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張祎
魚缸裡自由自在游動的金魚看似無憂無慮,沒有痛苦也沒有記憶。然而挪威和美國科學家研究發現,金魚不僅有痛感,還能記住痛苦的經歷。
知痛知熱
挪威獸醫學院和美國珀杜大學研究人員把實驗金魚分為兩組,給一組金魚注射嗎啡止痛劑,另一組金魚注射鹽溶液。
他們給金魚穿上內置微小金屬箔加熱器的“迷你上衣”。加熱器最高溫度控制在50攝氏度,以免傷害金魚。
加熱器溫度升至38攝氏度時,兩組金魚或蜷縮身體,或擺動尾巴,想要逃離。研究人員記錄下金魚的反應後即關閉加熱器,把它們放回普通魚缸。
實驗結束2小時後兩組金魚顯現出明顯差異。注射鹽溶液的金魚比注射嗎啡的同伴更易表現出恐懼和警惕,它們驚慌不安地來回游動。
研究報告發表在最新一期《應用動物行為科學》雜志上。研究人員說,實驗結束後金魚出現害怕等表現意味著,這些金魚曾在實驗過程中承受痛苦並牢牢記住了這一經歷。
疼痛記憶
珀杜大學參與研究的約瑟夫·加納博士說:“測試中,嗎啡一定程度上影響金魚的行為。更重要的是2小時後金魚的(恐懼)反應。這種反應很關鍵。”
他說,“沒注射嗎啡的金魚來回游動,表現得更不活躍。這是一種充滿恐懼的防御行為”,顯示出不斷加劇的恐懼和警惕。這些金魚因經歷疼痛而“草木皆兵”。
“絕對不能把2小時後的這種表現解釋為反射,”加納解釋說,“金魚行為的顯著變化有力證明它們記住了(那段經歷)。我認為,這顯示金魚有痛感。”
“嗎啡能減少金魚行為的改變。這說明疼痛刺激有一種主要體驗,”他說。
先前研究顯示,魚有能對疼痛刺激做出反應的神經細胞,但一些科學家認為,這種神經細胞不足以說明魚有痛感。
加納等人的研究則是魚有痛感的有力佐證。英國《每日電訊報》25日評論說,因為痛感和反射最大的區別在於,疼痛是一種有意識的情緒,能被記憶和喚起。
保護動物
其實不僅魚有痛感,甲殼類動物也能感到疼痛。
英國研究人員今年3月發現,寄生蟹等甲殼類動物也有痛感。研究人員電擊寄居蟹居住的貝殼,遭受電擊的寄居蟹紛紛逃離“居所”。
研究人員降低電壓再次電擊,這次寄居蟹不會立即傾巢而出,卻一直守在“家”裡伺機逃跑。科學家說,這說明寄居蟹能記住疼痛經歷。
英國貝爾法斯特女王大學教授鮑勃·埃爾伍德曾發現對蝦有痛感。他說:“(學術界)長期以來一直對蟹、對蝦、龍蝦等甲殼類動物是否有痛感存有爭議。寄居蟹離開貝殼不僅僅是簡單反射,而是因為它們避免傷害的需求超過了對貝殼的需求。”
埃爾伍德說:“已有人提議立法保護甲殼類動物,但這似乎只能在科學研究領域實現。數以百萬計的甲殼類動物被捕撈或養殖供人們食用。它們得不到保護,因為人們想當然地以為它們感覺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