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廣欽老和尚要教育徒弟時,就常常把徒弟在大庭廣眾下大罵一頓。而這個徒弟剛好是寺院的監院,平常也是頂受恭敬的。老和尚之所以這樣,就是要破掉他的面子,就是《金剛經》講的“我相”。
如果為了面子,修行就帶著偽心。因地不真,果地就錯。如果內心有陰暗的一面,一定要把他暴露出來。蓮池大師有句話,要讓他一個人徹底光明,好比一棵樹,裡面有腐爛的部分,你要怎麼處理?最好的方式,是把他暴露出來,讓太陽一曬,那麼傷疤就好了。
如果沒有面對真正自己,只在偽裝,證明自己強大,那是可憐的。台灣聖嚴法師,他曾經寫自己生病,說病發作,就在地上打滾。你也許會想,他是高僧啊,怎麼會生病不顧自己形象呢。哪怕生病成這樣,雖然沒有關帝割骨療傷的魄力,至少也要很淡定。但法師就不這樣,他把人在生病時真實狀況表現出來。人都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也會受到情緒,乃至身體的影響。法師不會偽裝自己,這就是真本色。
真本色,就是不偽裝自己。真的修行人,就會有修行慢,覺得自己有修行,有念經拜佛,有持戒有吃素,沒有做壞事。就感覺自己有修行,這就是什麼?修行慢,就是傲慢。
因為這個傲慢,為了表現,就會偽裝自己,裝成老修行的樣子。修行如果為了自尊,為了面子,為了受到別人的恭敬而修行,這個修行,本來就有問題。當然,你不要把修行人看成神,看成聖人,然後崇拜他,等他有一天出了一點問題,你就受不了。這就是盲目崇拜的結果,這不是跟善知識的方式。跟善知識,是學習他的好,不是讓他做你的偶像。
放下面子和自尊,面對自己,是修行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