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居士問:什麼是借假修真,如何修持?
這個借假修真哪,不是讓你愛護這個假(四大假合的身體),來修佛道。是利用這個假,捨掉這個假來修,這叫借假。我們的身體,拿它像寶貝一樣成天看護,有點病就受不了了,有點痛苦也受不了了,餓一點也不行,所以處處保護它。我們借假修真,我就讓你餓,你痛苦我就不理你,從和它對著干而產生的那個定力,而且把這個執著破開,是借這個假。
修哪個真哪?就修我們不貪戀身體那個真,不把身體看成是一種寶貝,而看成是一種工具,一種可利用的工具,而且知道它是一種虛幻的。所謂的四大就是妄想所造成的,你把身體看空了,也就是把妄想給看空了。你身體看不空,同樣這個妄想也看不空,所以身體是一個最障道的東西。你比如釋迦牟尼佛在因地,為了救老虎,他把自己投崖,把自己身體送到老虎那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是他知道,只有借假才能修出真。捨掉這個肉體了,我才能得道。
再如釋迦牟尼佛在因地修行的時候,還曾經有一次是個國王,他采取了種種辦法,不能滿足眾生的解脫要求。最後別人就給出主意說:“只有佛法才能辦得到。”他說:“怎樣得到佛法?”他說:“得找到懂得佛法的人,才能夠知道什麼是佛法。”
於是在全國尋訪,後來找到一個婆羅門,那是一個居士,說他懂得佛法。國王把這個居士請到最高的上座,就要問他佛法。這個居士就說了:“你想得佛法,我有個條件。”他說,“你說吧,什麼條件我都滿足你。”婆羅門說:“好,在你身上挖一千個洞,點一千個燈,我才能給你講佛法。”身上要挖一千個洞,要灌上油,再點上燈。要點一個,咱說將就將就還湊合。你說這一千個,那身體有多大的地方放,是不是啊?那點著了,不等於“燒天燈”(古代的一種酷刑),是不是啊?那肯定得死。
他正在猶豫的時候,那婆羅門居士就下座了,說:“我得回去了。”國王說:“你別回去,我正考慮呢。我不是不做,我得和家裡告別告別,是不是?讓我安排安排後事,完了我再做。”他說:“你趕緊去吧,你要再時間長我就不等了,我沒有時間跟你說這些沒有用的廢話。”這個婆羅門居士脾氣還挺大,國王他也沒放在眼裡。
這個國王就著急了,趕緊跟家裡人告別。他可能有一千個兒子,還是一百個兒子。就跟他夫人說:“我要走了,是為了佛法。你們要好好的,如何如何……”他那些兒子和夫人都講:“這個點天燈的事,由我來替你做。”告訴他:“你就等著聽佛法吧。”國王說:“不行,這事必須由我來做,你們不要爭執了。”王位也傳完了,都交待完了,然後就去了。
那個婆羅門一點都不留情啊,也沒有說:“你少點幾個”,沒有這事。然後要在全國劊子手裡找那個最狠的。最後找出一個,就這人最狠,殺人從來是毫不含糊的,叫他來挖一千個洞。他的手法迅速啊,很快的時間就把國王的身體挖出一千個洞,馬上灌上油,那面就點上燈。挖上洞、灌上油、點上燈,那婆羅門這才給他講哪!那叫咱們一看:“真挖啊?得了別挖了,我給你講得了!”那不行,真挖,還得灌上油,還得點著了,這才給他講。就講了半句偈子,這個偈子我忘了。聽了這半句偈子他就開悟了,當時就放大光明啊!
最後天人就下來了,說:“你這麼樣做為了半句佛法,這麼樣用心,你是為了財啊,還是為了名,還是為了長壽啊?”他說:“我也不為了財,也不為名,我也不為了長壽,我只為了佛法。”他說:“不對,你這是騙我。”國王說:“如果我的身體,能夠馬上康復,那我就沒有騙你。如果我是妄語,這個身體就會就此死去。”當他說完的時候,整個的身體馬上恢復如初,比原先還莊嚴。後來天人就贊歎說:“你是真為佛法。”通過這些例子,我們就知道借假修真,什麼叫借假修真?就是利用我們的身體,而且能夠把它放下,那就是修真。
我再講一個例子。營口有一個比丘尼,她是比丘尼還是居士?忘了。她腿突然癱瘓了,不能動彈,有多長時間呢?三年。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有一次告訴我:“我這三年,虧了這個腿壞了,我既不做飯,又不能下地,很多事情不能做了,我只能干嗎?借這個機會去好好念佛。”
她有一次念到什麼程度呢?就是念到七天七夜什麼都不知道了。別人就看她一句一句佛號不斷地念,念了七天七夜。七天七夜以後,腿能下地了。她最後深深地感觸說:“我就是借著這個病,把自己修好了。”所以說這叫借假修真。
當然了,比如說我們有時候頭疼啦,“我也不吃藥了,我就好好去念佛吧!”有時候挺不過去,吃點去痛片,我看還是可以的。但是就是說,我們對身體要有一個借假修真的認識。就是我剛講的,你為了戒律能捨掉生命,那就是借假修真。不是說把身體保護得好好的,吃得胖胖的,什麼都不做了,那該死還照樣死。另外,再說你死了,浪費一個很好的人身,就沒有達到(來這個娑婆世界)借假修真的目的,所以說被假所騙。我們應該這麼理解,這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