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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雷泉教授:楊度江亭三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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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度江亭三歎記
王雷泉
    “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是佛教哲學的一個重要命題。意指人的認知客體和生存環境取決於主體心意識的運作;換言之:境由心造,境由心轉。
    中國近代史上的怪傑楊度(1875-1931),一生思想以多變著稱,曾是臭名昭著的“帝制禍首”、“復辟余孽”,到晚年成為共產黨人。對如此跌宕起伏的奇特經歷,楊度在1927年春的《江亭詞序》中開首即言:“蓋人生哀樂全由心境,境既生心,心復生境。於境若有愛憎,於心即有哀樂。實則,哀即是樂,樂即是哀,境即是心,心即是境,對待相消,了無一物.自非聖人,不能悟此。”總結自己一生政治生涯和思想上的三次大變化,認為皆出於心境的轉變。

    第一次,光緒戊戌年(1898),楊度與至友夏午贻(壽田,1870-1935)同赴京師應禮部試,夏以一甲第二名及第,授翰林院編修,而楊度乃落第。楊度與夏午贻同是湖南人,皆師從清末著名學者王闿運,學“莊子逍遙之旨,更治春秋經世之學”,平生志向,在於物色、輔佐“非常之人”,而成帝王之業。如今一人青雲直上,一人束裝南歸,其心情自然有天地之別。離京前,二人游城南江亭(即陶然亭),依百字令題詞亭壁,楊度有“西山王氣但黯然,極目斜陽衰草”之句,夏午贻和之曰:“萬頃菰蒲新雨足,碧水明霞相照”。詞意皆言朝政,而其時政局,見危則哀,見安則樂。故楊度在《序》中說:“境以心成,心由境轉,自心自境,自哀自樂,故同一江亭,而二人哀樂相反如此。”
    第二次,歷經戊戌政變和義和團之亂。夏午贻1901年3月以“妄言”被清廷撒職,隨侍其父夏時於江西、陝西巡撫任上,繼又歸隱桂陽。楊度“則浪跡東南,飄零湖海。中經特科之舉,台谏之劾,名捕之禍,遂避地於日本。見國勢之日危,仍倡君憲救國論。光、宣之間,張袁當國,舉予於朝,兩宮召予還京,以布衣授京堂,使主憲政。天下以為將治,然王公擅國,政事日非,予知憲政必敗,革命之期近矣。”此時,夏午贻來京,暇則同游江亭,更續前詞。夏作詞雲:“廢苑菰蒲風又雨,作得秋聲不了”;楊度乃雲:“昨夜東風吹夢遠,夢裡江山更好。”夏午贻詞為樂極而哀,似哀仍樂;楊度則哀極而樂,似樂仍哀。同一江亭,而二人哀樂前後相反又如此。
    第三次,楊度經歷了參與前清、洪憲之帝制、張勳復辟三次大敗,避居天津、青島,潛心研究佛學。自稱:“余於君憲之敗之後,自謂對國家、對主義忠矣,可以已矣。乃不更言經世,而由莊以入佛。數載修心,遂有廬山悟道之事。”所謂“廬山悟道”,據其1921年7月所作《逍遙游辭並引》稱:“夜登廬山,仰首視天,雲開月出。此心忽然大徹大悟,遇機而通,應緣而解。”楊度由佛學的“無我論”之中介,以後乃參與孫中山的革命事業,以自己特殊身份出入北洋軍閥曹锟等人幕中。當時夏午贻與楊度同時學佛,自號“畸道人”,相與參修,亦成大覺。晚年移居上海,在楊度影響下同情革命。時在1927年,距戊戌已有三十年。世變愈亟,人心愈擾。夏午贻復續江亭詞曰:“聽唱菰蒲新曲子,洗盡從前懊惱”;此詞據楊度看來,已是悟後之詞,乃謂今日已無哀樂可言。而楊度認為自己的境界則更進一層:“哀即是樂,樂即是哀。只有一心,並無一境,境即是心,心即是境。並無一境,亦無一心,無心無境,即無哀樂。”故和詞曰:
    “一亭無恙,剩光宣、朝士重來醉倒。城郭人民今古變,不變西山殘照。老憩南湖,壯游瀛海,少把潇湘釣。卅年一夢,江山人物俱老。    自古司馬文章,臥龍事業,無事尋煩惱。一自廬山看月後,洞徹身心俱了。處處滄桑,人人歌哭,我自隨緣好。江亭三歎,人間哀樂多少。”
    楊度在1928年《新佛教論答梅光羲君》中,聲稱:“自人類言之,一切唯心;而自宇宙言之,一切唯物。人生哲學,應為唯心;宇宙哲學,應為唯物。”此文對十年學佛生涯作了總結,並預示著楊度另一人生歷程的開始。他在晚年接受消滅階級的社會主義學說:“予因半生經歷多在政治,深歎今世社會不自由、不平等。一切罪惡,無非我見,反身自問,亦無一事而非我見。今欲救人,必先救己,其法惟有無我主義。”撰此文第二年秋,楊度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附夏午贻原詞:
    “西山晴黛,閱千年、興廢依然蒼好。豎子英雄都一例,付與斷煙荒草。一勺南湖,明霞碧水,未覺風光少。不堪回首,酒徒詞客俱老。    休問滄海桑田,龍爭虎戰,閒事何時了。聽唱菰蒲新曲子,洗盡從前懊惱。隨分題襟,等閒側帽,一角江亭小。不辭盡醉,明朝花下來早。”)
——以“龍泉”筆名,刊於《佛教文化》199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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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救三道苦。惟願見聞者,悉發菩提心。在世富貴全,往生極樂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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