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嘎瑪仁波切
覺得累,覺得苦,這是一種常態。假使沒有這種明顯的感知,我們也不會情願尋找信仰的支撐來當心靈的“避風港“。但問題是,覺得苦,覺得累,我們還不長記性。反反復復地創造可以苦,必須累的場景和人生。然後還不斷叫苦,扮委屈,那這樣,就不能不說是勇氣可嘉了。但這絕對不是完全的褒獎,在這層勇氣中,還有愚鈍的意味。輪回眾生相即使如此。都是苦中人,然後還在彼此為難苦中人。
我們在輪回中,那屬於完全的摸爬滾打,菩薩駐於輪回,那絕對是慈悲和智慧使然。因為,說 菩薩行,是為了普渡眾生的話,另一個層面,在於他們完全了知,我們即是苦中人,還在為難苦中人的悲哀。所以,菩薩行廣傳的是平等無我。而輪回中的我們只是 個個在發酵貪、嗔、癡、慢、疑等等,然後彼此較量這種發酵的成果。所以說,苦中人為難苦中人。
其實真的沒必要,輪回中的把戲,全是換湯不換藥的內容。苦,就是因為我們不識苦,還要與我以外的任何人,物,事去糾結,以此來刷我們的存在感。這樣一定會更 苦,更累的。談到刷存在感呢,這就有點意思了。輪回之所以可以存在,很大作用就是我們在盲目的穩固自我的存在。如何能讓自我覺得是穩如泰山的呢?那 這種作用肯定是要去試圖穩固以我為分別的任何來確定外境的存在,我們才能通過這種感知來確定自我的存在。對於情緒的發展也是如此。我們以為,只有對我以外 的任何人、物、事、境等通過憤怒、咆哮、暴躁、愉悅、狂笑、興奮、悲傷、淚如泉湧、躊躇滿志……之類的一系列情緒演化,才能穩定以及確定我們對於這種我以 外二元分別的確定性。這完全屬於空中樓閣的游戲。但是我們如果沒有一定的認知,根本就是夢中人。
如果說信仰的力量,會讓我們有暫且的心靈庇護的作用的話。那麼系統的對於佛法學習和修行,會為我們有,認知掌舵的作用。因為我們之所以在輪回中,心累而覺得命苦,完 全是屬於我們剛才提到,夢中人的知見偏頗。我們對於自我錯誤的認知,而引發穩定自我存在的一系列偏見等等。我們活的太嚴肅,也太緊張了。且不說,佛法的深 奧等等,但是首先通過對於佛法的系統學習,我們想要的心靈庇護當然不在話下,另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沒有偏頗的認知,是不會把我們原先認為的一切生命中遵 循常理該發生的事情,那麼小題大作。
我們之所以苦,就是無法在一定的高度去看待我們的境遇,因為這種善於穩固自我的特性,只會把我們大家穩定在一個水平面上。這就是剛提到的,苦中人為難苦中人的意思。我們無法跳脫這個平面,就會定性的把所有境遇和問題誇大化,對於這種本身就是無常的事實,太過於嚴肅的排斥。這當然沒有辦法認知苦和解決苦。
佛法修行,我們給予的肯定已經很多了,且不談它的高深和救世的偉大。單單一點,就是因為通過對於佛法的認知,能扭轉我們本身看待問題所固有化的偏見。通過修行,可以讓我們跳脫水平面,從一個高度去看待無常的本質。就像,從高空俯瞰一個城市的全貌一般,站在低點,你只能看見復雜,站在高點,我們會一覽全景的欣賞。此時會淡化很多的高低、黑白、干淨或髒亂、多或少等等。修行讓我們會把復雜問題簡單化,讓我們覺得對於曾經如此看重的問題、麻煩、糾結,能會心一笑。而且還能幽默的諷刺一下自己,自是苦中人,又在為難苦中人,這是何必呢?有了稍許幽默感,漸漸的帶著扭轉過的偏見,我們也會假以時日地,慢慢培養起一種平等無我。所以說,修行使然,適當的幽默感,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