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盂蘭盆經與佛教孝慈之道
第六章·正宗分
第一節·目連悲泣陳情
目連大叫,悲號涕泣,馳還白佛,具陳如此。
解字
[大]作形容詞,與“小”相對而言,以反襯目連之大呼、大喊之急切心情。
[叫]作動詞,呼,喊的意思。
[悲號]有聲無淚曰悲,哭而有言曰號。悲,作形容詞;號,作動詞。如《詩豳風七月》雲:“女子傷悲,殆及公子同歸。”
[涕]名詞作動詞,涕,本指眼淚。在這裡指流淚、哭泣。
[泣]作名詞,指眼淚。如白居易《琵琶行》雲:“座中泣下誰最多”。
[馳]作動詞用,疾行的意思。如:每冒風馳行,未百步辄反。——明?袁宏道《滿井游記》;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沁園春?雪》。
[還]作動詞用,返回的意思。如:還而不入。——《詩?小雅?何人斯》。
[白]作動詞用,禀告,報告的意思,亦含有尊敬之意。
[佛]指釋迦文佛。
[具]作副詞用,完備,詳盡。如《岳陽樓記》之“政通人和,百廢具興。”
[陳]上言、陳述。
[如此]如,助詞;此,指示代詞,代指上文所發生的事,即“食未入口,化成火炭”之事。
說文
目連見自己以神通之力所饋饷其母之缽飯,因其母“以左手障缽,右手抟食”故,“食未入口,化成火炭”,其母“遂不得食”。情急之下,
於是目連大叫悲痛,血淚哭泣,疾行返還祗園精捨,禀告佛陀,詳盡陳述,如上所見情況。
會意
子急告父,臣急告君。自力不如,理宜投佛,勢所必然。目連之神通,可以化刀杖作天華,翻大地而取地肥,震動世界,回轉日月。外道移山制之不動,滿城釋子舉之梵天。曾止耆婆之車,焚得勝之殿。其審理叵可思議而得也。豈料其母身萦極苦,命若倒懸,但竭其孝誠,盡其神變,而竟不能令母除惡報,暫濟饑渴。所以,大叫悲哀,急馳白佛,備申懇請。此則更顯孝子度母之急切心情,亦更說明其母墮落之深。
更令人深思的是,目連雖得六通,自以為神通廣大,可以度母得解脫。但他不知與母之食,乃是循業化成火炭的道理,故其神力是不能挽母定業的。這充分說明,“各人生死各人了,各人吃飯各人飽”的道理。原以“求人不如求己”故。所以,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人之幫助僅僅是外緣而已,改變命運的主因在自己。
鑒賞
僅僅十六字,就把尊者“馳還白佛”之原委交代得一清二楚。鑒賞此段文,甚有意義:
1、從尊者的“大叫”、“悲號”、“涕泣”等情形看,尊者只得心自在,還未能得法自在。所以,一見與其母之食頓成火炭,就難以接受如此之現實,故悲痛萬狀。豈不知此種現象乃是循業發現也。尊者的“馳還白佛”,乃為下文如來之彈斥作了伏筆,以此可證此經乃屬大乘。
2、“具陳”一詞,說明尊者將自己所見之實況,如實禀告於佛陀,將尊者出家修道,欲度父母之孝心本懷徹底掀翻,和盤托出了也。就此一詞,為下文之發揮孝順之到張本,可謂妙哉!
出典
這裡出一“求人不如求己”的典故:
佛印禅師擅長詩文,經常和東坡一道游山玩水,吟詩作對,而且均不乏幽默機智,禅師常用宗下機鋒取笑東坡,所留佳話為人們津津樂道。
一日,佛印禅師攜東坡居士游玩吳越山水。為訪三生石上的舊精靈,途徑杭州中天竺,便走了進去參禮,此寺乃觀音菩薩示現千手千眼聖像之道場也是生逢佛世的千歲寶掌和尚棲真之地,名傳中外。
當他們走進山門,經過哼哈殿的時候,見兩尊神態威猛的金剛神像鎮守山門。東坡好奇地問道:“禅師你說,這兩尊金剛神將,哪一尊重要啊!”
佛印禅師“哼”地答道:“當然是拳頭較大的那一尊啊”
東坡無語,“哈”地跟了進去。
當他們來到後殿時,又看到千手觀音菩薩手持念珠,東坡又問道:“禅師,觀音既是菩薩,為什麼還要數手裡的那串念珠呢?”
禅師“奧”了一聲說,“她像凡夫一樣,也在祈禱啊!”
東坡不解地問道:“她向誰禱告呢?”
禅師笑答:“咦,她向觀音菩薩禱告呀!”
東坡又追問道:“她自己既然是觀音菩薩,為什麼要向自己禱告呢!”
點評
目連尊者的“馳還白佛”,警告我人神力難以挽救定業的道理,亦是說明因果報應絲毫不爽。而目連不能以自己的神力挽救自己母親的墮落餓鬼之苦,這充分說明大乘佛教的救濟不是外道所謂的純救濟,而是自他不二的。“天上降包子,還須自己張口”,這句名言即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