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緣
再過幾天就是自己35歲的生日了,原來感覺離自己很遙遠的年齡,在毫無心理准備的倉促中,依次按部就班地安置於自己的生命之上。回首一望,距離那個在夕陽西下的余晖中、常常凝眸重疊遠山充滿無限憧憬和疑惑的農家少年,已經相隔了近20年的坎坎坷坷。
這麼多年來,我曾經奮斗過、沉淪過,上進過、荒唐過,幫過別人、害過別人,辱毀過別人也被別人辱毀過,總體來說,生命如同過山車,過了一道川又面臨一座山,苦樂摻雜相伴,但總是苦多樂少,逆多順少。在這種疲於奔命的磕磕絆絆中,隨著生命的延伸,當一絲一縷的白色光芒漸漸閃爍於頭頂的時候,自己的生活才稍稍有所安穩。寂然獨處的時候,我一直在深深的思考,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世上確實有神靈存在嗎,我做的什麼虧心事了總是讓自己過得如此艱辛?
可能由於自己是一個放不下自己的人,從來缺少這種自信和寬闊去深究這些問題,不敢去得出什麼結果,所以一直未有清晰的結論,而是懷著一種或有或無神靈的僥幸心態,依然如故我行我素地生活、工作、待人、處事。
生命軌跡轉變的機緣是從一件突發事件開始的。那是2010年5月23日的夜晚,我送走兩個上火車遠行的朋友,獨自在蘭州的街頭往回走。家中來了一個電話,說的很婉轉,但很急迫,說是二哥喝錯藥了,正在急救,讓我回去。我想藥喝錯了,又不是什麼大事,醫院救就行了。幾分鐘後,又來了一個電話,問我走開了麼,在確認我沒有走開後,我堂弟在電話中急了,直接告訴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我哥喝安眠藥自殺,正在醫院搶救。我父母親都快80歲了,家中除了二嫂其他人,再沒有主事人。我一聽挺馬上慌了,叫了一輛車和我姐直奔相距200km的縣城。
到縣城後,看我哥昏迷中消瘦的臉龐及呼吸中大幅度起伏的胸脯,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時我們一起掏鳥、打石頭、退鐵環、打麻等諸多圖景,忍不住熱淚滿面,咫尺之近的人啊,極有可能就是陰陽兩界,我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悲傷和淒涼。
之後,在征詢大哥的意見之後,轉院,與大夫協調治療方案,然後在急診室門口一邊流淚一邊等待我哥的蘇醒。這期間,蘭州的一位阿姨,我干媽,她是位虔誠的居士,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給她說了事情的經過,並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安慰了我,並租車從蘭州趕了過來,見面後,她將一串佛珠戴我手上,並勸慰我信佛,當時,周圍陪伴的親戚朋友很多,我很直接很堅定地說,如果我哥這次能救過來,我一定信佛,當時我是認真的。她走後,我自己進行了認真和深刻的反省。
我哥本次吃藥自殺客觀原因是他一直有病,並對自己的病失去了治療的信心。但還有諸多其他原因,其原因之一是我們家人對他的不重視,包括我。這是我看了他寫的遺書之火感覺到的,他在遺書中再三愧疚於他自己的無能,這麼大了還讓父母親操心,同時他祝我和其他兄弟姐妹過得好。
我們弟兄三個,大哥是一個工廠的廠長,屬於那種極為強勢的人,由於在能力、事業、長相以及為人等方面的突出性,在我們當地屬於有聲望的能人,說話做事說一不二。二哥從小體弱多病,善良老實,性格懦弱,由於孩子多,沒有固定工作,生活一直比較拮據。我是老三,通過考學走出了農門,後來調至一個事業單位,現在情況不是很好,但較農村的伙伴,還屬於比較不錯一種生活狀態,性格較剛強。同時,我們還有10來個堂兄弟,過得總體都不錯。在平時,我二哥如同大象群中一只雞,說話做事的參與性方面總是處於我們兄弟們的邊緣,家中有啥大事,基本是我和父母親、哥、姐等人商量,二哥只能是結果的接受者。有時,二哥在大哥和我的所謂堂皇冠冕的說教甚至呵斥聲中,能看出他誠惶誠恐的樣子。其實,許多事他心明如鏡,只是一直默默忍受著這種不重視甚至傷害。如果我哥這次走了,我的悔恨將如何壓迫我啊。
這時,我對自己的性格,這麼多年的經歷,以及日常的處事方式也做了絲絲縷縷的分析。總體而言,我是一個善良和不自信的人,見不得別人的苦難,一聽到、一看到比較極端的悲慘情境,我總是會改變自己原來的理性狀態,盡可能的想給予幫助,甚至有時候這種幫助是超出自己承受力之外的,因此這麼多年我幫了不少人,有些幫過的人我忘了往往因對方或別人提起我才知道我曾經幫過他。我從小愛燒香磕頭,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現在,我分析是因為自身不自信的緣故,總是想尋求靈魂的依托。但我這人心善性急,說話直接並且尖刻,有事也愛挑別人的小錯誤,背後議論別人的過錯,待人及與同事接觸中,常讓別人受不了。我也曾經在生活較為困頓的時候做過一些錯誤的事,有些事的性質非常惡劣,已經接近於坑蒙鬼騙了,想起來啊非常的後悔啊。還有,在感情上,在前幾年,我自恃長相不錯,前後和一大堆生活比較糜爛的人過了一段非常凌亂的生活,所幸父母親一輩子都是好人可能積了些德,自己沒有染上什麼病。
其實,如果真有佛教講的因果報應的話,我做的一些好事積的一些善果,可能頂自己所結的惡緣還不止,我今天還有一個比較好的工作和家庭,全是我父母親積德修繕積攢的一點余陰啊。
我哥是第三天的晚上醒過來的,醒過來的消息傳到我耳朵,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之後,我拋開繁忙的工作,和小時候一樣,在無話不談中,我陪了他兩周。這兩周中,我的性格發生了較大的變化,我感覺天地廣闊了,許多事兒包括自己的私利都能想開了。
這期間,我碰到了幾個極為虔誠的居士,送了我一些佛教方面書籍和光盤。回蘭州後,看了《山西小院》、《名稱刪除》、《俞淨意工遇灶神記》、《覺海慈航》、《認識因果》、《了凡四訓》、《地藏菩薩本願經》等光盤和佛學書籍,思想觸動很大。我開始將自己這些年不順的經歷和以前所做的惡事聯系起來看待,我明白了,這些年的不順,都是佛菩薩對我的警示。我也下定決心,再不晃蕩漂浮了,一心皈依佛門,通過漸進的方式,一件一件削減自己的不良想法和行為。
回蘭州的半年多以來,我發願潔身自好,盡量按佛菩薩教導做事。剛過來時,每天誦佛號,約一、二千身,回向給我的兩個兄長,懇請佛加持加被他們,以求大哥困頓的事業有所起色,二哥虛弱的身體盡快康復。二哥出院後,原先的積疾減輕了,心態也整個調整過來了,身體整體康復狀況非常好。初冬時,大哥由國家下拔的幾百萬元建設資金也下來了。後來,我每日或隔日送地藏經一步,同時誦佛號幾百聲。主要回向給我自己,願我的性格及做事方式能更完美一些。感覺非常好,以前那些突兀的、容易和別人爭吵的、工作不順的事少多了,我的心態也較為平和,感情方面個別沖動的情況也少了。有一天,我晚上送完地藏經,發願每月給父母親存500元生活費,第二天我渾身非常輕松愉悅,工作也很輕松。
現在,我發願在這條路上一直往下走了,有時候,心理還是有點懷疑,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克服業障,改變積澱了多年的惡習,但參照這幾個月的情況,應該是可以的。目前,最急迫的事,就是懇請佛祖能給我配送一位善知識,給我的修行之路點燃一盞明燈,讓我在修善自身及發揚佛法的這條路上,走好、走穩、走快!阿彌陀佛!!!!!
最後,我感謝在修行上幫助指導我的青海隆務寺的卡索活佛,華藏及華悟大師,我干媽王居士,靖遠縣的牟居士,蘭州的巖梅姐、劉居士等,感謝的你們的慈悲指導!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