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不才,說戒色有成也遠遠談不上,區區一年多罷了。只是啃了先賢玉言一段時間、結合自己的經歷,有所思有所悟,特與諸位共勉。
從戒色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色情天天就在我們身邊(這不是一句玩笑話,從嚴格的意義上說,凡有性挑逗意味的都可以歸入“色情”,從這個標准看,許多的“選美”、以美女為招牌的廣告,乃至種種女性“清涼裝”都可以歸入色情的行列),為何有的人第一次遇到它便能拒於門外,有的人卻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如果說情欲是人的本能,那麼節欲數十年如一日的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生物不可能單靠壓抑就長期戰勝本能)倘若說色情是一種變態,那麼它又何以大行其道?
這個問題,不但我有,而且想必論壇的許多弟兄都有。
當年,我鼓起勇氣向我的一位忘年交求助時,他一語點醒我:
“如果一個人主要就是依靠本能,他能不好色嗎??”
是的,問題就是那麼簡單。
反思自己開始染上色瘾和每次破戒的時間點,我發現他們有一個共性------------那一刻,我的心裡是“空”的。所謂的“空”並不等於心不在焉、無所事事,而是在於心中無所依托。我在忙著,到底為何而忙?我在閒著,何物足可娛情?我在痛著,傷藥又在何處?
人既是動物,又是萬物之靈。萬物之靈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靈性。而所謂“靈性”,就是超越物質的向往,它可以是一種宏願,這就是大志;也可以是一種外化於物質世界的境界,它就是情懷,或者說,就是情。
有志者托心於大志,故為伸大志而忙、足養神者娛情、心向大志而不覺痛。故雖居陋巷、食米糠、衣百納,而無食色之欲。
有情(情懷)者托心於情,故為舒情而忙、情者自可娛情、傷痛忘於情中。縱情侶雙飛,也無需同眠助興、手牽手,一起看電影、談心,所得愉悅,遠在魚水之歡上。
既無大志,又無情懷時,作為人所特有的東西--------神識,也不復存在,剩下的,就只有動物的原始本能----------食欲、性欲,以及血脈的噴張感了。
所以縱觀古往今來的好色者,都被冠以“酒色之徒”、“聲色犬馬”。
看看他們赤身裸體、手舞足蹈、狂呼亂叫的丑相吧!哪裡還有人的靈氣?不過是一群交配中的動物在嚎叫!
當人已經喪失作為萬物之靈的“靈”時,除了重回禽獸之相,還能怎樣?
所以,任何形式的壓抑,包括以“疏導”為名的念誦佛號、肢體動作等等是無法解除色欲的。壇子裡許多兄弟的失敗,就在於把戒色理解為“戒”,理解為離開。殊不知好色確實是人的生物本能,離開不得。人之所以在擁有隨時交配的本能同時,又不受這種狂熱的動物本能拘束,而創造了大千文明,就在於人比動物多了靈性。
所以,“戒色”是對靈性的回歸。與其苦苦壓抑,不若走出家門,去找回自己的靈性。
仰望天空、暢游山水綠色之中,足可重塑情懷,即便只是公園中的一個角落,即便只是居住區的道邊林,足矣。
再讀詩書,回味先賢功業;打開電視,觀摩當代達者,足可重塑大志。即便你看到的只是路上的交警、街邊的志願者,足矣。
兄弟們,我們的靈性在哪裡?找回來,找回來,色念自然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