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佛法。則何異俗人」:你修道的人不懂佛法,那和世俗人又有什麼分別呢?沒有分別。所以「今我等粗知禮義」:現在我們,就是省庵大師他說我們這一切的人,我們這個同類,就是所有的出家人,或者信佛的人。「我等」,就是我們。我等粗知禮義,粗知就是知道一個大大概概的,簡簡單單的,知道一點禮義。「略解佛法」:略略地也明白一點佛法了。
袈裟披體。戒品沾身。此之重恩。從師長得。若求小果。僅能自利。今為大乘。普願利人。則世出世間二種師長。俱蒙利益。是為發菩提心第三因緣也。
「袈裟披體」:袈裟,就是出家的這個衣服。「莫道袈裟容易得,皆因屢世種菩提。」出家不是很容易的,你若沒有善根,是出不了家;出家也不會長遠。那麼必須要發願生生世世都童貞入道,發菩提心。童貞入道比較容易修行,也容易得五眼六通。你一不是童貞了,就很不容易修行了;當然也可以修行,但是不容易的。「戒品沾身」:戒品,就是所說的有五戒,有八戒,有十重四十八輕戒是菩薩戒;比丘有二百五十條戒;比丘尼就有三百四十八條戒。這個戒品就是受比丘戒、沙彌戒、菩薩戒;受這個戒,這叫戒品。「眾生受佛戒,即入諸佛位。」受戒就入諸佛位,所以說戒品沾身,這個金剛光明寶戒的戒體得到了。
「此之重恩。從師長得」:說這種的重恩,這個戒品、袈裟,是從師長那兒得來的。「若求小果」:你得到這個袈裟披體,戒品沾身,你要是不修大乘法,僅僅地就修小乘,求證阿羅漢果。「僅能自利」:這也是好,但是只是自利而沒能利他;只能自覺而不能覺他;只能自度而不能度他。
「今為大乘。普願利人」:現在為大乘的種子,發大菩提心,只願意利益其他的眾生,而忘了自己。「則世出世間。二種師長」:世間的師長,和出世間的師長,這兩種的師長。「俱蒙利益」:都得到好處了。這是報師長恩。因為他教你,你修行。你成道了,是由他幫助你成的,所以俱蒙利益。這個世間的師長,和出世間的師長,也都得到利益。「是為發菩提心第三因緣也」:這是發菩提心第三種的因緣。
念施主恩
雲何念施主恩。謂我等今者日用所資。並非己有。二時粥飯。四季衣裳。疾病所需。身口所費。此皆出自他力。將為我用。彼則竭力躬耕。尚難糊口。我則安坐受食。猶不稱心。彼則紡織不己。猶自艱難。我於安服有余。寧知愛惜。彼則荜門蓬戶。擾攘終身。我則廣宇閒庭。優悠卒歲。以彼勞而供我逸。於心安乎。將他利而潤己身。於理順乎。自非悲智雙運。福慧二嚴。檀信沾恩。眾生受賜。則粒米寸絲。酬賞有分。惡報難逃。是為發菩提心第四因緣也。
「雲何念施主恩」:這個念不是報。這個念就是你不要忘了,要念茲在茲的,這個施主對我們有恩。這是說的什麼呢?「謂我等今者。日用所資。並非己有」:今者就是現在,就是說我們現在;所資,就是所需要的這一些個東西,這一些個數據,說這不是我們自己的,都是旁人供養。「二時粥飯。疾病所需。四季衣裳」:早起吃粥,中午吃飯,和有病所需的醫藥。四季就是春夏秋冬,這四季所穿的衣裳。出家人,本來是早晨吃粥,中午吃飯,這個二時粥飯。所以我們和尚自己給自己取名叫粥飯僧,就會吃粥和吃飯,旁的都不會。那麼這有一點客氣,有一點自謙。
「身口所費。皆出自他力。將為我用」:這個「將」字,就是拿來給我用這種的東西。身口的費用--身要穿衣服,口要吃飯--這都是旁人供養我的,令我用來修道的。「彼則竭力躬耕。尚難餬口」:那麼農人就是一天汗流水滴的,那麼樣子辛苦,有的時候都沒有飯吃。「我則安坐受食」:他們那麼辛苦都沒有飯吃;我什麼也沒有做,那麼平安在那兒坐著,就受這個飲食,吃這個現成的飯。「猶不稱心」:還說這個不好吃,那個不好吃,還那麼挑選飲食,揀食。
那個農夫,在那兒耕田,很辛苦的。這是中國的農夫,很辛苦的;美國的又不同了。美國的耕田用機器,這個機器辛苦,人不辛苦。機器在那兒嘟嘟嘟,這個地都耕好了。但是機器也要吃油,它要用gasoline,這也是很費錢,很費力的。那gasoline也是竭盡其力來耕耘,這是很辛苦的。古人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食。粒粒皆辛苦。」
我們人,對這個飲食,切記不要浪費,不要蹧蹋東西。我想起來我小的時候,十六歲去參加道德會。道德會吃飯也吃這個potato,這個廣東話叫薯仔,又叫土豆,又叫薯藥。在道德會一般的習慣,是要把薯仔皮吃了它。那麼剛剛從外邊來的人,就吃不了薯仔皮。你叫他吃,他也不聽、也不吃。那麼不吃,在口裡吃完了就吐出來,吐了,有的放在桌上,有的放在地下。我那時候是做傳習班的主任來教他們,我是十六、七歲,說話誰也不聽,所謂「貌不壓眾,藝不驚人。」雖然是當傳習班的主任,說話也沒有人聽。我就生大慚愧:「啊!這是我德行不夠!」德行不夠,那麼我要自己把這些人家從口裡吐出來的東西,我都把它吃了。所以大家都吃完飯,我看那薯仔皮,地下的我也把它撿起來,桌子上的也把它撿在一起,有一碗這麼多,我像吃面條似的,拿了就把它都吃了。這一下子,以後我再叫他們不吃,他們也要吃了,誰也不吐這個薯仔皮了。
為什麼要這樣子呢?因為這個東西來源不容易的。我從小做什麼事情願意以身作則。我叫你做,你不做嗎?你不做,我做。好像我剛剛到萬佛城來,叫人掃地也沒人掃,叫人拔草也沒人拔草。唉!你們不拔,我來拔。我自己掃地、拔草。啊!把這個三步一拜的果真也感動了。他看我來拔草,他也來拔,同我搶著拔。我說:「唉!你先要拔,我就不拔啰!為什麼要搶著來拔呢?」那麼這是這樣子。
還有我再說一個故事給你們聽聽。我在東北出家以後收了個傻徒弟。這個傻徒弟出家了之後,在廟上自己做了個炕,自己在那兒住。他做了個炕不要緊,大家都不高興我,說:「收了個徒弟,來了就做當家,做boss,也不聽人家話,也沒得到人同意,就自己搭個炕自己睡。」這話聽上來,我覺得很不自在的;收了個徒弟被人這麼講閒話,我就對徒弟說:「誰要你搭的這個炕啊?」他說:「沒有人叫。」「那麼你為什麼搭呢?」「我要睡午覺,我要搭炕睡覺。」我說:「那好!你到廟上,你做什麼事情應該先問問旁人;你不問旁人,你就搭炕,自己這麼樣子自專。廟上不是沒有主人嘛!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呢?」他說:「那我已經搭了,有什麼法子?不然,我把它拆了它。」我說:「你呀!拆就不要拆了,已經費這麼多任務。」我北方的精進香,有這麼長,一支香點起來可以著兩個鐘頭。我說:「你點一支精進香到佛前去跪去,這是我懲罰你了。」他看看我:「唔!」
他是山東人,山東人很剛強的。他看看我,說:「唔!」就答應了;答應了,我到我房間去,過了有一個鐘頭,我去看看他跪了沒跪。我到他住的地方一看,他沒有跪,在那兒還大搖大擺,自自在在,趾高氣揚的,很凶的。然後我自己點了一支精進香,我自己就跪在佛前,我說:「好!你不跪,我現在替你跪。你是徒弟,你不聽師父的話,可以的。但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我代你來受這個懲罰。」就在佛前跪了,這回他也跑去跪。我說:「那是我陪著你跪,還是你陪著我跪呢?如果要是你陪著我跪,你還有很多的工作。如果我陪著你跪,我根本也不需要跪。」這麼樣子,我把一支精進香跪完;跪完了我起來,由此之後這個徒弟很乖的,再也不敢不聽話了。那麼這是我在出家後教化徒弟。
我那時候為什麼要跪呢?我覺得我自己道不足以感人,德不足以化人,所以要以身作則來自己懲罰自己。誰叫你要收徒弟呢?收徒弟若不能跪精進香,怎麼可以收徒弟?所以,這是我的哲學,這是我的邏輯學。那麼這個徒弟以後也很用功修行,又會四十二手眼。他這個手上什麼都可以看得見的,都很誠心的,也有力量給人治病。但是我說:「你不要給人治病!你治病,你惹出麻煩來,妖魔鬼怪來找你,你那時候又沒有辦法了,你還不夠道行呢!」那麼以後他不敢再給人治病。
「尚難糊口」,那個農夫種田種得那麼困難,有的時候吃不到好東西,不能吃飽了。「糊口」就是吃不飽。「我則安坐受食」:農夫那麼辛苦,流血流汗,辛辛苦苦,有糧食生產出來;我們這個出家人,不勞而獲,不耕而食,也沒有辛苦,「則安坐受食」,就坐在這兒吃飯。「猶不稱心」:吃飯的時候,還盡想吃好味道,沒有cheese(吉士),就要牛油;沒有牛油,就要找面包;沒有面包,又要找花生。總而言之,總要找一點好東西吃:「這不夠營養,這太吃虧了!」總覺得口裡要吃有味的,總是這樣子。不稱心,就是覺得今天的飲食太不好了,也沒有味道,也不鹹,也不淡,啊!真是難吃!唔!這個火候也不夠,調味也不好,一點味道也沒有。就不稱心,不滿願。
不過我們萬佛城這些個人,我還敢保證不是這樣的。我們萬佛城吃什麼東西都是大家吃飽就算了,沒有人一定想要吃什麼味道的。美國人對調味上還不太注意,唯一的執著就是cheese;若沒有cheese,那可不行了,這是美國人的執著。所以,有的時候我叫他們買多一點cheese給大家吃,有的時候就一點也不買,就給他吊起來,制裁他們一下,看你沒有cheese,吃飽、吃不飽?這是教化美國人的方法。你歡喜吃就給你多多的,你再歡喜吃,就不給吃;不給吃,把他們饞得就流口水了,每一次吃飯的時候就各處找,沒有cheese嗎?有沒有cheese?就找 cheese。中國人就看看有沒有餃子?有沒有包子啊?有沒有饅頭啊?這是中國人的習慣。美國人沒有這個習慣,就有那個習慣。總而言之,大家都各有所長,各有專長。
「彼則紡織不已。猶自艱難」:好像我們穿的布,那個工人就一天到晚來紡織這個布。不已,就是這個工作總是不完的,很艱難困苦的,才織成布。「我於安服有余。寧知愛惜」:我呢?就用得很安然的來穿這個衣服,還很多多余的,也不知道愛惜這個物質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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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織布的人在那兒辛辛苦苦地織布,用那個織布器;現在用織布機,容易了,但是也不是很容易,也都有它的困難,有它不容易的地方,不過生產得多了。為什麼生產得多了?因為人多了。人多了,你要還像以前那樣用織布器那麼織,用手擦來擦去的,那怎麼來得及?所以現在人多了,這個機器也就發明了。種地也是這樣。
怎麼以前沒有機器?他們人沒有那麼多,不需要,自耕其食就夠了。現在這麼多人,人人還有旁的工作,怎麼可以自耕其食呢?不行了,所以就發明機器。現在人多了,有的時候算數這個數目也大了,算不過來,所以就發明計算機,computer。將來又不知道會發明一個什麼東西又超過computer。「猶自艱難」:織布的人,有的時候自己織布,自己不能穿,因為要賣了換錢,所以,猶自艱難,自己很艱難。「我於安服有余」:我平平安安的就穿上這個衣服,我還有剩的。「寧知愛惜」。你應該知道愛惜這個布,愛惜這個東西。
〈朱子治家格言〉上說:「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你早上吃粥,中午吃飯,你應該想一想,這個粥的來處也不容易,這個飯的來處也不容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為艱」:半條絲、半條線,你應該要想一想,這個物質的來源是很不容易的,很困難的。人,總要常常知德報恩,知道人家這個來處,所以出家人吃飯的時候要有三念。
三念就是有一碗湯,用湯匙先喝三口湯。這三口湯,第一口湯這樣想:「願斷一切惡」。願斷一切惡包括吃飯的時候,不要生一種這個分別心;不要分別這個有味道,沒有味道,好吃不好吃:不要生這個分別心,有什麼就吃什麼。也不要挑食選擇食。你吃飯也不要打旁的妄想。不要想這個地方的飯真是不好,也不能講話,所以就討厭到極點。「這麼不自由!我坐監牢嗎?我到這兒來,我拜佛有這麼多規矩!」不要這樣想,否則你吃下去不太容易消化。那麼,願斷一切惡,這個「惡」,就是想來想去,想東想西,盡想人家不對。你要知道,常瞅人不對,是自己苦未了!你常想人家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那你自己太苦了;你若不苦,為什麼盡想人家不對?為什麼不回光返照?所以,常瞅人不對,是自己苦未了呀!
那麼第二口湯是這麼說的:「願修一切善。」我把我的習氣毛病都要改了,我要諸惡不作,眾善奉行。願斷一切惡就是諸惡不作;願修一切善就是眾善奉行。
第三口湯是說的:「誓度一切眾。」我願意度所有的一切眾生;一切眾生,都希望他們離苦得樂。這是喝三口湯做這三種的觀想。
還有五觀。這五觀就是:
一, 計功多少,量彼來處:計算計算自己有什麼功德受這供養,也計算種田的人經過多少的辛苦,才能把這個米糧收成回來。量彼來處:度量度量所吃的東西的來源。
二, 忖己德行,全缺應供。第二個,我吃這個飯的時候,要想一想我自己有沒有這個德行?我德行或者圓滿,或者不圓滿。我吃這個飯,是對得起這個飯,對不起這個飯,要忖己德行,全缺應供,才能受人的供養。
三, 防心離過,貪等為宗。第三我要防我自己這個心。我要離開我的過錯,不要挑食。不要說好吃的我就生出貪心了,吃多一點;不好吃的我就試一試,沒有什麼味道,再也就不吃了:好吃不好吃都要平等,都一樣的。防心離過,貪等為宗,做為宗旨。
四, 正事良藥,為療行枯。我們為什麼要吃飯呢?因為吃飯就像吃藥似的。你要不吃它,沒有gasoline,那個汽車就不跑了。我們不吃飯,這個人就不能生存了。所以,正事良藥,我們吃飯,不要找它的味道。我們等於吃藥一樣,好治我們饑餓這個病;把我們饑餓的病治沒有了,就得了嘛。
五, 為成道業,應受此食。第五,我因為想要修行成道業,所以現在我受這種的飲食;不是說盡是貪好味道吃。所以穿衣服也是要這樣子。穿上衣服的時候,也是要想一想我有什麼功德穿這個衣服;不是就這麼,也不知道為什麼吃飯,也不知道為什麼穿衣服,也不知道怎麼樣就睡覺,這都要研究研究,這都是最切身的一種問題,所以要懂得。
「彼則荜門蓬戶。擾攘終身」:他住的房子也很破的,院子門都是很破舊的,甚至於長草那樣子,這一生也沒有得到什麼安樂。「我則廣宇閒庭。優悠卒歲」:我住的地方就很寬廣的,庭園也很大的,花園子、水池子,什麼都預備得很現成的,那麼很優游自在的,一年一年地都過去了,也不必辛苦。
「以彼勞而供我逸。於心安乎」:以旁人的勞苦,而供我自己安逸享受,我們自己問問自己的心,過意得去,過意不去呢?「將他利而潤己身。於理順乎」:用旁人的利益而肥潤自己這個身體,這合理嗎?這是不合理的。「自非悲智雙運」:那麼怎麼辦呢?就要你修慈悲觀,修智慧觀。「福慧二嚴」:修福還要修智慧;你修福修慧,福慧二嚴,才能給世俗人種福。「檀信沾恩。眾生受賜」:你這樣修這福慧二嚴,給施主回向,他們才能得到恩惠,眾生也都受你好的這一種恩賜了。
「則粒米寸絲。酬賞有分」:你受人家的粒米或者寸絲,你將來都要還報的,所以說:「善施一粒米,重如須彌山,吃了你不修道,披毛戴角還。」古人說:「一粥一飯,你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惟艱。」這地方我們都應該知道的。所以你若不修行,你就是三心不了水難消;你就喝人家供養一口水,將來也要還報的。你如果不修行,「惡報難逃」:將來是要還報的。「是為發菩提心第四因緣也」:這是發菩提心第四種的因緣。
念眾生恩
雲何念眾生恩。為我與眾生。從曠劫來。世世生生。互為父母。彼此有恩。今雖隔世昏迷。互不相識。以理推之。豈無報效。今之披毛戴角。安知非昔為其子乎。今之蝡動娟飛。安知不曾為我父乎。每見幼離父母。長而容貌都忘。何況宿世親緣,今則張王難記。彼其號呼於地獄之下。宛轉於餓鬼之中。苦痛誰知。饑虛安訴。我雖不見不聞。彼必求拯求濟。非經不能陳此事。非佛不能道此言。彼邪見人。何足以知此。是故菩薩觀於蝼蟻。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常思利益。念報其恩。是為發菩提心第五因緣也。
「雲何念眾生恩」:怎麼叫不忘了眾生恩呢?眾生就包括飛潛動植、胎卵濕化、有想、無想、有色、無色、非有想、非無想,這等等的十二類眾生。這十二類眾生,所有的蚊蟲、螞蟻都包括在內了。「為我與眾生。從曠劫來」:我和這十二類的眾生,從曠劫到現在,「世世生生。互為父母。」因為世世生生,頭出頭沒,互相做父母,互相做子女,「彼此有恩。」彼此都互相有恩,互相都有一種恩澤。
「今雖隔世昏迷。互不相識」:現在雖然隔世,都不明白了,很胡塗的,所以彼此都不相認識了。「以理推之。豈無報效」:以這個道理來推求、推測,彼此應該互相報效。報就是報答;效就是效力。「今之披毛戴角。安知非昔為其子乎」:這一切的畜生,你怎麼知道你以前不是做牠的子女來著呢?「今之蝡動蜎飛」:現在這一切的蠢動含靈,很微小的這種動物,好像蚊蟲、蒼蠅,很微小的這種能飛的東西。「安知不曾為我父乎」:你怎麼知道,往昔我不是做披毛戴角這一些的兒子?那麼今生這個蜎飛蝡動,這麼多微細的生靈,不是做我的父親來著呢?
「每見幼離父母。長而容貌都忘」:每每看見年紀輕的就離開父母了,到年長了,把父母的容貌都忘了。「何況宿世親緣。今則張王難記」:何況在前生的父母、子女呢?以前姓張的或者姓王的,現在都記不清了。「彼其號呼於地獄之下」:他在那兒號呼於地獄裡邊。「宛轉於餓鬼之中」:又是在餓鬼裡頭宛轉。宛轉就是出不去。「苦痛誰知」:他們的痛苦誰知道呢?「饑虛安訴」:他或者吃飽了,或者還是餓呢?或者在那兒餓得受不了,去告訴誰呢?「我雖不見不聞」:我雖然沒有看見,沒有聽見。「彼必求拯求濟」:可是他在那兒一定要找人來拯救他,來濟度他。
「非經不能陳此事」:要不是在經典上,不能說明白這一些個問題。「非佛不能道此言」:要不是佛那麼聰明有智慧的人,也不能說出這種前因後果,這種很詳細的道理。「彼邪見人。何足以知此」;那一些個邪見人,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個道理了。那些個邪見的人,他不信有因果。「是故菩薩觀於蝼蟻。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菩薩看那個蝼蟻,都是過去世的父母,未來的諸佛。「常思利益」:利益這一切的蝼蟻,就是螞蟻。「念報其恩」:都是想要報父母的恩,報諸佛的恩。「是為發菩提心第五因緣也」:第五種的因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