萬冊,佛像百余萬幀,遺著‘文鈔’近百萬言,皈依弟子數十萬人。世推淨土宗十三祖。

弘 一

弘一,名演音,籍浙江平湖。俗姓李,字叔同。先世營鹾業於天津,遂寄籍焉。早歲留學日本,專研音樂美術。返國後,執教於北洋高等工業專門學校,並主上海太平洋報筆政。復應浙江師范學校之聘,主任音樂圖畫七載。一九一八年,出家於杭州虎跑寺,時年三十九。受具於靈隱。慨律學久衰,發願弘律,紹隆僧種。恆以生弘戒律,沒歸安養為職志。說法惟務切實,注重因果,不尚玄談。其在‘閩南十年之夢影’中說:‘佛教的基本原則,就是深信善惡因果報應的道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同時還須深信佛菩薩的靈感。善惡因果報應和佛菩薩靈感的道理,雖然很容易懂,可是能徹底相信的卻不多。這所謂信,不是口頭上說說的信,是要內心切切實實地去信。這很容易明白的道理,若要切切實實地去信,卻是不容易的。我以為無論如何,必須深信善惡因果報應和諸佛菩薩靈感的道理,這才有做佛教徒的資格。須知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種因果報應,是絲毫不爽的。又須知我們一個人所有的行為,一舉一動,以至起心動念,諸佛菩薩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一個人若能這樣十分決定地信著,他的品行道德,自然會一天一天地高起來。’

師每勸人專修淨土,嘗開示雲:‘佛所說的法門很多,深淺難易,種種不同。若修持的法門與根器不相契合的,用力多而收效少。倘與根器相契合的,用力少而收效多。大多數眾生的根器,和哪一種法門最相契合呢?說起來,只有淨土宗。若果專門修淨土法門,則依仗佛的大慈大悲之力,往生極樂世界,見佛聞法,速證菩提,這是比較容易得多了。’其說法有如家人對語,盡人能解。畢生事業,集中於弘律。其著作之大者曰《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記》,此書歷五年始成。總其著作數十種,匯為《南山律苑叢書》。師於內外典籍,無不貫通,行解相應,而自視常若不足。文字講說,皆述而不作。居閩南甚久。

一九四二年九月初四日,示寂於福建泉州開元寺。臨終致書與夏丐尊訣別,並賦二偈附於書後:‘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以求,咫尺千重。’‘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荼毗得捨利一千八百余顆,紅白璀璨,圓潤耀目。世壽六十四,僧臘二十四。

興 慈

興慈,名悟雲,號觀月,亦號瞻風子。俗姓陳,浙江新昌人。家世業儒,敬信三寶。其祖父及父輩以下,全家八人,先後出家。慈四歲,母出家為尼,名常光。姐年八歲,亦出家,禮母為師,名勉持。父昭禅,入天台山詣下方廣寺為僧。父未出家時,曾入天台禮禱伽藍求子,夜夢幼童趺坐膝上,喜而抱之。期年而慈生,時光緒辛巳歲也。慈幼時,由母撫養,長於庵中。七歲,就父讀書山中。十四歲,從父出家。次年春,依止從鏡和尚,受具足戒於國清寺。旋返石梁習禅觀。二十一歲,於中方廣寺,聽同環法師講楞嚴經,宿慧頓發,遂決志究心經教。無間寒暑者數年。二十七歲,應高明寺之請,宣講金剛,發揚妙義,震驚四座,山中尊宿,靡不贊許。自是應諸方請,宏經講座,法筵遍於東南。歷講楞嚴、法華、地藏、彌陀諸經。一九一三年,還天台,重興中下方廣寺。一九一八年,建法藏講寺於上海,設置學社,創立道場。教弘台宗,行專淨土。嚴訂寺規,勒諸碑石,俾垂久遠。並為便利滬人子弟攻讀,籌設興慈中學,導世愍物,無微不至。

一九三一年,應天台諸山長老之請,接任華頂寺,重興寺務,規模巨集傳。惜逢戰事,未竟全功。三十年來,弘宗演教,法緣極盛。誨人不倦,皈依座下者,無慮數十萬人。律己謹嚴,居恆讷讷寡言笑。雖居繁華都市,不易山中素抱。淡泊為懷,卓然自立。冬夏一衲,食不知味。以簡馭繁,以德勝威。內絕愛憎,外無親疏,不以貴賤易念,一應之以平等慈心。為滬地佛門所罕見。著有二課合解、金剛經易知疏,並刻印古德經疏數十種行世。一九五○年春,略示衰象,關於華頂、法藏寺兩寺未盡事宜,咐囑其徒慧開負責完成。至農歷四月十七日,預知時至,沐浴更衣,面西端坐,於大眾念佛聲中,泊然而寂。春秋七十。遺骨塔於華頂。一代龍象,猶得瞻仰於白雲深處焉。

德 森

德森,楊氏子,江西興國人。年三十一,於福建報恩寺出家。受具於江西寧都湛田大乘寺。為人誠樸。森親見其師今彩和尚念佛坐化,大為感動,故亦專誠念佛。畢生弘揚淨土,不遺余力。恆言:‘佛法鑰鎖,唯在斷惡、修善、度眾生。此三事外,更無別法。三者各臻其極,即自圓成佛道。’皈依弟子甚眾,遠及南洋各地。原住上海法寶館。一九三七年,卓錫蘇州靈巖,掩關於山之東關房,足不出戶者二十余年。印光大師創建弘化社,印施佛學書籍,得其助力甚多。四大名山志及淨土聖賢錄三篇,整理編印,皆其力也。示寂前數月,曾印施無量壽經四千冊。其時紙張印刷,都極困難,森以毅力,卒告完成。一九六二年十一月,臨終前一周,致書弟子雲:‘不久人世。’並安排身後各事。時略感微疾。十六日臨終,命人扶坐,連呼:‘決定成佛!’三聲,安祥而逝。室有異香,數日不散。遺體坐龛,面目如生。荼毗檢得捨利甚多,由弟子取回供養。世壽八十,僧臘五十,塔於靈巖。

慧 行

慧行,杭州市郊西溪花塢人。二十歲後,出家於良渚大崇福寺。受具已,於花塢自結茅庵,居三十余年,無事不出庵門。朝暮課誦,寒暑無間,恆持彌陀聖號。一九二四年三月初八日晨,對其徒瑞茂說:‘我今日身體不適,替我打盆水來洗足。’洗畢,跏趺端坐,念佛而逝。世壽八十六。

寄 東

寄東,安徽人,貌魁悟,性豪爽。曾從戎,任團長。新婚三月而妻亡。悟世無常,乃出家。受具後,住持南京靈谷寺。有權貴來訪,執事僧為備新衣,請於明日接見。東拒之。只身赴南洋,卓錫於槟榔嶼。人見其貌古神清,定慧非凡,言簡而義超,皈依者甚眾,為建極樂寺,香火殊盛。東厭其煩,復回國。得檀越之助,於安徽黃山覓一蘭若,一住十年。後擬重游槟榔嶼,至滬待船。因九•一八軍興而阻,寄住上海佛教居士林。林中啟建佛七,請東開示,為講說心經要義,聞者歎服。一日謂林友邵聯萼曰:‘借汝辦公室暫住三日,我要往生西方淨土。’聯萼不之信,問曰:‘師有把握否?’東曰:‘我不诳汝。’因令將房門反鎖,三日內勿送飯食,聯萼尊囑。第二日,從門隙窺之,見其尚有呼吸。迨第三日下午四時窺之,則已作吉祥臥而逝矣。翌日探其頂門,猶如火灼。

覺 照

覺照,浙江仙居人,中年出家於天台國清寺。其妻亦為尼。照恆破衲敝屣,不事盥洗,人皆惡其邋遢而遠避之。常持金剛經,念佛號,修密行,不使人知,人亦莫之知也。惟與看山道友銀火相善。遇有檀越來寺齋僧,則走避之。一九三八年春,一日,出其所蓄銀幣二百五十五圓,交與常住充齋糧。謂人曰:‘三日後,吾去矣!’並將古玩茶杯一只,水晶鏡一付,寶劍一口,分贈道友。剃發沐浴,以待示寂。要求寺中職事,給與棺材一具。越二日,囑所相善者玉凱、銀火二人曰:‘明晨打四板時,來寮房喚一聲。’屆時往喚。照則穿海青,披袈裟,整冠履;香氣四溢,見者肅然。兩人陪照健步至大殿,隨眾做早課畢,遍禮寺內各殿堂佛菩薩羅漢像,至伽藍前,俯伏不起,掖之,已逝矣。壽七十六。

顯 根

顯根,浙江溫嶺人。不識字,中年出家。初嗜煙酒,後淨戒行。居天台山靈峰庵。凡國清、華頂、高明諸大叢林,有經忏佛事,必請根參加。人只知其善梵呗,不知其精修梵行也。根每逢人,只稱一句阿彌陀佛而已。一九三九年春,忽向山中諸庵僧告假雲:‘將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適國清寺住持顯蓮居必明庵,問之曰:‘生西方有把握否?莫贻笑於大家。’根答:‘一句彌陀,生西不疑。平時打包,佛不欺我。’初,根恆蹀躞於庵前山後,自告假後,足不出庵門,終日趺坐,念佛不辍。二月十五日,有沙彌至靈峰庵,見根於庵門外,面西趺坐,合掌當胸。庵門已鎖,而鑰匙則斜插右衣襟上。呼之不應,氣息全無,唯頂尚熱。沙彌奔走驚呼,各庵四眾鹹集,交口贊歎,敬仰不已。年七十五。□□

晴 朗

晴朗,湖北安陸府鐘祥縣人。俗姓鄢。十九歲,以童身披剃,法名寂效。遍朝名山,遠赴印度,請捨利於釋塔。至西天目山,駐錫禅源寺,為首座,閱藏七載。建捨利殿於寺左。住養老院。一九三一年,眾舉任方丈,辭不受。日夜誦經坐禅。四眾來請開示者,座常滿,無不如願而返。一九三七年,抗戰軍興,設浙西行署於寺內,朗乃遷至楓嶺鄉上駱家,請駱友祥代建蘭若。朗宗說兼通,性相圓明,一以淨土為歸宿。道行高超,辯才無礙,為民國以來浙西大善知識。著有《八識規矩頌解》、《閱藏隨筆》。一九四四年春,皈依弟子施友煙、方幼壯同往拜谒,朗預示本年十二月十四日午時往生。屆期,命筆成偈雲:‘此去不尋常,身心已兩忘。淨光慈攝我,當下即西方。’午時正,囑助念,面向西方,趺坐而寂。體軟如棉,頂門一日夜,尚不退溫。世壽七十一。建塔於西天目山大樹王側。

澄 舟

澄舟,廣東饒平黃崗金氏子,幼失怙。稍長,即萌出世志,持不殺戒。屢白母求出家,母許以終養後。一九三五年春,母喪成禮,乃航海至南澳疊石巖,禮純寂和尚求落發。寂和尚見舟誠樸耐勞,翌年秋,為之祝發。冬十一月,赴潮州開元寺受具戒。一九三七年孟春,南歸疊石巖。樵汲炊舂,獨任之,數載,不少懈。暇則趺坐念佛。有布施者,則以供佛,或貝周給貧苦。平日不蓄錢,鹑衣百結,生活雖苦,甘之如饴。一生不妄語,無貪欲,不□恙。嘗語人雲:‘出家人為了生死而來,吾颟顸,自慚不能利他。然念切安養,得往生足矣!’庚辰仲秋,自疊石巖趨黃崗,侍寂和尚疾。匝月,脅不抵席。重九日,寂和尚西歸,舟亦積勞成疾,月余方瘥。深悟娑婆之苦,益切生西之願,日課佛號數萬聲。壬午,發願參禮曹溪南畢,依虛雲禅師座下,期年。禅師以其誠實,使職堂主,再命再辭,強之,願充夜巡。如是年余。所得新油,盡供佛前燈,分厘未敢自給。同修多重之。丙戊春杪,由韶返開元寺,途次略感風寒。抵潮後,病雖亟,仍日持佛名數萬不辍。季夏初某夕,曾三見觀世音菩薩現身,知生西時至,念佛益力。語素知弘嘉曰:‘祈子於十三日晨邀集眾師念佛,助余往生。’叩之至再,乃舉是夕所見對,並戒勿洩。於是自理所有,備生西必需外,余則一針寸縷,均以散眾結緣。並書偈雲:‘入門十二載,常禮阿彌陀。今得因緣滿,回見阿彌陀。’及期,晨七時,眾集舟室助念。舟起趺坐,精神煥發,若無疾然。眾有賀其生西者,辄合掌致謝,與眾以西方為期。當午,尚進餐。及晡,忽西向注視,謂觀音已至。且高誦觀音聖號,眾和之。約食頃,向眾作禮曰:‘舟行矣!’端坐而化。晚八時入殓,肢體柔軟,頂門猶溫。時一九四六年六月十三日。世壽三十七,僧臘十。

松 月

松月,名仁和,安徽桐城人,落發於本省貴池縣南泉塔能發座下。一九二九年春,至南京寶華山受戒。後雲游參學,詣天童,親近圓瑛,參禅不契。慕靈巖念佛道場,於一九三三年正月到山。方丈妙真許其進堂念佛。不久,囑司如意寮香燈,照應病僧。月不辭辛勞,黾勉盡職。凡進寮養病者,不分親疏厚薄,一視同仁,悉心照料。見有經濟困難者,大則代為設法,小則自行布施。遇病人污穢不潔,一一代為洗滌,如見病勢沉重無望,即時時開示策勵,使其萬緣放下,一心念佛。若神志昏迷,不知念佛,則從旁連稱聖號相助。有時病人過多,月日夜侍候,不暇睡眠,以致雙目發赤,仍不休息。夏季久旱,寺中井涸,月則逐日於他處挑水供眾。在運水時,一面行走,一面念佛。妙真念其執勞已久,且患肺疾,於一九四六年正月,請其任書記,囑靜養修持,不必隨眾作務。月以此默持佛號,求早往生。舊歷九十月間,告坐關僧了然,即欲往生。至十一月十一日,又向了然告假說:‘今日見後,恐不復見,最多再留七天。’所有財物,安排分散妥當。十六日,有蓮友來問疾,並供面食。月略嘗,且言:‘此是我最後進食。’問:‘有何痛苦?’回說:‘沒有。’‘能念佛否?’回答:‘歷歷分明,明天佛誕,我當往生。’問:‘可有把握否?’答曰:‘我自明了。前念氣斷,後念即生。’又說:‘用功要在平時。如定時鐘,綿綿密密,不間不斷。信深願切,命終決定往生極樂。’十七日上午,庫房執事慈海至,月向其合掌說:‘我今日往生,以後西方再會。’又道:‘方丈和尚外出,今天不回,不再等候,請你代致謝意。’遂右脅臥,不復多語,少頃,安祥而逝。彌留時,尚能張口念佛。平時多痰,去時全無。隔日裝龛,口唇轉紅,笑臉如生,手足柔軟,光潤異常。世壽四十六,僧臘十七。

戒 塵

戒塵,俗姓邱,字滌吾,湖北漢川人,年十九出家。與虛雲禅師結為禅侶,住終南茅蓬。棲心禅悅。曾患病。在夢中念往生咒不辍,忽見茅蓬都作金色,光明遍照。醒後,病苦全消,方知緣在淨土,於是專修念佛。清光緒末,至雲南雞足山,掩關三年,修持般舟,兩足盡腫,堅持不懈。旋赴杭州,入華嚴大學,深入教誨。著《華嚴一滴》,及《華嚴五周四分七處九會圖》。更赴常熟佛垣寺,掩關三年,笃志淨業。編輯《蓮社明訓》、《淨宗要語》等書。返雲南,建立淨業蓮社。塵性行笃實,戒律精嚴,熟谙教典。有來請益者,解答皆能使之滿意。皈依者數萬人。當地筇竹古剎,頹廢已久,塵任住持,領眾操作,不辭勞瘁,寺宇一新。旋詣雲棲(雲南)講《四分律》。一日早起,忽傾跌,遂臥病。侍者進粥,塵說:‘太陽已經過午,我持律數十年,何可在最後犯戒?應即為我助念。’至晚,氣息漸微,遂示寂。時為一九四八年五月二十一日,世壽七十。入龛,容顏如生。七日荼毗,四眾齊集,念佛聲動山谷。薪盡,得捨利百余粒,藏海會塔內,遺命也。

明 達

明達,浙江湖州人。年十八,投杭州海潮寺出家。雲游名山,參訪善知識。以王一亭之介,掛錫上海法藏寺化身窯。得窯主滿月啟發,專志念佛。一九四九年,達已高齡八十,忽語人雲:‘行將去矣!’人亦漫然應之。八月二十三日早餐後,向滿月及同參告別,說:‘我要去了!’眾問:‘何處去?’答曰:‘西方極樂世界去。’鹹曰:‘休哉言!汝健康如恆,無少恙,何能助去?’達說:‘業報已盡,要行便行。’並對滿月雲:‘謝師激發我念佛,今得往生,是師所賜。我有銀幣四枚,以作身後火葬之需,今以給師。’滿月曰:‘此事由余負責,勿慮。但余自出家以來,未嘗目擊有往生者,今幸遇師,可雲有緣。惟願師回入娑婆,普度眾生。’達曰:‘喏!’旋又告滿月:‘有皈依弟子曹某往大世界,煩師為我召之速來,遲則不及見矣。’滿月乃馳車速召曹至,達已趺坐合掌念佛,將欲逝矣。見曹來,點首一笑,遂化去。

念 性

念性,湘潭人,自幼出家。曾參禮普陀印光法師。日誦《金剛經》。參禅之余,研習《梵網》、《楞嚴》、《法華》諸大乘經。駐錫天童五十余年,處閒寮,默默同參。究心律部,梵行高潔。一九五○年臘八日,自知世緣將終,囑香燈請昌修至,將己所藏《傳戒科儀》一部相贈,告以明春歸家,所留衣物,請代分贈結緣。新春初四日,略示不適。午後,又請昌修至,問修何日下山。修答,約在初八九。乃留修過十二日再去。十一日晚,昌修復來探詢,性勉以盡心維護常住。並雲:‘我將於中夜二時往生淨土。’及夜半,性請眾助念彌陀聖號,從容搭衣坐床上。於二時正,含笑化去,頭頂熱氣升騰。世壽八十二。

道 聰

道聰,寧波天童寺書記,福建人。清末,詣天童求戒。時寄禅和尚為住持,棒喝峻嚴。聰為侍者,頗有契入。遂住寺修學,不復他往。維護常住,具見赤忱。數十年來,衣單所得,悉以供眾。平時持誦大悲咒、法華經、彌陀聖號甚勤。一九五一年初冬,六十九歲。自知色力衰退,世緣將終。於十月二十四日夜,至同參昌修寮房告假,並請托後事。次日立冬,又托人請同參海岸至,面托與昌修料理火化及遺物結緣等事,並向各道侶告別。即靜臥待終。至十一月初一日晨,四板響起,起床盥洗,焚香禮佛畢,示吉祥臥。請大眾助念,約一小時,安祥而逝。

今 達

今達,湖北人,住寧波天童三十余年。刻苦勤勞,平日默無一言。一九五一年冬,略受感冒,請假三天,在己寮房中精進念佛。至第三天,夕陽將墜時,與眾珍重告別,安坐而逝,世壽七十二。

洪 林

洪林,山東人,住寧波天童寺二十余年,歷任諸職。早晚隨眾,不廢課誦。徹夜靜坐,脅不至席。晚年更加精進。解放後,組織生產,帶頭勞作。一九五二年十一月初,偶染風寒,飲食遂減。病中趺坐不臥。一周後,於午夜,整衣面西端坐,與諸友好含笑告別,安祥往生。年五十九。

遍 和

遍和,姓謝,四川新津縣人。身長不滿四尺,面貌奇丑,目睛藍色,肯足,不良於行。衣衫褴褛,塵垢遍身。自幼父母雙亡。一九一二年,二十四歲,就峨嵋山長老坪禮普雄和尚剃染。越二年受具,爾後即行腳朝禮四大名山。一九二六年至上海,在大場寶華寺及南市海會寺,任香燈多年。一九四二年後,住中山南一路七六五號法藏寺化身窯內,隱居潛修。平時不樂言談,終日持阿彌陀佛洪名,並念七如來聖號不辍。樂於侍候病僧,不憚辛勞,不厭臭穢。每夜參加蒙山施食。一九五四年,年六十六。是年三月二十九日,忽沐浴更衣,剃頭搭衣,向化身窯當家滿月告假說:‘不久要離寺他去。’至四月初二日,又整衣禮辭滿月,取出生平積蓄,請為打佛七。並預請所熟識道友七位,參加法會。余款充五台山與天童寺道糧,及法藏寺、金剛道場兩處漿粥供眾。所有衣物,分給眾人,安排諸事甚悉。四年十四日晨,又向滿月說:‘三天後,決定去。’遂將衣服及寮房收拾清潔。果於四月十八日上午十一時半往生。一切如常,毫無病苦。臨終前呵呵一笑,自在化去。

照 慈

照慈,生於上海南翔鎮,呂氏家。性好施與,兒時即能以己之果餌讓諸鄰童。迨長,遇親友之困難者,辄喜解囊相助,毫無吝色。十六歲,習業某運輸行。二十六歲,被擢為該行負責人。翌年,值店主之子盛年病故,臨終呼號淒厲,聞者酸楚。慈受此感觸,乃究心生死問題。適印光大師在申弘法,慈得聞淨土教義,歡喜踴躍,遂發心持名,求生西方。凡遇親知,即以淨土法門相勸。二十六結婚,越六年,妻病逝,因無子女拖累,乃棄商出家。只身赴杭。先至城隍山瓢羹石,最後定居紫陰山福壽庵,專修淨業。迄至解放。其間接引善信,同修淨土,向化頗眾,法緣極盛。自一九七四年二月起,胃納不佳,身患水腫,骨瘦如柴,肢節酸痛,需人經常按摩。延至初秋,米麥不進,但飲流汁。示寂之日,忽瀉下瘀積,全身水腫頓然消失。是日為農歷七月二十九日,恰逢地藏聖誕。當夜九時五十五分往生。捨報前五分鐘,弟子捧三聖像,令其瞻仰,助合掌致敬。後又用力撥動念珠,默持聖號。殁後,面色如生,肢體柔軟。慈居恆勉人,斷惡修善,念佛求生外,尤重放生。所放生物,無慮數千萬。其學佛得力處,在於笃實專勤。雖在病中,神志清楚,時與來訪者演說法要。直至彌留,誨人不倦,恆為眾弟子所稱道雲。

了 願

了願,俗姓陳,湖北黃崗縣人。曾為黃冠,旋悟法非究竟,於十九歲出家為僧。父某,見子出家,亦捨俗;平時隨眾坐香,而默念佛號;臨終,預知時至,身無病苦,作務如常,安祥坐脫。願見其父精進念佛,歸宿如此,大為感動。以故懇切持名,日課一二萬以為常。曾行腳參訪四大名山,及終南、天台各地。後至普陀谒印光老人,請示禅淨宗旨。願於禅教俱有深造,而歸心淨土。歷任揚州高嚰寺首座十余年,及上海靈山寺、龍華寺住持。於滬、杭、蘇、常各地,弘法三十余年。解放後,住上海。嘗講《楞嚴》、《彌陀》諸大乘經,法雨遍灑江、浙兩省,善信皈依者甚眾。待人接物,和藹可親。凡求谒者,普勸吃素念佛,求生彌陀淨土。晚年居佛子園,二六時中,持念聖號不辍。文革時,忽病中風,言語蹇澀,手足拘攣,經醫治療略瘥。至冬至前,偶感風寒,勞倦欲臥。對弟子說:‘我已親見阿彌陀佛。身無病苦,心不迷亂,必當往生極樂。’至半夜,復言:‘佛來!’遂高聲念佛。漸漸聲低,唇猶微動,安祥而逝。時為一九七五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清晨,壽八十六。

錦 揚

錦揚,號汝愚,浙江新昌縣澄潭鎮人,父張根玉;昆季六人,揚行三。其父因家境貧寒,無力撫養,欲賣與枬園庵主為僧。庵住持顯華,初未允。繼見揚為人誠樸,遂予收留,給其徒了明為徒。剃度之年,才十一歲耳。初在庵中時,需應酬世俗經忏,揚為適應環境,只得隨喜。迨年稍壯,即謝絕應赴,專事清修。十六歲,往天台國清寺受具。戒期圓滿,出外行腳,參訪天童、阿育王寺。於上海法藏寺,親近興慈老人,聽講經教多年。最後仍回新昌大佛寺養道,直至圓寂為止。平日修持,以淨土法門為主。二時課誦外,兼誦地藏經,並修大悲忏法,寒暑無間,數十年如一日。師祖顯華,頗擅針灸。揚得其傳,課余為人療疾,多能著手成春。檀信供養,除正當用途外,辄轉作其他功德,及放生之用。常曰:‘施主一粒米,大如須彌山。吃著不了道,披毛帶角還。’幼好鑽研古籍。平時待人接物,一秉至誠,說法利生,非常懇切,故深得地方人士敬仰。當八十高齡時,漸覺精神上委靡不振。是歲十月初,病勢日重,飲食不進,但神志清楚,恆就臥榻誦經念佛如常。於一九七六年國歷十月七日,清晨二時許往生。其侄張伯華及淨友康智淨時適在側,見其雙目仰視,合掌作禮,似有所矚,當即念佛助其往生。遂面西吉祥臥,在念佛聲中,溘然而逝。逝後,全身都冷,四肢柔軟。越三小時入殓,頭頂猶溫。滿室異香,經久不散。

寒 葉

寒葉,安徽黟縣葉氏子,嘗肄業於上海震旦大學。性柔和,少研儒學,明修齊治平之道。工於詩,博通外典。浮沉宦海,歷二十載,兩袖清風,依然故我。涉世既深,夙因斯發,投九江甘棠湖煙水庵披剃,時年四十一。翌年,受具於湖北廣濟大藏寺。爾後行腳參方,研教習禅,一缽孤身,飄然雲水。一九五○年三月,至天台高明寺。寺為隋智者大師道場,明季得幽溪傳燈大師復興。師潛居近卅載,不好游族姓家,三閱大藏,深通玄奧,洞明谛理。笃修淨土,夙興夜寐,禮忏持名,寒暑無間。解放後,寺內香火凋零,僧散大半,師堅持自修。雖艱難困苦,矢志不移。夜每禮彌陀忏為常課,不辍。日中友好訪華團莅寺,師贈以詩雲:‘一乘妙法肇天台,千載同宗海外來。應是靈山曾一會,孤帆遠訪幾多回。’又:‘秋光絢麗菊花天,恰是豐收大有年。為祝友邦多勝事,了知佛法自無邊。’晚歲患微疾。於寂前,預知往生時至,分贈衣物,與眾話別。一九七八年三月六日晨,寺眾為念普佛,是時葉尚在室內經行念佛。迨普佛畢,眾往視,已面西右脅逝矣。世壽七十四,法臘三十四。

了 道

了道,字心慧,江蘇崇明人,早歲出家,曾遍禮諸名山。在崇明,倡組崇明蓮社、啟東佛教會,興葺雲林講寺。因積勞成疾,乃閉關雲林,藉資休養。道初住靈巖,曾為印光大師所器重。其後復從妙真之固請,再至靈巖,任都監職。一番規劃,頗著勳勞。未幾,以色力不勝,遂偕弟子古若,重返雲林。舟車勞頓,疾作。道欲勿藥,重以弟子堅請,不得已,服一劑,未見效。因語古若雲:‘人生只如此,吾願可究竟。’後三日,病可瘳矣。迨至三月(三月二十五日),晨興,忽曰:‘後三時,吾將西歸,爾等好好修行,勿作世俗態。’已而命設香案於寢處,並囑懸三聖像,令弟子同念佛號。迄十時三十五分,合掌含笑,於念佛聲中,安祥而逝。

明 元

明元,原住蘇州虎嘯塘岸放生寺,由妙真和尚接往靈巖。文革中,遷居天平果園樂園工區,即靈巖農場原址。元為人沉默寡言,虔修淨土。專持萬德洪名,精進不懈。年九十一,是歲冬季往生。往生前三日,親將臥床整理清潔,向同居僧告假。眾見其無病,鹹不之信。三天後,元於床上央人扶起端坐。身無病苦,意不顛倒,雙手合掌,念佛往生。

霞 明

霞明,湖北人。出家於福建鼓山湧泉寺。參究向上,頗有契入。雖是禅宗尊宿,但潛修淨土,專志念佛。行腳數十年,閒雲野鶴,居無定所。朝禮各大名山,所至絕不留戀。過寺討單,聞鐘上殿,按時坐香。禮念焚修,精勤不懈。鎮江金山寺,尊為首座,乃終老焉。明戒律精嚴,儉樸異常。好施與,凡身外之物,人有所需,辄以饋贈,從無吝色。好食供眾,粗糠歸己。遇有供養,轉送常住,不私享。見同參病僧,辄精心照料,絕不辭勞。皈依弟子甚眾。世壽八十五。往生前一周。預知時至。分函各弟子,告以即將西歸。所余衣物,悉以施人。至時,沐浴更衣,毫無病苦,趺坐而化。

慶 豐

慶豐,住蘇州郊區黃豆芽村拈華庵。一生專修苦行,禮誦華嚴,歸心淨土。日惟趺坐念佛,夜則但坐不臥,數十年如一日,從不與人閒談雜話。有進谒者,則以人世無常,老實念佛,求生淨土為勸。皈依弟子甚眾。不取香敬,不受供養。堅不可卻者,轉以施人,不以自奉。往生前,預知時至,沐俗更衣,端坐而化。世壽八十余歲。荼毗之日,弟子畢集。舉火時,眾見豐身處虛空,坐寶蓮華,兩側有童侍立,片刻乃滅。見聞之者,皆歡喜贊歎,緣是而發菩提之心。今蘇郊尚有能言其事者。

靜 權

靜權,浙江仙居人。為童子時,聞寺僧誦經聲,即萌出世志。二十七歲,在天台山國清寺充圓頭。因得親近台宗尊宿,如永智、敏曦諸法師。師早年勤奮學習,夜間每借月光讀經,無月之夕則專事禮拜,因得盡通諸經論。在谛閒法師會下,任主講數年。曾創辦佛學研究院,造就僧才;建妙法堂,導修止觀;又創安養堂,以安衰老。師每晚必施蒙山法食。大小佛事,必以誠敬為主。嘗示學徒:‘仗施主之香花,培自己之福慧。’日常生活艱苦樸素。四十余年,弘經護法,不遺余力。教演天台,行歸淨土,朝修十念,暮持觀經。年七十九,頓現老病之相,在大眾念佛聲中,含笑而逝。

澹 雲

澹雲,俗姓朱。於一九○一年五月十五日,生於浙江樂清大荊柏楊村。幼喪父。十二歲依溫嶺常樂寺月昙和尚出家。十九歲受具足戒。二十歲到寧波觀宗寺,親近谛閒老法師,習天台教理。後又親近印光大師。三十六歲任溫嶺縣明因寺住持。四十四歲任觀宗寺佛學院院長。四十六歲游歷諸方。四十九歲任天台國清寺住持。凡二十有六年。解放以來,曾被選為省人民代表、省政協委員、中國佛教協會理事。天台為東南名勝,梵宇林立,而國清寺為天台梵剎之冠。自隋代智者大師開山以來,代有高僧,法流不絕。澹雲任職之初,改革方始,檀施之源外絕。乃率領大眾,遵循百丈遺風,躬耕自給。遂令全寺大眾,四事無缺,通風不替。文革中,全寺破毀,澹雲亦身陷囹圄。而能安之若素,不屈不撓,其忍波羅蜜有如此者。澹雲曾手編天台宗講義一卷,供初學研究。作法華經頌二十八首,寄贈東瀛,大受嘉歎。與幽溪寒葉法師為契友。早晚不間於六念,繁忙不廢於攝心,脅不至席,食甘藜藿,其解行有如此者。一九七五年秋,九月患疾,然猶能扶病見客。至十一月十五日亥時入寂。三日前,預囑後事。寺務一切,委靜慧法師負責。屆時毫無病苦,合掌向大眾告別,念佛而逝。世壽七十五,僧臘五十六。

佛 乘

佛乘,俗姓彭,湖南桂陽人。從小在當地小廟出家,年稍長,聞歧山道風頗為興盛,即前往參訪。未幾,又往衡州羅漢寺楠檀林,掩關打七,有省。後遇道階法師,令往南岳,親近默庵老人。老人一見之下,深加器重,口授唯識義。師親侍有年,於性相二門,俱能通徹,頗為同道所贊揚。師常稱佛恩難報,因燃一指,以報佛恩。曾因天童邀請,宣講楞嚴。以後即居無常,隨緣化導。一九二二年,主席南岳祝聖寺,從受戒法者三百余人,倡辦僧學及佛學講習所。次年交待院事,退居福嚴寺靜養,忽示疾。於十月十二日,沐浴更衣,面西跏趺而坐。同參安德法師問道:‘老法師是當世宗匠,今逢最後一著,應該猛著精進,留做後學標榜。’師答:‘諾!’於是合掌念佛一聲而寂。年五十一。遵遺囑,瘗靈骨於福嚴寺之普同塔中。

傳 信

傳信,字清華,四川三台縣人,於峨嵋山金頂禮海福禅師出家。一九一六年,寶光寺冬期受具足戒。一九二二年掛單於浙江嘉興縣城北二十裡池西鄉之棲真寺。寺乃明雲谷禅師塔院所在,為當地名剎,始建於宋,代有興廢。清光緒二十六年,蓮仁和尚住持該寺,重修大雄寶殿及千佛閣、西方殿。寺中設念佛堂,堂中淨課,每日四時作觀、二時功課、二時忏悔,猶有紅螺雲棲之遺規,十方海眾歸者甚多。師游方到寺之翌年,復請假朝禮五台。朝台歸來,入念佛堂,笃修淨業。一九二四年夏歷四月十八日晨,念佛坐化,世壽五十有五。往生前一月余,告寺內知客師,將有遠行。知客師問何往,師雲有去處。知客喻之言:‘能往西方淨土,是最好的了!’師曰:‘諾!’往生之日,早課畢,師先在佛前展具頂禮。次到方丈,向蓮仁和尚告假,頂禮長跪,請求開示。和尚問何故。師言:‘機緣已熟,自當往矣!’和尚隨向他開示說:‘努力念佛,必定如你心願,往生西方,得見彌陀。’師叩謝而起,回堂趺坐念佛,不改常度。眾見師頂上熱氣薰蒸,就視之,已泊然化去矣!

修 無

修無,營口人,磚瓦匠出身。因感人生多苦,屢思出苦之法。後聞人言念佛能離苦得樂,遂發心念佛。出家後,念佛心益懇切,逢人亦必勸之念佛。一九二九年,谛閒法師在哈爾濱極樂寺傳戒。師發心在戒期中,侍候病人。住寺才十幾日,忽說要走。監院師問:‘走何處去?’師說:‘我不是往別處走,是要往生。請監院師慈悲,給我預備幾百斤劈柴,死後焚化。’監院師問:‘你幾時走?’師言:‘在十天以內吧。’第二天又對監院師說:‘給法師告假,我今天就要走,請給我一間房,再找幾個人念佛送我。’送者請留偈作紀念,雲:‘我做苦工出身,不會作詩偈。不過我有一句經驗的話,可以告訴諸位,就是:‘能說不能行,不是真智慧。’於是大眾齊聲念佛。師面西趺坐,隨眾念佛。不到一刻鐘,已往生矣。入龛,面目如生。谛閒法師親見其事,歎為稀有。

修 航

修航,黑龍江省拜泉縣張氏子。少以品學聞鄉裡,為小學教師。年四十,忽思出世。禮沈陽永安寺智如法師為師,法名仁荷。一九三五年,於呼蘭淨土寺依溊虛大師受具足戒。是年至青島,習天台圓頓止觀。閱法華釋簽,深有悟入。一九三七年從弘一大師學律,誓盡形壽護南山宗。及聞弘公入滅,痛不能已。復取公詠菊花偈,銘諸座右。偈雲:‘亭亭菊一枝,高標矗晚節。雲何色殷紅,殉教應流血。’其為法之心,可見一斑。日中一食,常坐不臥,效靈峰大師禮占察忏,感獲清淨輪相。為湛山戒學教授,立身嚴正,依四念處行道,不以世法干懷,敝衣草履晏如也。待人直言不諱,或短其不通世故,夷然不顧曰:‘寧受熱鐵輪旋頂,終不以佛法做人情也。’偶染微疾,知不起,取手自圈點律典二十一部送藏經樓,余五十余部,標號抽簽,與大眾結緣。缁素有饋藥資者,均送齋堂供眾。臨終命學者唱普賢行願品,回向西方。凝神觀佛,正念分明,吉祥而逝。時為丙戌三月十二日中夜,逾時頂相猶熱。世壽五十有二,僧臘十二。

通 理

通理,俗姓曹,江蘇蘇州人,業中醫。年五十九始聞佛法。閱印光大師文鈔,於淨土法門深生信仰,到浙江天台禮慧蓮和尚祝發。一九四○年,年已六十二,仰慕靈巖淨土道場,遂上山隨眾念佛。未幾得妙真和尚允許,住普同塔院。師自住進塔院後,萬緣放下,毫無留戀,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一九四六年夏天,漸覺身體衰弱,飲食減少,住如意寮休養,仍手掐佛珠,念佛不辍。七月十五日夜,鐘鳴九下,仍在院內階前乘涼念佛,忽對香燈師道:‘我要回房。’香燈師扶入房內,師雲:‘我今晚要生西去了,趕快點燈來。’說罷,上單養息,默念聖號至十一點鐘,香燈喚之不應,急請諸師助念。方經片刻,師已安祥坐脫。次日入龛,頂門猶溫,面貌如生,光澤異常。

宏 慈

宏慈,號妙覺。本名喜生,俗姓張,陝南安康人,漢留侯張良後裔。師幼時即與常兒異,秉性沉默,不好嬉游,有出塵之志。稍長,投南山禮大行尊者為師,剃染離俗。壬午年春,至西安臥龍寺,從朗照法師受具足戒。因聞善知識教,深信淨土法門,三根普被,九界同歸,諸有頓超,一生成辦。乃往翠華山淨業院,專修持名念佛法門。日夜翹勤,用功不辍,歷時五年,眾來請益者隨機酬答,要言不繁。師雖為大眾所景仰,但居常卑以自牧,無驕矜之色。丁亥年夏,預知無常時到,起精進七,禁語不眠,專誦大悲神咒。九月廿五日佛七圓滿。是日午後,誦大悲咒畢。回向,即面對西方。瞑目趺坐,如入禅定。眾見師顏如朝霞,唇似渥丹,以手探之,則全身冰冷,惟頂熱如沸。於是大眾齊集稱揚聖號,為師助念。寂後依法荼毗,遺灰中,檢得金紅紫白藍青灰七色堅固子二百余粒,師示寂之期,乃一九四八年九月也。

彌 高

彌高,俗姓仲,江蘇如皋北鄉戚家莊人,兄弟三人皆捨俗為僧。師年十九,在如皋西場鎮觀音庵剃染,庵乃如皋定慧寺下院,定慧寺為如皋馳名叢林。師年五十余至定慧寺,六十多歲選為方丈,前後住寺三十多年。宏法利生,不遺余力,為地方人士所稱道。平日修持專誦法華。一九五八年舊歷六月十九日,觀音聖誕日,念佛坐化,終年八十四歲。

寄 蓮

寄蓮,俗姓黃,浙江黃巖人,十六歲出家。天台靜權法師,師之法兄也。師後至蘇州倉米巷隆慶寺,依靜觀法師座下繼承衣缽,住持隆慶寺,達數十年之久。曾開過三次大戒,最後一次在一九三四年。師為人正直慈悲,經常勸人老實念佛,持誦金剛經、大悲咒、普門品,始終不辍。一九五六年農歷十月初十日上午九點,了無病苦,念佛坐化,世壽八十有六。

虔 法

虔法,安徽人。四十歲時,在寧波天童寺受具足戒。四十余年,熱心常住工作,艱苦樸素。精進用功,老實念佛。歷任飯頭、園頭等職。師深信淨土,真為生死,發菩提心。一九八一年八月二十日(農歷七月廿一日),師當眾宣告:‘我將於三天內逝世。’普親自在一塊小木板上預先寫明生西之日。農歷七月廿四日(八月廿三),囑管庫房師父,將寮房內的常住物品,悉皆搬出。師脅不沾席,唯坐在一張椅子上休息,日夜如此。八月廿二日,即農歷七月廿三日晚上七時,寺內幾位小沙彌為之助念。翌晨,師神智清醒,就飲少量開水,問:‘現在是幾點鐘?’是時適八時正。十時左右,師揮手示意,令助念者吃中飯,大眾換班助念。至午後一時零五分,身無病苦,在念佛聲中,安祥坐化矣。年八十四。

品 興

品興,初名青福,俗姓鄭,福建福鼎前歧公社人。一九二九年,年二十四,投福鼎硖門鳳山瑞雲寺,禮見山和尚為師。移赴普陀參學,充園頭、飯頭,歷經三載。二十七歲,受具足戒於普濟寺。同年朝禮五台碧雲寺,擔任行堂、寮火等職。一九五○年,師年四十五,返福鼎禮太姥山白雲寺步德老和尚為次師,改今名。五十八歲,駐錫南溪馬槽庵,又至鳌嶺昭明寺、枯嶺棲林寺。師在寺,不辭勞苦,起早摸黑,披星戴月,為常住操勞。五十九歲,到平興寺。擔任生產骨干,開荒種茶,任勞任怨,愛寺如家,怨親平等,歷盡辛勤,福鼎廣大寺眾均謂師為末法生產修持之好模范矣。師一生崇仰淨土法門,遵循印光老法師教導,專心念佛,求生淨土。不做當家,不做經忏,不廣收徒眾。行住坐臥,念佛不斷。一九八三年,農歷七月初一,師早起覺不適。初十日向全寺告假,說:‘今晨五時,見彌陀親來開示。五日後,上午八時當生極樂。’即將平日積蓄及衣物,交當家世行師,與寺僧結緣。命人致電家鄉前歧公社,言七月十五,八時生西。至十四日下午索清水一盆,沐浴更衣,端坐念佛。十五日上午,准時安祥而逝。世壽七十八,僧臘五十一。荼毗後,於骨灰中,檢出堅固子多丸,精彩奪目。遵遺囑散於大海中,與水族結緣。

性 寂

性寂,俗姓關,遼寧人,畢業於東北大學外語系。九•一八事變南來,拜見印光大師,蒙開示,即發心出家,時年二十六也。其後五十余年,常住靈巖山,一心念佛,精勤無間。一九八三年農歷十月初八時,畏寒臥床,連睡四日,體力漸弱,飲食減少。朱智超居士往訪時,問:‘要否請眾助念?或用錄音念佛磁帶?’答:‘不需,我自有把握。’自是閉門不接訪問,一心念佛。於第七日,即十月十四日上午十一時零八分,吉祥而臥,身無疾苦,心不貪戀,意不顛倒,安祥西逝。年七十七,僧臘五十一。往生後,按靈巖饬終規定辦理,由常住委派八名寺僧,日夜輪班助念,於次日下午四時入龛,面目如生,四肢柔軟。師於病終前,將生平積余三百圓,助印淨土十要,余款供眾結緣。並預寫遺書四封,囑於身後寄發親友。書中有雲:‘境界現前,我要去了。’火化後,於骨灰中撿出大小不同之各色堅固子、捨利花、琉璃珠等數十顆,有大如花生米者。□□

往生比丘尼

妙 淨

妙淨,俗姓王,乃虛雲和尚之庶母。雲公生母早逝,由淨撫育成長。雲公之父,欲雲公兼祧兩房,為娶兩婦。雲公出走後,同治三年,父病故,淨即率二媳同入佛門為尼。所有家財,悉以施捨,一心向道。出家四十余年,專志淨土。宣統元年農歷十二月初八日佛成道日,示微疾,念佛西歸。在彌留時,跏趺說偈雲:‘每因恩愛戀紅塵,只為貪迷失性真。八十余年如幻夢,諸緣空處本無人。’‘今朝解脫生前累,換取蓮邦淨妙身。有緣念佛歸西去,莫於苦海久沉淪。’殁後,異香數日不散,端坐俨然如生。

廣 華

廣華,俗姓謝,名彩娣。由父母命,十七歲與陳姓完婚。未滿一年,夫亡,遂剃發出家,依蘇州香山吳楊裡桃花塢昙華庵老比丘尼為師。師見其誠懇,即將該庵交華,他去。華因得獨自住庵靜修。庵四面環山,人跡罕至。山頂有石刻四面觀音像,華每晨必登山頂,焚香燃燈,恭敬禮拜。誦彌陀經一卷、往生咒三遍為日課,余則精持彌陀聖號。日上山樵薪,出售所得,購置香燭燈油供佛。己則惟以手種果錿,或采野草樹葉充饑而已。雖有善信上山禮敬觀音,供養及華、隨手施人,不以自享。柴草食物,或被人竊取,亦不計較追索。五十八歲,赴蘇洲西園戒幢寺受大戒。爾後,修持更精進。七十四歲,赴靈巖參加印公捨利入塔紀念,並自購骨灰塔位。即於次日晨,毫無病苦,安臥往生。時遠近來山善信頗眾,目睹此景,鹹為誦彌陀經,念佛聖號。殁後逾時,面色紅潤,肢體柔軟。扶之趺坐入龛,宛如生人。荼毗,得白色捨利十余粒,捨利花數朵,皆白如水晶,光潔瑩潤,見者贊歎不置。

果 松

果松,蘇北鹽城人,身世不詳。三歲出家,就當地天妃宮尼庵,禮老比丘尼常德為師。松幼年即知精進念佛,兼習禅定。其師欲令管理庵務,並勸說:年過五十,用功未晚。松回答道:‘濁世無常,流光迅速,設若壽命不到五十,豈不一生錯過?’因此不從師命,精進念佛如故。年十九,詣蘇州西園戒幢寺,求授大戒。一九四七年,蘇北發生戰事,師徒祖孫三人,乃棄庵來蘇。正值棲身無地,進退維谷之際,道逢胥門小木橋弄無難庵主比丘尼成慧。成慧問明情況,憫其飄零失所,遂接往庵中居住,供給膳宿。松在庵中,一住數年。一九五六年,松年三十九。古歷九月初六日,身無病苦,正念分明,安祥往生。在三日前,向成慧說:‘我將於三日後西歸,請助念相送。’又道:‘你可知念佛應如何念?我來教你。’成慧請其吩咐。松說:‘持念六字洪名,要不快不慢,要至誠懇切,要一字一字地念。要念從心起,聲從口出,音向耳入。要念得清清楚楚,要聽得清清楚楚,不可囫囵含糊過去。念快了跟不上,念得過慢了,心要散亂。’成慧遵照指示,一字一字,不緊不慢,執持聖號;松亦隨念。如是三日,至初六日下午九時,松起身整襟,作跏趺坐。一面念佛,一面以手摩頭作授記狀,連作三圈。稍停更作,如是者三次。於十一時,向成慧說:‘再會!再會!’泊然坐脫。

妙 行

妙行,江蘇武進人,姓氏及身世不詳。曾任蘇州阊門內如來庵住持。一九二○年春季,在常州天寧寺受大戒,得戒師為治開老人。行心地仁慈,精持戒律,不喜攀緣。一生功行,唯持誦華嚴,精進念佛,回向淨土。一九五六年三月間得病,念佛不辍。至九月十三日午後二時,面西趺坐,與徒義性告別,合掌高稱洪名,安祥而逝。世壽五十有七。

明 常

明常,俗姓李,中年信佛受皈戒。五十八歲,偕女明福,住蘇州木渎鎮小桃庵。嗣依圓瑛法師剃度,受具戒於蘇州西園戒幢寺。平生專志淨土,晝夜持念六字洪名。一九六六年農歷十一月二十九日晨,預知時至,沐浴更衣,端身趺坐,手結彌陀印,持念聖號。其女明福,勸母臥下,不久復起坐。自言:‘西方妙境已現,佛說不虛。’急念南無阿彌陀佛不止。至九時,音浸微,面現笑容,安祥坐化。荼毗後,檢得捨利花甚多,色分黃白綠三種。遺言:‘不准哭泣,不許服孝,不用建塔,以骨灰作饅頭施諸水族,結西方緣。’世壽八十,僧臘二十二。

妙 勝

妙勝,俗姓朱,江蘇青浦縣人,適富商趙某。年四十四,遭不如意事,乃勘破世情,披剃於蘇州西林庵。庵主為延十師,在該庵獨授大戒,請應慈老和尚為得戒師。勝始研讀華嚴,終則歸心淨土。宗教皆通,辯才無礙。慈悲喜捨,樂善為懷。將一生積蓄,塑像裝金,重修西林庵,煥然一新。年六十一歲,得病,自知時至。有雲林庵闵老師者,與勝素相識,夜得一夢,見勝授予白紙一卷,上書偈語四句:‘昔日風光今何在,西方淨土早安排。今日真能離苦海,消遙自在上蓮台。’闵醒即遺忘,旋又睡去。復見勝示偈,一再囑咐:‘不可忘記,要給慈惠師看。’明日,闵見慈惠,始知勝已於昨夜往生矣!是乃一九六九年十月十三日也。世壽六十有一。

永 寶

永寶,俗姓羅,浙江黃巖縣人。母陳氏,夢見觀世音菩薩抱一女孩與之,且雲:‘此女大有善根,必使出家。’寢後產寶。寶年十二歲,母為送黃巖優缽羅庵,投式東老師太剃發,法名文通。住庵三十余年。參加農業勞動,隨眾早晚功課外,專持彌陀聖號。庵原為黃巖唯一女眾叢林,後受時局影響,遂至衰落。因移居慈溪吉祥庵,及纓絡河頭定香庵,十年後,至上海成都北路九六一弄四號,建定心庵。棲心淨土,念佛不辍。待人接物,慈悲為懷。戒律謹嚴,馳名遐迩。皈依弟子甚眾。開示痛切,惟囑:‘老實念佛,求生西方。瞥爾錯過,得度無日。’雲雲。圓寂前七天,預知時至。對助念弟子說:‘我已見觀世音菩薩,決定往生。’於西歷一九七六年農歷五月二十四日晚,在大眾念佛聲中,安祥而逝,世壽九十三。

圓 信

圓信,汪階玉長女。適曹某,生一女,成年病殁。因悟人世無常,遂出家。住蘇州小倉口楞嚴庵。常持誦楞嚴,念佛不辍。道心堅固,數十年如一日。一九七六年秋,身感不適,即臥床不起。病危時,有道友對信說:‘往生西方,最關重要。’信含笑點首,合掌稱謝。始終正念分明,安祥而逝。面貌如生,紅潤光澤。時為一九七六年農歷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八時,世壽七十有九。

宗 如

宗如,俗姓黃,名志學,江蘇武進人,中年出家。早歲皈依圓瑛法師。披剃於蘇州紫竹庵,禮尼蓮淨為師。六十歲,就寶華山隆昌寺求授大戒。一生精修淨土法門,戒律謹嚴,樂於施捨。於一九七七年二月十九日圓寂。雖在病中,正念分明,預知時至。直至往生,念佛不辍。容顏潤澤,有過生前。世壽八十。

道 因

道因,俗姓郭,揚州朔江縣人,住上海浦東爛泥渡路六二五號。幼即茹素,皈依高嚰寺來果老人,行持淨業,兼事參究。中年夫故,乃勘破世緣,出家受沙彌尼戒,居蘇州善人橋馬崗山一小庵內。文革中遷滬。因曾蒙虛雲老和尚示修行法則,勸修淨土,從此恪遵不移。勇猛精進,一心持名。往生前,感微疾,自知不起,安排身後各事。臨終親見阿彌陀佛放光接引,正念現前,安祥而逝,世壽七十有一。終於一九七五年農歷五月初二日。

如 蓮

如蓮,俗姓許,浙江天台縣人。嫁後,生一男一女。二十二歲,夫卒。族中大伯與人勾結,欲將蓮出賣。鄰居一念佛老婦與蓮相處甚厚,知其謀,竊以告蓮。蓮匿老婦家。老婦教蓮默持大士聖號,祈求垂護,得免劫奪。數日後,擬往嵊縣,路遙,不知所趨。至新昌,見一船經過,要求搭載。至嵊,見一青年尼在河邊浣衣,蓮即請求在庵暫住一夜。尼欣然,引見其師。師以蓮年青,舉止端莊,囑留庵內,佐理雜務,並令學習功課。不久,師圓寂,其徒青年尼亦離庵他去,蓮遂繼承香火。住庵七年。抗戰軍興,蓮避難至杭,住祥符橋畔一庵中。解放後,庵改為學校,復遷居大仙庵,住十余年。蓮雖未受大戒,而謹身饬行,潔逾冰霜。蓮修持精進,欣厭心切,朝暮課誦,從不間斷。遇病不能支,必在佛前請假。日誦金剛經三部、彌陀聖號五千、往生咒五百。逢十齋日,則誦地藏經。所得襯施,充道糧外,辄以周濟貧乏。往生前一年,對人說:‘我住世只有一年多了!’一九六五年,年八十四歲。正月某夜,夢見二僧,對她說:‘今年二月,你將去世。’復就桌上,寫一‘死’字示之。蓮一見歡喜。至二月十五日夜,又夢見二僧來說:‘你十八日將去世。’醒後,召其侄至,立遺囑,囑咐後事。至十八日,香湯沐浴,請海善法師為料理坐缸焚化等事畢,端身正坐,手結彌陀印,一心念佛,並囑諸道友助念,眾見蓮面帶笑容,毫無病態。至午時,安祥生西。

了 椿

了椿,俗姓張,浙江臨安縣人,四歲出家於邑之丁田某小庵。清光緒七年,年二十七,受具於天台國清寺,戒畢回庵後,因庵小人多,乃遷至平陽香林寺。寺屋湫隘,不堪容眾,師竭力經營,建造大殿,及兩翼軒房,遂得安眾行道。魚鼓鐘磬之聲不絕於耳,為遠近信眾所敬仰。師自奉儉約,待人和厚,一生維持講經道場,有七處之多。二六時中,行住坐臥,未嘗離一句佛號,數十年如一日。往生之年,時當二月初旬,偶感微疾,囑咐徒眾勿為延醫服藥。專請大德來寺,啟建佛七,資助往生。是月十八日晚十一時許,師親見空中千手觀音現身,欣悅異常,至二十日半夜,問玄孫平蓮:‘現在幾點鐘了?’答雲:‘十二點。’師欣然說:‘好,此刻我可去了。’即從床上坐起,雙手合掌,向眾人說:‘我已見到室中蓮華滿地。’是時口中念佛之聲,尚若斷若續。未幾,瞑目而逝。世壽七十有五,僧臘四十有八。

證 持

證持,俗姓王,江蘇常熟人。出身農民家庭,守貞不字。年二十余,投蘇州郊區白衣庵,依慧智老比丘尼座下剃度,法名證持。白衣庵地處黃豆芽村之北,原為白衣古寺,向由大僧住持。清末,毀於戰火,荒廢已達六十年之久。慧智比丘尼募化重建,更名白衣庵,師於一九二八年,往南京寶華山受大戒,得戒師為德老和尚。三十六歲起,閉華嚴關三年。日常功課,始終不懈,暇則念佛。慧智比丘尼圓寂後,師繼任住持。師於戒律素稱謹嚴,告誡弟子,進入佛堂,不准多言雜語,不准衣袍不整。一般善信欽師道行,常在庵中布施結緣,師維護三寶,不遺余力,庵內五間大殿,經師修整一新。一九四九年三月廿九日,無疾坐化,終年五十有一。將往生前,略患感冒。關照徒孫惠德說:‘再有三天,我就要往生了。’徒孫說:‘望師多活幾年,好教導我們。’師說:‘人總是要去的,何必留我?我先去,望你們後來。你們好好為我念佛,不要給我打差。在我往生以後,不要靠近我床,不要動我身體,只要念佛,引磬要在我往生過一小時再敲,敲時聲音要輕。’言訖,即就床上趺坐念佛。自雲阿彌陀佛來了,語畢瞑目安詳而逝。時跪在地上念佛相送者百數十人。百日後送靈巖荼毗,檢得五色堅固子甚多。或紅如赤珠,或綠如翡翠,青黃白紫各色俱備。

又 空

又空,俗姓朱。江蘇啟東縣二徽鎮人。父業木工,生二女,即空及某姐也。空與其姐,少時即隨母茹素,承歡膝下,矢志不嫁。空旋於崇明壽安寺受五戒。其後父母相繼去世。某年夏,空於崇明葉塵法師所聽講梵網經,乃發心出家,與其姐同詣本鎮竹林庵,禮某比丘尼祝發。一九五五年春,與姐同往南京寶華山受具足戒。出堂後,仍回竹林庵,精修淨業,一意西馳。一九五八年冬示疾,仍日夜趺坐,念佛不辍。一九五九年己亥正月初四日,謂姐及其徒曰:‘世間皆苦,無足戀者,願同念佛,助我生西。’是日酉刻,於大眾念佛聲中,面西端坐而逝。一晝夜後,全身柔軟,頂門猶熱。停龛三日,顏色如生,依法荼毗,得捨利無數,皆晶瑩珂潔,燦若珠玉。其頂骨裂為數片,裂紋作菩提樹葉形,一片裂紋,仿佛成‘心作心是’四字,亦足異矣!園徹法師曾作長歌,以詠其事。

圓 松

圓松,江蘇無錫人,生於一八八六年。俗姓史,夫姓王。一九二八年,因其夫私營外室,毅然勘破世緣,離家出走,依西林庵參霞法師出家。所有俗家親屬,皆避不相認。一九三四年受具戒。霞法師清規森嚴,對師諄諄訓導,指引速離苦海。師亦確念人生苦趣,無量無邊,因此嚴守戒法,志求出要,專誦觀音聖號,閉關兩期。師為西林庵住持時,庵中香火收入頗豐,而師清苦異常。時以豆渣佐食,即洗鍋水中余粒亦必食之,不肯隨手傾潑。抗日初期,日軍轟炸無錫,師不避危險,發願代眾生受苦。當時適有炸彈落在身邊,炸毀屋宇,旁有一圓桶,被炸彈震動,滿地亂滾。而師則虔誦觀音聖號,若無其事,亦竟平安無恙。一九六八年,師為了卻塵緣,三年不出禅房,專誦七如來聖號。一九七一年四月十一日早晨,命其弟子向工作單位請假,並說我今天要走了。弟子聽說,都含淚飲泣,並為安排一切,分侍左右,陪同稱念如來聖號。是日下午三時許,師更衣靜坐。四時許,合掌向空作禮說:‘阿彌陀佛已來接引!’即安祥而逝,年八十有五。師為人仁恕正真,慈祥善良,見有窮苦之人,無不盡力資助,為眾所稱。

天 慈

天慈,俗姓孫,原籍蘇北鹽城南鄉伍佐鎮。年二十四,依慧山老和尚剃度,在揚州某寺受具足戒。此後即來蘇州,在虎邱小普陀寺當客師,為時三載;又往上海閘北寶福庵當客師三年。後仍返蘇州,住葑門二郎庵。師剛進庵時,但破屋三間,荒蕪一片。師發願重興梵宇,數載節衣縮食,辛勤勞動,積累資財,建大殿三間,頓使敗瓦頹垣,成為莊嚴道場。師平日常誦大悲咒、萬德洪名,苦行卓絕,為大眾所稱歎。一九七七年初秋,體力漸衰。一九七八年冬季,患浮腫病,但身心安泰,不感痛苦;雖病臥床席,始終念佛不斷。一九七九年五月五日(即農歷四月初十日),下午四時十五分,正念分明,安祥往生。當時有文山寺大眾尼師,以及男女居士多人,齊集念佛相送。師在往生前一剎那間,自言自語雲:‘阿彌陀佛來了!來了!’言訖,瞑目而逝。世壽八十有七。火化後,檢得捨利花若干。

妙 行

妙行,俗稱周,浙江湖州南浔人,貧農出身。夫早死,遺一子一女,亦相繼而亡,自知業重命薄,年二十四即決志出家,往杭州禮大悲庵某老尼剃度為沙彌尼,法名妙行。後又往南京棲霞山受戒。師秉性仁慈,平日專修淨土,曾在蘇州鐘樓頭貞淨居關房閉關。三年後,住持北園天龍庵。年七十五,患腹水症。臥病二十多天,自知不起,不肯就醫服藥,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往生前三天,對徒弟說:‘還有三日,我就要往生了。’到第三天,仍正念分明,持念佛號。不覺歎雲:‘已經第三天了,佛怎麼還不來接我呢?’正說之際,忽覺滿目光明,隨向徒弟招手雲:‘光太亮了,快給我關燈。’大眾言:‘沒有開燈。’其時師即隨眾合掌,稱念聖號,端坐而化。逝世後,頂熱肢軟,瑞相昭然。時一九七四年六月十六日中午十一時也。

常 靜

袁常靜,母家姓姜,家住湖北漢口。年三十六,發心念佛,皈依德清法師座下,法名常靜。受五戒於漢口圓照寺。長齋念佛達三十三年之久,至六十九歲往生。居士平常修持精進,無論寒暑冬夏,每天刻定四點鐘起床念佛,日間專門拜佛。每逢天暑,汗濕衣襟,即備海青數件,便於更換。務令威儀整肅,不以便服禮佛。見衣服破爛,登門乞化者,脫己衣施與,無吝色。或竊其母家物件,察覺後,不但不予制止,卻至廚房盛滿碗飯,令飽食而後縱之。一九四四年正月,忽感微疾。至四月初十,親見西方三聖來臨。至十七日晨,謂家人言:‘我要落發,你們可速去歸元寺請首座和尚來,與我說戒。’又令燒檀香,為之沐浴。沐浴更衣畢,首座和尚到來,即為落發,授沙彌尼戒。二十日晨,告家人言:‘我今天要歸到西方去了,你們速去歸元寺,把首座和各位師父請來念佛,助我生西。’八時許,歸元寺首座領眾僧來時,居士已命人扶起,跏趺坐椅上。胸佩戒牒,手執數珠說:‘阿彌陀佛與諸聖眾,早已到來,你們不要哭,助我念佛。’言訖,自稱佛號數聲,大眾在旁齊稱聖號。至十點鐘,奄然示寂,如入禅定。次日十點裝缸時,端坐如故。火化之日,念佛送葬者達千人。火化後,骨灰成金黃色,得淡白色堅固子大小共七粒。□□

往生男居士

范古農

范古農,號寄東,浙江嘉興月河裡人。父文質先生,以耕讀世其家。古農幼穎悟。年十五,以冠軍入泮。十八,肆業於上海南洋公學,辄冠其侪。嘗負笈於杭州求是書院。同學有蔣百器者,其父智由,辦日報於天律,恆以東西哲學誨百器,且盛贊佛理之獨勝。古農由是始知佛教。初閱‘圓覺經直解’,雖未能盡解其義,而心殊好之。時習‘幾何原本’,其書按語有雲:‘學此書者,但當依照所定之理,解決問題,切不可懷疑,亦不可杜撰。’因悟讀佛經,亦當如是。信受佛語,不可妄解,不可懷疑。弱冠娶妻戚瑾良。旋創毓秀女學,開嘉興女子學校之先河。年二十七,赴日本,留學東京。從桂伯華、章太炎諸先生游,獲聞楞伽、唯識。於書肆得《大乘起信論直解》及《義記》讀之,信仰益堅。二十九歲歸國,任浙江省立第二中學校長,課余辄披覽佛書。翌年,往平湖報本寺,聽華山法師講彌陀經疏鈔。民國肇元,於故裡設佛學研究會,自任講師。青年學子,向化殊眾。每屬寒暑假,則弘法於滬、杭、松、紹。法音遠播,各方景從,江浙佛團林立矣。一九一七年,受歸戒於寧波觀宗寺谛閒法師,法名幻修。一九二九年一月,受上海佛學書局聘任總編輯,兼主佛學半月刊之‘佛學問答’欄。凡有質疑,如鼓應桴,剖析精允,問者靡不悅服。自是法緣遍海內外。一九三五年四月,上海缁素組織佛教日報社,推古農主筆政,歷時三載。旋以抗日戰事,日報辍刊。赴天目山,住禅源寺七閱月。棲身林壑,專志淨業。嗣返上海,於省心蓮社講大乘起信論,設佛學講習會,開演淨土三經及往生論。繼化法相,宣講唯識三十頌、成唯識論等。古農解宗法相,行歸淨土。三十四年,返嘉興,時年已六十五,垂垂老矣。然猶不辭勞倦,數數赴平湖、松江、蘇州各地說法。憫故裡失學兒童,特捨宅為范氏小學,以培育之。三十七年,上海諸道侶,懷念古農,如子失乳,翹慕至殷,乃迎之來滬,止省心蓮社。爾時古農已須發皆白,顧精神殊矍铄,弘法之志,老而彌切。復創‘法相學社’,闡演法相唯識諸論。世界佛教居士林改組,被推為六屆林長。一九五一年春,講《顯揚聖教論》畢,翌日三月二十二日,示微疾。四月十二日(農歷三月初七日),逝於醫院。臨終神志清明,念佛不辍,一笑化去。閱十日荼毗,安靈骨於靈巖山。距生於清光緒七年十月十日,壽七十一。古農博通三藏,致力弘法達四十年。獎掖後進,如恐不及。悲心深切,並世所希。著有釋尊傳、大乘空義集要、八識規矩頌貫珠解、法相學課本、成唯識論科判、往生論注撷、生日紀念、佛學答問、幻庵文集等行於世。

江味農

江味農,名忠業,法名妙煦。於其所著書中,或署幻住,或署勝觀。江蘇江寧淩閣村人。祖父樂峰,仕於鄂,遂家焉。農幼時,即隨其祖持誦金剛經,終身未嘗少辍。父鍂吾,宦游數十年,歷贛至蜀,農皆隨侍贊襄。光緒壬寅,農舉於鄉,養志承歡,不樂仕進。辛亥秋,至上海。父喪,於哀毀中,乘機勸其母郭,長齋念佛。時北五省旱災慘重,農受簡照南之托,攜款北上,參加佛教籌赈會,放款十萬,全活甚眾。庚申回滬,其母示疾,農為誦大悲咒,並令家人虔誦佛號加持之。其母臨終,起坐向西合掌,念佛而逝。農以此信念愈堅。與簡照南、玉階昆仲創辦功德林佛經流通處於上海,搜集南北刻經處及各名山刻印經籍,流通全國,弘布佛法。辛酉夏,上海南園諸居士發起講經會,農獻議,請谛閒法師講大乘止觀。農每日筆記,於幽深微妙之處,曲折譬喻,以說明之,名曰‘述記’。乙丑夏,白普仁尊者南來,主持金光明法會,公推農襄助宣揚,於是由滬而杭而湘而鄂而寧,輾轉數千裡,躬親會務,條理井然。己巳秋,應閩中善信請,赴福州宣說佛法,三月始歸。庚午秋,在滬開講‘大乘止觀述記’,逾年方畢。省心蓮社成立,被推為社長。以此常在社中開講大乘經典,並領導社員念佛禮忏。甲戌夏,開講金剛經,法會圓滿,成講義三厚冊。戊寅(一九三八年)首夏,示疾,胃納不舒。有友問疾,農雲:‘一過黃梅,病當霍然。’其弟子等在隔室佛堂,為之念佛,終日佛號不斷。農亦安臥默念,神志極清。至舊歷五月中旬,疾微增,臥床不起,而神志愈清。十八日之夕,自雲:‘金光遍照,佛來接引。’乃邀集諸道友,唯蔡濟平因事至十二時方至,農猶诏之曰:‘修持以‘普賢行願品’為最要。’遂合掌不復語,於道友及家屬佛號聲中,端坐而逝。壽六十有七。

許止淨

許止淨,名業笏,江西彭澤人。清光緒甲辰翰林。住館八年,光復後即隱居。一九一七年,歸心學佛,專志淨土。於一九二二年,赴普陀朝禮大士,並谒印光大師求皈依,法名止淨。始持長齋。發心編寫‘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歷史感應統記’、‘佛學救劫編’三書,次第完成流通,凡具正知見之缁素,皆歎其佛理高深,文學精粹。一九三六年,再求印公為授菩薩戒。止淨雖博通經教,而全同愚夫愚婦,老實念佛,求生淨土。逢僧必拜,見佛必禮。止淨體弱多病。一九三八年五月,避難廬山牯嶺黃龍寺,因疾奄臥。至閏七月,病勢略瘥。九月初一日,招同居寺中之姚半僧至前,以後事相托。繼則莞爾曰:‘今早夢見佛來,遍身璎珞,相好光明。向我道:我來看汝。我即禮拜。少頃夢醒。毋乃世尊慈悲,特來安慰我耶?若更得示現接引,令我帶業往生,則大幸矣!’語已即合掌曰:‘西方再見!’自是不復出聲,唯專心默念佛號。至初三早晨七時,安祥西歸。通身冷透,頭頂猶溫。入龛時,遍身柔軟如棉,俨若老僧入定狀。面色光澤,逾於平時。正所謂諸根悅豫,正念分明,捨報安祥,如入禅定。遺體留寺念佛七日,依法火化,骨灰留存黃龍寺。壽六十有三。

夏蓮居

夏蓮居,少志學,博貫群籍。窮研理性,兼擅眾藝。中年潛修內典。由宗而教,由顯而密,圓融無礙,會歸淨土。乙丑,軍閥張宗昌督魯時,以莫須有之罪相加,籍沒家產,下令通緝,乃避禍東瀛。逾年歸來,掩關津門。丈室唯供彌陀像,一心虔持聖號,冥心絕慮,專精行道。歷十載。感應道交,瑞征屢見,見佛見光,從不示人。有詩雲:‘一卷六字經,轉破十年暗。人雲我念佛,我說是佛念。迷雲陳霧重重過,瞥見澄潭月影圓。’九•一八事變爆發,國難方殷。北京缁素一再堅請,乃來京卜居鼓樓之側。銳志潛修,盡心弘化,廣贊大乘,宣揚淨宗,誨人不倦,數十年如一日。求道問學者,日盈於庭。獲沾法益者,不可勝已。或明心見性,或生脫立亡,或往生現瑞,或捨俗出家。至於聞教啟信,洗心向善者,更僕難數。乙巳仲冬,年八十有三。一日謂人曰:‘余大事已辦,決捨濁世矣!’於時精神奕奕。開示法要,及修持所現境界,多為平素未曾道及者。旬日後,示微疾。夜間家人侍側,聞其念佛相繼。忽聞歷聲一唱,驚視之,即於此一句萬德洪名聲中,安祥往生矣。正念分明,說行便行。入彌陀願海,為學人楷模,信乎!有關中念佛詩若干首傳世。

陳無我

陳無我,號法香,居上海,原籍錢塘。曾任‘太平洋報’、‘民國日報’等編輯。邃於國學。創辦新世界新聞社,自任社長。陳白虛居士導之信佛。閱‘護生畫集’,即立志茹素。為弘揚佛法,開辦大法輪書局,流通佛學書籍。並編印‘覺有情’月刊。月刊內容充實,生動活潑,稿件剪裁,無我親任之。出版十余載,訂戶遍國內外。並編著‘皆大歡喜’、‘奇夢輪回’等書,皆契理契機之作,深為讀者所喜。年四十二喪妻,不復續娶。無我笃信淨土,嘗謂其友窦存我言:‘曾閱中峰國師'三時系念’,殊感得力。’每日雞鳴即起,禮誦甚勤,處世接物,誠實待人,藹然長者。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三日,因病念佛而寂,壽八十四。子心純,號念慈,亦精佛法,著有‘念慈筆談’。笃志淨土,體弱先逝。

張大朗

張大朗,安徽懷遠大潘村人。不識字,事母甚孝,業石匠。從邑人徐本孝受念佛法門,其妻竭力阻止,不為動。未幾,妻死,乃一意精進,晝夜禮念,不稍休。行之七載。一九二○年,中秋節將屆,示微疾。謂其母曰:‘吾去後,定先來度母,勿悲也。’其母固茹素念佛,亦勉其子:‘一心念佛,以求往生。’八月十三日正午,囑其弟根朗曰:‘你以後要好好侍奉老母,我馬上要去了。西方天樂來迎,你聽見麼?’說畢,焚香趺坐,合掌而疾。斯時,空中天樂忽鳴,似有小喇叭,其聲悅耳,不可言狀。天樂響外,有二燈如碗大,晃爍蕩漾,大眾共見,歷一時許始隱。當時村外人皆聞大潘村上空天樂聲音,來觀者數百人。但一入村,則又無聲,而本村人仍聞天樂。觀者無不感歎。時大朗年三十歲。後數年,其母臥病,謂人曰:‘吾兒大朗來迎吾去矣!’遂逝。安徽余椒縣大馬廠王昆儒,以大朗事函告印光大師。師覆示雲:‘張石匠之事,即如此稀奇,其地必有認真念佛之士,當去打聽的確,以資起信。’王昆儒遂函懷遠探問,得該村潘渭生、胡嘉春、鄭廣義、潘復義四先生復書,證明為彼等所共見親聞,確實無訛。張石匠目不識丁之人耳,一聞念佛法門,即便信受奉行,雖遭磨折,志不為餒。信願行三,資糧具足。七載勤修,便離火宅。下手易而成功速,彌信淨土法門之契機也。

周紫珊

周紫珊,名毓英,江西吉安巨商周扶九之長孫。幼失怙侍,由祖母譚太夫人撫養成人。紫珊賦性聰慧,好學敏求,仁慈和藹,虛懷如谷。生長豪富之家,絕無驕奢習氣。居官為政,以忠直見稱。同寅親友,以至婢僕,或有違逆,從無疾言厲色。迨致仕歸隱,杜門養晦。偶閱內典,即知佛法為世間一切諸法之根本,福利社會,普度眾生,胥賴乎是。於是即皈依谛閒法師,法名智藏。從此長齋念佛,戒殺護生,淡泊自奉。親友告貸,不厭頻繁。濟人饑寒,率為常事。一切善舉,慷慨助成。所行世善,悉以大菩提心,回向西方。一九三二年歲次壬申,值知命之年。四月初八,適逢釋尊聖誕。早晨七時,稍示微疾。覺腰背疼痛,令人徐拍,以求輕快。己則跏趺向西,專心稱念阿彌陀佛,聲音清亮。久之,聲漸低,溘然長逝矣。拍背之人,以其良久寂然無聲,乃探其鼻息,知已捨報往生。異香滿室,五日始散。

傅春浦

傅春浦,名川,江西清江縣東郭村人。幼失怙,母聶太夫人苦節教養。習法政巡警學,歷充縣署科員校長等職。母夙奉觀音大士,茹素念佛。一九二八年,因母病,發願朝普陀,母病旋愈。遂於一九三一年九月,至普陀還願。禮梵音洞,感菩薩示現白衣持淨瓶楊枝相。復求明宿命。見一頭陀,衣服褴褛。乃悟輪回非虛。谒印光大師於蘇州報國寺,始聞淨宗法要。從此信願念佛,精進不懈。並皈依德森法師,法名禅川。一九三三年,充鹿江念佛林宣講主任,誘掖勸導,從者甚眾。家道素寒,體弱善病。是年春,夢觀音菩薩示語,期在七月。迨盂蘭盆會後,遂抱病,一心念佛,忘其所苦。二十三日,戚友為助念,已瞑,逾時復蘇。請大仁法師來,托以荼毗事。二十六日,復綿惙,家人環泣。居士笑止之曰:‘何泣為?當於地藏菩薩聖誕之日西歸。’至時,端坐椅中,結彌陀印,凝視佛相,安然而逝。遍體冷透,頂門獨溫,面容妍澤,有逾生平。閏七月初二日,樟樹鎮通慧寺住持大松和尚及大仁師至,為其料理入龛,趺坐合掌,宛如生人。先日大風雨,迨子時舉火,天忽光明,異香馥郁,非蘭非檀。白光一道,自龛出,向西而去。春秋四十有八。

貝祖善

貝祖善,字幼偉,蘇州人。性穎悟,事母孝。母目盲,為之舐目以明。其姐於歸嚴氏,夫婦俱早亡,遺一子二女,幼弱無依。祖善悉為撫養成人,並培植至高等學校卒業。其余昆仲及親友中,若有急難,每傾囊相助,無吝色。壯歲浮沉宦海,曾任南京電廠廠長,及宋子文機要秘書、海關總監等職。四十余歲時,因與當道意見相左,遂引退家居,留意身心性命之學。初習道家吐納導引之術,後學密宗。年近知命,始從知識得聞淨土持名法門,大喜踴躍,慶得歸宿,盡棄前之所學。一句彌陀,專精持念。雖遠客相訪,或有要事,必待淨課完畢,方出酬答。一九三六年秋,忽患疾病。知淨土緣熟,即預先安排臨終諸事。因恐其妻世愛深重,難免哭泣,早使別居一室,不令知情。除約道友數人,主持助念等事外,僅留長女聿鎼一人,在旁服侍,並切囑家人:‘不許哭泣喧擾。逝世後八小時內,不得觸動身體。一切須照‘饬終津梁’書中規定辦理。’其余親友及家中子女,均摒絕不見。一心念佛,決志往生。當疾笃時,聯襟趙君往視疾,見其病重,不覺淚下。祖善反笑而慰之曰:‘爾我平時念佛修持淨土,正為今日往生,此乃大喜慶事,豈可效世俗兒女之態乎?’病中始終神智清朗。至九月十二日亥時,於床上合掌跏趺,念佛而逝。壽五十二歲。

聶雲生

聶雲生,名傳曾,江西清江人。幼失怙,由母氏教養,端重好學。光緒甲辰成進士,出仕湖北。旋以伯兄之喪返籍後,被選為省議會議員。克盡言責,不畏權要。未幾,拂袖歸。生平喜為古文辭,然非有益世道者,絕不苟作。晚年究心內典,取法華、楞嚴、金剛、圓覺諸大乘經,循環持誦,而歸宿於淨土五經。長齋念佛有定課。歲次丁丑,成立膏雨念佛林。並常至其他念佛林講演,感化甚眾。己卯夏,頻患洩瀉。笃志西歸,不復乞靈藥餌。十月,衰病益甚。自知時至,口授遺囑,延僧侶戚友,率兒孫輩念佛。漸就綿鎾,猶金剛持。毫無痛苦,正念分明,捨報安祥,如入禅定,儀容若生。雲生生於清同治八年己巳,一九三九年己卯十一月初一日西歸,世壽七十有一。所著‘思補堂詩文日記’,多闡明淨宗教義,藏於家。

趙修德

趙修德,河北省邢台城內人。事母至孝,待人以誠,性情淳厚。皈依三寶,嚴持五戒。一九三八年仲冬,其母病笃,全家念佛。母臨終諄囑修德曰:‘好生念佛。三年之內,念佛勿辍。’囑畢,吉祥臥,安祥而逝。三時後,體軟頂熱,面露紅光。修德既遭母喪,一切如禮。且遵母命,三年之內,行住坐臥,念佛不辍。每日雞鳴即起,至圓照塔下,右繞念佛。行路時,設有擋途瓦石,必踢除干淨,免礙行人。若逢齋期,必到開元寺佛殿,擊磐燃燈,照應香火。逢人即勸念佛。其勸念佛辭曰:‘念佛吧!念佛吧!極樂世界是咱家。’其持佛號也,至專至勤。其守母命也,惟誠惟謹。迨一九四一年十一月間,屢言:‘母命圓滿,吾將歸矣!但因夙業難逃,須受疼痛之苦。’已而現微疾。疾發時,胸背疼痛,果如所言。一日力疾,到開元寺拜佛。拜畢回家,即閉目合口,不視不語。惟含笑端坐椅上,左手作捻珠念佛狀,安然化去。歷四小時,頂猶溫暖,異香數日不散。時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初一日也。世壽五十有六。

余銘生

余銘生,浙江岱山高亭人,業農,純樸好善。鄉裡有糾紛,必出而排解。扶危濟困,成人之美,樂為己任。然不識佛法為雲何。其子鼎镛,青年奉佛,皈依圓瑛法師,專志淨土,在鄉間創辦佛教居士林,導眾念佛。時銘生雖受薰習,但行持未笃。一九四二年正月廿三日,患微疾。延七日,病轉劇。鼎镛即組織蓮友率家屬虔誠助念。經一日夜,病情好轉,神志亦清。鼎镛善言慰喻,告以念佛往生殊勝之理。銘生恍然領悟,心生歡喜,放下一切,專心念佛。且告眾曰:‘為念四字洪名。’眾從之。二月朔晨,謂子曰:‘要理發、沐浴、更衣。’鼎镛曰:‘父能生西否?’答曰:‘能!’其語決斷有力。時大眾繼續助念,佛聲不斷。翌日子夜,銘生告眾人曰:‘我已見到阿彌陀佛,手捧蓮花。’言訖,即欲起身作乘蓮台勢,並自擊引磬,高聲稱念佛號。歷一小時,聲漸低,胞弟銘茂等在旁助念。告以:‘臨終十念,決定往生。’銘生又振作精神,合掌稱念‘南無阿彌陀佛’,至第八聲,音驟低,氣絕。厲一刻鐘,忽醒,向大眾高聲大笑,連聲說:‘我高興極了!’遂安祥而逝。次日大殓,四肢柔軟,面色紅潤如生。世壽四十有九。

朱石僧

朱石僧,名祺。早年皈依谛閒法師,法名顯伽。後又皈依印光法師,法名智睿。父業農。母楊太夫人,樂善好施。石僧幼承庭訓,慈祥誠樸。久任寧滬鐵路吳淞站長等職。一九二二年,發起成立世界佛教居士林,任副林長。擴建林所大殿及堂寮,奔走規劃,煞費苦心。一九三一年,七•七事變,上海難民甚多,饑寒交迫,石僧商同道友,籌設佛教濟寒會,竭力救濟。凡寒苦隱貧等眾,切實調查,按月補助。護法濟眾,耗盡心血。晚年因操勞過度,時嬰疾苦。一九四二年古歷十月初八日,靈巖妙真和尚聞石僧疾笃,特臨病榻,詳切開示。囑其‘萬緣放下,提起正念,一心念佛,求生西方。’石僧極為感動,切實奉行。至十一日晨九時,林中道友正在助念之際,其子永鈞問父:‘心中能念佛否?’點頭雲:‘能!我心早到西方,念佛真不落空。’並索筆書‘你父定歸西’數位示之。手掏數珠,唇齒微動,念佛不辍。至午刻,安祥生西。

顧芸卿

顧芸卿,南通小海鎮人。幼失怙,事母甚孝。經商重然諾。辦理地方公益,不辭勞瘁。晚年皈依三寶,專修淨土。禮佛持經,雖嚴寒酷暑,精進不懈。壬午歲殘,患咳逆。至癸未新正初二日,謂家人曰:‘吾終日在竹林中,見諸聖眾,放大光明。與爾等只有三日聚耳!’並誡:逝時,阖家勿哭,應助念送往西方。竟如期坐化。頂積溫久不散,容顏朗潤。一鄉人士,鹹皆感歎。

吳離塵

吳離塵,名賓,河南開封人。性爽直,精書畫。從事革命十余年,足跡遍中國,歷任粵滇顯職。遇同事之有能者,辄以職位相讓,不稍留戀。凡求救濟者,傾囊助之,毫無吝惜。一九二○年,於昆明遇虛雲禅師,得聞佛法。一九二五年,返開封,遇慈舟律師,受三皈五戒。於是潛心覺道。嗣以家口喪亡,資財散盡,孑然一身,而年迫桑榆,百感交集。一九三四年,北上燕京,經友人介紹,赴彌勒院,親近真空禅師,參究向上。後以老病,罷參修淨,一心安養。一九四三年中秋前二日,初因感冒,未甚注意,卒成大病。周身僵強,轉側維艱,飲食便利,在在需人。二十日後,勢更轉劇。當由淨友進問:‘爾覺病苦否?’曰:‘苦!’問:‘吾欲為汝誦經,汝願聞否?’曰:‘願聞!’再問曰:‘吾欲為汝念佛,汝喜聽否?’曰:‘喜聽!’其友復告之曰:‘地藏經之功德,最為廣大。倘爾之壽命不盡,即能消除夙業,解脫病苦;若爾之壽命已盡,則能助汝往生極樂,蒙佛指引。吾高聲誦之,汝靜心聽之,即可獲得感應矣!’其友即為誦地藏經一遍。當晚,離塵息更微弱。其友復開示曰:‘此身為眾苦之本,應亟放下,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又道:‘爾用功多年,專備此時受用。務須提起正念,隨我念佛,一心西馳,了生脫死,在此片刻,萬不可生第二念也。’時離塵神色清醒,面無苦容,唇齒依磬聲微動。約一時許,唇停息止,安祥而逝。周身俱冷,頭頂尚溫。

毛藹堂

毛藹堂,浙江紹興梅袁鄉人。幼肆業於杭洲肇匯織綢廠。廠主器重其人,以女妻之。藹堂深念外舅知遇之恩,殚思竭慮,發展業務。惜有肺疾,經常咯血,體力銳減。猶奔走滬杭,辛勤營業。性慷慨好施,自奉儉約,布衣蔬食,不以處境豐而稍易其志。抗戰軍興,西遷入蜀。屢經變亂,宿疾復發,養屙於成都大聖慈寺。方丈常恩法師,谂彼宿植善根,贈以經籍多種,中有印光法師文鈔。藹堂得睹文鈔,如獲奇珍,經常捧讀。嘗曰:‘吾於淨土法門,似有宿緣,願終身奉侍之。’未幾,所患漸瘳。旋赴渝經營舊業,有暇則念佛。一九四四年,年四十一歲,舊歷九月十六日,夙疾陡作,至於失音。乃囑家人助念佛號。並延四僧,日夜輪念。己則隨眾默念。頻舉其手,以拇指食指相掐。家人初未解其意,繼見其作合掌恭敬狀,始悟欲得念珠。即以授之,則取珠隨口微動而記。十九日,忽能發音。謂:‘當於二十一日往生,因印老已來告我也。’家人等漫應之,未甚措意。是夕,其妻侍坐床側,恍惚中,見其由床坐起,取衣披上,健步出門。怪甚,亦隨之。行及門,則見丈六佛身,伫立空中,光明熾盛,不可具說。繼見佛垂手接引,挈之以去。一驚而寤。次日,藹堂安適如平時,且能隨眾稱念不稍辍。家人問其所苦,但雲:‘喉間稍有不適而已。’延至二十一日下午四時二十分,於大眾念佛聲中,合掌念佛,安祥往生。生西方之夕,常恩法師在方丈室中,已就寢矣,忽見藹堂捧《文鈔》來曰:‘謝師惠贈,獲益匪淺,今特奉還。’法師方欲與語,瞿然驚醒。次日馳書問訊,方知已於先一日西逝矣。

樊性念

樊性念,住蘇州阊門外廣濟橋,為戲館案目。中年受同事何桂芳之薰陶,信仰佛法。不久,即皈依印光大師。每逢佛期,常去功德林素菜館三樓佛堂,隨眾念佛。後又參加阊門內後石子街陳依仁所創設之佛教淨行社。至五十歲時,往西園戒幢寺,受優婆塞戒,即茹素念佛終身。性念一生依靠勞動,維持生活。時存悲心,憫人疾苦,遇有貧困之輩,恆存救濟之心。己力不及,辄轉向富厚善信,頂禮膜拜,苦口乞施,為人請命。己則藜藿充腸,敝衣遮體而已。一九四五年十月,自知即將往生,在寢室內打七念佛,求生淨土。並對其媳全福德說:‘最好十一月初四日往生,因靈巖印老亦是初四圓寂。’在家人及眾居士助念下,安祥而逝。時為十一月初四下午七時也。往生數日後,送至靈巖火化。沿途知者,多為合掌致敬。火化後,獲得各色堅固子甚多。

胡松年

胡松年,上海人。宅心仁厚,待人接物,和藹可親。以經營絲綢為生。中年後,因聽法師講經,覺世無常,棄其所業,皈依印光大師。從此深信淨土法門,茹素念佛。抗戰軍興,戰火遍及各地。上海諸寺,紛紛舉辦法會,祈求和平。松年熱心奔走,維護道場,不遺余力。住覺園法寶館有年,安心辦道,弘法利生。後往蘇州靈巖住山,隨眾作務,暇則潛心念佛。印公圓寂後,營建塔院,松年贊襄督建,頗著辛勞。往生前夕,示微疾。恍惚間,似聞有人告知‘八時往生’,以告妙真和尚。松年有二子,長子早故,妙真因電其次子來山,告以其父往生時至,亦為摒擋一切。松年則沐浴更衣,趺坐念佛。大眾聞訊,齊來助念。當晚八時已過,眾見其舉動如常,欲散去。松年曰:‘今晚已過,往生當是明晨八時,仍勞各位前來助念。’翌晨,大眾鹹集,更番助念。時近八時,見松年趺坐念佛,一如平時。間有不信,舉以為詢者,松年雲:‘大勢至菩薩已來接我,但我一定要阿彌陀佛親自來接方去。’出言甫畢,更說:‘阿彌陀佛來矣!’一笑阖目而逝,時正鳴鐘八下。是日適值印公塔院落成周年紀念,到山缁素見者甚眾,無不歎為希有。

李廣祥

李廣祥,原籍安徽,世居蘇州倉街一四六號。廣祥秉性忠厚,遭人欺負,惟自省過失,忍不與校。其母皈依三寶,至誠念佛。生三兒,廣祥最幼。受母薰陶,早歸佛門。十六歲,淨口長齋。二十八歲,娶妻鄒淨明,生有二女。因收入低微,生計十分艱難。安貧樂道,不甚介懷。四十五歲,皈依穹窿山大茅蓬道堅和尚,發心在茅蓬撞鐘半年,忏悔夙業。在家終日,至誠念佛,從不間斷。一九四八年四月間,六十五歲,忽得半身不遂症。雖在病中,而神志清朗,毫無痛苦。彌留時,妻女隨侍在側。囑扶起跏趺坐,猶能唇動念佛。不久目瞑,安祥坐脫。

孫常權

孫常權,浙江天台人。養屙於赤城山,遇陳海量居士導之歸佛,時年二十。信心純笃,念佛至勤。與邑人朱天寶、袁子平等,創建天台佛教居士林,被推為林長,兼講師。每月逢九,集眾說法。諄諄善誘,勸人深信因果。嘗雲:‘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此是明顯確實之事。果從因生,因必有果,人事之因果,非常復雜。若以短淺之眼光觀察之,不足以窺見因果始終之真相。因果通於三世,不局於一生。今生所受的果,是前生造的因,而今生所造的因,有的卻待來生去受報。經雲:‘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作善因,招善果,作惡因,得惡果,是無可致疑的。又過去所造之因,固然已經決定本身之禍福,這叫做夙業。而現在造因之權,操之在我。則亦正可趁此良機,廣造善因,轉移既定之夙業果報。’常權以學佛之人,其最大之仇敵,不是天魔外道,而是五欲心魔。作‘五欲偈’以自勉,偈雲:‘道心何以道,五欲生障礙。刀頭舐蜜兒,割舌受其害。五欲蒙其心,以道日以遠。賓士臨懸崖,勒馬不可緩。’所為詩,蒼涼高雅,發人深省。其‘過溪南外祖母故宅七律’雲:‘育母撫雛兩代恩,卅年身世對寒村。故園新主驚來客,老屋舊鄰話斷魂。紅樹當窗思白發,青山歸骨冷黃昏。秋風不盡孤兒淚,為報劬勞禮世尊。’至情之作也。年三十三,往生淨土。逝世前夕,諸道友環榻助念佛號。乃曰:‘明日上午八時,佛來接引,我當往生極樂世界。’翌晨八時許,復對眾曰:‘佛來了,我去矣!’遂念佛而逝。時一九四九年三月十五日。

王東園

王東園,浙江鄞東寶幢人。幼時,家頗清寒。入私塾讀書,未半年,即辍學就商,進印書坊當學徒。天資聰穎,發憤苦學。在年輕時,即為教師,具辯才。創辦四明日報、鄞東公醫院,及鄉村學校等有利社會事業。歷任浙江省議員、上海天廚味精廠經理。國產天廚味精,乃東園首創,不但受素食者歡迎,且為國家挽回漏危。東園好典籍,薪水所得,悉以購書,所藏不下數萬冊。在天津時,遇陳正有,得其啟發,歸心佛門。從此唯佛是念,唯淨土是求。五十歲後,精究內典。刻經贈送,廣結法緣。於上海寓所,設立佛堂,終日念佛不懈。六十三歲辭職,息影家園,念佛更精進。救濟貧寒,施糧助學,十余年如一日,邑人稱善。一九五○年夏歷三月初四日,自覺舉體違和,遂臥床不起。家人懸西方三聖像於床側,東園手掐數珠,口念佛號,亦不感痛苦。初六日起,作長睡二次,每次達數十小時。醒後,家人問所見,則雲:‘身在西方。’十四日晨四時,口中吐氣發清香。夜深,室中忽光明如白晝,家屬中有見大士現身者。午刻,乃安祥念佛而逝。病中,太白長庚樓源清法師,及鄰庵比丘尼等,齊來助念。十一日內,佛聲不斷。家屬皆信仰佛法,亦隨眾助念。東園奉佛二十余年,長齋不殺,普賢行願品、金剛經都能默誦。禮拜虔誠,盥漱嚴淨,從不以污手接觸經像。世壽七十七。

王心湛

王心湛,原名心三,自號真如居士,浙江山陰人。幼時聰明過人。成年後,慨清政不綱,加入同盟會,參與革命。鸠合同志,創辦日報,啟發民智。與南通張季直,合資同辦鹽墾。在蘇北如阜開荒數十萬畝。創設火柴廠及羊毛制氈廠於天津。凡能振興實業,換回國權之舉,無不盡力以赴。家本富饒,斥施無吝,以是逐漸耗竭。民國成立,參與革命者,多居高位,享厚俸。心湛則退居上海,口不言祿。與其弟大同,布衣蔬食,一家和睦,平淡度日。生平師友,皆一時碩彥。白衣有章太炎、歐陽竟無、馬一浮等,方外則有谛閒、太虛諸師,與弘一等法師更有師生之誼。最後則禮事印公,皈依三寶。晚年在上海壽聖精捨,啟建彌陀法會。每月朔望,集眾念佛。逢星期日,則宣講佛經,感化彌廣。民國己丑春,忽患痰喘失音,經中西醫療治無效。身體雖弱,神明不衰。常對家人說:‘不久將歸。’至一九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夜,又說:‘我明天行矣!爾等切勿哭泣,當齊聲念佛送我。’翌晨五時三十分,安祥而逝。世壽六十有九。著述頗富,惜未印行。

孫季魯

孫季魯,天津人。宿根深厚,笃信佛法。持齋念佛,勇猛精進,二十余年如一日。參加天津佛教居士林,曾請太虛、慈舟、圓瑛諸師於林中講經,己則率眷屬恭聽,自始至終,從不間斷。一九五○年,六十八歲。雖在病中,而護法之心不懈。及病危,念佛更切。林友多人及其眷屬,分班助念,佛聲浩浩。五月十三日下午九時,安祥西歸,助念者鹹聞異香。

於符衡

於符衡,天津北站小於莊人。性笃厚,聰敏過人。中學卒業後,在北寧路局任科員職。二十余年,奉公勤謹,從無過失。一九五○年夏,因病辭職休養。得喜空法師開示,皈依佛教,信願堅固。每日除禮誦彌陀、觀音聖號外,亦讀誦大乘經典。特重淨土法門,於觀無量壽佛經、阿彌陀經等尤為崇信。十月間,病稍重,持誦聖號益勤。並遵‘饬終津梁’所示,囑咐家人准備後事。農歷十一月初三日,自知時至,命家人助念,不許哭泣。夜九時,自行沐浴更衣,口中念佛。至一時半,自西側臥,安祥而逝。終年四十四歲。

丁桂樵

丁桂樵,名傳紳,湖南長沙人。清光緒間,生於四川成都。幼時穎悟過人,讀書過目不忘。所作詩文,澹雅古樸,直追魏晉。早年研求老莊之學,後以為玄談,不足濟世,因棄而習醫,去日本留學。四年,大學畢業歸來,從事教育事業。時桂樵正值年輕。民國成立後,奔走南北,投身政界,廉潔從公,為人所稱述。三十歲後,放棄政治生活,居上海,謝絕交游,茹素歸佛,專心內典。所親近者,皆當代善知識。研討教義,辨析真實,深究因明、唯識,貫通顯密觀行,融治瑜伽、中觀,泯大小空有顯密之诤,而歸心淨土。信願深切,躬踐力行,數十年來,念佛從未間斷。晚年無意於般若文字,不事述作。但發無上心,行菩薩道。提倡素食護生,發起刊印續藏,凡屬弘法利生之事,無不盡力為之。一九五三年農歷二月十三日亥時入滅,世壽六十有七。入滅之日,猶為家人說法。戌時起,整衣服,淨手。臨終前十分鐘,顏容不改,舉動如常。並對友人陳毓秀醫師說:‘念佛之心,了無栆礙。’神志清朗,稱念聖號,安祥而逝,如入三昧。

陳依仁

陳依仁,蘇州香山人。業醫,一生樂善為懷。深明教理,歸心淨土,至誠持名。曾皈依谛閒大師,賜法名聖緣。於蘇州後石子街,創設佛教淨行社,領眾行道。弘揚大乘淨土諸經,辯才無礙,為眾所推。曾就香山故裡,宣講阿彌陀經,勸化鄉人。說法微妙,引人入勝。當地書場,平時營業頗盛,至是,門前冷落,座客日稀,蓋鹹趨依仁講席,恭聆法要矣!為法之誠,感人之深,在當時居士中,實屬不可多見者。一九五七年農歷七月既望,逝世。逝世前,雖無重大疾苦,因年齡衰邁,精力不濟,卒臥床不起。又復昏沉,迷失正念。當時同道鹹集,罔知所措。穹窿寺清禅老和尚聞訊趕到,睹此情況,令眾退出閉門,就依仁耳畔敲動手磬,先誦阿彌陀經,繼則稱念聖號。歷三小時許,依仁始漸清醒,微張雙目。老和尚更為開示一番後,依仁隨即坐起,合掌禮謝,含笑而逝。世壽七十有五。

呂慧喬

呂慧喬,世居蘇州喬司空巷,代人畫像為業。中年時,妻與子相繼去世,痛念無常。承友人勸告,開始信仰佛法。不久皈依拈華庵慶豐和尚暨印公。此後在己寓所,邀集同道,創設淨宗助念團,成就修持人最後一著。所訂助念規章,十分嚴格。助念團經費,由慧喬一人負擔。每月朔望或佛菩薩聖誕,集眾念佛打七。一生修持,精進不懈。嗣與池蓮邦、潘延齡,合辦保安念佛堂,常年念佛打七。終以經費困難停辦。後慧喬移住香港庵,年老體弱。一九五七年農歷十二月二十八日晚,合掌念佛,安祥往生,世壽七十。晚年雖一貧如洗,從不向人求助。處境困難,精進不退,一心求生西方。高風亮節,使頑廉懦立。臨終,得同道朱慧銳助念,照料一切。報施不爽,豈偶然哉?

郭鳳藻

郭鳳藻,字蘊岑,甘肅渭源縣人,住縣城內北街。能文章,尤工書畫,人爭求之。晚年潛修佛乘,專心淨土,持五戒,行十善。並勸其妻柴氏及媳吳氏,皈依佛門,實行佛化家庭。與淨友周佛性、張瑞亭,同心弘法,創設居士林。在北關廢池大廟堡,建法源寺,成立佛教支會。善信歸心,念佛者達三四百人。一九五八年農歷十一月十三日,示微疾。十四日,由家人扶至院中曝日。午後,就床而臥,請道友與其眷屬,鹹為助念,鳳藻亦隨眾默念。夜中睡醒,即隨眾念佛。至十五日晚七時,起坐,注視佛像,神志湛然,一無苦惱,微笑而逝。

陸根林

陸根林,常州人,中年就業天津某菜館,庖廚操作,殺生無數。一九三一年後,來蘇居住。時印光大師居蘇州報國寺,根林就寺求皈依。時向師請求皈依者頗多,師無不慈悲攝受,獨對根林則拒絕之。根林乃痛苦哀求,師答以:‘你滿身血光,因此不受。須先素食三年,方允皈依。’根林即依教奉行。三年後,復往報國寺,蒙師錄為弟子。從此精進念佛。並在西貫橋善信庵創立蓮社,每月初二、十六領眾念佛。復請明開等諸師至社,宣揚聖典,勸人精進修持,務期臨終往生。一九六六年,雖患氣喘,仍持誦如故。臨終時,端坐床上,持念大悲咒,正念分明,毫無痛苦,泊然而逝。

唐榮康

唐榮康,江蘇無錫人,家住蘇州景德路,銀匠出身。中年信仰佛法。皈依印公,法名通樂。榮康除修持淨土法門外,恆喜研究教典。經常持誦楞嚴、金剛諸大乘經。與葉通和等在西麒麟巷染香庵內,創設淨土法會,定名為圓覺蓮社,每月定期念佛。社中一切開支費用,均由榮康及同道三數人負擔。其他道場,如當地華嚴寺、師子山法音寺,以及妙香蓮院、佛學淨行社等,皆熱心贊助。性剛直,沉默寡言。為人辦事,不辭勞苦。於一九六九年農歷十二月二十八日,身無病苦,安祥往生。世壽六十有九。在往生前一日,對其妻說:‘我要往生。’翌日,果如其言。

吳榮慶

吳榮慶,乃蘇州北寺塔前優婆夷吳德溫之胞兄。幼時讀書八年,不甚識字。性忠厚。二十八歲喪偶,有子女各一,不復娶。年將五十,失業家居,乃茹素。先是皈依印光大師,後在虛雲和尚座下受五戒,歸心淨土。專誠念佛,暇則誦經。朝暮課誦,寒暑無間。每日禮佛二百拜,二十年如一日。迨母生西,見諸瑞相,心感佛慈,持名益力。平時為人效力,有求必應,雖勞不怨。天寒見人受凍,即解己身棉衣褲與之。一九六六年後,常一人宴坐。對其妹德溫說:‘你聽到否?我耳中常聞佛聲,寤寐從未間斷。’榮慶素有喘病。在一九七○年五月,霍然而愈,不復服藥。往生之夜,其妹起床察看。榮慶對妹說:‘汝可安睡,我頗舒適。’妹去,由善友袁心弘陪伴。不久,袁見榮慶神態有異,即召妹至。但見其嘴唇微動,似在念佛。二人當就耳畔輪流稱念洪名相助。頃見榮慶面現笑容兩次,最後更作大笑狀,身心豫悅,安然而逝。

李西原

李西原,蜀人。敦厚謙和,好學笃行,立志學佛,晚歲專修淨土。七•七事變後,於燕京遇夏蓮居,獲沾法益,如飲醍醐,慶快生平,得未曾有。乃委心依止。西原齒長於夏,但始終執弟子禮,數十年如一日。廣讀經論,受菩薩戒。終身茹素,過午不食。每日黎明,人尚熟睡,而西原已禮念多時矣。手編‘淨修提要’,以為日課。持名修觀,極為精誠。雖在鬧市,亦常默誦入觀。解放後,復閉關多年,專持聖號,一意西馳。其子名孝淵,亦笃修淨業,以染肺疾,早故。西原暮年喪子,又無生計,時屆嚴冬,臥榻唯一草席而已。雖處困厄,毫無退悔。志愈堅,行愈笃。專精持念,又二十年。功益純,德愈進。晚年,深得法樂,安祥自在。年逾八旬,仍能作小楷,常以法語書扇贈人。九十後,仍能健步。往生之歲,已九十有四。齋戒不退,禮念如恆。一九七一年春節前,身無病苦,面西端坐,持珠念佛,最後唯舉手中念珠,向助念之兒媳等示意,泊然逝矣!

池逸樵

池逸樵,號蓮邦,鎮江人,住蘇州城內鐵瓶巷。早歲在上海業推拿,遇朱石僧後,始信佛教。並與黃涵之、關炯之等相友善,加入佛教居士林。不久,即創辦素菜館,提倡素食。後因其妻及子相繼亡故,悟世無常,修持愈力。一九四一年到蘇,寄居其堂姐庵中,恆至獅子林內香光蓮社參加念佛。後為弘揚佛法,自辦法會於獅林寺福壽庵,定名為蘇州佛教居士林,舉王慶九居士為林長。一九四三年冬,假藥草庵,請海山法師宣講法華經三個月。一九四四年春,請雪相法師於靈鹫寺宣講無量壽經全部。又請慧舟法師於王家祠堂宣講地藏經。解放後,在鐵瓶巷請了願法師講金剛經。並經常發起精進佛七,為期二十一天,一日分三班,晝夜佛聲不斷。凡弘法利生之事,無不盡力以赴。逸樵為人誠笃,富有定力。其所主持之法會,有時道糧不敷,仍能盡力維護,安心念佛,十分鎮靜。解放後,居士林改為清心蓮社。為便利缁素,特僻東園蔬食處於鐵瓶巷內。一九七三年,因傷足,經錢福元傷科治療,尋獲痊愈。雖常患病,仍精進念佛不懈。臨終前一周,預知時至,將身後各事,委托其淨友徐覺意。即端坐面西,念佛而逝。平日恆言:‘西方要自己去。’當時乏人助念,果如所願。時一九七三年八月十一日也。世壽八十。

趙孟韶

趙孟韶,住蘇州滾繡坊。民初,畢業於北京工業大學,歷任各地大、中學教師,六十九歲退休。孟韶為人,忠厚誠實,毫不虛偽。迨年七十,方信佛法。每晨禅定二小時,閱讀佛經,頗有契入。七十六歲,因患膽囊炎,由此茹素念佛。至八十余歲,信心更切。其淨友黃輝邦,為說淨土法門:‘要一切能捨,不能貪著。一心念佛,求生極樂。壽數如到,雖怕死終不免死。壽若未終,不求愈而病自愈。因病從業生,業由心起,專心念佛,最能消業,而病苦自愈。’孟韶深悟此旨。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日,稍覺膽痛腰酸,即沐浴更衣,與親友告別。十三日晨說:‘病苦已消,二日後將行。’口中念佛不止。其子詢問,囑勿相擾。晌午說:‘西方有佛來迎。’於下午一時余,安祥往生。十八日火化,面色紅潤,四肢柔軟,如入禅定。

包廷甫

包廷甫,蘇州人,住臨頓路。曾為刺繡業。早年於釋道兩教俱生信仰;終則捨道歸佛,笃修淨土。長齋課誦,寒暑無間,尤喜諷誦華嚴,凡遇當地蓮社舉行華嚴法會,必專誠隨喜禮誦。始則參加吳慰喬所創設之淨土助念團。一九四四年,更加入施林庵、唐進培所發起之佛學普仁會。宅心仁厚,忠實誠笃。沉默寡言,不與人較。二六時中,執持名號,至為懇切。一九七四年,已屆八四高齡,雖色力已衰,經常臥榻,尚無多大疾苦。往生前數日,其鄰有一王姓老婦對彼說:‘汝終日念佛,有何效果?’答以:‘功不唐捐。’至農歷六月初五日上午八時,王妪又至。廷甫向妪拱手言別。問:‘何往?’答:‘我已見佛,金台接我西方去。’言竟,垂目合掌而逝。

張嗜仁

張嗜仁,浙江吳興南浔鎮人。為人誠懇,宅心仁厚。壯年曾攻讀於南通紡織專門學校。畢業後,入南通大生紡織廠工作。嗣調海門大生三廠。常放生念佛,作諸功德。皈依印光大師,法名德博。家寓上海山海關路,因避塵囂,於一九五七年遷至蘇州,卜居高師巷十三號,以利修持。退休工資,收入雖豐,而自奉甚薄,每餐一菜,不食兼味。請人書寫大乘經典,則不惜以重資相酬。皈心淨土法門,以深信願,持佛名號。經常持誦華嚴、楞嚴、圓覺諸大乘經。尤喜閱華嚴,日覽一卷,積四十年不辍。曾在友人處,見有未曾裝訂之影印宋碛砂版藏經散頁十三木箱之多,頁次淩亂,殘缺不全,塵封已久。痛念法寶受損,發心加以整理。缺者補齊,損者修復,裝訂成冊,歷數年始竣。年乘八旬,猶日誦‘印光法師文鈔’,擇其警句,寫成單本施送,勸人念佛。迨一九七五年一月七日,示微疾,不思飲食。當夜見阿彌陀佛現身,自知不起,急電促子國光來蘇,囑咐後事就緒。八日晨,再見阿彌陀佛及觀音、勢至二大士現高大身。因喜告其子:‘西方境界,就在眼前。’神態安適,朗聲念佛,並命其子助念。至九日晨八時半,即正念分明,安祥往生,時年八十。

龍 鳳

龍鳳,浙江富陽縣人,住杭州四宜路一百三十八號。經營繡花業,年老退職,孤單一人,生活困難,向由政府照顧。平生念佛,頗為虔誠,兼持誦心經。一九七五年十二月,因腿發流火,臥病月余。翌年二月二十二日(農歷正月十三日),鳳央人去四宜路一百二十一號,請來錫箔店老板池金標,對他說:‘我今天將行,請為我更衣。’安排後事畢,向眾人拱手告別,閉目長逝。

淩炳炎

淩炳炎,天台城關赤衛大隊人。解放前,家貧不能自給,遂赴滬,依乃叔淩映溪為生。因至佛教青年會,得見陳弘法、李文啟等居士,常承啟導,由是信念甚切。解放後,返裡務農。生口日繁,家計維艱,而於佛法亦淡忘之矣。一九七八年一月某日,其妻至淩友章某處,言炳炎病甚,思欲一見君。章某疑其為囑托後事,至則詢諸修持念佛等項甚悉,乃一一告之。由是虔誠稱念彌陀聖號。如是月余,痛苦頓消,淨念純熟。但飲食日減,肌肉瘦削。自知不起,預囑後事已,一心念佛。又兩月余,一天清晨,於三年前因某事龃龉而久未過從之姨媽,前來探望。見炳炎尚在床褥,嗫嚅良久。告其家屬曰:‘吾昨夜夢炳炎破襖敝屐,容光煥發,欣然前趨。問何往?則遙指虛空曰:彼等迎我去。時見紅光燭天,妙樂鳴空,天際垂下金階,炳炎拾級而上,漸漸西去。旋即醒寤,以故前來探望。’雲雲。是晚炳炎果逝。淩友章某之弟,天台章善學言之如此。

胡復省

胡復省,江蘇常州人。家世經商。二十歲時,父母及弟相繼喪亡。感人生空幻,接受其表兄勸,信耶稣教,受洗禮。一九二三年,供職於寧滬鐵路吳淞機務處。與吳淞車站站長朱石僧,朝夕過從。石僧屢勸復省信佛,辄被拒絕,且時相爭執。石僧耐心相勸,雖言之諄諄,而復省聽之藐藐。如是歷時六載。一日,復省偶清理書桌,無意中翻閱石僧所贈,平時所認為不屑過目之佛書。見其中有雲:‘人生如夢,百年剎那。富貴榮華,煙雲過眼。石崇未享千年富,韓信空成士面謀。且人生終是苦多樂少,即使盡是快樂,而草草光陰,不過數十寒暑耳。’如聞午夜鐘聲,憬然有悟。遂棄耶皈佛,皈依谛閒法師,法名聖三。與石僧組織吳淞佛教居士林,並創辦義務小學。一面勸人信佛,一面盡力於公眾福利事業,如施醫施藥等。復省持身甚嚴,誠笃謹慎。不吸煙、飲酒、賭博,不二色。信佛後,歸心淨土法門。復省自一九五○年退休以來,每日堅持禮佛四百八十拜,跪誦行願品一卷,持念彌陀聖號,求生淨土。日間如有要事,晚上補課,至深夜不休息。如是者三十年。一九七九年,春節後,患小病,無痛苦。不思飲食,每日吃二三湯匙米漿者一星期。以是兩腿乏力,不能再作禮拜。乃習靜坐,執持洪名。農歷七月二十日中午,微感不適。至翌日上午十一時,安祥逝世,頂最後冷,四腳柔軟如生。世壽九十。

朱子橋

朱子橋,名慶瀾。曾任督軍,人稱朱將軍。為人爽直,居官清正,兩袖清風。平時對地方公益善舉,無不勉力捐輸,玉成其美。自皈依印光大師後,笃修淨土,行持不苟。其時陝西亢旱,饑民死亡甚眾。印公籌款放赈,命子橋全權董其事。子橋盡瘁赈務,不辱師命,深得印公嘉許。七旬後,忽患腸鎽,上海各醫院以其身老年衰,未敢施行手術。其子侄輩,決定送北京協和醫院治療。啟行前,一切准備就緒。子橋思此次北上,存亡未卜,遂往辭印公,禀告所以。印公不許,責其不老實念佛。且誨之雲:‘如能一心念佛,何至如此!’子橋素重師命,不敢有違,遂堅決不去北京,退還已購車票。從此一心念佛。至第三日,腸鎽自潰,流出膿血一大碗,轉危為安。於是念佛更加精進。臨終前一日,召家人曰:‘我一生寫字,但家中無只字遺留。’囑裁屏幅四張備用。家人以子橋精神欠佳,勸其從緩,子橋堅執不可。隨將字屏寫就,而起居如恆。翌晨餐後,就床趺坐,久而不出。家人視之,已坐脫矣!

吳聖常

吳聖常,字夢虹,吳縣人。曾皈依谛閒法師,在蘇州創立淨心蓮社。慕東林遺風,集合社友一百二十三人,專修淨業。聖常被推為社長,領眾修持,深為淨侶所悅服。每逢朔望及佛菩薩聖誕,舉行法會,禮佛誦經不辍。法緣甚盛,道風遠播。如是者三十余年。六十余歲時,患食道癌,醫藥罔效。社員及隨喜道友二百余人,為之舉行精進佛七七晝夜。聖常雖身遘重病,猶能以手掐珠,隨眾念佛。最後在大眾念佛聲中,一笑而逝。其二侄女在旁,均見白光兩道,向西而去。次日舉行三時系念,笑容猶在,見者無不贊歎。

黃念萱

黃念萱,生於光緒戊寅年,家居蘇州阊門內曹家巷。秉性仁厚,與人無忤。曾任順康錢莊副理,辦事公正。六十歲時,因讀印光法師文鈔,發心持齋念佛。並請印公到家,至誠皈依。從此勇猛精進,熱心辦道。篆家巷淨心蓮社每期法會,經常隨喜參加。長期受八關齋戒,過午不食。每月以三十余金買物放生。遇生活困難者求助,必盡力接濟。晚年,杜門不出,一心念佛,求生極樂。在往生前半月,預知時至。每日,日間延淨友,夜間請北寺大僧,輪流念佛,送往西方。臨終之時,身無病苦,面對佛像,端坐稱名。眾蓮友亦齊集,同聲念佛。舉‘戒定真香贊’畢,念萱即正念分明,含笑而逝。時為八月十四日酉時,世壽六十有五。殁後異香滿室,帳內忽放白光。八小時後,頭頂尚熱。念萱平生持往生咒三十萬遍,故其臨終瑞相,昭著如此。

張清臣

張清臣,字蓮友,法名淨覺,吳縣人,寓上海大西路五十七號。幼秉祖母遺教,笃信佛法。年十六,皈依慧達法師。閱十載,始持十齋。四十余歲,遂長素。跪誦華嚴、法華、般若、楞嚴諸大乘經,達數年之久。研究經論,頗多領悟。一九三一年,印光大師為授五戒。清臣知見純正,專修淨土。六十三歲春季,病咳多痰,醫罔見效。自知不起,乃一心念佛求生西方。惟時患昏沉,深恐臨終,正念難提。乃命其子,請示於慧海法師。法師開示說:‘此乃平時功夫不足所致。須時時提起正念,專誠念佛,必得往生。並應多請同道助念。’雲雲。臨終前,神志清明。請慧海法師至榻前,師為說法要,略謂:‘世事虛假,人命無常。四大假合,離幻即覺。要一切放下,一心念佛。’並為摩頂說:‘你隨我念三聲阿彌陀佛,自然心開見佛。’清臣即合掌隨念三聲,安祥而逝。遺體四肢皆冷,惟頂猶溫。

葉通和

葉通和,蘇州慶泰醬園職工。皈依印光大師,專修淨土。每日黎明,持誦早課及阿彌陀佛聖號數百聲。中年持長齋。西麒麟巷染香庵圓覺蓮社,為通和所創立。每月念佛兩期。社中一切開支,皆由通和及其他蓮友三數人負擔。平生待人誠懇慈悲,好善樂施。育有一子三女。八十一歲時,患腹瀉症,久不愈。自知往生在即,請陸根林等二居士助念。四小時後,通和舉手合掌,向二居士道謝告別。己則高聲稱念六字萬德洪名,才數十聲,音漸低,泊然往生。容顏慈祥,不改生前。

柳景泉

柳景泉,吳縣香山人,業織機。壯歲嗜酒肉,喜賭博。迨六十三歲,忽感人生虛幻,遂發心皈依印光大師,茹素學佛。勇猛精進,寒暑無間,二十年如一日。景泉經濟頗困難。住學士街朱天廟內,鑒於殿宇朽壞,佛像殘損,乃出賣衣服家具,盡力修復。待人接物,出於至誠。雖居室蕭然,敝衲遮身,不以為苦。當事者欲加資助,初則堅辭不受,繼以生活實難支援,不得已始受。時每月給予補助八圓。景泉只受六圓,請以余二圓轉給更困難者。冬季衣服單薄,有人施以棉衣,亦請轉給他人。每日佐餐,僅食自制鹽菜,甚至醬油亦不購食。設遇饋贈,婉辭不受。終日杜門靜修,殊少外出。偶有過訪,僅說修持為人之道,不涉其他。嘗對人言:‘老實念佛,臨終方知受用。’初誦法華,後棲心淨土,改誦淨土五經。間有不識之字,請人指教,不久,即能背誦。持六字洪名,至為懇切。歷時數年,自覺耳根內佛聲歷歷分明,相續不斷。每月終,必在自己生活費用中稍留余資,購小魚螺蚬等物,修放生儀規,送往大河放生。向人購買菜蔬,不還價,不抬秤,不爭多,不揀好。並說:‘好者讓給別人買,使售者易於脫手。’其居心仁厚,有如此者。八十六歲夏歷十月十三日晨六時,趺坐而化。在往生前數月,對人雲:‘我今年將要辭世。如不去,可延壽一紀,至九十八歲,但非所願。’一月前,向居委會領取補助費時,又對人雲:‘我下月十三日往生,不再來取費矣!’至十二日,又對人言:‘明日即將辭世。’人見其毫無疾病,眠食行動,一如平時,姑妄聽之。至十三晨六時,趨視之,果趺坐往生矣。生時面色紫黑;殁後黑色全消,轉為紅潤,光潔異常。頭頂猶溫,全身柔軟。直至焚化,光澤依然,趺坐如生。

葉祥林

葉祥林,法名志宗。壯年喜冶游,後忽悔悟,痛改前非,皈依無錫南禅寺比丘。為人慈善,樂於施捨。旋長齋念佛,專修淨土。行住坐臥,持名不辍。六十三歲,感微疾,不欲就醫,唯願往生。於是年三月二十日起佛七,上午念地藏經,下午持聖號,夜課彌陀經,恭持洪名,忏悔夙業,回向極樂。二十六日,囑家人為之揩身換衣。近黃昏時,對家屬說:‘我明日中午往生。’次日,持珠念佛如故。迨中午十二時,閉目合掌,安然坐化。

李孝淵

李孝淵,李西原之子。天資敏悟。幼年隨父親近夏蓮居,受其教誨,善根夙植,迥異常人。肄業北京大學時,即受菩薩戒,長齋念佛。孝淵悲願深切,貢噶呼圖克圖於北京啟建和平息災法會,發心贊護,不遺余力。解放前,偽北平行轅權要,欲涸中南海取魚。孝淵奔走呼號,為眾生請命,不畏強暴,終陰成議。嗣以身膺肺疾,久治不瘥,家業耗盡,而病終不起。夏老憫之,率侍者黃正明等數人,親往視疾。見其病垂危殆,性情暴躁,面容凶惡。雖對其開示,不願聽聞。唯言:‘修行無功,青年早死,以身謗法,不通忏悔,必墮惡趣。’喋喋不休。夏老呵之曰:‘汝素師我,今我以衰老之身,來視汝疾,何不聽教!’孝淵始斂聲不語。乃為開演曰:‘此一念心,不可稱量,不可思議,具無邊功德,唯佛與佛,乃能究竟心之妙谛。’並曉以‘誠心忏悔,專心持念,決可往生。’孝淵聞教,心得開解,顏色頓轉,容光煥發。起坐合掌,虔誠忏悔。隨即閉目念佛。夏老亦領眾助念。約二小時,孝淵忽開目曰:‘佛來迎我矣!叔祖早已往生,亦隨佛來迎。佛告我僅能生極樂邊地耳。’夏老笑曰:‘邊地,何瑕之有?我現欲往而未能也。’

陳少庭

陳少庭,名繼璋,湖南永州人。隨父宦游江南。未幾父卒,設米肆於鎮江。繼以營業虧折,乃由友人介絡至南京充探員職,經二十余載。少庭靈根夙具,秉性慈祥,惡衣粗食,安貧守志,數十年如一日。一九一七年,四十一歲,得王一亭介紹,充上海婦孺救濟會探員。該機關純屬慈善性質,頗合素志。忠於職守,歷二十五年,未嘗誤事,為同侪所欽佩。一九三四年,朝禮五台,詣古南台,得見彌清老和尚,遂皈依焉。彌公賜名滿成。少庭感五台靈異,發心永護此山。返滬後,約淨友十人,共施淨資,長年供養。一九四二年四月,至上海法藏寺,請興慈法師為授五戒。每日持名一萬,回向西方。年六十六,七月初三日,忽患痢疾。繼又肝風發作,手足拘攣,口鼻歪斜,言語謇澀,飲食不便。二十二日午後,忽轉心氣病。至四時許,含笑呼其妻曰:‘文殊菩薩來矣!’其妻頗為驚訝,意謂多日不言,何忽以語,乃順口答曰:‘好極!文殊來迎,福報勝矣!’答未竟,少庭復曰:‘阿彌陀佛亦來矣!可速至海潮寺,延道安師等來助念。’言已,朗念洪名一聲,即不復語。至十一時,氣喘甚急,遍探其身,各處俱冷,惟頂與心部甚暖。少庭生前曾向淨友述及身後歸宿,願至五台為僧。道安師知其事,當為開示曰:‘汝一生為五台護法,功德雖大,無非有漏之因。如不發願求生西方淨土,仍未免業識茫茫,隨業受報。際此緊要關頭,亟宜速定主張,一心念佛,以求往生。再一差遲,悔無及矣!’言已,再探,則心部漸冷。至十二時,氣喘平復。道安恐其神識昏昧,即就其耳畔高聲朗念聖號,助其西歸。甫一刻鐘,即安祥而逝。復探之,則唯頂尚暖。文殊先至,彌陀次臨,逝後頂門猶熱,往生必矣!

蔡寶忠

蔡寶忠,蘇州人,世居城內學士街。早年在上海五金店為職工,後回蘇州任某善堂職員。雖家境清寒,而能安貧樂道,為人誠樸,宅心仁厚。幼即茹素,長好誦經。皈依三寶,一心念佛。尤喜禮誦華嚴,日誦數卷,列為常課。凡遇蓮社啟建華嚴法會時,辄發心參加。且為領眾,唱念如法,恭敬逾恆。文革前,曾赴天平無隱庵出家,依慧海和尚為師,紹承衣缽。不久,以環境不許,及家人勸阻,未能滿願,仍返初服。後以其子下放蘇北大豐農場安家落戶,隨子生活。雖以七旬高齡,仍喜參加勞動。平居不廢修持,念誦如恆。往生半年前,曾感微疾。往生之日,正念分明,聞空中音樂之聲,急喚家人雲:‘空中音樂美妙,爾等聞否?’家人啟戶出聽,果聞空中樂聲铿锵。迨返室,則寶忠已入寂矣。

徐老翁

徐老翁,居士徐祖耀之父,家住寧波竺家巷廿二號。祖耀在上海交通大學執教。翁皈依印光大師,笃修淨土。終日披海青,獨處佛堂,一心念佛。往生前,示微疾,其女問曰:‘真有往生這回事否?’翁答說:‘你等著看罷。’言竟,趺坐念佛如故。少頃,不聞佛聲。視之,已坐化矣。逝後,異香滿室。其二子一女,目睹瑞相,亦長齋念佛,均不婚嫁。

邵慧安

邵慧安,原名治安。始信奉外道,後閱‘印光法師嘉言錄’,方深信三寶,皈依印公,一心向佛,勤修淨土。某年,以乘車不慎,失足傷氣,精神日衰。經百余日,病勢略瘥。是年古歷九月二十四日,所居邑內張公殿住持自遜和尚荼毗,步往觀禮,並參加念佛,精神如故。歸途因感受風寒,臥病不起。由是念佛益笃,志求往生。至十月十二日,自知時至,因命家人助念。至夜初鼓,問家人雲:‘此時何時?’家人妄雲:‘漏將盡矣!’慧安謂:‘決於今夜丑時西去。’言已,復念佛。至丑刻,復雲:‘阿彌陀佛與諸聖眾現前,自遜法師亦來迎接,吾去矣!’旋即高聲念‘南無阿彌陀佛’三聲,吉祥而逝。面貌如生,四肢柔軟。逾八小時後,探之,身體冷盡,頂溫猶存。□□

陳立均

陳立均,浙江天台人,陳復初居士之第四子,家世奉佛,立均童年患痨瘵。一夕,家人鹹就寢,忽聞立均驚呼:‘嚇煞!嚇煞!’家人趨榻前,見其額汗涔涔,狀極驚恐。問其故,立均曰:‘有數人持棒執索,欲捆我去。’其母知是鬼道境界發現,因告之曰:‘菩薩能救汝,汝應速念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立均聞言,即懇切稱念大士聖號,家人在旁,為之助念。未幾,即喜曰:‘彼等都去矣!我可不怕了!’仍繼續持念聖號。忽謂家人曰:‘觀世音菩薩來矣!菩薩放光照我,並對我說,帶我去。’其母勉之曰:‘你跟菩薩去到極樂世界就好。’相與念聖號不辍。良久,立均聲漸低,遂化去。時一九四三年六月十八日,年僅十五歲。

焦勳建

焦勳建,上海焦雨亭之次子。一九五○年往生,年甫十三,瑞祥相昭著,堪稱希有。勳建幼極聰慧,但身弱多病。六歲時,有僧過其門,顧謂其母曰:‘汝次子生肖屬牛者,乃普陀坐關僧轉世。閉關三載而寂,依妄入胎,為汝之子。’其母即令皈依,法名培鑫。因宿植深厚,髫齡即知念佛,每日臨臥、必持聖號不辍。居恆勸母布施。母給與糖果之費,不妄支用,積聚成數,辄以捐捨。及年九歲,日見瘦削,就醫檢驗,謂是大腿坐骨受傷,勢成骨痨。經醫治,臥床三年始愈。醫為策萬全,囑施接骨手術,以免復發。乃住中美醫院,預事調攝。勳建住院時,遇同室病人需行手術者,勸勿膽怯,應一心念阿彌陀佛名號,痛苦自減。當為其施行手術時,先一日,剃發沐浴,剪爪漱口。諸事畢,堅請攝影,並索筆題詩。家人未許,謂攝影毋亟亟,題詩亦可俟之異日。勳建忽正容曰:‘現吾身內外均發亮透明。可憐爾等血肉蒙心,即佛菩薩現在目前,亦未能識耳。’復對鏡曰:‘吾兩耳,日來更大如菩薩矣!’家人斥其妄,則笑而不言。其母適患病在家,勳建日以為念,曰:‘母病如何?明日能來否?我已於金剛經內題字,現不許看,過二日送與母閱可也。’蓋勳建住院時,其母曾以金剛經一冊置其枕邊。翌日,為施手術畢,人亦清醒。無何,猝起變化,施救無效。延至七時,溘然長逝。家人進視,面含笑容,翌日大殓,頂門猶溫。

劉信童

劉信童,河南開封劉氏子。原籍山西,隨父宦游至汴。年十三,忽頸生瘰痢,膿血淋漓,臭惡難近,痛楚萬狀。臥床不起,經年未愈,日夜號泣,坐以待斃。其父宦游外省,母則留家照應其子。一日,童見母易服而出,詢:‘何之?’答曰:‘拜師父去。’問:‘拜師父何用?’雲:‘念佛求生西方,脫離娑婆苦海。’童堅求代拜。母即代為皈依明德法師,並受八關齋戒。回至家中,見童長跪合掌,屹然不動,如無病者,不勝歡喜。蓋童身臥床褥,不獲輾轉,已數月矣。童自是虔誦佛號不辍。約三月許,謂其母曰:‘兒業障已盡,將往生西方。母為兒累,亦雲苦矣。可請念佛人來相助。’母為邀請同道數人,來家助念。初因臥室臭穢,在室外舉行,少頃,忽聞室中有異香,其味芳烈,不類世間沉檀之氣。大眾即至室內探視,則見信童方合掌端坐,閉目念佛。頃刻逝矣。異香三日不散。

張一留

張一留,名援,字滌珊,晚號一留。江蘇省靖江縣人,住蘇州金太史場二十五號。早年留學日本,回國後,從事教育事業,後皈依印光大師。居士工詩,善鼓琴,家藏古琴十余張,其詩平易恬淡,似白樂天。末年謝絕人事,專修淨業。曾病目失明,百醫罔效。乃屏絕醫藥,一心念佛。不數月,目復明,看經作字如平時。嘗以指方立相念彌陀,為唯一宗旨,不尚玄談。臨終前自撰念佛偈數首,其一雲:‘昔來即一絲不掛,今去亦不掛一絲。了脫要當在一念,一念即念茲在茲。’旋示微疾,安祥而逝。荼毗得五色捨利花甚多,時一九四七年也。所著有淨土宏綱論、西方認識論、馱沙淨土文、修忍堂詩鈔、修忍堂隨筆、靈巖山志,均由弘化社出版流通。尚有中國農業史、田園詩選,則其早歲之所作也。另有翻譯日人淨土著作多種,未出版。

窦存我

窦存我,江蘇邳縣人,饒於財,以不善治生,家遂中落。晚歲頗貧窭,泊如也。為人長厚,雖面欺之不與較。早年笃信程朱,嘗辟佛。同鄉人劉仁航,勸令讀起信論,遂發心皈依佛教。在上海,於印光大師所,禀淨土教,讀誦大乘,勸修淨業。一九四五年,邳縣大水,與胡松年發起救災。招滬上諸檀越,集會共斥淨資。樂慧斌首認一千圓,諸檀越繼之。及各認捐畢,數猶未集。居士乃慨認一萬圓,以竟全功。且不具名,其樂善好施皆類此。性儉樸,家人或衣飾稍華,必斥之,印光大師生西後,在上海與德森法師等,組織印光大師永久紀念會。並籌辦弘化月刊,自任主編。在刊物上發表弘揚淨土之文甚多,然皆不署本名,人莫之知也。一九五四年,與妙真和尚發起編印光大師畫傳,請滬上知名書畫家,繪畫作書。時居士經濟已極困難,餐餐不繼,然猶捐資以為倡。居士深通教理,知見純正,其論佛法,一以印光大師為宗。嘗謂:‘敦倫盡分,閒邪存誠,為人佛之階梯;信願念佛,求生淨土,乃萬行之歸宿。’且謂:‘學佛當如儒者,志在淑世利人,憂樂天下,不應但以自了生死為極致。達摩雲:‘中土多大乘根器者’,謂儒宗也。’臨終示微疾。逝世之日,飯後有史守谟教授來訪,猶起床飲食,談笑自若。及晡,欠呻入內,少息。久之不出,入帏探之,已寂然矣。時一九六五年十一月也。卒年八十一。

夏丐尊

夏丐尊,早年與弘一大師,在浙江女子師范同為教師。弘一大師出家後,居士亦皈依三寶。臨終時,陳海量教令讀彌陀經,未終卷而逝。荼毗得捨利花, 甚多。

沈用九

沈用九,名善長,浙江海鹽三板橋人。甫生即喪父,青年時畢業於上海復旦大學。居士侍奉寡母,極其孝敬。樂善好施,有古德之風。笃信淨土,精進念佛,持戒甚嚴。一九一二年,游杭,朝雲棲,禮蓮池大師塔。夏又去普陀,敬禮觀音大士。入秋忽有疾,家人欲請送調治,居士固拒。謂:‘人生如朝露,處世如夢幻,四大色身,原非我有,何用醫為?但當一心念佛,遠離塵垢,面見阿彌陀佛,我願已足。’至九月三十日,病益加重。鄰人來視疾,皆以感激心情,勸令念佛。當時無論男女長幼,以及雇用僕役,皆受其教,齊聲念佛。居士益自策勵,一心彌陀,求生極樂世界。臨終之時,忽回顧左右雲:‘五色蓮華,已現我前。’言訖,瞑目而逝。遺容神色不變,異香滿室。世壽僅二十有五。

馬聊庵

馬聊庵,名曜青,清優附生。江蘇南通平潮鎮人,出生於清同治元年。民國時代放棄科舉舊習,從事新學。創辦石港小學,教人讀書,以自利利他為素志。歷任平潮小學校長、教育會長及勸學員等職。從事教育事業達數十年之久,作育後學,孜孜不倦。居士有七子,四子名靈源,執教於南通師范。因從師范校長江易園居士處得淨土經典,攜歸家中,供父閱讀。居士一見,歡喜贊歎不已。於是歸心西方淨土,持誦聖號,每天數千聲。一九二六年秋,忽染微疾,念佛更加精進,並持誦般若心經。一九二七年夏歷十一月廿日,正身端坐,稱念阿彌陀佛,從容含笑,捨報往生。家人環跪,齊宣佛號。過二小時後,煎松枝檀香水為居士沐浴。肢節柔軟,猶如生人。鄰裡群眾臨哭者數百人,並恭上居士稱號為孝靖先生。世壽六十有六。

汪序昭

汪序昭,號鳴球,安徽黎源大畈人。家世貧寒,年四十,猶負債累累。經三十年勤懇經商,漸成為富室。居士自奉淡泊,不肯輕易浪費。自皈依三寶後,好樂布施,興辦善舉。村中祠宇佛廟,皆由居士出資修理。環其家十多裡范圍內之崎岖小道,悉經修平,成為坦途。救濟孤寒,拔脫眾苦。掩埋枯骨等善事,皆盡力為之。印送安士全書、印光法師文鈔等各類善書,廣為勸化。所修善業,悉具疏回向西方,願與一切眾生同生極樂。居士平日修持,極為認真。禮金色佛像,持六字洪名,晨夕寒暑,從不間斷。其足部嘗患風疾,不良於行,艱於跪拜;由於念佛懇切,不久即能跪誦,繞念如常。時一九三○年歲次庚午,居士年屆八十有二,與蓮友曹雲喜居士言:‘我生西時,請來助我念佛。’逝世前十日,邀曹雲喜居士至家助念聖號。十日期滿,便如願往生。逝世後,面容含笑,神色如常,頂溫體軟。家人聞佛堂中魚磬自響,天樂鳴空。遺命七七期中,全家吃素念佛。子孫俱能遵依。

鄭錫賓

鄭錫賓,山東即墨人,業商。因讀佛經,知念佛利益,遂發心念佛,終身不娶。一九三三年在青島,從溊虛法師受三皈依。自是心益誠懇,將家務完全交其弟料理,專心念佛。居士能講彌陀經,每年必由即墨經青島,去平度縣為善友講經。一九三九年春,居士又去平度縣講經。講經已畢,此眾散去,與五六位淨友,同進午餐,餐畢,居士忽言:欲租一間房子。眾友問其故,居士言:‘我要往生,因恐死在別人家裡犯忌諱。’眾友言:‘吾等是多年知交,不要說往生佛國,即使臥病不起,死在我家亦有何妨?吾今此處念佛人頗多,如真有把握,也可為此一方人作個榜樣。’其友即為居士收拾兩間屋,設一榻令休息。居士即登榻,面西趺坐,向眾友說:‘給諸位告假,我現在要走了。我們同事信佛一場,請諸位念佛送我一程吧!’眾友請說偈,居士說:‘不用說偈,你們看到我這個樣子,來去自如。你們照我這樣行,這就是很好的紀念。’語畢,不到一刻鐘,即含笑往生。其弟初不信佛,見兄拋捨家業,專門念佛,殊不謂然。後經居士一再勸說,勉強信佛念佛,但並不懇切。及親眼見居士念佛往生,預知時至,來去自如,始知念佛功德利益。於是亦一心一意專誠念佛。三年後,亦預知時至,念佛往生。

藍種仙

藍種仙,名道正,江蘇淮安人。弱冠游庠,旋食饩廪。壯而從政,歷任要職。中歲曾於故都,經友人介紹入同善社。久之知其所傳皆摭拾佛老緒余,附會己意,自立門戶。其所編印諸書,雜引三教經論,謾稱同出一源,支離紛雜,不得旨歸,心知其非。後得流通本新編佛學初機諸書讀之,大有契事。遂毅然捨棄邪法,皈依三寶,受持五戒,精研梵典。不廢事修,深誦儀軌偈贊,音節靡不娴習。嗣乃游歷諸方,遍參知識,知有向上一著。一九三五年,南京佛教淨業社成立,被推為董事。領導社友,昕夕禮誦。循循善誘,誨人不倦。倡議每月終。禮大悲忏三天,放生一次,為常軌。復於每年夏季,舉行華嚴、地藏等法會。隨喜參加者,殿為之滿。抗戰軍興,同行星散,社務停頓。一九三九年,於淮安私宅辟靜室,組設淮安佛教淨業社。翌年,復置樓房一所,為新社址。辟大殿三楹,中供西方三聖。殿後為寮房,殿右復建地藏殿一間。居士伉俪亦居於斯,同修淨業。居士雖於宗下飽受鉗錘,而於淨土法門信仰尤深,於印光大師備極欽崇。居士性嚴正,接引後進,不少假借。其於信心不切、行履欠純者,辄遭呵斥;禮誦不合儀軌,立嚴糾正。於一九四三年制榇見二具,以備夫婦遺蛻之用。一九四四年秋將社務交付他人承接,己則專修淨業,一意西馳。一九四五年冬月初,與其友人書雲:明年我將行矣!次年農歷六月十六日,夜間夢入淨境。堂高宇邃,屋捨連雲,白光如晝,門前仿佛幡蓋飄揚。正仰觀間,倏然便寤。自知往生時至。至十九日,恭逢觀音大士聖誕,隨同社友禮誦念佛。二十日晨起早課甫畢,略覺不適。而言談一如平日,端坐念佛,神志清爽。至下午二時,手結佛印,念佛聲漸微,既而寂然。視之,蓋已逝矣!翌晨入殓,頂猶溫暖,面色如生,全身柔軟。壽六十八,無子女。

王吉人

王吉人,蘇北如皋人。家住如皋江口,以開設米行,及擁有多艘船只,經營航運為業,家道頗富裕。居士行世仁慈,為人寬厚,樂於施捨。維護三寶,惟恐不力。夫婦同吃長齋。逢年過節,全家吃素;平時全家人每月持十齋,不無故殺生。一九三一年左右,到蘇州報國寺,叩見印光大師,請求皈依。從此念佛修持,更加精進,常命家人隨同禮念。生三子三女,皆極恭順。長子及媳,尤能極盡孝道,終日陪伴,不離左右。居士嘗告誡子女,要勤勉求學,要忠厚做人,要憐憫窮苦,要恭敬三寶,要積德行善。不要積財與子孫,造成他們不勞而獲,揮霍浪費。在居士的教誨下,雖一家人口眾多,都能和睦共處,從來未有爭吵之事。一九四八年,身無病苦,安祥捨報,念佛往生。往生前三日,預知時至。臨終前,剃頭沐浴,著好淨衣,外穿法服,端坐中堂,合掌念佛,如老比丘。隨謂家人說:‘我要去了!你們不要哭,為我念佛要緊。’語畢而逝,世壽七十。

蕭厚齋

蕭厚齋,名培身,浙江杭州人。蕭梁後裔,久居上海。出生於一八八三年。曾赴日本留學,歸國後,執教於浙江法學院。居士宿根深厚,笃信佛法。秉性仁慈,長齋茹素,經常買物放生。十八年中,精進修持,誦經禮佛。雖盛暑寒冬,亦不暫辍。氣象雍穆,有長者風。鄰裡親族,都以善人稱之。年六十八,即一九五一年,當夏天時,將平生貯藏各種折扇,就日曝曬。謂兒孫言:此扇過了今秋,永遠用不著了。即在是年,農歷九月十三日,無疾往生。臨終正念分明,面向西方,吉祥而臥,念佛不絕。殁後,全身俱冷,獨頂猶溫,四肢柔軟,有如生人。

劉昌信

劉昌信,陝西省扶風縣孫家山人。昌信早歲誤入歧途,後知其非,乃詣法門寺良卿法師,求引出迷津,開示覺道。師知其賢,錄為弟子,並教以淨土法門,令信願念佛,期生淨土。昌信大喜過望。曰:‘不淩絕頂,不知泰山之高;不睹汪洋,不知溟渤之廣。我今知所歸矣!’由是專修淨業,力行不懈。嘗曰:‘誰是長生不死仙,精勤念佛惜殘年。瓜因熟後蒂方落,柿到秋深果始甜。’一九五五年臘月中旬,昌信至法門詣良卿告別。持其生平衣物,請師代為施眾結緣。並將銀元數枚供養佛寺,為佛像造背光。回家後,自營墓穴,備後事。翌年正月初十日晨八時,更衣沐浴,端坐念佛,無疾而終。自在之態,不異生前。卒年八十三。

羅奉章

羅奉章,安徽貴池人。繦褓喪父,由母守節撫養成人,故家境蕭條。年幼時,發奮勤讀。成年後,由親戚介紹在青島啟新洋灰公司任職。居士為人誠笃敦厚,為上級領導所器重,調任上海信孚印染廠,任副經理。由於調度有方,臨財不苟,深為主事者所信賴。居士天性仁慈,惜福憐貧,急人之難。抗戰時期,他人多事屯積致富,獨居士廉潔自守,財不苟得。所居陋室數間,依靠薪水度日。居士樂善好施,經常施醫給藥,救濟貧苦。一度擔任紅十字會會長。繼室趙氏,崇信三寶,常勸令信佛。年屆六十,始往靈巖皈依德森法師座下。從此念佛,皈心淨土。年七十二,忽示疾。一九六六年農歷三月初八日往生。往生時,仰臥榻上,合掌胸前,高聲稱念聖號。其夫人請來許多道友,為之助念。自當天淩晨三時念至九時許,居士忽回顧夫人說:‘室中大放光明。’又繼續說道:‘佛已來了!金光晃耀,且有好多尊佛。’言罷專誠念佛,不復他語。在大眾助念聲中,雙目漸瞑,安祥而逝。逝世後,手結彌陀印,置於腹上,面色如生。

楊文林

楊文林,籍貫蘇北,住上海虬江路,有一子三女。生平精研醫術,以醫為業。年三十八,感世事無常,始信仰佛法,斷葷茹素,專修淨土。曾赴寧波普陀皈依佛頂山文質和尚,為賜法名慧祥。居山三年半之久,聽講楞嚴,頗有心得。居士自皈信佛法後,努力修持,十分精進。老實念佛,不換題目。四五十年,始終如一。一九七四年,居士高齡已八十五歲。隔歲之冬,忽患食道癌。歷時七十五日,亦不感痛苦,念佛如故。往生前幾天,預知時至。對人言:‘我已見到兩位童子前來接引往生西方。為時已經有一周了,不能要他們久等我,我現在擇定正月廿三日往生。’居士第三女在蘇州某綢廠工作,廿三日乃廠休之日。後忽又言:‘所選日子並不太好,決定提前三日,准備在正月廿日往生。’關照家人,預先打電報通知其女,令收電即回。往生之日,居士令人為全身揩抹。整容即畢,其時已上午十二點鐘。又親換干淨衣,穿上長衫,理拂清楚,臥於床上,高聲念佛。下午三時,其女方回。隨作手勢,令坐於床前,一齊念佛。至下午七時,脈息漸停,唇吻猶微之張翕。俯而察之,尚能聞極微細之念佛音聲。舉家合掌,大聲唱佛名。居士即在大眾念佛聲中,安祥示寂。全身俱冷,頂門獨溫。

蔣長安

蔣長安,江蘇如皋人,住如皋東北鄉。出身下中農,隸南陵公社。居士為人忠厚老實,安貧樂道。早年信佛,並送其子到定慧寺出家。即德純師也。三十二歲時,皈依虛雲老人,賜名寬仁。其子後到鎮江參究。在某一次回家探望老父時,攜回金剛經一卷。其子見父身體欠佳,便勸令念佛,並持誦金剛經。居士一見金剛經,如獲至寶。由是發心,每天持念三遍。歷時三十多年,從未一日中辍。一九七七年,農歷正月十九日下午五點三刻,身無痛苦,正念分明,念佛吉祥而逝。逝世後,頂暖肢軟。終年九十一歲。

蔣文瑞

蔣文瑞,原籍揚州南鄉,住上海閘北。早年曾開設鞋子店。為人正直豪爽,人有困難,無不盡心幫助。笃信三寶,皈依南京圓治老人。三十歲發心持長齋,虔誠念佛。閘北佛教居士林,即為居士所興辦,並擔負林內一切費用。居士喜捨為懷,深得人心。文革期間,念佛被視作反動行為,而居士高聲持念聖號如故。鄰裡知之,亦不干涉。年七十九歲,即一九七八年農歷九月初六,無疾坐化。在往生前一日,受友之托,代邀蓮友作佛事,奔走終日。回家後,略感不適。即在當天晚上,剃頭沐浴,更換淨衣。謂家人言:‘讓我好好休息一下,不要驚動我。’當即回到房中,斂目宴坐。未片刻,家人入房視之,已安祥往生矣!

陶能德

陶世德,法名能德,一九四七年受皈依於臨濟宗二十五世隆濟老和尚,一九五四年去寧夏馬鞍山甘露寺受居家菩薩戒。居士自皈依三寶後,每日修十念法門,從不間斷。後又學會二時課誦,每日禮誦,以一句佛號為正行,持誦淨土五經、妙法蓮華經、金剛經等大乘經典為助行。一九七九年,身染病苦,而專持佛號,更加精進。並再三囑咐家人親屬:‘在我臨終時,切忌隨俗搬動器泣。遺體火化,不許葬埋。’一九八一年農歷三月十六日,距往生十一天,是日中午,對家人說:‘你們准備我的後事,我快要走了。’二十四日為臨終前三天,家人請來隆元老和尚。一見面,只說‘心中惟有佛,臨終不離佛’。二十五日,時坐時臥,安然自在,並無患病之相。二十六日九時,面向西方端坐念佛而逝。是時有隆元法師及淨友數千人在旁。次日,面色如生,光澤鮮耀,觀者莫不贊歎。第四日火化,四腳柔軟,骨灰呈彩色。

沈富康

沈富康,住浙江省肖山縣農村。五十二歲時開始吃素,五十五歲從肖山蘭亭老和尚受三皈依,六十歲起專事放生。嘗以祖遺房屋一間,售得一千圓,悉以買物放生。兒輩每月供養生活費二十五圓,除以五、六圓買米鹽瑣屑外,余款亦悉用於放生。居士本多病,自吃素放生後,體力轉健。二十多年,從不看病服藥。居士於七十二歲起,始專持佛號,求生淨土。自雲雖睡夢中,亦能持名不辍。一九八二年,居士七十四歲。是年底臥病十余日,神智清爽,無昏沉之容。往生前一日,對人說:‘我要去了!今天不去,就是明天。’又說:‘我心中很快樂,無一點痛苦。’令子女為之助念。且囑將預置之棺木出售,以售得之款放生,遺體要按佛制火化。子女即雇車載往杭州(因肖山無火化設備),中途於車內合十安祥而逝。是為一九八三年一月四日下午四時。命終三小時後,通身冰冷,頂門猶溫。年七十五。居士六十五歲時,一日騎自行車載一大布袋螺蛳,至杭州西湖斷橋邊放生。事畢,仍騎車回肖山。中途一輛吉普車迎面而來,自行車被撞壞,人倒於地。汽車前輪從腳上滾過,留下明顯印跡。司機見狀,驚恐無措。居士立起後,毫無損傷。怡然一笑,長揖而去。

楊欽芳

楊欽芳,浙江省普陀縣沈家門鎮人,家住西大居委會。生於一九○七年,於一九八三年十月廿八日西逝,年七十七歲。居士初不信佛,七十五歲時,其子暴病死亡,因感人命無常,遂發心吃素念佛。每念佛時,其音懇切,鄰居皆聞。由初發心直至往生,為時尚未滿兩周年。一九八三年九月末,患感冒,十月四日開始臥床。自見有一白蓮花苞落於胸前。當時家人皆聞室內異香馥郁,半日始散。居士病中了無痛苦。至十月廿八日,農歷九月廿四日傍晚,忽囑家人:‘你們快助我念佛,我要跟阿彌陀佛去了。’家人問:‘見佛否?’答言:‘見!’隨即雙手合掌,作禮佛狀。家人請淨侶助念,居士止之曰:‘夜間不要去叫人家了。’又大聲雲:‘讓開些,佛來了!’繼又以指書其子之名。其妹已信佛多年,見狀即正言告之曰:‘汝今臨終時至,宜一意西方,從此了生脫死。你要放下萬緣,怨親都不思量,惟念阿彌陀佛,隨阿彌陀佛去,卻不可思念兒子。’居士點頭應諾。時有多人在室內齊聲念南無阿彌陀佛,居士隨聲默念,未幾即微笑而逝,時初夜七時二十分也。逝後二十四小時,舉身柔軟,頭頂猶溫。

戴漢文

戴漢文,原籍湖南,遷居蘇北阜寧後,定居無錫南門。幼時家貧寒。兄弟多人,唯居士稱獨秀,遂被送入大學。畢業後,進入政界工作。一生奉公守法,以廉潔著稱。抗戰時期,不及後撤,留在淪陷區。但未肯變節,接受敵偽一官半職。淡泊自甘,不慕榮利。其子甚孝敬,早逝,因赴蘇北泰州海安鎮,依女而居。居士本來對佛法毫無所知,五十多歲隨同數友往游蘇州靈巖,晤見印公老人。印老贈與每人文鈔一部,居士將文鈔攜歸家中,一擱數年,未曾閱讀。後因偶而翻看,覺得頗有道理。由此經常取出閱讀,遂發生堅固信心,吃素念佛,非常精進。離其女家不遠,有一大河,河水清沏,蘆葦叢生,朝霞暮霭,景色極佳。居士每晨淨課畢,常散步其間。當九十三歲時,一日照例在河岸散步。忽聽到河內發生巨響,猛吃一驚。見西方三聖伫立空中,急趨而返,謂其女言:‘我見到佛,就要走了!’當即交待一切,沐浴更衣。轉身回房,將房門掩上,並說:‘等過了三十六小時,再開門見我,一定要聽從我的話,不要忘記。’女如其言。歷三十六小時推門入房,已泊然坐化矣。

韓華忠

韓華忠,浙江蕭山縣人。油坊職工,二十四歲遷居紹興。居士本吃花素,未斷葷;六十歲時,夢中見觀世音菩薩,囑持長齋,才開始吃長素。擔任紹興佛學會會長,達十余年之久。宏法利生,始終不懈。當六十九歲時,將職位辭去,專修淨業,一心念佛。八十三歲,無疾坐化。臨終前七日,對人說:‘我將往生。’即不進飲食,專持聖號。臨命終時,教人就佛前從速燃香,即趺坐念佛往生。往生後,面容含笑,見者歎為稀有。

方志鵬

方志鵬,上海人,住溧陽路常樂裡十五號,佛教居士林職員方振亞之子也。六歲與鄰兒嬉戲於門前,有一行腳僧過其家,見之曰:‘此是誰家兒?是兒是老和尚轉世而來也。’其母此時尚未信佛,不以為意。年十歲,進聖芳濟外語學校讀書。該校學生每晨需背誦聖經,志鵬對之不感興趣,而心慕佛教。見丐者,恆貝周給之。常不惜忍餓,節省其母給與之早點費,捐獻與學校倡辦之孤兒院。其樂善好施,異於常兒。志鵬好學中國文學,每見古文,閱讀一遍即能領會其意。十六歲時,外祖母病重,志鵬焚香禮拜,願減己壽以益之。外祖母病果愈。年十九時,當臘月一日,忽背人書一紙條,藏於枕下,雲:‘母親!我要去了,請你不必悲傷。’其母發現後,問將何往。答曰:‘我寫寫罷了!’七日後,晚間,其母聞香氣滿室,作烥檀味。次晨又聞木魚之聲。而志鵬即於是夜,無疾終矣。臨終之夜,志鵬仍讀書至九時就寢,夜間一無動靜。次晨其母呼之起床,志鵬不應。右脅而臥,蓋已逝矣!時一九四八年也。其母痛子早逝,到法藏寺,見興慈老法師。法師開示曰:‘父母夫妻子女,有緣則會,無緣則散,不須悲也。’其母因此而悟,亦信佛矣。豈非其子度母也。□

往生女居士

鄒妙順

鄒妙順,居士華融海之母,無錫後宅鎮人也。住上海新閘路福康裡四十八號。四十六歲後,因右臂風癱,不能舉動,經中醫治療無效。翌年,六月十九日觀音菩薩聖誕,一素信佛教之女戚,邀同至局門路淨土庵敬禮大士。時興慈法師卓錫是庵,見妙順在炎暑中,猶臂纏大毛巾。問其故,具告所患。法師說:‘有僧善治斯矣,但略有痛苦,何妨一試。’遂詣僧求治。經細察病情,數施針灸,果獲痊愈。從此發心皈依興慈法師,賜名妙順。因不識字,由好女戚教誦大悲咒及彌陀經,早晚功課無間。歸心淨土,念佛不辍。至五十七歲,忽患胃癌,冶療無效,但無甚痛苦。時值夏季,天氣炎熱。忽告其子:‘三天內將別。’囑在家住宿,不可遠出。次日深夜,神態如常。索水沐浴更衣,說:‘明日九時,我欲去矣!’翌晨,子女齊集。妙順端坐念佛,並囑家人,去時勿哭,可齊跪下念佛,於是家人遵囑環跪,稱阿彌陀佛。己欲隨念,已而音漸低微,准時往生。時一九二九年農歷閏七月初二日。淨友竟覺為之贊曰:‘十年精進一朝歸,不念彌陀更念誰?莫笑庸愚無所識,預期捨報赴蓮池。’

張蓮覺

張蓮覺,名靜容,廣東新安縣人。生而窈窕,有宿慧。父某,任榷署象胥(注),故蓮覺亦娴譯事。幼信佛教,善根宿植。既長,嫔同裡何曉生,精懋遷術,成陶米業。鴻案相莊人,人以福祿鴛鴦目之。富而不驕,孳孳為善。每值饑馑兵燹之年,辄請於夫,斥資巨萬,廣濟災黎。其用於佛教也,數亦相埒。锓梓釋典,建築梵剎。創建香港之東蓮覺苑,绀宇金容,備極莊嚴,為諸淨侶研學之所。育材甚盛,遠近聞風,多負笈從之。蓮覺豐神隽朗,颀颀玉立,雅慕吟詠。於歸後,慎蘋蘩而疏鉛椠,故平生以德稱,而不以才顯。其著作《名山游記》,文筆遒宕,為眾所稱。蓮覺學佛,锲而不捨。臨終瑞相彰間,有足述著。東蓮覺苑,舊例,每年於十一月十七日阿彌陀佛聖誕始,念佛七日。歲丁丑,蓮覺忽囑全苑淨侶,是年佛七展緩十日,於十一月廿七日開始。佛七甫圓滿,蓮覺竟以微疾逝世,恰值禮誦藏事半時之後。蓋預知時至,從容計算以就之也。彌留之際,一片紅光,起於足下,旋變為白,籠置全身,向西而滅。百余人在側,目所共睹。蓮覺生於乙亥,殁於一九三七年丁丑,享年壽六十有三。生三子七女,多卒業瀛黉,赝學士位。

【注】榷署象胥:即約今稅務署之翻譯員也。

趙李氏

趙李氏,河北省邢台人。一生專修淨土法門,深信功願,念佛精誠。一九三八年仲冬示疾,全家念佛相助,求生西方。彌留時,諄屬其子修德:‘好生念佛,三年之內,勿拂勿辍。’囑畢,吉祥而臥,泊然化去。三時後,體軟頂溫,面露紅光,蓋已如願往生。其子修德,能遵母命勿替。三年後,亦得生西。時人皆稱道之。

朱智馥

朱智馥,江蘇崇明人。年十八,於歸宋氏。宋本不裕,助夫經營香業。含辛茹苦,勤勞不倦。事姑以孝,處妯娌以和。親鄰中有病者,辄為求治,饋送飲食,寒暑不辭。濟人之急,無分彼此。中年後,感於人心習染,遽懷歸佛之想。一九三七年春,專赴吳垣,皈依印公,自後,辟靜室為佛堂,長齋念佛,禮誦不衰。仍不廢世事,終日栗碌,處理家務不稍息。人或止之曰:‘我因業受生,當事勞苦,以消宿愆。’暇則普勸戚屬鄰裡,止惡行善,齋戒念佛,廣行功德,息除貪癡。一貫以身作則,被化者甚眾。一九三九年,與地方善信創設祟明佛教居士林,以資弘化。並邀請法師,於當地寒山寺講彌陀經。勸眾參與法會,一時佛聲,聞於道路。更就草創之林宇,募化巨金,裝塑大士像。昕夕督工,劬勞佛事,鞠躬盡瘁,卒底於成。釋迦如來誕辰,大開法會,缁素鹹集,盛極一時。而香積廚中,馥獨任之。內外雜務,叢集一身。心雖怡悅,體力已疲。農歷八月十一日自林歸,即感不適,略患吐瀉。醫言無慮,但馥自知不起,對人言:‘余將與爾等訣別矣!’及中秋節,時當正午,起床正坐,於念佛聲中安祥而逝。存年五十有六。

方聖照

方聖照,居士方子藩之母。三十余歲,發心學佛。皈依谛閒法師,法名聖照。又皈依印光大師,法名德裕。平生待人以仁,臨財以義,心甘淡泊,不慕紛華。境緣順逆,不動其心。但思己失,不見人過。凡弘法利生之事,皆盡力贊助,一擲千金,略無吝色。慈溪名剎淨圓寺及放生園,主要由聖照布施興建。印送經書,周濟親友,樂之不倦。晚年,維護道場,更為殷切。有發心寫經者,恆隨喜助成,供給紙筆。每日未明即起,精勤課誦。臥鋪長不過四尺,未能伸足。衾薄,則和衣而睡。問其故,答說:‘被暖榻寬,當然舒適,但易令人貪睡,不肯早起。榻小被薄,臥常不安,利於早覺,不致影響課誦。’其精進有如此者。曾手書大方廣佛華嚴經二部,以及法華、楞嚴各數部。平時以華嚴、法華、楞嚴諸大乘經為常課,余則輪珠念佛不絕。又嘗燃手燈供佛,所有功德,悉以回向西方。六十一歲秋季,腹部病淋巴腺瘤。八月初,尚能強起禮佛。後因延及肺部,不克支援。迨九月二十三日,病勢陡重,請興慈法師就病榻開示。師至,聖照即合掌致敬,並向師說:‘病逾數月之久,為何業障如此深重?’師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當觀此身如空。身為無始以來業障所生,業障由於妄想而起。正念生,妄想滅,業障除。身且不實,病從何來?故當提起正念,憶佛念佛。憶佛以能觀想最佳,或單觀‘佛’字。念佛六字好,四字亦好,乃至一字亦好。’更為說道:‘以前金山寺有一僧,習禅定,後膺他寺住持,因此心分道弛。忽病,卻為境緣所轉,作不得主。有昔年道伴來視疾,問彼何不將昔日功夫拿出來。此僧經人喚醒,即提起正念,禅定現前,安祥往生。故知臨終正念,最為緊要。倘不遇善知識,仍恐輪回六道,真太可怕。’聖照颔之。次日天明,忽連稱:‘觀世音菩薩來矣!觀世音菩薩來矣!’隨即合掌,厲聲念佛。逾一小時,囑侍疾者扶之起坐,面向西方,安祥而逝。時為一九四二年九月二十四日也。

許黃氏

許黃氏,家住上海陝西路六七弄六號。雖不識字,但恭敬三寶,信願真切,念佛不辍。並勸家人信佛。一九五一年,八十三歲,農歷十二月初九子時往生。往生前,略感微恙。安睡床上,毫無痛苦,面含笑容,合掌念佛。家屬請助念團為之助念。逝世前,手結彌陀印置於胸前。逾時,命家屬更衣正首。問:‘已見佛否?’則點首者再。神志清醒,眼神不衰。於大眾助念聲中,安祥而逝。

王九奶

王九奶,杭州人,其夫行九,故名。父任其華,清末居官,後在杭州清波門塔兒頭設酒肆。九奶三十余歲,發心茹素念佛。曾至普陀受五戒,後住杭州市郊深潭口煙水庵。九奶一心念佛,誠求往生。一九五二年,九奶已八十歲。於九月初二日,身感不適,要求庵中同修勿外出,並為燒開水泡糖茶,供佛及僧。自己則就床端坐念佛。並隨眾誦彌陀經,聲音宏亮,無異平時。經一枝香時,含笑而逝。趺坐不動,面貌如生。

黃德春

黃德春,優婆夷吳德溫之母也。天性純孝,行世仁慈。憐苦恤貧,樂善好施,見稱鄰裡。皈依印光大師,受五戒。年近五旬,持報恩齋,念往生咒三十萬遍。圓滿後,始持長齋。德春雖不識字,經勤苦學習,於早晚功課,及地藏、金剛、行願品、楞嚴諸大乘經,俱能持誦。德春經常去蓮社打佛七。凡遇法會,無不隨喜。平時家居,一心念佛。當八十四歲夏季某日,午後入睡,恍惚間見一大佛,住虛空中,高不見頂。迨入深秋,肝膽病發,經醫治療略瘥。乃謂其女曰:‘我年八十四,縱活百歲,也無甚奇,還是往生見佛好,不必服藥。’由此一心持名。其女因母年高,欲請道友助念,以此意達母。母雲:‘不須煩人,我自己能念。’臨終之日,晚十二時,忽氣急目閉,但仍念佛如故。問:‘有無痛苦?’答:‘略感氣促,並不難過。’其女即跪下擊磬,高聲念佛相助。德春在床,對其女說:‘要念得慢些,要念四字佛,太快跟不上。’眷屬尊命。念至一、二百聲,母說:‘可速燃香,許多佛菩薩齊降矣!’眷屬中有泣下者,母連連搖手說:‘不要哭,念佛要緊!’眾人念佛約十余分鐘,即含笑安祥而逝。越三十六小時就殓,面色紅潤,身體柔軟。時乃一九五七年農歷十月初五日也。

羅妙智

羅妙智,福州人,住上海鳳陽路珊戒園。其夫娶小星,憤而回母家。與母同皈依雲南路慈和裡真淨蓮社曉參法師座下。茹素念佛,夜間長坐不臥。一九五七年農歷十二月初五日,正在念佛之際,忽聞有人告言:‘汝將往生,宜作准備。’於是遂不復食,臥床數日。其母诘之曰:‘汝不欲飲食,豈將以待餓死耶?’妙智答:‘非也!不食以清吾之五內耳。’其母市荸荠,置榻前,勸之食。妙智取一枚啖之。且食且言曰:‘吃‘荸荠’得菩提。’母問往生日期,妙智曰:‘二十八日,吾行矣!’母曰:‘二十八日,逼近除夕,家務既忙,又需為汝料理後事,奈何?’妙智曰:‘然則二十二日可耳!’至是日晨,問其母曰:‘熱水瓶內有熱水否?’母曰:‘無之。’妙智自取二瓶,至熱水灶購開水,歸家沐浴,結跏趺坐,念佛逝矣。時年四十。

茅大藏

茅大藏,浙江天台西演茅人。其母長齋奉佛,大藏自幼即受薰陶,啟發正信。年十七,於歸陳復初。持家勤儉,性仁慈,濟人之急。從明觀禅師受皈依。中年茹素,修淨土至切。勸化鄰裡,不以為倦。生四子一女,皆能笃信佛教。其季子立均,臨終瑞相昭著,弘一大師為之傳。晚歲,長子海量迎其居滬。早晚課誦,老而彌勤。暇則靜坐,從事觀照。一九五八年一月患疾。二月十一日,念佛微笑往生。世壽七十。荼毗,獲淡黃色圓潤捨利數十顆。以石擊之,堅固不碎。歸葬於天台赤城山。

龍慧銳

龍慧銳,蘇北人。家貧,為朱姓作童養媳。九歲,進蘇州對門外小覓渡橋某絲廠當童工。其夫在蘇州電話局充外線工人。中年感身世貧苦,膝下又無子女,乃歸信三寶,茹素念佛。皈依印光大師,法名慧銳。嗣即加入馬醫科慶元坊呂慧喬所創辦之淨宗助念團。勤修佛事,數十年如一日。素性剛直,不事虛偽。每逢佛期上殿,遇有男女道友,威儀失檢者,辄施诃斥。因此人皆敬畏之。於貧苦同道,關懷周至。晚年,其夫病故,生活益困難,但能安貧樂道,修持不弛。得其同事朱陳圓淨資助,生計始得無憂。從此念佛更加精進。不久患腹瀉,臥床不起,服藥無效。自知娑婆緣盡,極樂果熟,請朱陳圓淨來囑托後事。正念分明,合掌念佛,吉祥而逝。時為一九六○年農歷五月二十九日下午五時也。終年六十有七。

朱許氏

朱許氏,蘇州馬大幥巷十六號朱保良醫師之胞姐。適無錫許智超,夫婦同修淨業。一九六一年患病,自知不起,預囑其夫為安排後事。往生之日,適有徐覺意至其家問疾,見氏坐床上,面向西方,無人侍側。氏即請覺意留下念佛。覺意鼓動手磬,朗念洪名,氏亦和聲同念。約一小時後,面含微笑,安然往生。三天後送靈巖火化,有捨利花若干片。

王阿英

王阿英,浙江定海人,住上海八仙橋。幼時即患哮喘,迄未愈。一九六二年,阿英已六十三歲,患病甚危。是歲杪,其女雅君跪於觀世音菩薩像前,至誠懇禱,求延母壽五年,誓勸其母吃素念佛。是夜,雅君夢一老婦,領其母女進一廟宇。見殿中人,身穿黃袍,頭戴冕旒。老婦命其母女近前站立。旁一人,手執黃紙,用毛筆於紙上畫幾個圓圈。畫畢,遞與冕旒者閱。冕旒者點首色喜,將紙交與另一人,轉給雅君,並說:‘拿去!’於是老婦送其母女出門。遂寤。時恰正月初一。雅君得夢後,即赴母家,將夢告訴阿英,並說:‘母病無妨,已加壽五年,但要吃素念佛。’阿英接受其女之勸,即發願茹素念佛,病亦日漸痊愈。正月初七夜,阿英夢見地藏菩薩軟語慰藉。從此每日趺坐三次,默念佛號。於一九六七年二月一日命終。臨終,身無病苦,面含笑容,謂雅君曰:‘是你度我。阿彌陀佛今來接我,我去矣!’言畢便逝。室內異香馥郁,經時始散。得年六十八,果獲延壽五年,異矣!

丁友竹

丁友竹,江蘇武進人。丁氏邑之望族,世代行醫。友竹得其家傳,設診所於蘇州富仁坊,顏曰‘愛竹醫廬’。善治外症疔瘡,愈人無數。貧人求治,多加優惠。其病勢嚴重者,則令留住診所,悉心調治。開刀敷藥包扎,皆親手為之。嘗曰:‘如此,工作雖忙,但對病人患部,可以細心觀察用藥,減輕其痛苦,俾獲早愈。’對無力就醫者,常供給飲食湯藥,好言安慰,使減少憂慮。出家人求治者,施診給藥,不取報酬。友竹早歲發心學佛,茹素持戒。大悲咒、普門品、金剛經、彌陀經,列為日課。中年皈依印光大師。恆勸人念佛,歸向淨土。並說:‘應多讀印老文鈔,句句真實,為行人指明方向。如不遵行,豈不錯過一生。’一九七四年,因患痛風,醫治無效。雖在病中,持名不辍。至一九七五年春天,不藥而愈。是年八月十九日,即農歷乙卯七月十三日晨七時,正念分明,念佛含笑而逝。容顏不改,一如生前。按佛制火化。世壽八十。

姚道明

姚道明,江蘇鹽城伍佑鎮人。皈依了然法師,法名性海。初高鶴年施捨劉莊私宅為貞節淨土院,安置清修老弱婦女達百余人。一九二七年,道明受高鶴年委托,負責該院內部一切事務。領眾行道,不辭勞累。精進念佛,十分專誠。有時道糧缺乏,堅持與大眾克服困難,共度艱苦歲月,毫不退墮。如是者歷數十年。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一九七七年,已八十六歲。往生前三月,預知時至。農歷正月二十七日早晨八時,身無病苦,面向西方,結印坐化。

何性欽

何性欽,住蘇州花駁岸。皈依印光大師。終身無親屬照顧,杜門念佛。金剛、普門品諸大乘經,列為常課。七十四歲得病,歷半年之久。自念業重,持名愈精進。往生前三日,見觀世音菩薩現身。因對道友說:‘我將於明日午後三時往生,可來相送。’翌日,沐浴更衣畢,居中端坐,請二位道友左右坐,同念阿彌陀經。念至一心不亂時,忽然住聲。道友請其續念,性欽雙目微張說:‘西方去!’即安坐不動,自在往生。

吳倩芗

吳倩芗,蜀人。通經史,能文章。年二十余夫亡,守節撫孤,皈心淨土。歷應川、鄂、浙、魯,各學校聘,講授文史。每論及人生,辄以嚴肅誠摯之態度,導引學生,趨向佛法。辦學者訝其宣傳宗教,但重其學問,敬其品德,不能去之也。任教既久,格化甚宏。年五十余,偕其女弟子夏某等,結蓮社於山東濟南。日中一食,中夜稍臥即起。讀經禮忏,功課無懈。少欲精進,一依毗尼。嘗自魯南朝九華,小腳徒步,行二千裡,誠願既積,艱苦勿辭。有子二人,長使成家,以繼宗嗣;幼令出世,希求正覺。蓮社成立,即令幼子主持經典流通。人見經坊中一僧危坐,威儀寂然,即倩芗之子也。子後忽感疾勢不起,倩芗與徒眾日夜念佛。子將卒,灑淚曰:‘母老劬勞,兒竟先去。’倩芗曰:‘汝從我多年,今猶有此俗情耶?蓮品上生,勿著塵網。一心專念,去去毋悲!’其子拭淚,怡然示寂。後倩芗亦念佛而逝。

董和卿妻

董和卿,上海南京路雷允上參燕部職工。在妻某氏,年七十余,長齋而念佛。住馬律斯新村四號,在三樓立一佛堂。有女患精神病,頗感煩惱。時虛雲大師在滬。遂往皈依。經虛老開示,煩惱頓消,專心念佛,在往生前數月,常見有紅蓮一朵。以告其夫。往生後,異香撲鼻,自樓下至三樓佛堂,三月之中,香氣不滅。鄰裡皆聞,無不贊歎。

李普庵

李普庵,皈依興慈法師。悟世無常,念佛甚虔。早晚功課,從不間斷。性喜種花供佛,並種多種藥草,施人治病。平時沉默寡言,艱苦樸素,從不與人較量。年屆八十,於十二月初六生西。在七日前,即對道友說:‘我不久即將往生。’往生前三日,獨赴西園寺禮佛,並趺坐念佛二小時,復攝影留念。歸來,即不出房門,專誠念佛。至第三日,家人入房探視,已倚坐而化。

方智密

方智密,原名克琴,吳中方智铠之女。高小畢業後,在家操作,從未雲勞。年二十一,皈依印公,精進念佛。遇有講經法會,必往列席,風雨無間。年二十二,於歸虞山東海。乙亥新春正月十七日,將臨產,閱三十二小時未分娩。醫為施手術,產一女。因出血過多,抱病沉重,但默念大士聖號。其母在旁助念。忽告其母:‘夜夢阿彌陀佛二菩薩放光繞引,當不久人世。’遂與其夫及舅姑等從容訣別,安排後事,一一就緒,絕無苦楚愛戀之態。惟連稱:‘我將去矣!’遂就床臥竟,一瞑逝矣。臨終前,口齒神識,清晰如恆。

王慧慈

王慧慈,江陰人。素性慈悲,樂於布施。自奉極儉。待人寬厚,少□恚習氣。三十二歲,皈依印光大師,即持長齋。每日早晚誦華嚴、法華,閱讀諸大乘經及印光大師文鈔。逢十齋日,杜門禁足,手持洪名。極謙虛,不炫己長,恆生慚愧。五十歲起,持過午不食戒。至七十五歲,立淨室於蘇州烏鵲橋弄,禁足三年,定期打七,脅不至席。八十一歲十一月初五日,感受風寒臥床。至十一日黃昏,預示往生之期,請人誦地藏經,助念佛號。所有財物悉數布施,己則只穿舊衣。香湯漱口,面西右脅臥,神識清楚,毫無痛苦,合掌念佛而逝。二十四小時後,為結雙跏趺坐,腿甚柔軟。入龛,宛然如生。

林章寬達

林章寬達,住蘇州臨頓路。三十歲時發心持長齋。初皈依虛雲和尚,法名寬達。至六十九歲,就雪相法師受五戒。每日半夜一時,即起身禮誦。因不識字,專誠念佛,或拜或坐,或經行繞念。無論閒忙,佛聲恆不離口。八十三歲正月起,覺兩腿酸痛,不能行走。延至四月二十九日,停食,只飲水,覺痛止,精神好轉,行動如常。或問:‘如是不食,何以精神反好,身體反健?’答曰:‘我說你不信,常有佛菩薩賜我飲食。’如是半月,至五月十四日下午一時三刻往生。前三日預示將去,有人問:‘到何處去?’答:‘我到極樂世界去。我已去過,見到佛菩薩。佛對我說,此處不易到,你可來此再修。’由此常坐床念佛,毫無痛苦。至五月十三日,囑家屬:‘焚香勿斷,已有許多佛菩薩降臨。’往生時,索飲白糖湯三口。笑容滿面,念佛不止。俄而念佛聲漸低,安祥往生。

胡了常

胡了常,安徽無為縣陳錫周之繼室也。笃信佛法。其夫初不信佛,因為陳述因果,力勸同修,吃素念佛,並同皈依印公。平素救貧濟厄,凡屬善舉,無不量力而為之。後因了常久病,身體疲弱,不思飲食。某日正念佛間,恍惚見了兩童子執長幡上書:‘西方接引。’因以告夫曰:‘此兆於我則幸,於君則不幸。’以己歸西,內顧無人故。因請僧四位,誦經禮忏,近一月。以祈壽未盡則速愈。壽已盡則速生西方。從此身心適悅,了無病苦。如是者一月。後復覺不適。知歸期將至,一心念佛,以求速生。全家都為持念洪名,並請僧換班續念,晝夜佛聲不斷;己則但默隨之。往生之日,午前令備浴具。浴畢,更衣禮佛,獻香畢,歸即移床向西側臥,唯專念佛,概不提及訣別等事。至亥時,見佛來,欲起禮拜。因扶起令坐,作合掌低頭狀雲:‘尚有三聲佛號,念完即去。’全家及僧俗三十余人,俱大聲念,了常遂亦高聲念佛而逝。面帶笑容,室有異香。次日入斂,頂溫腳軟,香氣猶存。

祁老太

祁老太,蘇州人。五十余歲時,遭夫遺棄。膝下無子女。一生困窮孤苦,由其胞弟迎養,終老在家。老太念人生太苦,決志念佛。早晚持誦大悲咒、彌陀經。有時參加法會,因無錢出香份,即以米粽供眾。聞鄰人說,有吳德溫女居士,為人熱心好道,頗思見面。經人帶信後,吳即過訪。老太見面就說:‘你能來太好,將來不愁無人送終。’吳為開示說:‘只要一心念佛,因緣成熟,佛自來接引。’並送與佛像一幀,俾作觀想。吳念彼貧苦,每天送去食物,如是者十數日。復經五、六天,吳居士另托一蓮友前去探視,老太見面就問:‘德溫來否?我將行矣!’該蓮友以告,吳乃赴約。甫進門,老太說:‘我已見阿彌陀佛,見佛光普照,快扶我坐起,睡著不恭敬。’吳說:‘我力小,未能相扶;佛慈悲,不會責你不敬,還是一心念佛要緊。’隨與道友舉香贊,誦阿彌陀經,老太隨眾誦經。誦至‘西方世界有無量壽佛’時,即瞑目逝去。

李湯氏

李湯氏,名斯曼,世居江蘇南通平潮鎮。早承庭訓,慈淑性成。家務之暇,持誦佛號。雖無定課,而綿密維勤。遇家人遠行,或體氣不適,念誦尤切。時致靈感,秘不宣說。戊寅春,避亂之滬,四易寒暑。由不慣都市生活,體以日衰。旋罹氣虛疾,返裡療養,漸有起色。乃經夏涉秋,病又加劇。中西治療,沈涸罔效。至古歷十月十一日亥時奄逝,壽六十四。當其病危時,神志清明,一無栆礙,專誠念佛,並命家人助念。臨終,左手作准提印,安祥無苦。十月朔以後屬詢:‘今日是十一否?’殆已預知時至。既逝,逾二時,其子先見母頂有氣,冉冉升騰,繼而家人悉見之。

江味農母

江味農居士之母。郭太夫人,為人寬仁恭儉,孝敬翁姑,相夫教子,饒有古時賢母風范。平日不衣華服,不食珍馐。凡事喜躬親操作,不假手旁人。晚年遭逢世變,家產蕩然,但安之如素。常雲:‘諸皆受苦,萬法都空,有盛必衰,有生必死,此自然之理。不明此理,妄生哀樂,那就更加苦了。’太夫人幼奉觀音大士,經常持誦般若心經。晚年始持長齋,禮誦益虔。日誦心經七卷、彌陀聖號五千聲。每念誦佛號時,或遇事打差,就從頭再念,不肯含糊放過。其功行嚴密,大抵如此。一九二一年夏,飲食忽滅,常以濁世無常,曉谕家人。六月初二晚上,趺坐床上,瞑目合掌,告味農居士言:‘當我去世時,就照這樣子,你看好嗎?’六月上旬,每天但飲米汁半碗,命其子味農居士講彌陀經。味農居士與家人,輪流侍坐念佛,太夫人甚喜。太夫人年六十時,耳患重聽,至此忽聽覺靈敏,別室有人作細語,亦能了了聞知。至十五日早晨,向助念居士言:‘天氣暑熱,可請少歇,時候還早。我到午刻才去呢!’十二點十分,命人扶起坐定,自將衣服鞋子整理就緒,面向西方,雙手合掌,抑望空中凝眸而笑,泊然往生。雙目已瞑,而笑容猶自可掬。世壽八十有二。往生後,體軟頂溫。次日入殓,面色紅潤豐滿,狀如五十許人。

張 氏

張氏,青島人,生有一子一女,家境貧寒。其夫在海港碼頭拉車為生,張氏住青島市內湛山精捨附近。精捨內有佛學會,每逢禮拜日,溊虛法師常來此講經。張氏藉此因緣,皈依三寶,得聞佛法。二十六年冬,一日清晨,忽謂其夫曰:‘你好好領著孩子過吧!我今天要往生佛國了。’夫以為戲言,不應,仍去碼頭拉車。張氏又囑其二子曰:‘我今天要往生到極樂世界了!你們倆好好聽父親的話,不要淘氣。’二子尚幼,不喻其意,游戲如故。張氏將家務略微收拾,便洗臉、梳頭,換上淨衣,在床上面西趺坐,念佛往生。及二子回房,見母已逝,哭著到鄰家送信。鄰人聞訊趕至,見張氏往生已多時。其夫由碼頭回來,痛哭一場。因家貧無以為殓,乃由佛學會諸居士湊款,處理其身後事宜。大光法師記之如是。

陸了順

陸了順,吳縣人,住蘇州躍進巷,一九一一年出生於蠡口鄉團子泾外濱。家世務農,農忙種田,農閒搖絲。年十七嫁與陸念祥,念祥從事絲織業。居士平時為人和善,勤儉持家,孝敬其姑,善事其夫。一九三三年十一月,下田操作,被豬圈灰迷瞎一眼,未幾兩眼俱盲,醫治無效。念祥自思母親風疾,因誠念觀音而得痊愈;欲求妻眼重獲光明,唯有依靠佛力。因偕其妻,叩見印公老人,說明原委。印老言:‘普門品有雲:‘無垢清淨光,慧日破諸暗,能伏災風火,普明照世間。’只要誠念觀音聖號,自會得到感應。’居士依從印老指示,發心吃素,精進稱念菩薩洪名。如是經七個月,到舊歷六月初三日,韋馱菩薩聖誕,居士適住在洙泗巷如意庵。當做完早課,走出大殿,忽覺眼前一亮。上望屋瓦,行列分明;屋邊桃樹,實結累然,亦復了了見之。不覺大喜過望,自覺雙眼已經完全復明。從此便能穿針引線,一切家務,都能操作,與未病前無異。此後又從人學會二時功課。一九四○年九月初一,預知時至,說明三天後,戌時往生。至時果吉祥安臥而逝,年三十三。

陸了空

陸了空,江蘇吳縣蠡口人。母家姓阙,生於清光緒十三年。家世貧農,住蘇州躍進巷。年三十五、六歲時,忽得痛風病,手足拘攣,不能動作。經醫院治療,毫無效果。子陸念祥,奉佛能盡孝。念祥見母患不治之症。殊為憂慮。當居士四十九歲時,由子念祥扶至穿心街報國寺,皈依印老。蒙老人慈悲攝受,錄為弟子,賜名了空。念祥也同時皈依,賜名了眾。印老囑陸母子要志誠念觀音菩薩聖號,久久必能感應。母子回家以後,恪奉師教,至誠稱念觀音菩薩洪名不辍。念祥為求母病早愈,割肱療親。經九個月,母病果愈。手足皆能屈伸,與無病前無異。母年五十六,即一九四二年,農歷壬午年九月二十九日,無疾而逝。往生前二天,對兒子念祥說:‘再過兩天,我要到西方去,要幫我誠心念佛,送我往生。’念祥如教,為母稱念洪名;母亦至誠持名,佛聲不斷。果至二十九日,安然坐脫。

費范九母

南通費范九老居士之母,名李桂。籍貫南通,住該邑平潮鎮。十七歲嫁與費鑒清,即范九居士之父。操持家政,勤儉有方。夫逝,皈依佛門,日誦觀音聖號。雖有時身膺病苦,亦不間斷。平時凡家庭瑣事,親自操作,不假手僕役。其所居宅,頗有余地,辟為菜圃。躬自種植,灌溉耕耘,以此為樂。菜圃四周,遍種果木。嘗言:‘雖是寸土,亦不應荒廢。’在田地上見有生物,不許人踐踏。瓜果必待以熟,方許采摘。摘下來,必先供佛祭祖,然後才與家人分享。一九三八年,避亂上海,居處隘陋。一九四一年冬季,仍返南通故居。歸後,十月即示疾,病經五月逝世。病中神思清晰異常。往生前三天,夢游一處,見殿宇莊嚴,華樹無數,復見一蓮華,其大如斗,鮮紅可愛。醒後告知家人說:‘我自見到此華,不復把爾等放在心上了。’逝後過八小時,頂門猶溫。費母生於清同治九年,卒於一九四三年三月,世壽七十有四。

炊玉賢

炊玉賢,陝西省扶風縣東街人。皈依法門寺良卿法師,奉淨土教。信願念佛,未及三載而往生。氏之子冉恆通為清信士,辄勸母奉佛。母以年老,恐無成就而不決。及詣法門寺禮良卿法師,師知其慮而勉之曰:‘我教念佛,無老幼,但具至誠,必得成就。’因為講述古德十念往生公案數則。氏信而不疑,發願力行,念佛不辍。一九五三年秋某晚,氏方處於暗窯中,忽見西方三聖,高坐於上。時氏忘其為暗窯,喜極而言曰:‘我念佛多時,今天才看見了你老人家。’語未畢,像隱,窯暗如故。明日以問良師,師誡勿生喜心。回家念誦益力。在家操作家務事時,拉風桿一把,念佛一聲;掃把一帚,念佛一聲;切菜一刀,念佛一聲;紡車一轉,念佛一聲。乃至行路帶孩子時,無不默念聖號。至一九五四年春,三月初四日晚,氏正在窯內作晚課,忽見窯外光輝徹照,晶亮奪目。初以為孫兒輩戲火,欲禁之。及外,則望見三聖臨空,氏即跪拜。聞觀音菩薩曰:‘十一日晨接汝矣!’氏知生西時至,急辦後事竟,告家人,置備床座,令其子恆通取出壽衣。三月十日晚,良卿法師率慧明、韶光兩法師及李秉缽居士來助念。三月十一日晨,無疾而終,年八十三。三小時後,頂門猶暖。端身正坐者一晝夜,宛如生前。時窯內焚燒者皆常香,而眾皆聞烥檀蘭麝之氣,彌漫一室,鹹以為異雲。

梅忠富

梅忠富,石純福居士之母也。不識字。從虛雲和尚受皈依,法名寬懿。一九四五年,年七十一,子純福迎母就養於津寓。純福乃清信士,早從慈舟法師受皈戒。母抵津後,純福勸令茹素念佛,求生淨土。母漫應之,意尚猶豫。一夕,母夢見一白衣老妪,長身玉立,狀甚肅穆。左手執瓶,右手持一長形物,安祥緩步而來。翌晨,以問其子。子以白衣大士聖像示之,母曰:‘是矣!’自此長齋念佛,恆課不辍。其後純福在香港設佛經流通處。一九五七年,母年八十有三。歲暮,純福由港歸省。時母患白內障,失明已久。告子曰:‘近一兩年來,向壁而坐。常見有一寬敞大道,頗遙遠。路盡處,有一大寺院,莊嚴絕倫。路上男婦老壯皆古衣冠,安祥而行,向於佛寺。所見清晰異常。恆觀至數小時,至兩眼疲極始止。’又雲:‘常夢至一大寺,輝煌狀麗,不可名狀,阿彌陀佛坐於殿中央。’捨報前數月,猶數數作如是夢。往生前數日,謂兒媳言:‘我已親見極樂世界莊嚴妙境。今以相告,當宜詳記,及純福回津時示之。’且囑:‘速函純福,令於十一月十七日前到家,送我生西。’純福得訊。趕回天津,而母已於六小時前逝矣!觀妻所記,與淨土諸經所載相符,心益奇之。母於一九五八年農歷冬月晨二時逝世。逝世之際,媳在室守夜。朦胧中,聞臥室外有蕭笛鼓樂之聲。又聞人言:‘即是此屋。’忽風吹門辟,遂驚覺,母已氣絕。三日後入殓,全身柔軟如生時。

陳德宜

陳德宜,蘇州人,夫姓倪。其父及夫家均以經營綢業為主。婚後夫婦感情不睦,生一子一女。中年後深感人生空虛,富貴榮華終難久保,由是於佛法漸生信仰。一九三一年到靈巖皈依印老,賜名德宜。平日修持,只知一心念佛,不學其他法門。恭敬三寶,樂善好施。西元一九六二年,年七十 二,感身體不適,即一意求生西方。臨終時,在眾道友齊集助念聖號下,仍能隨眾和念。正念分明,安祥而逝。

陳智奇

陳智奇,蘇州人,人皆呼之為陳老太,住蘇州文山寺前一號。曾皈依印光法師,賜法名智奇。後又皈依虛雲和尚,賜法名寬容。老太夙具善根,幼年即知隨母念佛。中年夫亡,無子女,生活非常清苦。老太秉性溫和,遇事能忍,喜助人,不因經濟因難而有所吝啬。每天持誦楞嚴咒、大悲咒、普門品、金剛經,以及彌陀諸大乘經,從不間斷。老太深知生死事大,精進忏悔,一心念佛,誓求往生。一九七四年三月二十六日,上午十時左右,有蓮友某送菜來,推門入內,老太雲:‘你來得正好,請你幫助我揩身,換好淨衣。’蓮友見此情況,心中已經明白,即勸令念佛。老太言:‘不須多言,我自知時至。’即在佛前焚香而坐。唱雲:‘垃圾送東方,我即往西方。’言訖,含笑而逝。世壽八十有二。

祝慧英

祝慧英,蘇州東山人,守貞不字。慧英出胎即茹素,母令食葷則固拒,母亦不能強也。皈依德森法師,修淨業。生活極貧困,其妹與妹婿恆貝周給之。一九七六年,病胃出血。臨終前數日,見有兩小兒捶其腿,捶處皆青瘀。自知宿業為祟,一意念佛,祟遂不見。將終,見佛來,自言需見蓮華乃去。須臾,見蓮華現於虛空,才逝。遺命骨灰和面為丸,投諸海中。

徐了法

徐了法,江蘇無錫人,住上海雲南南路余慶裡十一號。青年奉佛。中歲夫亡,無子女,孑然一身。居士於宏法利生事業,頗具熱忱。領眾結社,虔心念佛,曾參禮各地名山道場。凡出家二眾,以及念佛居士有困難需人援助者,召之即至。侍奉病人,及臨終助念,皆能盡力而行,不辭勞苦。居士體力甚弱,後 忽患乳癌,仍自告奮勇,不顧安危,侍他人疾,毫無倦容。居士家境貧困,依靠變賣衣物度日,從不向人乞助。或有人以財物饋贈者,必於佛前懇切回向。往生前,已家徒四壁,只留下一供佛木櫃而已。時所患乳癌,已屆晚期,且因患有其他疾病,不能施行手術,自知醫藥已無法挽救,因此在觀音菩薩像前,懇切祈求往生淨土。時患部潰爛,膿血交流,竟亦不感疼痛。一九七七年,農歷七月初一日上午十一時往生。往生前,預知時至,自說七月初一就要往生。及至初一,八點多鐘,居士吃西瓜後,對在旁侍疾者言:‘你們趕快為我燃香,大士法駕到了。’並請人扶起,雙手合掌,向南窗作禮,口稱大士聖號。少頃復行臥倒,是時在旁侍疾者,皆厲聲稱揚聖號。居士說:‘請你們輕聲,念得慢些,否則我要跟不上的。’其時,左右鄰居都來觀望,居士口角微動,面容如常。俱雲:‘徐老太還在念佛呢!’殊不知居士已在大眾念佛聲中,安祥往生矣!世壽七十有一。

李慧光

李慧光,江蘇蘇州人,住蘇州河下塘四號,夫姓宋。生一子,甫二十即夭亡。居士痛念濁世無常,人生多苦,即長齋奉佛,皈依上海圓明講堂圓瑛法師,法名慧光。後又皈依天台大德靜權老人,及蘇州比丘尼潤田師。居士一生樂善好施,尤其恭敬出家二眾。每天除早晚功課外,持誦法華,數十年來,從無一日間斷。晚年環境較差,身體衰弱,但仍念佛不辍。居士習慣於刻苦耐勞,節省家用余錢,見有貧苦之人,即以布施。一九五九年春節前數日,略感不適。春節早晨,潤田師登門相訪。居士雲:‘請你為我在佛像前供放水果。’又言:‘我在往生時,最好不要有人在旁,防其打擾。我自己會念佛。’正月初二日十一點零五分即往生。前一刻,居士謂侍疾者言:‘請你為我在佛前點一枝香。’言訖,即靜臥不語。視之,已逝矣!殁後,各道友齊集念佛。歷五晝夜,未斷佛聲。送往火化時,膚色紅潤,面現笑容。遺命將骨灰做成團子,投入西園放生池內,結水族緣。終年八十有二。

楊徹年

楊徹年,陝西省扶風縣西佐村人。夫姓趙。年二十四失偶,志守節孝於趙氏之門。善事翁姑,竭盡孝思。扶養夫弟之子女如己出。與諸姑娌和睦共處,約己任勞而不怨。與親友鄰裡往來,溫良恭謹而無爭,人皆以賢善稱之。氏性好清靜,喜修善行。皈依良卿法師,師教修淨業,遂長齋念佛,期生淨土。精進修持,夙夜匪懈者三十余年。一九八○年十一月臥病,雖不能跪拜禮誦,仍靜坐修觀。臘月初旬沈屙漸愈,恢復禮誦如平時。但謂其家人曰:‘汝等勿以為我病好轉,正月間決西行矣!’家人見其四體輕安,不太在意。其侄媳李鳳霞,夙具善根,甚愛伯母,即請僧打七,為其伯母祈求消災延壽。除夕之夜,方淨壇起七,四眾鹹集。氏獨自整衣物及儲存,分贈親友僧眾,請為臨終助念。眾感而從之。翌年正月初五晚十一時許,氏忽請眾休息,並謂明日六時決定西去。眾益竭誠念佛。次日時針正指六時,即端身正坐,於念佛聲中,泊然而寂。壽七十六。三小時後,頭頂尚暖,四體柔軟,狀態安祥,宛如生前。氏往生後,家人有夢見人來門上張貼獎狀者,有夢人持五色花獻於其像前者。

湯靜修

湯氏雀郎,法名靜修,住上海市崇明縣城橋北仉家宅,以紡紗為務。婚後未生育,領養一子一女。子長大後,性情惡劣,對湯氏不盡孝道,百般虐待。湯氏皈依三寶,虔誠奉佛,每天必做早晚功課。在文革時期,宗教政策遭到破壞。此子多次把母親湯氏功課本及念珠奪去,作為罪證,交與造反派,使湯氏備受折磨。湯氏戒殺茹素,此子卻強逼其母食肉。湯氏不堪虐待,一度離家住進老人院。因院中不便茹素,仍復回家。湯氏在極端痛苦環境中,曾圖自盡。或有勸之雲:‘佛弟子不應自殺。自殺者,必充滿□恨心,及其他許多煩惱,喪失念佛正念。不但不得往生淨土,還將墜落惡道。要千忍百耐,堅持念佛,求生淨土。’湯氏從其言,遂逆來順受。在惡劣環境中,信心更加堅定。欣厭之念,更加懇切。茹素念佛,更加精進。一九八一年農歷三月十四日,進午餐時還健康,及至傍晚,其女即發現湯氏已在小室中坐化。尤有奇特者,坐椅無靠背,湯氏竟挺身端坐,面色如生。年七十八。

吳正果

吳正果,延陵吳公保和之三女也。年二十一,於歸杜門。貧無居室,寄住同村吳氏家。而安之若素,曾不以己之出身豪富而稍有怨尤。居士雖居寒素,刻苦自勵,克勤克儉,積分聚文。歷十余載,終營住宅一所。移家時,房東不捨,泣以送。居士亦泣。爾後凡逢年節,必備禮慰問,不忘借住之情。居士一生,為人正直,心地善良,性情謙和,勤勞節儉,樂助好施。奉姑孝,教子嚴。處鄰有道,口碑鄉裡。居士自幼仰慕三寶,四十歲起持長齋。六十八歲隨子抬峰來江浦,住獨峰,正式皈依三寶,法名正果。自此矢志四方,足不出戶。日常勞作之外,唯以彌陀是念。年過九十,而精神聰明如常人。九十四歲猶生新牙三顆,斯亦異矣!一九八五年元月十日,因感風寒,下午七時微見不適。俄而平復,左脅而臥。至午夜十一時半,萬籁俱寂,於助念聲中安然而逝。次日更衣,四腳柔軟,唇頰紅潤,面目如生。瞑目閉口,如在睡眠。三日入缸,圓七舉火。荼毗得五色捨利花,青者二十余顆,黃者十幾顆,綠者幾塊,赤者十幾顆,白者大如棗一顆。見者皆贊歎,識者謂此乃往生之證也。居士生於一八九○年二月十五日,世壽九十四。圓徹法師頌雲:

百年彈指即成空,噩耗驚傳亦意中。
聊幸即生跻解脫,珠花捨利惠群蒙。

蔡楚昂母

蔡楚昂居士之母,江蘇鎮江人。為人賢淑,生活艱苦樸素。楚昂居士十三歲即喪父,由母守節撫孤,教子成人。居士侍母至孝,遇母心不快,即長跪母前,直至母心愉快方起。蔡母本不懂佛法,至六十五歲時,經楚昂從旁申勸,並為解說佛法大意,才開始信佛念佛。年七十二,忽得病,臥床近十晝夜,飲食少進。楚昂為母請來許多道友,輪班念佛,經十晝夜。至第九日,蔡母忽張目開口說:‘我明天午時要往生西方了!’果然到次日午刻,安祥念佛而逝。逝後經過十多小時,頭頂尚有余熱。

邬老太

邬老太,上海人,住長治路佛學會隔壁弄內。禀性仁慈,長齋念佛。臨終前三年,學會誦法華經,日誦一卷;余時則念佛。後患腰病,不能起床,而誦經念佛不辍。其夫與女皆不信佛,嗤之以為妄。臨終時,夫與女在側,忽見觀音菩薩現身。或見全身,或見半身。於是皆驚喜跪拜。老太見之曰:‘你們今天也信了!’言畢,瞑目而逝。

韓葉氏

韓葉氏,浙江紹興佛學會會長、韓華忠居士之夫人也。原籍蕭山。三十多歲,即持齋奉佛。年四十,往南海普陀,皈依法雨寺淨悟大師,並受五戒及八關齋戒。朝禮普陀凡五次,並曾朝禮天台國清寺。參加紹興佛學會,經常到會念佛。臨終前七日,夢見一位菩薩,手指放光,光中現阿彌陀佛像。七日後,合掌趺坐,念佛而逝。壽五十七。

蕭厚齋女

杭州蕭厚齋居士,生一女(忘其名)。女生時,其母夢見一老婦,懷抱嬰兒與之,且雲是女孩。及長,聰明過人,喜弄翰墨,好寫生作畫。於佛法極為信仰,禮佛誦經,十分精進。年二十一歲,忽得病。久治不愈。其年農歷二月十九日,觀音菩薩耶誕節日往生。殁後異香滿室,數日不散。

陳依仁女

陳依仁居士之女(忘其名),從小持長齋,知念佛法門。年十九,自知往生時至,由其母邀集淨友多人,念佛送其往生。當時女即言:‘已親見阿彌陀佛,端坐合掌,正待示寂。’其時助念人中,有一比丘尼,頻以手撫其頂,且令其母以銀置其口中。(此乃當時風俗習慣。)其母正在念佛,搖手示意,而此尼仍呶呶不休。此時女忽厲聲雲:‘我西方去不成了!都是這位比丘尼害我的。我已親見到佛來接引,我以右手緊牽住佛的衣袖,乘空向西而行。我雖跟佛去了,你們念佛,以及一切行動,我最明白清楚。該尼用手摸我頭頂,又要我母親把銀放在我的嘴裡。我一聽到就不高興。不料此心一動,阿彌陀佛就不見了。’其父陳依仁居士,聞言即雲:‘這實在太可惜了,但還不妨事。你已有多年修持功德,可速加緊恭持聖號,必能如願往生。’女聞父言,一心忏悔,繼續念佛七日。至七期圓滿,又見阿彌陀佛現前。即端坐合掌,在念佛聲中含笑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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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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