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年在香港講經很多年,多半都是住在倓虛老法師所創的“中華佛教圖書館”。倓虛老法師,我沒有機會親近他。我在他的道場講過《楞嚴經》,受到老法師的加持。我讀過老法師的《念佛論》,他在《念佛論》上告訴我們,他說他一生當中親眼見到念佛人預知時至,沒有生病,站著往生、坐著往生的有二十多個。聽說的那就太多太多,他也記不得多少數字,證明念佛往生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念佛論》裡面,後面他老人家給我們舉了三個人往生的例子。第一個人是修無師,修行的修,有無的無,這是個出家人。他的老師谛閒老和尚告訴他,他的法緣在北方,他應當到北方去弘法利生。北方的佛教沒有南方興盛,早年他老人家在哈爾濱建個寺廟,建好之後,他就發心傳一次戒,請谛閒老和尚作得戒和尚。當時倓老是極樂寺住持,定西法師是當家師。
在傳戒的籌備期間,修無師到極樂寺來,見到老和尚,也見到當家師。他就向老和尚報告,聽說寺廟傳戒,他願意在戒期當中服務。老和尚聽了也很歡喜,就問他,你能做什麼事情?他說我願意照顧戒期當中生病的病人。於是乎就派他這份工作。過了幾天之後,他又去找老和尚告假,他說他要走了。老和尚很有涵養、很慈悲,沒有計較:“好!你願意走你就走。”
定西法師脾氣就很大,當時面孔就很不好看,他說:“你既然發心到戒期來幫忙,戒期也不過是兩個月(從前傳戒五十三天,不過是兩個月),你怎麼這點耐心都沒有,來了幾天就要走了?”修無師就告訴老法師,他說我不是到別的地方去,我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這兩個老法師一聽,這不是個普通事情,就趕緊問他:“你哪一天去?”他就告訴老和尚,他說不出十天,他就要去了,請老和尚給他預備兩百斤劈柴,准備往生之後火化。是為了這個原因,當然定西法師也不會阻攔他了。
到了第二天,他又去找老和尚,說:“老和尚,我跟你告假,今天就要走了。”大家措手不及,趕緊在廟後面放柴火的柴房挪個房間給他,臨時搭個鋪,給他在那裡往生。他要求老和尚,希望老和尚能派幾個出家人給他助念,送送他往生,當然發心去送他的人就很多了。修無師就在臨時搭的鋪板上盤腿一坐,告訴大家,他非常感謝大家念佛送他往生。這些送往生的人就跟修無師說了:“從前凡是往生的、預知時至的,都會做幾首詩、做幾首偈子,留給我們做紀念,那麼修無師你也不能例外。”
修無師就說:“我是個粗人出身(他之前是個泥水匠),沒有念過書,也不認識字。出家之後,我只會念一句“阿彌陀佛”,除這個之外什麼都不會。我今天往生,你們叫我作詩、作偈子,我還是不會,不過我有一句老實話,可以留給諸位作紀念。”人家問:“什麼話?”他說:“能說不能行,不是真智慧。”說完這句話他就一心念佛,不到十五分鐘他就往生了。沒有生病,坐著往生!
谛閒老法師見到修無師這樣往生,贊歎備至,認為這樣的修行人才是出家修學的好榜樣。這是極樂寺建成之後傳戒,修無法師選擇這個道場,在戒期當中給大家做了個非常好的榜樣。佛菩薩說法三轉法 輪,示轉、勸轉、證轉,修無師是給我們做證轉,現身說法,這是千真萬確的一個事實。出家人念佛往生,這麼樣地自在,這麼樣地潇灑!
第二位是鄭錫賓居士,鄭錫賓居士是個念書人,以後做生意。自從聞到佛法之後,知道西方極樂世界的殊勝,他把他的事業捨棄掉,家庭也不管了。他學會了講《阿彌陀經》,在山東這一帶到處跟人家講《阿彌陀經》,勸人念佛,哪個地方有請哪裡就去。三個五個他都講,有的時候在朋友家裡也在講,有時候借個小地方,聚集二、三十個人來講。
有一天他講經完了之後,給這些請他來講經的老朋友說:“我要走了,請你們趕緊給我租房子。”
朋友們聽了他的說話怪怪的,你要走了還要租房子干什麼?就問他:“這什麼原因?”他說:“我不是到別的地方去,我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怕死在朋友家裡不方便,你們替我租個房子。”這些朋友聽到他有本事不生病、活活潑潑的,講經音聲非常洪量,怎麼說走就走了?
朋友就對他說:“你要是真有本事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到我家,我們家裡沒有忌諱。”幾個朋友大家都請,好,那就到一個朋友家裡去了。到了第二天,他們家裡給他打掃一個干淨的房間,他老人家也是坐在那裡,也是打坐,這些朋友們也要求他留個紀念。
鄭錫賓居士說:“你們看我這個樣子就是最好的紀念,其他一切都不必麻煩了。你們就看我這個樣子,看我念佛念了幾年,來去自由。”念了十五分鐘他就走了,就往生了。這是一位在家居士。
鄭錫賓的弟弟對於他哥哥學佛是非常地不諒解,認為他哥哥學佛迷了,生意也不做,家也不要了,成天到外面說什麼《阿彌陀經》。到他哥哥往生之後,他這才真正相信,才曉得《阿彌陀經》念佛功德不可思議!於是弟弟也學哥哥,一心一意念阿彌陀佛。念了三年,弟弟也往生,這很難得!弟弟往生沒有哥哥那麼潇灑,哥哥沒有病,弟弟還生了一點小病,也是念佛坐著往生的,這是舉一個男居士。
最後舉個女居士張氏,這個女居士是湛山寺念佛會的,青島的湛山寺是倓老法師創建的。這個女居士家境非常地清寒,她的先生在當時是拉黃包車的,在碼頭上拉車的,一家四口,一天不做工一天就沒飯吃,所以生活非常之苦。這位女居士她是每個星期天參加湛山寺的念佛會,她在念佛會裡面打雜,做粗活。念佛的人多,廚房裡面洗碗、洗筷子的這些繁重的工作她做,她專門做洗碗這個工作,也有好幾年了。
人家都不知道她真正在修行,都不曉得,只看到她每天來打雜做工,不知道她心裡面真正在念佛,她的佛號不間斷。
往生的這天早晨,她跟她先生講,她說她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叫他照顧兩個小孩。因為小孩很小,大小孩十歲,小小孩才六歲,叫她先生好好照顧小孩。先生聽了就很生氣,他說我們家裡已經這麼苦了,還要說這些風涼話,生氣了,就到碼頭上去拉車。中午兩個小孩看到他媽媽今天沒有燒飯,媽媽坐在床上,盤腿坐在床上,叫她也不答應,再仔細一看,死了。這兩個小孩哭哭啼啼告訴鄰居,鄰居才把先生找來,又到湛山寺找那些法師、同修們來一看,真的是往生,預知時至,沒有生病!
這是老和尚在《念佛論》給我們舉的三個例子,一個出家男眾,一個在家男眾,一個在家女眾,都是一卷《阿彌陀經》,一聲“阿彌陀佛”。
我們想想,他們能做到,我們為什麼做不到?鄭錫賓居士除外,這是個會講經的。修無師跟張氏這兩個人,如果我們見到,都不會看在眼裡,都瞧不起他。人家現在到西方世界去作佛去了,我們比他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