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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敏上師:一 俱捨大要背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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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俱捨大要背景相關

  A1 說法緣起

  今天在這裡跟大家聚會一堂,這是很稀有的機會,同時也是藏慧法師的慈悲,他為了澳洲的那些信徒們,所以邀請我這裡來給你們講一點東西。那麼各位呢,我聽說了,都是很忙的,有的是路很遠,在百忙之中,再很遠的路,准時地趕到這裡來,這個求法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但是我們要說一下,就是《俱捨》這一門功課,在佛教裡邊是有一定的難度的。那麼當然了,也不是全部是難,就是中間有一定的難度,但是也有很多是很膚淺的。所以說在講這個課的時候,希望大家耐心一點,某些比較高深的就多思惟一下。我們是建議大家有書的呢,在上課之前先預習一下,然後對哪一些地方比較難懂的,特別地注意,下了課之後又討論一下,大家比較熟悉的,互相三個、五個的都可以,討論一下。那麼有什麼問題呢,提出來,我們可以解答。這個書的問題,因為開始我以為祗是寺院裡邊的師父們學習,所以祗寄來了十多本,但預料之外呢,各位在家的信徒們也很多,那是大大地不夠了。現在我們在聯系,再寄一點來,那麼但是時間可能要耽擱至少半個月以上。這半個月之間,就是有的沒有書的要吃虧一點。我們講大要,我們以前這個講義主要是輔助我們的書本上難懂的,所以說有些是在講義這個裡邊是還沒有觸及到,最好是有書。我們希望這裡統計一下,到底我們來參加的幾位,然後給我們大陸上聯系,把書弄夠,最好是每個人都有書,我們這樣子希望。那麼暫時書不夠呢,就大家克服一下,合了看一看。

  A2 俱捨歷史背景

  那麼現在我們開始講《俱捨》呢,就是要先介紹一下這個《俱捨》的歷史背景。我們說佛教,在印度的兩千五百多年前,釋迦牟尼佛誕生以後,他在菩提樹下悟道以後就開始弘法。當時的一些宗教都頂不過這個真理的光輝,一切都給他駁垮了,所以很多的佛教徒都產生出來了,很多異教徒,他們都歸降佛教,頓時印度佛教大盛。佛教在釋迦牟尼佛傳播以來,一直到佛涅槃以後的這一百年中,這個裡邊,佛教的內部是思想統一的,沒有其他的不同的學說,我們稱這個時期叫原始佛教時期,那是一味的,沒有爭論的。

  但是到了一百年以後,因為佛是涅槃了,那麼傳播的大弟子,他各人所領受的有所不同,那麼他的弘法的地方,當地的民族的風俗、文化都有不同,所以佛教開始分化,分了部派。最初的是分了兩個,一個是上座部,一個是大眾部。上座部的是比較嚴謹,對戒律特別嚴格,而大眾部的是比較自由,比較是趨向於這個大乘的。那麼這兩部慢慢地分化,上座部裡邊也分了好幾部,大眾部裡邊也分了幾部,一共分化了十八部,那麼連上座部、大眾部兩部,一共是二十部。這大家都知道的,佛教在第二個時期叫部派佛學時期。從原始佛教時期,是佛滅度以後一百年中間,沒有分歧,思想一味的,到了一百年以後,開始思想有分歧,那麼成了一部一部的部派,這叫部派佛學時期。

  當時在上座部,最有勢力的,一個是雪山部,後來中間興起了說一切有部,也就是有部,簡單說是有部。這個有部,它是勢力很盛,它有一個很了不得的論師,迦旃衍尼子,他著了一部《發智論》(發明的發,智慧的智),就是開發智慧的論,把佛經裡邊的很多要義有系統地編了一部書,這部書價值很高,再加上當時,佛在世也有,佛滅度以後也有,一些論師們造的有六部論,叫《六足論》,這個我們以後也可以介紹。那麼這樣子,有部就把這一些根本論典,然後又根據《發智論》造了《大毗婆沙論》,有部的這個理論基礎,達到最高的高峰了。所以當時有部的勢力非常強盛,幾乎上座部就是以有部為代表了。

  就在這個時候,世親菩薩,他是有部出家的。當時有部分東方有部,就是在迦濕彌羅國,迦濕彌羅這個國家裡邊,東方有部最盛的就是《大毗婆沙》這個地方,通行的地方。而世親菩薩是出生在西方,學的是西方有部,健馱羅1 。在西方的有部思想比較自由,那裡經部的學說也通行,所以世親菩薩吸取了很多經部的思想。當時因為有部的,東方有部,它已經達到最高峰了,比較保守了,不再進取了,有些理論也就僵化了。那麼世親菩薩就感到經部有些學說,確實勝過這個東方有部,他就采取了西方的這個經部的學說,改變了有部的一些理論,造了一個《俱捨論》。這就是《俱捨論》的來源。在我們講到課程的時候,還要比較詳細地介紹。

  那麼《俱捨論》出來之後,影響極大,把這個東方有部最高權威的《毗婆沙》搖動了,當時這個東方有部就是勢力慢慢低下去了。而《俱捨論》的價值卻是非常高,不但是佛教徒內部,不論哪一個部派,就是我們說有二十部了,這二十部,不是有部的,不是經部的,也都要學這部論。不但是佛教內部,即使外道,數論、勝論,那些有名的外道,他們都也要學這部論。因為這部論太好了,不學它,就顯不出自己知識的淵博。正像我們科舉時代的《論語》 、 《孟子》一樣,每一個研究學問的《論語》 、 《孟子》是必讀的。當時的《俱捨論》在外道跟佛教內部說也是一本必讀的書,他們尊敬這部書,說它是“聰明論”,念了這部書,會聰明的。這是這部書價值之高,我們也可想而知。那麼這部《俱捨論》,它的大概的情況如此。

  那麼我們來說,它是怎麼樣子的?就是在當時,二十部裡邊,最進步的是經部,經部為什麼叫經部?就是佛說的經的這個“經典”的“經”。因為有部,他們的宗旨是根據論來的,他們是從論說的,而經部感到他們單是依據論呢,有些地方是不夠,它是直接回到佛的經上去,叫經部,他們以經為量,就是以經為他們的標准,不像有部以論為量的。量就是他們的標准。所以說本來是有部的勢力最強,經部是從有部裡分化出來的,它們到後頭就樹立他們自己的標志,就是以經為量,叫經部。那麼這個時候,在當時,這個思想最進步的是經部思想,而《俱捨論》的作者,世親菩薩,他就是用經部的理論來補充了那個有部的思想的。所以說這個是進步的有部,也可說是經部的有部。他這樣子,《俱捨論》出來之後,就代替了原來有部的地位,這是《俱捨論》很特出。

  它是我們中國來說,在過去唐朝,玄奘法師到印度去學法,他帶回很多的經典裡邊,就關於有這個阿毗達磨的,就非常豐富,我們說這個阿毗達磨裡邊——阿毗達磨是論,這個我們等一下還要仔細講,阿毗達磨是什麼,現在我們簡單地說,就是論——阿毗達磨裡邊,我們中國有的,玄奘法師翻的,有《大毗婆沙》二百卷,還有《發智論》,《六足論》裡邊有五部,祗有一部沒有翻,這些名相我們在後頭在講義裡邊都寫得有,書上也有。那麼這個,從我們中國的佛教,也就是北傳的佛教,也可以叫漢語系的佛教裡邊來說,這是我們講根本教的最大的財富,這個《俱捨論》又是這個根本教的裡邊的代表作,所以說《俱捨論》的地位是極高的。

  我們中國的教義,一般說是大乘教,但是我們說《俱捨論》是大乘的基礎,如果沒有《俱捨論》的話,大乘就是空中樓閣。在我們民國初年的時候,中國最大的法相家,叫歐陽竟無,他曾經說過那個話,如果我們學唯識,大乘的唯識,一定要學《俱捨》,《俱捨》跟唯識的關系,等於是我們造一個高樓大廈的地基一樣的,也就是說沒有地基的話,這個大廈是造不成的,要垮的,造得再高,風一吹,它要倒下來的。那麼有了《俱捨》,等於是這個屋子有基礎了,地基打得很牢固,怎麼樣子的台風也吹不倒。這就是說學法相的話,一定要有《俱捨》做基礎。那麼這一點我們在學法相的人,一般都是跳躍過去了,歷史上為什麼產生這個現象呢?就是說《俱捨》是小乘,我們學大乘的,就不要學小乘,超越過去了,那就是沒有根底了。另外一個比喻,一棵樹,它的根,有根,這樹才能茂盛,才能開花結果,如果這棵樹沒有根了,長得再大,也不過是個枯樹,既不能開花,不能結果,甚至於葉子也長不出來,那就是白白的,沒有用的。所以我們說真正學法相的,必須要先學《俱捨》。那麼就可惜的呢,就是我們過去有一段時間,因為過分地強調大乘,把《俱捨》是抹殺了,都不學了。一直到清朝的末年,有一位清朝的大臣,叫楊仁山,他跑到日本去做官,發現了日本裡邊很多的寶貴的書,中國早就失傳了,包括《俱捨》在內,又把它取回來,這個學才開始有一點興起來了。

  那麼這樣子說呢,《俱捨論》是非常重要的一部書。現在有對它評價,在我們中國的有些學者,他們對《俱捨》的評價是這麼說的:《俱捨論》是當時印度叫“聰明論”,它是很清楚地、有系統地把佛的佛教的宇宙觀、人生觀講得和盤托出,圓滿地講出來,而且裡邊很多名相(法相名詞),後來的大乘不管是唯識也好,中觀也好,都是用它的名相來解釋問題的。所以這一部書可以說,佛教的哲學基礎的知識課本,就是說我們要學佛教的最基礎的哲學課本就是《俱捨論》。那麼從這一點看,《俱捨論》也是學佛教必學的一本基礎課本。佛教裡邊哲學思想是很豐富的,那麼這個《俱捨》就是它這個佛教哲學的基礎的課本。

  那麼為什麼這樣重要的經書,在我們這個中國的佛教裡邊會抹殺呢?也就是因為一般人有個誤解,認為它是小乘,我們要學大乘的就要棄捨這個小乘,這樣子造成這個誤會呢,把《俱捨》就從整個的佛教裡邊抽出去了。所以我們中國佛教很多講法相也好,講空宗也好,都是不太踏實。這個我個人有親切的感覺。個人在年輕的時候,看到的書都是淨土宗的跟天台宗的為多,當時自己也研究了很多,總感到有一個,不太抓得住。淨土宗當然是理論並不很多了,但是它的基礎,一般都是天台宗的基礎來講淨土的,所以我們當時學淨土,必定要學天台。但是天台的基礎我們就學了很多,感到總是心裡不踏實,後來學法相,就感到這個印度的氣味濃厚了,踏實。再進而學《俱捨》,就感到對佛教好象是看得更清楚了。所以《俱捨》對我們學佛教的理論有極大幫助的。

  那麼我們這裡說《俱捨》被誤為小乘,這是我們的大損失。那麼這裡到目前為止,很多人還是說《俱捨》是小乘,那麼我們現在就要花一點功夫,把《俱捨》到底是不是小乘這個問題,我們來分析一下。大乘跟小乘的差別,一般的標准就是說你是不是發菩提心,有不有行菩薩道?心發了菩提心,行菩薩道的,這是大乘;沒有發菩提心,沒有行菩薩道的,那就是小乘。那麼這個問題就是說大小乘的分判,不在法,在人。所以說《俱捨》我們祗能說是根本教,一切教的根本,是佛的原始佛教的經過部派的裡邊的一個發揮,是一切大乘的根本,就在這個裡邊。而這個根本教最有系統的、最講得清楚的就是《俱捨論》。

  那麼根本教跟大乘教的關系,我們說一下。大乘教,中國分了很多宗派,華嚴宗、法相宗(唯識宗),還有天台宗、三論宗等等。在印度跟藏地,實際上是兩個大支:一個是瑜伽,就是唯識方面的,一個是中觀,講性空的。也就是我們的性宗、相宗。所謂相宗,就是有宗,講緣起,講有的,在印度、藏地叫瑜伽。那麼講這個空宗的就叫中觀,中觀宗。這兩個宗派就是稱為兩大車輪。等於過去的古代的車是兩個輪子的,一個車要走的話,必定兩個輪子要一模大,一起推,這個車才過得去,如果一個輪子大,一個輪子小,要兜圈子了,不能往前走了。那麼就是說唯識跟中觀,都要同時進行的,不能有偏。那麼這個唯識與中觀的根子就是根本教,就是這個以《俱捨》為代表的根本教了。那麼《成實論》也是這一類的。那麼我們再接下去。大乘的、小乘的分界嶺,我們先說一下,就是菩提心有不有生起來,菩薩道有不有行起來,這是真正的標准。

  那麼我們這裡就是要引一些經論來證明這個《俱捨論》是大乘的,不是小乘的。 《俱捨論》整個這一部論,破的是什麼?我們說講佛教,主要的是破兩個東西,或者說總的說是破一個東西,破什麼?破我。這個“我”又分兩個:一個是人我,就是我這個補特伽羅,這是人,我們一個個的有情,他怎麼來的?每一個人都認為有一個我,這個我到底是真的有還是假的有?沒有的。那麼破這個東西。再進一層,是破法,一切法,凳子、桌子也好,山河大地也好,我們看了實實在在的,是有的,實際上都是自性空。真正得了神通,證了空性的,須彌山可以穿過去,在空中也可以結跏趺坐。空,一切法都是自性空。我們認為空中是要掉下來的,須彌山是穿不過去的,但是得了空性的人,須彌山就穿得過去,空中也可以坐在上邊,沒有這個妨礙。那就是我們有執著,有這個法,這是有實在的東西的,這是空的沒有東西的,要掉下來的。這個法我也是一個假的,也要破的。那麼一般的人說破人我的是小乘,破法我的是大乘,這是過去我們的評價,在佛教裡邊有這麼個標准。那麼我們在這個《俱捨》裡邊因為破的是人我,那麼他們就把《俱捨》歸納成小乘。《俱捨》裡邊,它講的是這個補特伽羅,就是人我,是沒有的,但是它沒有發揮這個法我的意思。那麼過去我們的佛教裡邊就把它認為這是小乘,那麼現在我們就要探討了。這個《俱捨》的不說破法我,是不是小乘呢?我們說這不是小乘,這是根本乘。因為我們破法我要從破人我下手的,不能一下子直截了當地把法我破了,人還沒破掉,把一切法都空掉了,這不可能的。

  這在大乘的最高的,我們說中觀裡邊,有一個叫《入中論》,這部論是講中觀的,如何進入中觀,這部論,那麼在藏地非常重視這部論,他們藏地學五大部,這是五大部之一,講空性的。在《入中論》裡邊,它有這麼一句話:“慧見煩惱諸過患,皆從薩迦耶見生,由了知我是彼境,故瑜伽師先破我。”什麼意思呢?我們的智慧,就是般若的智慧。

  先看這個,它是《入中論》的,它說“由無作者則無業”,作者就是我,我能夠造作一切的行動的,你沒有作者,能造業的人都沒有了,那麼造的業也沒有了。“無我故亦無我所”,我沒有了,我所也沒有了,我的東西,我的筆,我的茶杯,這個也沒有了,因為我所是對我來說的,我是一個主宰,那麼我的東西,屬於我的就是我所,那麼我都沒有了,這個主都沒有了,它所屬的東西,當然也沒有了,這是相對的。“故由見我我所空,彼瑜伽師當解脫。”所以說把我、我所都空掉之後,這個修行的人就解脫了。那就是說先是破我,後來就破我所,我所破了之後,解脫了。

  這個道理在龍樹菩薩的《中觀論》也有同樣的說法,“若我且非有,豈能有我所”2,我都沒有了,我所還在哪裡呢?假使我們說一個國王,他有他的大臣,他的國家,國土,他的人民,這是屬於他的,如果國王沒有了,這些就不屬於他的了,那麼我所也沒有了。我、我所一破的話,那就是解脫了。那麼這個我所是不是就是法空呢?當然不是馬上是法空,這是我所聯系到的,屬於我的東西,但是這個法空的思想,祗要你把我先空了之後,法空是很容易得的。

  我們說就是在《廣論》裡邊,它有這麼一個說法,它說人空也好,法空也好,都是要把這個對象空掉,都是一把刀,你砍這個木頭也好,砍竹子也好,對象雖然不同,刀是一把,就是說當你這個智慧生出來了,就是般若的智慧,生出來之後,你能夠觀補特伽羅,我們所執著一個我了,這個我能夠觀察他是空的,沒有的。我們輪回生死,那一天我不是講的嗎?我們在六道裡邊輪回,受生死受苦惱,都是什麼?有一個我。我今天是人,下一輩子做什麼,前一輩子又是什麼,這是在六道裡流轉,那麼人受人的苦,地獄受地獄的苦,餓鬼受餓鬼的苦,都是有個人在裡邊流轉。當你要出輪回,那麼你要把這個人是不是跳出這個三界呢?實際上你把般若的智慧生起來了,知道這個人本來是沒有的,哪個在輪回呢?當下就跳出來了。所以真正出輪回,並不是有一個東西,從這裡跳到那裡,實際上就是說把輪回的這個主體,這個我看空了,本來就沒有輪回,那麼當然是生死就沒有了。如果本來有輪回的,你要把它生死滅掉,不可能的。我們在科學上也有,有的東西,不能把它消滅成為沒有,沒有的東西,也不能讓它建設成為有。那麼它本來是沒有的,我們現在認為有個我,是執著,是我們的妄想,認為有個我在輪回生死,當我們般若的智慧修出來了,一看,五蘊皆空,本來沒有輪回的主體,那麼誰在流生死呢?當下生死就停下來了,就沒有了,就是出生死了。所以說,這個,能夠看破我的這個智慧,同樣也可以看破一切法是空的,沒有自性。所以說在我們佛教的邏輯裡邊,你能夠照破人空的般若,祗要你轉過去,照一切法的話,同樣能照一切法也是空的,這個智慧是一樣的。那麼就是不需要再加功,不需要再用功,就是這個智慧,照到人空,當下也能知道法空。

  那麼在這裡邊就牽涉到一個問題了,我們就是講瑜伽的,就是講唯識的呢,就是說阿羅漢破人空,不破法空,那麼這個問題,我們就說為什麼瑜伽是不了義呢?在中觀裡邊,就提出這個問題來了。它說破人空的……,那麼這個問題我們等一下說,大家休息一下,講的可能比較深了,這是序言,你們能懂一點可以。 ……說強調了一個《俱捨論》不能是貶低為小乘,它……

  (1B)最高的中觀宗,他們在破一切法空的時候,先要破人空,把人(人我)破掉了,證了人空,然後證到法空。那麼這個《俱捨》,就是證人空的階段,再上去的,當然是後邊的問題了,等於是一個學校,初年級的和高年級的問題,並不是說它排斥於學校之外的,這一點我們要知道。

  另一個問題就是說,證人空跟法空是不是絕對的?講瑜伽的時候,就是講唯識宗,他們認為二乘是證人空的,大乘是證法空的,就是大乘證人空又證法空,二乘證人空不證法空,這個問題在中觀的這個見地來看,也是不正確的。中觀宗認為,要證人空,不可避免要證法空的,但是不是證全部的法空,如果你要證全部的法空,那就是說大乘。如果說二乘他單要證人空而不證法空,是沒有的,證人空跟法空不能機械地分離起來,這個也是有它一定的理論基礎的。我們先就是把這個問題也說一下,這我不詳細寫了,大概地說一下。在我們的經論裡邊,它就是說通達我空,他必定也能夠通達法空,單通達我空而不通達法空是不可能的,就是說法空不破掉一點而要證到人空,那是做不到的,這是中觀的結論。當然它如何辯論的方式,我們略掉了,因為講起來講了一邊去了,太多了,我們畢竟是講《俱捨》。它就是說,唯識宗的說二乘證人空不證法空,這個論點在中觀宗是駁掉的,就是說二乘的人也必定要證一點法空,而大乘的人就證全部的法空,這是中觀跟唯識的有一些不同的地方。那麼我們說這個怎麼證明呢?《金剛經》我記得有這麼一個話,“若執法相,則有我、人、眾生、壽者”,就是說你假使執著於法的話,那麼你就有我、人、眾生、壽者。我、人、眾生、壽者是補特伽羅,是有情,如果你執法,法執沒有破的話,我執也破不了。那《金剛經》很明確地說這個話,“若執法相,則有我、人、眾生、壽者”,這句話就是說,你有法執的話,人執也破不了,那就是說要破人我執的話,法執一定要同時破掉一部分,即使不是全部地破,也得破掉有關的證人空必須破的法空那一部分,必定要破掉。這是中觀見的比較高超的,也是比較了義的說法,唯識宗,是沒有達到這個高度。這個我們就不詳細說了。

  那麼這裡我們現在再詳細地說一下什麼問題?就是說要證到見道,就是開悟,或者是說證空性,它這個次第怎麼來的?怎麼樣子證到空性呢?這個根據經論上有這麼說:“先當思惟生死過患” 。我們要證空性,開始第一步要知道這個生死,在流轉生死的害處。流轉生死有害處呢,“令意厭離”,產生厭離心,就是出離心,我們那一次講的出離心。如果生死很有味道,哪個想出去呢?就在生死裡邊不是很好嗎?享受嘛,不是好嗎?但是我們說這個卻是極大的過患,你說你盡情地享受吧,過分的享受,當下就受苦。你吃東西很好吃,吃了很舒服,但是吃多了,馬上肚子不舒服了,鬧病了,就是苦來了。那麼你現在享受吃好的,殺了活的東西吃,將來眼睛一閉要地獄去還報去,去受苦去,那更大的過患。天上享受很舒服,但是享福享完了,下地獄很苦。

  我們這裡介紹一個公案——佛的堂弟,釋迦牟尼佛成佛以後,回到他的祖國去探親,去教化他的父王,那時,很多釋迦族裡邊的他們有善根的都出家了。他有個堂弟叫難陀,他這個難陀長得跟釋迦牟尼佛差不多,釋迦牟尼佛三十二相,他有三十一相,長得很好,他有一個妻子,叫孫陀羅。這個孫陀羅長得非常漂亮,這個難陀就非常愛他的妻子,他不想出家,很多人出家了,釋迦族裡邊,阿難、提婆達多了什麼都出家了,他不出家。

  佛呢,就觀察到他善根成熟了,就想叫他出家。那麼有一次,佛就到他的家裡邊前,托一個缽,那麼這個難陀,雖然他不想出家,對佛卻是非常恭敬,看到佛來托缽了,他馬上要下去給他最好的飲食,給他缽裡擺上去。他這個時候,佛來的時候,他正在樓上給他的夫人畫眉毛,那麼這個,他夫人就不行了,“你不要下去了,我的眉毛畫了一半”,他說“佛來了,不能不去”,那麼他的夫人就說,“好,你去,趕快來,我眉毛上這個畫的東西沒有干之前你要趕上來的”,他說“趕上來,馬上趕上來”。結果他很快地拿了東西往佛的缽一擺,把缽交給佛,想他上來了,哪知道佛不接他的缽,往前走了,那麼怎麼辦呢?他祗好拿了個缽跟了佛後頭走,一走,走到哪裡?走到佛的廟裡去了。走到廟裡去之後,佛說,你很好,你善根成熟,我給你剃了,就把他剃掉了。這個他難過了,他說我這個夫人,還等著我來畫眉毛的,怎麼頭剃掉了,難過。但是佛的威光很大,他也不敢說我不要剃,他就剃了,剃了還是找個機會回去。那麼他剃了之後,寺院裡生活了,他們寺院裡邊要托缽的,托缽就是說全體的僧人都到街上去托缽。那麼輪班的,一個人在家裡守門。有一次輪到他守門了,他說機會來了,這個才好回去了,他們托缽去了,我就是溜掉了。他等佛帶了大眾托缽之後,他就是把門關好,他很負責了,恐怕人家偷東西。關了東門,西門開,關了南門,北門開,總關不好,他說再耽擱時間,佛回來了,逃不脫了,不關了,反正這裡的錢我賠得起,他是太子嘛,他說就是東西偷完了,我也賠得起,不管它了,就走了。走了,他想,佛那麼多人,可能走大路的,我就走小路。他從小路走,走了一半,好了,前面佛帶了一大批人來了,佛就看到他,故意問,他說“你怎麼了,怎麼跑來迎接我了?”他說,“對,對,我來迎接你。”又回去了,跑不脫。跑不脫呢,他很難過了。

  後來佛就知道他的心,就想他的夫人了,就有一次,帶他到一個山上去,一個山上,一棵枯樹,枯樹上邊一個猴子,一個母猴,老得來牙齒也掉了,眼睛也瞎了,在枯樹上坐在那裡。他就跟難陀說,“你看這個猴子,你看到沒有?”他說“看到了”。“你說好不好看?跟你的夫人比,哪個好看?”這個怎麼好比呢?他的夫人是天下的女人中最漂亮的,這個是一個瞎掉眼睛的老猴子,這個不能比的,他說“不能比”。“好,好,很好。”有一次,他又帶他到天上去,佛就說我帶你到天上去玩玩。天上去玩玩呢,這個到了天上去帶了,佛有神通。到天上之後,佛就看到了很多的美女,中間一個天子,旁邊很多美女圍繞,在逰玩,很好。他看了有一個座中間空的,沒有人,那麼天女很多,已經等在那裡了。這個難陀就問佛了,他說:“這個座,天子沒有,這麼什麼意思?”佛說“你自己去問”,他去問那些天女了。他說:“我看到很多的天女都圍繞於天子在那裡逰玩的,這個座怎麼空的呢?”天女說了,她說“你不知道”,她說“這個是人間有一個人叫難陀,他跟了佛出家了,修行了,將來死了以後,就生到天上來,就在這個座,我們在等他。”他是很高興,他說“我就是難陀。”他不想回去了,這個天女說“唉呀,你不行,你現在這個身體是人間的,臭得很”,就我們講動物園一樣的,臭得很,她說“你要把這個身體完了,以後生到天上來,這個你的寶位,可以你來坐。”好,他說好好好。他這樣子想呢,他是心裡想了,天女……。佛就問他了,你看這個天女跟你那個孫陀羅比比哪個好看?哎呀,他說不好比了,這個天女比孫陀羅呢,就像一個瞎了眼的老猴子一樣地難看了,這個不好看。我們說好看不好看是比較來的,你看到好的,一比他那個夫人,就丑得像那個,這個天上的人當然比人間要好得多了。那麼這樣子,佛就告訴他了,你這個夫人就像瞎猴子,你還歡喜她干什麼呢?那個難陀就好好地修行了,再也不想家了。

  後來一段時間,佛又帶他去逰地獄去。地獄裡邊,各式各樣的人在受罪,都是慘得很,那是痛苦得很。他看到一個油鍋,裡邊在煎,很多油鍋裡邊,油燒滾了之後,把罪人一個叉子一叉丟了裡邊去,那裡去擺了油鍋裡煎。有一個油鍋是空的,那裡邊的獄卒,就是處罰罪人那些獄卒閒在那裡,坐在那裡等。這個難陀又奇怪了,他問佛,“這個油鍋,怎麼空的呢?”佛就說:“你自己去問吧。”他就去問了,他說:“我看到很多油鍋都煎的有罪的人受苦的,這個油鍋怎麼空的呢?”獄卒說:“你不知道,人間有個難陀,他為了看到天上的女人好看,他就修行了,他修行之後,死了之後生天,就享福,福享完了,就到這個油鍋裡來了。”他聽了趕快跑,再也不敢說我就是難陀,一說的話把他拉進去了,他就跑掉了。

  這個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天上的福氣再好,受完了,地獄油鍋就等在那裡。那就是這個受享受,我們說並不舒服的,正像一個人要槍斃了,或者是過去封建的要殺頭了,在殺之前,給你吃一頓最好的飯,你享受,把你吃醉,一刀就砍掉了,這個飯哪個也吃不下去,知道吃下去就要死的。那麼這個天上的享福,你如果享受了之後,享完了,要到地獄裡去煎油鍋的,這個福也不要享了。所以說難陀就看到這一點,好,知道了,這個天上的福享了還是危險,還是真正修行了,那後來成阿羅漢了。那就是說整個的世間上,不管天上人間,當下有苦,過了之後,沒有不下地獄的。人間的享受,你說有錢有勢,什麼都好,但是享完了,也到三惡道去了。天上一樣,福享完了,到惡道去了。這個生死輪轉都是苦,沒有什麼好,真正的安樂的地方是沒有的。所以說我們要把這個道理要搞清楚,然後才說得上修行。這叫什麼?就是我們上一次說的出離心,這個心不生起來,永遠在輪回裡流轉,是出不了的。出離心生起之後,那就是才能出離這個痛苦的世間。那麼這個出離心生起以後,他就對生死要厭離了,再也不要受生了,天上也不要去了。這個生起之後,那麼他要追求真正安樂的地方了,那就是涅槃了。

  涅槃,很多人誤會,死掉了叫涅槃,什麼人,法師,什麼死掉了,涅槃了,這個好象是聽起來很消極。實際上這個涅槃是我們最高的境界,最安樂的境界,就是一切痛苦都消滅的,一切煩惱都沒有的,一切最……。我們的安樂跟痛苦是相對的,這是絕對的,沒有痛苦,沒有一切的……,這是西方極樂世界一樣的意思。不能從相對的看,相對的安樂總是痛苦的,你同這個比好象是安樂,對那個比它是痛苦,正像這個孫陀羅夫人一樣的,對瞎了眼睛的猴子比,她是美麗的,跟天上一比,她是丑的。所以安樂跟痛苦是相對的,超出一切痛苦的安樂,這才是絕對的,就是涅槃。涅槃的積極方面就是菩提,菩提跟涅槃是一個東西,從積極的意義說是菩提,從消極的方面說,消滅一切痛苦的,消滅一切苦難的,叫涅槃。

  我們看到世間的苦惱,才要追求涅槃的安樂。這樣子,就要看了,那麼我們流轉生死,到底它的一個最根本的因素是什麼東西?那就是說我見,執著有個我,那麼所以要真正厭離生死、脫離生死呢,就要滅掉這個我。就是我們講的,不管你是二乘也好,大乘也好,都是把我要滅掉的。所以說《俱捨》是講滅我的,不能說它是小乘。就是看了,你到底是要成佛去滅掉這個我執呢,還是要自己成阿羅漢滅我執。如果你要發心是成阿羅漢的,那你是小乘,如果你要是成佛的,那就是大乘。不能說《俱捨》是小乘,祗能說你人是小乘,人是大乘,你大乘的人,去學《俱捨》,就是大乘,你小乘的人學《俱捨》,就是小乘。 《俱捨》本身不能說是小乘。這個概念,我們希望我們聽了今天的這一堂課之後,以後再有人說《俱捨》是小乘的話,你們可以跟他辯論了。你說什麼依據是小乘?你說說看,他說是破人我的,那麼大乘破不破人我?他說是祗破我執。不破法執的,我說我們的經裡邊說,這個破人我,必定要破法我,這個道理跟他一辯,他肯定沒有話說。因為我們這個都是經裡邊的,已經是從兩千多年來定下的定論,不可推翻的,祗要你肯去探討,探討得深一點,那是你講的理由就多一點,探討得淺一點,少一點,如果不探討的話,人家說,你祗好聽他的,你沒有辦法。也從這個道理說,我們自己要修行,必定要學教,如果要教化人家,那就非學教不可,你不學教,第一個說服不了自己,人家說《俱捨》是小乘,你也說小乘。那麼怎麼樣呢?你學這個,不是小乘,你要跟人家說,不是小乘,那要更多的理由去說服他,因為他也很多的依據在那裡了,你要把他一個一個打破呢,你要學得更多一些。

  所以我們說,在我們這個時代,佛法是很衰,那麼魔卻是很盛,什麼氣功了,什麼外道多得很,清海無,還有盧勝彥,這一類的神通很大,吸引力也極大。大陸上也很多相信青海無的。還有據說,印度一個婆羅門,叫什麼薄伽梵的,薄伽梵是佛,他也稱薄伽梵,他的神通之大是很稀有了,據說他那個地方,世界的航道,各個大城市都有航線,通到他地方,什麼疑難的病,他那裡拿一點東西吃,吃了就好,假使他身邊沒有東西,空中一抓,東西就來了,一吃,好。他神通大得很,但是外道。所以說現在外道很強,而佛法很衰,在這個時候,我們要弘揚佛法,要自己不被外道所迷惑,那麼必定要把教理學好。

  我們從理上說,神通是一個力量,我們說等於是一種外在的力量,佛教有神通。但是佛教衰了,神通就很少的人有神通,有神通的人,佛教也不准用神通來教化人。因為神通,我們儒家有“以力服人者霸”。這個就是……不准用神通來弘揚,這是佛一貫的原則,佛教裡邊,在佛在世的時候,就不准比丘用神通來教化人,要用道理來說服人家。那麼神通是不是好用?偶爾也能用,但是用的時候,不要人家知道你在用神通,而他自己感覺到這個道理對了。

  舉一個比喻,以前有一個國王,他跟一個阿羅漢出家。後來聽到外邊的消息,他的國家被一個另外一個國家侵略了,他很氣憤,因為他原來是國家的國王,他就向他的師父要告假。他師父“你為什麼?到那裡去?”他說“我回去,把我的軍隊整頓好,把那個鄰國打敗了,然後我就回來了。”他的意思去報仇。那麼他的師父就說:“好,你要回去,那你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你早點走了。”那麼那天晚上,這個國王,大概是出家了,就比丘了,那裡睡。睡的時候,他師父就用神通了,他就做了個夢,夢到他已經回去了,國王的地位他又登上了,他征集了很多軍隊,就跟鄰國打仗去了,結果一打打敗了,給他抓住,抓住之後,就是五花大綁綁起來了,這個背後,在他頭頸上插了一個鶏毛,就是要綁到刑場,要去殺頭去了,正綁到刑場,這個劊子手刀還沒下來的時候,他大叫:“師父救命!”這一叫,師父跑過來了,他說,“你怎麼?”他在夢裡,做這個夢,一叫叫起,師父把他喊醒,他說:“你干啥了?救什麼命啊?”他說:“師父,我不回去了。”這個就是說佛教也用神通,但是並不是說讓他的對方知道他在用神通,他祗知道做了夢,實際上這個夢是他師父的神通給他現的夢,叫他不要回去了,回去沒有好下場,回去給人家抓起來,殺掉了,更不好,還是好好用功,修行好。

  那麼,佛教徒一向是要道理來說服人家的。那麼要弘揚佛教,也重在用教理。要教理弘揚佛教,那必須自己要精通教理,所以說我們這一次,這個藏慧法師要我來這裡講一點《俱捨》,這本來是很理論性的東西,好象對我們生活上沒有什麼關系,學它干什麼?也是為了我們的佛法能夠住在這個世間上發揚廣大,這是這個目的。所以他的願望很大,菩提心,那麼你們,就是在他的慈悲的菩提心之下所接受教理的人,希望你們每一位都能夠好好地把這個學好,每一位都要發個願,我這一輩子要教化多少人到佛教裡邊來。這個自己發願了,你說發,我說至少一百人,或者至少兩百人,或者再多一點,更好。這麼你要達到這個目的,那必須自己教理要精通,那麼所以說也就是我們講《俱捨》的目的之一。但是更重要的,就是修行了,你自己都修不來行,你怎麼能教化人呢?學《俱捨》的目的,就是如何斷煩惱,煩惱斷了之後,才能解脫生死,煩惱不斷的話,生死永遠解脫不了。

  那麼這個斷煩惱的方式,有好幾種。根本教就是對了煩惱斷,針鋒相對地斷,貪心來了,用不淨觀,什麼觀來把它對治掉;瞋心來了,慈悲觀對治掉;散亂的心來了,用數息觀對治掉,當然還要提上去了,這是初步的對治,慢慢慢慢地把它根子都斷掉,這是根本教。那麼大乘教,就是說把自己放了一邊,在利益眾生的當中,經過各式各樣的困難艱苦,把自己這個我執煩惱斷掉,你要利人,必定把我執要去掉。如果你說布施的話,那就把我的錢送給人家了,把我自己我執克服。如果真正修行的人把自己的身心都供養師父了,那你把全部供養掉了,把我執就甩掉了,不依我了,依師父的話說了,那就是以利人的這個方式來斷自己的煩惱。那麼還有密宗,大家是也知道,這裡也有密宗,密宗是一種特殊的方式來斷煩惱的,就是以毒攻毒,以毒的方法來攻這個毒,那是這個方法很要善巧,如果用得不得當的話,就會把人毒死,但是用得得當的話,這個最厲害的病,毒病,人家治不了的,他用一個毒,把它治好。所以說密宗裡有它的特殊的方法。那麼總的來說,都是斷煩惱,求解脫。

  那《俱捨》是把斷煩惱的一些層次講得很清楚,所以說我們自己要了生死要或者生西方,都需要學《俱捨》。那麼你要發了菩提心,要人家了生死,或者生西方,也得要學《俱捨》,去教化他。那麼這是學《俱捨》的一些意義了。我們在沒有講《俱捨》之前,把《俱捨》重要性講一講,學起來才有個奔頭,如果《俱捨》不值價的,我學它干啥了?不想學了。我們先要把《俱捨》的價值抬得很高,然後人家學起來才有味道。這是一點,就是大小乘問題。

  A3 解題

  另外,我們再提一提這個。因為我們的課程,開始是講這個題解,解《俱捨》的題。下面,就是我們把這個《俱捨論》這個題目,大概講一下。 《俱捨論》的題目,是《阿毗達磨俱捨論》,就是這個。這個我們先講的頌,《阿毗達磨俱捨論頌》。那麼這個《俱捨論》,在我們中國還是歸於有部,認為這是有部的進步思想,所以有的書上也是這麼寫:《說一切有部阿毗達磨俱捨論》。在藏地,把《俱捨論》歸納到經部去了,因為它采取了經部的思想了,它不是原來有部的老的那個樣子了。那麼這個分類,我們不去管它。我們先講《阿毗達磨俱捨論》這個題目。

  B1 釋“阿毗達磨”

  淨慧隨行名對法,及能得此諸慧論

  我們說什麼叫阿毗達磨,阿毗,就是一個印度話,阿毗達磨,印度話。阿毗達磨,達磨是法,阿毗是對,這個阿毗達磨是對法,阿毗是對,達磨是法。那麼這個意思很多。從泛義地講,阿毗達磨,我們佛教有三藏,三藏裡邊,經藏、律藏、論藏,三藏裡邊的論藏,就叫阿毗達磨。那麼狹義地講,在論藏裡邊,有一種,專門的論的一種,叫阿毗達磨。那麼因為阿毗達磨這個論,在論藏裡邊占的地位是極大,極重要,所以整個的論藏有的時候也叫阿毗達磨藏。那麼這個阿毗達磨,阿毗是對,達磨是法,這是一般的解釋。另外阿毗還有其他的解釋,阿毗是廣大的意思,阿毗還有這幾個意思:一個是廣大,它說的法很多,廣大,無比,最高了,沒有跟它好比的;還有一個就是增上,增上就是殊勝,增上的意思就是殊勝,就是特別超勝。那麼也有這些解釋。那麼再具體的,我們說,阿毗達磨,有些論師說,對一切法,它的法相,能夠最善巧地抉擇這個是善,這個是惡,這是有漏,這是無漏,最善巧的,就是最好的方法來抉擇,抉擇就是說簡別,簡別這個法的,就叫阿毗達磨。另外一個說法,阿毗達磨叫降伏,是伏,降伏法,能夠降伏外道的,因為我們學了阿毗達磨之後,把一切法,它廣大的法,最殊勝地、最圓滿地把它分別清楚之後,跟外道辯論,就可以把他降伏他,所以能降伏一切外道的邪論。也有的說,叫造法……

  (2A)能夠通達一切經,經裡邊不好懂的意思,這個阿毗達磨都把它解釋得通達,能夠使它很清楚地通達它的意思。還有的意思呢,這個反正我們多介紹一些。有書的請你們翻一翻,第幾頁,我的書跟你們不一樣,就是《界品》的開頭的,還沒有講頌的,我翻一翻。“明藏所攝”這一段。我們說,不是我們將才講的嗎?阿毗達磨是論藏,那麼現在我們說佛經講的有三藏,那麼哪個三藏呢?這裡就解釋一下。藏有三種,我們的藏經它裡邊分多少呢?分三種。

  一是“素怛纜藏”,也是經藏。素怛纜藏,這個是印度話,翻為“綖”,這是古代的字,就是我們做衣服縫的線的這個線,或稱為經,或者叫經、經藏。為什麼經藏叫線呢?我們說織布的時候,一塊布呢,我們說大家紡織廠去過都知道,在一個桶裡邊的緯線一根一根的,要經線穿過去之後,它成布了,本來都是一條一條的線,那麼這個經呢,就是把所有東西組織起來,不會散失了。印度也有一個比喻,就是說很多的花,擺在桌子上,一吹就吹掉了,你把根線穿過去,把這個花鬘掛起,那麼你風再大,這個花鬘是固定的了,不容易吹,分不開了,串在一起了。經的意思就是線,或者叫經。這個經藏,講什麼呢?主要是講修定的。

  那麼第二個,“毗奈耶藏”,毗奈耶是調伏,“此稱調伏”,我們的漢話叫調伏,毗奈耶是印度話,印度話調伏,調伏什麼?調伏我們的六根,調伏我們的三業(身口意三業)。我們的身口意都是做壞事的,心裡想的思想都是自己為自己發財,就不管人家的痛苦,做的事情,要吃好的,就把人家雞、鴨子殺了吃,那麼各式各樣的壞事都會做,要調伏它,不給它做壞事。六根,眼睛,我們都會東看西看的,看好看的,耳朵要聽好聽的,鼻子要嗅好味道的,舌頭要吃好吃的,這都是在造罪的。我們要調伏它,不要貪那些好的,也不要去對那些不好的起瞋恨心,這叫調伏。“調伏,正诠於戒”,這是講戒的,所以毗奈耶藏,律藏是講戒的。

  第三呢,“阿毗達磨藏”,就是我們的論藏,阿毗達磨藏,這個對法,“此言對法”,這個叫對法。對法講什麼?講智慧。我們要修行,沒有智慧是修不成的。那天我們講的那個呢,也就是我們學《俱捨》的一個開端。我們有了出離心,對三界的過患知道了,三界的苦,要出離,也要菩提心,知道自己有苦,人家眾生也在受苦,我要把他救出去,這個心都有了,怎麼救呢?要智慧了,沒有智慧,救不出的。如果你心倒是好,出離心也有,菩提心也好,智慧沒有的話,好心會做壞事。我們往往看到很多人,耶稣教,什麼教,或者是一貫道,他勸你信他的教,他是好心,他認為你信他教,他生天堂了,實際上聽了他的話,上當了,將來會受苦。所以說,好心做壞事的事情,世間上是不少的。有些人母親,她愛她的孩子,她叫他去學這個東西,或者叫他到哪地方去工作,她認為這個地方很好,結果他的孩子學了這個跑那邊去工作了,很苦很苦,他母親就是沒有智慧,害了她的孩子。那麼這個好心做壞事,在世間上是不稀奇的,所以說我們有了好心,出離心、菩提心,如果沒有智慧的話,你要出三界、度眾生,不可能的。必定要有智慧,這個智慧,什麼東西講智慧的?阿毗達磨藏,就是論藏,論藏是專門講智慧的。所以說,“此言對法,正诠於慧。”在我們戒定慧當中,主要講智慧的,就是論藏。所以說我們要求智慧,要論藏中去求,如果說經藏裡邊,律藏裡邊,固然不能說它不講智慧,但是講的是兼帶講的,不是專門講的。論藏,就是專門講智慧的。那麼我們修行,當然戒定都要的,智慧是更重要的。佛教,佛陀就是智慧了,有智慧才能覺,沒有智慧就覺不了了,所以說在佛教裡邊是絕對要講智慧的,是智慧的宗教。那麼在三個藏裡邊,“於此三中,此論即是阿毗達磨藏”,這個《俱捨論》屬於論藏攝的,那麼這裡提一個問題,“問:為唯一藏……”。

  那麼這個《俱捨論》是不是單是阿毗達磨藏所包含的呢?是不是它經藏裡邊、律藏裡邊就不相干了呢?他就是回答了,“順正理第一雲”,“順正理”是一部論的名字,它就說,第一卷說,“諸有素怛覽,及毗奈耶所有窮理問答,皆是此中阿毗達磨藏攝”,所有經藏裡邊的、律藏裡邊的,講一些追究道理的各式各樣的問答的話,都屬於這個裡邊所攝的。那麼這個什麼意思呢?那就是說這個《俱捨論》,這個阿毗達磨藏,雖然是屬於論藏,但是也包含經藏、律藏的一些重要部分,也有。那就是說經藏、律藏、論藏不能截然分割,祗能說論藏重點是講慧,中間也包含很多關於定、關於律的經藏跟律藏的一些部分。那麼反過來,律藏也好,經藏也好,也帶有一些論藏的部分,這三個戒定慧是一體的,祗能是側重於戒、側重於慧或者側重於定,不能說戒定慧分割地來說。所謂經藏是側重於定的,律藏側重於戒的,而論藏側重於慧的。在慧裡邊包的有戒定,經藏律藏,在經藏裡邊,也包的有戒跟慧,在律藏裡邊也包的有定跟那個慧,這三個是不可分割,而有側重。經藏重於定,律藏重於戒,論藏重於慧。那麼這裡,今天我們講的就是說,《阿毗達磨俱捨論》,是論藏裡邊的,是專門講智慧的。阿毗達磨什麼意思?對法,還有什麼無比法,廣大法,殊勝法,很多很多。

  那麼《俱捨論》,我們下一次再慢慢講。那麼今天講的是比較寬的,很多涉及到一些各方面的,大家聽了之後,有什麼問題就可以提。我們集中起來,或者是課後,或者是下一期講之前,先把那些重要問題回答一下。今天講到這裡。

  《大要》上一次好象講到解題。今天還是接下去解題。解題呢,我們就利用這個講義。這個題它有一點重復,因為這個大要跟這個密集班,他有一點地方要重復了,那麼今天我們還是稍微重復一下。就是講這個論的題,《阿毗達磨俱捨論》,那麼上一次我們把——在密集班裡邊——阿毗達磨基本上講過了,阿毗是對,達磨是法,對呢是無漏慧,清淨的無漏慧,法有勝義法跟世俗法,勝義法就是涅槃,那麼淨慧對勝義法的時候,就是因果相對,這個果是涅槃,因是淨慧。

  那麼還有一個,是法相法,法相法就是四谛,苦集滅道四谛。苦集滅道四谛,我們上一次講過了,苦就是世間的,人間有人間的八苦,地獄、餓鬼、畜生這個苦當然不要說了,那麼天上還有天上的苦,天上有五衰的苦。天人到要死的時候,他的花冠萎下來了,身上流汗了,那麼還有坐在本座不安逸了,坐著不舒服了,那麼他身上出汗氣,有股臭氣,那麼天女都離開他了,這是說天人快死的樣子。那麼很痛苦,他自己知道要死了,他的眷屬,天女都離開了,身上出汗了,臭了,花冠也萎了,不好看了,這個是天上的苦。那麼六道麼,六道都有苦,我們輪回六道,阿修羅有阿修羅的苦,阿修羅歡喜斗爭,斗爭的時候,給人家砍了,手腳砍了,他還活得起來,頭砍了就要死掉了,頭砍了就活不過來了,那麼這樣子,苦谛。苦谛的因是集谛,煩惱,造業。那麼苦滅掉之後,它的境界如何?就是最圓滿的,沒有一切痛苦的,沒有一切煩惱的,這個境界就是滅谛,就是涅槃。那麼如何要把這個苦滅掉,達到這個滅谛呢?就是要修道,三十七道品,八正道等等。那麼這個就是法相法,把一切法把它分析,如何地跳出這個生死苦海,如何達到安穩的涅槃的境界,這是法相法。當這個無漏慧對了法相法的時候,它是心境相對,能觀的心,所觀的境,這個相對,觀這個四谛的道理之後,然後能夠最後通達到涅槃的道路。所以說這個對法呢,一個是勝義法,法相法。

  那麼現在我們這裡接下去,為什麼叫對法?這裡還有其他意思。對法有幾種?有好幾種,簡單地說有兩種,再打開說有四種,再打開說有六種,我們這裡就講到四種為止,六種就不講了。這裡我們看昨天,昨天我們發的兩張紙,昨天發的第一張,就是在下邊。

  “淨慧隨行名對法,及能得此諸慧論”。今天我們發的也有這一個,那麼這是經上,《俱捨論》,世親菩薩自己解釋什麼叫對法,他就下這個定義。“淨慧”就是無漏慧。我們說智慧,這裡佛教的智慧是什麼呢?不是世間的這個做醫生的看病的智慧,也不是科學家研究宇宙的那些物理的智慧。它就是說簡別一切法:哪個是有漏法,哪個是無漏法;哪個是善的,哪個是不善的。就是善的要,無漏的要,不善的不要,有漏的不要,就是這個智慧,這個智慧就叫慧,這個慧,淨慧,不是一般的有漏的慧,要淨化到,就是升華到無漏的清淨的那個智慧,那麼叫對法。另外一個,“隨行”,這個我們就是說辯證法了,一個法它不能夠單獨生起的,當它生起的時候,必定還有同時跟它一起生起的法,那麼這一起生起的法有多少呢?這個表上有,等一歇我們講。隨行,等於說是一個國王出去了,他絕對不會一個人出去的,總是帶了他的一個部下,至少有大臣了,還有那些翻譯官了,還有那些他的護士了,關心他健康的,還有保衛他的警衛,總是起碼要一班的人隨行。那麼淨慧,它無漏的慧,它出現的時候也不是單獨的,還要一批的隨行跟了它跑的,那些都叫對法。那麼還有一些,這個叫對法,另外呢能夠……,“及能得此”,這個“此”就是淨慧,能夠得到這個淨慧的諸慧、諸論。能夠得到這個淨慧的,有四種慧,諸就是多數的意思,我們英語呢加個“s”,我們漢語就是加個“諸”,因為漢語沒有多數的,一個字,慧就是慧,一個慧還是一個慧,兩個慧還是一個這個慧字,沒有加個“s”的,那麼就是加個“諸”,“諸”就是表示不是一個,那麼這裡是有四個。諸慧,能夠得到這個淨慧的智慧,好幾個智慧,那麼還有那些能夠得到淨慧的諸論,好幾部論,這都叫對法。那麼我們現在就看這個表,因為我們是大要,書上就暫時不要去看了。當我們密集班的時候這個表講過了,表就不講了,就把書上的一些更詳細的再念一下,今天是大要,書就不要看了,就看這個表好了。

  那麼對法,這個表上就是說兩個對法,一個是“勝義對法”,“世俗對法”。勝義對法是無漏的,世俗對法是有漏的,這個勝義跟世俗就是有漏無漏的分了。那麼就是說對法,我們又分兩個,一個是勝義對法,一個是世俗對法。

  C1 明勝義對法

  D1 自性對法——凈慧

  那麼“勝義對法”裡邊又分兩個:“自性對法”,就是“淨慧”,它本身就是對法,自性對法,對法的自性,它本身就是對法——淨慧。什麼叫淨慧?就是無漏的慧,無漏的慧為什麼叫淨?它沒有煩惱的系縛。我們的智慧跟煩惱粘了一起的,等於說面粉跟那些髒的灰那些東西糅了一起了,這個面粉不干淨了。那麼這個無漏的慧呢,沒有粘著那些髒的煩惱的,沒有煩惱把它縛起來的,沒有煩惱捆縛起來的,叫無漏慧,那麼是干淨的。什麼叫慧?就是我們說的簡擇,這個簡擇叫慧,就挑選了。我們假使到百貨公司買東西,假使買一支筆,我就拿起來看,這個筆好還是那個筆好?把它挑選,把好的,我要買回去,不好的,我就不要買它,那麼這個就是,慧就是挑選的意思,把好的,我要取它的,無漏的、善的,要取它的,有漏的、惡的,不善的,不要的。我們買東西總是買好的,哪個去挑一個壞的買進來了?沒有的。我們以前上海有一個居士,他說“我是最挑剔的”,到鋪子裡買東西的話,要選起碼半小時以上,買一個小東西,他說我花了錢之後,當然買好的。他到鋪子裡,假使買一支筆,起碼拿十幾支,一支一支地比較,哪一支最好的,他買回去。這個當然太挑剔了,不過一般的人心理都是這樣子,要東西呢,當然要好的,不好的就不要的。那麼這個就是選擇的意思,慧、慧、慧,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佛教的慧就是簡擇的意思,好的取,不好的要捨掉。那麼這個淨慧,就是說無漏的慧,沒有煩惱系縛的,它能夠簡別那些法,哪是好的,哪是壞的,這個是自性對法。什麼叫自性對法呢?它本身就是對法,淨慧,它本身就是淨慧。

  D2 隨行對法——隨行

  那麼“隨行對法”呢,就是淨慧的跟它跑的那一些,跟它跑的有哪些呢?我們一個表,大家翻到第二張的表,就是昨天的第二張,隨行,這個表就是,開頭就是隨行了。跟了淨慧同時生起的法,有二十八個,那麼這個二十八個中間,我們用心法、色法、不相應行法、心所法,來把它分類。

  那麼這裡我們就介紹一下,我們都學那個法相,法相把一切法分成五個位,就是五種。一種是色法,物質的;一種是心法,我們的心理上;一個是心所法,就是心裡邊的一些各式各樣的一些變化;一個是不相應行法;一個是無為法。我們說一切法把它分五大類,一種是物質的——色法,色就是物質。我們前面說過的,有變礙的,變就是要變化的,好的要變壞的,完整的要變破爛的,時間久了會變;礙,就是你碰到它,把你阻礙到了,有物質的有物體的。那麼第一個是心法,我們的心,了別的心。心所法,心裡的各式各樣的狀態,還是高興,還是憤怒,或者是在思惟,或者是在考慮什麼問題,或者是決定一個問題,等等的,心裡的各式各樣的動態,都叫心所法。那麼還有一些不相應行,又不是色法,也不是心法,也不是心所法,但是這三個法裡邊的互相的關系,變化出來的,叫不相應行法。最後一個無為法,沒有生滅變化的法,不動的,這是無為法,常的。那麼這五位呢,在我們《俱捨》裡邊叫五位七十五法,五個,又一共加起來七十五個,到《百法》的時候,就是唯識宗的時候,五位百法,這個百法,大家都聽說過的。一共有五個位,就是五個分類,數字呢一共有七十五個,或者是一百個。

  那麼這個裡邊我們說隨行的,隨了這個淨慧一起生起的法有多少呢?第一個色法裡邊,有道共戒(無表色)。我們說什麼戒都有一個戒體,我們在座的,如果受過五戒的,那麼你身上就有五戒的戒體,出家的,受過沙彌戒的,就有沙彌的十戒的戒體,如果受過比丘戒的,就有二百五十條戒的戒體,這個戒體在有部叫無表色,是一個色法,這個以後我們要講為什麼叫色法,屬於色法。那麼這個道共戒的無表色就是屬於色法一類的。

  那麼心法裡邊有什麼呢?就是第六意識。我們的心法有多少?有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個《心經》裡有,眼耳鼻舌身意,這六個識。這裡指的呢,在修行的時候,眼睛是不看的,耳朵也不聽的,鼻子也不聞的,嘴裡也不吃東西的,哪在修行邊吃東西邊修行,那個沒有的。入定的時候就是第六意識在裡邊活動,那麼所以這個時候,淨慧生起的時候呢,第六意識是跟它一起生起的。

  還有心所法,心所法裡邊就很多了,大地法,大善地法,不定地法,這些都是心所法的分類,將來我們到根品的時候要講,現在我們把名字標一標就是了。

  大地法裡邊有十個:“受、想、思、觸、欲、慧、念、作意、勝解、三摩地”,三摩地是定,這十個法,決定跟了淨慧走的。還有大善地法,因為淨慧是善法,所以一些善法也跟了它跑的。善法是“信”,對三寶的信心的信;“勤”就是精進;“行捨、慚、愧、無貪、無瞋、不害、輕安、不放逸”,這也是十個法。那麼不定地法的“尋、伺”,尋、伺就是我們的心,粗的心叫尋,細的心叫伺。這幾個心所法,就是心裡的一些動態。心王是等於老板,他下邊的工作人員都是心所法:這個是會計,專門是打算盤的,計算的,入賬的;那個是出納,點鈔票的;那個是營業員,售貨員,那是專門拿貨給顧客的。他們的工作不同,就是那些心所法,每一個心所法,執行它的任務,那麼心王是主。

  還有不相應行法:“得、生、住、異、滅”,生住異滅就是有為法的有為相,凡是有為法,決定有生、有住、有異、有滅。生就是它沒有的生出來了;住就是它能夠暫時地維持一段時間;異,異就是它慢慢變壞了;滅就是消滅了,這個是有生住異滅的就是有為法,沒有生住異滅的就是無為法了。那麼這個是有為法呢,當然有生住異滅。還有個得,一個法生起來了,決定有個得。那麼這是隨行,一共是二十八個法,跟淨慧一起隨同而行的。那麼我們看前頭的,這個勝義對法,就是這個兩種,一個是淨慧本身;一個是淨慧一起生起的那些法,這都是無漏的,所以說這是勝義對法,因為是無漏的,是殊勝的,叫勝義對法。

  C2 世俗對法

  那麼下邊是有漏的。“方便對法——諸慧”,“資糧對法——諸論”。

  D1 方便對法——諸慧

  那麼方便對法的諸慧,我們有看第二張講義的第二個表。諸慧,我們要生起無漏慧,決定前面還要有漏的慧,慢慢慢慢升高,慢慢地增高到一定的高度,它就變無漏慧。那就是說有漏的慧慢慢提高,數量的改變,然後產生質量的改變,有漏的轉成無漏的了。那麼開始的有漏慧,哪些呢?

  第一個是生得慧,“生得慧”,我們生下來就有的智慧。生下就有的智慧是什麼呢?那一天我們寫一個講義,大家看,還在吧,大家翻一翻,就是生得慧,能夠“三藏十二分教,受持讀誦,究竟流布”3,這個慧,叫生得慧,也就是說我們生下來就有的智慧。凡是我們生下來不是個白癡,不是神經病的話,那麼他一定有簡別的能力,這個是生得慧,這個生得慧,我們就可以誦經,也可以給他宣傳,但是意思懂不懂,在後頭才能懂。我們能《金剛經》誦經,我們一個字一個字念,不一定懂,但是你這個念的智慧,叫生得慧。祗要你字認得到,就會念,那麼不一定懂,這個生得慧,這是第一步。經來了之後,或者論來了之後,能夠把它念得下來,看得下去,意思懂不懂,不知道。

  下邊是“聞慧”,聽了講經之後,“聞教成故”,聽聞了佛的正教,然後產生的智慧,這個聞慧了,升高了,是聽了教之後,如果再生起來智慧。我們在座的,大家聽了好幾天了,聽了經之後,這個跟沒有聽就不一樣了,這個生起來智慧,就叫聞慧。但是聞慧,還是不深刻,祗是一個膚淺的了解,那麼要深入一層,跟自己思想上結合起來呢……

  (2B)思慧再往上升,再提高就是“修慧”,修慧是定中生的,一般的沒有入定呢,修慧是生不來的,能夠得了定之後,在定中去修這個慧的話,這叫修慧。為什麼?我們說我們修行都叫修行呢,我們沒有入定,也叫修行。你修什麼的?我修淨土的,你修什麼的?我修禅的,或者我修什麼天台宗的,你得到定沒有?沒有。沒有得定,怎麼叫修呢?這個裡邊,講嚴格的法相的話,沒有得定不叫修,你說我修行,你得定沒有,沒有得定,不叫修,祗能聞,祗能思。這是狹義的,嚴格地說,沒有得定之前都不能叫修,但是泛義地說,因為這個聞也好,我們是思也好,將來都能夠走向定的這個高度,這麼聞思呢,也可以叫修,這個修是不嚴格的修。所以說你修淨土,你得了念佛三昧沒有?沒有。沒有不能叫修。但是我今天天天念,將來總有一天會得念佛三昧,這個定,那麼也叫修,這個定叫修,為什麼定叫修?看下邊小字,“熏修於心,令成功德,無過於定,故獨名修。”我們經常說的要改造思想,改造思想最有力的就是入定,得了定之後,要改變思想,把心功德把它生起來,這是最有效的。

  我們經常講,假使我們修不淨觀,不淨觀,你看了書了,書上講不淨觀,這個人是白骨,裡邊是什麼膿血,這個大小便、頭發,發毛爪齒——頭發、毛、手爪子、牙齒等等,很可怕的,擺在地下,如果分開擺的話,看了都可怕,很髒。但是你合攏來呢,一個人。那麼我們這個不淨觀,你把書看了之後,是不是看了,真正看了漂亮的人是不是不動心呢?這不見得,力量不大。這麼思惟,書上看過之後,靜下來自己考慮,慢慢地想,一個人嘛是頭發、毛、皮膚等等組合成的,這都是不干淨的東西。他們書上經常就說了,一個人的皮,繃了一層皮,一個人像很好看,但是把這個皮剝下來,丟在地下,那看起來是害怕,也是髒得很,一坨,這麼一個軟東東的一坨東西,那一點也沒有什麼好看。所以說這個多思惟、多思惟呢,力量會強一點,但是真正你馬路上碰到一個人來了,長得很漂亮的,你又想不起來了,又感到她是很好看。那麼要修的話呢,它力量就強了。如果修定,得了定之後,你定中把那些不淨的東西觀出來了,現出來了,然後你真的人來了,你心一定下來,就看到來的是一個白骨,是一個骷髅,那你對她一點也不生歡喜心。

  這個我記得在覺音尊者的《清淨道論》裡邊有這麼一則公案,有一個比丘,他是修不淨觀的,有一次他上街,因為這比丘長得很好看,很莊嚴,這時候恰巧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跟她的丈夫吵架,她就回她的娘家去了,她回去的時候打扮得非常漂亮,把自己打扮得跟天人一樣的漂亮,那麼一路上是回去了。在路上,就看到那個比丘,那個女人因為正跟丈夫吵架,就看了其他男的很喜歡,看了這個比丘長得很好,就對他笑,對他笑,這麼一笑,如果碰到其他的沒有修不淨觀,沒有抵抗力的,這一笑就勾住了,那就完了。但是這個人呢,他是修不淨觀的,她一笑的話,一笑不是牙齒露出來了?牙齒是骨頭,他這麼一觀,整個身體都是骨頭,不但是不歡喜,就在那個時候成阿羅漢了,證了阿羅漢果了。那就是說他這個定的力量大了,如果沒有定的話,這麼牙齒一笑,雪白的,馬上就昏倒了,就被弄迷糊了。所以這個要定中的力量,要定的力量才有能夠真正勝這個。

  所以說我們為什麼念佛中,決定能夠往生西方的,要這輩子念佛三昧成就,定成就之後,這個力量強了,在臨終決定往生。如果念佛三昧沒有成就的話,那你臨終的時候,就靠善知識,要勸你,幫助你助念,如果沒有善知識的話,如果臨終的時候,碰到其他的境界來了,就會勝不了。那麼我們就是昨天,我們給人家講過,有這個公案,就是我們以前在上海,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們五台山不准住了,我們本來上海去的,還回上海。住了上海以後,我們一個鄰居,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她是從很年輕的時候就寡婦,守寡的,一輩子沒有嫁人,很年輕就守寡的。她總是很有志氣,她也就信佛,念佛,念《法華經》,手寫了好幾部《法華經》,就在文革的時候,她還是繼續的,寫她的經念她的經。那麼應當是很好了,但是在臨終的時候,前一個月左右,她就夢到她的丈夫在很漂亮的一個亭台樓閣,就是很漂亮的,這個我們現在說的話很漂亮的別墅裡邊,向她招手,叫她進去。那麼她這一下很高興,因為從年輕時候就失去丈夫的,現在又碰到了,而且看到丈夫住在很華麗的宮殿裡邊,很高興。這一來,就完了,如果臨終的時候,這個境界一現的話,她往生西方是沒有希望的。因為她對丈夫的感情還很濃厚,對這個娑婆世界的這些宮殿式的房子還感興趣,那麼西方是沒有希望去的。所以說這個呢,我們真正沒有得到念佛三昧的話,能不能往西方,那是沒有把握的,臨終的時候,有好多道友幫助你,提起你的正念,助念,這個有希望去,如果沒有道友幫助你,甚至於那些顛倒的境界現前的時候,就去不了。

  所以這個沒有定就是力量不強,這也是說為什麼要得了定之後叫修慧呢?因為定生之後,真正修的力量才有了,沒有得定之前,都談不上修,這個力量微乎其微的。那麼這裡說這四個慧,從我們原來一生下來的生得慧,慢慢聽了教之後,成就聞慧,聞慧經過如理的思惟,得到思慧,思慧再定中去修,叫修慧,修慧得到之後,無漏的慧就出來了。所以說無漏慧從生得慧、聞慧、思慧、修慧,一步一步上升到修慧之後,突然地來個質變,無漏慧出來了,這無漏慧出來,就是我們所謂的開悟了,大徹大悟。所以說我們經常聽有人說這個人開悟了,到底真開悟假開悟,就是看你無漏的慧有沒有。這個無漏慧跟我們一般的有漏的慧不一樣,絕對不一樣的。那麼這就是諸慧。就是我們要生起這個無漏的慧,前面有這些方便,方便就是一些方法,一些方式方法,能夠生起無漏慧的,那就是要利用生得慧,我們生來有的慧,慢慢聽教成聞慧,聞慧去思惟之後成思慧,思慧之後,再得定,叫修慧,修慧再進一層,無漏慧,那是淨慧就來了。所以這個是淨慧的方便,但是本身,生得慧也好,聞慧也好,修慧也好,都是有漏的,所以這個不能叫勝義對法,祗能說是世俗對法,是有漏的。

  D2 資糧對法——諸論

  那麼這個生得慧怎樣子開始生聞慧呢?那就是聞經教。聞的什麼東西?諸論,“及能得此諸慧、(諸)論”。諸論是哪些?下邊一個表,就是《發智》 、《六足》。我們以前講過的,《發智》 、《六足》沒有表,就沒有仔細講,今天有表了,我們就仔細講一下。 《發智論》在下邊,等一下說。 《六足論》,這個六部論,好象是足一樣的,《發智論》好象是身體,一個身體有六個足,那麼這是完整的。《發智論》是講得是比較圓滿的,等於身體,《六足論》呢,它的發揮各有側重,並不是整個都講的,所以叫六個足。

  那麼第一部論是《集異門足論》,也叫《集異門論》,它是二十卷,有一萬二千頌,是佛在世的時候捨利弗造的。這部書是很好的,捨利弗尊者親自造的,玄奘法師翻過來的,這是我們有這部書,大藏經有。

  第二部呢,《法蘊足論》,這是修行非常重要的一部書,一共十二卷,有六千頌,是佛在世的時候目犍連尊者造的。目犍連尊者,大家都知道,七月十五,我們說目連救母,他的母親是在餓鬼道,他救她,就是這個目連尊者。他是在佛在世的時候,神通第一,捨利弗是智慧第一,目犍連是神通第一,是兩個大弟子。這部書玄奘法師也翻了,大藏經有。

  第三部,《施設足論》,一萬八千頌,是佛在世的時候迦多衍那,這是論義第一,十大弟子之一,也是玄奘法師請來的,就是從印度取回來了,但是沒有翻,這部論我們大藏經沒有,沒有翻過來。

  第四部,《識身足論》,一共十六卷,七千個頌,是佛滅度以後一百年的時候,提婆設摩造的,這個玄奘法師請回來了,也翻了。

  最後《品類足論》跟《界身足論》,這兩部書是佛滅度以後三百多年,世友尊者造的,玄奘法師也翻了。

  這六足論玄奘法師翻了五部,漢地的大藏經五部都有,而南傳、藏傳(注:一般說法有南傳、北傳,北傳包括漢傳及藏傳)的都沒有,所以說這些文獻很可貴。還有《發智論》六十卷,是佛滅度以後三百多年的時候,迦多演尼子造的,玄奘法師也翻了。那麼這六部,《發智》 、《六足》,是論藏裡邊的最典型的、最圓滿的。

  那麼這些論呢,也是產生這個無漏慧的一些資糧。就是靠了這些慧,我們用生得慧去研究它,然後成了聞慧,然後成了思慧,然後得了修慧,最後成無漏慧。所以說這四個慧,這些論,都是能夠生起無漏慧的一種方便,或者一種資糧,所以也叫對法。本來不是對法,本來它是有漏的,不能叫對法的,但是因為它能夠生起無漏慧的,所以也叫對法。這個對法就擺一個名字,叫世俗對法。或者說方便對法、資糧對法,就是它本身還不是無漏慧,不能叫勝義對法,但是勝義對法靠它生起來的,所以它也可以叫對法,祗不過叫世俗對法。那麼這個我們把什麼叫對法呢,它的內涵又擴大了。

  昨天我們講的,單是對法叫……,阿毗達磨叫對法,一個是淨慧,“對向涅槃”,“對觀四谛”,現在我們說這個對法的對,淨慧,它又分了好幾個,本身淨慧自己是自性對法,淨慧的隨行,它不是一個法出來的,它還有很多法同時生起的,那這些呢叫隨行對法。那麼要得到自性對法,它還要靠方便,要靠世俗對法,那裡邊要靠諸慧(生得慧、聞慧、思慧、修慧),還要靠很多的論(《發智論》、《六足論》),這樣子才能夠生起淨慧。所以說對法具體地來說,就是有很多了,這裡講了四個。自性對法——本身淨慧。隨行對法——淨慧同時生起的。我們說要做一個事情,單個,光桿司令,打仗打不來的,淨慧是光桿司令,你叫它打仗去,一個司令官,跟敵人打,怎麼打得來呢?他能夠策劃,能夠想辦法,能夠安排他的部隊,怎麼怎麼打,但是他一個人叫他打,不行的。那麼隨行就是它的部隊,安排它,這個怎麼搞,那個沖哪裡,那個打哪裡,這樣子才能有辦法。所以淨慧呢,必定要有隨行。這個隨行、淨慧,兩個都是無漏的——勝義對法。那麼淨慧是怎麼樣子出來的呢?要靠那個四種慧,去研究、修習這些論,那麼這個諸慧諸論也是生起淨慧的一種方便,也叫對法,叫世俗對法。所以對法的內涵呢,有那麼多。那麼“淨慧隨行名對法”,這個一句話,我們講好了。那麼阿毗達磨就是對法,阿毗達磨呢簡單地交待到這裡。

  B2 釋“俱捨”

  攝彼勝義依彼故,此立對法俱捨名

  那麼《俱捨論》呢,還有“俱捨”兩個字,我們要把“俱捨”也把它也解釋一下。那麼就看我們昨天的講義,第三張。“俱捨”,什麼叫“俱捨”呢?“攝彼勝義依彼故”,下邊,“此立對法俱捨名”就是這兩個表。兩個表前面兩個頌,一個是“攝彼勝義依彼故”,“此立對法俱捨名”。為什麼叫《阿毗達磨俱捨》呢?因為這個書,我們現在這部《俱捨論》,這部書,能夠“攝彼勝義”,把它的殊勝的道理都包起來。什麼勝義呢?就是《發智》 、 《六足》的那些殊勝的道理,這個《俱捨論》都包得有,這個叫俱捨。還有一個,“依彼故”,這個法,這個《俱捨論》這部書,是依了《發智》 、《六足》的論造的,它的意思都是它們裡邊意思把它歸納下來的,這也叫俱捨。

  那麼這個俱捨是到底什麼呢?我們看這個表。“俱捨名藏”,那天不是有人問了,俱捨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就是“藏”,藏呢,就是什麼呢?印度原來的藏呢,就是一個盒子,或者個籃子,它能藏東西的,叫藏。那麼這個《俱捨》是一部書,它能藏什麼?能把《發智》、 《六足》的內容藏在裡邊,就是“攝彼勝義故”,就是第一個意思。它這部《俱捨論》,等於是個箱子,它把《發智》 、 《六足》都藏在這個箱子裡邊,那麼這個就是俱捨的意思,這是藏的意思,第一個,藏的意思。這個藏的意思——包含,就是這個俱捨,包含的有《發智》、 《六足》的意思,包含叫藏,這個藏就是包含的意思。那麼叫《阿毗達磨俱捨論》,什麼意思呢?阿毗達磨就是《發智》、 《六足》那些,還有淨慧等等,這個俱捨能夠包含這些東西的,所以俱捨叫《阿毗達磨俱捨》。另外一個藏的意思,“依彼故”,這部《俱捨論》是依了《發智》 、 《六足》造的,那麼它所依靠的是《發智》 、 《六足》,這個《發智》 、 《六足》是所依,《俱捨》是能依,《俱捨》叫《阿毗達磨俱捨》呢,就是《發智》 、 《六足》,那麼這個它自己怎麼叫《阿毗達磨俱捨》呢?那個就牽涉到六離合釋。

  六離合釋是研究法相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工具,也是印度的語法,我們下一節課研究,我們講大要的時候,就不講那麼細了。那麼現在我們簡單地說一下。一個依主釋,有財釋,就是在這個第二個表裡邊,第一個依主釋,第二個有財釋。依主釋。這個還得要講一下。什麼叫六離合釋呢?我們說就是在印度,講語法的時候,凡是有一個名相,一個名詞,或者一個概念,這個概念是兩個概念合成的,假使我們說是茶杯,茶杯是兩個概念,一個茶杯,一個是茶,茶是茶,杯是杯,那麼怎麼叫茶杯呢?泡茶的杯,這個杯是專門泡茶的,那麼叫茶杯,所以說兩個概念,兩個概念合了一個名詞,合了一個名詞叫茶杯,那麼這個叫復合名詞,它這個名詞是兩個概念合成的。那麼這個復合名詞的解釋有好幾種,有六種解釋,叫六離合釋。那麼從中兩種呢,一種是依主釋,一種有財釋,我們今天要用的。依主釋,就是靠了這個主,主就是它從什麼安名的,假使茶杯,這個主就是茶,這個杯子主要是泡茶的,叫茶杯。香爐,這個爐,一個香,兩個東西,但是我們這個爐是點香用的,叫香爐,所以說主就是香。那麼現在我們是第一個解釋。

  這個論,“攝彼對法”,對法就是阿毗達磨,就是那個《發智論》、 《六足論》,這本《俱捨論》呢,我們看這個,《俱捨論》的第二個表,第一行,“謂此俱捨,攝彼對法”。就是這部論,《俱捨論》,它包含的有《發智》 、 《六足》等等殊勝的話在裡邊,這個叫藏,它能包含了,叫藏。這是什麼藏?這是什麼箱子呢?藏就是箱子,這個箱子裡放的是《發智》 、 《六足》那些殊勝的話,那麼這個箱子就是《俱捨論》,這個箱子是什麼的箱子,放對法藏的箱子,對法是藏,專門放對法的,不是放其他的書的,那麼叫對法藏,這個叫《俱捨論》,這是第一個解釋,依主釋。主就是對法,依了對法起的名字,就是專門放對法的,不是放其他的雜書的,這個也不是放衣服的箱子,如果放衣服的箱子叫衣箱,那主就是衣了,我們現在是對法的箱子,藏就是箱子,對法藏。這個是依主釋,依對法的主來安名字的,對法藏。那麼第一個呢,是對法就是這個《發智》 、 《六足》,藏就是《俱捨論》,藏是一個箱子,這個箱子能把《發智》 、 《六足》的對法放在裡頭的,叫對法藏。那麼這個,我們現在第一個意思知道了,什麼叫《阿毗達磨俱捨論》呢?阿毗達磨就是《發智》 、 《六足》那些殊勝的法,那麼這個《俱捨》是個箱子,它能夠包含收藏那些《發智》 、 《六足》的,叫對法藏,對法的藏,就是專門放對法的那個箱子,叫對法藏,這是“阿毗達磨俱捨”的一個意思。第二個意思,《發智》 、 《六足》是對法,這個論,我們這部論,世親菩薩,也是靠了《發智》 、 《六足》造的,《發智》 、 《六足》是它依靠的書,那麼這個《發智》 、 《六足》呢,又是叫藏,俱捨不是藏了,《發智》 、 《六足》是所依,藏也是《發智》 、 《六足》,那麼《發智》 、 《六足》是對法,又是藏,叫對法藏。那就是對法藏的名字是《發智》 、 《六足》,但是現在這部書,有《發智》 、 《六足》的內涵,它就把它取成《發智》 、 《六足》,這個叫有財釋。有財釋,就是我們說一個人,假使他有一百萬的金錢,叫百萬富翁,這個百萬富翁就是他的名字了,他本身不叫百萬富翁,百萬是他的錢,但是他有這個錢,他安個名字叫百萬富翁。那麼這個也是,《俱捨論》它本身不叫對法藏,但是《俱捨論》裡邊有對法藏,那麼《俱捨論》也叫對法藏,叫《阿毗達磨俱捨》。

  這是俱捨的兩個意思,一個是所依,一個是包含。那麼這個我們在表裡邊把它畫清楚了,如果還不清楚,就看論裡邊的解釋,不過論裡邊的解釋,也不見得會更清楚,現我們把比較重要的意思很清楚用表來表示,比看書還要清楚一些。那麼總的我們再歸納一下,時間是快一個小時了,這歸納好之後,我們就休息十分鐘。

  我們說這個《阿毗達磨俱捨論》,講它的題目,先是說阿毗達磨,什麼叫阿毗達磨?前面我們講過了,阿毗是對,達磨是法。對法,兩個關系,一個是對向,對法,對就是無漏慧,對向的時候,法就是涅槃法,勝義法,那麼對向涅槃呢,是因果相對,無漏的淨慧是因,最後達到的目的是果,涅槃,因果相對叫對法。第二個對法的意思呢,無漏淨慧是心,所觀的法,就是法相法(四谛的道理),那麼心境相對,又是一個對法的意思。

  然後再回到我們今天的,對法到底有幾種?那麼無漏的淨慧本身就是對法。那麼隨行對法,跟無漏淨慧一起跑的,那些心所法、不相應行等等,二十八個,叫隨行對法。這麼能夠生起無漏淨慧的,還有四個慧,還有很多的論,這些叫世俗對法,也叫方便對法,也叫資糧對法。

  這麼對法的具體的內涵又有那麼多,然後對法知道以後,再說俱捨叫什麼?然後再說《阿毗達磨俱捨》怎麼安的。先說俱捨,俱捨是藏,藏的意思,兩個。一個包含叫藏,本身是一個箱子,能藏東西的叫包含,那麼這個包含叫藏,俱捨就是藏,俱捨是個箱子。第二個解釋,所依叫藏,《俱捨》依什麼造的?依《發智》 、 《六足》造的,《發智》、 《六足》是所依,這個時候,藏就是《發智》、 《六足》,不是《俱捨》。那麼第一個,包含叫藏的話,什麼叫阿毗達磨俱捨呢?這個俱捨,這個藏,是放阿毗達磨的,就是藏、包含阿毗達磨的,是阿毗達磨的箱子,裝阿毗達磨的箱子,叫《阿毗達磨俱捨》,這是《阿毗達磨俱捨》的第一個解釋。

  第二個解釋,要繁一些了,阿毗達磨是《發智》、 《六足》,藏是這部論所依靠的寫的,依它而寫的,那麼也是《發智》、 《六足》,《發智》、 《六足》本身又是阿毗達磨,又是藏,《阿毗達磨俱捨》都是《發智》 、 《六足》,但是我們這部論,是依它造的,阿毗達磨這個《發智》 、 《六足》的內涵,這部書都包得有這個內涵,那麼這部書,也叫阿毗達磨,那麼叫有財釋,這是第二個解釋。

  那麼有財釋跟那個依主釋呢,詳細的解釋,今天的講義裡邊是有,那麼我們在密集班講了,這裡講大要的時候就不講了,那麼如果自己要去看的話呢,也可以去看。(六離合釋,范古農的補充材料之三。)那麼這一次就是假使這個要看的話,自己可以回去看。那麼假使下一節課,我們是密集班,那麼大要班裡邊,他要看,想看的呢,那麼可以向般若法師聯系一下,把它請一份回去看一看也可以。那麼這裡講的東西一般都是大要的用的,密集班是做個參考的,而大要的內涵,卻注在這個表裡邊,因為大要不能看書了,看書太多了,不叫大要了,我們祗能講講義,簡單的。前面兩品的講義,它大概是有的,後邊的,要現編了,所以說我們這兩天,開始編起來了。要寫講義太慢了,那一天寫了半小時,那麼一節課時間都耽擱了,祗好我自己寫,寫了之後還是印快一些。那麼六離合釋我們是下次講,那麼是大要的呢,不能參加密集班的呢,跟般若法師去聯系一下,是不是請一份回去。自己看,看不懂,下一次來問也可以。

  B3 釋“論”

  那麼“阿毗達磨俱捨”,我們講到這裡了。一個“論”,論呢書上有,教授教誡學徒的,師父教學徒,教他徒弟的書,就叫論。那麼教授教誡,什麼叫教授?勸他修善法,叫教授。教授教誡我們寫一下。教他修善法,叫教授;教他不要做壞事,止惡法,叫教誡。那麼這部書的裡邊就包含的,好的法要修起來,不好的法要斷掉它,是教授教誡。那麼《阿毗達磨俱捨論》整個的一部論的名字解釋,就是我們今天講的了。阿毗達磨有很多意思,俱捨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包含,一個是所依。那麼“阿毗達磨俱捨”連起來,又有兩個解釋,一個是依主釋,一個是有財釋。然後論,就是教授教誡學徒的這部書叫論。什麼叫教授?令他修善。什麼叫教誡?令他止惡。這樣子呢叫“阿毗達磨俱捨論”。今天上半節,就把這個名字講了。

  (3A)大要呢,今天就是把解題呢,本來是兩節課,當然我們不一定要兩節課了,因為我們感到時間蠻緊湊的,把解題就講完了。

  A4 世親菩薩小釋

  那麼下邊就是作者的小釋,就是作《俱捨論》的作者世親菩薩介紹一下。世親菩薩,他是哪裡的人?在佛滅度的時候,九百年左右,在北印度,健馱羅國,裡邊有一個地方,叫富婁沙富羅,那個地方生的。這個富婁沙富羅是一個地方,它有來歷的,它的名字,它的意思呢,叫丈夫國,大丈夫。那地方生的。生的哪個種族裡邊?印度有四個種族,一個是婆羅門,最高的;一個是剎帝利,是貴族;一種是吠捨,是農工商者;一個是首陀羅,就是奴隸。那麼他生在最高貴的婆羅門家裡的,他的父親是當時婆羅門教裡邊的一個很有名的領袖,國王非常尊敬他,全國都尊敬的一位婆羅門的主教。他長的小孩子的時候,有三個兄弟,他的哥哥叫無著菩薩,出家的,他是第二個,第三個弟弟叫獅子覺,也是出家的。三兄弟都出家的,都是佛教裡出家的,雖然他的父親是婆羅門種,但是他們三兄弟都在佛教裡出家。他的大哥就是無著菩薩,很有名,是唯識宗的開創的祖師。那麼他開始是學有部,後來學了經部,慢慢地又進入唯識,也是唯識教。他們兩位(無著、世親)是最有名的開創祖師。

  那麼他們生的一個國家呢,叫富婁沙富羅,這是它有一個來歷的,它叫丈夫國。它是怎麼來歷呢?它就是,帝釋天的弟弟,就是玉皇大帝的弟弟,叫毗搜紐天,是一個天王,毗搜紐天,他呢下來,叫他下來,到這個世間上來救護保護這個世間。當時,有個阿修羅,阿修羅是很歡喜斗爭的,我們現在的人,碰到那些人愛斗爭的,都是說他阿修羅投胎的,他瞋心大,歡喜斗爭,歡喜爭勝,這是阿修羅投胎的,都是這麼一個話,因為阿修羅就歡喜這樣的。

  這時候,毗搜紐天下世的時候,有個阿修羅,他是非常厲害,他有一個妹妹,是長得很漂亮,阿修羅有一個特征,男的長得很丑,愛斗,女的呢,卻長得非常好,那麼這個阿修羅他安心要把毗搜紐天除掉,因為這個人管世間,是妨礙他了,他故意躲在隱蔽地方,把他的妹妹放在明顯地方,那麼毗搜紐天看到這個阿修羅的妹妹,他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他就問她,你是哪裡人?她說,還沒有出嫁的,就是還是童女。那麼這個毗搜紐天對她很有意思,他們正在談的時候,那個阿修羅就出來了,他說你為什麼跟我妹妹說話?這個毗搜紐天說,他說我是一個還沒結婚的丈夫,你的妹妹是沒有結婚的童女,兩個人都有意思,他們談戀愛了,這沒有什麼問題了。阿修羅說,你要是能夠把我降伏,你才有資格跟他的妹妹談戀愛,否則的話,你不要想,你沒有這個資格的。那麼阿修羅就跟他斗了,就打起來了。這個毗搜紐天,很厲害,把阿修羅身上,一刀,一砍,砍砍砍,阿修羅也本事很大,你砍上去,手砍下來了,馬上粘上去,你腳砍斷了,他腳又馬上連起來,打不死,這個搞了從早上打起打到傍晚,還不分勝負。那麼這個時候,毗搜紐天,整整地斗了一天,氣力已經衰退了,而阿修羅有個特征,越是晚上,氣力越大,白天還差一點,打到傍晚了,阿修羅越斗越凶,毗搜紐天氣力不支了。那個阿修羅妹妹呢,她是安心幫毗搜紐天了,她就把一朵花拆了兩半,然後丟在兩邊,自己在花中間走來走去,走來走去,走給毗搜紐天看。毗搜紐天一看,懂了,她說阿修羅呢,把他砍斷了之後,他還是會連起來的,祗有怎麼辦?把他甩到兩邊去,甩得遠遠的,那就是連不起了。他就照她的辦法,就把阿修羅砍了之後,一個東,一個西,甩得很遠地甩出去,那阿修羅就死掉了,活不過來了。這樣子,這個毗搜紐天就是大丈夫了。他有說的,你是大丈夫呢,才能娶他的妹妹,現在毗搜紐天勝了,就是大丈夫。那麼因為他這個事情出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叫丈夫國。那麼這就是世親菩薩生長的地方。

  世親菩薩,那時候,我們講過了,有部分兩個地方,東方就是迦濕彌羅,我們這個書上講過的,密集班講過的,迦濕彌羅這個地方,是東方有部的堡壘,那個地方是結集《毗婆沙》的,《大毗婆沙》結集之後,又把它封起來,不准人家偷出去。那麼西方的有部在健馱羅國,就是世親菩薩投生的那個附近一個國家。那個國家裡邊比較自由一點,經部的論師也經常來弘法,好象我們澳洲一樣的,很自由的,我們北傳的佛教有,南傳的也有。昨天不是南傳的法師來了嗎?他們也在弘法,還有藏傳的也有,我們沒有見過。那麼就是那個地方呢,比較自由,經部的也有,有部的也有,那世親菩薩就是生在這個地方,西方的有部。他開始是一個有部裡邊很特出的學者,一個修行人,他就是保衛有部的教義。

  後來就是看到西方的這個經部經常地來弘法,聽了經部裡邊,感到有一些地方確實很對,然後他要校辨,就是要校看,這個有部跟經部到底哪個好呢。西方的有部的書,他都看過了,但是東方的《大毗婆沙》,因為不准流傳到外的,那不到迦濕彌羅國去是學不到的。他因為要比較有部跟經部到底哪個好,西方有部他是比較過了,感到經部是有些地方很好,那麼東方有部的教理是還沒有看過,他就是,上一次我們講的,就改了名字,跑到東方去,迦濕彌羅國,去學了四年。這四年裡邊,他經常用經部的話來跟他們的迦濕彌羅國的有部的論師辯論,而且經常把他們辯倒。其中有一個阿羅漢,就是悟入,他就感到奇怪,這個人這麼厲害呢?他一入定一觀察,知道他是世親菩薩,他就告訴他,他說我們這個國家裡邊,固然阿羅漢證果證道的很多,知道你是世親之後,不會害你的,但是還有一些凡夫的僧人,他們是有煩惱心的,如果知道你是世親菩薩,故意來偷我們的東方的《大毗婆沙》的話,恐怕對你不利,還是早一點回去好。這樣子,世親菩薩就回去之後,他就講《大毗婆沙》,這個我們都講過的,一天講的,把它總結一個頌,四句話,那麼講了六百天,一共六百個頌,就是著名的《俱捨論》。這《俱捨論》出來之後,世親菩薩就把它放在大象上邊,到處敲鑼打鼓,就是給人家宣傳,哪個跟我辯論,辯得贏的,頭讓給他。那麼這樣子呢,到處宣傳,沒有個人把他辯倒的。世親菩薩這部論,《俱捨論》,大大地名振天下,成了一個聰明論。

  那麼這個時候,世親菩薩的功德我們說一下。有一個外道,從一個龍王裡邊學了一部……,這個龍王是很聰明的,他有一部數論的書,這個外道知道龍王有這個書呢,就跑到他那裡去學。那麼他用各式各樣的方式取得龍王的歡喜,然後把這個論學到手了。學到手之後,這個外道就貢高我慢,這個書很厲害,他就很貢高我慢。當時,這個印度最盛的是佛教,就是勢力最大是佛教,他就是說我要把這部論,把當時的佛教辯輸了,那麼才顯得我這個是厲害。那就是我們說的,他跑到到處去辯論,後來跑到世親菩薩那個國家裡去,這時世親菩薩還有其他一些很厲害的論師,都到外國去弘法去了,祗有留下一個,他的師父佛陀蜜多羅,我們前面講過的,祗有他在。那麼國王很著急了,他說他來辯論了,如果我們不去應戰的話,就表示我佛教沒有人材,如果去應戰的話,萬一輸掉了,更糟糕,那要砍頭的,甚至要把佛教的廟都要毀掉的。那麼這個樣子呢,猶豫不決。那麼佛陀蜜多羅他是世親菩薩的師父,他說實在沒有人了,我們佛教不能丟丑,那是我去辯論,那麼他就去了。他因為年紀大了,八十多歲了,那麼這個時候一辯論呢,外道是年輕了,又學了那部論,很厲害,他幾下子呢,把這個佛陀蜜多羅搞輸了。因為他說的話,他記不住,而佛陀蜜多羅說的話,他都記住,那麼這樣子辯論的話,當然他吃虧了,他年紀大了,他說的話很快,他又記不清楚,那麼這樣子呢,輸了。輸了之後,這個外道也是講封建思想的,因為這個佛陀蜜多羅是婆羅門種,他也是婆羅門種,本來要砍頭的,他說算了,你是婆羅門,我就不要砍你頭,但是你要當了大眾面前,把你鞭笞三百下,就在大眾面前把他鞭了三百下,背上鞭了三百下。這個奇恥大辱,佛教的奇恥大辱。那麼這個外道徜徉而去。那麼世親菩薩在外地聽到這個消息,趕快趕回來,他去跟那個外道……,這個外道已經死掉了,但是他造了一部論,還在。那麼世親菩薩就造一部論,造一部論叫什麼呢?《七十真實論》。這個外道的叫《僧佉論》,就是《數論》 。外道在龍王那邊學了這部論呢,很厲害,天下無敵,到處是把那些辯論都勝利,後來把世親菩薩的師父也辯輸了。最後世親菩薩就造了這一部論,《七十真實論》,把那個外道的《僧佉論》駁得體無完膚,這樣子呢,就算為佛教出了一口氣。這是世親菩薩的功德之一。

  另外,世親菩薩造了《俱捨論》之後,不是到處去找人辯論了?都沒有一個辯倒他的。那麼這個《俱捨論》非常出名,當時是成了一個聰明論。這個時候,國王的太子,他接位了,他有一個妹夫,這個太子,就是新的國王的妹夫是一個婆羅門外道,他這個人是懂聲明論的,聲明就是文學,他是精通聲明的,就是精通文學的,有一部論,就是《毗伽羅論》,這是文學的最高的一部論,很高妙,很深奧的,他是通達,全部通達。他就是對世親菩薩的《俱捨論》不滿意,因為他是外道,他沒有學過佛教,他從教理上要駁《俱捨》呢,他駁不倒,因為《俱捨》是到處辯論,沒有人把它駁倒的,他當然駁不倒。他就想一個辦法,從文學的角度來把《俱捨》駁倒。他就用他學的那個精通的《毗伽羅論》來破《俱捨》的那些文學方面的地方,破它,就是說你《俱捨論》,你道理再講得好,你文學哪裡不行,哪裡不行,哪裡破了,哪裡是不合邏輯的,哪裡是違背語法的,講了很多,就是也是貶低《俱捨論》。但是世親菩薩他卻是不但是內明精通,聲明也是精通的。世親菩薩也造了一部論,來破他這部論,也是把他破得體無完膚。這就是說世親菩薩不但是《俱捨論》這部書是佛教的道理講得最高超,即使當時的文學,也是第一等。這個外道,精通文學的外道,想從文學的角度來破壞他呢,結果也破不了,反而被世親菩薩所破。那麼這是一個,世親菩薩功德之一。

  那麼這個外道他很氣憤了,他輸掉之後,他非常氣憤,他就還是想報仇,他就派人到迦濕彌羅國去,就是悟入羅漢(叫世親菩薩趕快回去的那個羅漢)的一個大弟子,叫眾賢論師,我們以前也講過的,那麼這裡講世親菩薩的歷史呢,也把他提一提。就是悟入羅漢呢,當然是阿羅漢,無所謂的,世親菩薩祗要弘揚佛法,管你破不破《大毗婆沙》,心裡是沒有什麼想法的。但是他的弟子,大弟子叫眾賢論師,這個人卻是沒有證聖者,他就是本來是不服氣的,現在這個外道他聲明輸掉了,他就派人跟眾賢論師聯系,他說這個《俱捨》,這個世親菩薩的《俱捨》呢,一定駁倒它,如果你駁倒他,他怎麼謝他。那麼這個眾賢論師本來自己也不滿意世親菩薩跑到他們東方的迦濕彌羅國偷偷地學了《大毗婆沙》,又去做了《俱捨論》來破《毗婆沙》,本來是不服氣,結果國王的妹夫這麼一說呢,他就是花了十二年的功夫,花了十二年功夫呢,造了一部論,叫《俱捨雹論》,就是冰雹,要把《俱捨》打碎的。造了一部論呢,就拿了這部論,帶了個弟子,去找世親菩薩辯論去了。世親菩薩那個時候年紀大了,他就說了,“我造論的時候,造《俱捨論》又沒有找你辯論,你現在造這部論,也不需要我跟你當面辯論,至於說《俱捨論》有不有錯,有智慧的人一看就知道,用不著我來辯。”就是說《俱捨論》是你打不垮的,你再怎麼辯,也辯不倒的,我不需要跟你辯。那麼這個眾賢論師呢,跑了幾個地方,世親菩薩都避開他,不跟他辯論。最後眾賢論師他也是福報完了,害重病要死掉了,結果他感到這一部論花了十二年功夫,這個總是有點捨不得,他叫他的弟子這部論拿給世親菩薩去看去。他叫他弟子,他說:“這部書拿給世親菩薩去看,看到要得的,如果有價值的,把它保留,沒有價值的,燒掉它也可以。”反正他也感到他要死掉了,也不想爭這個名了,就算了。

  他弟子跑到世親菩薩那裡去,就給世親菩薩看這個論,世親菩薩看了一看,他看你這個書,雖然你講的道理駁不倒《俱捨》,但是《俱捨》有些地方呢,他為了駁它,講了很多的道理,反而幫助《俱捨》解釋一些問題,《俱捨》沒有解釋的,它反而解釋了,幫助解釋一些,那麼干脆就改個名字,叫《順正理論》,《俱捨》的真理,你跟它還是順它的,並不是雹論,並破不了,但是有些地方,還是幫助《俱捨》解釋一些問題,改個名字,《順正理論》。這樣子呢,這部論到現在還有,大藏經,玄奘法師也翻了。我們學《俱捨》的,經常兩部論對照看,《俱捨》看了之後,就是說到底《俱捨論》對不對?這部論辯的,一看,它駁不了。這樣子兩部,反對的,對立的觀點的兩部書一看呢,把《俱捨論》可以看得、學得更好一點。那就是說 《俱捨論》,經過文學的辯論,也經過佛教內部的辯論,都駁不倒,所以《俱捨論》——聰明論,聲譽越來越高,世親菩薩的名稱也越來越高。

  那麼到了晚年的世親菩薩呢,他的思想有所轉變,本來他是有部的,學了經部之後,他就把有部的學說改變了一下,采取了一些經部的學說,而經部跟唯識卻是非常相近的,我們學印度佛教史就可以看到,很多經部的教理跟唯識是相同的,它屬於唯識的前階段。所以說,世親菩薩,本來接受了經部的思想了,後來無著菩薩他年紀大了,他就把世親菩薩喊回來,他說他有病,請世親菩薩來看看他。世親菩薩跑到來之後,就問他的哥哥了,他說:“你什麼病?”他說:“我病是有,不是身病,是心病。”什麼心病呢?他說“我看見你這個人,我們弘揚大乘的唯識,你盡在弘揚那些根本部的東西,而且造了很多論,反對大乘,你說你這個罪很重了,我很擔心,這個就是心病。”世親菩薩呢……,他又講了一部論,講給世親菩薩聽,世親菩薩一聽,這個論非常好,五體投地,就也進入這個唯識宗的裡邊了。那麼他進了唯識宗之後,他又造了五百部論來弘揚唯識宗。這個五百部論很有名,現在我們大藏經還有的,就是《二十唯識論》,這是他第一部著的,進入唯識教之後,第一部著的《二十唯識論》,後來又《辯中邊論》等等,《大乘莊嚴經論》,一共五百部,當然我們翻過來沒有那麼多,最後的是《三十唯識頌》。這個《三十唯識頌》,這個頌寫好了,還沒有注注解,他就圓寂了。所以說《二十唯識頌》,他第一部的唯識宗的著作,他是親自作了注解的,《三十唯識頌》呢,這是最後一部,沒有作注解。後來有十家,十個論師,解釋這部書,玄奘法師到印度學了之後,把這個書的十大論師的注解揉了一起,做一部解釋,就是《成唯識論》,這是我們唯識宗的一部最高峰的理論性的書。

  那麼這樣子呢,就是世親菩薩,他本身就是從有部出家,開始有部就是一個很堅定的學者,後來就經過經部思想的熏陶,就造了這個《俱捨論》,成了一個進步的有部學者,最後又進入唯識,大乘的唯識,這是世親菩薩一生的事跡。那麼他跟外道辯論,建立的寺院很多很多,《印度佛教史》裡邊是講的很多,當然我們不能全部講出來,但是最後還要提一提的呢,在一般的佛教史裡邊,就說到這些功績就完了,但一個藏地達拉那他的《印度佛教史》裡邊,有談到這個世親菩薩不但是顯教學得很好,密法也是成就的。他是學的是一個《尊勝陀羅尼》,修這個法。 《尊勝陀羅尼經》,就我們尊勝幢,我們顯教也有的,很多,很長一個咒。他臨終的時候,因為一般的,這個成就呢,祗有臨終現一現的,平時不現的,平時一般世親菩薩祗以為他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問的論師就完了,在臨終的時候,他就現他的功德了,他把尊勝陀羅尼咒,這個咒很長,從最後一個字背到第一個字,不是順著背的,倒背的,一個字不差,背了就走了。那就是說他這個法修得非常之純熟了,可以倒起背都背得下來,那這樣子現這一個功德給大家看一看,那就是說他修密法有大成就的,不是一般的。那麼這些呢,就是介紹一下世親菩薩的一些歷史。那麼下邊我們就是作者的一些歷史介紹完了,我們就要進入界品了。

  界品,我們現在就要討論這個問題了,我們在聽講的人,密集班跟大要的班,到底人數是不是差不多的?我們想呢,就是說如果人數差不多的,不重復了,密集班講過的,大要班就不講了,大要班講過的,密集班就略掉了,這樣子呢時間可節約一點,可以把兩個月呢多講一些。如果說密集班跟大要班的人數是不一樣的,很多人不一樣的,他如果你兩邊合起講的話,他很多聽不到了,那麼也祗好大要班的就講大要,還是重復一下,這個你們集中一下,告訴我。

  A5 玄奘法師小釋

  (……)他的哥哥是一個出家人,是有名的法師。他跟了他的哥哥學呢,從小就學了很多經教。那個時候,唐朝,出家要考試的,那麼有一次要度僧了,就是考試了,那個考官來了,就是這個皇帝派下來的,考官到他這個地方,他是河南人,到那地方去考試了。那麼大家去考呢,他那個時候幾歲?十三歲,要度僧呢,一般就是二十歲以上可以剃度、受戒,十三歲是不能考,年齡不合格。那麼考試裡邊在考,玄奘法師十三歲,不准他進考場,他心裡難過得很,這個回去又不想回去,進又進不去,就在考場門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盡在那裡走。那麼這個考官,這個時候那個考試的主考官呢,姓鄭,鄭善果,這是很有學問,也是很能發掘人才的。他就看到這個玄奘法師,一個小孩子,十三歲的孩子,在門口跑來跑去的,他就問他了,他說:“你在這裡干啥?”他說:“我想出家,就是年齡不到,他們不給我進去考試。”這個考官就問他了:“那你出家干什麼呢?”玄奘法師說了一句話,就把他感動了,他怎麼一句話呢?他說:“欲遠紹如來,近光遺法”,遠的我要接如來的那個法,光,就是發揚現在佛的教。這個話一說呢,這個考官感動了,哎呀,這個小孩子志氣很大,不是一般的,就破格把他考試錄取了。十三歲考試錄取出家的,唐朝就他這麼一個人。

  那麼這樣子,他出家之後,他就學了很多經教,到處參訪,把那些一般的我們這經教都學會了,但是他感到裡邊有矛盾,就是我們上次說的性宗相宗裡邊,很多地方有合不攏的,就是《俱捨》以前真谛法師翻的那一部,他也學了,裡邊還有講不通的。那麼他呢,就是怎麼辦呢?他就是說到處參訪,各講各的,性宗講性宗的,相宗講相宗的,總是合不牢一個統一的見地。那麼他就想了,要真正解決問題,祗有到印度去,因為佛教印度傳來的,他就立定志向要到印度去。但是去的時候,就是有一個胡人,就是一個少數民族,是西域的那個人,他一個青年,他就很同情他,他就說,他說:“你那麼大的志向而去,我陪你去,我送你去。”因為他是西域的人,這個路比較熟悉一些。那麼第二天,他去買馬,買馬的一個老的,還是一個西域人,一個少數民族,跟他說,你不要買年輕的馬,要買老馬,他說我給你挑,他就挑了一匹紅色的老馬,這個馬,他說,這條路走過三次,你騎了它走,不會迷路。

  那麼他這樣子就出發了,一個少數民族,一個老馬,一個玄奘法師,三個,到印度去了。那個時候交通之不便、路之難走是不可說了,像現在飛機一下兒就到了,那時不行。路上走呢,走到一個沙漠地帶,那個就是飛沙走石了,好象是什麼千軍萬馬一樣的,就是妖魔鬼怪的軍隊,啪……,沖過來了,玄奘法師就趕快坐在地上念心經,念了之後,風息下來了,什麼也不見了。這是一個險難。那還多得很。另外呢,再走了好幾天呢,又沒有吃的,水也很困難,這個路上呢,都是看到人骨頭、馬骨頭,都是餓死的骨頭。

  那麼有一天晚上呢,玄奘法師晚上休息了,他是晚上坐的,他坐在那裡之後,那個跟他一起跑的少數民族呢,動腦筋了,他還有妻子兒女,他說“我跟他一路走,要是餓死在路上了,這個家裡怎麼辦呢?我把他殺掉他,我回去了。”他就拿一把刀……(3B)他是沒有睡,晚上是坐在那裡,在月亮光下邊坐在那裡,這個樣子很威儀。一看之後,感到是不忍心。那麼玄奘法師聽到後頭有聲音了,就問他:“你干什麼?”他也老實跟他說了,他說“我家還有妻子兒女,還有老的,小的,要養的,我不能在這裡冒生命危險,我想回去了。”玄奘法師:“你回去,你要回去就回去好了,沒有關系。”他說:“你一個人怎麼走?”他說:“我早就發了願的,我就是死在路上,還是要走的。”

  那麼他就是少數民族走了,他就是跟了一匹老馬,這樣子走。那是沒有一定的毅力是走不成的,那到處荒無人煙的,到處是骨頭,到處是風沙,那個走,走到那個高昌國的地方呢,他看到一條河流,一條溪水,他渴得很了,馬上下來要去喝水。水還沒有喝到口,手舀了一口水,還沒有喝,一個箭就飛過來了,差一點射在他頭上,再回頭一看,第二支箭又來了,已經發覺了,守門的人看,發覺了。因為他到印度去是偷走的,沒有通過皇帝的,偷走的,所以沒有那個書,護照沒有的,沒有護照的呢,到處為難的。跑那裡邊,他是偷渡的呢,那個國家把他抓進去了,抓進去一看,他護照沒有,什麼,但是這國王信佛的,看到這個玄奘法師長得非常莊嚴,學問也很好,他就說你不要到印度去了,就在我這裡教化好了。結果玄奘法師,他說“我要去”,他說“我情願是死在路上,不能退一步”,他說祗有死的往前進,不能活的往後退,他是這樣子的,不能退的,也不能停下來的。再怎麼勸,勸不住,後來國王一定不肯給他走。他祗有什麼?絕食,三天不吃飯。三天不吃飯呢,國王感動了,總算呢讓他走。那麼他好象是,他的太後就把他收他為養子,他跟國王結拜兄弟等於說,就是這樣子的關系,他才走,這是一個方便,如果不這樣子做的話,走不了的。那麼他這樣子走,走了,經過路上的危險很多,上一次講過的,碰到海盜,差一點要送命。

  到印度之後,就是學了很多的法,學了很多的法,那個時候在印度,有一個正量部的,他是立了個量,到處的印度的僧人就是都不敢跟他辯論,很厲害。結果玄奘法師呢,他去了,他去一辯呢,勝了。這個印度人是對他恭敬得不得了,說他是大乘天,說他是天了,大乘的天,因為那個正量部是小乘,他把小乘那個最厲害的駁倒了,就送他一個名號,叫大乘天。

  , 那麼另外呢,大乘裡邊也有辯論,中觀跟唯識,玄奘法師學的是唯識宗,當時有一個論師,他是講中觀的,他們都在那爛陀寺,玄奘法師的師父是戒賢論師,那爛陀寺的講唯識的主講,另外一個講中觀的,他才講了中觀,結果玄奘法師去了之後,他又講他的唯識。那麼那個講中觀論師就不服了,跟他辯論,辯論之後,玄奘法師就寫了一部書,叫《會中論》,這部論是跟中觀辯論的。那麼這部論就是可惜沒有翻過來。

  中觀,那個講中觀論師呢,他是一切法空了,而這個唯識呢,是講這個三性,遍計所執的性是空的、假的,依他起、圓成實是有的。那麼這個兩個,一個有,一個空,就辯論。後來玄奘法師就寫了這部論,他說你們中觀所講的空,單是指遍計所執的那一方面說的,至於說圓成實跟這個依他起,你們還沒有見到,所以你們以為一切法都是空的。那麼這一部論就是把中觀、唯識的矛盾,把它會中起來,調和的一個說法。這部論把那個中觀論師辯輸了,那麼這個很有名,但是就是沒有翻過來,這部論現在沒有了。那麼那個論師辯了,辯輸之後,他非常之不服氣,他自己沒有辦法辯,他還有個同學,也是學中觀的,他就寫信給他,他說我現在輸掉了,這口氣很難出,他說你學得很好,希望你來,再跟玄奘法師辯論,結果那個論師來了,來了之後,看玄奘法師那個樣子,看了他不敢辯,回去了(師笑)。因為玄奘法師在講經,講得頭頭是道,他的那個威風也很大了,反正他看了之後,心裡就怕起來了,就不敢辯,就是直接地回去了。那個請他來的論師氣得不得了,他說“我叫你出口氣的,你竟然來了之後,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跑掉了。”這個就是說呢,玄奘法師在印度的聲譽之高是可想而知。

  那麼他回來之後就翻了很多的論,翻了二十多年,我們這個《大般若經》六百卷,《阿毗達磨》那麼多,《發智》 、 《六足》,《俱捨論》,還有各式各樣的,翻得很多。而且還有個特征,他以前翻譯的,法相名詞不肯定,就是意思不能夠很明確地知道,他來了之後,把法相名詞都一個一個弄得很肯定地定下來了,那麼用這個名詞來解釋佛經、解釋法相非常之明白,容易懂。所以他以後的翻譯,叫新譯,以前的叫舊譯。舊譯就是很多地方不統一,新譯之後基本上統一了。他的譯場有幾百個人,都是有學問的人,一起翻譯的。那麼大概時間也到了,大概玄奘法師的歷史呢,我們是介紹了一下。

  大要,我們是上一次講到這個作者的小史,作者跟翻譯的玄奘法師講過了。那麼現在呢,開始講這個《俱捨論》了。那就得要重復了,我們這個在密集班,很多已經講過了,現在大要呢,因為人數不一樣,那麼還是要重復一下。那麼就看這個講義,《俱捨論》總科的講義,第一頁。

  A6 俱捨總科

  我們看一看,《俱捨》總科。整個一部《俱捨論》,一共是二十九卷,那麼論是三十卷,頌是二十九卷。一般說,俱捨頌,世親菩薩造的俱捨頌,祗有是六百頌,那就是二十九卷。第三十卷,破我品,沒有頌,一般說是後人加進去的,可能也是世親菩薩原來的作品,但是不附在《俱捨論》裡邊的,那麼後人因為看他的意思 ,跟《俱捨論》有連貫性,就把它附在後頭。那總的來說,《俱捨論》就是三十卷。從頌來說就是二十九卷,是八品。我們先把這個總科看一下。

  界品是二卷,第一品是界品,它說一切法的體,宇宙萬法,它的體是什麼?界品裡邊講的。那麼第二個呢,根品,五卷,講的是宇宙萬法的作用,它的用。一個體,一個用,相對的。這個兩品是總講宇宙一切萬法,包括有漏的無漏的都在裡頭,它是總的。下邊的六品是分開講,有漏的三品,無漏的三品。那麼有漏三品裡邊呢,世間品,就是我們這個現實的世間,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東西。當然,我們說地獄看不到,餓鬼看不到,天也看不到,人、畜牲是看到的,那麼這個比較是現實的,所以擺在第一個講,大家可以容易知道的,這是有漏的果。

  那麼有漏果是從哪裡來的,一般人就以為,這個一般宗教也好,哲學也好,都想了很多的原因。那麼宗教裡邊,比較最粗的最簡單的就是說上帝造的,或者大自在天造的,這個世間是這麼來的。人的好壞呢,也是給你造一個好的、優等的就是好人,造一個劣等的就是壞人。以這樣子的方式解釋這個。這個我們說是錯誤的,這是因為智慧不夠,他不能夠洞察宇宙的一切的真理,就自己杜撰了這麼一個假設。那麼這個可以欺騙一般愚昧的人,真正有智慧的人呢,他就感到不滿意這樣的解答。那麼在我們這裡,佛教裡邊講,這個世間的果是從業來的,造什麼業,就感什麼果,這是真正的原因。那麼業又是從哪裡來的呢?煩惱推動造的,沒有煩惱就不會造業了,所以造業的動力就是煩惱。所以說這整個世間是煩惱推動造的業,而感到我們這個世間。從這個因來講,是不好的,所以這個世間也是不好的,髒的,痛苦充滿的,這是有漏的因,有漏的緣,感這個有漏的果。

  那麼就是說,從宇宙萬法裡邊,先把有漏的因果關系講清楚。然後我們說有漏的果既然那麼苦,有漏的因又是那麼煩惱,那麼不好,我們要求把這個解脫。那麼要解脫這個有漏的因果,是不是有辦法?那麼佛就是說有辦法的,我們把這個有漏果滅掉是可能的。滅掉的時候,得到的是什麼?得到的是清淨涅槃,證清淨涅槃的人,有哪一些?就是賢聖品的四卷,這個無漏的果。這些賢聖都能夠證到涅槃的,或者一部分證到,或是全部證到,那麼他的高矮的不同,也就是《金剛經》說的“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都是證到無為法的涅槃,但是有的是分證,證一部分,有的是全部圓滿地證到,就是佛。那麼總的來說都是聖者,那些是無漏果。

  那麼無漏的果,我們要達到這麼高的境界,靠什麼的因呢?怎麼樣子達到呢?要智慧。所以我們強調佛教裡邊要有智慧,有智慧才會達到無漏的果,那麼這是無漏的因,智慧。單是智慧還不夠,還要定,因為智慧是力量不集中的話,不能破這個煩惱,等於我們說太陽光,如果你照下來,祗有這樣子照呢,火是燃不起的,但是用焦聚鏡,把它集中了一點的話,火柴就能燃起來,這個所以說要定的力量,把智的功能就更強地發揮出來。所以有智有定就可以感到無漏的果,這是無漏的一套因果。

  那麼整個《俱捨論》呢,就是說開始講一切宇宙萬法有漏無漏的體跟用,然後分別講無漏的因果跟有漏的因果,兩個,有漏的因果是我們要厭離的,無漏的因果是我們要欣求的。那麼這個裡邊,有漏的因果也就是說就我們娑婆世界,無漏的因果呢也就是說極樂世界,這個都可以套得上去的。那麼《俱捨論》裡邊又加了一個破我品,因為《俱捨》在這個世間品裡邊就講的有十二因緣。十二因緣就是說流轉生死的就是那些十二個因、緣,中間沒有一個我,就是把我破掉了。這個裡邊已經破掉我了。那麼後來一個破我品呢,更詳細地講這個破我的道理,沒有我的道理,那麼他們也把它附在後頭,有這麼一卷。那麼總的來說,《俱捨頌》是八品,二十九卷,再加上破我一品的話,一共是三十卷。那麼這是《俱捨論》的總的一個結構。

  下邊我們要說,《俱捨論》六百個頌裡邊,有三個頌是序分,六百個頌是正宗分,還有四個頌是流通分。一般的經論都是有分序分、正宗分、流通分,三個分,那麼這個《俱捨論》也同樣如此。世親菩薩造《俱捨論》的時候,正宗分是六百個頌,前面加了三個頌是序分,再加後邊的四個頌,是流通分,一共是六百零七個頌。那麼我們先看一看總的這個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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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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