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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咒頌念
佛遺教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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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命常住大悲尊 應病與藥權實法 亦禮天親造論主 為順初機重解釋 述曰:天親菩薩,以七分建立所修行法,釋此經義。推征精密,開誘殷勤,萬古以下,無能更贊一辭。觀其言曰:“為彼諸菩薩,令知方便道。以知彼道故,佛法得久住。滅除凡聖過,成就自他利。”噫!此經奧旨,菩薩誠盡之矣!末世鈍根,讀菩薩論,或解或不解,或昧或明,雖有源師節要、宏師補注,仍亦攝機未遍。今不揣庸愚,辄復為解。庶幾下裡巴人,易為赓和而已。 將釋此經,大分為二:初題目,二入文。初中二:初正釋題,二出譯人。 今初 佛遺教經 “佛遺教”三字,是別名。“經”之一字,是通名。就別名中,佛為能說之人,遺教為所說之法。人法雙標,能所並舉也。佛翻為覺。眾生長劫在夢;佛斷無明,如從夢覺。既自覺已,又能覺他,覺一切法無不究竟,故名為佛。又在夢之心,心不可滅,名為本覺;從夢初醒,知夢本空,名為始覺;既從夢醒,惟一覺心,更無二心,名究竟覺。此之覺性,含靈本具,無始無終。釋迦牟尼,不過先得我等之所同然,所以示成佛道,為我等師。又因我等長迷不覺,故於無生無滅性中。示有生滅。譬如月輪在天,水清影現,水濁影亡。是故佛實常住,未嘗滅度,特為我等一輩濁惡凡夫,唱言入滅,令生悲戀。又以大悲無盡,曠濟無邊,故雖示滅,仍留遺教,接引後昆。“遺”者,贻留。“教”者,訓誡。猶儒書所稱顧命,亦人世所謂遺囑也。依而行之,則是法子;不依所囑,則是大逆不孝者矣。“經”者,訓法、訓常,具如余處廣釋。 亦名佛垂涅槃略說教誡經 “垂”者,將入未入之時。“涅槃”者,離過絕非,不生不滅之義。而有四種:一、自性清淨涅槃。即一切諸法本來常寂滅相,佛與眾生平等無二,不增不減。此則不論出入。二、有余依涅槃。謂三乘已斷見思子縛,而所依果縛,身心尚在。此約證果時入。三、無余依涅槃。謂三乘灰身泯智,復歸無名無物本體。今正約此論垂入也。四、無住涅槃。謂諸佛菩薩,有智慧故,不住生死;有慈悲故,不住涅槃。不住生死,故能非滅示滅;不住涅槃,故能非生示生。佛久證此無住涅槃,今為有緣度盡,故示垂入無余涅槃,實不同二乘之一滅永滅也。又涅槃有三義:一、性淨涅槃,即法身理體。此則無出無入。二圓淨涅槃,即般若。斷惑究竟,冥合性真。此則一入永入。三、方便淨涅槃,即解脫。方便示現,起諸應化。此則數出數入。若以三義對上四種者:性淨,即自性清淨涅槃,亦即無住涅槃之體;圓淨,即無住涅槃之相;方便淨,即無住涅槃之用。其有余依、無余依二種,若在二乘分中,則攝屬圓淨。以是圓淨之少分故,但顯偏真,未顯俗谛中谛;但淨見思分段,未淨塵沙無明及變易也。若在如來分中,則攝屬方便淨。初成道時,示同二乘之有余依;今滅度時,示同二乘之無余依也。“略說”者,對平日廣說,此為要略;又對大機所見大般涅槃經,此為簡略故。 二出譯人 姚秦三藏法師鸠摩羅什譯 姚興建國,亦稱為秦,故名“姚秦”。“三藏”者,經律論也。經诠一心,律規三業,論開慧辯。以茲三學自軌軌他,名為“法師”。“鸠摩羅什”,此雲童壽,童年時便有耆德故。翻梵成華,名之曰“譯”。 二入文為三:初序分,二正宗分,三流通分。 今初 釋迦牟尼佛,初轉法輪,度阿若憍陳如;最後說法,度須跋陀羅。所應度者,皆已度訖。於娑羅雙樹間,將入涅槃。是時中夜,寂然無聲,為諸弟子略說法要。 “釋迦”,此翻能仁,佛之姓也。“牟尼”,此翻寂默,佛之名也。約姓,則事相有異,故論中稱為別相;約名,則諸佛理同,故論中稱為總相。又“能仁”則具大慈悲,不住無為,此相與二乘全別;“寂默”則具大智慧,不住有為,此相與二乘略同。具此總別二相,名之為佛,義如前解。論判此句,是法師成就畢竟功德也。佛成道已,說法四十九年,度人無量,今舉初後,以括始終。初在鹿野苑中,三轉四谛法輪,憍陳如最先得度;乃至涅槃會上,須跋陀羅最後得度。言“轉法輪”者,佛以自心中所悟四谛之法,度入一切眾生之心,名之為“轉”:此法能摧眾生煩惱業苦三障,名之為“輪”。陳如聞此法故,見四谛理,出生死海,名之為度。梵語“阿若”,此翻為解,亦翻無知。解者,明見四真谛理;無知者,根本智證見谛理,不存能所故也。“憍陳如”,此翻火器,乃尊者之姓。“須跋陀羅”,此翻好賢,或翻善賢。本是外道,住鸠屍那城。年一百二十,聞佛將涅槃,方往佛所。聞八聖道,遂得初果,因即出家。嗣聞四谛,成阿羅漢。是中“初轉法輪”及“最後說法”二句,論名為開法門成就畢竟功德。“度阿若憍陳如”及“度須跋陀羅”二句,論名為弟子成就畢竟功德也。“所應度者,皆已度訖”,明佛智鑒機,恆無忘失,得益之眾,算數莫窮,論名為大總相成就畢竟功德也。“娑羅”,此翻堅固。“雙樹”者,此樹四方各二,各各一榮一枯,上枝相合,下根相連,以表四德,破於八倒。或惟見一雙,即表破於斷常。繇大小機異,故異見耳。“中夜”,即表中道。大乘以非榮非枯為中道,小乘以離斷離常為中道也。“寂然”者,心行處滅。“無聲”者,言語道斷。論名此四句,為因果自相成就畢竟功德。謂“雙樹”間,是因自相;“將入涅槃”,是因共果自相;“是時中夜”,是總自相;“寂然無聲”,是果自相也。“諸弟子”者,上首眷屬人位差別。“法要”者,世出世間法位差別。論名此句為分別總相成就畢竟功德也。夫垂入涅槃,則無復再會;已在中夜,則為時不多,故取要略說,以作最後警策。真不啻一字一血矣!讀者可弗思乎引?! 二正宗分為二:初明共世間法要,二明不共世間法要。 初中三:初對治邪業法要,二對治止苦法要,三對治滅煩惱法要。 初又四:初明根本清淨戒,次明方便遠離清淨戒,三明戒能生諸功德,四說勸修戒利益。 今初 汝等比丘,於我滅後,當尊重珍敬波羅提木叉。如暗遇明,貧人得寶。當知此則是汝等大師,若我住世,無異此也。 “比丘”,此翻除馑,即福田之稱也。又含三義:一怖魔,二乞士,三破惡。然佛之遺教,通誡一切四眾弟子,而經中處處獨舉比丘者,亦有三義:一者,示遠離相故:二者,示摩诃衍方便道,與二乘共故;三者,比丘為四眾之首,舉其首以該四眾,亦皆同遠離行故。言“滅後”者,即示現遺教義。“波羅提木叉”,此翻保解脫,亦翻別別解脫,亦雲處處解脫。此即是不盡滅法。依此法身,度二種障:得度煩惱暗障,故雲“如暗遇明”;得度空無善根障,故雲“如貧得寶”。佛在世時,以佛為師;佛滅度後,以戒為師。不能持戒,則同堂猶隔萬裡;苟能持戒,則百世何異同時。金口誠言若此,奈何捨此別求! 次明方便遠離清淨戒 持淨戒者,不得販賣貿易,安置田宅,畜養人民、奴婢、畜生;一切種植及諸財寶,皆當遠離,如避火坑;不得斬伐草木,墾土掘地。合和湯藥,占相吉凶,仰觀星宿,推步盈虛,歷數算計,皆所不應。節身時食,清淨自活,不得參預世事、通致使命。咒術仙藥,結好貴人,親厚媟慢,皆不應作。當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藏瑕疵,顯異惑眾;於四供養,知量知足,趣得供事,不應畜積。 是中有二段文:從初至“墾土掘地”,是護戒令不同凡夫增過;從“占相”至“不應畜積”,是護戒令不同外道損智。 初中凡十一事:一不得販,是方便求利增過。二不得賣,是現前求利增過。三不得貿易,是交易求利增過。若依世價,無求利心,不犯。賣買法式,如律廣說。四不得安置田宅,是所居業處求多安隱增過。五不得畜養人民,是眷屬增過。此示外眷屬,非同意者。六不得畜奴婢,是難生卑下心增過。以向此等人,易生我慢故。七不得畜畜生,是養生求利增過。八不得一切種植,是多事增過。九不得畜諸財寶,是積聚增過。十皆當遠離,如避火坑,是不覺增過。十一不得斬伐草木,墾土掘地,是不順威儀及損眾生增過。此十一種增過事,修行菩薩宜速遠離,不應親近。或有為眾許開者,具如律說,大須精審也。 第二文中,先總遮五事,次明三處波羅提木叉。先五事者:一不得合和湯藥,二占相吉凶,三仰觀星宿,四推步盈虛,五歷數算計。凡此皆屬邪心求利,不達正因緣法,故遮止也。次身處波羅提木叉,有五句:一節身,對治他求放逸障。二時食,對治內資無厭足障。三清淨自活,對治共相追求障。四不得參預世事,是自性止多事。五不得通致使命,是自性尊重,不作輕賤事。次口處波羅提木叉,有二種邪語不應作:一者,依邪法語。謂邪術惱眾生語,及依邪藥作世辯不正語。即“咒術仙藥”是也。二者,依邪人語。謂與族姓同好,多作鄙媟語;及親近族姓,多作我慢語。即“結好貴人,親厚媟慢”是也。次意處波羅提木叉,有六句:一“當自端心”,對治多見他過障,不犯自淨心故。二“正念求度”,對治邪思惟障,能自度下地故。三“不得包藏瑕疵”,不污淨戒,不受持心垢故。四“不得顯異惑眾”,遠離無緣顯己勝行,令他不正解故。五“於四供養,知量知足”,對治於受用眾具中無限無厭足障。若入三昧分,則知量;若入道分,則知足故。四供養,謂飲食、衣服、臥具、醫藥也。六“趣得供事,不應畜積”,遠離貪覆心貯積眾具故。以上方便遠離凡夫及外道過,則令戒身清淨,堪紹如來淨法身也。 三明戒能生諸功德 此則略說持戒之相。戒是正順解脫之本,故名波羅提木叉。因依此戒,得生諸禅定,及滅苦智慧。 戒體惟一,所謂無作;戒相至多,所謂五篇七聚。今舉恆情最易犯者言之,故名略說。繇此戒故,能度身口意惡彼岸,成就三業解脫。是故行人若欲正順解脫,必以此戒為本。因戒生定,因定發慧,定慧無不從戒生也。 四說勸修戒利益 是故比丘,當持淨戒,勿令毀缺。若人能持淨戒,是則能有善法;若無淨戒,諸善功德皆不得生。是以當知,戒為第一安隱功德住處。 是中凡有五勸:一“當持淨戒”,是勸不失自體。二“勿令毀缺”,是勸不捨方便。三“能有善法”,是勸常集功德。四“若無淨戒”等,是勸知多過惡。五“安隱功德住處”,是勸住安隱處,勿住不安隱處也。初對治邪業法要竟。 二對治止苦法要三:初根欲放逸苦對治,二多食苦對治,三懈怠睡眠苦對治。 初中二:初根放逸苦對治,二欲放逸苦對治。 今初 汝等比丘,已能住戒,當制五根,勿令放逸,入於五欲。譬如牧牛之人,執杖視之,不令縱逸,犯人苗稼。若縱五根,非唯五欲將無涯畔,不可制也;亦如惡馬,不以辔制,將當牽人墜於坑陷。如被劫賊,苦止一世;五根賊禍,殃及累世。為害甚重,不可不慎!是故智者制而不隨,持之如賊,不令縱逸;假令縱之,皆亦不久見其磨滅。 “已能住戒”,指前根本、方便二種言之。以下正明護根法要,凡有三喻:初,“當制五根”下,是牧牛喻。先法,後喻。五根,謂眼耳鼻舌身。五欲,謂色聲香味觸。牛,喻五根;牧人,喻比丘;執杖,喻戒念;苗稼,喻諸善功德,即定慧等法也。次,“若縱五根”下,是惡馬喻。亦先法,後喻。惡馬,亦喻五根;辔制,亦喻戒念;坑陷,喻三惡道。蓋縱五根,不惟妨善,又必墜惡,故雲:“非唯五欲,將無涯畔”也。三,“如被劫賊”下,是劫賊喻。先喻,後法。“殃及累世”,其禍甚於劫賊,倘非制而不隨,豈得名為智者?又假令縱之,不久磨滅。如刀刃上蜜,不足一餐,小兒舐之,徒遭割舌之患耳! 二欲放逸苦對治 此五根者,心為其主,是故汝等當好制心。心之可畏,甚於毒蛇、惡獸、怨賊、大火越逸,未足喻也。譬如有人,手執蜜器,動轉輕躁,但觀於蜜,不見深坑。譬如狂象無鉤,猿猴得樹,騰躍踔踯,難可禁制。當急挫之,無令放逸。縱此心者,喪人善事;制之一處,無事不辦。是故比丘,當勤精進,折伏汝心。 五根是色法,頑鈍無知,依心而轉,故皆以心為主。所以欲制五根,莫如制心。言“好制心”者,應如此心有三種三昧相,有三種障法:一者,心性差別障,能障無二念三昧;二者,輕動不調障,能障調柔不動三昧;三者,失諸功德障,能障起多功德三昧。文中“心之可畏”等,先明心性差別障。貪分煩惱吸噬善根,過於毒蛇;嗔分煩惱吞害善根,過於惡獸;癡分煩惱損滅善根,過於怨賊;等分煩惱焚燒善根,過於大火越逸。故雲“未足喻也”。次“譬如有人”下,明輕動不調障。“蜜器”,喻五根受五塵樂。“動轉輕躁”,喻轉識隨逐諸根,念念不定。“但觀於蜜”,喻六識唯緣現世六塵。“不見深坑”,喻不知未來障礙。(障礙有二種:一生處障礙:二修一切行時,困苦不能成就障礙。)“狂象無鉤”,喻心無三昧法所制。“猿猴得樹”,喻心緣六塵境生染。故當急挫,令入調柔不動三昧也。次“縱此心者,喪人善事”,明失諸功德障。次“制之一處”句,示無二念三昧相;“無事不辦”句,示起多功德三昧相;“精進折伏汝心”句,示調柔不動三昧相。 二多食苦對治 汝等比丘,受諸飲食,當如服藥,於好於惡,勿生增減。趣得支身,以除饑渴。如蜂采華,但取其味,不損色香;比丘亦爾,受人供養,趣自除惱,無得多求,壞其善心。譬如智者,籌量牛力所堪多少,不令過分,以竭其力。 多食能障三昧,故以五觀治之:一“當如服藥”,是受用對治觀。二“勿生增減”,是好惡平等觀。三支身除饑渴,是究竟對治觀。四“如蜂采華”等,先喻,後法,是不損自他觀。五“譬如智者,籌量牛力”等,是知量知時觀也。藥以療病,食以療饑,苟可療饑則已,奈何於好便貪心增啖、於惡便嗔心減受耶?“趣”者,裁取。“支”者,支持。“蜂”喻比丘,“華”喻供養,“味”喻借此修道除惱,“色香”喻自他善心。貪食多求,既損自三昧善,亦損檀越善心也。牛能負重,然所負過分,其力則竭;喻比丘雖為人世福田,然貪受多供,則其道自敗矣。 三懈怠睡眠苦對治 汝等比丘,晝則勤心修習善法,無令失時;初夜後夜,亦勿有廢。中夜誦經,以自消息。無以睡眠因緣,令一生空過,無所得也。當念無常之火,燒諸世間,早求自度,勿睡眠也。諸煩惱賊常伺殺人,甚於怨家,安可睡眠,不自警寤?煩惱毒蛇睡在汝心,譬如黑蚖在汝室睡,當以持戒之鉤早摒除之。睡蛇既出,乃可安眠;不出而眠,是無慚人!慚恥之服,於諸莊嚴,最為第一。慚如鐵鉤,能制人非法,是故常當慚恥,無得暫替。若離慚恥,則失諸功德。有愧之人,則有善法;若無愧者,與諸禽獸無相異也。 心懶惰故懈怠,身悶重故睡眠。此二相須,共成一苦。障於定慧,令不得生。然此睡眠,從三事起:一從食起,二從時節起,三從心起。經中“勤修善法,無令失時”,是對治從食所起睡眠;“初夜後夜,亦勿有廢”等,是對治從時所起睡眠;“當念無常之火”以下,皆對治從心所起睡眠。復有二意:初從“當念無常”至“不自警寤”,是觀察對治;二從“煩惱毒蛇”至“無相異也”,是淨戒對治。初觀察對治中,無常有二:一者,一期生滅,為粗;二者,念念生滅,為細。世間亦二:一者,三界依報,是器世間;二者,六道正報,是眾生世間。依正皆歸磨滅,無可停留,故如火燒。且愛見二種煩惱,約三界九地,則見有八十八使,愛有八十一品,無不足以傷法身、戕慧命,故尤甚於怨家。如此觀察警寤,名觀察對治也。次淨戒對治中,謂煩惱雖不現行時,亦未嘗不眠伏在汝藏識心中。而此煩惱毒害可畏,猶如黑蚖,不起則已,起必殺人法身慧命。自非持戒之鉤,何能摒除?言“戒鉤”者,木叉戒,能防身口;定共戒,能伏心惑;道共戒,能斷心惑。具此三戒,永滅八識田中煩惱種子,名為“睡蛇既出”。從此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名為“乃可安眠”。是故阿羅漢斷心眠已,不斷食起時節起眠,以彼眠不為蓋故。今若煩惱種子未斷而辄安眠,則不知尊重己靈,名為無慚;不知羞己過惡,名為無愧。又不希聖賢,名為無慚;不恥卑下,名為無愧。慚愧二善心所,起必同時。人之所以異於禽獸,正在此耳!可弗勉乎?!二對治止苦法要竟。 三對治滅煩惱法要三:初嗔恚煩惱障對治,二貢高煩惱障對治,三谄曲煩惱障對治。 今初 如等比丘,若有人來節節支解,當自攝心,無令嗔恨;亦當護口,勿出惡言。若縱恚心,則自妨道,失功德利。忍之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能行忍者,乃可名為有力大人。若其不能歡喜忍受惡罵之毒如飲甘露者,不名入道智慧人也。所以者何?嗔恚之害,則破諸善法,壞好名聞,今世後世,人不喜見。當知嗔心,甚於猛火,常當防護,無令得入。劫功德賊,無過嗔恚。白衣受欲,非行道人,無法自制,嗔猶可恕;出家行道,無欲之人,而懷嗔恚,甚不可也。譬如清冷雲中,霹雳起火,非所應也。 文有六節:初,“若有人來節節支解”,是舉所忍之境以重況輕。支解尚在所忍,余諸逆境何足介懷?次,“當自攝心”等,正示堪忍之相。“無令嗔恨”,則身意清淨;“勿出惡言”,則口業清淨也。三、“若縱恚心”等,明不忍之失。“自妨道”者,下能自利;“失功德利”者,不能利他。恚心一起,二利俱喪,甚明其不可縱也。四、“忍之為德”等,深歎勝力,以勸修行。蓋持戒者,未必能忍辱;忍辱者,決無不持戒。所以六度之中,戒居第二,忍居第三。以前不兼後、後必具前故也。以我心而持戒。則報僅在人天;以無我而行忍,便成出世大道。犯而不校,譬如海闊天空,一任鸢飛魚躍,故名“有力大人”。五、“若其不能”等,重明不忍之過,以誡行人。甘露,是不死之藥。因他惡罵,成我忍力。如豬揩金山,金則愈光;石磨良劍,劍則愈利。所以歌利、調達,皆是釋迦真善知識。設不於惡罵作甘露想,不能歡喜忍受,便是愚癡,未聞道故。況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破諸善法,何能自利?壞好名聞,何能利他?今世無二利之因,後世無二利之果,誰當喜見之者?所以欲護自利善法,當防嗔火;欲護利他功德,當防嗔賊也。六、“白衣受欲”等,結況不應。從人至六欲天,未入道者,皆名白衣。彼有二過:一者受欲,欲與嗔相為表裡;二不行道,無善法以制心,故嗔猶可恕。所謂俗人造罪,是其分內,不足深責也。出家行道無欲,如清冷雲,豈容懷嗔恚心,如起霹雳火耶! 二貢高煩惱障對治 汝等比丘,當自摩頭,已捨飾好,著壞色衣,執持應器,以乞自活,自見如是,若起憍慢,當疾滅之。增長憍慢,尚非世俗白衣所宜,何況出家入道之人,為解脫故,自降其身而行乞耶! 文有二節:初“汝等比丘”下,正設對治;二“增長憍慢”下,較量不應。初中,有五句對治:一“當自摩頭”,則無冠冕以嚴首。二“已捨飾好”,則無劍佩以飾身。三“著壞色衣”,則無五彩以煥服。四“執持應器”,則無僮僕以供役。五“以乞自活”,則無帑藏以積財。故應用智慧常自觀察,設起憍慢,便應疾疾滅除之也。“壞色衣”,即三種袈裟及一切下裙坐具等,皆用青、黑、木蘭三種壞色。“應器”,即缽多羅。體、色、量三,皆悉應法。體惟瓦鐵二物,色則熏如鸠鴿,量乃隨腹大小也。次文舉白衣較量,白衣尚不宜憍慢,況求解脫者耶! 三谄曲煩惱障對治 汝等比丘,谄曲之心,與道相違,是故宜應質直其心。當知谄曲但為欺诳,入道之人,則無是處。是故汝等,宜當端心,以質直為本。 逢迎希合之言,名谄;隨境逶迤之念,名曲。谄則不質,曲則不直。祗為自欺诳,亦欺诳他人,決非入道者所有也。直心是道場,心言直故,永無諸委曲相。設非正念真如,豈得名“端心”哉?初明共世間法要竟。 二明不共世間法要,謂成就出世間大人功德也。文分為八:初無求功德,二知足功德,三遠離功德,四不疲倦功德,五不忘念功德,六禅定功德,七智慧功德,八畢竟功德。 今初 汝等比丘,當知多欲之人,多求利故,苦惱亦多;少欲之人,無求無欲,則無此患。直爾少欲,尚宜修習,何況少欲能生諸功德!少欲之人,則無谄曲以求人意,亦復不為諸根所牽。行少欲者,心則坦然,無所憂畏,觸事有余,常無不足。有少欲者,則有涅槃。是名少欲。 文有五種所知覺相:一知覺障相。謂“多欲”是煩惱障,“多求”是業障,“苦惱亦多”是報障也。二知覺治相。謂“無求無欲,則無此患”也。三知覺因果集起相。謂少欲無患,已應修習,況能生諸功德,成就無量聖善法耶!四知覺無諸障畢竟相。謂無谄曲,是無惑障;無求人意,是無業障;不為諸根所牽,是無苦障。蓋眼根牽人受色,乃至身根牽人受觸,令人不得自在,是大苦故。五知覺果成就相。謂“心則坦然”,故法身成就;“無所憂畏”,是般若成就;“觸事有余,常無不足”,是解脫成就。三德具足,名大涅槃。是知少欲為因,涅槃為果也。 二知足功德 汝等比丘,若欲脫諸苦惱,當觀知足。知足之法,即是富樂安隱之處。知足之人,雖臥地上,猶為安樂;不知足者,雖處天堂,亦不稱意。不知足者,雖富而貧;知足之人,雖貧而富。不知足者,常為五欲所牽,為知足者之所憐愍。是名知足。 前無求功德,是遠離他境界事;今知足功德,是於自事中遠離也。文中,欲脫苦惱,是對治苦因果;富樂安隱,是復說清淨因果。次地上與天堂對辨,是約二處示現差別;又富與貧對辨,是約二事示現差別;又欲牽與憐愍對辨,是約二法(無自利、有自他利)示現差別。一則常為五欲所牽,是無自利;一則五欲不牽,是有自利,又能憐愍不知足者,是有利他也。 三遠離功德 汝等比丘,欲求寂靜無為安樂,當離愦鬧,獨處閒居。靜處之人,帝釋諸天所共敬重。是故當捨己眾他眾,空閒獨處,思滅苦本。若樂眾者,則受眾惱;譬如大樹,眾鳥集之,則有枯折之患。世間縛者,沒於眾苦,譬如老象溺泥,不能自出。是名遠離。 文有三門攝義:一自性遠離門,體出故。示現四種對治。謂“寂靜無為安樂”,對治我相執著障。寂靜,即法無我空;無為,即無相空;安樂,即無取捨願空也。“當離愦鬧”,對治我所障。五陰亂起,無有次第,名愦鬧也。“獨處閒居”,對治彼二無相障。謂我及我所,本自無相,今修三三昧,顯無相理,彼障隨滅也。“帝釋諸天所共敬重”,對治無為首功德障。靜處是可重法,於諸善法最為首故也。二修習遠離門,方便出故。“己眾”,謂五陰心心所法。“他眾”,謂師徒同學。“空閒獨處”,如法而住,是方便慧成就。“思滅苦本”,遠離起因,是善擇智成就也。三受用諸見門,常縛故。謂“樂眾者,則受眾惱”。大樹,喻第六識;眾鳥,喻諸心所法,此約己眾言之。大樹,喻比丘;眾鳥,喻同學弟子等,此約他眾言之。從此諸見集生,喻招枯折之患。又因見成業,因業招苦,故喻如老象溺泥,不能自出。老,譬觀智衰微,即是惑障。象身重大,譬縛著情厚,即是業障。溺泥,譬沒於眾苦,即是報障。一不遠離,三障恆縛,奈何不深思出要乎? 四不疲倦功德 汝等比丘,若勤精進,則事無難者,是故汝等當勤精進。譬如小水長流,則能穿石。若行者之心數數懈廢,譬如鑽火,未熱而息,雖欲得火,火難可得。是名精進。 勤則不惰,精則不雜,進則不退。所以三乘聖果,克獲無難,不同外道無益苦行也。次以小流穿石,喻恆不休息之功。鑽火數息,喻懈怠失念之過。如文可知。 五不忘念功德 汝等比丘,求善知識,求善護助,無如不忘念。若有不忘念者,諸煩惱賊則不能入。是故汝等,常當攝念在心。若失念者,則失諸功德。若念力堅強,雖入五欲賊中,不為所害;譬如著铠入陣,則無所畏。是名不忘念。 此不忘念,是一切行上首。言一切行者,略說三種:一聞法行,即求善知識。二內善思惟行,即求善護。三如法修行,即求善助。此三行亦名三慧。慧以照了為義,行以進趣為義。照了進趣,悉繇不忘念也。無聞行,如覆器不能受水。無思行,如漏器雖受而失。無修行,如穢器雖不漏失,穢不可用。今有不忘念,則有三行。有三行者,能破無始煩惱怨賊,是故常當攝念在心;即著堅铠入陣,則不被賊害,而能殺賊矣! 六禅定功德 汝等比丘,若攝心者,心則在定。心在定故,能知世間生滅法相。是故汝等,常當精勤修習諸定。若得定者,心則不散。譬如惜水之家,善治堤塘;行者亦爾,為智慧水故,善修禅定,令不漏失。是名為定。 攝心,謂善巧方便,诃棄下地心行,便能次第證入諸禅,乃至出生種種三昧也。心既在定,則如杲日當空,明照萬象,故即能知世間生滅法相。言精勤者,對治三種懈怠:一精勤修習節量食臥,調出入息;對治不安隱懈怠。二精勤修習覺知諸定,有通慧功德,能盡苦源,及能成就大希有事;對治無味懈怠。三精勤修習觀察生老病死苦,及四惡趣苦我未能離;對治不知恐怖懈怠。繇修習此三對治已,心則不散。無所對治,便能發無漏慧,斷惑證果也。舉喻合法,在文易知。 七智慧功德 汝等比丘,若有智慧,則無貪著。常自省察,不令有失,是則於我法中,能得解脫。若不爾者,既非道人,又非白衣,無所名也。實智慧者,則是度老病死海堅牢船也,亦是無明黑暗大明燈也,一切病者之良藥也,伐煩惱樹之利斧也。是故汝等,當以聞思修慧而自增益。若人有智慧之照,雖無天眼,而是明見人也。是名智慧。 “若有智慧,則無貪著”,是標實慧離障功德。謂遠離真實義處障,及世間事處障故。繇斷迷理無明,故六七二識,不貪著第八識之見分以為我法,是名遠離真實義處障。繇斷迷事無明,故前六識,不於六塵境界而生貪著,是名遠離世間事處障也。“常自省察,不令有失”,是總勖增益聞思修慧。“是則於我法中,能得解脫”,謂繇三慧,得證實智慧也。增益三慧以證實慧,乃名道人;未曾出家,乃名白衣。今既出家,又無四慧,進退鹹失,故無所名也。次以四喻,喻實智慧。見苦谛智,如堅牢船;斷集谛智,如大明燈;證滅谛智,猶如良藥;修道谛智,猶如利斧。然實智難證,故必當以聞思修慧而自增益。名字位中,聞慧增益,得入停心別總相念。觀行位中,思慧增益,得入暖頂忍世第一法。相似位中,修慧增益,得見四聖谛理,發無漏實慧,證四道果。因中三慧,未具天眼;慧解脫人,亦無天眼,然皆四谛分明,不墮邪見,則是明見人矣!旦約藏教義解如此,通教例知,以是三乘共方便故。 八畢竟功德 汝等比丘,種種戲論,其心則亂,雖復出家,猶未得脫。是故比丘,當急捨離亂心戲論,若汝欲得寂滅樂者,唯當善滅戲論之患。是名不戲論。 上來七種功德,皆是長養方便功德;此示自性遠離,非對治法,故名畢竟功德也。真如涅槃,本性清淨,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本非戲論所行境界,繇戲論故,違寂滅樂。初果得實智慧,見四聖谛,分別煩惱雖已永斷,而三界九地八十一品思惑,皆是無始名言戲論熏習所成,令心擾亂,不契真常,是故當急捨離戲論,乃得涅槃寂滅之樂。言“善滅”者,即以所得四谛實慧,重慮緣真,數數觀察,淨除業識種現,令其究竟不生也。此亦且約三藏義解,若開顯者,真居事外,仍是戲論;即事恆真,乃非戲論。又即空不具,仍是戲論;中道不空,乃非戲論。又離邊立中,仍是戲論;即邊即中,乃非戲論。又對權明實,仍帶戲論;開權顯實,無粗非妙,乃非戲論。又說權說實,說本說跡,亦皆戲論;觀心若起,本跡俱絕,乃非戲論。又唯貴默然,墮絕言見,仍屬戲論;知四句皆不可說,有因緣故亦可得說,說與不說,性自平等,不作二解,不作一解,不作亦一亦二解,不作非一非二解,乃非戲論也。已上正宗分竟。 三流通分為四:初勸修流通,二證決流通,三斷疑流通,四囑付流通。 今初 汝等比丘,於諸功德,常當一心,捨諸放逸,如離怨賊。大悲世尊所說利益,皆已究竟,汝等但當勤而行之。若於山間,若空澤中,若在樹下,閒處靜室,念所受法,勿令忘失。常當自勉,精進修之,無為空死,後致有悔。我如良醫,知病說藥,服與不服,非醫咎也。又如善導,導人善道,聞之不行,非導過也。 “諸功德”,指正宗分中共世間法要三種對治功德,及不共世間法要八種大人功德也。“常當一心”者,依第一義心而修也。“捨諸放逸,如離怨賊”者,遠離一心相違行也。“所說利益,皆已究竟”者,無限劑大悲,於法無遺吝也。此中,雲何修?謂宜“勤而行之”也。何處修?謂山間、空澤、樹下、開處靜室也。何所修?謂“念所受法”也。何故修?謂“勿令忘失”也。以何方便修?謂“常當自勉,精進修之”也。若未入真實,皆名空死。若得少為足,後必有悔。悔何及哉!約滅惡拔苦,喻如良醫;約生善與樂,喻如善導。佛不負眾生,眾生多負佛耳!可不悲夫! 二證決流通 汝等若於苦等四谛有所疑者,可疾問之,毋得懷疑,不求決也。爾時世尊如是三唱,人無問者。所以者何?眾無疑故。時阿冕樓馱,觀察眾心,而白佛言:世尊!月可令熱,日可令冷,佛說四谛不可令異。佛說苦谛實苦,不可令樂;集真是因,更無異因;苦若滅者,即是因滅,因滅故果滅;滅苦之道,實是真道,更無余道。世尊!是諸比丘,於四谛中,決定無疑。 如來一代教法,義理雖多,四谛攝盡。以苦集二谛,攝盡世間因果;滅道二谛,攝盡出世因果。故於四谛懷疑,則一切法鹹皆有疑;苟於四谛無疑,則一切法皆得無疑。所以垂滅殷勤三唱,深顯除四谛外更無余法也。文中有三門攝義,示現決定無疑:從初至“不求決也”,是第一方便顯發門。以此四谛,乃修行者常所觀察,及依之起行故。從“爾時世尊”至“眾無疑故”,是第二滿足成就門。於中,“如是三唱”句,示現法輪滿足成就;“人無問者”句,示現證法滿足成就;“眾無疑故”句,示現斷功德滿足成就也。從“阿冕樓馱”至“決定無疑”,是第三分別說門。阿冕樓馱,亦雲阿那律,亦雲阿泥樓豆,亦雲阿難律陀,皆梵音楚夏耳。此翻無貧,亦翻無滅,亦翻如意。昔於饑世,施辟支佛一食,獲九十一劫中往來人天,常受福樂,至今不滅,所求如意,故得此名。天眼第一,故能觀察眾心,決定分別說也。月是太陰精,故冷;日是太陽精,故熱。然此依報器世間法,皆是吾人唯識所現,即是識之相分,本無實法,故有得神通者,便可令月熱日冷。至於佛所說之四谛,乃是眾生心性法爾道理,理無變異。如苦谛者,三界二十五有,下自阿鼻地獄,上至非非想天,雖升沈迥異,然無不為四相所遷、八苦所逼,安可令樂?如集谛者,見思二惑,善惡不動三有漏業,的的是牽生三界之因,豈有異因?如滅谛者,因滅則苦果隨滅,豈非寂靜無為安樂?如道谛者,戒定慧三,能斷苦因苦果,至無苦處,安有余道?此四皆審實不虛,故名為谛。佛如實說,比丘亦如實解,所以決定無疑也。 三斷疑流通又三:初顯示余疑,二為斷彼彼疑,三重說有為無常相勸修。 今初 於此眾中,所作未辦者,見佛滅度,當有悲感。若有初入法者,聞佛所說,即皆得度;譬如夜見電光,即得見道。若所作已辦,已度苦海者,但作是念:世尊滅度,一何疾哉! 此仍是阿冕樓馱分別語也。於中有三種分別:一所作未辦者,指初果二果三果。以思惑未盡斷故,當有悲感,如阿難愁憂等是也。二初入法者,指內外凡。繇觀行力深,故今一聞佛法,速疾見道,如夜見電光,更非延緩。以見道一十六心,不出一剎那故也。三所作已辦者,指阿羅漢。見思斷盡,永超三界苦海,故無復情愛悲感;但未知佛實不滅,故謂滅度何疾也。 二為斷彼彼疑 阿冕樓馱雖說此語,眾中皆悉了達四聖谛義,世尊欲令此諸大眾皆得堅固,以大悲心,復為眾說:汝等比丘,勿懷悲惱。若我住世一劫,會亦當滅;會而不離,終不可得。自利利他,法皆具足,若我久住,更無所益。應可度者,若天上人間,皆悉已度;其未度者,皆亦已作得度因緣。自今以後,我諸弟子展轉行之,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 四聖谛者,證此四谛,得成聖果,故名聖谛;又理雖固然,唯聖谛了,故名聖谛也。時眾雖悉了達,而如來悲心淳至,普為未來永斷余疑,所以復為眾說。是中,文亦分三:初從“勿懷悲惱”至“更無所益”,即斷所作未辦見滅悲感之疑。既“自利利他,法皆具足”,便可依之修道。至於會必有離,自是世法應爾;且我久住,於汝無益,何用悲感為哉?二從“應可度者”至“得度因緣”,即斷電光見道之疑。謂有疑曰:“佛住世時,聞說即皆得度;佛滅度後,見道無繇!”故今釋曰:所應度者,我已度訖;縱未度者,皆已為作得度因緣,因緣若到,勿愁不見道也。三“自今以後”至“而不滅也”,即斷滅度何疾之疑。既弟子展轉行之,則因分住持不壞;既法身常在不滅,則果分住持不壞。因果俱常,何雲疾滅?然此仍對權機,故且說五分法身為常住耳。若入實者,應化亦常。靈山一會,俨然未散,非欺我也。 三重說有為無常相勸修 是故當知,世皆無常,會必有離,勿懷憂惱,世相如是。當勤精進,早求解脫,以智慧明,滅諸癡暗。世實危脆,無堅牢者,我今得滅,如除惡病。此是應捨之身,罪惡之物,假名為身,沒在老病生死大海;何有智者,得除滅之,如殺怨賊而不歡喜! 文有二意:從初至“無堅牢者”,正明無常觀門,以勸勤修。從“我今得滅”以下,是引己作證也。佛妙色身,等真法性,無量功德莊嚴顯現,而雲是罪惡物,喻以惡病怨賊者,示同凡夫,令警省耳!三斷疑流通竟。 四囑付流通 汝等比丘,常當一心,勤求出道,一切世間動不動法,皆是敗壞不安之相。汝等且止,勿得復語,時將欲過,我欲滅度。是我最後之所教誨。 “常當一心”,是囑令住於實慧。“勤求出道”,是囑令方便修習。以實慧難得,故勸令精進以修之也。欲界為動法,色無色界為不動法,雖有動靜之殊,總屬無常無我,不可不思出離也。“勿得復語”,是勸止三業,成就寂滅無我法器。“時將欲過”,是示當歸滅,不離中道以為究竟。“最後教誨”,是正顯遺訓,住持法中最勝最要。嗚呼!末後殷勤,悲心極矣!為弟子者,宜何如镂骨銘肝也。 佛遺教經解竟 跋 語 旭未出家時,讀此遺教,便知字字血淚;既獲剃染,靡敢或忘。所恨慧淺障深,悠悠虛度,二十余年,空無克獲。既非道人,又非白衣。方撫心自愧,對鏡生慚。而虛名所誤,謬膺恭敬。承甫敦沈居士,固請解釋此經。嗟夫!予不能臻修世出世間功德,徒以語言文字而作法施,何異諸天說法鳥耶?然一隙之明,弗忍自吝,藉此功德,回向西方。仍作迦陵頻伽,代彌陀廣宣法要可矣!甲申九月二十日記 唐太宗文皇帝施行遺教經敕 法者,如來滅後,以末代澆浮,付囑國王大臣,護持佛法。然僧尼出家,戒行須備。若縱情YIN佚,觸塗煩惱,關涉人間,動違經律,既失如來玄妙之旨,又虧國王受付之義。遺教經,是佛臨涅槃所說,誡勒弟子,甚為詳要。末俗缁素,並不崇奉。大道將隱,微言且絕。永懷聖教,用思弘闡,宜令所司,差書手十人,多寫經本,務盡施行。所須紙筆墨等,有司准給。其官宦五品已上,及諸州刺史,各付一卷。若見僧尼行業,與經文不同,宜公私勸勉,必使遵行。(出文館辭林第六百九十三卷) 宋真宗皇帝刊遺教經 夫道非遠人,教本無類,雖蠢動之形各異,而常樂之性斯同。由愛欲之紛綸,致輪回之增長。是以迦維之聖,出世而流慈;捨衛之區,隨機而演法。既含靈而悉度,將順俗以歸真。猶於雙樹之間,普告大乘之眾,示五根之可戒,問四谛之所疑;期法奧之宣揚,俾眾心而堅固。大悲之念,斯謂至乎!朕祗嗣慶基,顧慚涼德,常遵先訓,庶導秘诠。因覽斯經,每懷欽奉。冀流通而有益,仍俾镂於方板。所期贻厥庶邦,凡在群倫,勉同歸向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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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台灣學佛網 (20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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