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其 它 誤 解
以其他迷信附會佛法。佛法是智信,不是迷信。佛法是最客觀的排除我執(主觀)的理智產物,是破除人類暗愚、幻覺和迷信的!有些人指佛法是迷信,只是對佛教的外表有所誤會,佛法經長期流傳,不免摻雜了當地原有鬼神信仰和某些宗教儀式,在中國和日本的佛教,就摻雜了祖先崇拜的色彩。
有的甚至直接把神道設教,祭祀禮拜等當成佛教,以致鬧出許多誤會。尤有甚者,有些人把神棍斂錢,甚至於張玉姑顯靈這些無聊的事都扯到佛教的頭上,這真是解釋不清的誤會。
有家報紙上登載了一則花邊新聞,標題是:“千斤大豬,菩薩有福。”內容敘述某鄉某某宮的某大帝生日,鄉民宰了一頭千斤以上的大豬祭祀,於是記者就給加了個“菩薩有福”的標題,這位記者先生在常識上犯了兩個錯誤。第一,他誤把神道的大帝當作佛教的菩薩。第二,他不了解佛教的基本精神就是眾生平等,戒殺素食,菩薩是不吃肉的。於是失之毫厘,差之千裡,作了如上的報導。新聞紙上既有這種誤解的離了譜的報導,也就難怪許多社會人士把神道和佛教混合在一起了。
保佑說:中國自古來即有神教,信神控制人生一切,故求其保佑。其實即使真有神來主宰一切,則此“神”決不能因某人的求佑與否而決定它主宰的方針,大問題決於既定因緣,求也無益。又有人以“神”既有求必應,則偶爾或永遠作些壞事,一求以了之;則“神”豈不非徒無益而反有害?如此幼稚而迷信的保佑說,硬附會而加之於佛,很容易使人對佛誤解。
求福說:有信神者以佛為神而向之求福,致被人誤認為迷信;實則真正佛教徒決不向佛求福,而是明佛法的真理——因緣法。因是前因,緣是助緣,因緣成熟,就有果報。認清世上任何事都依因果律發展,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作善事造善因,自可能逢善報得善果,(須知種子沒有順緣,不發芽的也有。)這是極合乎科學邏輯的事,眼光放遠即能推見而深信無疑。反之若作惡事造惡業,雖每日念佛求福,其結果必積為惡果無疑,與求佛無關。故以求福為佛教的“迷信”行為,實是附會之誤。佛徒只造善因而自然可得善果。不必“求佛”而望“福”。然而佛教也有忏悔、祈禱,那是造內心因緣的一種,與持戒行善相輔而行的。
事事是依因緣而向前推進,所以有因有緣便能有果,是絕對的,不可避免的。學佛的人,決不求神保佑自己,或多照顧自己,但是莫不自己造福,以謀自保。為什麼呢?因為學佛的人明了世事是循因果律前進的,一切現象都有它的復雜因緣,受各種關系影響,決不是偶然的。學佛的人不願造惡因,而願造善因,造善因得善果,即是自己求福。又因為惡果的來臨是既往惡因的緣故,無法逃避的,只好一面安心忍受,一面造逆緣,使惡果不成熟或慢點成熟,所以說凡人怕惡果,學佛的人怕惡因。
有人說;信仰佛教國家就會衰亡,印度不是信佛才亡國的嗎?
這種說法是對印度歷史一點都不了解。研究過印度歷史的,都知道過去印度最強盛的時代,便是佛教最興盛的時代。那時候,孔雀王朝的阿育王統一印度,大力推行仁政,以佛教的大慈大悲、五戒十善來教化人民,並把佛教傳播到全世界。後來婆羅門教復興,摧殘佛教,印度也就日見紛亂。當印度為回教及大英帝國滅亡時,佛教已經衰敗甚至沒有了。
中國歷史上也有許多賢明君主以佛法來治國安民、撫慰外邦,從而達到盛世太平,如唐朝國勢強盛,那個時候,恰是佛教最興盛的時代。唐武宗破壞佛教,也就是唐代衰落了。宋太祖、太宗、真宗、仁宗都崇信佛教,也就是宋朝興盛時期。明太祖本身是出過家的,太宗也非常信佛,清朝康熙、乾隆盛世,也非常崇敬佛教。故呂思勉先生說:“佛教教義的高深,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在他亦有種種治國安民的理論。”
有人說佛教是有神論,崇拜至高無上的神靈——佛菩薩。
這種說法是把佛教與其他宗教混淆了,是一種一刀切、直線式的思維方式。至高無上的神靈,為一神教信仰的造物主,被說成是本來即有,不依他存的至上神、唯一神,天地萬物、人類等都是此神的作品,由此神的意念所決定。人的命運,當然亦系之於此神,唯有敬畏神、愛神、獲得神的歡心,方有好運,否則便會受神的無情懲罰。所有一神教,皆以這種意義上的神為教義主干,一些中國人心目中能決定人命運的老天、上蒼,也多少具有這種至上神的性質。
佛教不這樣認為,不承認有創造宇宙萬物、掌握眾生命運的至高無上的神靈,佛菩薩也不是這樣的神靈。佛是覺悟了宇宙人生實相的人,菩薩是佛的好學生,是學佛學得最好的人,佛菩薩都是佛弟子的榜樣,是佛弟子的師長,禮拜崇敬他們,是對老師的尊重,願意向老師學習。
著名學者四川大學教授陳兵先生在《生與死》一書中說:
“從佛家業論、輪回說的內容看,它既然唯依一樸素辯證法的原理緣起法則觀察一切,奉為最高歸依對象“法寶”,有理有據地否認造物主、至上神的存在,從無神論、有神論的一般定義而言,則非有神論而包含無神論的重要內容;但它又強烈反對人死斷滅,盛談六道輪回、來生後世。大乘更信仰佛菩薩有不可思議的神力,此則又非無神論。非有神論非無神論,這大概應是我們審視佛家學說時應持的中道吧。 ”
有人說: 佛教無非是勸人為善而巳。
這一說法,似是而非。誠然,佛法是講究為善的:“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因為它本來大無不包,細無不舉。由於人們貪嗔癡慢、自私自利的思想和行為太多太深,所以不得不用五戒十善來作對治。但問題在於佛教不但勸人為善,更重要的是在教人為善而要不住著於善,也就是說,為善要有大公無私的“忘我”精神,方能達到覺悟的目的,否則只是人天福報,終不徹底。為善只是基礎、手段,成佛才是目的,這卻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
有人說:信仰佛教不過是一種精神寄托而已。
不僅僅是精神寄托。精神的寄托只是初步的功夫,必須在寄托之中超越一切,既現實又能夠超越,既心安理得地度過此生,為社會為人類造福,同時又為靈魂的永遠安樂作出了努力,利益是不可言說的,對佛教不了解的人難以理解。
神異問題不能解釋
佛教裡有些神通表現,不能解釋,而認為無稽。其實是他們對這些神通現象,僅以自已狹隘的見聞和經驗來評判。這件事為科學時代最不易懂、最難令人置信的,也是佛法被人誤會最深的地方。我們對它如發生疑惑,第一應當求科學上的回答,證明其是否存在。在目前科學的境界上看,還不足以完全解釋它。當然沒有法子證明它有,但是也沒有方法證明它絕對沒有。既然如此就只得另想方法證明了。
第二應當試用佛法來體證。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能立即成佛,但是些許的異境或異相應當不難證到的。假使能稍有體證,神通一事就不難推知其為禅定深時應有的現象。人類的大腦細胞90%以上沒有得到開發利用,我們的潛意識具有神妙的力量,一般人都不會運用,一旦能運用了,自然可以說是神通。神通是修煉定力而使潛意識產生妙用來影響環境。
有句話說得好:“智慧度學人,神通度俗人。”現在學人太少,俗人太多,可是佛教一般不允許顯示神通,這真是末法時代的悲哀。
佛法是無與倫比的精神財富,是理論與實踐統合的大智慧。其它任何—種知識、學問都包括不了佛法,而佛法卻能包括一切知識和學問。所以說佛法博大精深,包羅萬象,就像宇宙一樣無限。因此把佛法概括成幾句話或幾部經典或幾種學說都是不全面的。知識是無限的,佛法也是無限的。許多人從不同的角度來研究佛法,有的人從歷史文化的角度,有的人從藝術的角度,也有的人從思想的角度、從社會學的角度、從哲學的角度來研究佛法,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研究,佛法都是無限的,宇宙也是無限的。宇宙無限的理論也是從佛法上來的,科學的發達將會證明佛學的觀點。
佛教的歷史是漫長的,佛教的真理是純淨的,佛法的意義是深奧的,古今中外智慧淵博的哲人、學者、科學家也無法否認佛教的理論,何況說智淺慧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