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通有種種不同,如果是已經證道的聖人,比如澍庵,(清代高僧,揚州人,年少出家,性格狂放不守戒,被住持斥責,決心潛心修持。閉關三年後出關,判若兩人,為人謙遜,無人能測度他證得的境界。一次,他在茶館喝茶,鄰座的人在爭論佛經,澍庵笑著說,你們都不對。說著,他一面背經文,一面作解釋,滿座皆驚。任何書籍,他沒看過的都能背誦,人們稱他為聖僧。)
澍庵從來沒有讀過書,然而不管別人問他什麼書,都能背得清清楚楚,一字不錯。原因在哪裡?澍庵惑業斷盡,徹底放下情執,心地清淨猶如明鏡,沒有人問的時候,心中一個字也沒有。倘若有人問的是那人自己曾經讀過的書,時間長忘了,然而他的八識田中,已留有這些詞句的影子,由於無明障礙,遮蓋自性,所以他本人一點沒感覺;澍庵有他心通,能在對方心識的影子中,看得明明白白,所以問什麼答什麼,一點不會錯。即使問的人確實從未見過那本書,澍庵也能從其他見過那本書的人的心識中看到,然後為來者背誦。這就是把他人的心識作為自己的心用,不是他的心裡真能記住這麼多經書。凡夫不明白,覺得非常奇特,其實是業障消盡,智慧圓朗才能做到的。
《宋高僧傳》記載高僧緘到王處厚家,王處厚正在很得意地讀文章。問他讀什麼,王處厚說:“這是我考中進士所寫的文章。”緘和尚不信,問:“考試的時候那麼緊張,你哪能寫得這麼從容整齊?”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冊子問: “這是你寫的嗎?”王處厚一看,正是自己當初考試時寫的原稿,於是不好意思地解釋:“我現在看的是後來修正過的稿子。”緘和尚說:“我就知道這不是你的原稿。”
王處厚心裡納悶:“師父口袋裡怎麼會有我的文章呢?”緘和尚神秘地一笑:“我非但有這一篇,從你讀書以來寫的所有文字,包括信手塗鴉的,我口袋裡全都有。”王處厚嚇得不輕,不敢再問下去了。澍庵有他心通,但還沒顯示神通;緘和尚不但有他心通,還有大神通,能把對方心識中所顯現的書,現出形象來給對方看,並不是真的在自己口袋裡放了那麼多東西。
節選自:《印光法師文鈔增廣卷一-復永嘉某居士書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