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西藏生死書》,就不得不提該書的作者索甲仁波切。由於各民族在文化上的差異,索甲仁波切可能對於國內很多人來說只是一個陌生的智者,但他在國際上卻早已成為著名的藏傳佛教大師。《西藏生死書》從側面來講便是他智慧最好的體現。“仁波切”是西藏對偉大上師的尊稱,意為“珍貴的人”。索甲仁波切(Sogyal Rinpoche)生於西藏一個富裕的望族家庭,從小由本世紀最受推崇的上師蔣揚欽哲仁波切養育成人,少年時即被自己的導師認出是一位喇嘛的轉世,而那位喇嘛也曾做過十三世達賴喇嘛的老師。1971年,索甲仁波切前往英國,入劍橋學習比較宗教學,1974年起開始在西方諸國游歷傳法,信眾繁多,並以倫敦為基地,創辦了一個國際性的佛教傳習組織Rigpa。
《西藏生死書》可算是對《西藏度亡經》(即《中陰聞教得度》)的解說。《度亡經》公認難解,據說在從前也是只有僧侶才能看到,一般人無緣得見。
自我感覺,我應該算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最近在網上看到許多宗教與科學並不沖突,特別是這類文章傳達一種觀念既,“科學是對人類奧義的一種公認的解釋方式,而宗教何嘗不也是另外一種解讀方式”一定程度反映我之前對有神或無神的執著。而對於人生的終點“死亡”就更無從理解。而《西藏生死之書》中表達的兩種觀點,人們對於死亡的認識一般來說普遍停留在“兩種死亡態度中,一種是把死亡當做避之唯恐不及的事,另一種則是把死亡當做自個兒會解決的事。”其實對於我來說,自己還真從未思考這個問題。
佛教把生和死看成一體,死亡只是另一期生命的開始,是反映生命整體意義的一面鏡子。這裡面就有輪回、業、業報、以及創造力的觀點,以下是一些心得。
輪回,從佛教的觀點來看,建立輪回的主要論點,是以深刻了解心的連續為基礎,即意識的連續性。按照目前已知的物理理論,任何元素從來就不是無水之源,亦不會消逝無蹤。那麼,我們擁有的稱為“心或意識”的東西,也必如此,這個事實是十分明顯的,因為我們的經驗就可以證明它的存在。依此念,便生“輪回”。但是在佛教裡,這種“輪回”並非是說有一個獨立和不變的實體(譬如說靈魂或自我),它可以在肉體死後還存在。而是,以一種其它的形式存在並延續,這種延續指的是更細微的層面的延續,而並不是單純的復制。我覺得這就跟物質不滅定理類似,物質是始終存在的,只是形式不同罷了。
業,佛教認為輪回背後的真理和驅動力,就是所謂的“業”,它並不是命運或者是宿命,而是宇宙中某種切實存在的因果律。簡單說來,就是不管我們以身、口、意做些什麼,都將產生相應的結果;每一個動作,即使是最細微的動作,都孕育著它的後果。有曰:“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又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雄鷹在高空飛翔時,你並不知道,當它俯沖向你的時候,方才投下恐怖的陰影。如果能夠檢討自己的行為,同時能夠了了分明,就會發現,在我們的行為中有一個老是在重復的模式:每當做錯了事,就會導至痛苦;每當做對了事,就會產生快樂。業不僅存在於個人,即便是一個國際、一個國家、一個城市、一個企業都有它們自己的業,一切業都是錯綜復雜的。
創造力,之所以說業不是宿命的,是因為我們有能力去創造和改變,我們可以決定行動方式和動機,因此,未來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掌握在我們的心的手中。誠如佛陀所說的:“現在的你,是過去的你所造的;未來的你,是現在的你所造的。”蓮花生大師進一步說:“如果你想知道你的過去世,看一看你現在的情況;如果你想知道你的未來世,看看你目前的行為。”
《中陰聞教得度》就是幫助我們更好的完成生死輪回之間的這段時間,一般而言,“中陰”這個名詞通常是指在死亡和轉世之間的中間狀態,時間上要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在此期間,上師、親朋可以通過“頗瓦法”或者其它禱告的形式,讓亡者安心,並順利度過中陰期,美好的轉世。想一想很簡單,既然死亡並非一切的終點,那麼它的過程當然應該受到極大的重視,不論是從思想上還是行為上而言,皆應如此。
書中對死亡旅途的描述、如何通過休習“頗瓦法”超度亡靈、如何理解中陰的過程,太過艱澀深奧,恕不能全述。
整個藏域對待生死的態度,與地方民俗確有非常大的差異。例如,天葬,一般人要不覺得神秘詭異、要不覺得血腥猙獰、起碼也覺得難以接受。但以佛教的觀點來看,恰好應了“托體為盛滿穢物的臭皮囊”一說。曾看到過一篇文章,作者碰到一位藏族老人,談及天葬時覺得那些禿鷹凶狠可怖;但老人卻不這樣認為,他說每次看到禿鷹的惡形惡狀,他就覺得禿鷹非常可憐,肯定是經常餓著,才會那麼饑渴。他的想法與角度,與我們截然不同,大有屍毗王捨身飼鷹以救鴿的佛性,真是一片菩提心啊!
個人感覺這本書更多的是說佛而非西藏文化,既然整個藏域皆信仰佛教,那麼他們的一切便與佛教脫離不了關系,從這個角度來說,了解西藏,或許能更好了解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