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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感應篇圖說28:慈心於物(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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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文:慈心於物。

  【原文】

  素羅衫子绛紅裳,不是人間窈窕娘。

  水族多情知報德,敲門夜半送玄霜。

  注:“慈”者,萬善之根本。人欲積德累功,不獨愛人,兼當愛物。蓋物至微,亦系生命。人能慈心於物命之微,方便救護,則殺機自泯,仁心漸長矣。有不永享福壽者乎?

  案:前朝陸生,富於財。家有花園一所,崇台幽館,靡不備具。臨池有亭曰“藏春”,池方圓數畝,遍置菱荷。一日天旱水涸,見一物在泥中蠕蠕而動,視之乃大白鼋。生父喜曰:“此異味也,曷烹以供客。”生曰:“此物久育池中,殺之不祥,請宥其命。”父首肯。生命僮放入江中,鼋回頭顧生,有感謝狀,悠然而逝。生後疽發於背,晝夜呼痛,恹恹一息。至夜半,忽有一白衣绛裙美女叩門而入,至床前謂生曰:“君染此恙,妾心憂如焚。”用手摩其瘡,不啻冰雪,頃刻痛止。又於袖中出黑藥一粒,令其清水服之,生瘡旋愈。因叩頭謝曰:“已朽之骨,荷蒙上真救活。裴航之遇雲英,劉阮之入天台,僕何敢萌此念?惟願拜為門下,聽教誨足矣。”女曰:“不必謝,彼此皆扶持也。吾輩水仙,何能適世間人?君不日得佳婦,即如妾在房帏。”留詩一章,飄然而去。其詩曰:“妾姓袁兮字綠瑛,藏春亭畔舊知名。月中乞得玄霜藥,為報當年免受烹。”生方悟,袁者,鼋也,乃昔日所救白鼋報恩。後

  娶婦,其面貌如女,喜著白衣。女所雲如侍房帏之語,誠有自也。陸生救鼋不過一念不忍,原無望報之心。乃值垂危之際,服玄霜而立愈。則雀銜環,蛇報珠,信不誣也。世之烹宰物命者,觀此當猛省。

  【注釋】 (1)裴航遇雲英:裴航、雲英是唐代裴鉶所作小說《傳奇·裴航》的男女主人公。 

  (2)劉阮入天台:南朝宋劉義慶小說《幽明錄》中人物劉晨、阮肇二人的合稱。二人俱東漢剡縣人,永平年間同入天台山采藥,遇二女子,留居半年辭歸。及還鄉,子孫已歷七世。後又離鄉,不知所終。

  (3)雀銜環:南朝梁吳均《續齊諧記》載,東漢弘農人楊寶少時救了一只黃雀,後有一黃衣童子送白環四枚相報,謂當使其子孫顯貴,位登三公。後因以“楊雀銜環”為報恩典實。

  (4)蛇報珠:傳說漢朝隋侯出行,見一條大蛇被攔腰砍傷,命人為蛇醫治,一年之後,蛇銜了一顆大明珠以作報答。

  附:宋侍郎王敏仲喜放生。一日忽生疑,往決於小法華禅師,曰:“以某所見,物不殺不放,付之無心,可乎?”師厲聲曰:“大錯,大錯!面前木頭皆是無心,著幾個木頭,能救得世間一個苦人否?”公聞駭然,發心永行放生。功德大抵慈是善,放生實養慈之術也。

  杭州陸麗京、張用霖、應嗣音、陳際叔諸公,立有放生社。因和作東坡戒殺詩,戴茂齊篡輯《轉劫輪》一書,欲采入。時有妄少年,力抵戒殺之非。戴曰:“麗京諸君所言背道,豈蘇公亦未明於道耶?”少年並蘇亦抵之。是夜夢至一廳,上坐高巾深衣(古代上衣﹑下裳相連綴的一種服裝,為古代諸侯﹑大夫﹑士家居常穿的衣服也是庶人的常禮服)、修髯大颡(sǎng,額頭)者,怒容可畏,與之論戒殺放生,無背於王道。少年辭屈,謝罪而退。次日,口旁生一毒,幾殆,告許放生十萬以贖罪,始蘇。黃相國嘗舉以告人者。

  有人題詩曰:放生功德浩無邊,安得富人不惜錢。寒士寡財須愛物,先持戒殺貴心堅。

  明江山縣朱恺,字壽仁,忠厚力學,其家不食牛犬三世矣。少失怙,體羸善病,啜牛湯即瘥(chài,病愈)。因貧,課徒鄰村,得束脩八金。歸途避雨古廟,見壁上粘二紙,一殺牛果報,一食牛果報,讀之詞旨慘切,慚汗彌襟,怃然曰:“吾今二十九歲,尚未入泮,必食牛肉之故也。況違祖宗之戒,不孝;食有功之畜,不仁;恣口腹之欲,不義;睹茲果報而不痛戒,不智。犯此四罪,大禍且至矣,尚何功名福澤之有?”即叩禱神前,誓不食牛。雨霁將行,適村屠尤光宇入廟,朱問何來,雲近買一瘦牛,慮虧本,特來求簽。問牛何在,雲在廟外。朱出視之,牛雙膝跪地,淚下如雨。朱恻然心動,問其值,雲七金。如數付之,尤嫌色低,復索三錢,朱益之。既成,朱乃大書“神明放生”四字於版,懸牛項,遂解鼻繩縱牛去。是歲游泮,贅於鄉中王賢家。王固望族也,一日樽酒間與翁談放牛事,忽蒼頭報門外有牛,項懸版,麾之不去。朱出認之,果是己所放生者,令引往後圃空房。先是鄉有積賊,渾號“人猕猴”者,素稔王家。因窺女妝豐,夜傍牛住空房,穴墻而進,徑至朱房,囊卷衣飾將出,牛突入闖倒奁案,聲甚厲。朱驚醒,大呼有賊,盡室亦驚呼。賊懼,趨牛腹下過,牛怒,舉蹄絆囊。時呼聲又急,賊棄囊而遁。王翁視囊物無恙,甚德牛。由是翁家永戒不食牛肉。已而兩夕,賊復至,破後圃扉,見牛若怒狀,因前被牛敗,隨牽牛出,拋所懸版,售屠獲四金。適朱代翁收債,經屠門,瞥見所放牛,叩其出,屠以實告。牛向朱跪泣如前,朱又買之,另懸一版,大書“雷電放生”四字,復解繩縱牛去。越數載,館古田富室鐘寬家。近村有盜,鐘甚恐。朱代畫策,繕高垣以備。忽小童報,來一牛,項懸版,久立館外。朱瞿然曰:“是吾放生牛也,素靈驚,盜將至矣。”遂與鐘述翁家御盜事。迨三日,盜果至,持刀放火。鐘梯望之,火光中睹牛怒哞,沖擊如飛,觝辄披靡。盜竄,牛憊死,旁橫二屍,尤光宇、“人猕猴”也。送縣捕余黨,盜悉平。鐘德牛,瘗之,碣表“義牛墓”。由是鐘家永戒不食牛。未幾,歲值大比,朱赴秋闱,卷落歸安。令某房閱朱卷,不惬意,置之。夢牛跪地,且哭且求,覺而復閱,文殊不佳,曰:“是必有陰德”。強薦之,竟中。揭曉,谒房師,師問何陰德,朱曰無之。再問,朱述近年放牛事,師歎異,因告前夢。及聯捷,南宮房師亦有異兆,選授商邱令,有政聲,嚴禁屠牛,備示所放義牛顛末,婉勸部民,民多化之。後擢顯秩,乞歸養,母享年九十一,朱九十六,子二,俱進士,至今子孫繁衍焉。(《物尤如此》)

  徐太史按:憫牛買放生,出於舌耕寒士之手,較多金者功加一等矣。獨不解盜賊未至時,牛何以預知之,且何以既放之牛,而知朱生住足之所哉?豈鬼神使之欤,抑義牛之靈光炯炯也?

  殘碑幾度藓花秋,傳說朱家舊放牛。熱血黃泉埋不得,尚騰靈氣暮山頭。(徐太史詩)

  過客欷噓感義牛,殘碑幾度藓花秋。文章代灑西風淚,暗裡朱衣亦點頭。(《戒殺弭劫篇》)

  半載辛勤只八金,舌耕糊口實酸心。世間多少豪華客,誰似朱公種德深。

  偶感危言起悔心,信根全仗慧根深。神前誓戒遵先訓,四罪堪垂座右箴。

  放生共廢十余金,兩度終全愛物心。不待闱中牛報德,仁人早有帝天欽。

  鹿鳴宴罷又瓊林,嚴禁屠牛恩更深。婉勸部民勞說法,幾人不失布衣心。(芝堂敬跋四首)

  須江舊事幾經秋,何處殘碑認義牛。一念生機回造化,轉移還在己心頭。

  人間粒食賴耕牛,孰謂無牛可有秋。果報昭彰誰猛覺,屠兒幾個早回頭。(敬次徐太史韻二首)

  嚴州青溪王姓家養母犬,與所生小犬同牢。一日,主殺其母,煮半邀客共食。犬子繞案下,伺人擲骨於地,即銜去,往返者數。王對客笑曰:“人言犬不認骨,信然。”食盡,犬不復來,王怪而尋之。則見園中犬骨疊成一堆,上覆以土,而小犬死於母骨旁矣。王大驚悔,遂並埋其半,與客共戒不食,作《孝犬記》以風世。王姓後裔繁衍。(《警心錄》)

  李哲生按:以無知犬子,尤且不俟終日,葬其母骨,人有累世不葬其親,骸骨暴露者,視此何如也?

  徐太史按:《警心錄》復記,德興農家詹材,家貧,犬生子,無食。鹿坡王氏,距半裡,求其子歸,飼以糠糟。每食竟,即掉尾返故處,嘔以哺母,至暮復然,雖風雨不辍。時有詩人為賦《孝犬歌》,歌曰:“慈鳥反哺古所稱,不聞乳犬能效颦。鹿坡王氏世吉人,乞得乳犬於良鄰。良鄰家貧並乏食,母犬長飢柴骨立。乳犬食竟掉尾歸,嘔食喂母使母肥。朝餐歸嘔暮復續,獸類之中穎考叔。紛紛養志多缺如,愧殺四足之韓盧。”又記,村民趙五,其家犬生子方兩月,隨母行。母為虎噬,五呼鄰眾持矛逐之,稚犬奔銜虎尾。虎帶之走,為荊棘掛骨,皮毛殆盡,終不肯脫。虎因系累稍遲,追及斃刀下。又《建寧府志》載,鹹溪童镛,家畜兩犬,一白一花,共出一母,狡狯解人意。後白者忽盲,不能進牢而食,主家以草藉檐外臥之。花者日銜飯,吐而飼之,夜則臥其旁。及白者死,主人埋之山麓,犬乃朝夕往繞數匝,若拜泣狀,臥其旁,必移時而返。合前案讀之,犬乎,犬乎,乃孝友若斯缱绻乎?

  天長縣民戴某,朝出,其妻牧牛於野。犬隨之,俄入草莽中不出。戴妻牽牛尋之,未百步,見虎據而食之,虎見人至,棄犬而搏人。牛見主有難,忿然而前,虎乃釋人而應牛。互相斗不逾時,虎負牛勝,人獲免。牧監奏聞朝廷,賜一牛代耕,前牛待其自終。

  有士人某性慈。其親串家犬生四子,以為不祥,將棄之河。某見而乞歸,養之。一日將暮,忽聲如風雨,草木披靡,震撼山谷,遙見大蟒,身如車輪,目光閃閃,直趨某,將加吞噬。四犬徑奔蟒,登跳扼其首,競嚙之。蟒死,某無恙。(《物尤如此》)

  李斯義曰:方某之留養犬子,不過一念之不忍,而卒免大厄。故凡作善事,但盡我心焉耳。若有意求報,則為善淺,而誠不足以動物矣。

  身纏蟒毒吐腥煙,並力酬恩始快然。溺犬路人尚憐死,自家溺女不知憐。(徐太史詩)

  同年張鶴洲行人,嘗乘一驢,甚愛之。康熙甲辰,鶴洲以科場事下刑部,饘(zhān,稠粥)粥不繼,乃以驢抵逋於人。一日過市,酸嘶悲鳴,墮其新主而逸歸張邸。稍近之,辄啼嚙不已。家兄西樵官吏部,為賦《義驢行》。嗚呼!此驢勝華歆、賈充、褚淵六臣之徒多矣!(《池北偶談》)

  義驢日下競稱奇,消得琅琊吏部詩。新主縱然刍秣好,不如故土樂忘饑。(徐太史詩)

  元生公,先曾祖父也。余少時聞先君言:公嘗見一西客,以驢馬負運皮貨。內一馬脊背破爛,血肉淋漓,臥不起,客鞭之數百,馬輾轉於地,終不能起立。公恻然曰:“是馬想不能負運,何苦加鞭?”客曰:“不如此,然則棄之乎?”公曰:“何不賣去?”曰:“玄黃(“玄黃”代指血)如是,其誰肯受?”公問索價幾何,曰:“昔以三十金買得,今惟求一半足矣。”公如數與之,客另雇馬負貨去。是時人皆笑公愚,且謂馬必不起。公試牽之,馬乃勉強支持起,遂牽至家,調養月余,脊愈後,肥健而馴從,不驚蹶,大稱公意。一日,騎至親友家赴宴歸,公因過醉,行不數裡,已在馬背上睡熟矣。路經山麓,旁鄰深澗,崎岖難行。馬至此不前,而公睡如故。馬大嘶,公亦不醒。尋日已西沉,馬長嘶不辍,村人聞馬聲有異,觇之,乃公也,急喚醒焉。公訝曰:“馬若冒險前行,禍必不測。馬誠不負余哉!”後馬死,公泣而埋之。

  伏枥誰憐縷喘存,俯鞍沉醉怯黃昏。青山埋骨頻揮淚,何日驽骀再報恩。(徐太史詩)

  邠州屠者安姓家有牝羊並羔。一日,欲刲(kuī,宰殺)其母,縛上架之次,其羔忽向安,雙跪前膝,兩目涕淋。安驚異良久,置刀於地。去喚一童稚,共事刲宰。及回,遽失刀,乃為羔口銜之去,置墻陰下而臥其上。安疑為鄰人竊,忽轉身,趯(tì,跳躍)起羔爾,見刀在腹下,遂頓悟。即解下母羊,與羔並送僧寺,乞長生。自身尋捨妻孥,投寺內竺大師為僧,名守思。(《同生錄二編》)

  徐太史曰:霜鐘一杵,大眾試靜思。此羔瞥見縛母時,若何心碎?跪屠時,若何血迸?臥刀時,若何膽戰?隨母入寺時,若何足蹈?孝哉,羔乎!毅哉,屠乎!

  殺機一動幾時休,羔跪屠前枉淚流。轉眼擘開生死路,何人刀下肯回頭。(徐太史詩)

  鳳陽賈某販豬為業,內有一豬甚馴,似識人意者,甚愛之,作樣豬。每豬結隊行,此豬為前導,豢養十數年矣。一日至宿州徐溪口,憩逆旅,主人利其金,殺之,投屍眢井,人莫知也。鬻豬於屠,逸去。屠追之,值州牧出,豬伏輿前啼,若有所訴。官異之,命役隨所往奔,至眢井側而嗥。探之,得一屍。诘屠,曰“不知”。問豬所自,曰“買之某店者”。往喚,以久出告,豬突入其室,嚙店主人衣不釋,捕至,一訊而服。豬送廟,日給粟升許。牧升任去,新任者不復給。僧憂食乏,呼豬募化,豬點首若會意狀。懸袋豬項,導入市,眾皆樂施。次日,豬即自往,已給者不復討,未給者守之不去。眾曰:“此豬道人也。”自是風雨無間,有以“豬道人”呼者,即搖尾奔至。給瓜果,不食,欲人並入袋中,負歸,人益奇之。垂三十年,僧賴以活。乾隆戊子,豬老斃,僧以棺葬廟後,表曰“義豬墳”。

  徐太史曰:前後報主,曲折分明,眾以道人目之也,豬已人矣。特筆紀斃之年也,又匪直以尋常人等之。

  披毛乃以道人呼,跳出刀山快意無。靈蠢原來同佛性,何曾依樣畫葫蘆。(徐太史詩)

  衢州裡胥(管理鄉裡事物的公差)催糧某家,某貧,無以備餐,有伏雞擬烹之。裡胥恍惚間見桑下黃衣女子向前乞命,且曰:“自死不足惜,不忍兒子未見日光耳。”胥驚異,至屋側見一雞孵蛋,其家將宰,立阻之。後再來,乃抱雛見胥,踴躍有似感恩狀。既去,行數百步,一虎猝躍出。忽一雞飛撲虎眼,胥獲免。

  徐太史曰:胥如虎而動恻隱,虎心善矣,不然難逃真虎口也。是雞靈幻莫測,真慈母,真俠士!

  片念仁慈轉殺機,伏雌誰遣幻黃衣。柔腸兒女尋常事,不料雄心奪虎威。(徐太史詩)

  興安胥鄭某往鄉催糧,夜宿似聞隔壁人語曰:“我明日當就烹,若輩幸自愛,毋擾害人。”谛聽之,乃雞母與小雞語也。清晨謂主人曰:“毋宰雞饷我,幸饋以生。”胥得雞去至岑山,雞奮飛入洞。胥跡之,見白金布地。喟然曰:“天賜我乎,我安置此?”遂建橋修路,力行善事,棄家為僧,守戒律,終其身。

  凈因寺沙門慧遠,養一鵝,常隨聽經。每聞講經,則入堂伏聽。泛說他事,則鳴翔而出。(《兩京記》)

  聞到妙來心即神,香雲花雨幸皈身。此間未許談風月,不似孤高鶴傲人。(徐太史詩)

  萬歷二年,無錫縣秦貞中年無子,時屆蒲節(即端午節),家人將宰鵝。貞見羽毛潔白,冠足如硃,偶動慈念,遂不宰,送至北禅寺放生。越三年,貞夢鵝來謝曰:“蒙君不殺,在寺聞講誦《金剛經》,特來報恩。”貞醒,妻腹痛,遂生子,名夢奇。聰明清秀,年十二入泮。(《感應事跡》)

  六道無常疾電催,明珠老蛙孕慈胎。青衫一領休看易,三載聞經佛座來。(徐太史詩)

  李昭嘏應試秋闱,主司晝寢,忽寤,見一卷在枕前,閱之平平,令吏置架上。復寢,睨視有碩鼠銜其卷,復呈枕前,如是者三。勉錄取之。李榜後來谒主司,問其故,李曰:“先人陰德不可知,但三世不養貓耳。”主司曰:“此鼠報德也。”李來春聯捷。(《聞奇錄》)

  家家貓喜食魚肥,世庇茅廬報棘闱。不俟簾官三度薦,點頭卷已拔朱衣。(徐太史詩)

  關中商人得能言鹦鹉於隴山,愛而厚食之。因事下獄,歸時歎恨不已。鹦鹉曰:“郎在囹圄未逾旬,懊惱如是,我閉籠累年奈何?”商感而放之。後商同伴有過隴山者,鹦鹉必於林間曰:“郎無恙否?幸寄聲,幸寄聲。”(《物猶如此》)

  徐太史曰:“自起開籠放白鹇”,此商可嗣響雍陶矣。

  片言打動主人心,可悟人心感易深!借問郎今無恙否,多情誰似隴山禽?(徐太史詩)

  【注釋】雍陶:雍陶為唐代詩人,曾作《和孫明府懷舊山》詩,詩曰“五柳先生本在山,偶然為客落人間。秋來見月多歸思,自起開籠放白鹇。”

  江南諸生某,夜夢環介胄者,長跪請曰:“诘朝(jié zhāo,即平明、清晨)有難,在公某友家,幸垂憐往救。”生驚寤。亟起造友家,見一奴攜竹籃入,問何物,曰:“市得魚,充早膳耳。”前視,則活鯉也。向友白其故,放之江中。逾年渡揚子江,陡遇狂飙,飄船至山下,石傷船底,瞬息將沉。眾呼號莫措,鹹謂無生理矣。頃隨風鼓浪而前,若有物負而行者,水盈舟行益疾,竟達於岸。回望之,見一巨鯉搖尾而逝。(《物猶如此》)

  徐太史曰:不入夢友家,而轉求往救,此友必非仁心為質者。然述夢即放江中,還是善根路上人。

  李景文常就漁人貨其所獲,仍放水中,景文素好服食火煉丹砂,積熱成疾,疽發於背,藥莫能療。昏寐中似有群魚濡沫其毒,清涼快人,遂獲瘥。(《物猶如此》)

  同在清涼世界行,臨淵底事殺心萌。求仙不少丹朱誤,那識長生即放生。(徐太史詩)

  鎮江邵彪久未第,夢至一所,見大釜煮蛤蜊,皆作人聲,呼彪姓名曰:“汝之不第,以此故也。”彪遂念“南無阿彌陀佛”,蛤蜊皆變成黃雀飛去。彪醒,痛戒,廣勸世人,後乃及第,官至安撫。(《感應篇注》)

  華梧棲曰:見人殺生,有錢買放,無錢念佛,是亦救生之一法也。

  徐太史曰:“雀入大水為蛤”,是飛而潛矣。此則蛤化為雀,是潛而飛矣。陰陽變化不可思議,類如此,但不知釜蛤何以能言,且能知人禍福也。

  幻中復幻幻中真,戒殺分明示鬼神。會得蛤蜊言外意,升沉何必問嚴遵。(徐太史詩)

  【注釋】(1)“雀入大水為蛤”:中國古代歷法將一年劃分為二十四節氣、七十二候,每個節氣有三候。其中寒露第一候“鴻雁來賓”,第二候“雀入大水為蛤”,第三候“菊有黃華”。雀,小鳥也,其類不一,此為黃雀;大水,海也,《國語》雲:“雀入大海為蛤”。蓋寒風嚴肅,多入於海,變之為蛤,此飛物化為潛物也。蛤,蚌屬,此小者也。傳說中黃雀於深秋潛入大水(大水指的是海),而蛤的條紋色澤又與黃雀近似,在深秋天寒時節,蛤類會大量繁殖,故以為是雀鳥所化。

  (2)嚴遵:字君平,西漢蜀郡人。嚴遵好老莊思想,隱居不仕,在成都以卜筮為生。

  長洲韓侍郎世能世居陸墓,甚貧。祖永椿喜放生,乏錢,每早起必持帚掃兩岸螺蛳,盡放入水中。有時忍飢掃逾數裡。如此者四十余年不倦。隆慶丁卯,侍郎赴鄉試,夢金甲神告曰:“汝祖父放生功大,從此累代貴顯。當先令汝入翰林,享一品榮。”後仕至少宗伯(禮部侍郎別稱‘少宗伯’),奉使朝鮮,賜一品服。曾孫治萬歷丙午舉人,沐崇祯壬午舉人,六世孫菼(tǎn)康熙癸丑會元、狀元。(《奪命錄後編》)

  【注釋】(1)韓世能:明長洲(今江蘇蘇州)人,字存良,號敬堂。隆慶進士。由庶吉士授編修。參與編修世宗、穆宗實錄。充經筵日講官,累官禮部左侍郎。以疾歸。曾使朝鮮,不受饋贈。著有《雲東拾草》。

  (2)韓菼(1637年-1704年):字符少,別號慕廬,長洲(今江蘇蘇州)人。順天鄉試時,尚書徐乾學取之遺卷中。康熙十一年八月,韓菼考中順天鄉試,成為一名舉人。康熙十二年二月,韓菼參加禮部會試,奪得第一名會元。同年,考取狀元。授翰林院修撰,修《考經衍義》百卷,歷官日講起居注官、右贊善、侍講、侍讀,禮部侍郎、吏部右侍郎。官至禮部尚書兼翰林院掌院學士。

  南康狄相圃太守,署中桂花廳酒次(飲宴),述:閣學(內閣學士別稱‘閣學’)汪巽泉先生,主講豫章書院時,予造訪焉,偶談及果報,先生曰:“善惡報應,揆諸見聞,灼然可信。”因言登第後,一日假寐書齋,夢二童子明矑玉貌,各手擎紅紗燈一盞至,曰:“府君請見。”予問府君為誰,不答。導之前往,不覺隨往,至一潭側,縱橫不知幾百畝也。幽深靜綠,寒氣襲肌。二童履水上如步康衢,予錯愕,接踵,暗黑中恍惚殿宇曲折,歷數重階陛。二童置燈兩旁,瞥見甲士森立,王者冕旒危坐,須眉蒼古。予前揖之,王曰:“汝汪某乎?”曰:“然。”曰:“汝曾戕生命數萬,知之乎?”予曰:“夙世公案惘惘未悉,現世惡業,自信無戕生靈之事。”王曰:“非前身事也,盍思之。”思之久不得,曰:“辱承明問,愚實未解。”王又曰:“且細思之,當自悟。”思之又久,乃曰:“憶總角時,館師外出,會偕諸友嬉戲,捉獲青蠅無算。去其翼,聚於高垤(dié)圍之,引蝼蟻辏至,亦無算。乃以火著硝黃,突沖其圍。蠅蟻灰飛,一時滅沒,互為折手笑樂,得毋是乎?”王曰:“是也,知罪未?”予曰:“童子何知?希格外原宥。”王曰:“既知忏悔,急宜努力。當日同害物命諸童福命較薄,俱罹冥誅。汝本胪唱第一人,因此降為一甲二名。仕途得意中,時有拂意事,近交命運五年中少亨衢,行且入佳境矣,勉之。”忽驚悟。先生饒川樂平人,嘉慶丙辰榜眼,今官大宗伯(禮部尚書別稱‘大宗伯’),白舫謹識。(《一心普度合編》)

  姚端恪公《戒殺箴》(公諱文然,字若侯,江南桐城人。癸未進士,官至刑部尚書。順治甲午撰《感應篇頌言》一篇。):“百物之命,一人之舌。命不再生,舌惟暫悅。盤內添馐,廚中積血。共孽心傷,獨孽冤結。願我同人,生靈愛惜。”

  施愚山先生放魚子法:凡魚子切勿損壞,勿經鹽水,用干松細泥拌裹,曬干收藏。自秋冬及春,積至四月望後,放於河灘水草中,無不全活。若當四五月間魚子生育之時,或不得已而用魚,可將子輕輕取出,隨用干泥拌放,使常為日光所照,不半月即生,屢試屢驗。

  【注釋】施愚山先生:施閏章(1619—1683年),字尚白,號愚山,安微宣城人。順治進士,康熙時舉為博學鴻儒。是清初著名詩人,與宋琬齊名,有“南施北宋”之稱。

  張文貞公《放生辯》(公諱玉書,江南丹徒人):三教聖人功用雖不同,其仁慈愛物,仰體上帝好生之心,則一也。陋儒淺見,乃目之為佛老,豈佛老好生而吾儒尚殺乎?白樂天有放生議,真西山有不殺誡,顏魯公隨所守郡縣,即立放生池,共八十一所,鹹乞御示以垂不朽。蘇東坡晚年極喜放生念佛,其在杭州奏修西湖以續放生池。數公節義、文章炳標千古,使稍有可緩,數公其肯為乎?“天地之大德曰生”,上帝好生非無謂也。凡物之將死,其哀號痛苦,亦自有聲有淚,但我輩肉眼凡胎,耳不能聞,目不能見爾,何以故?蓋惟天耳聖人,然後能聽於無聲;亦惟天眼聖人,然後能視於無形。故備燭此哀號痛苦,不啻倒懸之在躬,而速望人之一救也。於此而能救護之,真是天地歡喜,神明樂幸,豈但所放之生靈感恩思德已哉?陶石篑曰:“一虎當邑立,萬民駭散走。萬人懼虎心,物命誰當救?勿謂彼肉肥,可療我身瘦。彼此雲露命,但當相憫佑。”痛哉斯言也。彼佛氏因果之說,陰陽報應之理,猶屬後焉者乎。

  【注釋】(1)張文貞公:張玉書(1642~1711年),字素存,號潤甫,江蘇丹徒(今江蘇鎮江)人。 

  (2)真西山:真德秀(1178-1235年),字景元、景希、希元,號西山,福建浦城人。南宋慶元五年(1199年)登進士,官至戶部尚書、參知政事,對政務勵精圖治,是南宋著名的朱子學者,政治家、理學家,被稱為“小朱子”。 

  (3)顏魯公:即唐朝著名書法家顏真卿,709—784年,字清臣,京兆萬年人,祖籍唐琅琊臨沂(今山東臨沂)。開元間中進士。安史之亂,抗賊有功,入京歷任吏部尚書,太子太師,封魯郡開國公,故又世稱顏魯公。 在書法史上,他是繼二王之後成就最高,影響最大的書法家。 顏真卿《乞御書天下放生池碑額表》記:乾元二年(759年)冬月,顏真卿升州(今江蘇南京)刺史任上,肅宗命左骁衛右郎將史元琮、中使張庭玉诏,於天下州縣臨江帶郭處各置放生池,始於洋州興道縣,終於升州江甯秦淮太平橋,凡八十一所。

  (4)陶石篑:陶望齡(1562~1609),字周望,號石篑,晚號歇庵居士,會稽陶堰(今屬紹興)人。 

  林少穆先生跋屠太守書後:信哉,天人感應之理固昭然不爽也。余友錢塘屠潛園太守,於辛巳秋得危疾,醫者誤投藥,幾殆。自誓以濟人利物為忏悔地,他事一不系懷。一夕,觀自在菩薩,感應入夢,謂:“太守夙世為楚中某官,遇事公而刻,殊傷仁厚,雖無私亦減祿位,又多戕物命,宜得短命報。幸病中誓願堅固,念念以利濟為懷,無毫發怨尤,冥中以他福折除,當可益算。陰律惟救生可延生且加祿,當益勉之。”寤後,遂舉家戒殺,廣放生命。是冬即疊拜袁州、九江之命,即蒙起用,不次殊遇。明年春,病亦頓愈。太守念佛法,以自利利他為大願,欲人人鹹獲戒殺放生福報,而又慮人人之不盡征信也,故為《好生錄書後》一篇,第暢明吾儒不殺之理,而於感夢一事未嘗及之,其於立言之體固當,而於覺世之意,或有未盡。余故復為詳述之,使人知感應之故非荒誕無據也。近時風俗奢靡,無故飲食酬酢,刀幾必赤。惟歸安張蘭渚中丞(明清時巡撫的別稱)獨守此戒。前撫吳日,嘗為《戒殺文注釋》,以勸吏民。有議之者曰:“大臣行政以己饑己溺為量,煦煦之仁,似非急務。”聞者疑之,獨太守折之曰:“惟仁民者乃能愛物,未有愛物而不仁民者。吾方以中丞為師法,何疑為?”蓋太守之笃信,已非今日始矣。余又聞太守之先德封公,中年始得子,即立願戒殺放生,冀其子以文學科名顯。太守果以翰林起家,今太守復於症中感夢大士,蓋福德種子有自來矣。願覽其文者,人人勉行之,則仁愛風行,太和翔洽,於世道即有裨益,而文學科名之報,與延生起疾,亦正有如響斯應者在也。道光壬午年夏六月,侯官林則徐跋。

  【注釋】(1)林少穆:即林則徐(1785-1850),漢族,福建侯官人(今福建省福州),字符撫,又字少穆、石麟。是清朝後期政治家、思想家和詩人,是中華民族抵御外辱過程中偉大的民族英雄,。官至一品,曾任江蘇巡撫、兩廣總督、湖廣總督、陝甘總督和雲貴總督,兩次受命為欽差大臣;因其主張嚴禁鴉片、抵抗西方的侵略、堅持維護中國主權和民族利益深受全世界中國人的敬仰。 

  (2)張蘭渚:張師誠(?-1826),字蘭渚,浙江歸安人,清朝大臣。少登科第,歷任封疆。巡撫江蘇,見殺業甚伙,屢出示勸戒,遇放生河,嚴禁捕魚,署中不宴客,不殺生,長齋奉佛,棲心淨土。擇前賢淨土論說,輯《徑中徑又徑》一書,普勸念佛。六旬余,乞假歸裡,靜居斗室,一意西馳。臨終,誦彌陀經畢,才舉佛號五聲,寂然而逝。

  (3)己饑己溺:出自《孟子·離婁下》“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饑者,由己饑之也;是以如是其急也。”別人挨餓、落水就象自己挨餓、落水一樣。舊時形容在位者關心人民疾苦。也比喻對別人的痛苦深表同情,並將解除別人的痛苦為己任。

  遂安洪子泉先生題《立願生生冊》曰:放生方可延生,無力放生,先戒殺,立願自能如願,有心立願即回天。

  【今人附錄:戒殺放生詩歌】

  (一)勸人戒殺詩

  汝欲延生聽我語,凡事惺惺須求己;如欲延生須放生,此是循環真道理。

  他若死時你救他,汝若死時天救你;眾生原同一種性,只是業緣別形體。

  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難伸;設身處地扪心想,誰會將刀割自身。

  生離死別常恻恻,臨行頻頻復回首;從今此去不再還,心念念兒兒知否?

  一聲長歎老牛哀,跪向屠門乞命來;白刃臨頭魂欲斷,紛紛淚落口難開。

  耕田辛苦幾經年,頸破皮穿未敢眠;老命自知無足惜,前功還望主人憐。

  水邊垂釣,閒情逸致。是以物命,而為兒戲。刺骨穿腸,於心何忍。願發仁慈,常起悲愍。

  (二)願雲禅師戒殺詩

  千百年來碗裡羹,冤深如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

  (三)寒山大師戒殺詩

  豬吃死人肉,人吃死豬腸。豬不嫌人臭,人反道豬香。

  豬死拋水內,人死掘地藏。彼此莫相吃,蓮花生沸湯。

  (四)白居易戒殺詩

  其一:誰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望母歸。

  其二:世間水陸與虛空,總屬皇天懷抱中。試今設身游釜甑,方知弱骨受驚沖。

  (五)黃庭堅戒殺詩

  我肉眾生肉,形殊性不殊。原同一性命,只是別形軀。

  苦痛教他死,甘肥作己須。莫教閻老斷,自想意何如?

  (六)戒殺醒世歌(近代慧道人)

  世人生兒如掌珍,心心常恐兒難育。不幸少時疾病亡,聲聲哭出親兒肉。

  畜生亦有母子情,犬多護兒牛舔犢。雞為守雛身不離,鳝因愛子身常鞠。

  物殺我子恨如何,我害他兒不怨毒?世人夫婦願齊眉,綢緞無限情交笃。

  有時恩愛不到頭,最苦行單與影獨。鳥有雌雄迭相呼,獸分牝牡群相逐。

  雙魚比目必同游,孤雁分離不獨守。人貪滋味美喉嚨,何可拆開他眷屬。

  畜生苦痛盡如人,只差有淚不能哭。試把他身比自身,何待紛紛判直曲。

  (七)蓮公凈語

  果報相尋事可哀,誰從因地識輪回。漫天劫火炎炎裡,都自殺生一念來。

  (八)蘇轼戒殺詩

  口腹貪饕豈有窮,咽喉一過總成空。何如惜福留余地,養得清虛樂在中。

  (九)陸游戒殺詩

  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難伸。設身處地扪心想,誰肯將刀割自身。

  (十)蘇轼薄飲食詩

  秋來霜露滿東園,蘿菔生兒芥有孫。我與何曾同一飽,不知何苦食雞豚?

  (十一)勸食素(宋慈受懷深法師)

  吃肉何如咬菜根,且圖身口戒香薰。莫言死後無因果,八兩須還他半斤。

  (十二)放生詩(清壽光禅師)

  放生贖命事雖庸,無限陰功在此中;一歲積成千種福,十年培養萬重功。

  已赴網羅遭困厄,將投湯火近驚沖。臨刑遇赦恩無量,彼壽隆兮爾壽隆。

  (十三)勸放生戒殺(民國泰縣顧子香)

  殺業多時孽亦多,勸君何忍傷天和。須知果報無差錯,人死為羊苦若何。

  (十四)放生詩(唐陸甫裡)

  萬峰回繞一峰深,到此常修苦行心。自掃雪中歸鹿跡,天明恐有獵人尋。

  (十五)大智度論

  諸余罪中,殺罪最重。

  (十六)彌勒菩薩偈

  勸君勤放生,終久得長壽。若發菩提心,大難天須救。

  (十七)勸人信因果素食戒殺放生歌

  辱罵相侵報不忘,況於食肉剖心腸。何如與物同安樂,白飯青蔬大吉祥。

  算來牛犬最堪憐,夜雨晨霜不計年。費盡一生辛苦力,殘驅無要受熬煎。

  好種良因廣福田,半生愦愦悔從前。而今喜獲青雲路,戒殺放生總在先。

  命債須償理應該,冤冤相報幾時開。決心戒殺皈依佛,利己利人免劫哀。

  持齋念佛具悲心,感召天和百福臨。普願同胞倡素食,升平有象頌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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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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