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學佛(七)
圓魏博士是一名非常虔誠的佛教徒,同時也是一位難得的認真負責的科技工作者:現代社會中,人們普遍把科學奉為至尊至聖,一提到知識、學問、智慧,大多數人立刻就會把它們納入到自然科學及社會科學的范疇內,很少有人會想到這世上是否還存在一種科學無法企及的智慧。那麼到底存在不存在勝出科學的智慧呢?對我而言,答案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有,它就是佛教的智慧。
認識佛教以前,我是一位完全意義上的科學工作者,而一本不起眼的佛學小冊子《佛教科學論》則使我改變了對佛教與科學的看法。那還是在九九年的一天,一位朋友借給我一本《佛教科學論》,出於對書名的好奇以及職業的敏感,我打開了這本書。原本只想翻一翻的我,不曾想一翻開第一頁就無法控制自己繼續往下閱讀的興趣、欲望,一口氣讀完了第一遍,接著又讀第二遍、第三遍……以前只是對佛教略有所聞,現在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幾年來的“腳踩兩只船”,讓我越發清晰地意識到,所謂科學乃起源於邏輯推理和實驗,由於實驗方法、實驗手段、邏輯思維的角度不同,科學家總是人為地將科學分成數學、物理學、化學、生物學、天文學、地理學等多種門類。時至今日,因為實驗手段的日益先進與演繹方法的愈加細致,以致科學門類的劃分也日趨細微。當此之時,人們又發現,要對同一事物進行較全面的理解,就必須借助好幾個科學門類才能達成,於是,所謂邊緣科學、綜合科學又大行其道。由此觀之,人類對世界的認識經歷了由混沌到局部、由局部到試圖全面了解的過程,至今仍遠未達到真正全面把握這個世界的程度。
科學認識事物的方法和過程,大抵不出由易到難、由近及遠、由表及裡、由現象到本質這幾個層面,讀書學習總是從1+1到微積分、從曹沖稱象到浮力定律、從牛頓力學到相對論等等。人類現在依然無法了知銀河系本身以及銀河系以外的宇宙究竟怎樣;也不知道物質的細分粒子到底細到什麼程度;亦無法明了除了人類器官以及所有科學儀器所能觀測到的物質之外,還有多少是無法觀測到的……面對這些,那些視科學為萬能的人們又該作何感想?
而佛法則有自己獨到的解釋宇宙萬有的理論:萬物皆緣起而生,因緣具足則生,因緣消盡則滅。“因”是產生事物的內因、主要條件,“緣”是間接、次要條件,因緣和合與離散就導致事物的生與滅。緣起而生的事物不可能有自己獨立永恆而且不變的自性,正因為無自性,故本來平等;正因為無我,故本來清淨。我們感知的一切萬法,全都是虛幻的、不實在的。
但眾生卻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妄想並執著那些虛幻不實的外物:由一堆剎那生滅的分子原子蛋白質構成的“我”,再以虛幻的眼耳鼻舌身意去感知同樣虛幻的色聲香味觸法,然後就生出無窮無盡的染污分別意識,再在這些分別念的指引下起心動念、造作不休,於是永無止境的輪回深淵便因虛妄實執的牽動而橫陳在被無明遮障的眾生面前。
因此,若不通達緣起性空的含義,人類將永無回歸自性清淨家園的那一天。不過可惜的是,一切科學研究的前提都建立在實有性的基礎之上,“性空”幾乎未曾被科學家關注過。
所以我們說,佛教認識事物並不執著於儀器與身體的感覺器官,它不會人為地將事物割裂、分解開來。佛法拋開表象直抵本源,將“我執”的妄想分別徹底砸碎,這是任何一種局限於現象的科學所無法達到的高標。當今世界沒有任何一門科學能給出關於世界的完滿答案;也沒有任何一位科學家精通所有的科學門類並對世界本質做出完滿解釋;而且即便現有的所有科學門類集合起來,依然無法對宇宙及人本身給出完滿解答。但佛陀的智慧卻能做到!
想想我們那點可憐的自以為是吧:執著虛幻的外境,把原本平等、整一的世界劃分得七零八落……這就好比盲人摸象,每一個主體、每一代人由於自身的局限和時代的局限,只能通達部分真相,但人們卻自以為那就是終極真理。所以才有了科學發展史上一浪翻過一浪的競逐,一代被一代取代的演變。
明白了這一點,佛教就成為了我人生追求的目標,既然佛法擁有如此完滿的智慧,為何我們要拒絕它的引導呢?如果科學真的可以成為真理的代名詞的話(因科學追求和標榜的就是真理),那麼佛法完全可以當之無愧地被稱為最究竟的科學。
目標雖已定下,但我知道前方的路還很漫長。證悟智慧與學習知識大不一樣,僅僅了解、明白都是無法獲取真實智慧的,智慧的獲得與聞思修密切相關,特別是實證,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了悟”,也不可能斬斷生死鏈。這一生,我都會將自己交給佛法,並在佛法的觀照下完成個人的事業與出世間解脫的大事。
科學應為眾生的利益而存在,如果這一點能得到眾人認可的話,那麼我想說,能引領科學走出狹隘利益怪圈的唯有佛法!在它的照徹下,於世人的心田上才會開出最究竟的利益之花。
博士後的來信。來信者名圓悲:九八年,我從中國協和醫科大學獲得醫學博士學位,就來到廣州某“腫瘤學”博士後流動站,現正進行鼻咽癌的研究。接觸佛法始於二零零一年,當時看了兩本書,讓我震撼無比!一本是《西藏生死書》,另一本是《愛心中爆發的智慧》,第二本書打動我的主要原因即在於其中附錄、介紹了《心經》、《金剛經》的經文,這是我第一次正面接觸佛經,當時的唯一感覺就是震驚!原來佛法是這個樣子!原來佛法是如此的偉大!我不斷在腦海中把所學到的世間法與佛法進行對比,越對比越覺得佛法的不可思議!
當時的感覺非常興奮,佛法,這才是我要找尋的,冥冥中一直想要找尋的東西。於是,我如饑似渴地閱讀這兩本書,每讀一遍都要不由自主地感歎道:“白活了三十年!以前是多麼孤陋寡聞啊,若是把學習世間法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佛法上,那該多好啊。”
我先生在聽我講了書裡的內容、我的感受,並大致浏覽了兩本書之後,也頓時對佛法生起了無比的信心。我先生。他叫×××,任教於廣州某大學,是該大學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由於長期的體力透支,再加上給他看病的醫生用藥不當,原本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就這樣活生生病倒在床,以至於有整整一年的時間都沒法工作。現在雖說身體已恢復大半,但仍經常性地處於身體不適的狀態中。不過,他的生病也許是我們學佛的一種助緣吧,我們兩個盡管事業蒸蒸日上,生活也算美滿幸福,但我們看待這些事情的心境已和以往以及世人大不相同了。
兩人努力地把佛法的內涵融於日常生活中,晚上下班回家,我經常都要和他討論,雙方都會毫不客氣地指出對方某個行為背後隱藏的不良居心。當然,有些習氣很容易就扭轉了,但有一些就很頑固,我知道那是無始劫來的業障所致。我想,通過精進地聞思修行,這些都會有所轉變的。
畢業於西南交通大學的瓊傑措博士說:佛教與科學是否互相沖突這一問題,從不同的出發點去看自然就會有不同的答案。當我們把目光聚焦在科學發展給人類帶來的負面影響上時,我們將不得不承認科學在很大程度上、很廣范圍內對人類生命帶來危害、為戰爭爆發提供方便。公正地說,利用科學實施國與國之間的毀滅性打擊、利用科學大搞恐怖活動,都能讓利用科學維護世界和平、利用科學進行反恐怖活動等項工作處於被動、難以防范的狀態。
而佛教的出發點則是基於完全的道德行善,它欲以智慧與慈悲方便饒益天下眾生。這樣,從二者所能帶出的全部結果而言,佛教與科學是截然不同的。但若以二者都欲促進人類向前發展,帶動全人類獲取心理自在與安樂來看,目標並無任何沖突之處,只不過佛教的悲智頂點尚不為科學認識而已。
越精通佛法,便越會帶來科學研究的突破性進展。這一點誠如著名學者法蘭西斯?斯多利在其《佛教作為世界宗教》中所言:“今天的佛法同當初的佛法一樣,不受時間變化和文化發展的任何影響。無論將來人類的科學知識發展到什麼程度,在佛法的大框架裡面永遠都會有知識積累和新發現的余地。因為它的智慧不依賴於原始大腦的局限性認知結構,而且它的優勢在於不被思想所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