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閉關:雪域奇遇
1995年1月3號,我帶著一種難以表述的心情,乘飛機抵達聖城——拉薩。經過一段時間的拜訪,終於在喜瑪拉雅山腹地的一個湖心島上安定了下來。島上住的是一對喇嘛夫婦,男的叫“拉蒙”。
在島上住了十多天後,我的精神仍然是處在恍惚之中,晚上經常從噩夢中驚醒。一天晚上,拉蒙上師說:“我給你做‘招魂術’。”
從這十多天的交談中,我得知這對老夫婦都是精通佛法的聖人。上師和我談話時,我發現自己過去所經過的事情,以及當前所面臨的問題他都知道,因此很信服他,從這以後我一直尊稱他為上師。
我和上師對面靜坐,師母也坐在上師身邊為我助念。上師說:“你最好能入定,不能入定就睡覺吧。我采用宇宙根本音三字明:嗡、阿、吽,召回你的魂魄。”不久我就睡著了,夢見一人把我帶回到絕塵洞中,夢中既聽見又看見整個宇宙都是“嗡”音,無數個光子流伴隨著“嗡”音全部和我的身心融為一體。在當時的感覺像是剎那間,當蘇醒後,師母告訴我已經過了三天三夜了。
每天和上師一起靜坐討論佛法。上師的生活非常有規律,每天天剛蒙蒙亮,上師便起床到院子裡繞著鐵樹念經,我雖聽不懂上師念什麼,但可以感覺到他那音頻的振動力。時間一久,我也每天圍繞著這棵鐵樹念經。聽上師說,這棵鐵樹是當初蓮花生大師從印度帶來藏地的,我說這不像我們漢人稱呼的鐵樹,上師說喜瑪拉雅山的鐵樹怎麼會和漢人的鐵樹相同呢?
拉蒙上師告訴我:“當時是公元八世紀,吐蕃王國——古西藏的國王赤松德贊邀請蓮花生大師來為西藏地區降妖驅魔,因為當地邪教巫師用咒語控制百姓和王公大臣,索取錢財和民女。以蓮花生為首的三十多人便從天竺——古印度來到吐蕃,經過斗法降伏了當地的“妖魔”。但待這一行人回到天竺後,妖魔又出來危害百姓。後來蓮花生大師又來幾次,把他從天竺帶來的法寶分別放在八個方位,並留下八位大師永鎮吐蕃保太平。在這八位大師中間,有位叫佳斯達德的上師,便是我的祖輩。這三十人中間,有很多都在天竺國的那爛陀寺和中土去的玄奘法師一起學習過經論。這些妖魔在蓮花生大師的感召下已修成正果。他們帶來的法寶以及經論全部封藏在西藏的各個地方,大部分人回到了天竺。”
聽到這裡,我馬上追問一句:“那麼您的祖輩為什麼還留在吐蕃?”
上師答道:“蓮花生大師囑咐我的祖輩,這棵鐵樹開花爾等才能回天竺,祖輩如是娶了吐蕃的女兒留了下來。最近我時常見到鐵樹發光,大概是快開花了吧。我已對這棵鐵樹念了數百萬遍的真言。”
聽到上師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原來上師一直把這棵鐵樹當作蓮花生大師來恭敬。
我指著鐵樹問上師:“鐵樹為什麼是五個杈?”
上師道:“這和達摩到中國傳的禅法‘一花開五葉’有何區別?蓮花生大師到吐蕃開創了密教,結果也是一花開五葉:紅、白、黃、花、黑。”
上師把我念的六字真言、寶瓶氣、拙火定……全部糾正一遍,首先帶領我念“嗡,嘛,呢,叭,咪,吽”。上師這種念真言的音頻振動律,與我十五歲在家鄉水濂寺時一位喇嘛親口傳給我的極其相似。全世界的人都會念這個咒語,我敢說念對的人少之又少。這個咒語我已經念十年了。該門派對這個咒語的念法,是用音念,而不是用聲念。用音念最易和宇宙的音流和光流溝通,振動的頻率非常強大,等級低的妖魔鬼怪最怕這種音流,膽量小的人晚上采用這種音念法,很快就會使自身的精、氣、神強壯起來,散發出去和宇宙溝通。我在絕塵洞中晚上遇到狂風大雨電閃雷鳴時,總是采用六字真言“音念”法使自己的膽量壯大起來。
上師還講解了“嗡、阿、吽”三字明的真實含義:“嗡”是宇宙原始生命能量的根本音,含有無窮無盡的功能,宇宙中的飛、潛、動、植皆是賴它而生存,它是創造整個宇宙萬有的能量;“阿”是宇宙開辟萬有生命生發的根本音,它是種推動力,生死輪回、天堂地獄皆是由它在推動;“吽”是宇宙萬有生命潛藏的根本音,必須把它喚醒,成道才有希望。三種音構成了整個宇宙的萬有,掌握此三種音可覆蓋一切咒語,和天上、地上、地獄的眾生溝通,都可用此三種音流,音流修到最後就變成光流,進一步光音合二為一,原本一物。
上師也是非常反對死讀古人的經論。經論都是開悟後的聖人寫的,凡人讀懂的僅是文字字面的意思,只有結合修習禅定進入三摩地才能了解那個真實的境界。頭腦使用得越多,越會把自性封閉起來,把自己從宇宙中拉出來。使用頭腦修行是違背道的,不空掉頭腦就無法進入修行的層次。道理通後就應該去行,知行合一方能與諸佛同心。
一天靜坐,我忽然悟到六世達賴寫的那首桃花詩的真實含義。
“美人不是娘胎生,應是桃花樹長成。
己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傷多情。”
(六世達賴:桃花詩)
我也附和一首桃花詩呈給上師看:
末世眾生笑達賴,桃花豈能用心栽?
花開花落皆由它,栽的桃樹不開花。
上師微笑表示認可,馬上追問我一句:“不栽桃樹,如何會開桃花?”
我答:“寒冰日日結。”
上師又問:“花開以後又如何?”
我答:“夏穿汗衫,冬穿棉襖。”
(假如是現在,我會回答:“竹林下,小溪邊。”)
上師又問:“夏穿棉襖,冬穿汗衫不行嗎?”
我答:“何必奪走別人口中的糖果。”上師不吭聲。
有次我問上師何謂“實相無相”,上師的手朝著我的頭輕輕拍了一下說道:“這就是實相無相。”
我當下豁然了悟,歡喜磕頭致謝上師。由於一時高興,我便脫口而出:願意把身、口、意供養給師父師母。話一出口,只見兩位老人開心地笑出聲來,師母說:“乖伢崽什麼時候長大了,會說大話啦?”
我說:“徒兒說的是真話嘛。”
師母說:“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但是你做不到這句話哩,除非是無我的大菩薩才能做到這句話。無我的等級就是解脫的等級,解脫就是佛嘛。‘我執’未除又如何能把身、口、意供養給上師呢?師母可以做到把身、口、意供養給你這位未來的菩薩。”
我誠惶誠恐地急忙說道:“徒兒不敢當,只敢接受師母的施捨。”
師母說:“你現在不敢當,將來就敢當啦!佛是眾生的,眾生是佛一人的。乖伢崽敢說這句話也不簡單啦。”師父在一旁微笑點頭。
只有一個大開悟、大解脫的人才做得到把自己施捨給眾生,供養給上師——除此都是朝這個等級努力——到了這個等級即是無我的等級,也是佛的等級。
有一次我和上師在湖裡洗澡,上師見到我的尾巴骨——後脊梁的最後一個骨節鼓起很多,便問我最近是不是在禅定中靜不下心來。我說是的,最近精力充沛得使我快要發瘋了,可是又無法轉變它。
上師微笑著說:“恭喜你,你將很快進入二禅天的‘定生喜樂地’。”
我說:“等進入定生喜樂地中我已經發瘋了。現在是前面漏不掉,後面上不去,整個身體都快要爆炸了。”
上師說:“我教你幾個瑜伽動作。”
在上師的教導下,我很快就突破了這一關。但是接著而來的便是不願下坐,從上午的十一點一直持續到下午的六點,每天一到這個時間便會從會陰穴升起一股癢酥酥的快感,整個人的身心都進入欲醉欲仙的境界裡,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喜悅感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禅悅為食,日如彈指,天天都如此。
一天早飯過後上師說:“這就是禅定中的喜樂感。你不能長期停留在這種境界裡,否則來世必落入畜生道裡面,枉自修煉一場。”
我問上師:“想必這就是男女做愛的感受吧?”
上師說:“做愛的快感萬分也不及禅定中的一分,這還是YIN欲的等級范圍內,你必須盡快突破它,上面還有更高的境界等著你呢!”
我說:“我根本突破不了它,一到這個時間,我的身心都被拉進去了,生理上既空不掉,心理上也放不下。”
上師很嚴肅地大聲說道:“以後每天到這個時間,一出現這種情況,你就去挖菜地,要麼去背石頭,或者去游泳。”
後來每到這個時間,當快感將要升起來的時候,我便去挖菜地,把身心從這種禅定中拉出來。
一次和上師一起種菜,我問上師為什麼一個大開悟的聖人能改變宇宙的一切,卻又不去改變它?
上師說:“是眾生不願改變,怎麼說是聖人不去改變呢?聖人不會強迫眾生改變,聖人是恆順眾生的。再者,出世間法不能用於世間法上,世間事必依世間法去做。”
我反問道:“那我還修行干什麼?”
上師答道:“在聖人眼裡無生無死,又有何死何救,又有何生何求呢?一切的一切只是現象而已。因為眾生進入不了無眼、耳、鼻、舌、身、意的境界裡,所以只能看到表面的現象——生、老、病、死。當能進入生命的中心——無眼、耳、鼻、舌、身、意,那時你將看見無生、無死、無智、無佛,一切都是圓滿的,都是現成的,無須再讓它成為什麼,它原本什麼都是,什麼都是它的變化,它永遠存在於宇宙之中,宇宙的萬事萬物原本就是一體的。修行的目的並非要改變什麼,而是去認識它。當你認識它後,也即所謂的功德圓滿成佛了。這種認識並非是頭腦的領悟,而是心靈的超越。領悟了不能超越,還不算真悟。在聖人眼裡沒有什麼可以存在或不能存在,若是還有能存在或不能存在的話,這還不是一個真正超越的聖人。聖人的心靈中,仁慈與殘酷、是與非、白與黑、生與死……這些種種概念在成佛的那一剎那全部超越了。聖人是一個“無事於心,無心於事”的真人,實實在在的真人,吃的時候比誰都會吃,玩兒的時候比誰都會玩兒,遇到喜、怒、哀、樂的事情時,比凡夫俗子還要敏感,一樣地哭、一樣地笑。在這裡首先要清楚超越的含義,它既不是改變也不是接受,而是“照見”,照見萬事萬物的本質。僅是頭腦的領悟而沒有心靈上的照見,根本無法超越宇宙中的種種事相。”
我又問:“聖人有感情嗎?”
上師答道:“一個沒有人情味兒的聖人,還是聖人嗎?既然沒有人情味兒,那又如何理解眾生呢?沒有人情味兒的聖人,你不覺得他很可怕嗎?即便石頭也有情,菩薩不正是有情才來世間度眾生的嗎?只要是有肉身存在就有喜怒哀樂,就有生老病死。就像一個從不知饑餓的皇帝見到手下的大臣呈上來的奏章曰:‘今年天災,農田顆粒無收,國民餓死無數。’皇帝見後百思不得其解:‘何謂餓死?’你不覺得可笑嗎?多情乃佛心,無情難成佛,你當思之。”
我又問:“釋佛的‘慈悲’與耶稣的‘博愛’是情嗎?”
上師答:“從本質上來講,這兩者都是情。此情又非世間上的兒女之情,乃是度脫眾生苦厄的聖情——也即大悲心。兒女之情僅是聖情中的一個泡沫,猶如大海中的一滴水,猶如宇宙之光中的一個小光點,兒女之情也即凡夫之情。聖情乃是凡情的擴大,是凡情的升華。凡情猶如長成參天大樹之前的一粒種子,是升華成聖情之前的催化劑,是成佛之因,是進入宇宙萬物同一體的引子。解脫因它,成佛因它,輪回還是因為它。”
當時我已經患了胃病,大部分吃的都是生食,自從到蓮花島上後,我或輕或重地一直在拉肚子。師父與師母食用的都是生食,好幾天才食一次。這時,我也學會了“食氣法”——以食氣為主,很少吃飯,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後來才放棄了。
一天師父說:“把你自家的寶藏拿給我看看。”
於是我就把幾天前寫成的幾首悟道偈誦給師父聽。
晶晶白雪從未化,無相無名處處有。(1)
來來去去皆無痕,大物小物不及它。
無風雪花濺,宇宙白茫茫。(2)
舉頭無一物,雪地禅跏趺。
上師又問我:“如何得來的?”我又把另外幾首背給他聽。
中間不立兩不看,覓得誰知離更遠。(3)
真若不立妄才空,動靜當下本湛然。
當下是道何來轉?有轉更是頭安頭。(4)
此時此地道最親,原來天堂早有吾。
上師再問:“如何行?”我又把另外幾首背給他聽。
執道是修道非修,執道不修道是修。(5)
單用一心做萬事,莫把一物萬心思。
融入紅塵後,哪個不溫柔?(6)
干將本無痕,何來造新殃?
荷花島上無甲子,惟見日日如中秋。(7)
歲月無情摧人老,人間有愛賽青春。
師父聽後仍然是微微一笑。稍停片刻後便說道:“你可以斷奶了。”
師父的話剛說完,我的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哭著說:“徒兒永遠需要師父的乳汁滋養,我這僅是光影門頭,早知這樣,我就不背給您聽了。古人不是說:‘再三打撈始應知嗎?’”
師父輕聲說道:“你回漢地打撈吧。”
經過一番跟師父討價還價後,便問師父:“我去何處為好?”
師父答道:“北貴則凶,南賤則吉。”
一連幾天都沒有機會和師父師母見面,當我靜坐時,師父便繞著鐵樹念真言,當我出來繞鐵樹念真言時,師父就進屋了。當時的心情,彼此都知道。
一天早晨,我正在靜坐,剛進入禅定,就被師父師母念真言的音頻振動力從定中振了出來。從音頻中,覺得今天有些反常。當我開門出來時,害怕已久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鐵樹開花,我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麼……
當初蓮花生大師從印度帶來這棵鐵樹芽兒種在該島上,囑咐佳斯達德上師,鐵樹開花你才能回天竺。
整個早上,我都沒有心情念真言,一直繞著鐵樹流眼淚。上午師父帶我到島上的巖壁上,念了一陣子真言後,讓我把這個石縫撬開,當我把石縫撬開後,什麼也沒有。只見師父師母又念了一陣子真言,我才發現裡面有一些東西,其中有一個水晶球閃閃發光,上師說這是蓮花生大師留下的法器,乃摩尼珠。我說我知道這是干什麼用的。上師把摩尼珠放在鐵樹的花芯上,問我這是什麼?我說此乃摩尼珠開在蓮花裡,也即花開見佛……
上師叫我觀摩尼珠,從中午一直觀到晚上,奇跡終於出現了,我觀到摩尼珠裡面有一咒語。正當我准備告知屋裡面的師父時,上師已從屋裡出來,微笑著說:“從此以後它就是屬於你的了,因為你已經觀出了蓮師的心咒,實乃你與蓮師有緣,與摩尼珠也有緣。”
我說這是有形有相的東西,容易惹是非,修行應該向內找,還是還給蓮師為好。
上師說:“你觀出了心咒,既便是把摩尼珠還給蓮師,心咒又如何還呢?”
我說:“既然如此,那就收下吧!”
第二天一早,上師就把鐵樹挖倒了(千年鐵樹有二米來高,十公分粗),並說要給我做個法印。我一聽說是師父的禮物,便很高興地答應接受了。
上師問我:“你是要花下面的梢的這段呢?還是中間?還是根部?”
我脫口答道:“要根部。”
這時站在一旁的師母歎口氣說道:“乖伢崽是個辛苦命啊,你要花下面這一段該多好啊!”
我自作聰明地說:“萬事萬物都建立在根上,都離不開根,難道不是根最貴重嗎?”
師母說:“的的確確是根最重要,萬物都建立在根上,但是百花盛開的時候都在欣賞花朵,誰又會注意根部呢?只有花木工人才會注意根部,花工看到的不是今天,而是明天、是後天……”
我問中間這一段呢?師母說:“只有愚癡的人才會坐在兩把椅子的中間,其結果如何呢?……”
聽到這裡,突然感受到身心內外一片透明,對世間法、出世間法豁然貫通。
兩天後師父便把法印做好了。法印上面刻有三種咒語,應我的祈求,上師一並把他的心咒用法力打入法印之中。 一個禮拜後,上師為我舉行了“大灌頂”。
一個明朗的夜晚,島上寂靜得出奇,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我與師父師母對面坐在石板上,師父為我講解了如何使用摩尼珠,以及法印的用途與來歷。
該教派最大的一個特色,便是歷來都是上師找徒弟,凡是本教派的弟子,額頭上都蓋有一法印,並有上師用真言把摩尼珠打入弟子額頭上的印跡,這樣,即便是弟子這一世沒有修成功,或是做了壞事下地獄,本門的歷代上師都有責任來救渡他,一直到弟子成佛才能用自性中的三昧真火把摩尼珠及法印的光痕融為一體。上師轉世也依額頭上的摩尼珠及法印來鑒別。
本來我有自己的打算,回漢地帶幾個道友來蓮花島繼續修煉,既然師父師母的因緣成熟要回印度,也就不勉強二位老人了。
上師命令我三天之內也要離開蓮花島。聽到這裡我好傷心,覺得自己命苦,每天都是不要命地修煉,竟然連一安身修煉之地都沒有。我跪在師父腳下哀求道:“請師父賜給徒弟一棲身之地,水還沒有燒開透,若停火,弟子放不下。”
上師說道:“會滿你的願的。”如是上師便賜給我一首禅偈,以此指點迷津:
東華一朵花,花開於東華。
東華演東花,華花花又花。
我要求上師把摩尼珠和法印打入我的腦門,上師說:“當初你已由蓮師親手給你蓋過法印,否則你不可能找到我。”說完後,上師便趴在石板上和我頭抵著頭,開始念動真言……
頃刻間從上師的頭頂上沖出一股強大的熱光,灌注入我的頭腦,上身、下身,整個身心內外都是熱感、麻感、癢感。這時我親眼觀見(不是肉眼):上師身心內外一片光亮,猶如午時的陽光一樣,刺得我有些不敢直接對視,也就在這時,才發現自己也是身心內外一片光亮,第一次感受到何謂“菩提月液”,何謂“白骨流光”。
這時聽見一旁的師母說:“當心伢崽受不了,他已經呻吟了。”
當師父的頭和我的頭分開時,我已經充滿了超然的喜悅,昏倒在石板上,隱約聽見師母說給伢崽蓋點衣服。當我醒來時,已是日落西山了,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三間茅棚化為灰燼,綠樹黃花全部枯萎。我像發瘋似地沖到島上的“碼頭”邊,發現前幾天和上師一起制作的木筏竟然留在島的這一邊。回到島上,我心潮起伏,像往常一樣圍繞著挖過鐵樹的坑念動真言,發現……
下山後,來到村鎮,才知道在蓮花島,不,應該說是在天堂裡已經生活了半年。
在居士朋友的幫助下,我找到了一間屋子閉關修法,驗證了上師的教法真實不虛。依上師之言一直閉到九六年的冬季,近兩年時間才離開西藏。