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祥法師 二〇〇七年十二月對道源寺尼眾開示
問題十一、
第二個問題:彎曲心重怎麼對治,老有一種想對別人說謊、掩蓋、討好,有時還自己騙自己,怎麼直心求道?
彎曲心怎麼對治?彎曲心的來源,不是說你突然有個彎曲心,是我們平時做事情有個彎曲心。比如說吃飯吧,不次第食就是彎曲心。比如這個碗裡有辣椒,他怕辣,一看到辣椒,趕緊拐過去,“我先吃別的吧,然後我再吃辣椒,別把自己辣壞了。”這就是彎曲心。比如走道,前面有個石頭,要撿石頭還得彎腰,“得,我繞過去走吧。”這就是彎曲心。
彎曲心每個人都有,只不過表現不同。特別是我們平時怕苦、怕累、怕風、怕雨,這都是一種彎曲心。只要你回避了問題,自然就形成了彎曲心。在事物上有了彎曲,在任何事上都會彎曲的,特別在持戒上更彎曲。本來我想好好持這個戒律,但是到做的時候,自己就拐彎了,後悔莫及。到事後一旦發現自己錯的時候可後悔了,“我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但已經形成事實了。為什麼形成事實?就是因為平時的彎曲產生了因果。在重大的問題上,特別了生死上,就自覺不自覺地彎曲,因為這時的壓力比以前還大,所以順著彎曲道就走了。也就是說彎曲心不糾正過來對我們持戒和修行、成佛是非常障道的,我們必須要把它糾正過來。
糾正的方法就是不要回避。比如走路,路上有水、有石頭不繞著走,直接走過去,對石頭我們該撿起來放到一邊,就撿起來放到一邊。想到該做的事情馬上就做,不要猶豫。特別是如果說謊了,更不要去掩蓋。昨天我和親藏師說一個事。有個居士打電話問:“頭兩天給你們郵的棉被收沒收到?”後來一查收到了,告訴:“收到三十個。”那個居士又問:“你們現在多少僧人?”我說:“是三十二。”他說:“還差兩床,我再給你們捎去。”說完以後,我就生起了一種懷疑,“我說話准不准啊?是不是三十二個僧人?”我就在禅堂查了一遍,上殿的時候也查,怎麼查也查不清楚。這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和學習不好有關系,就是三十來個數字也查不明白。後來和親藏倆掰著手指算,一個一個點名算。最後還是親藏說,哪裡還有一個,一查這才夠數。為什麼要反復地查?就怕自己妄語。雖然是在電話裡答應三十二個,怕萬一不是三十二個怎麼辦?所以這都得時時加小心,不能說謊。有一個事說謊,就有下一個事說謊。所以說一個都不讓它有,才能不說謊。
不說謊,我們就是不要面子,不要利益。這樣我們就不會有什麼掩蓋了。如果我們有所求,就會對謊言進行掩蓋,怕別人知道啦,還有別人如何如何,千萬不要這樣,這樣就違犯了佛的教導,應該是直來直去。如在森林裡拖樹,直來直去,樹才能拖出來。就是說我們的毛病得靠什麼來消除呢?得靠直來直去消除,不能靠彎曲,不能靠說謊來消除。因為彎曲、說謊、掩蓋都是順著我們的無明走了,我們不應該那樣,應該勇於承認錯誤。
講一個事情。就是在非典時期,咱們都知道,國家有一個衛生部,曾經宣布這個感染非典的人,一共是兩名,還是幾名?已經得到控制。後來就是控制來控制去,最後聯合國就對中國進行通告了,說不允許搞旅游了,就不允許中國對外開放了。為什麼呢?聯合國調查的數目和衛生部報的不一樣,它掩蓋了事實。最後這個問題反映到國務院和中央,就是胡錦濤那兒去了。最後據說領導一討論,公開地處理這個問題,處理了衛生部,而且公開地承認了中國有多少個人感染非典。而且還有吳儀副總理也加大了處理力度,把這個事實公諸於眾,沒有任何掩蓋。過去有的事都是掩蓋,他沒掩蓋,這個問題得到及時的糾正,保護了人民生命和財產的安全。更可貴的就是這種道德精神,贏得人們的一片稱贊,和國內外的贊成。就是說掩蓋的結果,只是搬石頭砸自己腳。而敢於承認錯誤,不掩蓋,反而獲得了更大的名譽。最後國外馬上對中國撤銷了這個禁令,而且老百姓對這一屆的政府非常信任。
這就說明什麼呢?就是說明我們不應該撒謊,掩蓋只能是自己騙自己。直心是道場,修道也是一樣,做事務也一樣,不要掩蓋。有的人說:“我多不好意思啊,多丟人哪!”我們既然修道了,就應該把“我”放下。你所掩蓋的不是“你”,你掩蓋的是毛病。掩蓋毛病了,將來會更重的。所以說我們應該直來直去。但對這個直來直去也要注意,不能用直來直去掩蓋自己的自私,有的人就想把自己的意見強加給別人,完了就掩蓋:“我的心可直了,我這人就不撒謊,我是說真話。”實際上是為了滿足自己心裡的需要,把毛病推給別人,說別人過失。怕別人不接受,說自己直,說自己耿直。那既然耿直的話,直就是智慧,既然直的話為什麼別人不接受?既然是直,那你怎麼不放光動地呢?所以你那還是不直,有時候借著這個“直”去掩蓋自己另外一個方面的毛病,我們不應該這樣。
問題十二、
第三個問題:怎樣才能不頻繁地笑,這個笑的毛病怎麼克服?
這笑啊,也是無明的一種。這也是自己老起妄想,看到什麼事情就起心動念。一起心動念,自覺不自覺就笑了。有時下意識地笑,這是不是毛病?也是毛病。
怎樣克服啊?有幾個方法。我講第一個方法,就是經常在外面活動。比如現在天冷,到外面干活去,在外面風吹雨淋哪,特別是寒冷。把這個表情肌,什麼叫表情肌呢?就是臉上表情的這種肌肉,隨著表情活動好笑的這種肌肉,都給它凍麻木了,變僵了,它自然就不笑了。另外你成天地乞食,你笑也笑不出來了。今天沒飯吃,明天沒飯吃,人都攆你走。哭都哭不過來,還笑哪,是不是?它就沒有笑頭。
我記得九五年從五台山走回來,最後不知道笑。你叫我笑,我也不知道笑。我一看到別人笑我就煩,我說:“這人還起心動念。”所以說要想克服這個,最好是常乞食,常到外面活動。另外別人表揚自己的時候要遠離,別人罵自己的時候要坐下來聽,這是一個辦法。
還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不應該說,本來是應該偷偷告訴誰的。現在我也跟大家講吧,講出來大家保密啊,因為這個辦法有點拿不上桌面。就是你找個人,雇個人,告訴他:“我一笑哪,你就給我個嘴巴子。”打你兩回就不笑了。一看他過來了,別說笑,得趕緊跑,所以就不笑了。這個辦法有點太干嘛——太霸道了,只能做參考啊,千萬別這麼做。這麼做有時候就會造成矛盾了,一笑他就打,說:“這是師父告訴我打的。”打人也犯戒呀,是不是?這也是不允許的。
笑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心,好起心動念。平時我們一般人都有個笑的習慣,因為我們定力還不足。當我們定力足的時候,他不笑。但是一個人清淨了,不笑反而有一種笑模樣。因為清淨本身就是一種真笑。我們那個笑不是真笑,是一種假笑,帶有情感的一種笑。不是嘲笑別人啊,就是高興的笑,終歸都是不正常的。所謂的歡喜的笑也不是真正歡喜。真正歡喜,佛教的歡喜,是一種清淨。你看佛那種清淨面容,怎麼看怎麼像笑。但是你仔細一看,佛沒笑,沒笑也笑了。就是這種清淨,是一種自然的流露。
我剛才講了幾個方法。再一個就是去打掃衛生間,我想你去掏廁所不能笑吧。你呆上兩小時,我看你一會兒也不能笑,你能瞅著這個埋汰、不淨還去笑,皺眉頭還皺不過來哪,是不是?他就不能笑,這也能克服一些。主要是有個對治方法,知道笑是個毛病就好了。
問題十三、
第四個問題:怎麼克服急於求成的毛病,怎樣不急不緩地修道?
這個急於求成的毛病,主要是我們對事物理解不准確所造成的。比如說現在有人講“即身成佛。”我們就著急了,“是不是即身成佛?”即身成佛指的是你這個身就能修成佛法,但不是說你今天就能修成佛法。有的人把它看成是今天,或是今生,我就修成佛法。甚至說往生西方,說:“我今生必須達到目的,不達目的我誓不罷休。”他就發願了,以為發願了就得完成,佛就得滿他的願,不滿願佛就不真實了。這不是你發願,你說怎麼的就怎麼的,要根據你的修行來決定。另外成佛也有規律,四大阿僧祇劫再加十萬大劫才成佛。
從南傳佛教記載來看,釋迦牟尼佛在菩薩地,就是“掩發布泥”的時候,已經成為菩薩了,已經具有五神通。看到燃燈佛過來,他掩發布泥。燃燈佛給他授記,說:“當來下生成佛。”再成佛就是他了,“號釋迦牟尼。”從授記到釋迦牟尼佛成佛有多長時間?這段時間是十萬大劫。
但是在咱們中國的佛教,從來不提這些事情,光說授記成佛。最後這各宗各門派:密宗講“即身成佛”;那個淨土就是“馬上生西方”;那個禅宗“自心是佛,自心作佛”。光講了最終的修行結果,並沒有把修行需要的時間考慮進去,所以造成了我們的急。為什麼著急呢?就是我們對成佛的過程不了解,充滿了一種急切。越急實際上越誤事,因為有很多事情是一步步走的。就像吃飯似的,你能一口吞個饅頭嗎?像今天的包子,你能一口把它吃進去嗎?你不得一口一口嚼啊。即使不嚼,你也得一口口的咬下來,才能咽下去吧。你不能說一口吃個包子,都得一口一口咽,這才行。
當然了,也不否定我們前生修了多少劫。但是我們有一點可以肯定,和釋迦牟尼佛被授記的時候相比,我們還差得很遠。釋迦牟尼佛從授記至成佛經過十萬大劫。那我們得離多長時間,我們連一神通都沒有哪,釋迦牟尼佛授記時還具備五神通,已經成為菩薩了。所以說我們應該知道成佛的時間是很長遠、漫長的一條路,不應該著急。這是一個不應該著急的問題。
第二個不應該著急的問題。我們知道世間火車的速度非常快。你看看如果從海城坐車,開起來都是一百多速,甚至二百多速,現在還有提速的,越提越高,越來越快。雖然快,但到北京以後,到了目的地,它還得返回來,又回海城來了,最後還等於原地沒發,你想想這快究竟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滿足了我們一時的需要,最後還得回來。所謂的快,實際上還是原地沒動。我們從世間法對比來想一想,快對我們沒有意義。
第三個問題。一個老修行和一個年輕人,這兩個修行人一起走路。年輕人就走得很快,老年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往前慢慢地走。年輕人在前邊就著急了,說:“老師父快點走,你走得太慢了。”這老師父就回答:“我不想死得那麼快。”就是說你急什麼,我不想死得那麼快。為什麼說這老修行說的話很有道理呢?人的生死啊,就在於心動。心動得快,輪回就快。為什麼有輪回?就是因為心動。你心要不動,它就沒有輪回,心動才有輪回。你越急,好像是這個事往急裡求,早點就好。實際上你不知道,反而是心動了,心動輪回就快了,反而與了脫生死相反了。所以說急是一種錯誤,我們應該不著急。
什麼叫不著急呢?就是說我們應該知道生死無常,應該安心修道,不再去追求心裡的那種急,外面急心必急,所以不著急正是修道用功的好方式。
什麼叫不緩哪?就是不懈怠。不能因為不著急,干脆我睡覺得了。就像現在似的,有的人聽法打瞌睡,他就尋思“既然師父說不著急,那我就不急了,我先睡一覺再聽。”是不是那麼回事,睡覺的人?可能是我冤枉大家了。
不急不緩,不緩的意思就是不要懈怠,知道生死無常。但是知道生死無常,也不允許你過分著急。過分著急,反而與道相違背。我們既然要往生西方,什麼時候往生我們不要管,今生能不能往生也不要管,管的是眼下能不能去做,這是主要的。你不去做,說多了是沒有用的。你著急,說:“我又著急,我又去做”。你那個做就被破壞了,著急能破壞你那個做,你做而無功。為什麼呢?心急去做,正好是勞而無功。因為做的目的是為了不心急,減少心動。你反而用心動,再去著急,這就是錯誤的一種做法。所以說這點應該注意。就是要不急,不管天大的事情心不動念。往生西方也好,成佛也好,我先不管它。佛既然說得對,我就先把眼前的做好,一步步往前走。哪怕剩最後一口氣了,我也這麼走。這就是正確的,佛在《佛說阿彌陀經》講:“一心不亂……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一心不亂”,就是讓你不要著急,不要起心動念。
有的說“往生西方極樂不是要懇懇切切嗎?”懇懇切切呀,是什麼意思呢?不是讓你著急,不是連喊帶叫的叫懇懇切切。懇懇切切就是沒有雜念,就像老鼠啃木頭,就啃這一頭,別的地方不啃了。我就是一個勁兒盯著這地方,叫懇懇切切。不是說著急就叫懇懇切切:“我趕緊往生西方吧!”成天喊哪,連叫帶跺腳的。我看你哪兒都去不了,弄不好還墮地獄裡去了。因為這種思想是起心動念,是一種墮落的思想。千萬不要走錯路。修行佛法,更應該謹慎,一念之差,有可能就錯了。
所以我們一定要把這三個問題弄清楚,我們自己就知道該不該著急了?既然著急沒好處,那我們還著急嗎?他就不著急了。就像人吃飯似的,這飯很燙,你要著急吃進去,馬上把嘴燙個泡。一聽燙泡說什麼他也不著急了,就是怎麼餓也得慢慢吃啊。一旦燙泡,這一口飯造成以後的飯都吃不了。為了吃得更多,怎麼辦?只好不著急。我們把道理弄清楚了,就知道應該怎麼做,這個問題就解答到這裡。
問題十四、
下一個問題:有人說持戒,戒在心裡,外表要恆順眾生,這樣說法是否正確?
這個持戒在心裡,沒有錯。那外表是不是心?也是心哪。心無內外,有內外就不是“心”了。為什麼說是“外”呢?因為“外”它沒有心,沒有內,所以說“外”。為什麼說是“心”呢?因為心沒有內外,說是“心”。
有人說:“持戒外表要恆順眾生。”從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心裡持戒,但外表我可以不持戒,不持戒叫恆順眾生。”這是錯誤的。他不知道什麼叫恆順眾生。什麼叫恆順眾生?持戒本身就是恆順眾生。大悲寺的這次的行腳報告,大家都聽到了。親密(比丘尼)去沒去聽?
親密比丘尼:去了。
你去聽行腳報告了。你看那行腳報告講的,有的師父乞食時嚴格持戒不要錢,最後的結果呢,眾生受到感動,這就叫恆順眾生。為佛教增輝,令眾生增加了信心,這就叫恆順眾生。不是說眾生吃肉你吃肉,眾生吃骨頭你喝湯叫“恆順眾生”,把這些美其名曰“恆順眾生”。把別人進賓館,你出家人進旅店叫“恆順眾生”。眾生去的地方你出家人也去,歌廳、舞廳、茶館都去,然後叫“恆順眾生”。不等你恆順眾生,早就破壞了教化眾生的因緣,所以說讓人家瞧不起你。
什麼叫恆順眾生?持戒就是恆順眾生。只有戒在心,外表才能恆順眾生。如果戒不在心,外表不能恆順眾生。有的人以所謂的戒在心,而外表上不再持戒,實際上他是要捨掉戒,而隨順眾生的業力去走,那就不叫恆順眾生了。恆順眾生,用什麼來恆順?應該是用心來恆順。心裡清淨,外表的形象必然清淨。心裡不清淨,外表的形象也不清淨。
這個問題我有一個體會。原先有一個能運老和尚,他在講法的時候,講這個頓悟法門。我在下面聽的時候,突然就發現:“哎呀,這老和尚太清淨了,太偉大了。不管一投足,一抬手,都給人一種清淨,那種潇灑,那種力量,特別干嘛……”等平時看老和尚的時候,就沒有這種現象。後來一思惟,原來就是老和尚在講法的時候,忘我了。而且完全的精神力量投在講法上,心裡特別清淨,就給人有一種光輝的感覺。
就像佛似的,你看佛像後面有一個光圈,只要我們心裡清淨了,外面自然有光芒。你看佛是常光一丈,周圍有一丈的光芒,能讓眾生生起歡喜,生起清淨,這叫恆順眾生。不是眾生造業你也造業,眾生去搶東西你去騙別人,那不是恆順眾生。所以說,我們要知道心裡清淨,嚴持戒律必然能恆順眾生。所以打著“戒在心裡,外表要恆順眾生”(而不再持戒)的說法,都是借口,都是在破壞佛法。
下面繼續解答問題。
問題十五、
下一個問題:對父母的依賴,總也捨不得怎麼辦?和妹妹在一起總打架,而分開又想,請問師父這是什麼因緣?想讓家中的奶奶吃素,應該用什麼方法能讓她吃素?家裡讓我出家,但因為業障太深,不想出家,應該怎麼辦?
對父母的依賴是正確的,不是對父母依賴就不正確了。因為我們都知道,父母所生,必有恩情,而父母能教育我們。我們出家了,皈依佛法僧,那佛法僧就是我們的法身父母。我們對法身父母依賴有什麼錯的,沒錯。但是我們對世間的父母有點放不下怎麼辦?你想,在世間你的肉身父母是父母,還有所有的眾生都是你前生父母。你這樣看這個問題,就沒有捨不得這種概念了。因為你沒有把所有的眾生都看成是父母,所以就唯獨對一個人,或兩個人有依賴,戀戀不捨,這樣心地太狹窄了。一個人修行,如果把所有的眾生,包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包括其它眾生,旁生,都看成是自己的父母,就沒有那種捨不下的感覺了。因為要度無量無邊的眾生,這就是我們的責任。為什麼捨不下?就是自己有那種逃避的心理,對眾生沒有認可,就有那種依賴感。我們要把依賴化成慈悲,這樣就好了。
“和妹妹在一起總打架,而分開又想”,看來你和妹妹一起打架,你是老贏啊!所以說你分開又想她。她要把你打哭了,你再也不想了,是不是?這個因緣和剛才講的一樣。什麼是眷屬?所有眾生都是我們的眷屬,都是我們無始劫就存在的姐妹。我們今生在寺院裡和這些師父在一起,那又是父母又是姐妹,多生多世難遭難遇,遇到一起了,我們不珍惜就不合適了。所以說我們有這種想法就放下了那個。因為那個和這個是平等的,只不過是你那種依賴心,沒有地方發洩,才產生了想自己的妹妹。如果發現所有的眾生都是你的姐妹,都是你的父母,就沒有這種心了。這種心得到滿足,他就不會再想了。
“請問師父,這是什麼因緣?”什麼因緣?都是助道的因緣。如果你克服了,就是助道因緣。你不克服,就變成了障道因緣。
“想讓家中的奶奶吃素,應該用什麼方法能讓她吃素?”對這個問題,就是說吃也好,不吃也好,剛才我講了,要把所有人都看成是你奶奶,也都看成是你爺爺。吃素也是你爺爺,不吃素也是你爺爺。所以對這個事情你不要求,不求那因果反而能轉過來。你越求越苦惱,反而求不得,還耽誤了修行。眾生都有自己的業力和因緣,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辦得到的。
比如剛才講了,你對父母的依賴。那父母未必依賴你呀。你看看你對奶奶的依賴,想叫奶奶吃素。你奶奶倒不吃,為什麼呢?她不依賴你,她認為你沒有用,她不想你。她要想你不就吃素了嗎,是不是?我這不是挑撥你,是應該把這個事看開。所以說各有各的因緣,你不要自作多情,應該把它看開。要把所有的眾生看成是自己的長輩,這樣誰吃素,或誰不吃素,都是他們的因緣。也就是說今天不吃素,不等於明天不吃素。今生不吃素,不等於來生不吃素。凡是吃素的人都是和我們奶奶一樣,我們生歡喜、贊歎。所有不吃素的人,也都是我們的奶奶,我們都應該幫助,不是只幫助自己家的人。眼前遇上什麼人,我就幫助什麼人,這樣就沒有那些分別和掛礙,這麼想比較好。
“家裡讓我出家,但因為業障太深,不想出家,應該怎麼辦?”沒出息呗,那怎麼辦!太沒出息了,家裡都支持你出家,你反而不出家,那不是沒出息嘛!“應該怎麼對待?”還是出家呗!有時候不想出家是因為什麼呢?是他的因緣來得太快了,所以不想出家。你看有的人家裡不讓出家,他拼命地出家。家裡越拉他,他越要出家。就像毛驢似的,你越拉它越往後退。所以說有時候順緣太好了,對他發心出家反而障道。有時候有逆緣哪,家裡又拉又勸的不讓出家,反而他更著急。我聽說那個“小二”出家了是麼?小二出家前被家裡抓回去了,她在家裡炕上一躺,裝死,是麼?他們家一看,又給送回來了。你看到底抓得對還是不對?我看抓得對。她原先心裡還有掛礙,所以被抓走了,這一下道心就堅定了。所以說很多的逆緣是助道。有時候遇到順緣這人不好走,遇到逆緣反而能走過去。所以說我們有時候覺得自己的業障太深,就是因為這個逆緣太少了,應該多吃點苦就知道了,應該多觀察世間的苦。
今天早晨我和張書勇居士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那個做小買賣的,可能一兩點鐘就起來了。我們過來時是三、四點鐘,他們都是(取貨)往回來了。取了菜,蹬著車,迎著大風的天氣(零下二十多度),不管男的、女的,呼呼地就往回趕。你看看他們多辛苦,為個世間利益都這麼辛苦。現在出家人還能夠安心修道,來之多不容易呀,是不是?所以說覺得業障太深,就要觀察世間的苦,為了蠅頭小利都得拼命,想一想我們為了了脫生死,不拼命能行嗎?既然拼命,你還怕什麼出家,是不是?自己慢慢思惟這個。
問題十六、
第一個問題:佛法講人類從光音天來。可不學佛的人,說考古都發現了北京猿人化石,人從猿類變的。
我們說一個簡單的道理。發現北京猿人進化的時間距現在是多長時間?也就是幾萬年吧,從猿人到人的進化,也就幾萬年的時間。最多說他只是發現了幾萬年的時間。佛說人類從光音天來,這多長時間,從地球剛一形成就說了,它們之間相距幾百萬億年,這不是在一個時間上所討論的問題,是不是?我們把它弄到一起來討論,就像用現在人來討論古代人似的,這個時間差沒有拉開。所以說佛講的人從光音天來,這沒有錯。從地球形成,成住壞空,到“住”的時候,人從光音天來。後來呢,現在考古只是向前發現幾千年、幾萬年的時間。發現有猿人的化石,而推斷出來的。這近代的推斷,不能和佛所說的幾千萬億年前來相比的。這是一個問題。
另外一個問題,佛是從智慧中看的,現在人從哪兒看哪?從石頭中看的,從顯微鏡看的。他沒法和智慧相比,他的工具也不同。就像我們用肉眼看水裡沒有細菌,用顯微鏡一看,那裡面有很多細菌。所以它不在一個層次裡,它裡邊的講法必然有所不同。另外佛是出世間,三千世界都了知。不光包括我們人類這個地球上,包括整個宇宙,沒有什麼不知的。那我們現在人類知道啥?連個月球才爬上去,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所以說,他怎麼能確定人類是從哪兒來的?這有待於以後的考察再說,現在的科學只是一種推斷。
這都不是從同一個角度,一個起跑點而論起的,我們硬給混在一起,對這個問題就出現了很多的疑惑。我們看這個問題就應該知道佛的智慧,無所不知,無所不解,佛講的是究竟。現在的這種唯物的講法,它只能講到唯物,深一點講不了。它們不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所以不能同日而語。所以說對這個問題沒有研究的必要。我們就相信佛說的,就完事了。
至於現在人類從這個科學的角度說人從猿類演變,現在的研究,它的工具,和它的能力、它的時間都是有限度的。對有限度的東西,我們也不必否認它,它只從有限度去看。就像世間人,你不必否認世間人的看法,他就那麼看,那有什麼辦法,因為他沒學佛,是不是?我們學佛就不那麼看了。所以說這個問題沒有必要討論,我們對佛要堅定信心。
問題十七、
第二個問題:佛說我們人類現在的壽命是百年減一歲,越活越短的時期。但不學佛的人說,乾隆時千叟宴,七十歲都算活得長了,現在人比幾百年前活得更長。
對這個問題,舉個例子啊,乾隆千叟宴,你知道千叟宴都是誰去了?他不是請平民百姓去了。這個千叟宴哪,都是請那些在朝為官的人,武將文職,或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見到乾隆皇帝。他請了那麼一個尊重老人的一個宴。另外千叟宴,那裡所請的人七十歲都算活得壽命長的,是不是八十歲以上的人都不要啊?有沒有這個必要我不知道,因為他沒有地位,是不是?這是一個原因。
現在的人比幾百年前活得壽命長。什麼原因呢?是因為生活條件好了,醫療有所保證,人活著逐漸趨於正常了。那時候人活得不正常,並不是人家壽命不長,是這個業障太大,所以活得不長。所以說佛講的“人的壽命,百年減一歲”,是在正常情況下,這麼減一下。不包括於疾病、荒災啊、戰爭啊,並不包括這個之內。是正常情況百年減一歲。我們看佛說得非常有道理,沒有疑問。我成了考古學家了。
問題十八、
下一個問題:受完大戒應該怎樣做?
受完大戒應該怎麼做?受完大戒應該學戒啊,應該努力踏實地學菩薩行。受大戒時你同時受了兩個戒,你要記住,自己不是只受了一個比丘(尼)戒,還同時受了菩薩戒哪。你不能就光看著比丘(尼)戒,就等著我說這句話,“你應該學戒。”“好了,以後我什麼活兒也不干了,我就學戒。”我明白你那個心,是不是啊?但是你同時還受了菩薩戒。要為眾生,為大眾去發心行菩薩道。這兩個都得做,既要學戒,還得行菩薩道,應該這麼做。
你光學一個比丘(尼)戒,而不去發心,犯了另外的菩薩戒,也不行。光去發心干活不學戒,你這個菩薩戒看著像守住了,比丘(尼)戒還犯,也不行,兩個都要做。有的說:“那時間來不及。”時間來不及你就少睡一會兒,去努力,盡心盡力就行。受完大戒,要把應該學的戒完成,應該更好地行菩薩發心,這才能夠完成“戒”。
問題十九、
第二個問題:忠孝心和情怎樣來理解?
為什麼要有忠孝心呢?忠孝心是根據什麼提的?是根據情提的。我們人類很容易墮入情裡。因為生死輪回裡,情就是一種欲。所以說百分之五十的欲望,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情,就會墮落為人,“立為人,橫為畜生。”如果情少了就升天,如果情多了,就墮落。情對我們來講是一個障道因緣。為了對付情,包括世間法也好,佛法也好,就提出了一個忠孝的問題。讓我們遠離情感,要理智的做事情,就提出了一個忠孝心。
世間有個忠孝,也就是忠於國家、忠於帝王、孝敬父母、孝敬帝王……如何如何。出家以後,要忠於自己的誓言、忠於佛教的事業、要孝順師長,這都是讓我們去掉情。因為情是墮落的因緣,我們可以利用忠孝來抵制情。如果你要是沒有情,那忠孝心也不用提了,因為剩的必然全是忠孝,但名不叫“忠孝”,它也沒有名。所以說我們如果有情就是眾生,無情不成為眾生嘛?有情眾生。情對我們來講實際上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很隱蔽的一個業障。一個人很難完全做到沒情,只有佛能做到,“業盡情空”,那就是佛。所以說我們應該把忠孝心作為克服情的一個方便途徑,這是可以的。
問題二十、
下一個問題:請恩師慈悲開示,如何消除我慢心?
什麼是我慢心呢?我以前跟大家講過,大家聽大悲寺的行腳報告,裡面提到我說過:“谷子之所以低下頭,因為它長滿了豐碩的果實,所以就會低頭了。”為什麼有我慢心?就是我們這個果實還不豐碩,沒長滿,所以就有慢心。等你長滿了所有的果實,慢心就沒有存在的地方了,它會被擠出去。所以說我們應該多理解佛法,不斷地誦經、誦咒,多學戒律,就會除掉慢心。當然在除的過程中,不是一蹴而成,也得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才可以去掉慢心的。
去掉慢心的方法很多,主要一個是不斷地苦作。比如說打掃衛生啊,擦地,別人的衣服我給疊起來,別人的襪子破了我給補上,不斷去努力做,慢心必然會被除掉的。去掉我慢心再就是多忏悔、多觀察。就是說什麼呢?一個人永遠不要做勝利者。要做“常敗將軍”。讓誰勝呢?都是別人勝,我永遠是失敗者。為什麼我要成為失敗者?因為“我”沒破呀。“我”要勝了,那就是我執勝了。“我”要敗了,那就是佛法勝。所以說應該做常敗將軍,不要讓“我”字抬頭。不能說:“這個事我感受怎麼樣,我認為怎麼樣。”這不行,不能有半點的“我”。不管正確的也好,不正確的也好,都不能有“我”字。有我就有慢心,它是必然產生的,因為“我”字本身就是無明。無明它必然要產生我慢,產生我慢就進一步地發展,就是行使無明了。無明就發作了,慢心就是發作的過程。所以說想除掉我慢心,首先得除我執,不管什麼事情都是這樣。
比如說,講今天中午的例子吧。今天中午我過完齋,張書勇居士因為給我行堂,所以還沒過齋。剛開始他在屋站著,也沒人招呼他過齋,他也不吱聲。我問他:“你怎麼還沒過齋呢?”他說:“噢,都過齋了嗎?”我出去一看,人家居士早就過齋了,齋堂裡的人可能都已經吃一半了。張書勇和我進去了,也沒人跟他打招呼。他到後面找個位子,自己坐下了。齋堂有一個居士啊,我瞅了半天,最後告訴那個居士給拿個盆,這才拿個盆。完了是給點菜沒給點菜,我就不知道了。這樣才坐下來吃飯。
他回來以後我問:“你吃飽了沒有?”“啊,吃飽了,吃飽了。”這就是沒有慢心。要叫我們呢,如果不招呼過齋,特別跟師父出來的,這早就提意見了。“師父,他們瞧不起你。你看看跟你出來,他們都不招呼我吃飯,是不是?你看人家女居士都吃了,我堂堂給師父開車的,連飯都沒人管,沒人招待我。”人家就是沒有慢心,啥想法沒有,也沒說“吃的東西這沒給我,那沒給我。”啥也沒說,進齋堂的時候也沒有人招呼,自己坐過去,給打飯後,這才開始過齋,這就是一種考驗。我們有沒有慢心就看自己的了,任何環境都會發生。這件事不是說我們的齋堂沒做好,也不是說這個問題,也不是執事人沒有招呼好。就是因為我上午講了這個問題,“吃飯哪,如果不招呼你,你應該守著。”可能我這一講,就發生事了,給我湊點材料,說給大家聽一聽,就這麼個原因。
所以說對慢心得這麼看,千萬不要有我。我所得到的和不得到的,我們最好不要計較這些小事。有時候一點小事,本來就不成事的事,但是心裡非得計較不可。說大事我不計較,就計較點小事還不行嗎?那也不行。就是大事不計較,小事計較了才傷人哪,沒有意義的傷人。我說你還不如大事計較計較,對大事計較它很快就過去了。對這個小事在生活中,各種考驗都會來的,所以就不能計較。
問題二十一、
下一個問題:楞嚴咒有傳承嗎?如何修持楞嚴咒法?弟子只是每天誦楞嚴咒一百遍左右,可是弟子沒有一個正確的楞嚴咒法。請師父慈悲指點,弟子正確修楞嚴咒的方法。在您慈悲加持下,相信弟子持咒效果會更好,能更快地幫助弟子消除業障,改掉弟子不良習氣。敬請恩師您慈悲指正,教導弟子。
“楞嚴咒有傳承嗎?”有傳承,這個傳承是五方佛啊。《楞嚴經》裡說得很明白,楞嚴咒來自於五方佛。這就是傳承,也是根本的傳承。楞嚴咒只有這一個傳承,不會再有第二個傳承。只有佛才能創造楞嚴咒,別人誰也創造不了楞嚴咒。
“如何修持楞嚴咒法?”楞嚴咒就是去掉我們的妄想,不讓我們打妄想。為什麼楞嚴咒能去掉妄想,被稱為咒中之王呢?就因為楞嚴咒長,沒有間斷。你比如說我們念佛,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在這句佛號和下一句佛號中間,它有一個空隙。我們覺得這個空隙不大,但在我們起心動念裡,它可就長了,一剎那有無數個妄想在形成。所以說楞嚴咒就是這一剎那機會也不給你,這個咒就是一個接一個不斷地完成,所以對妄想就控制得非常好,又長又不間斷,這就是楞嚴咒的特點。
不間斷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的妄想在空隙中生出來,所以說這個楞嚴咒非常殊勝。這是我自己理解的,佛經中沒有這麼解釋。我有時候建議念佛的人先誦一遍楞嚴咒,然後再念佛。為什麼呢?因為你誦一遍楞嚴咒就能找到你那個心,就是你那個清淨心在哪兒,怎麼樣來用功夫?因為楞嚴咒咒長,能把你的妄想斷了,等斷了以後形成一種持咒的心。通過這種感覺就能找到用功的方法,如果用這個心或這種感覺去念佛,必然很殊勝,很深入。
我們有時念佛,都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有一聲沒一聲的,有一氣沒一氣的,打著妄想、困著,哼哼叽叽去念佛,老是不入心。所以說很難加入種子識裡去。如果誦完楞嚴咒你就知道了,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當在這個空隙的時間,我們腦子還是應該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一個勁懇懇切切地念。要把這一個佛號和下一個佛號緊連著,不讓妄想在這個期間起來,能找出這種感覺。所以說我們應該對楞嚴咒充滿了信心,知道它是去掉妄想的法。既然是去掉妄想,那我們不打妄想,就是修持楞嚴咒的最好的法。不管環境如何,也不管你坐著,站著,跪著,也不管你走路,也不管你睡覺,只要是你能夠不打妄想地去誦楞嚴咒,就是最好的修持,最好的方法。
當然了,修持楞嚴咒還有一些儀軌,那得建楞嚴壇場,才能辦到。建楞嚴壇場需要白牛糞,就是白牛拉出的糞便。《楞嚴經》裡說白牛在雪山上吃香草,喝清淨水才會有這種糞便。這個糞便我見過,咱大悲寺就有,有機會拿出來給你們看看。不長,一段一段的。這個確實聞著有一股清香味。這是一個密宗師父在四川甘孜州那塊兒,他有兩頭白牛,沒想到這個牛的糞便真是香的,後來就給大悲寺捎了一包。這個因緣也很殊勝,原先想佛在世時才有白牛,現在哪有,還真有。我也動過念兒,將來想法把那白牛給弄過來,給咱造點兒。但估計咱這兒的環境不行,還是隨緣吧。那個密宗師父還拿來兩張白牛照片。(編者注:圖片見溯源佛教網站http://www.suyuan.org/tpbd/ShowPhoto.asp?PhotoID=96)
這些因緣就是說我們在末法時期,要修持楞嚴咒法,是完全可能的。原先都想不到還有白牛,以為是沒有這個因緣了,沒想到還真就碰到了因緣,你說這不就是咱們的福報因緣?所以你們好好持楞嚴咒,等將來要建立楞嚴壇場時,考慮是否要把這白牛糞分給你們一點兒。
“你每天誦楞嚴咒一百遍左右”,這非常了不得。我在打“楞嚴七”期間,剛開始一天一宿還能誦一百零八遍,等後來連八十遍也誦不到。為什麼呢,每天晚上都不睡覺,到晚上剛誦兩句,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然後醒來又繼續誦。最後一想,有時候一晚上兩三遍都誦不下去,都是得硬誦。但大家不要誤解,打“楞嚴七”期間雖然一晚上誦兩遍,但比你睡足覺了誦一百遍還強。因為你是在睡足的條件下才誦的,我那時候是困了,眼睛睜不開時誦的。所以說不是根據遍數決定誦楞嚴咒的質量,而是根據心裡能誦和不能誦決定的。但是你這種每天誦楞嚴咒一百遍,我是非常隨喜贊歎的。
剛才我講了這個問題,所以說只要你誦楞嚴咒,佛就加持你,不是我加持你,你加持我還差不多。你只要誦楞嚴咒,就很快的業障消除了。
但這業障消除並不是說我們(表面上)明白什麼,而是內心的消除,對這點一定要知道。有時候表面上還有一些習性沒有改掉,但內心早已改變。只不過是表面的習性沒有去掉,所以說希望誦楞嚴咒堅持下去。
原先很想建兩個楞嚴壇場,在大悲寺建一個,在道源寺的山裡也建一個。叫女眾也打“楞嚴七”,叫居士也打“楞嚴七”。這都是以後的因緣吧,現在不敢說太多了,說太多了怕做不到,犯妄語。
問題二十二、
下一個問題:弟子認為“邊學戒,邊持戒。”有人說“先學戒,後持戒。”沒學會怎麼持?對此爭論。請師父開示。
我們都知道,什麼是戒?就是說心裡清淨是戒,不打妄想是戒。戒在心裡。
“邊學戒,邊持戒”正不正確?正確。有人說:“先學戒,後持戒”,對不對?也對。它倆本來就是一個。心即是戒,戒即是心。你學戒也是修心,你持戒也是修心。就像兩條腿走路,左腿也是走路,右腿也是走路,你缺哪個腿也不行。學和持都必須完成。我們首先要立足於哪一點呢?要立足於持戒開始。
我們現在最大的一個毛病,就是以學為主,以持為次,這是不對的。很多的戒律學完了,但落實不了。就是因為他以為先學,什麼時候學圓滿了,三藏十二部都學完了,我再持戒。在沒有持戒之前,我照樣可以犯戒,(過午後)又喝茶水,又想喝點兒牛奶,還想弄點水果吃一吃。然後說等我學明白就持戒,我一定好好持。等他三藏十二部都學完了,或是都學明白了,恐怕他也該死了。你說他上哪兒持戒啊?而且一邊學戒一邊犯戒,所以說他這種觀點是錯誤的。只有先保證不犯,你學戒才能不漏。就像這個水,我不斷地往杯裡倒水,這杯底下有個眼兒,水全漏出來了,你是先堵眼兒還是先倒水?我問問大家,誰能回答這個問題?回答的舉手。是不是覺得太簡單了?怕丟人?親傳(比丘尼)回答。
親傳:阿彌陀佛,師父先堵杯眼兒後倒水。
這麼好懂的問題大家都不明白,就她一個人明白。就這麼簡單的道理,還問出“先學戒還是先持戒”。所以說我們要先堵杯眼兒啊?學戒與持戒就如同既要往杯裡倒水,同時又要堵眼兒,持戒就是學戒,就這麼個關系,它倆最好是同時完成。學一點兒持一點兒,首先要立足於持,佛法不在於多。為什麼戒律越來越多?是因為我們不持戒才定了那麼多的戒律,如果我們持戒的話一條戒都不用定。犯得越多,定得越多。如果你不犯,就用不著定那麼多了。
所以說應該知道,先有持戒的精神,才可以學戒。學戒是為了明白怎樣去持戒,一切都是為了持戒去服務。不是學而無用,束之高閣,那不對的。當然學戒它必然要在心裡起作用,要不然學不進去,學進去了必然有它的道理。但是要落實在行為上,光學不改,那叫屢教不改,那個不行。所以我們一定要先持戒,邊持邊學。現在的口號都是先學後持,這就有一個毛病在那兒,把佛法束之高閣,而且學而無用,最後把自己的善根都會毀掉。
為什麼有的人學戒,越學越好呢?因為他持戒。學一點兒持一點兒,越持就越有智慧,越有智慧學得越深。學得越深呢,他越持戒,最後很快成就。你如果光學不持,都是在表面學,最後就像熊瞎掰玉米一樣,這邊拿一根,再拿下一根時這根就掉了,哪根也沒拿住,最後兩手空空,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要是拿桶打水它就不會一場空。
你要先持戒,這個沒有什麼可說的,就是以持戒為准。如果你學了(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條戒,但是你沒有一條持的,等於沒學。如果你學一條戒,就能持一條戒,雖然你沒有受那麼多戒,只受了五戒,能持一條就等於真正學一條。當然了,我們如果既有持戒的精神,同時又能學戒,那就更圓滿,那就會變成兩足尊。
問題二十三、
下一個問題:如果業力使病治不好的話,就應該不去治它。來了一位按摩師,一、二十人要做。像這樣勞民傷財的治病有什麼意義。只是松松筋骨,緩解一下,還是不緩解的好。有時男眾給我們做,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有時他們說,我們一天一頓飯會生病,無意之中讓他們謗法。有信佛的女醫師,醫術很好,怎麼不請來一次治好了完事。請師父對此問題開示。
這個“業力使病治不好”,為什麼呢?因為業力能幫助你修道,幫助你持戒。要治好了,你就不持戒,你就不修道了。所以說有很多的病苦,能讓我們感受到無常。應不應該去治它?你應該看作治它就等於沒有治它,是在消業。給自己也好,給大家也好,有一個緩沖、一個矛盾的發洩。有的人有病,“我就不治,我就硬咬著牙不治”。你會使大家很痛心,大家為你揪心。說“你們揪心正是我要求的”,這就不好了。都希望大家為他流淚傷心,那哪兒行啊?應該使大家有所安慰。
有時候人得需要一種緩解的方法,比如說有很多病苦,治療可能治不好,但是你不能拒絕人家治療。心裡明白治不好,但你不能抹殺別人的發心,你得給別人種福田,讓他去治療。比如說現在,咱們這裡的師父,也是弟子,每天晚上都要給我燙腳,又要給我按摩,天天晚上都來。有時我都盼著今晚上最好別來,但是不敢說,也怕傷他們心。他確實一片孝心,很了不得,確實能緩沖很多的事情。但不一定說每天都必須燙。有時候他們來了很強迫:師父你趕緊起來。你不燙,給你拉起來,把襪子給脫下來。
有時候告訴,“把燙腳的機器溫度調低點兒吧!”他也裝聽不見。等說多了才給你撥一撥,那時候都燙完了。要燙三十分鐘,有時候他故意不把時間固定,裝忘了。我瞅了半天,說:“這時間怎麼還有三十分鐘呢?”他樂了,說:“我故意沒弄。”這就是師徒大家和合,要和合,要緩解矛盾。不一定你需要就是需要,那別人需要就不行啊?
你是什麼都是以自己為主,我有病,我需要治那才行。我不需要治,但別人需要發心,那就不行,那就犯罪了?這不行。有時這個病苦啊,也是眾生,雖然長在你身上,它也是眾生的一部分,有時候你也得糊弄它。像我在閉關的時候,需要誦戒、誦咒,嘴起了口腔潰瘍,沒有藥。怎麼辦呢?拿牙膏往上抹。牙膏沒有了,把牙膏皮扒開了,一點點兒抹。再沒有了,看有時候衣襟粘著些白的,拿它抹一抹。再把牙膏皮使勁兒刷一刷,又抹點兒。就能念一句話又疼了,但也去做,盡心盡力就完了呗,是不是?我不是沒做啊,我告訴那“病”我已經做了,不是我不做,沒有牙膏那怨不著我。你要找啊,找(護關的)親藏去吧,他不給,那不是我的事兒。(眾人笑)
現在親藏師滿嘴盡口腔潰瘍,嘴上一個大泡一個大泡的,其他師父看完以後都嚇一跳,但是他照常上殿,照常誦咒,照常坐禅,一點都不耽誤。那口腔潰瘍一塊就像手指甲那麼長,嘴唇上就有那麼大,那裡面的都還不算呢,很長時間都不好。誦戒時也那樣。但一點兒怨言都沒有。雖治不好,但是誰去幫著上點藥,他都不拒絕。好不好,這個事情就是因緣,這筆賬你得還。不是治療就是罪過了,有時候隨緣隨緣,隨緣了舊業,就是你對任何事情不要起分別心,不能治好我了就要治療,治不好就不要治療,你這叫什麼態度?
什麼時候看病都是從治不好逐漸治好的。你現在要求一下就治好,什麼事情不得有個實驗過程嗎?你不要實驗過程,就一步到位,你想吃飯一下就能飽啊?不得一口口吃啊。所以說我們有時候違反了因果,病能不能治好,都在於自己業力消不消的問題;我們是否以一個清淨心對待的問題;是否不起嗔恨心的問題;是不是在考慮別人發心的問題。該治的,就應該治。不該治的,有人想來治就讓他治,豁出去,讓對方治呗!無非就這一個身體,他治不好還能學點兒本領,你做一個實驗品也是好的,給別人長點兒經驗也是好的。這你就不干了,“我憑什麼給人家攢經驗?我憑什麼做他實驗品?”所以你那是害怕病苦,並不是不怕病苦。治不好就不治了,是恐懼心,這不是正確的態度。
比如說體清老和尚在往生的時候,有很多病苦。我就堅持給他治療。老和尚不拒絕,治就治。有一個居士就生氣了:“淨土宗有個大德說的,有病就不要治了,趕緊讓往生得了。”對這個觀點我不太贊成。我們知道普賢菩薩十大願王裡有“請佛住世”啊。為什麼要給老和尚治?至於老和尚能不能治好,我們先放一邊,但我們“請佛住世”的心不能滅掉,我們尊重師長的心不能滅掉。老和尚為什麼讓我們治?因為老和尚知道在世時間不長了,要給這些後來的人種上福田,讓後來的人把孝敬心一定要發揮出來,佛法才會延續。所以說應該治療的,要治療。我贊成這個觀點。是,治療時對身體扎一下恐怕有痛苦,會影響他的,但同時要知道,由於你的慈悲心,同樣能感動他。互相和合,而且給我們種下了修道的福德資糧。
我覺得體清老和尚在往生前的這一段治療,很成功,很說明問題。打破了我們見死不救的那種思想,打破了沒有孝心的那種固執,和一種法執的那種固執。在治病這塊我來說這個例子。
“來一個按摩師,一二十人做治療,這勞民傷財”,這種說法我剛才講了,大家可能明白,這不是沒有意義,它有它的意義。世間每個人都要發心,要讓他為三寶發心。為三寶發心,他必然要種下恭敬三寶、尊重三寶、為三寶服務的福田,他將來會獲得更好的益處。所以說這不叫勞民傷財,給你治不好不等於給別人治不好。另外也緩解了很多矛盾,並不是松松筋骨的問題,是一個互相幫助的問題,另外給眾生種福田的問題。
我們作為被治療者應該有一種什麼心態呢:無所謂,給治就治,不給治就算了,無所求。緩解一下矛盾我看還是很有必要的,在修道中不是都硬挺的,有時也需要必要的治療。前兩天我還想有按摩器,叫他們找一找。咱們道源寺有些老師父了,需要肌肉松弛,誰給松弛呢?大家都自個顧自個,如果有個按摩器,自已也能處理,別人也能幫著處理處理。在家人有兒女孫子,幫著護理。我們這年齡大了,有時候確實身體很難受,還是小病,不是大病,有時腰背直不起來,緩解緩解是不是也挺好的?當然這個事不是你們要求,是作為執事人和師父考慮的問題。這個問題我想還是應該解決的好。
“有時男眾給我們做”,這不好,就是男眾只能指導,指導一下應該怎麼做就完事了,要避免男眾給治。
“有人說我們一頓飯會生病,無意中讓他謗法”,你怎麼不看成他是在求法呢?他說一頓飯會生病,你告訴他:“你看我們一頓飯沒生病啊?”這樣他不就得法了,是不是?有很多的事情不一定人家一說,提出疑問的時候,就以為是謗法。現在有很多人對咱們持日中一食都生起了信心。將來還會有人來采訪這個問題,要探討這個日中一食。昨天還有三個居士來,我給他們講這個日中一食。有海城的,還有兩個忘了什麼地方的。提到日中一食的問題,我說日中一食第一個能增強免疫能力,因為你空腹,腸道的蠕動有了充分的空間,蠕動加快,而免疫能力隨之就提高了,不像吃三頓飯、兩頓飯,硬往下壓,本來就沒吸收硬壓下去,整個腸道是充滿的,而沒有它的自由活動。
而且過多的食物所產生的能量支配了我們人體的活動。靠外在的能量活動,內在的免疫能力反而低下,這是個弊病。後來我給他們講長壽,現在報導廣西有個長壽鄉,最基本的秘訣就是饑餓。過去有時候在眾人面前肚子咕噜咕噜響,覺得不好意思,(怕別人以為)你怎麼餓了呢?現在不是,我一看這腸音響了,尋思,“你們聽一聽,你看這裡面多好,多清淨多自在。”所以說這個饑餓感是人們創造出來的,並不是真正的饑餓。你不信,你看似覺得饑餓,給你吃飯,馬上就會消化不良的,會難受的。當然我們不能去做這個實驗,一實驗就破戒了,就不合適了。所以說日中一食是無價之寶。這個很難得。
最近聽說這網上,一個叫“網易”的網站有“大悲寺和某處的對比”, 有人弄了個帖子,弄了些圖片來對比,就是修行方式等各方面的對比。現在已經達到了九十七萬點擊率,馬上就要超過百萬,已經提到網上新聞的地步了。現在轉載這一篇文章的有多家網站。現在寺院的電話半夜有時都響起來,很多個地方都來打電話。對我們來講,既是弘揚了佛法,同時也是給我們提高了標准。這不是我們操作的,但是無意中也確實幫著弘揚了佛法。我們應該更加謹慎。他們對於堅持佛制傳統修行,日中一食,(網上投票)調查顯示,贊成率百分之九十五左右,百分之二點幾的不贊成,百分之二點幾的人持保留意見,可以說反對的不成比例,這是可喜的事情。就是說末法時期人心並不末。只要是正法出來,人心一下就會振作起來。就在於我們敢不敢領頭的問題。我們只要領頭做,就沒有問題。這個事情給大家說一下。
所以說一頓飯會生病的問題,它不是一頓飯所生的病,是你吃三頓飯時候所帶來的病。那時候的病通過這一頓飯正把它清除了。這個不是謗法。他們有時候說給我們聽,就是為了求法,讓我們說一說,日中一食到底有什麼好處?你詳細給他講一講,心平氣和講一講。你看那網上,對堅持佛制傳統修行,對於一頓飯、不摸金錢的反應。我們原先想,(末法時期)一百個人有十個稱贊就不錯了,甚至十個人中有一個人稱贊,或是一百個人中有一個人稱贊都不錯了,沒想到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贊成,那點擊率是一百萬。你想想這麼大的數字,在佛教史上都是罕見的一件事情。他們對於堅持佛制傳統修行,對於日中一食、不摸金錢生起了一種恭敬。所以說這個真理在人的心中,不是我們想象的認為它是真理就是真理,不是真理就不是真理。真理還是在人的心中。
“有信佛女醫師醫術很好,如果請她一次治好就完事了”,信佛的女醫生她不一定來啊,這個事別求。至於男醫生來了,叫他指導就行了。咱們這裡有會醫術的,讓他指導,“你看我這麼做對不對?”他說對,這麼做就行了。至於來不來女醫師治療——你看前面剛說不需要治療,這會兒又要女醫師來治療,主要是回避男的。但對女醫師來治療也不能要求,有時候你越要求她就越不來,這事兒才怪呢!所以說別有所求,她來就來,不來就不來。不來有不來的好處,來有來的好處,我們隨緣了舊業。什麼叫隨緣了舊業?不分別,在這上面應該不分別。
“一次治好就完了”,你這個要求更不對了。還要一次治好,它可能嗎?有的病能一次治好,有的不能。我腳疼,疼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治好,我也不想治好。因為啥?治不好啊,等到行腳時我還能背輕快一點的背包,大家還能給我弄個拐杖拄著,治好了,這些條件都沒了。治好有好的好處,治不好有不好的好處,這個都沒多大的意義。修行佛法啊,把這個好壞放到一邊去。下面休息十分鐘。
問題二十四、
下一個問題:依教奉行,是不是以戒律為准繩?以戒為師,要與戒律不相符時,也依教奉行嗎?
這個就是說大家對依教奉行的疑惑,看出來有些人對這一條還有他自己的想法。依教奉行,是不是以戒律為准繩?是以戒律為准繩。但是不是依你認識的那個戒律為准繩,是以戒律的根本、究竟為准繩。(你認識的)戒律從表面上的戒條戒相,講了一些,但是我們更應該體會佛的根本戒律所在。這是我們修行佛法的目標,也就是說深入戒律、深入經藏的問題。佛曾經說:“我講法四十九年,沒有說一個字。若說如來有所說法,即是謗佛。”就是說有的人對戒律的理解,或是對經文的理解,往往都處在於表面,不是佛的真正本義。也就是說,表面持戒,心不持戒,這是不允許的。我們必須要心持戒,身也持戒才可以。
所以說依教奉行,就是要求我們強行地、毫無折扣地按照戒律去做,不允許打半點折扣。比如說師父告訴你應該怎麼做的時候,你去拿戒條對照師父,本身就是犯戒行為。應該是尊師重道,師父就是善知識,這在菩薩戒講得很清楚, ,就是說誰來成就你?只有善知識。有的人說:“善知識, 成就我一半。”佛說:“不對,整個都是善知識來成就的。”
所以說我們到這裡依師修行,讓你們觀察了一年、兩年或多年,觀察認可以後,才在這出家修行。既然在這出家修行,就要無條件地依教奉行,無條件地依教奉行就是行持戒律。為什麼無條件呢?因為我們對戒律的理解是有限度的,有局限性。特別是從整體來看是不犯戒,在局部來講好像是不對,有犯戒的可能性,但整體來講不犯戒,所以說這個問題只有師父在當時看得很清楚。這是從戒相來講。
還有一方面,就是我們能夠依教奉行,首先是心不犯戒。我們在依教奉行期間,如果有犯戒的行為,或是與戒律相抵觸的行為的時候,我們再探討、再研究,這才是允許你研究的空間。必須先依教奉行,再去研究。比如師父說:“你去打水。”你說:“師父,不行。沒有過濾網,(怕水中有蟲)我不能去打。”你這就是不依教奉行。應該是怎麼樣呢?應該是先把水打出來,再去找過濾網。問師父:“你看我這沒有過濾網,哪兒有過濾網?”師父說:“哪兒也沒有過濾網。”那你采取辦法找塊布,想法來過濾。戒律上規定甚至可以用袈裟角過濾。你還沒有找就否定了過濾網的存在,否定了過濾水的可能性。你先以過濾網為理由而不依教奉行,這一下犯了兩個錯誤。所以說我們認為沒有過濾網就不打水,表面上是持戒了,實際上只是表面去行持戒律,並沒有真正去行持戒律。行持戒律,要這兩條戒都得執行。不是說師父叫我打水,沒有過濾網我也打,打完水沒有過濾我也使用,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們在依教奉行中來改變它。
如果師父不在,我們可以想辦法找到過濾網把水過濾了,再使用。這樣的話,事情既能辦成,在沒有現成的條件下,我們也努力把它辦成守戒的條件,這就是我們依教奉行的目的。因為依教奉行了,我們才能去改變它的環境。沒有依教奉行,只是被動的去持戒,反而不能持戒,還破壞戒律。只有主動去持戒,才會真正的持戒。
所以說依教奉行啊,不是盲目地服從。依教奉行,“教”是什麼?就是戒律。“奉行”是什麼?就是去行持,以戒律去行持。戒律是戒心,首先要把心戒住,要保護好,把我們持戒的心要保護好。什麼是持戒心?不是對戒律的分別是持戒心,最主要的是能夠依教奉行的那個心,是持戒的心。毫無條件的要持戒,首先第一點要依教奉行,第二點才能考慮我們這裡還有什麼缺陷或做不到的問題,我們怎麼來解決問題,也就是說依教奉行叫我們抓住了機會去持戒。
如果不能依教奉行,而在戒相上反復地分別,可行不可行?最後我們會失去行持的機會和主動性。主動性是什麼呢?主動性就是動力啊,成佛的動力,快速成就的動力。如果沒有這種主動性,就不會有這種快速成佛的(可能性)。有的人雖然同樣修行,但是為什麼不成就?因為他沒有主動性,都是被動性。你叫我干活我就干活,你不招呼我我就睡覺。完全是一種懈怠,有一種抵制的情緒在裡面,用世間法講就是混。如果我們主動去做,那就不一樣。而去挖掘自己的智慧,敢於向自己的無明習氣作斗爭,也就敢於破我執和法執。
所以說依教奉行,表面上看著好像是盲從,實際上這和盲從絕對是兩回事。依教奉行就是戒律,是實行戒律最好的一個保證。就像那個部隊作戰似的,有很多的電影(中提到),作戰命令下來以後,都是毫無條件地去了。如果你不去,或不執行,是什麼結果呢?只能是被淘汰,或是被後面的督戰隊給槍斃了。人沒在戰場上立功,反而被自己人給打死了。在戰場上,可能死也可能不死,但是你退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持戒也是一樣,如果你主動去持戒,依教奉行,在依教奉行期間再研究怎麼完成這個戒律,你就有了主動性,也有了戰勝一切困難的動力。如果你是被動性的,也就是說挑挑揀揀地,去分別這個戒律持和不持的問題,有可能沒在修行中成長起來,反而被自己這種分別心給滅掉了。所以說這個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應該發揮我們的主動性,也就是菩薩精神,和無我的精神,應該主動去做。這個大家可以體會。
“以戒為師,要是與戒律不相符時也依教奉行嗎?”以戒為師,與戒律不相符,那不叫依教奉行。依教就是戒律,依佛的教導去做、去奉行,這叫依教奉行。如果與戒律不相符時,這就不叫依教奉行,也叫盲從,或是一種糊塗,或是破壞戒律,這我們不能依教奉行,不能去做。剛才我已經講了,我們為什麼要以戒為師,依教奉行呢?依教奉行是在行中要改變一切。戒律是什麼?是難行能行。是在認為不能行的情況下,我們也能行。
就像受戒似的,剛才講了,在戒場上人家可能都不持日中一食,人家說:“你不能持日中一食。”那你到底是依教奉行,還是不依教奉行?所以說我們應該以戒為師,應該按照戒律做,這就叫依教奉行,依佛的教導去行持。那是不是和我說的有矛盾了呢?也不矛盾。因為有不讓日中一食的,要求我們做到的事情,我們可以圓滿的把它解決。第一個,我們不起嗔恨心,第二個,不起分別心。不是我日中一食就老大,不是我日中一食我說了算,我日中一食,比別人高。而是對誰說話,我都要依教奉行,他要我們破壞日中一食,我們不能去執行,但是我們不執行的時候,同樣也可以堅持這個戒律。
比如說(今年夏天大悲寺的沙彌出去)受戒的時候,本來是日中一食,人家說:“你(早上)吃不吃飯都給我去齋堂。”這些師父就去啦,到齋堂是怎麼樣呢?他是坐那兒瞅著,不吃。最後左瞅右瞅,人家執事人一看,你也不吃,得了,你也別來了。這樣既持戒了,又宣傳了佛法,又依教奉行,一舉多得。如果叫你上齋堂,你說:“我就不去”。人家說:“你不去,那你就得出去。”你說你怎麼辦?戒也受不上了,戒律也沒行持到底。怎麼行持到底?我去,同時還能堅持我的戒律,不光是自己行持,同樣還要感化別人。所以說我們要有這個持戒的精神,然後再有我們的方法。
再說一個,他們上五台山受戒期間,不讓用缽,讓用碗。打電話問師父,師父也沒辦法。受戒期間不讓用缽是暫時的,但受戒(得戒體)是長期的,怎麼辦?現在都這個因緣,那咱們就開始做吧。最後他們用碗,就用一個碗。本來發給兩個碗,一碗打菜,一碗打飯,他們把飯菜都合在一起,(不分別食)就用一個碗,把碗當成缽使用,這就是在難行中能行,依教奉行的結果。他們如果不依教奉行,能不能知道把兩碗變成一碗呢?能不能早上不吃飯,你硬讓我去吃,我去齋堂坐著看呢?能不能行持成這樣?為什麼他們能生出這麼多的智慧,就因為他們灌輸有一個思想,就是依教奉行。他們在道場上依教奉行,在依教奉行之中嚴守了戒律,所以生起了很大的智慧。
你放心,能真正的依教奉行它必然有智慧。世上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是我們過於擔心,要立出我們自己的標准。對標准哪,你可以想象,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很多都是超出我們想象的。如果他們沒有這個嚴持戒律的精神,沒有依教奉行,不會在(戒場的)齋堂上示現用一個碗。所以說,它倆是在同樣一個條件中完成的事情,既有依教奉行的心,又有嚴持戒律的決心。所以這倆本來就是一個問題,我們硬要給它分開看,把它割裂來看,實際上與事實有很多的不相符,而且我們不能采取主動,完全是一種被動。比如說道場讓他們用碗的時候,本來完全是個被動,但是由於他們持戒的精神,依教奉行的精神,變被動為主動。就把佛的戒律發揮到一定的程度。
比如說(大悲寺的沙彌在戒場時)過齋,快要過點了,人家告訴:“十二點半才過午呢。”他們沒有聽這個,寧可不吃飯,這也是個大智慧,這就是依教奉行。與戒律相違背的事決不做。依教,依什麼教?依佛的教育去執行。所以說我們應該建立在這個基礎上。通過這些個實踐的例子,我們就知道,依教奉行啊,這個心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在依教奉行的心的基礎上,我們又能嚴持戒律,在嚴持戒律的基礎上我們又能夠依教奉行。這就是我們所需要的,也就成為我們的寶貝了。你要按照這麼去做,無往不利。我們可以減少我們的法執和我執,又能光大戒律。
為什麼要講這個依教奉行呢?依教奉行就是聽話干活,這就是去掉我執啊。這是很關鍵的一句話。有人不是講嗎,看到這個依教奉行,這是一個市裡的一個秘書,他說:“這和趙州茶、雲門餅是一樣的。”我都沒想到,他就說出來了。“雲門餅”、“趙州茶”——咱們不可能和祖師比,但確實它有它的特點,就是毫不留情,而且無條件地放下我。為什麼我講一個小孩騙你,你也去做。有很多的事情,因為我們心地不真,戒律不能實行,所以說才產生種種違逆的外緣。外緣不是無緣無故地產生的。是我們的心地不真所產生的。為什麼不能得道?我們的心地不真。
我們知道佛經有那麼個故事,有一個窮人就想成仙,到處找仙人要成仙。後來一個財主騙他,你在我這干一年活,就告訴你在哪塊兒成仙。後來他干滿一年活,財主就想出一個辦法騙他,說你站在一棵樹上,往那懸崖下跳。因為這個人什麼都沒想,就毫無條件地跳下去了。當跳下去的時候真的就飛升了。就是“心真一切真”。本來是應該摔死的,反而沒有摔死,成真的了。這就是他依教奉行的結果,依教奉行能轉外境。當這個財主看窮人成仙了,他也跳下去了。他用一個假心去跳,最後摔死了,他不知道這個心的作用。
佛經還有一個故事,有一個徒弟跟一個羅漢說,“我要跟你學習佛法,我要修行。”羅漢說:“修行,好。你上樹吧。”上樹了,說:“你往下跳。”他一看樹底下是萬丈深淵啊!羅漢告訴他:“你放下你的手。”他就放下一只手。再告訴說:“那一只手也放下來。”他說什麼也不敢放,說這放下就掉下去啦?他就沒放。後來師父說:“你不放我就走了。”他後來一使勁兒,一咬牙:“得,死就死吧,放下吧。”當他放下落到地一看,就在平地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高山啦,大坑的問題。一下就把自己的幻境就破了。那什麼是幻境?我們現在所有的生活都在幻境中。為什麼我們生活在幻境之中?就因為我們放不下我們那只手。
我們出家修行,我們放下一只手,另一只手說什麼也不敢放下來。說你依教奉行啊,“不行啊,萬一我犯了戒怎麼辦?”他不知你真放下,它不犯戒。他不想那個,他就光考慮這個問題。所以說他就不敢放了。你放下來,依教奉行必然要生起大智慧。有的人可能講:“萬一不生起智慧我怎麼辦呢?”那你還按照戒律去做吧。你哪怕走到頭再說。
比如師父告訴:“你跳下井去吧。”你只能說“好,那我依教奉行。”你不能還沒到井邊呢,就吵著:“我不跳啊、我不跳啊!”你應該先往井那邊走,手也扶著井邊了,腿也放井邊了,這時你看他不來救你,你再說:“我不去了。”那才行。你不能都沒往井邊走呢,就開始吵著:“我不去了。”你走到井邊一看,如果是個枯井,那你就跳進去呗,沒事了,是不是?
有的人他就害怕,想象為是。為什麼我們的心不真?就是我們想象為是。為什麼說小孩騙你,你也要上當?因為我們的分別心太強盛了,不相信任何人。我們相信誰呢?相信佛菩薩。相信哪個佛菩薩?銅像啦,木像啦。因為它不會說話,它不會對我們有任何要求,我們相信。只要是對我們稍稍有點兒要求,我們都不相信。實際上我們的信佛啊,是信不能說話的佛,稍稍一說話他就不信了。這是不行的。所以說我們應該相信自己的心,“心真一切真,心不真一切不真。”
比如說,我們都知道,念觀世音菩薩最靈感。我也念過,我以前給大家講過,牙疼,後來念觀世音菩薩,才念兩句還是一句,牙馬上就不疼了,一天都沒疼。給我樂得:我可撿了個寶貝,可知道這個止疼的藥方,不光能止疼,將來干什麼都有用。將來想干點兒什麼,我一持咒,它就能起到我想象的目的,這持觀世音菩薩聖號太靈了。到第二天牙疼的時候我再念觀世音菩薩,怎麼念它還是疼,也不止疼了。因為啥呢?心先起分別了,認為觀世音菩薩靈,能為我服務,能使我牙止疼。所有的想法都會造成不靈。我們也是,只要你依教奉行,沒有別的想法,他肯定能夠真正的依教奉行(圓滿)。如果你有分別,它就不靈。這是一種說法。
另外小孩騙你,他騙你,那心不騙你,心成就才是真正的成就。你越害怕騙,就越被騙。你越不害怕騙,就沒有人騙。所以說這個問題也很深奧,裡面有一些好像是哲理,實際上是個因果的關系,就是心真和不真的問題。這個得慢慢體會。不要求大家全能夠去做得怎麼樣。但是我要求大家,就是可以按照你所想象的,在違反戒律的情況下不去做。可以用這個方法。
但是你這種做法並不是最圓滿的,有很多的依教奉行(圓滿)的例子。剛才我講了,只要真心,它會改變一切。我們要修行(成佛)目的干嗎?就是要這個真心。持戒是為了干嗎?就是要這個真心。所以說在戒律面前,我們怎麼取得戒和真心(融為)一體,這是我們更主要、更深入的目標。當然了有些事得慢慢做,一點點兒做。要求一下子做到,大家恐怕也有困難。因為這個依教奉行還有很多的說頭,這個體會不是一時能說完的,先不說那麼多了。
問題二十五、
下一個問題:YIN欲心重怎麼辦?自己老起煩惱。有時候見到男眾就生不淨念頭。做夢還會夢到,該怎麼辦?請師父開示。
這是眾生的一個無明,一個大無明。只要生到人類,這個無明它就存在。沒有YIN欲不會生在這個娑婆世界。生到娑婆世界,這個YIN欲心就會生成,有百分之五十的YIN欲心才生為人類。首先要知道我們出家修行已經遠離了YIN欲,從相上已經遠離了YIN欲,我們已經在進步,已經快走向光明了,就差一個堅持和斷YIN欲時間的問題。自己要對自己有信心,要鼓勵起自己的信心。
但是我們還有一些習性,包括不自覺的一種想法,或是看到事物所生起的一種想法。要知道想法只是暫時的,今天的想法不等於明天的。因為我們已經走到清淨這條道路,這個清淨必然要把這些污濁的東西掃除的,只差一個時間和堅持的問題。首先對自己要生起信心。不要自己煩惱,而產生了恐懼,產生了退道心,那就上當了。
應該知道YIN欲只是煩惱的一部分,也是虛妄的、不真實的。包括我們的心理狀態和生理狀態,都是虛妄的、不真實的。就算它有一點兒想法,那也是假的,我們說什麼也不承認它。這個很重要、很重要。有的人就不是,剛起心動念,馬上就認可它:“哎呀,我怎麼辦呢?”垂頭喪氣的,“我沒有好好修行,我不行了,我如何如何……”生起了一種好像是慚愧心,實際上包括著退道心。而且對這個敵人生起了恐懼。你想在戰場上兩軍相逢勇者勝。你在和它面對面的時候,能夠挺起腰桿,咬住牙沖過去,那就是勇者勝,是不是?有時候我們自己創造了YIN欲心的加大。由於我們的恐懼心,和過分的想象,最後都會造成YIN欲心的加大。這就是我們修行中應該注意的問題,首先應該瓦解的問題。
怎麼瓦解?把周圍挖一挖,看看哪些不屬於YIN欲心的范圍,應該把它刨掉。屬於嗔恨的,屬於貪吃的范圍,都給它刨掉,給它去掉,最後就剩下那一點兒YIN欲的念頭,再把這個念頭空掉,這時就很容易空了。如果你不去瓦解分化敵人,而是一味地全都打成YIN欲心。這也是YIN欲心,那也是YIN欲心,YIN欲心本來沒那麼大,最後弄得像房子那麼大,自個兒根本就承受不了,也破除不了。自己就畫地為牢,把自己圈裡了,這不行。必須從這裡不斷地減少,把不該是這裡的問題分別對待。
這樣的話,我們就會減輕我們心理的壓力,同時也好對治了。有時候見到男眾就生起不淨的心,這就是我們應該低頭不看(的原因)。長期地不看,慢慢地這個念頭就會死了。另外做不淨觀。這個人,除了那張皮,汗毛孔兒,裡面就是血管、肉,腸子裡面就是糞便,什麼也沒有。仔細一想想,都是自己在騙自己。不是別人騙,都是自己憑自己的感覺騙自己。真正讓你去瞅了,你早就不瞅了。讓你拿放大鏡去瞅,你也不瞅。拿顯微鏡,你更不看了,一看就能把你嚇死。
男人(相)女人(相)都是一樣,就是我們這個心裡念頭起來以後,沒有正確的對待。盲目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YIN欲心那塊。最後造成YIN欲心的氣勢,我們再去處理它就處理不了了,所以應該分別對待。分別對待就找到了這個YIN欲心的根。什麼是它的根?就是虛妄的那一念,什麼也沒有,所以說很快就會壓下去。
“做夢會夢到”,這個不奇怪,從無始劫就有這種業障。夢到男人不一定就是男人,可能是一種慈悲,所以你別做男人想。(知道)夢到男人這是夢見慈悲,可能明天我需要對某個人慈悲,或某個人對我慈悲,這是慈悲的表現。男為慈,女為悲嘛,用慈悲來解釋這個男女相。這樣的話就使我們遠離了,避免在識田中種一回種子,就會對夢裡的事情看得很輕,就不執著這個夢裡的事情。
再一個剛才講了,就是多打掃廁所,多見一些不淨的東西,最後也能讓我們放下。為什麼呢?這個所謂的“好”,就是YIN欲心的種子。所以我們應該糾正能生起這個念頭的一切不正確的習性。比如睡覺側身臥,還有穿的衣服緊和松啊,有些病該治療啊,還有飲食不要吃過飽啊,等等的事情。或是女人和女人說話要遠離世間法,還有誦經等等對治方法。還有楞嚴咒是很好的對治方法,如果你真心地誦楞嚴咒,就幾句,這個YIN欲心馬上就沒了。為什麼咱們行腳途中規定要誦楞嚴咒呢?其中有這方面的原因。因為我們走到世間,要看到很多這個男女相。怎麼樣對治?誦楞嚴咒來對治,這不光是行腳中要求完成的一個早晚功課,也是對治我們眼根、耳根的問題。
要有信心控制自己的行為,一年不行,我兩年,兩年不行我三年。三年不行我十年八年,我二十年行不行?再不行我今生一世跟它拼了,今生過了我來生還拼。你得有個長遠心,別今天拼得不行了,失敗了,明天就苦惱了,後天就不行了。對這樣無始劫的業障,不是一天、兩天就解決問題,甚至是幾大劫才解決的問題。我們應該有個長遠心。另外再一個就是多提起正念,多打坐,要增加定力,這個YIN欲心必然要少。
另外多誦《金剛經》,晚上誦幾句《金剛經》就會離相。另外就是依法不依人,不要和別人過多密切地訴說感情。女人有個特點,喜歡感情的寄托依賴。不要這樣,要遠離這個,要敢於孤單、孤獨。這都會遠離YIN欲心。所以說這個在我們學佛來講,是完全可以去掉的。特別是在咱這裡日中一食,就是對大家去掉YIN欲心的保證,還有只睡眠四個小時都是保證。只不過是斷除的時間早晚的問題。
另外有了什麼問題,要及時跟師父講。不要和別人亂講,要跟師父講,由師父給我們一點點兒開示,一點點兒講,來破除我們這個念頭。如果有病的話,要及時地治療。有的人,比如說害羞啊,還有的不方便說,這個不要緊,師父就是父母,要敢於跟師父講。因為去掉毛病為第一,該看病的看病,該科學的科學,該衛生的衛生。
問題二十六、
下一個問題:阿彌陀佛!我一起煩惱,身心俱疲。從手指尖到全身,每一個部位都疼。
是你起煩惱手指尖就疼,還是手指尖一疼你就起煩惱?所以對這個問題你得弄明白。有時候往往以為自己起煩惱它才變的,不知道它要疼了你就起煩惱。如果是要疼才起的煩惱,我們把這個疼痛解決了,你煩惱就輕了。要是煩惱所帶來這些東西,那我們就有意念的東西在這個裡面。
意念的東西,也就是像大仙似的,說這個身體如何如何,就會如何。所以說這個應該把它弄清楚。就是說不管疼痛也好,還是煩惱也好,既然前面念了阿彌陀佛(紙條中寫了“阿彌陀佛”),那我們就用阿彌陀佛來對治。疼痛也好,疲憊也好,我們念阿彌陀佛。人啊,要有個奮斗的精神,當我們身心難受的時候,要挺起來。你得跟妙融師父學,得爬起來,有那種精神。
以前我在醫院看見過這樣一個人,這人喝醉酒了,被人打傷了,血流滿地。抬到醫院的時候正好趕上是我值班,一看那血流得滿大廳都是,臉上掛著都是血。但這個人有一種精神,就是在別人都認為他不能起來了,虛脫的情況下,他能弓著腰又起來。不是頭支撐著起來,也不是手支撐著起來,是腰部先起來,就是說他盡最大的能力又起來了。起來以後還能舉起一個長凳子來。當時我一看,心裡都非常佩服。我們往往是還沒遇到這麼大的事的時候,心裡早就嚇趴下了。所以我們不應該被這些困難和疼痛嚇住。要有個頑強精神。生命就在於爭奪,在於自強,你越自強,身體越好,而且還能克服困難。
問題二十七、
下一個問題:道場中大柴、蔬菜、糧食等小蟲特別多,挑不過來。是什麼因緣?應怎樣處理?
是什麼因緣?父母多呗!(眾人笑)這麼多父母,你還不高興?這麼多姐妹來你還不高興?是吧,很好的。應該生起歡喜心。它們來我們這兒,我們能救護它,去別的地兒別人不都殺它們嗎,是不是?所以說應該這麼想。怎樣處理?就是說能救護起來的,我們要盡量救護。如果為了救護容易傷害它呢,我們就要把整個東西捨掉。會造成一點兒浪費,浪費也沒辦法,浪費和救命相比,還是救命重要。我們主要掌握救護眾生不遺余力,就行。
問題二十八、
下一個問題:師父,弟子不愛打七不愛繞佛,到打七繞佛時總是鬧心,是不是造業太多的障礙?
為什麼不愛打七?就因為打七太專注了。為什麼不愛繞佛?就是念佛時不散亂。凡是集中精力的不散亂的他都不愛做。這就是我們心的散亂和不散亂互相斗爭的過程,有時候並不是愛不愛的問題。在反應中,好像我們不愛這個、不愛那個,實際上都不是。就是像他所說的,自己這個業障,就是鬧心,太散亂,所以就不愛打七。如果你要心不散亂,既愛打七又愛繞佛,無所謂。你想叫它散亂,它也不會散亂。所以說像這些問題吧,應該是硬打七,硬繞佛,慢慢給它堅持住,把這個業障克服過去,就沒有這種感受了。
問題二十九、
下一個問題:弟子李飛請教師父關於睡眠的問題:按佛制,僧人一天只睡四個小時足夠,從二十二點到凌晨二點。但是四個小時之外,有很多昏沉的現象,中午要有空,還會午休。請問師父,這樣做違不違反戒律?如果違反戒律,哪怕昏沉一分鐘,後果是什麼?昏沉現象是干活累出來的還是業障?如何克服昏沉?
這個是李飛提出來的,李飛愛提問題。佛制讓僧人一天睡四個小時,讓很好地、充分地睡眠,這是很好的辦法。但是為什麼四小時之外還有昏沉現象?因為我們末法時期,眾生的煩惱重,睡眠本身就是煩惱的一種,地獄五條根嘛。有人不認為睡眠是煩惱,認為睡眠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象。這種所謂的正常的生理現象,實際上是煩惱所變來的。所以說我們在末法時期每天睡四個小時覺,這叫難行能行。有時候人到中午吃完飯,腦子的血液都到胃腸消化來了,腦部缺血就容易昏沉,這個現象確實有。我看我們這兒(道源寺)是中午九點半左右吃飯,吃完飯也就是十點多鐘。這時候很多人就回到寮房裡,連刷牙帶坐著,一坐呢就昏沉。
你不信,這時間要出外去撿點柴火,或是往山裡走一圈,從這山溝走到後面“老荒嶺”那塊,回來他就不會困的。運動開就好了,把這個困勁兒順過去就好了,打岔過去就好了。因為我們總有一個恐懼心理:“我肯定要困。”它就困了,而且困得非瞇著不可。這就是個敢不敢和習性斗爭的問題。為什麼有的人在道場共修時能堅持這些戒律,自己修行的時候就不能堅持?因為他自己的控制能力差。
所以我們應該采取對治方法,中午的時間盡量要做一些戶外活動。不單坐到床上就困,你什麼時候坐什麼時候困。人就是這樣,他喜歡睡眠,越睡越有。所以我們要克服睡眠的問題,克服昏沉的現象。克服昏沉就是克服無明,昏沉和無明是一個東西。這樣認識我們就會慢慢克服。
至於“違不違反戒律”,佛制規定是每天四個小時睡眠最好,稱贊四個小時睡眠,但戒律上並沒有完全要求你必須四個小時。超過一個小時結什麼罪?超過一分鐘結什麼罪?這個沒有特殊的規定,這就在於我們自覺了。
“哪怕只昏沉一分鐘的後果”是什麼?如果只昏沉一分鐘,我想還比別人強吧,那就很不錯了。昏沉決不是干活累出來的。干活多容易疲勞,但是疲勞和昏沉是兩個概念。疲勞會帶來一種昏沉現象,但是昏沉不是疲勞,它倆有相似的地方,所以說這個昏沉不是干活干出來的,有時候不干活更昏沉,吃完飯在屋裡一坐,眼睛閉上馬上就睡著了,有時候吃飯時還睡著了,吃著吃著停了就睡著了,這就是昏沉的現象。不干活他也昏沉,有的上殿也昏沉,就是因為他沒有努力去克服。認為上殿是個很好的機會,站在後面誰也看不著我,我就昏沉。像這樣的人應該讓他領殿,領殿他就不敢昏沉了,領錯了一回丟人,臉通紅,下回他就不敢昏沉。所以說對這個現象要長時間的克服,要自己堅持,要想辦法。
過去剛到大悲寺時(二〇〇〇年)我想了個辦法。拿鐵絲做個鉤子,拿一個編織袋,就到溝裡撿垃圾。到處走撿垃圾,來回活動干點活兒,還清理了環境,這就挺好的。應該主動去找活干,來克服這個昏沉,時間久了就好了。再一個多打坐,但是打坐時別昏沉,這個得慢慢克服。
問題三十、
下一個問題:請問師父,客僧就可以不守常住規矩或開緣?例如講法時,上面師父講,下面她講。她有問題不自己問,淨讓旁邊的人幫她問。人家不幫就一直搗亂,讓人家也非得說話。人家怕下地獄,可還被逼得說話。其結果客僧還是客僧,旁邊的人被罰。甚至她再碰人,人家就恐懼。請問師父,什麼情況下給客僧開緣,什麼情況不給開緣?
這個問題挺不好辦。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兒,是不是?你說他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回來還要這麼說。我們應該學會幫助人,人家求到我,那是瞧得起我,你干嘛不幫人家?小心眼兒不行。幫人家忙還給人家告了,這恐怕不好。
問題三十一、
下一個問題:有掛單的師父打坐時睡覺,人家打她香板,她不動生氣了,人家只好不打她。可她執香板時人家有因緣也不起來,她就站在那打幾十下或故意使勁打。甚至把香板給師父送去。這樣行嗎?
就是說她打瞌睡的時候你打她,她生氣,這是人之常情。有時候一時理解不了,這也是難免的,也是她的不對。但是你只好不打她,那是你的錯。她生氣那是暫時的,就像人似的,突然打她的時候生氣,但是她心裡感謝。我打坐有時候人家也捅過我,倒不打我香板,一捅我,我直點頭:好好,太好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你不能因為她生氣了,只好不打她。這個問題要分兩個方面來看。她既然明白過來,下回她還昏沉時,就讓過她一次,讓她自已覺悟一次,因為已經警告一次了。讓過一次,如果還這樣,就再幫一下。為什麼要執香板?人有個慣性,不是一下子能扳過來的。
等你不起來時,她打你幾十下,還使勁兒打,這是什麼原因呢?就是你幫助人家,人家感謝你呗!感謝你就要好好幫你,要幫就幫到底。她心裡尋思:“你看你打我,打那幾下子就不打了,叫我還得等半天。我以為還打呢,你還不打,告訴我一聲也行啊。我要打啊,一氣就把你打完得了,省得你掛礙。”(眾人笑)她怕你掛礙就使勁打。
而怕你生氣怎麼辦?就把香板給師父送去,叫師父告訴你得了,人家很客氣的。
問題三十二、
下一個問題:《楞嚴經》中,佛說“若大妄語,佛記是人,永殒善根,無復知見”。這裡“永”是“永遠”的意思嗎?若是,這是否與“一切眾生皆能成佛”這話矛盾呢?
佛說的“永殒善根”是時間很長的意思。這個很長,就是說不是人們記憶所能計算過來的。你比如說地獄苦,打大妄語下無間地獄,這個地獄的時間無量無邊,講有多少劫多少劫,不是人們所能記憶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佛用“永遠”來表示。並不是說這樣的眾生就永遠不能成佛。佛說“永殒善根”就是長遠的意思,不是徹底沒有善根的意思。為了說明長久在翻譯上就用了一個“永殒善根”,這個並不矛盾。
問題三十三、
第二個問題:《楞嚴經》說“以火淨食,無啖生氣”是什麼意思?我們生吃的如白菜、生菜之類是否也算“生氣”呢?
對這個“生”啊,我的看法,它指的是什麼呢?並不是指這個蔬菜的“生”,是我們意念裡的“生”。“以火淨食,無啖生氣”,就是指用火的方法來去掉我們意念的“生”的念頭,也是我們的心裡的念。因為我們對生有破壞性,所以佛告訴用火淨的方法,來把我們心念裡的這個“生”破除。你不生,它就不滅。有生,它就有滅。
所以說生,特別是生吃的蔬菜,表現的生更多一些。生命是生,蔬菜是生,水果等等。所以佛經說用火淨,就是叫它變熟,來去掉我們心裡的意念。所以這個火淨很重要,很深入。食物一旦做了火淨,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是否做了,它都會比較清淨。
這不是說我們不允許吃生菜,吃生的水果。但是食用前必須做火淨,必須要把這個知見糾正,不能落在種子識裡。如果落在種子識裡,會參與我們的生死輪回。就像有的人成天說死、死,他很快就死去了;有的人說生、生,他就不斷地繁衍。這兩個都是問題,如果我們沒有這個“生”的概念,就不會再有輪回的概念。所以我們要克服生滅法。
以火淨食這種做法,它的功德非常殊勝。對於我們的心念的攝受,和破除我們知見的執著都很有用處。所以我們在飲食上一定要這麼做,一定要堅持戒律。它對於我們在身體上,在修行上各方面都有好處。包括在行腳的時候,遇到生菜,乞來的蘋果啊,蔬菜啊,也要做火淨。不是拿起就吃。那都不行。
問題三十四、
第三個問題:佛已經說了“二十五圓通”實無優劣、前後差別,為何又說此界眾生,入菩薩乘,求無上道,念佛法門,得易成就?
(編者注:講法結束後,提此問題的人向師父忏悔,說記憶錯誤,《楞嚴經》中沒有“入菩薩乘,求無上道,念佛法門,得易成就”,只有“二十五圓通”實無優劣、前後差別。此人可能是記憶中混淆了“億萬人修行,罕一人得道,唯有念佛得度生死”的說法。)
《楞嚴經》中“二十五圓通”,每個圓通都是佛的法門。主要是根據眾生的根基來決定。眾生喜歡哪個,哪個就能成就。眾生不喜歡哪個,他不修能成就嗎,是不是?所以說實無優劣。
法門都是根據我們自己的素質來決定。不是佛的法門有優劣。是我們的素質有大小,這麼來決定的。為何說“此界眾生,入菩薩乘,求無上道,念佛法門,得易成就。”這個我還沒太注意。
佛在這“二十五圓通”法門,每一個圓通法門裡都會講這種話。在這個法門,佛就稱贊這個法門的殊勝。在那個法門,佛就稱贊那個法門的殊勝。最後都稱贊完了,佛就講實無優劣。就這麼個意思。先說實無優劣,後去稱贊。
佛經往往都是把重要的放在前面說,後面再詳細地講述法門,這就是佛經的特點。你看看這個《楞嚴經》,剛開始就講心,反復地論證心。最後反而不講心了,而講四種清淨明誨,還包括後面五十種陰魔啊,越講不是往深的講,而是往具體的講。
這也是一樣,佛說“二十五圓通”實無優劣,就像個總篇章,已經把這“二十五圓通”的特點告訴你了,實無優劣,不讓你起分別心。佛在哪一個法門都說容易成就,那個容易成就、這個容易成就。佛稱贊圓通法門,說耳根是最容易成就的、最殊勝的;說持戒是最清淨的;說念佛是最容易的。佛最後到底說哪一個法門好,得出的結論都好。
就是這麼個道理。因為在這個法門問題上有很多的爭執,而確實產生了很多的誤解。以前曾經有一句話,我上回已經給大家講過。有人說,“億萬人修行,罕一人得道,唯有念佛得度生死。”後來我給別人講這句話。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就是說“億萬人修行,罕一人得道”,億萬人修行指什麼說的呢,指外道說的。因為修佛的少,修外道的多。億萬人修行就是說很多人都在修行,因為佛在世時有九十六種外道,只有一種是佛道,一和九十六比,那就是少了。所以說“億萬人修行,罕一人得道,唯獨念佛得度生死”,這個念佛就不光是稱佛名號,念法、念僧等都是念佛。所以說只要修行佛法都能得道,應該這麼解釋。
但是有的人老想顯得自己修的法門最殊勝最好,他就回避了這個外道的問題,所以就給錯解了。錯解以後就會導致一個誹謗佛法的問題,有自贊毀他這種不正確的想法和知見,這都是不正確的。
這“二十五圓通”也是這樣。我們在看《楞嚴經》的時候,一定要法法平等地稱贊。佛都講了實無優劣。這已經告訴我們了,我們一定要堅信這一點。至於佛說的,哪一個容易成就,哪一個不容易成就。要成就還不好嗎?是不是?念佛法門要成就還不好嗎?那修禅成就不好嗎?圓通最容易得道還不好嗎?知道佛是用各種方法不重復地稱贊,這就可以了。我們在這裡非要選出高低來,你這不是在搞斗爭嗎?我們不應該這麼思惟,應該有正確的思惟。這也就是我們僧團所強調的五宗平等弘揚。
你稱贊別人,別人就稱贊你。你不稱贊別人,別人就不稱贊你。我們對佛法都不平等,怎麼能對天下眾生平等?是不是?這不就是個問題嗎?所以這個問題大家理解就可以了,咱們不必在這裡說多了,一說多了就容易過分。
問題三十五、
下一個問題:聽話干活,依教奉行是對常住居士的基本要求,居士對僧值依教奉行有哪些條件、范圍嗎?居士對僧值都依教奉行了是否會增長僧值的大我慢,怎麼避免,是否需要輪流做僧值?
這個問題,對居士這一塊,要求依教奉行是無條件的。不管對錯,你就得依教奉行。即使錯了,錯不在於你。常住既然選出一個僧值了,就有他的責任。即使他錯了,錯在他,不錯在你。你要是不依教奉行,就錯在你。首先,一個居士對僧值如果有看法,說“僧值的決定是否有對錯的問題,或是僧值會生起大我慢的問題”,這種觀點本身就是錯誤的。剛才我已經講了,僧值不會生出我慢,是他自己在除我慢。所以說,你不能認為依教奉行會增加僧值的我慢。
依教奉行是什麼呢,就像太陽似的,太陽不會給人帶來烏雲。太陽能帶來烏雲嗎?它不會帶來烏雲,反而會去掉烏雲。所以說我們都是以相取相來解釋問題,這樣就會遠離了佛法的深意。依教奉行就是心平,心平是道。也就是心平天下平,心淨國土淨。你只要依教奉行,一切都在你依教奉行中改變。怎麼會生起大我慢呢?他不但不會生起我慢,還會生起慚愧心。他會把你看成什麼呢?看成未來的佛、菩薩來恭敬。看著是說你,實際上是在教育你、幫助你。
有這種“依教奉行會增加僧值的我慢”的知見就會有問題,人家沒增長我慢,你卻先增長我慢,怕人家我慢而回避了僧值的管理,這就不對了。有人管理我們,是求都求不得的事情。所以說這種說法不正確,應該改。
“是否輪流做僧值?”這是像孫悟空講的啊,“皇帝輪流做,今年到老孫。”他想做皇帝,想造反就編出一套理論來,是吧?所以孫悟空就被壓在五指山下去了。什麼原因?就是他想當皇帝,有野心才會編出這套嗑。
所以說這裡提出輪流做僧值,是不是也有野心了?僧值是不能輪流做的。僧值得具有德行的人才能做的,不是誰都做。這也不是說做買賣或是什麼交易,不是這回事情。佛法中,這個僧值如果做得好可能做一輩子。如果做不好,一天也不讓他做。這是涉及到常住法身慧命的問題,用輪流做這種世俗的方法,就破壞了佛法。
不過你說的不是沒有根據。我聽說有一個寺院就是輪流做。今天他做僧值,明天去值班去了。他那個僧值不是真正的僧值,是打掃衛生的那種。就是今天你打掃衛生了,就叫僧值。明天他打掃衛生,就是僧值。那個僧值和清潔工差不多,所以輪流做。我們這個僧值的職責是管理僧眾,必須有德行的人才能做的。不能輪流做,輪流做的說法是不合適的。
問題三十六、
第二個問題:整個僧團的素質重要,還是不斷個別人的法身慧命重要?
什麼叫僧團的素質?就是整個僧團的法身慧命。一個僧團重要還是個別人重要?這個我們想想就知道,就是說大海重要,還是一條小河流重要?大海如果不干,小河就滿。要大海干了,小河就不存在了,是不是?我們要維護整個僧團的素質,才能成就每個人的法身慧命。僧團如果不存在了,個人的法身慧命也遭到破壞,集體就是這樣。所以說有的人過於強調了個人的法身慧命。
什麼叫法身慧命?就是個人的要求沒達到。比如說僧團需要一種素質,這兩天我給大悲寺新剃度的沙彌,還有老沙彌進行軍事訓練,出外站排,向右看、向前看、向右轉、向左轉,轉圈,來回的訓練隊形。有的人還需要背功課,但是背功課也暫時放下了。為什麼?整體的素質起來了,個人的素質才會起來。我們生活在整體之中,就像一個大家庭,大家庭和睦了,個人才能成就。大家庭是由個別人組成的,大家要不和睦,你個人不可能成就,所謂的成就那也是假的。
所以說僧團的素質很重要。僧團的素質重要的目的在哪兒?就是能成就每一個人真正的法身慧命,這樣看才是正確的。如果一個人光想成就自己的法身慧命,不考慮僧團的素質,他本人的法身慧命也是不存在的,甚至是支離破碎的。因為外面就是你,你就是外面。僧團就是你,你也是僧團的一部分。
就像一個波浪和大海的關系,你是個波浪,僧團是個大海。你離開了僧團,離開了大海還有波浪嗎?沒有。波浪它生存在大海之中。
問題三十七、
第三個問題:從個人修行角度來講應完全依教奉行,但確實影響到常住利益時怎麼辦?
就是說常住利益就是我們修行的方向,維護常住利益就是我們的修行。因為常住與我們是一體的。就是說我個人的修行和常住相違背的時候,我們應依靠常住,成全常住。一人為大家,大家必然為一人。這個道理我以前反復講過,比如說大山,有一個人喊了一個口號:“我要為大家。”周圍的山會反應說:“我要為了你。”如果一個人說:“我只管我自己修行,我才不管你。”周圍大山會怎麼反應呢?就說:“我修行我自己,我才不管你呢!”它也都會這麼喊。最後你就成了孤家寡人了。你這個孤家寡人是不完整的。
什麼是完整的?整個僧團就是你的一部分。因為我們往往不認識自己的法身。佛講:你的心外洎於山河大地,日月星辰,都是你心中之物。何況僧團了。我們有時候忽略了這個問題。為什麼佛讓我們行菩薩道,要廣度眾生?就是以此來成就我們真正的法身,就是因為你不知道你自己,認假為我。你這個“我”是一個小我,是一個點,或是一個虛妄,而不知道整個法界都是你。心外無眾生,你如果不度眾生,不行菩薩道,怎麼能成佛呢,是不是?
所以說我們應該完全地依教奉行,以常住的利益為第一。在個人角度,應該犧牲個人來成就常住。有時候在這個感覺上,認為今天我可能沒修行,沒打坐,為常住干活了。在表面上你犧牲了自己的利益,暫時的犧牲會換得什麼呢?全體常住對你的加持。這個常住是什麼?不是說我們這些人就是常住,天下所有的僧人都是常住。你為了一個僧團去付出的時候,整個兒天下的僧人都要為你付出,來成全你。
就像我剛才講的,為什麼我能坐在這裡講?我來講,就因為我為了常住,為了僧人來講。所以必然最起碼的要能講一點兒。這是誰給我的呢?就是常住給我的,不是我有這種力量。如果我想自私,想自個兒修行,我一句話都會講不出來,一講就錯了。這個我深有體會,絕不是一種自我的謙虛。
現在所說所謂的天才,什麼是天才?就是你把常住看做是自己(法身)的一部分,那就是天才,也就是智慧。有集體利益的人,那就是菩薩,那就是成佛的種子。所以我們一定要知道,常住利益大於一切。看常住利益大於一切的時候,你的利益自在其中了。有人就是恐懼心:“萬一為常住服務,甚至服務十年八年的,將來我能成就嗎?”你想一想,因果不昧,當你為別人的時候,別人能不為了你嗎?
咱們就說密宗的宗喀巴大師,天天講經講法,很難去閉關修行。一天最多時講了二十七座法。差不多一個小時一換,二十七座。你想想,不斷地講,成天把心血都浪費在這上面了,度眾生上了。最後結果是什麼呢,在中陰身成佛。為什麼他在中陰身能成佛?就是他為了眾生,所以說必然要成就。我們大家一定要清醒認識到自己的法身。千萬不干那些吃虧上當的事,我們要做就做大利益。
問題三十八、
下一個問題:想常住的活兒,是精進還是執著?
想常住的活兒還是有執著的。常住的活兒該不該想?該想,但是該放下的時候也得放下。我們凡夫有很多的時候,就是一旦常住有活,就放不下了,左想右想,自己不知道精進了。這是我們的毛病,這個問題也得克服。比如親舟師就比較好,你看他想干活時可認真了,常住活兒這麼安排那麼安排想了很多主意。等到事兒完了,或是沒有完但不該想的時候,他像沒那個事兒似的,連想都不想,就放得一干二淨。該睡覺睡覺,別人都睡不著他都能睡著。這就是該放下的放下,他就是很好一個例子。
問題三十九、
下一個問題:上殿為什麼昏沉,應怎樣對治,打坐昏沉怎樣對治?
這個剛才已經講完了。
問題四十、
下一個問題:為什麼有人不願上殿或誦戒、繞佛?
為什麼不願意上殿?就是他沒有認識到上殿的功德,他不知道上殿最消業了。比如說一個人昏沉,甚至困得不得了,如果這時你去上完一堂殿,這腦子馬上就非常清醒。比如有的胃很難受,上完殿,這胃也舒服了。有的人是要感冒了,上完殿以後他不感冒了。所以眾人熏修有力量。上殿會去掉很多的毛病,誦戒更是這樣。有人不願意誦戒,為什麼呢?他恐懼戒。一旦誦戒的時候,就害怕有很多做不到,怕自己妄語,又怕對治自己,所以他不願意誦戒,不願意誦戒是恐懼。恐懼不是辦法,只有不斷地誦戒改變自己的毛病,最後才會戒律清淨。戒律清淨的時候,那可願意誦戒了。為什麼呢?告訴別人:“我可清淨了。”
繞佛也是這樣。如果你要知道生死無常,就會願意繞佛了。說,“你繞一圈佛,無常就遠離你一步。”要是這樣的話,你叫他休息他都不愛休息。他怕無常找他,主要是對問題不認識。
問題四十一、
下一個問題:請恩師長住於世。
這個長住啊,什麼能長住?就是戒律能長住。都是一代代心心相傳。所以說這個長住不長住不是哪個人身能長住,主要是戒律。只要大家能夠持戒,佛法就會住世,這就夠了。
問題四十二、
第二個問題:請恩師再度開示《四十二章經》。
這個《四十二章經》別人也勸過我,再去把頭三篇給補上。我發現一個規律,當我認為講最好的時候,再怎麼講,最後也會被破壞掉。頭兩天我還跟親融師說,我們大家開玩笑,也講到這個《四十二章經》的事。
以前有一次給沙彌開示,講了一些,覺得這幾年這個開示講得自己比較滿意。我就找親融師,趕緊給復制下來,別時間長了再壞了,再丟了。親融師也很心急趕緊復制,就交給親實師,說:“你趕緊復制。”親實師馬上復制。復制完一聽沒有,一看裝錯倉了,把那個原帶給裝到復制倉了,全給洗沒了。最後就剩個結尾,結尾啥內容也沒有。
《四十二章經》就是前三章我講得最滿意,一點兒沒有錄音,誰也想不起來錄音。不是他們不錄音,是想不起來。這有個因緣,當你把心攝住的時候或是干嘛,一切都不動了,就想不起來。是不是這個因緣,我不太清楚。所以說這個前三章,又想講又不想講,等以後考慮好再說吧。因為你要想很好地講,有可能又得破壞掉,這是個因緣。
問題四十三、
第三個問題:糧、菜、柴都發現了很多蟲子,有人因此煩惱,應以何種心態面對此事?
剛才我講了。當做父母,父母越多越好, 。你以為光剃度都是僧人就好了?那蟲子越多也越好,大家庭才熱鬧。為什麼我們有吃有喝,不就是愛護蟲子來的嗎?為什麼我們的疾病很快就好了,不就是放生來的嗎?都是這些因緣,只是我們有時候觀察不到而已。
問題四十四、
第四個問題:如何保持長遠心?
保持長遠心,我剛才講了,只有戒律清淨,才能保持長遠心,也是真正的發出長遠心。
問題四十五、
下一個問題:易犯口業,在說話時總是喜歡刺傷別人,沒有耐心。
易犯口業有兩種毛病,一個是滿足心理的需要。把別人說得很痛苦,很煩惱,自己反而生起歡喜心,這有一種故意的行為。他雖然明知這人並沒有那些事情,但為了逞一時之快,故意說了很多,所以這個應該改。因為口業犯罪,它是有因果的。另外我們都是兄弟姐妹,親人,你刺傷誰,都等於傷害自己的家裡人。因為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你用左手傷右手,最後的結果都會疼在自己身上,因果也會在自己身上。所以不應該犯口業。
第二點,在說話的時候,應該提前把話想好,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這個語言怎麼說。要提前寫出來,要背下來,再去說話。有的人有個習慣,一張口,話就不好聽。別人聽著不是做作,就是挑刺兒,或是語言沒有得體。你看很多有文化的人,他說話不傷人,就是滿心不高興,他也不傷人。他最多只是:“怎麼的啦?怎麼的啦?”這樣就完事兒,不會過多地說什麼,這是人有文化有素質。
我們有的人不行,素質低,“敢作敢為”,急了什麼話都說,甚至都敢罵人。所以說這個不行啊,這個是口業。一定要把該說什麼話,在什麼情況下說什麼話要編出來,編出來幾句話。這樣我們在說話的時候就會說得很得體很得當。這是不是故意做作呢,是不是不直心呢?不是。因為得體的話,反而把我們的心念能攝住。別人聽了也舒服,而且自己也少起心動念,這個是很正確的。
現在也都講語言美,國家也提倡語言美,而且現在各個工作單位,我看都寫個小牌,對人應該怎麼說話,都列出一條一條的。我看這個方法挺好,咱們也應該列出來。他怎麼問話,你怎麼說,這樣很快就和合了。將來可以搞個表演,說一說。有人出來表演,你倆走在一起對話,見面怎麼說,他碰你怎麼說。別不好意思,應該養成一個語言美的僧團。咱們這僧團有時候的語言確實傷人。一見面:“你干啥啊?”“你找誰啊?”這些話就來了。“請”、“您”這些詞句都沒有。都是地方方言:“你出去吧!別呆這裡,我們這裡不放心。”你所說的很傷人很傷人。實際上不放心的事兒是有,但是你擱心裡存著,你別說出來、全告訴人家。人家說,你看這人,我到那去燒個香,他把我看成階級敵人,還說修行,這是什麼修行?所以說這個語言美很有用處。
有一回在大悲寺,我正好往客堂裡走,有一個人是信佛的還是做什麼的,看著我,他也不認識我,完了他就說:“師父,你趕緊把接待處那個女的換掉。你看她,像要打人家似的,太凶了,簡直太不像話了,你趕緊給她換掉。”
這個居士我不說她,大家也想象到是誰,她說話比較沖一點兒,可能沒滿足這個居士的心願。這個外來的人可能也是個“橫兒”,從來沒受過這個氣,所以告訴說:“師父你趕緊給她換掉,你不換掉不行啊。這太不像話了,這將來不完了嗎?”我說:“換掉可以,你來啊!”他尋思尋思,樂了,走了。(眾人笑)
你看,一句語言,我說:“換掉,你來,你來不來啊?”他不來。因為咱們沒有人,不做正面解釋,我說換掉她你來,他一尋思:哦,對,是那麼回事,沒有人啊!他自個兒樂了就走了。你看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一句很普通的話就把人家的煩惱消除去了。如果你說:“你別胡說亂說了。”他馬上就會跟你干:“你這人太不像話了,我這麼跟你反映問題,你也不謙虛。”是不是這就干起來了?
我告訴他,換掉他來。語言又美,又給他種下善根了,他也可以出家,是吧。他回家老想著:“師父讓我去……”(眾人笑)這挺好的事情,一舉多得的事情,那為什麼不做呢?是不是啊?
問題四十六、
第二個問題:打坐時觀呼吸可以嗎?如何觀才好?
對這個觀呼吸啊,我有疑問,佛經中也講過觀呼吸。觀呼吸的目的是控制心念的波動。有時候我們的心念在一呼一吸有多少個起伏,七次八次或是幾十次的動念。但是通過觀呼吸,一呼一吸就變成兩次了,起心動念變得很少。用這個方法把心念攝住,這是很好的一個方法。但是如果你沒有呼吸了怎麼辦?你還到處找呼吸啊?你執著在呼吸裡,這裡也有它的弊病。
原先我看到一個老師父觀呼吸,他觀給我看,說:“你看我的呼吸。”當時他呼出的氣,在大白天都是“白練”。一個白條的呼吸,就像蒸汽似的,那呼的挺長挺長的,一呼一吸的,呼出來是白的,吸進去就沒了,這確實不是一般的功夫。最後結果他也放下了,他也不觀了,而參話頭。
這個在於自己吧,不能說這個方法不好。但是這個方法也有它執著的一方面。主要是為攝心,不是觀呼吸能了脫生死。是因為把呼吸觀住了,用呼吸這兩個念頭來把自己的心攝住,這是觀呼吸。所以我們不觀也是這樣,我們靜靜地一放,心裡不想就行了,不執著任何物質。而且是觀念佛,妄想起來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妄想沒了,就放下了。妄想又來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妄想一來,把佛號就提起來。這樣直接用在意念上,或是用在耳根上。妄想一來就念佛,念佛就用耳朵聽,就是用這個反聞的功夫和觀的功夫來修持。這個我覺得比較好。
但是現在有不少人弘揚呼吸法門。原先很少。就是體清老和尚這麼觀過,以後咱也沒聽說過。突然這一下全都爆發起來了,對這個問題要謹慎。我只能給你提供這個看法。
問題四十七、
下一個問題:如何經行?
我那個《經行》上寫得很詳細。最近要做出一個《經行》的碟片兒,要印《經行》的書,這個書究竟什麼時候出來不知道,不過最近說已經發心要印。如何經行那裡面講得很詳細,大家慢慢看,我只是提供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真正的玉還得你們去執行。我只不過是初步走一下,給大家作個介紹。
問題四十八、
第一個問題:請問早上可不可以吃小食?
這個問題已經不成問題了,這是不允許的。我們是日中一食,日中一食也包括過午不食。它倆是一條戒,並不是兩條戒:有一個過午不食,還有一個日中一食戒。實際上這兩條戒是包含在一起的。就是日中一食也不允許過午,是這個意思。小食是指什麼說呢?是指我們在中午過齋時可以把小食吃進去,不是早晨再吃小食。那不等於吃零嘴嗎?就是說任何的食物都會起心動念。你看戒律上有這麼一條規定,就是我們吃完飯,引磬一響的時候,這個食物就得停。嘴裡有食物,得馬上咽下去,桌面的食物不允許再吃了。等結完齋以後,口腔裡的東西不允許再往下咽了,只允許過了喉嚨的食物可以咽,沒過喉嚨的都不允許往下咽了,包括牙縫的東西都不允許吞咽。何況還允許你早上吃小食,可能嗎?我們結齋後,不允許吃任何食物,戒律是很清淨的,所以說這是不允許的。
有的人說別的寺院可能這麼吃,那是他的問題。因為他不想去成佛,或是想晚成佛,他想升天,上天以後再成佛。人家有這個願望,那願意去就去呗。佛制沒有這個規定。
有的人把小食挪到早上來吃,佛不是講了:早晨是天食,中午才是佛食。佛講得這麼明白,為什麼我們還要去做呢?你要升天你就去做。在咱們道場,是絕對不允許的,包括(非過齋時間)喝茶水都不允許。昨天還有個居士供養茶,接待處的人告訴他:“你拿回去吧。”他說給居士喝。接待處的人告訴他居士也不喝。
你不用這些東西,實際上對人身體非常好。不是說小食就不是食物,小食它也是食物,也會增加人的欲望。有時候小食比正食還好吃,特別是現在有的地方(非過齋時)的小食,你看看,又擱糖,又香,多好,要是正食全這樣,大家都愛吃,所以說這些東西都是貪欲。不能利用佛教一些戒律上的語言為自己找方便。因為生死的事情自己修、自己得、自己了,和誰都沒關系,不是給別人修。
親融比丘:師父,剛才那小食的問題,是不是說道場的小孩啊?
剛才說吃小食是不是指道場年齡小的?比如說咱們寺院有個規定,兒童期間,在十八歲以下,或身體不太好的,允許早上喝一點兒稀粥。不是吃小食,是喝一點兒藥粥,是為了生長的需要。再一個就是過了六十歲,身體不好的,可以給方便。這個不光咱們這樣規定,萬佛城也是這樣做的,對於年齡大的人給予方便。當然有的人年齡大,他也不吃,那是更好。吃這個食物主要是為了治病,絕不是為了滿足我們的需要。
問題四十九、
第二個問題:怎樣持戒,才不能持偏?
持戒呀,就應該怎麼樣呢?應該以不惜生命來持戒。要嚴謹,不該做的絕不去做,用這個心持戒。那為什麼說持戒有開遮持犯呢?師父你這樣講不是否定開緣嗎?不是。只有持戒的人,才有開緣。對不持戒的人不存在開緣的問題,他本來就在犯戒之中,他哪來開不開緣的問題呢?所以說只有嚴持戒律不犯的人才有開緣。這個怎麼開?在救人的時候,可以開緣。
所以說持戒一定要嚴謹。這是咱們一致要求的一種精神。把戒律看成天下第一重要,比生命還重要,這樣持戒才能不偏。如果你不把戒律看成生命一樣重要,這本身就是偏。因為戒律在你心裡的份量,還不如生命重要,不可能不偏。你雖然沒犯也偏,犯了更偏。所以說佛法的開緣都在於嚴持戒律以後,才有方便。什麼是方便?是善方便,不是惡方便。什麼是善方便?是護持戒律的方便。所以我們一定要知道。特別是看看那些祖師大德,咱們主要看看菩薩吧,像那菩薩行為。光看祖師大德他也有做不到的地方。主要看過去的佛菩薩。
你看彌勒菩薩為了持不殺生、不食肉戒。兔子自動滾到火裡,把自己烤熟了來喂彌勒菩薩,讓他繼續修道,彌勒菩薩為了不殺生,寧可自己餓死也不吃眾生肉。他不光連活的不殺,就是死了,自己烤熟了的也不吃。最後結果是彌勒菩薩就成了當來下生佛,一生補處。為什麼能到一生補處?就因為他嚴持戒律才這樣。這就是最大的方便。我們一切方便都是為了成佛方便。
問題五十、
第三個問題:如果師父不在家,飲食比較好。我們以慚愧心捨那樣的食物,應不應該?
這個不應該。師父在寺院的時候飲食不好,這也正常。師父不在寺院的時候,飲食好,也比較正常,這個不奇怪。有幾回我出門了,回來都告訴我:“師父你不在家,今天又包包子了,今天又吃好東西,你又沒趕上。”這個事很正常,師父在不在寺院都一樣,好壞不分別。不應該師父不在寺院的時候,飲食比較好了我們就不吃,那師父不在寺院的時候我們都吃壞的?那也不對。都等著師父回來吃好的,也不行。就是應該吃什麼就吃什麼,不要分別。
什麼叫師父不在?師父永遠在。不要老想著師父不在。所以這個飲食也不要捨。該吃什麼就吃什麼,別怕起貪心。你只要按次第吃就可以了。你回避問題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應該面對問題。不斷地面對,而且不起貪心,這才是修行。就是“見相非相,即見如來”。也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應無所住,你如果沒有這個物質,怎麼能應無所住?不能憑空應無所住吧。就是見到好的你不起貪心,那就是應無所住。如果見到好我就捨了,這樣也不正確,也是有所住。
問題五十一、
第四個問題:如果心上起惡念,自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說每天晚上要忏悔,天天找。你不忏悔怎麼知道起惡念呢?恐怕一天不知道,兩天也不知道,很長時間就忘掉了。所以每天都要寫忏悔,這樣時時提高自己。
問題五十二、
第五個問題:弟子總是亂發脾氣,這時應該怎樣把它消滅?
老愛發脾氣,誦誦《地藏經》。一看地獄苦,就不敢發脾氣了。有的人就是不怕,誰也不怕,覺得我的脾氣就應該發,天老大我老二。但是一看地獄苦他就害怕了。有時誦誦《地藏經》,還真能把脾氣改不少。
問題五十三、
第六個問題:為什麼我對佛教總生不起信心?我總愛挑別人的毛病?
這個信心不是沖動,不是沖動了就有信心。實際上對自己要鼓勵,因為有的人他有自卑感,老說自己沒信心,實際上他的信心很堅強,只不過對自己老以否定的態度來對待。像印光大師說的,自己永遠是個凡夫,永遠有毛病。他錯誤的理解這句話,老這麼想,最後對自己就失去信心了,對佛教也生不起信心。你只要在常住呆一天,能夠出家修行,本身就是信心。行為就是信心,你自己要克服這個否定的毛病。
愛挑別人的毛病,這個就是錯誤。應該把愛挑別人毛病的念頭轉過來,愛挑自己的毛病才對。就是每天晚上寫忏悔,這樣慢慢就消滅掉了。
問題五十四、
第七個問題:為什麼弟子總有種感覺說不出來,好像所有的事情我都做過,這種感覺讓弟子煩心苦惱,希望法師給予解答。
是,有很多事情我們都做過。佛也講過,我們無始劫做過多少事情,無量無邊。包括殺生罪、其它罪啊,什麼罪都做過,所以說這個不奇怪。但是過去心不可得,做過了,我們放下,今生不做就行了。今生我們既然能出家,就說明我們已經有了善根。做過的同時,我們又增加了善根,所以說不能考慮過去的事情,只考慮我們今天怎麼樣努力的問題。不能老追求過去,老追求過去就會煩心、苦惱。
所以過去的永遠叫它過去,放下,不管它。不管(過去生曾經)殺人放火等等,我一概不管,甚至有多少條人命我也不管。我就管我現在,目前我掌握自己怎麼好好修行,這就是我們的目的,要放下。
問題五十五、
第八個問題:過齋起貪心,是立即不吃呢,還是忏悔以後不吃?
這個貪心過大了,先放一下。比如說一看這個饅頭好:“哎呀,這太好了!”今天又發芋頭,那個芋頭有個典故,據說皇帝想吃芋頭,那個劉宰相弄個假的糊弄他,皇帝吃得很苦。我想我們今天能吃到芋頭,比皇帝都強。像這種東西,來了以後如果起貪心,你要放一放。放個幾秒鐘,把心定住:不起貪心,不起貪心。然後再吃,這就可以了。要想一切念頭不起,那不可能的。你想不起,那念頭自個兒就往外蹦。
主要是在分食物的時候不要瞅,念供養文的時候,不要瞅食物。別行堂的人端著盆來了,你的眼睛順著食物就走了。人家放這塊兒,看這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東西。瞅一會兒,就是不放那個芋頭,放饅頭你都會起貪心。就那麼點兒菜,一過來,“哎喲,這個菜是什麼味道?是不是鹹的、辣的?”一會兒就進鼻子了。實際上那個菜並沒有味兒。為什麼進鼻子呢?是你的妄想生出來的,你要不瞅,那味兒根本就沒有。你要閉眼睛在那念供養文,食物都打滿了你都不知道。說“怎麼沒聞到味兒呢?”什麼原因?就是你沒有分別的時候它沒有味兒。你一分別,味兒馬上就生出來了。不在於菜有味兒,也不在於空中有味兒,是因為分別心你的鼻子而生起的味兒。所以我們應該知道這個關鍵。
問題五十六、
第九個問題:怎樣堅固道心和信心?
就是戒律要清淨,另外對自己要鼓舞。有的人就需要鼓舞,每個人對自己都要鼓舞,要鼓勵自己。在這個漫長的修行道路上,有時感覺似乎很枯燥,很無聊,沒有意義。這都是我們修道必然要經過的過程。因為我們和外面斷絕了聯系,不再攀緣,必然要產生枯燥。在修道中,我們本來就去掉一切有意思的東西,必然要產生沒意思這種下意識的反應,這都是很正常的。沒有意義正是我們追求的了義。了義,把所有的意思都了了,那才是真正的意義。在真正的意義沒有生起來之前,也就是說,在法水沒有真正的到來之前,我們必然要經過一個枯燥、沒有意思的過程,這很正常。我們要認識到它是個過程,知道後面有很好的前途和無限的前景。所以我們對它就會生起信心、道心。想道心堅固,就要多看戒律,多禅定,心靜,就會有道心。
問題五十七、
第十個問題:對師父起疑惑心怎麼辦?
這個問題啊,有很多的人都愛生這毛病。我們對一個普通的人都不應該起疑惑的,何況對師父。對道友之間都不應該起疑惑。我講過,對一個小孩,你都不應該懷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因緣,每個人的說話都是自己業力的一部分,連懷疑的對象都沒有,你懷疑誰啊?
為什麼起懷疑?就是我們老創造懷疑的環境,我們又參與了懷疑。就像自己演戲,自己看著流淚。最後養成了演戲的習慣,這是我們養成的一種毛病,所以說應該放下。依教奉行,就是告訴你去掉疑心。
這裡可不是說“大疑大悟,小疑小悟”,對師父越懷疑越能悟,不是這個意思。越起疑心,就反而造成一種癡業。對善知識你都產生懷疑,你怎麼能成佛呢?
什麼是你的善知識?師父就是你那個善心。外面的表相是師父,實際上就是你內心善業的一部分。所以說因緣來聚,因為你有了善業,才有這樣的師父,你沒有這樣的善業,不會有這樣的師父。你不能把自己的長城毀掉,不能把自己的善業毀掉。這並不是毀掉師父,而是毀掉自己。所以說疑心是修道最大的毛病。
我剛才已經講了,一個傻子求道心切,不起疑心,反而升天。那財主起疑心,還要去做,最後被摔死了。你是想被摔死還是升天?沒有一個想被摔死的,所以這個疑心要克服。
問題五十八、
第十一個問題:如果有人老磨我,怎麼辦?
這個“老磨”是什麼意思,我就不明白了。可能是指這個人老纏著你,老說三道四,可能是有一種情感在裡面。這個要克服。我們對誰也不要有情。沒有情就是對大家有情,對一個人有情就是對大家無情。所以說我們只要慈悲。像這種情況,你不理他就行了。如果你能把臉放下,他就不會磨你了。另外你也不要去創造被別人磨的因緣,別人不理你,你還要去逗人家,找人家談話。人家要跟你聊天,你就說:“你別煩我”。這也不合適。自己要克服自己的毛病,這樣就好了。
問題五十九、
第十二個問題:如果自己說話表達出來,別人理解錯了,算不算打妄語?
就是我們說話,別人理解錯了,這個不算打妄語。因為你沒有說錯,沒有想妄語的心,不算打妄語。但是為什麼別人理解錯了?是我們表達不准確,我們是有責任的。心裡想的一回事,含含糊糊地就給人家說了,最後造成人家的誤解,我們還是有過失的。
問題六十、
下面一個問題:弟子有很多需要干的活,因為時間緊干不過來,我就讓師兄弟們和我一起干,這樣做好嗎?
這要看是常住的活,還是你個人的活?你別自己的襪子破了干不過來,就招呼大家:“都來幫我補襪子!”這個不行。如果常住的活干不過來,你也不能去招呼大家,應該通過執事人。因為集眾的事情,要通過集體,由執事人來決定,這樣以免亂了。不是說你的發心不好,有的人就執著:我既要干活,還要領導大家,但還不是執事人,最後造成了很大的混亂。干活重要是一方面,但一定要有規矩。跟執事人打個招呼:“你看這個活這麼多,今天干不過來,大家能不能幫著干一干?”僧值或是當家師說了:“行,可以。你安排吧。”這時才可以。安排以後,如理如法去做,大家同心合力的完成。你別活干完了,最後師父批評你,那個也批評你,受累不討好。是不是?不能干那種傻事。另外干活,別指望別人幫你干,自己能干多少就干多少。不指望別人干,別人才能幫你干。
問題六十一、
下一個問題:我們(平時)出家人和白衣分開誦咒,可不可以?
是可以的,必須分開。出家人必須跟白衣分開誦咒,不可以在一起,這戒律上也有規定的。按道理來講,小眾和大戒師誦咒也是應該分開的。但是咱們現在分不開,沒這個條件。怎麼辦?就由大戒師領頭,起腔,就行了。起帶頭作用,由小眾跟著誦,這可以。
以後蓋房子的時候,都給他分開,小眾、大戒師全都分開,小眾是小眾誦咒,大戒師是大戒師誦咒,這樣比較好。要不然大戒師有過失了,小眾就會譏嫌,小眾有過失,大戒師去管他,他也不好意思。
問題六十二、
下一個問題:您說,“有一眾生不成佛,我不成佛。”是指內在的煩惱習氣有一個不除,也不能成佛,還是指什麼?
這個人很聰明。所以說指的都是內心的貪嗔癡,外無眾生。如果你認為外面有眾生,那就是錯誤的。當然了,外面的你也要考慮到,因為在我們的自性中,沒有一個內外的問題。我們說成佛不成佛,指我們的自心做佛。自心圓滿了,那就是佛,自心不圓滿,就不能成佛。
問題六十三、
下一個問題:上晚殿為何將“大眾勤精進”改為“忏悔”或“慚愧當勤精進”?
這個“忏悔”可能是因為領殿的人不一樣。如果是大戒師領殿有一種說法,小眾領殿要喊“忏悔”或“慚愧”, 這不一樣。這個可能有一點兒說頭,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問題六十四、
下一個問題:有人說,做事要三思而後行,否則魯莽沖動。這該怎麼解釋?
這個三思而後行,指的是讓我們不要魯莽。特別是對容易魯莽的人,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佛教講的是無念,做事情直接了當,要養成一個好的習慣。如果三思而後行,就會產生多念。本來沒事,想:“這碗刷不刷?不該刷。刷不刷?不該刷……”等你想完,別人都刷完了,這就不行。這就有點太多慮了。但是對重大問題一定要考慮周全,這也是必要的。如果你要當執事人有很多事情,沒有考慮到後顧之憂,那是不行的,必須要考慮到以後的種種事情。
有些事情要三思而後行,但是同時要無念而行,無念而行就是為了更准確。三思而後行是為了准確,但是三思也不如無念而行准確。所以說世間就是三思而後行,佛教就是無念而行。無念而行就不會有自己的想法,做的事情就會脫離了我執和法執,就不會魯莽。
三思而後行是指沒有佛法的教育,需要謹慎再謹慎。但是過分的謹慎也是不行的,不謹慎也是不行的。所以說這事情不好辦,世間法是最疲勞的、最沒有意義的。佛法是最清淨、最直接、最省事的事。所以有很多人出家以後都能長壽,就是這原因,他沒有那麼多的考慮,掌握了根本的問題。
問題六十五、
下一個問題:為何您要求大悲寺外來的護持男居士比要求尼眾嚴?
要求大悲寺外來的護持男居士沒有這麼嚴吧?我覺得對尼眾要求比我們還嚴。這可能是大家的傳說,實際上還是要求尼眾嚴。居士這一塊兒呢,雖然是有要求,但是不如尼眾嚴。只是大家不常在我跟前,看到我老笑呵呵的,以為挺不嚴。實際上你在跟前就知道了,我是挺“不講理”的一個人,一點兒都不客氣。誰不叫我罵過嗎,好幾個叫我罵過,但是我那罵都是最輕的,因為沒法拿香板打你。但是從心裡講,對你們要求實際上是最嚴的,因為出家人必須有出家人的威儀。
問題六十六、
下一個問題:為何晚上一個人會感到恐懼害怕?如果小食中有五辛味的,師父沒吃出來,沒制止大眾,有無過失?如果師父沒吃出來自己吃出來,是否不吃?還是應該順從師父,跟師父學?
“一個人為什麼晚上會恐懼”,就是因為定力不足,要是定力足就不會恐懼。老想到自己如何如何,從前面進一個貓,後面進一個狗,那面又來個鬼。一會兒自己就把自己嚇得呆不了了。這主要是自己的心裡造成的。為什麼心裡能造成這種情況?就是因為定力不足,定力不足就會胡思亂想,定力足他就會變得直,不會想那些事情。
“小食中有五辛味,師父沒吃出來,沒制止大家”,師父沒有吃出來,說明這可能是你的錯誤感覺。以前咱們也有一次,吃花生感覺有點兒像大蒜的味兒,但是吃下一個花生又沒有大蒜的味兒,所以說沒法定。沒法定怎麼辦?那繼續吃吧。後來看看包裝,包裝上也沒有寫大蒜。雖然是沒有,最後還是把那個花生換掉了,避免大家動念。因為師父在吃飯的時候有標准,不是以你為標准,要是以你為標准就亂了。你怎麼知道師父沒吃出來呢?
所以說感覺有五辛味,有的人就自作主張不吃了。是不是可以呢?就是沒有五辛味,你不吃也可以,誰也沒有拉著你。是不是?你捨一頓沒有關系,不是小食都得強迫吃。你認為有味兒,有疑,可以不吃。
但是主要的,我想你還是看師父怎麼做你怎麼做。這樣的話就不會生出過多的過失,或是自己起了慢心或是起了分別。有時候起了疑心:“這就是師父錯,他錯也不改,我吃出他也不知道。”最後往往就會對師父生起疑,或是不恭敬,最後破壞了整個法,這是不合適的。當然有時候很多的事情,倒不是說師父都做得對,但我們必須隨順師父。
以前行腳的時候,有一回我和性空吃有個居士供養的一鍋豆腐。之前告訴居士說:“你千萬不要放蒜,不要放蔥,不能放葷油,不能放肉、雞蛋。”他說:“我都明白。”吃豆腐的時候,我吃到有一個東西像什麼呢,像蔥花。後來我想了想,不可能,都說得再清楚不過了,這居士不能騙我,居士怎麼能騙我呢?就把它咽下去了。性空在那兒吃著,吐出來幾個蔥花來。我一看他吐出蔥花,哦,看來我說不可能的,那也可能了。往後吃著我也吐了。事後我就問那居士:“你是否放蔥花了?”他說,“我沒放啊。”我說:“那怎麼吃著有蔥花?”他說:“剩一個蔥葉,我順便剁了扔裡面了。”
你說這個事,是犯還是不犯呢?因為我相信居士他不可能放,所以不犯,沒有故意的意思。我特別相信這位居士。我覺得雖然吃了,不如性空能分別出來,但是我心裡很滿意,我對這個居士這種相信程度,覺得很滿意,在出現問題的時候我還在相信他,這就是修行最好的一個方式。
問題六十七、
下一個問題:乞食時前院特別長,後門與屋子連著,可以看見家裡有人,可不可以敲後門乞食?
尼眾乞食最好不要上後門。因為什麼呢?後門雖然是能敲,敲前門需要時間長,但是我們不光是要乞食,同樣要度眾生,要所有人看到光明正大。敲後門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起心動念。後院往往隱蔽,盡量不敲後門。如果前門封死了,長時間不走,他家就走後門,改後門變為前門,那我們就上後門去敲。或是人家站在後門那塊,這可以。盡量是敲前門,不以乞到食物為主要目的,要以教化眾生為主要目的,要注意威儀。
問題六十八、
第二個問題:“乞食余分施餓眾生”如何解釋?
就是我們乞到食物,吃剩的時候,要捨給其它的眾生。其它的眾生這裡面也包括人,還有其它餓的眾生,你可以捨給他。是余分捨給其它餓眾生,但是有時候也有特殊情況。
有一年,也是行腳從五台山走回來。剛下了一座山,走到一村子,好不容易有一個供養的,供養了這麼一堆新煮的地瓜,非常好。而且頭一天晚上還做夢,夢見這個人供養地瓜。然後我和性空就找個地方過齋。
他們那兒村子裡有一個就像流浪兒似的,傻呼呼的,就這麼一個人。看我們坐在那兒吃飯,他也過來了。過齋我給分食,我給性空一塊,我留一塊,我們這麼吃。為什麼那樣兒呢?因為性空謙虛,他個兒大,體力大,另外吃得也多。如果他分就平均分。平均分我吃不了,他還得挨餓。我分呢,給他多一點,他就能少餓一點兒。
當我分食物的時候,給性空,流浪兒也伸手要。這個地瓜有新有舊的,我順手就遞給他一個舊的。他告訴我不要那個,他要新的。(眾人笑)就得給他個新的。所以說人家不傻,還是我傻。所以說有時候遇到餓眾生跟你要的時候,應該給他。有些東西我們吃剩了,應該分給其它餓眾生,就是草裡的蟲子什麼的,要撒得遠一點兒,這都是可以給的。
還包括什麼呢,現在我養成一個什麼習慣,每天吃飯時桌子要放一張紙,吃飯的時候從口中要省出一塊放紙上,捨給餓眾生。這塊食物要不超過一寸左右,非常小,而且要從自己口中省出來的。就是說要合計一下自己所吃的,這口食物吃進肚裡,它不會過飽,而是正好。是從自己份裡省出來的,絕對不是常住的食物,這可以。就是施給其它眾生。
乞食余分,一個是剩余的,還有從口中省出來的,也可以稱為余分。余出一塊給其它的餓眾生,就是說我們要有慈悲心。這種方法只是提給大家建議,願意做就做,不願做可不做。但是絕不可以拿常住的食物去做,那你犯盜了。有的人喂鴿子,因為鴿子非常白,他喜歡。第二天拿一穗苞米自己不吃,他都塞給鴿子。實際上他自己已經吃得基本差不多了,那穗苞米就是拿常住的。就是你餓著,也不能拿一穗苞米給鴿子,這樣容易引起譏嫌。只能是一少部分,一口左右,這樣避免譏嫌,又長期地培養了自己慈悲心。不然你今天給一個饅頭,你明天還能給一塊餅嗎?你不能高興就給多,不高興就給少。我們主要是通過給食物,來進行無相的布施,就是說布施出我們的捨離心。食物吃不吃這是一方面,關鍵是我們用咒語加持以後,它會廣大無邊,令眾生早日得解脫,這是主要的。並不是以喂飽為准,就是我們即使都給,也不見得喂飽。這要求有個原則,不能過分。
如果你拿出一個饅頭捨給其他人,在你沒吃飽的時候,其他人就會動念了,以後別人再不布施。說布施給他食物,他全都扔給別人了,他不要,嫌不好。或是他都給喂狗了。這都不合適。所以我們留出一口,人家說是有慈悲心,事情要恰到好處才可以。這是我的一種體會,是對或不對,你們自己看著辦。
問題六十九、
第三個問題:在溝裡有小草有蟲,過齋如法不?
看看在秋天,這草是不是枯黃。如果是枯黃,而且有蟲子可以攆跑,就可以了。在外面行腳的時候,找一個過齋的地方也是很難的。所以說要看看是不是枯黃的草,要是枯黃可以。還有就是小路上,人經常走的道,在這兒過齋,別人都走過了,往上踏草這不為犯。
問題七十、
第四個問題:咖啡能不能喝?
我想過齋時可以喝吧。它是一種飲料,也是一種興奮劑,但是少喝沒有問題,不能貪戀這種。平時不能喝,必須得過齋時喝。我考慮是可以喝的。
問題七十一、
下一個問題:頂禮師父,《楞嚴經》講的道理非常好,可我看不明白。我們學佛連羅漢果都證不到。像《楞嚴經》所講的自然現象,我們看不明白。師父能不能給講《楞嚴經》?
這我也看不明白。
這個《楞嚴經》非常好。因為我們還沒證到羅漢果,所以才要看《楞嚴經》。我剛才講了,《楞嚴經》不要求你明白,要求你去看。要求哪個“明”呢?要心裡明白,不要你思惟明白,我們往往都要求思惟明白。這個腦子想:“這是什麼意思呢?哦,是這麼講的,這個佛像坐上面,是銅做的,這叫佛像……”“這是什麼呢?”這叫辯聰,這叫知見,是無明。我們看經為了是什麼?去掉無明。
應該怎麼看《楞嚴經》?就是看《楞嚴經》,看到這一段,放下,思惟它是什麼意思呢?多少帶一點兒疑,什麼意思呢……但絕不是用腦子思惟。明白就是明白,明白不是用思惟明白,不用對比的明白,這樣來叫它明白。實際上往往很長時間並不明白,不明白,過一會兒我再重新看,還不明白,過一會兒再看。今天不明白明天再看,看三天還不明白,就翻過去,我再誦下一段。
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我們就會有一個真明白,遠離了知見的明白,它就會入心。我們為什麼不入心?就是因為前面有個知見擋著。我們還沒想去和心溝通的時候,那知見它就反應了:這個事兒這麼做。就把你領到旁邊的道兒去了,領到知見裡去了,領到無明裡去了。我們看經不要求明白,你就回避了知見,讓知見不起作用,思惟不起作用,而直接就入心。
這種方法我覺得非常好。有的人甚至一部《楞嚴經》沒有看完,看到一半的時候,可能就見佛了。這時來個總的明白:哦,原來是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呢?就因為他遠離了知見才能見佛。
這就是我教給你們的,給你們講的依教奉行也好,聽話干活也好,誦經也好,經行也好,全是這麼一個目的:遠離知見。
為什麼有人修行很長時間沒有成果?說“我老不見佛,甚至最多就是夢中見佛”,那是你的幻覺。我們要求的是什麼呢?眼睛要看到,要親眼看到,而且知道這個佛是怎麼來的。這個佛像也好,看到佛也好,我們知道是怎麼來的,還不允許分別。更主要還要進一步,要見到自性,要離相。這就是所要求的修行的目的。
我們不能遠離知見,就是不能見佛的主要原因。有很多人很苦修,不是不苦修,拼命的念佛、誦咒、拜佛。拜完佛拜大仙,整天就是拼命,甚至弄得很痛苦,確實是用全身的力氣了。你就是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上,知見不正,還是等於白費一樣。所以說一定要遠離知見。
《楞嚴經》講:“知見立知,即無明本。”這句話對於我們太重要了。看《楞嚴經》首先要明白這一句話。所以我想對這個體會啊,大家應該很好地記住。就是說我們在任何時候不要講理。講理就是知見,你講出所有的道理都是知見,應該學會沒有知見。什麼叫沒有知見?別人罵你,一聽完事了;別人批評你,一聽完事了;別人說你這個事無中生有,沒有事兒。佛說:真正的忍辱,是對於誹謗而不起嗔恨。這才行,這才是大人行為,這樣才能成佛。
你看看,佛在因地,被歌利王割了四肢都不起嗔恨,最後成佛。我們別說割四肢,別人多說一句都不干,怎麼能成佛呢?為什麼多說一句都不干?因為我們這個基礎建立在知見上,你說如果被割身體,能不疼嗎?能不起嗔恨心嗎?因為我們建立在知見的基礎上,不可能不起心動念。如果你建立在遠離知見的基礎上,就不會起這種心。就是割了你,也會遠離這種念頭,因為你遠離了知見,就有了一種定力。所以說眾生從知見而生,佛法就是從遠離知見而出。
所以說我們在知見上一定要多注意。我剛才跟大家反復講,以前也講,就是說要依教奉行,就是遠離知見。這不是說你講不講理的事,那講不講理說老實話都是小事,你成佛才是大事。你就是講得道理都非常有理,說老實話我也不愛聽,因為你講的東西都是從知見生。
比如說咱們寺院有個居士,發心四年了還沒能剃度,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愛講理。人家批評他這事情,他說“不對,師父,這個是這麼回事。”他倒不為自私,也不為自己。他就認為這個理,我說的就是對,別人說的就不對,就認為我這個事就是事實,他從知見出。他不知道這個道理是無窮無盡的,你說這個道理,他說那個道理。我們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這一塊,所以說我們的功德是有限度的,是八百功德啊還是一千二百功德啊,都是有限度的。
如果遠離了知見,我們的功德會圓滿的,周圍都可以觀察到,前後左右上下,這個才是佛的知見。所以我說,你的眼睛不能周布四方的時候,不要相信你的知見。你光看前面,左右都看不明白,後面就更看不明白了,你怎麼能說出你的知見是正確的呢?也就是說對過去、未來你都不清楚,怎麼能說你的知見是正確的呢?也就是說怎麼樣能成佛,怎麼樣不能成佛,過去七佛是怎麼成佛的?你都不清楚,怎麼能說你是正確的?我們起心動念都在知見上,怎麼能說是正確的?
所以說“我”是常敗將軍,因為“我”從知見生。我們大家在學佛道路上一定要遠離知見。不分別才是遠離知見最好的方法,孝順心、恭敬心才是遠離知見最好的方法,嚴持戒律是遠離知見最好的方法。
好,今天因為時間的關系,就講到這裡。大家如果有疑問,以佛經、戒律為標准。我談這些只供給大家參考。
維那:大眾一起向上排班,頂禮和尚三拜。
禮佛一拜。
眾等:依教奉行。
眾等唱贊:
聽法功德殊勝行,無邊勝福皆回向。
普願沉溺諸眾生,速往無量光佛剎。
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薩摩诃薩,
摩诃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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