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峰法師(1915-2002)安徽潛山人,1937年出家為僧,師從妙慧法師,兼任安徽省佛教協會理事,安慶市佛教協會會長,安慶市人大常委,一生積善行德。1993年出任迎江寺住持,從南方化緣60余萬元,對振風古塔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修,並把行將塌陷的廣嗣殿和大士閣整修了一新。皖峰法師衣食簡樸,不蓄余資,所有積余均用作社會功德。除印經出書贈送外,還對貧困山區學校捐款助學。
皖峰法師俗姓聶,名火印,字紹周,一九一五年農歷三月十五日出生於安徽省潛山縣梅城鎮高集村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老和尚生而多難,五歲喪父,十五歲母亡,至二十一歲時終感悟人生大意,於潛山三祖寺禮妙慧上人剃度為僧。翌年於廬江縣冶父山實際寺得具足戒。後隨師公於枞陽縣青山石屋寺學《教觀綱宗》及《止觀坐禅法要》,得大受用。後回到潛山三祖寺,一九四○年受僧眾推舉,開始擔任潛山三祖寺住持,兼潛山縣佛教會副會長。
抗日戰爭爆發後,皖峰法師在潛山發起創辦戰後災童教養所,以救助在戰爭中失去教養的孤童。一九四七年春,皖峰老和尚參加安徽省佛教會在迎江寺舉辦的僧伽培訓班,結業時因一篇《佛教改革之我見》論文受佛教界重視,並被派往桐城大寧寺擔任監院,兼任桐城佛教會秘書長。一九四七年冬被請入迎江寺擔任銀錢副寺,為本僧、月海二位法師的隨從秘書。一九四八年,為追尋一代淨宗大師印光法師的足跡,皖蜂法師來到江蘇省蘇州市靈巖山寺參學。該年夏天,江蘇徐州特大旱災,皖峰法師受該寺方丈妙真法師委派,參加上海佛教界徐州放赈救災委員會進行放赈救災工作,其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和良好的道德風尚受到上海佛教界及徐州各民眾的一致好評。該年秋天,皖峰法師入住靈巖山佛學院進行系統的佛教理論學習,直接受慧於當時著名的學問僧直純法師。
一九五○年,皖峰法師受因學業優良,回到蘇州靈巖山寺,擔任靈巖山佛學院監學。一九五一至一九六六年期間,皖峰老和尚曾先後擔任靈巖山寺總務副寺、念佛堂堂主、靈巖山寺監院等職,並先後被選為治協商委吳縣人民政員會委員及蘇州市佛教協會理事。
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期間,皖峰法師受盡了迫害,身心均遭受到極大的摧殘,然而他對佛教的信仰堅定不移,護持佛教的決心也始終不變。一九七○年,他被分配到國營天平山果園當了一名工人。
一九八四年,應安徽省安慶市統戰部以及迎江寺兩序大眾的迎請,皖峰法師回到闊別三十六年的故鄉安慶,開始擔任迎江寺住持。一九九三年升座為該寺方丈。
為恢復佛教寺院,皖峰法師拖著多病的身軀,沖破阻力,上下呼吁,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迎江寺回歸僧人自行管理。為了讓這一全國重點寺廟盡快恢復對外開放,皖峰法師根據有關方面提出的“寺要像寺,僧要像僧”的要求,不顧年老體弱,南北奔波,積極籌措資金。由於他在佛教界的巨大號召力及在信眾中的崇高威望,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迎江寺的修復爭取到一筆又一筆資金,這些資金,加上社會各界的熱情支援和慷慨捐贈,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破壞得面目全非的迎江寺得以在短短幾年裡恢復到歷史上最鼎盛的時期,皖峰老和尚也因此而被視作迎江寺一代中興祖師。
一九九三年,為了修復年久失修的振風塔,皖峰法師在手術不久後帶著虛弱的身體驅車千裡,南下廣東,募得資金六十馀萬元,終於在修舊如舊的原則下對振風古塔順利進行了歷史上的第九次大修,馀資另修復了民國時建築大士閣及明代建築廣嗣殿。[1]
皖峰法師一生不蓄錢物,對待生活一向儉樸,然而他對社會公益事業卻熱心捐助。每一次的抗洪救災,皖峰老和尚都要在寺內帶頭捐款,以實際行動支持災民的災後重建。一九九八年,當他在安慶日報上得知枞陽縣鳳儀鄉十八戶村民在洪水中房屋倒塌的消息時,十分憂心,這年年底,他請人將自己積蓄的一萬馀元送往該村,一一分發到十八戶農民手裡,希望這些災民能過一個愉快的春節。一九九五年,但他得知有一個電影叫作《世上只有媽媽好》時,立即讓人將他的積蓄五千元送到安慶市福利院,他說,沒媽的孩子也是寶,希望這些孩子能夠更加健康地成長,將來好為社會作出貢獻。[1]
皖峰法師對“希望工程”建設更是不遺馀力。一九九四年,他將自己幾年的全部積蓄計六萬元捐於他的故鄉潛山縣梅城鎮高集小學,使該學校得以建二層教學樓一座。該樓被梅城鎮政府命名為“皖峰樓”。他還設立“皖峰獎學金”,用以每年獎勵該校的教師及優秀學生。一九九八年,他主動承當岳西、枞陽二地二十八名貧困學生的全部學費,並承諾直至這些孩子完成初中階段的全部學業。二○○○年五月,當他聽說貴池市劉街鄉源溪小學的小學生至今沒有課桌椅的消息時,當即湊足五千五百元,幫助源溪小學打制一百張課桌椅,年底,他再次拿出五千元,讓人送到劉街鄉源溪村,以幫助該村一些貧困家庭過一個愉快的春節。
據不完全統計,皖峰法師到安慶十八年來捐於社會公益事業的款項計約四十馀萬元,這些錢全是他平時節衣縮食的。
作為一名僧人,皖峰法師對佛教文化的建設也作出了極大的貢獻,他親自著書立說,先後出版《迎江寺傳說》、《止觀禅》、《怎樣做一個居士》、《古今大德嘉言懿行錄》以及《迎江寺珍藏書畫集》等著作多本。一般人都熟知他的名言∶“死後留書不留錢。”為此,這些著作全是他自費出版。他有感於迎江寺一直沒有一本完整的歷史文獻,決心在有生之年編修《迎江寺志》一部。他以堅韌不拔的毅力,拖著多病的身軀,親自組織寺志編輯班子,親自查閱資料,其中的多數篇章他還抱病一字一字親自撰寫。經四年多的努力,這本二十馀萬字的《迎江寺志》終於在他圓寂的前四個月得以正式出版。
為培養中國佛教僧才,他不僅多次將身邊的弟子送往各佛教院校進行深造,還親自多次到九華山佛學院為學僧講學。
法師一身正氣,剛直不阿。對於那些敗壞道風,損害佛教形象的行為,他疾惡如仇,決不故息。為了整肅道風,他不僅根據《百丈清規》親自制定寺廟規約,自己也身體力行,照章行事。多年來,他身邊不留一個弟子,寺裡工作人員中沒有一個是他的親屬,家鄉來人需在寺用餐,他掏錢買飯菜票。雖區區幾元,卻體現了一個大公忘私的高尚品質。[1]
皖峰法師是佛教界難得的僧寶,他多才多藝,詩詞書法均獨有個性,如《題迎江寺半邊樹》∶
一樹半邊生,
春秋共此根,
魂歸雲天去,
猶有芳氣存。
詩中所現,正是他個性色彩的形象寫照。他圓寂後,人們以此詩作為對他的贊頌之辭。
二○○二年五月,法師預知時至,對一些未盡心願於不露痕跡中一一了斷。五月十八日(農歷四月初七)上午,皖峰法師為七位正信的居士證授五戒,下午,皖峰法師來到毗盧殿,向毗盧遮那佛作最後的禮拜。當晚六時,法師像往常一樣用完晚餐,餐後囑身邊人說∶“人生苦短,千萬不可蹉跎了光陰,越是在金錢社會越是不可貪著。
五月十九日(農歷四月初八)晨三時許,法師聽到阿彌陀佛的召喚,自行掀開被褥,雙手做吉祥印,無疾而逝,正念往生,未曾驚動一人。五月二十六日(農歷四月十五)荼毗時純白色煙霧經久不散,霧畢,五色之火直沖窯口,三日後得绛紅色大小捨利子近百粒,捨利花幾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