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學的時候,聽高年級的學生讀“苟富貴,無相忘”,因為不懂文言文,將“苟”字當成“狗”,以為
是“狗富貴,無相望”。當時想不清楚“狗富貴”是什麼樣子,也搞不懂為什麼狗富貴了就不能相望?我將此
笑話講給朋友聽,他說此句亦通,也很有意義。“做狗求富貴者,是無顏讓父母家人望見的。”接著他講了一
個真實例證。
朋友一個大學同學在外地司法衙門當差,此人雖人高馬大,但卻沒有骨頭,為領導“服務”的意識非常濃
厚。幾年前,這位外地同學出差來此,朋友召集幾個本地同學與其相聚,酒酣耳熱之際,此人突然開始表白:
“我現在當狗,是為了將來當爺。”朋友知道他為求“上進”造了很多孽,就告誡說做事要想到因果,但他卻
以輕蔑的口氣說:“因果報應是弱者的幻想。”朋友很生氣,借著酒勁大聲斥責:“當狗反而是強者了?你搖
頭擺尾的樣子,能讓父母看到嗎?他們含辛茹苦、望子成龍,想不到竟為別人養了一條狗。”朋友說完此重話
之後,以為同學會受不了而發作,想不到他竟然當眾大哭起來。
嗚呼!人人都有父母,倘若不願辱及先輩,怎會對做狗及狗爺沒有羞恥之心?朋友的斥責直截了當,令人
深思。“德不稱位,能不稱官”,古人視為不祥之兆,但今天一些所謂的“強者”卻自賤其身,企圖以狼心狗
行竊取富貴之果,豈能相應?即使僥幸得逞,也只是積累禍殃而已。因果報應是感應之理,造做狗之因,就感
得做狗之果,做狗造孽,就必然會招來惡果,官場化妝術豈能使之強大?豈能改變自招之禍?狗富貴,不但羞
於讓父母家人望見,也是不能企望的。
寫於2012年4月6日。作者殷辂,字恺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