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在唐朝中葉的時候就不學小乘,在家、出家都不學。有沒有違背佛陀的教誨?沒有,他用中國儒跟道代替。所以,儒釋道在唐朝中葉以後就變成一家人。學佛的人一定要學儒,一定要學道;道長,道長他也學佛,他也學儒;學儒的人,像二程、朱熹,他們讀佛經,他也讀老莊。形式上有儒釋道,實際上儒釋道已經融合成一體,已經沒有法子分開。
如果我們要不學儒、不學道,那就得用小乘做基礎。我這一代,我學佛在台中跟李老師,李老師跟我們講小乘經,就是阿含部的經典,選出來講的大概有三十種,但是老師還是以儒跟道為重要的教材。在儒家,他老人家選了一部東西叫我們讀,陳弘謀的《五種遺規》,等於說儒家的戒律。道家的東西,他要我們學《文昌帝君陰骘文》,材料用《安士全書》,要我們學習《感應篇匯編》。佛法叫我們學《十善業道》,跟《十善業道》性質相近的,他給我們選了至少有十種,《阿含經》裡面。我們以這個為基礎,在這裡扎根,然後專攻一部經,這是古聖先賢教導我們一門深入、長時薰修。一定從一部經裡面得定開悟,悟後,開悟之後再廣學多聞。這是幾千年來,祖師大德他們學習的模式、典范,如果我們輕易把它更改,那個責任要自己負。現在為什麼人都把它改掉,不用古人的方法?價值觀變了,目標變更。古人的目標是要明心見性,是要大徹大悟,目標在這裡。現在人的目標是廣學多聞,就是佛法經典的知識知道得愈多愈好,他不求開悟,他也不修禅定。禅定是清淨心,清淨、平等是禅定,他不重視這個,他重視在廣學多聞,那就變成什麼?變成佛學。
諸位要知道,佛學跟學佛不一樣,佛學可以在這個世間拿到博士學位,可以在這個社會裡面成為一個佛學家。但是與了生死出三界、離苦得樂不相干,完全沒有交涉,這我們不能不知道。古人學佛的目標,釋迦牟尼佛教我們的目標,是破迷開悟、離苦得樂。要破迷開悟、離苦得樂,你一定要跟古人學,走古人的路子,一門深入、長時薰修。所以我在台中前面三、四年是奠定基礎,出家,出家之後覺得真正東西沒學到,我再回到台中親近李老師。我想學一部大經,那個時候選的是《法華經》,天台宗的《法華經》。我記得我帶了十幾種古大德的注疏到台中,求老師幫助我,老師在那時候正好開講《楞嚴》,正好才開講。他勸我,他工作實在是很繁忙,很難抽出時間來單獨教我。他說我現在講《楞嚴》,《楞嚴》的分量跟《法華》差不多。而《楞嚴》的教義也不亞於《法華》,他就勸我學《楞嚴》。他講《楞嚴經》講了三年,我非常認真的學,我學了復講,老師星期三晚上講經,我們聽經座位我坐在第一排,跟他兩個面對面,第一個位子。我星期四(就第二天)復講,把老師所講的我重復講一遍。
所以他講了一部《楞嚴經》,我在那裡三年也講了一部《楞嚴經》。以後我講《楞嚴經》就不害怕,為什麼?已經講過一遍。我邀幾個同學組成一個小班,我記得七個人,這七個人都是學講經的,有徐醒民、周家麟,我們每一個星期四聚會一次復講。同學們也非常支持我,我出家了,所以這部大經就讓我來專講,讓我擔任復講。
文摘恭錄—大方廣佛華嚴經(第二一O一卷)2010/2/6 檔名:12-17-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